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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琐
祁杉斜眼瞥了他一下,“我有时候会觉得,我在梦里看见的不一定只是梦。”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那些都太真实了,就像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就算真的发生过又怎么样?” 贾骞不以为意地喝着啤酒,“既然出了南塘镇,那里的一切就跟你没关系了。除非你真的想和那只鬼再续前缘,不然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贾骞说话的时候,祁杉就一直看着他。直到贾骞说完了,转头看见祁杉的眼神,有点不解又瑟地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崇拜哥?”
祁杉神色端正,正经无比地开口,“贾骞。”
“哎。”后者下意识应了一声。
“我认识你快二十年了,也就今天你的话听起来最像人话。”
“……卧槽!”贾骞怒了,“老子怎么说也是为你赴汤蹈火过的人了,你丫损我二十年,还越来越有瘾了你!”
正闹着,祁杉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屏幕,祁杉朝还在闹腾的贾骞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我爸。”贾骞瞬间不闹了。
祁杉打过招呼,起身去了包间外面接听,“爸。”
“现在回家吗?去哪?”
“老家地震了?我们老家在哪?怎么没听您说起过?”
“哦,那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祁杉回头往包间里走。刚转身就差点和贾骞撞上,吓了一跳,“神出鬼没的弄什么幺蛾子!”
贾骞抱歉地笑了笑,转头就问:“小姨夫跟你说什么了?”
祁杉扒拉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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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里走,“让我现在回家,跟他回老家去。”
贾骞跟在祁杉屁股后面接口问:“你们还有老家?哪呢?怎么没听说过?”
“别说你了,我都不知道我老家在哪呢。”祁杉跟另外几个哥们打了声招呼,“哥几个,我们家太上皇急着召见,就不陪你们玩了,先走了。”
几个男生对祁杉家的太上皇心有敬畏,没敢再留他,一摆手恩准了。
路上又被老爸连打两通电话催促,祁杉认命地加快了速度往回赶。一下了出租车,就奔命一样的往小区里冲。
刚进了家门,祁杉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看见自家老爸一手一个行李箱拉着走到自个儿跟前,伸手把右手的箱子拉杆递给自己,金口一开,“东西都拾好了,出发吧。”
“不是,您好歹让我自个儿拾拾吧。”祁杉抗议道。
祁爸哪管他这么多,搭着儿子的肩膀就出了门,“能生活就行,拾什么?再给你一个小时你也只会一些没用的玩意儿,全是累赘。”
祁杉不服,但还是被扭送出门。
祁爸这次出门似乎很着急,带着儿子连夜赶飞机航班,一口气都不歇。
“爸,咱这趟回老家到底是干嘛的?电话里你说老家地震了,难道有亲戚受伤了?什么亲戚,我知道吗?” 飞机飞到半途了,祁杉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祁爸从接到消息开始就着急忙慌一直赶路,直到现在才能歇口气。喝了点果汁解渴,他才开始回答祁杉的问题,“老家那边我也有十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以前也没跟你提过。今天刚得的消息,那边山里发生了地震,震级不大不小,把一座古墓给震塌了。院里紧急通知出差,去那边现场看看。几个同事早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我本来要跟他们一起走的,后来一想你没去过老家,就等等你把你带上。”
“嗨!”祁杉苦巴巴地说,“您带上我干嘛呀?我去又不能帮什么忙?”
“你三堂伯跟我说,你都这么大了,不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叫我带上你。”
“三堂伯怎么这样?” 祁杉的怨念上来了,“在学校里管着我们爷俩还不够,这都放假了他还管那么多!”
“臭小子!”祁爸伸手照着祁杉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怎么说话呢?”
