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薇我无酒
暗淡的光里,他的眼睛极亮,冰冷闪烁。
片刻后,杏衣女郎走出来了。这次,她端着一个木盘,里面盛着一碗粥和一个包子,粥上还细细地切了小菜。
这次临画看清了她的长相,心中一惊。
她的模样和姚冠华身边的那个小莲一模一样!
不……
应当是,小莲和她一模一样。
这个杏衣女子,是姚冠华的姐姐姚连珠;故事里的那对姐弟就是姚家姐弟!
姚冠华曾提到,姚家留了流浪的兰渊玉,这段剧情就是发生在齐城。
姚连珠朝兰渊玉走来,他才想起来慌乱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想遮住那双可怖的蛇瞳,但姚连珠看到后却没有害怕,轻轻将托盘搁在了兰渊玉面前。
“花太苦了,不能吃的。喝点粥吧。”她浅浅地笑了下,眼睛微弯,嘴角一个小小的梨涡。
兰渊玉戒备地望着她,没有动弹。
“吃吧。”姚连珠对兰渊玉的样子,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嫌弃的表情。她并不是美艳的相貌,却十分耐看,笑起来仿佛人心里都柔柔地舒坦下来。
到底还是受不了香味的诱惑,兰渊玉木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手揪着衣摆挣扎了几秒,还是端起粥碗喝了一大口。
“小心点,不要呛着。”姚连珠的声音有点小,身体不大好的样子,轻轻笑了下,“我弟弟玩疯了,回来吃起饭来也和你一模一样。”
一般人施舍乞丐都不会准备筷子,姚连珠却细心地准备了筷子和勺子,避了兰渊玉以手抓食的尴尬。
粥没盛满,加上一个包子也不算很多,兰渊玉飞快地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抬头时金眸已经变成了黑色。姚连珠道:“饿久了不宜暴食,若是愿意,你可留在我家休息一段时日。”
独身女子,敢留一个形迹可疑的乞丐似的人,想想都不合理。
兰渊玉闻言,沉默了下,道:“为什么?”
“我看你,像落难的贵族子弟。”姚连珠道,“一个人流浪是很苦的,你既在我家门前,我就不能不管……”
她站起来的时候咳嗽了好几声,话断断续续,咳嗽完拿手帕掩住口抱歉地笑了笑。
临画看到那双眼睛,不由想到,这大抵就是书中所说的“翦水秋瞳”,温温婉婉,眼波流转。
病来如弱柳扶风,但那纤细身体里的脊骨,却一直挺得笔直。
兰渊玉低头想了想,并未回答,却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沉默不语地跟着姚连珠走进了小门。
门后是一个小院,院角也有一棵小小的栀子。
院子很狭小,还开辟出了几块菜地,泥土湿漉漉的,栀子雪白,在清晨幽暗的光线里宁静而安定。
空地的架子上晾了几匹布,散发着布匹独有的气味。
“姐姐!”
一道少年音,一个布衣小少年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欢喜道,“姐姐,我把花和菜都浇好了,你说琰儿厉不厉害!”
看面容,正是姚冠华。
这时的姚冠华看上去有十三四岁了,却还是用这种小孩儿说话的方式。他看到姚连珠身后的兰渊玉,一愣,语气沉了下来:“姐姐,他是谁?”
他是谁?
乞丐?
捡回来的落魄公子?
好像不管说哪一种,都非常难堪。
姚连珠摸摸弟弟的头顶,温声道:“是到我家借住的客人。”
姚冠华此时还未取字,应称为姚琰,敌意满满地看了兰渊玉一眼,笑道:“啧,我看他像个乞丐。”
这句话的语气,可绝不像孩童了。
“不可胡说。”姚连珠绣眉为蹙,轻斥道,拍了下姚琰的头。
“本来就是嘛!”姚琰冲兰渊玉扮了个鬼脸,“脏死了!”
天光渐亮,巷子里已经慢慢热闹起来。姚琰跑到门口,正打算把“姚家绣铺”的布牌挂出去,忽然叫了声:“咦?这是什么东西?”
