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薇我无酒
更不用说,这把刀还是一把弯刀,尤为悍气。黑色皮质刀鞘上镶着金、红二色的宝石,有几分异域气质,与荆苦这一身鹅黄书生衫极不相称。
注意到临画的视线,荆苦笑了笑,垂眸手指轻轻抚摸过刀柄,道:“这把刀是在下义父所赠,说是能压惊。若不是义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走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茶馆。说到这位义父,荆苦的话多了起来,眉眼间的笑意也更真实了。
“义父原本是在下的老师,后来才拜为义父。苦今年十九岁,在我十岁那年,义父做父亲的门客,兼当我的老师。”
“其实请义父做门客也是为了我。”
荆苦停顿了下,继续道,“苦是家中独子,但生母难产而死,苦自出生起便身体虚弱,父亲便请义父教我灵修,才调理好了身体。否则这个城主之位,我根本担不了。”
城主,不仅是要善文能治理这个城邦,也要善武才能服众。一个身体虚弱的书生,是断断无法继承城主之位的。
临画听荆苦讲了许多,听得出来,他言语间对那个“义父”十分崇敬。反而提到他的亲生父亲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荆城主的义父,想必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临画道。
荆苦笑道:“对。义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说到这,他看了眼临画道:“公子,苦看你和看义父感觉差不多。你二人的实力……已经不是在下能看透的了。”
临画能感知到荆苦的境界才刚刚参破御灵,看不出他也很正常。
并且荆苦的天赋并不出众,母亲难产而死身体必也称不上是强健的修者,同样,他的父亲很大可能不是什么能人。
他几乎能勾勒出荆苦的成长图景:父亲是老城主,事务繁忙;母亲早死,城主家中肯定也有许多小妾……他作为一个体弱的嫡子,童年说不上多辛苦,但也决不会多幸福。
在一个孩子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荆苦没有得到来自父母的关怀。长到十岁,忽然有了个“义父”,这义父要比他那生父在各方各面都完美得多:
境界高深,足以当孩子心目中的“偶像”;教他习武、灵修除此之外可能还担起了更多本该是父母的教习责任;陪伴也更多……
重重叠加在一起,如何能不移情呢?
荆苦对他的义父,崇敬、慕孺、佩服,种种兼有之。这位义父在他心中的地位,虽然他不说,但一定已超过了生父。
若是荆苦掌城,获利最大的也一定是他的义父。老城主一死,最能影响荆苦的,就只剩下了这位义父。
种种信息清晰地在临画心里划过。他沉吟片刻,道,“城主,恕我直言,您有没有考虑过您的这位义父……?”
实力高强,对荆府知根知底,能有足够的机会抹去痕迹,事后还能利用城主的信任撇清关系……如果是谋杀,那这个角色是很合适的。
荆苦错愕地转过头,很快就明白了临画的意思,脸上的神色瞬间转为了又惊又怒:“绝无可能!”
“你、你……”他像一头炸毛的小兽,苍白的脸泛起了被气出来的红色,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会这样想!义父不是那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越来越少了…果然兰兰才是流量王吗_(:3」∠)_
今天剁手买了好多汉服…
*
第39章荆门其一
临画看着他,道:“如果城主你也认为是谋杀,那么办案第一步就是要从身边人开始排除。这只是例行猜测,不必动怒。”
荆苦胸口起伏着,断然道:“我不会怀疑义父!”
大概是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荆苦闭起眼,按住额头平复情绪,再睁开眼时,已经冷静了很多。他道:“公子,抱歉,我失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感情用事。”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恳切,认真道:“公子有没有体验过,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
那双极其透彻的黑眸让临画有种被望到心底的错觉,不觉愣了下。
“看公子的反应,大概是有了。”荆苦笑了下,“那么,你也应该与在下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那个人。义父于我就是这样的地位。”
“义父生性放荡不羁,怎会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更何况,在前几个案子发生时义父并不在附近,他也没有动机。我调查过。”他是真的很冷静,摆脱了情绪,条理清晰,“调查过,就是为了保证义父清清白白。”
临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到底还是个少年,荆苦赌气般喃喃道:“为什么你们总是想得这样阴暗?”