祁杉瞬间又蔫了。
夜深了,扛不住困,祁杉倚着靠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被人叫醒,老爸告诉他该起了。
一路打着哈欠出了机场,头脑混沌间,听到老爸说三堂伯早就到了,待会儿在北广场等他们。
机场北广场有个汽车站,车来车往的,据说有直达他们老家的大巴。祁杉困得眯着眼,凭本能紧跟在老爸身后。等车的时候,祁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半高不低地扬起头,灯光充足的广场上,他正好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大巴司机的脸。
一个哈欠卡在了半途,后半个祁杉怕是没有心情再打了。
大巴在眼前停下,三堂伯伸手招呼着爷俩上车,祁杉却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骗人的吧!祁杉忙不迭伸手进口袋里翻找,找了半天迷糊的脑袋才想起来,祁爸为了赶时间买的是电子票。
他像卡了带一样慢悠悠地转身,抬头看向斜上方。机场头顶上“青阳市”三个大字瞬间扎进祁杉的心,后悔得他只想吐血。
为什么没弄明白要去哪他就傻了吧唧跟着他爸上飞机了?登机前为什么光顾着玩手机,连目的地是哪都没听见?
看着跟自己招手的三堂伯,祁杉猛然间想起,这货姓祁!
亮如白昼的广场上,祁杉眼前却一阵发黑。这回,怕是又被算计了。
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他就是头驴!
第10章再入虎口(二)
祁杉没想过跑,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祁爸一路上都表现得跟平常没什么不同,祁杉猜他并不知道上个月南塘镇发生的事。但关于祁家的祖训,青玉这个守护者的存在,还有那吓死人不偿命的祭祀,祁杉觉得他爸一定是知道的。他唯一可能不知道的,大概就是那所谓的祭品,其实是他的儿子。
现在还是凌晨,天还没亮。祁杉没有说话,一路上都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现在做什么都没用,想什么都是徒劳,他只希望他出尔反尔的姐姐能给他一个可以接受的说法。
祁家祠堂里,青玉的画像被挂在正中的位置,正被祁杉惦记着的祁栩轻轻地抱起躺在画像下沉睡的婴儿。婴儿睡得很香,被祁栩挪动了位置,小脸不满地皱了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祁栩抱着婴儿走出祠堂,钟菡迎面而来,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婴儿的小嫩脸,语气有点兴奋,“好久没见他这副模样了,睡得真乖。”说完又没忍住,在婴儿脸上捏了一把。
祁栩拍开她作怪的手,轻轻拍着差点被吵醒的婴儿安抚。见婴儿又睡熟了,才低声跟钟菡说话,“别闹,小心把他吵醒了起来咬你。”
“来呀,他现在就这么点大,谁怕谁呀!”钟菡满不在乎,又在婴儿身上捏了捏,“哈哈,好软!”
祁栩拿她没办法了。
晨光熹微的时候,婴儿醒了。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随后睁开了眼睛。他懵懂地看着目光所及的一切,大大的眼睛像两颗圆滚滚的黑玛瑙,湿漉漉的惹人疼爱。
“醒了?” 祁栩说。
婴儿努力抬头顺着声音向祁栩看去,定定地看了半天,像是在想这个人是谁。
“你看我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祁栩拍着婴儿的背,哄道:“再睡会儿吧,睡饱了才有力气撒娇,要是让他喜欢你了,他就会带你回去了。”
这话婴儿似乎听懂了,也似乎没听懂。他睁着眼睛看看祁栩,又看看房顶,再看看祁栩,又看看房顶,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视力能不能看清,总之看了一会儿,他就又睡着了。
天光大亮,祁杉一脸菜色地跟着三堂伯祁嘉永走进祁家大门。离开这里都已经有一个月了,但此刻再次站在熟悉的庭院里,却有种他根本没离开过的错觉。
其实事实不就是如此吗?他以为他离开这里了,但只要别人想,他早晚还得回来。真他妈的闹心!