临画一看,那门旁边的菜地里竟落了块玉牌。
他认得,这是兰渊玉的玉牌。大概是栓玉佩的绳子浸透了血渍和灰尘,又经连日的磕碰磨损,在兰渊玉踏进姚家小院时恰恰绷断。
一块无瑕的美玉,就这样落在了小院的泥土里。
兰渊玉看到泥地里的玉佩,瞳孔颤了下,眼眶蓦地红起来。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落。
他冷下脸,飞快地抹了几下眼泪,但脸上的灰被泪水抹开,更加形如乞丐。
“不知道是什么。”兰渊玉扭过头,声音听不出起伏,“我不认识。”
他挺直了脊背,自顾自地走进屋子里。那滴眼泪像个错觉,随着清晨的光线一起蒸腾得无影无踪。
姚琰有些急了,道:“你什么人啊!我之前浇菜的时候还没看到,肯定
嫁给反派之后 分卷阅读64
是你落的……”
“琰儿。”姚连珠打断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姚琰便鼓起脸,忿忿不平地瞪了眼那块玉佩,骂道:“让他自己来捡!”
“他是右撇子?”临画站在一旁,却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姚琰挂布牌、浇菜都是用右手,而并非之前在长玉村那样,是左撇子。
系统道:“也许他后来改了习惯。”
那当时姚冠华说“并非因为断手,一直是左撇子”又是为何?
临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心微拧,只暗自记下了这点。
*
但一连好些天,甚至下过了几场春雨,玉佩都还是待在菜地里。
也没有人去管它,除了姚琰浇菜地时会嘀咕着骂几句它挡住了菜的生长。
姚琰和姚连珠都有很多活要干,每天忙忙碌碌,倒也其乐融融。兰渊玉却仿佛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不是他不干活,相反,他很勤快,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除此之外,他就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也是惜字如金。
从小恪守礼仪的兰渊玉,从大火里逃出来后过了一个多月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直到遇到了姚家姐弟,才勉强拾了点人样出来。
哪怕穿的是粗布衣,也盖不住美玉的光辉。
如果不深究背后,这几天表面上也是祥和安逸,临画无聊的时候就盯着兰渊玉看,道:“我家男人就是长得好看。”
系统:“……”
但临画心里也不好受。因为灭族之前的兰渊玉,脸上是常常带着笑的,但一连这么多天下来,兰渊玉从来没有笑过。
这一日,姚琰忽然推门而入,道:“姐姐,你快躲起来!”
姚连珠正在低头绣一株兰花,入神得很,听到这声惊呼眨了眨眼,道:“怎么了?”
“就是齐家的老东西,他要抢你做小妾!我在老张家听到的,他都派人过来了!”姚琰眼中都带着血丝,他说完这句,就飞奔到厨房里。
姚连珠道:“琰儿,你要干什么!”
她一急就咳嗽起来,姚琰提着柴刀走出来,道:“我要杀了那个老狗!”
临画一看,他提刀的也是右手。
齐家家主不可能亲自来,来的都是家丁,别说杀家主,姚琰能不能从家丁手中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杀人不是一刀了事,杀了齐家家丁,必然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姚连珠忙拉住姚琰,道:“我躲起来就好,你先别这样!”
姚琰小小年纪却一股狠劲儿,热血上头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他气喘如牛,额上青筋直跳,手用力得发起抖来,一遍遍低声道:“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这时巷子里已经有脚步声,姚琰目眦欲裂,一把推开姚连珠就要往院子里走:“别拦我,我要杀了他!”
就在此时,兰渊玉推开了房门。
他面色平淡,手中却执着已经出鞘的雅乐之华。眼睛已是纯金色。
兰渊玉金眸微暗,轻笑了一声。
这是临画许多天来第一次看到兰渊玉笑,但却有种怪异的感觉。他刚刚分神听到了兰渊玉屋子里似乎有桌椅翻倒的声音。
“兰公子?”姚连珠微怔,“你快去拦着琰儿!”
“拦住他?”兰渊玉微微笑起来,歪了歪头,白色的灵火锁住了姚琰的动作,“好啊。”
小院的院门被外头的齐家家丁劈开了,姚琰快急疯了:“小乞丐,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帮我!”