看来临画并非第一个这样质疑的人,所以荆苦才会去调查。
“再说,我与义父相识根本是个巧合。十岁那年我不慎落水,当时义父经过河畔,救了我送我回府。如果不是义父,我早就没命了。父亲因为这件事才动了为我请老师的念头,义父也是正好能担此事。”
临画不知还有这一段曲折,一时默然。他在无渊这二十多年,已经习惯了用阴谋论去思考,他见过太多信任反被背叛的故事,所以才怕荆苦眼中的真诚和炽热被辜负。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知道的,不需要别来提醒。”荆苦道,“还望公子不要再诋毁义父了。”
交谈之间,荆苦已经带着临画来到了荆府。
这府邸占地很广,周围也没有比它更高伟的建筑。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门庭冷落后更显出萧索来。
临画注意到,那“荆府”二字的匾额已经有些褪色了。
事发在三月之前,那时人界还没过春节,事发后多方奔波,更不会注意到一个本该在春节漆色的小小匾额了,于是就这么半旧不新地放到了现在。
并没有仆役来接待,荆苦解释道:“我家失势,我又一病三月,府中无人管理,下人大部分都跑了。现在府中只有我和一些老仆,义父偶尔也会来。”
穿过前院,来到了厅门前,谁知荆苦在腰上摸索一番,愣住,羞赧道:“我忘了钥匙……公子在这等等,我去后院的花盆底下拿。”
临画:“……”
黄衣少年十分不好意思地跑了,临画从台阶上踱步到院中,四下打量。这个时节,那些大富大贵之家已经是花团锦簇了,这个院落里缺人打理,只有些常青树还绿着,地上甚至还有些枯枝败叶。
他走在花坛边,神思正游离,却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你不该走这。”
紧接着,一只手从斜下方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什么人!”临画一惊,条件反射地一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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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一下手竟然没挣开!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形如乞丐的老者,正仰头看着他,阴森地说道:“你走错了,你不该走这!”
这老乞丐刚刚躲在树丛里,气息又隐蔽,临画根本没察觉到这里有人。他用力一抽胳膊,老乞丐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从树丛里站了起来,头上还粘着几片叶子。
他怪声怪调地笑了几声,道:“公子,我看你近来运势不好,不宜出门。你不该走这,不信,我给你算上一卦?”
临画冷声道:“放开。否则,你的胳膊难保。”
《千炼》中从没有看卦、算命就能预测前途的设定,否则什么都找人算算不就完事了?这老骗子不知什么时候溜进荆府,还在这里招摇撞骗来了。
老乞丐却并未松手,甚至还把他往门外推:“不让我算就算了,反正,这里不能多待!待在这,是要惊死的!”
又是“惊死”!
临画道:“你知道什么?”
老乞丐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荆城谁不知道?”
临画:“……”
他又好气又好笑,准备一掌把老乞丐的手臂震麻,没想到老乞丐竟轻轻巧巧地躲开了。临画挑眉,又要再击,对方却也见招拆招。
转瞬之间,他们已经过了好几招!
临画不得不认真起来了,灵火瞬间涌上,让临画惊讶的是,对方竟然也能勉强接上,而且,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老乞丐身上露出了灵力的气息。
这是个灵修!而且,显然是个高手!
“你到底是谁?”临画攻势骤然凌厉起来,银刀自袖间飞出,对方开始还能闪避,但若是空手,很快就会落到下风。
一人有武器,一人没有,在实力相当甚至没武器的人实力更强的时候,都是武器更有胜算。更何况这老者仿佛顾忌着什么,灵火一直没有召出。
还没肯现出真身?
临画挑眉,数十片银刃如暴雨疾风般飞出,几乎没留下一丝空隙,冲向老乞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铮”地一声金属交击之声,银光被弹开了。
一把金刀在老者面前横起,带起了无数赤红的火焰飞旋。
这金刀、红火……
临画的记忆瞬间被唤醒,脱口而出:“什么鬼?”