“嘉其,我跟这里通过电话了,咱还是住在以前住过的落梅轩。前年我回来过一次,还是原来的模样,十多年了里边的摆设也没变过,你那些宝贝书还在里边呢。”三堂伯跟祁爸说着话走在前边,祁杉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爸是s大的教授,但凡和历史有关的研究都杠杠的,也在他们历史系授课,那么应该是见过祁栩的。可是他都在s大读了一年了,怎么也没听他爸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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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祁栩是亲戚?难道他爸也不知道?可是听刚刚三堂伯说的,他爸十几年前还在这里住过的,那会儿祁栩已经有几岁了吧,他爸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
祁杉脑子里又开始翻麻绳,越翻越乱,最后翻成了一团乱麻。
祁爸一听自己的宝贝书都还在,扯着祁嘉永就迈起了大步向前。祁杉对这个地方已经算得上熟悉,没什么新鲜感,又打从心底排斥这儿,走得就像蜗牛爬。
他爬着爬着,被人从后面扯住了衣服。惊了一下转过头去,就看见钟菡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每次钟菡见他都是笑眯眯的,但这也不妨碍祁杉怕她的事实。
对这些非人类的物种,祁杉一向都怕。
噌一下跳出两步远,祁杉防备地看着她,“有事吗?”
“童童,”钟菡有些哀怨地叫他,“你怎么变得这么怕我?”
祁杉被她一声童童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怎么又这么叫我?我不是祁童然!”
“好吧,”钟菡很干脆地妥协,又提议道,“那我叫你什么?你现在是祁杉,那我叫你衫儿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一声衫儿把祁杉刚落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叫起来了,“你就不能干脆点叫我名字吗?非要搞这些油腻腻的称呼干什么?”
“不能。”钟菡一摊手,“你自己选吧。”
“那就童童吧。”没办法,祁杉打不过她。
钟菡得逞,随即眉开眼笑,上前拉着祁杉的胳膊,“你姐姐叫你去找她,有事要托付给你。”说完就要拉着祁杉走,祁杉死活站住了没动,“我的行李!等我先把行李放好行不行?”
“好!”钟菡又拉着祁杉往祁爸他们去的方向走。
祁杉被她拉得一个踉跄,有点无奈地被拖着走了。
放行李的时候,两人遇见了祁爸和三堂伯。三堂伯还好,见到钟菡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在钟菡叫出“小永、小其”之后点点头就应了。祁爸就没那么淡定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钟菡,好半晌才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勉强恢复了一张严肃脸。
原来祁家每个人在钟菡这都有一个昵称,祁杉心里忽然有点平衡了。
放好行李,祁杉跟老爸他们打过招呼,就跟着钟菡走了。祁爸站在房门口,看着祁杉和钟菡走远的背影,像是想说什么。祁嘉永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摇了摇头。
“童童,你怎么都不说话?” 走向正房的路上,一阵沉默过后,钟菡偷瞄了祁杉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为什么要说话?” 祁杉反问她。
“你为什么不要说话?”
“……” 祁杉心里长叹了一口大气,“好吧,你想说什么?”
钟菡笑得很开怀,“什么都可以啊,你可以问我很多事的,比如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那好,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祁杉问道。
“那是七百年前的事了。”钟菡起了一个看似要长篇大论的开头,“那时你叫祁童然,出生在本家。你很小的时候就被小栩发现长得和祁连宇小时候一模一样,所以她就把你接到身边亲自抚养。也就是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时候都叫我菡姐姐,比现在乖多了。”
听完这些,祁杉继续等着她的下文,然而等了半分钟还没听见。“就这样?”
钟菡点头,“下一个问题。”
祁杉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听学姐说你是镇守南塘封印的……的……”钟菡究竟是个什么,祁杉还真说不出来。
“说起来我应该算是远古的神了。”钟菡自动为他解释,“我的原身是一株红莲。在众神之中没什么地位,所以到了上古时期,那个封印需要看守的时候就被支使来了。一开始我眼都不眨地守着,生怕里边的恶鬼跑出来作祟,后来守了几百年,发现封印牢靠得很,它们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干脆在南塘睡着了。直到一千四百年前,封印忽然震动了一下,我被惊醒,然后就发现有人把青玉的怨魂放了进来。”
钟菡说着,微微打了个抖,“他那时候可吓人了,因为被人施了邪术,怨气太重,我都不太敢靠近他。我怕他会弄出什么乱子,只能眼巴巴地守着他。结果守着守着,过了将近百年,南塘下就只有他一只鬼了。他变了很多,比刚进封印的时候冷静了不少,我才敢跟他说话。”
“对了,”钟菡说着说着,话锋突然一转,“你觉得南塘的莲花漂亮吗?”