老者低着头,岿然不动。
临画心中简直有一万匹羊驼奔过,道:“凤子衿!?怎么是你??”
不会错,这就是凤子衿!
被叫破了名字,对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气声。“老者”抬起头,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赤红的双眸、额上的金砂显露出来。几秒后,已变为英俊青年的脸。
“你怎么在这?”临画不敢放松,紧紧地盯着对方。汀蓝出鞘,不断嗡鸣。
凤子衿把头上套的假发扯掉之后翻了个白眼:“我也想问呢,你怎么在这?他娘的……我上次和你见面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场景,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自带霉运啊?”
临画还想再说,却听到身后传来荆苦的脚步声。他转身道:“城主,你别……”
“义父!”黄衣少年一愣,接着惊喜道,“您怎么来了,也不告诉苦一声!”
临画:“……”
那句“你别过来,危险”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荆苦奔向凤子衿,一通嘘寒问暖,对系统喃喃道:“我是不是,打开方式不对?”
他本已通过荆苦的描述勾勒出了一个仙风道骨、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形象,看到这反差极大的“义父”只觉得世界观都碎了。他在凤子衿和荆苦之间左右看看,用便秘一样的语气道:“我真是日了,怎么是你?”
凤子衿笑眯眯地摸摸荆苦的头,道:“乖,我先和故人叙个旧。”
荆苦才注意到情况,眨眨眼道:“公子,你认识我的义父?”
临画:“……”不但认识,上次见面还是敌人,还打过一场。
他瞥到荆苦腰上的刀,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补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么骚包的刀,和凤子衿实在是太相配了!
凤子衿站起来把他那灰不拉几的乞丐装脱了,露出底下鲜艳的红衣来,又跳着脚把鞋子扒了,道:“小画画,我现在可是实打实的‘九霄狂’了。”
“……”临画道,“你叫我什么?想死吗?”
凤子衿一双赤脚踩在石板上到处走,金环叮叮当当地响。
临画道:“二十年了,你还是买不起鞋子。”
“……”凤子衿道,“我这是放荡不羁、回归自然。”
这是《千炼成神》的世界,是一个书本构建的世界,原则就是:人物不能ooc。
正如秋恒不可能对着梨越大唱情歌,兰渊玉不可能说着“做我的女人,就是要忍受我的后宫”然后四处撩妹一样,凤子衿也不可能违背他的人设忽然变得有心计、弯弯肠子一大堆。
这一点临画还是有信心的,凤子衿是原著中明确描绘过的人物。
他可能会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观念去杀一个人,但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屠戮妇孺;他张扬到了极点,不可能选择暗杀的方式杀人,还一杀就是好几百个。
刚刚凤子衿装成老乞丐,故意神神道道的就是认出他、想赶他走,却没想到临画实力上升这么快,才反被拆穿。
犯案的不可能是凤子衿,但临画还不能确定和他有没有关系。
凤子衿生性跳脱,做事全凭自己兴趣,因为好玩而留在一个小城主家做老师也不是不可能。
临画道:“你在这里想干什么?你现在还隶属于梨氏吗?”
“我只能说,我在这实属巧合罢了。至于梨氏……”凤子衿笑了笑,“你问这个干嘛?隶属于,说的也太难听了,我就算在梨家也是门客。”
临画不接茬:“到底是不是?”
凤子衿笑嘻嘻:“保密。小画画,你再这样咄咄逼人,我可要伤心了。对了,你的小夫君呢?”
临画:“……不准这样叫我。兰君过些日子就会与我汇合。”
他二人言语间在刀光剑影,荆苦却听不明白:“既然他乡逢故知,公子若不嫌弃,就在荆府住一晚吧。”
“义父,”他很为义父能遇到故人而高兴,笑道,“苦先去准备茶点。”
荆苦很高兴地走了,只留临画二人站在院中。
临画将汀蓝入鞘中,看着凤子衿的眼睛道:“凤子衿,你能被城主信任么?”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0章荆门其二
城主如此信任你,那么,你值得他的信任吗?
这些莫名的案子,就算不是你犯的,但与你有没有关系?
这些言下之意,凤子衿当然听得懂。但他只是弯了弯那双火红的眼眸,长睫垂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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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投下一层暗色,微笑道:“他和你说了‘非常信任’我?嘿,那可真是……”
“……太傻了。”凤子衿别开眼,将金色飞刀抛着玩,视线追随着飞刃一上一下,语气淡了下来,“我不过才偶然救了他一命、当了他几年的老师而已,这样就深信不疑,换我可不会这么傻。”
九年,在凤子衿的生命里是弹指一瞬。他见过的人事物数不胜数,这九年对他,究竟有没有一点特殊,从凤子衿的神色里临画无法捕捉到。
然而对于荆苦,他今年不过十九岁,九年却已经是他接近一半的生命。
“多情即是无情”,凤子衿是一片无牵无挂的红云,灼烧了人的视线后又飘然离开。他是哪里都待不住的,最后原著里也是当个快活的散修,旁人的心再热忱,他也未必愿意,反还嫌负累。
一边是这样的态度,一边是毫无保留的依赖,相差如此之大,很容易落得个惨淡场。临画两边都不想置喙什么,只道:“你最好不要辜负城主的信任。”
“不劳你提醒了。”凤子衿哈哈笑了两声,转身向屋内走去,袖袍如飘扬的火烧云,“想那么远的事做什么?去吃我家小朋友的茶点了!”
*
是夜。月明星稀。
下午临画和荆苦对惊死案的交流,没得到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他拿了此前几起案子荆苦集的死者的资料,回到客房。在灯下翻了翻,便又放下,取出芥子戒里的青芜石和雕刻工具来。
借住荆府,他就也不用考虑住宿的问题了,正好想一想怎么镶嵌。
烛光下,青芜石饱满剔透,绿莹莹的十分好看,但临画备好纸笔画了好几张构思图都不太满意,沾了墨的纸揉成一团一团丢在一边。
他手上在画,脑子里却在跑神,一回神瞅了眼自己画出来的东西,不由失笑。
还是这一天发生的事让他最为在意。纸上不自觉地,就把在地宫里看到的那两个图腾似的文字画出来了。
临画记忆力很好,这两个字他又记得很清楚,几乎是一笔不差。
“兰君,”他干脆丢了笔,把私语草接通了。
这一天的事情临画还没来得及告诉兰渊玉,对方被传送的地点他也还不清楚。
白天兰渊玉只说了声“这边有些事,渊先观察一下”就断了联系,听声音并不慌乱,不像陷入了危险,所以之后临画就一直没再联系他。
仔细算算,他与兰渊玉相离二十多年才见面,一见面便又分开,到了这万籁俱寂、灯火摇曳的深夜,白日里潜伏在心底的思念就疯长起来。
真可谓是……短相思兮无穷极。
那一头一片寂静,只有案头的烛火“哔剥”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兰渊玉的声音:“阿临。”
这一声如在耳边轻唤。临画笑了下,趴在桌上,指尖推着青芜石滚动,道:“我现在在荆城,你在哪里?”
兰渊玉也轻笑了下:“正在往仙都去。”
仙都,是试仙大会举办的地方。
他这里听说了试仙大会,那兰渊玉肯定也打听到了,他又怎么能放过!
临画一下子坐起来:“你现在如何?还好吗?……等等,试仙大会还有一个月,你现在去干什么?”
说完他又想起来,试仙大会之前三周,长老会就慢慢齐聚到仙都了。
“可是……”临画踌躇道,“传闻长老会聚会十分隐蔽,不到大会开始,无人能知晓他们在哪里。”
这是真的,因为原著有一段情节是秋恒想在试仙大会之前找到长老,但哪怕是主角光环都没有成功。
“渊很好,没有犯傻。”兰渊玉调侃了一句,又笑起来,“阿临不用担心,我有数。”
兰渊玉的心魔也还很稳定,看来这并非一时冲动去的仙都。
临画听兰渊玉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好奇起来。说起来,兰渊玉白天到底去干什么了?和他现在要去仙都有关吗?