祁杉被她跳脱的思维弄得呆了几秒,不过这样也好,他并不想听关于那只鬼的事。“很漂亮。”
钟菡有点骄傲地告诉他:“原本那里是没有莲花的,是我来了之后南塘才开始生出红莲来,这么多年过去,开得越来越美了。”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看着钟菡,祁杉脑子里忽然自动蹦出这一段来。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在祁栩给他放血的时候钟菡帮了一把,其实她也没做过其他的。活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天真率直,果然是物种的特性。
“钟菡,”祁杉看着微笑着的钟菡,忽然问:“现在你不用再守着封印了,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这下把钟菡问住了。她低头不太高兴地踢着石子路上突出的石子,情绪忽然变得低落不少,“之前这段时间,我试着找过了,他们都不在了。有的还能在神话故事里出现,但更多的,连只字片语都没留下。”
远古众神凋零,这是钟菡苦恼一个月后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祁杉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让她这么不高兴,赶紧问了点别的想转移她的注意,“我爸好像不知道学姐也是祁家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钟菡还是没什么神,但想了想后还是回答了祁杉的问题,“小其结婚成家后就回来的少了,后来有了儿子,工作又忙,就回不来了。十几年前他最后一次回来那会儿,小栩还没被祁家养,小永也没跟他提过,所以他不知道小栩。”
“学姐被养,那她原本的父母怎么办?”
钟菡渐渐忘了之前让她苦恼的事,被祁杉引导着转移了注意,“这个啊,她每次都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做了一千多年的走失儿童。”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口,抬头就看见“走失儿童”正在远远望着他们。钟菡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跑进门去了。
祁杉原本有无数的问题要“请教”祁栩,但还没开口,就因为看见祁栩怀里抱着的婴儿而憋了回去。“这谁家的孩子?”
祁栩回他:“当然是祁家的。”
小婴儿似乎感应到有人在说自己,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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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双大眼睛在三人身上轮番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了祁杉身上。
“咦!”婴儿在祁栩怀里挣了挣,手脚扑腾了两下。祁栩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掉了个方向,正对着祁杉。
祁栩的举动深得小婴儿的欢心,他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软软糯糯的,清亮好听。
“他要你抱。”祁栩对祁杉说。
祁杉睁大了眼指指自己,“我?”
他看向小婴儿,后者胳膊都张开了,明显一副要抱抱的架势。“咿呀~”
“我不敢抱,万一摔了他爸妈不得和我拼命?” 祁杉摇头,果断拒绝。
小婴儿没听懂,还朝他张着短短的胳膊。
“摔了也没关系,”祁栩给祁杉吃着定心丸,“他没爸妈,没人跟你拼命。”
像在附和祁栩的话似的,她刚说完,婴儿又“咿呀”地叫了一声。祁杉那颗自认比较硬的心忽然软了一下,“他是个孤儿啊?”
“嗯,”祁栩点头,“挺可怜的,一出生就没父母,你抱抱他吧。”
祁杉犹豫几秒,伸手接孩子。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有点不得要领,小婴儿在他手里胳膊腿都放不对地方,遭了一通罪。好不容易勉强抱好了,祁杉这才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
大夏天里,小婴儿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到膝盖的开裆裤。皮肤粉嫩嫩的,抱起来特别软,一双大大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祁杉看,动不动还会甜甜地笑。然而就算他长得这么可爱,祁杉还是越看越不对劲,苦想半天,终于明白了不对劲在哪里。
“这孩子这么小怎么没裹尿布?他会不会尿我身上?”
“噗嗤”一声,钟菡笑得前仰后合的。祁栩也笑得眉眼弯弯,“没事,他不会尿你身上的。”
祁杉还是不放心,“他这么小,你们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尿?”
祁栩看祁杉一脸正经八百的担忧,笑得更欢了,“真的!”她有点无奈地保证,“他真的不会尿的!”
祁杉纠结了好一会儿,在和婴儿的对视中败下阵来。算了,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尿就尿吧。
纠结完了,祁杉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一脸愤懑地看着祁栩,终于把憋了一路的话问了出来:“学姐,你明明说放我回去的,但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又让三堂伯把我骗来?”
祁栩一脸无辜,“我确实放你回去了啊。而且我也没说过以后不会再让你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你见过谁家的鬼会尿裤子的?
第11章再入虎口(三)
“……” 祁杉无话可说。
“这次叫你来是正事。有件事要拜托你帮个忙。”祁栩正色道,“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托你父母帮个忙,但也要征求你的同意。”
“什么事?” 只要不是关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黄历的事,祁杉还是挺乐意帮个忙的。
祁栩见他语气松动,伸手一指祁杉怀里的小婴儿,“就是他,我希望你们家能养他。”
祁杉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我家养?”
“你们家就你一个独生子吧?” 祁栩问道。
祁杉点头。
祁栩又道:“据我所知,你母亲的工作时间很自由,你都这么大了,在外面的时间远比在家多,又不能总陪她。你父亲工作也忙,还不如再养一个孩子,就当是陪陪你妈妈也好。”
祁杉不经意间无意识地点了下头,他妈妈最近确实抱怨过好几次了,家里没人她实在很无聊。
见状,祁栩继续劝说,“其他人家我也不是没问过,但很少有双亲有时间带孩子的,而且有些跟本家的血缘关系有点远了,我还是希望找个近点的。”
说到血缘关系,祁杉张口就开始跑题,“对了,我还想问来着,我爸在祁家是什么辈分?感觉祁家的分支实在是够多的。”
祁栩对祁杉的跑题没说什么,反倒很是好脾气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比我高一个辈分。这么说吧,他和我养父是堂兄弟,他们的祖父是同一个人。所以……”她笑道,“你以后还是得叫我姐姐。”
祁杉从她的面部表情里隐约看出了得意俩字。一个称呼而已,对祁栩来说却似乎很重要。
祁杉沉默了一会儿。“姐姐”这个称呼,他只叫过祁栩一次,在知道祁栩背负着那些记忆的时候。轮回转世对他来说实在太虚无缥缈了,除了梦里偶尔出现的那些可能是他的前世的场景,他对她们口中提到的那两个前世没有任何印象。那两个人早就死了,一点关于前世的感情都没有留给他。所以在做梦的时候,他就像在看一场戏。
祁杉不是个感性的人,无论是祁栩口述的那些过往,还是发生在他梦里的片段,都像一部电影,明知自己不是那些电影里的角色,他就不会将那些人的遭遇和感情代入自己身上。他无法感同身受,所以祁杉不爱看电影,他对别人的故事没有感觉。
除了亲人和朋友,别人的人生如何,其实都是和他无关的。别人笑的时候,他没必要一起笑,别人哭的时候,他也没有必要一起哭。力所能及的时候,他会给予需要的人帮助,但那也只是纯粹的帮助而已,是不带任何感情的。不过是简单的你很需要,而我多了,所以我可以给你一点。
但在祁杉眼里,继续和祁栩或者青玉纠缠那些他感受不了的曾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力所能及的帮助范围。所以他拒绝关于前世的一切,包括他曾经是祁栩的弟弟。
可以说他冷静,也可以说他冷漠,反正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不是祁连宇,也不是祁童然,他只是祁杉。祁杉的人生,不该因为前面两位曾经的存在而改变。他们曾经对某个人的感情,无论是对青玉,还是对祁栩,哪怕再浓烈,那也不是属于祁杉的,祁杉感受不到那些感情。他要把自己从那些老黄历里剥离,过属于祁杉的日子。
可现在,他有点动摇了。
于祁栩而言,无论过了多少年,祁杉都是她的弟弟,无论他本人认不认,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而对于祁杉而言,祁栩其实已经不算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会下意识地在意祁栩的感受,但出于本能,他不想再沾染任何和曾经有关的事。
这样让他很矛盾。
“撇开以前的事不谈,”祁杉沉默很久后,祁栩忽然开口,“单说这一辈子,按辈分你也得叫我姐。”像看穿了祁杉的想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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