“需要我也过去吗?”他问。
那边仿佛传来说话声,看样子不止一个人。交谈声停了,兰渊玉才道:“不用了,阿临可以先在荆城游玩一番。”
“情况复杂,暂且先不联系了。”那边又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是车马铃声,兰渊玉匆匆道,末了带笑加上一句,“过些时候再见。”
临画好奇得要命,又不好多问,道:“好吧,我等着。”
连接再次中断。临画微微叹了口气。他总算是明白,为何异地恋的恋人总喜欢煲电话粥了!
烛火摇曳,长夜漫漫。
临画把注意力转到纸面上来,大大小小的两个字符写了无数,企图看出个名堂出来。
“所以这是什么字呢……”
忽然,他闻到一股酒香。
来时临画检查过房间,没看到有酒,酒香是哪来的?
若有如无的酒香让他警惕起来,凝神细究,味道仿佛是来自房梁上。临画一抬头,哭笑不得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荆府里除了临画还有谁?
能爬上房梁不被他察觉的,不就一个凤子衿。
“啊呀,被你发现了。”凤子衿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盘腿坐在房梁上,手托着腮,“刚刚在和你的小夫君传音啊?”
临画无语。私语草传音不需要开口,但一个人交流时神态总是有端倪的,他刚才看上去恐怕有点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出很二的笑。
“随便进来,你当是你家?”他道。
凤子衿有恃无恐:“我想如果我说这是我家,小城主也不会介意的。”
临画噎了一下。
凤子衿怀里抱着一坛酒,酒香飘下来。他道:“喝酒吗小画画?我家小朋友不准我半夜喝酒,我从库房偷出来的。”
他轻盈地跳下来,坛中的酒一滴没洒出来。
“好好的喝什么酒。”临画戒备地看着他,“不喝。”
“酒又不是烦恼时才要喝。”凤子衿大马金刀地往临画对面一坐,“虽然酒确实是‘扫愁帚’,哈哈。”2
临画挑眉道:“你在愁什么?”
凤子衿不理睬,十分欠扁地四处望望找杯子,临画道:“我以为你这种人都是端着坛子喝。”
“一坛太多了,喝起来不住,喝醉我会撒酒疯。”凤子衿理直气壮。
临画:“……”怪不得荆苦不让你喝酒。
凤子衿望到了他手上的手套,道:“白天我就想问了,你怎么戴了个手套?长进不少,什么时候再打一架?”
他眼都没眨,一片飞刀飞过去。
临画头一偏,头发被削断了几根,顿了顿,冷笑道:“现在我再捅你一刀,绰绰有余。”
汀蓝被他放在桌上,剑鞘放在一旁,刀刃泛着冷光。
凤子衿大概是掂量了一下打起来,自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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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坛一定是不保了,便打个哈哈:“今天就算了。”
他瞥到纸上写的字,脱口而出:“咦?你怎么写了这两个字。”
“你认识?”临画原本想把他赶出去,听到这句顿时停住了。
“哈,有什么字是我不认识的?”凤子衿自负地笑了两声,道,“一个‘惊’字,一个‘开’字,奇门遁甲的两门。你写这个干什么?”
临画道:“奇门遁甲?”
他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原本是远离封建迷信的,奇门遁甲他只在里见过几次。
“一种上古阵法。共有八门,分别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各有凶吉。”凤子衿爱玩,什么偏门的知识也都知道一点,说起来头头是道,“这种阵法现在能用得好的人很少了,我也不通。”
临画却是无心听他的话了。
原来如此,如果是奇门遁甲,那么那个地宫应当是个正八边形,每一扇门对应一个字。
那个形似“门”的字,是“开”门,他从开门来到了荆城;而他进入地宫的,是“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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