兰渊玉手中的雅乐剑嗡鸣起来,他笑道:“我当然知道。”
然后,径直走进了院子。
临画听到一声嗡鸣,紧接着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迎面就是一道鲜血飞溅过来!
兰渊玉挂着微笑,将雅乐从一个家丁胸口抽出;而他脚边,已经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灵光冲天!
兰渊玉慢慢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沾到的血,眯起眼呢喃道:“还不够……你们都该死!”
雅乐挥舞,顷刻之间,又倒下数人,小院中血污遍地。
那双金眸亮得妖异,临画猜测,兰渊玉的心魔是在这时才正式成形的,是从杀戮之中诞生的!
他似乎已经分不清回忆和现实了,把这里当成了灭他全族的世家,灵力狂暴。雅乐不断嗡鸣,兰渊玉暴躁地转头,看到了屋内,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微笑。
“这个发展……”纵然知道兰渊玉没有在这里发狂,临画还是有点紧张。
系统道:“你看就是了。”
姚琰被定住动弹不得,看到了全程,看到满院尸体腿有点发软,如果不是灵火锁住,他怕是会跪下来。
“多、多谢,你……你这么厉害啊?你、我……先前错怪你了……”姚琰咽了口口水,“你想干什么?”
兰渊玉一步步走过来,姚琰本能感觉到不对,道:“你别过来!”
眼看就要血溅三尺,姚连珠忽然道:“兰公子,你的玉牌掉了。”
姚连珠天生带病,她总是袖里藏着一方丝帕,咳嗽时拿出来掩住口鼻,有时候甚至会咳出血来。
这样一副病体,弱柳扶风,但此刻面对这血腥的场面,她虽然脸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却还是强撑着笑起来,脸颊上一个小小的梨涡。
临画忽然想知道,姚冠华复刻在小莲面上的那张脸,笑起来也会有梨涡吗?
这句话仿佛牵动到了什么机关似的,兰渊玉怔住了,望向了院口的那块玉牌。
它下了连日的雨后又在淤泥里埋得深了些,露出的那部分玉质却透露出一种近乎倔强的洁白莹润来。
少年抬起他瘦削了不少的脸庞,茫然的、梦醒的、痛楚的、哀伤的……那双死水般的眸子像从这一刻才活过来,泛起无数涟漪。
他沉默地看向玉佩,手指碰到腰上连着的半截断绳,登时像被蛰了一样移开了。
临画微闭了闭眼,心中安定下来,却又泛起丝丝缕缕的苦涩。
玉牌那沾了污泥的四个字,那镌刻在了心里的、却被兰渊玉刻意遗忘掉的四个字,那被火和血烧过的、赠送的人早已全消失的四个字。
那代表了他心里伤痕累累……却还是不肯死去的部分的四个字。
兰渊玉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
“兰公子,我不知道这玉佩代表了什么。但如果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太可惜了。”
“尸体我们可以……”姚连珠咬了咬嘴唇,“一起处理掉,没关系……可以瞒住的。齐家不会想到他们消失了是我……们,杀了他们。兰公子,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纵然这个留的少年如此危险,她还是愿意留着他。
兰渊玉微微睁大了眼睛。良久,他走到了院中,从污泥里捡起了那块“君子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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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就此中断。
黑暗呼啸着褪去,临画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流下泪来。
【滴支线任务二:背叛与救赎,进度100%!】
原来那个“救赎”,指的是这一段剧情。
后来的剧情他也知道了,兰渊玉最终还是做回了那个“君子如兰”,可姚连珠却是病逝了。徒留一个姚冠华,偏执成狂。
他正酝酿着满腔情绪,却有人推门进来。
是荆苦。
他道:“不好,公子,上面决定要封锁齐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说得比较隐晦,不知大家有没有看出来,姚家确实是亲姐弟,但弟弟是男女之间那种爱慕着姐姐。
姐姐有一点喜欢兰兰,但兰兰只把她当姐姐。
以及,人物好坏我不评判,但做坏事是会有报应的←←
*
第43章苦春其一
封城?未也太霸道了。
荆苦话音未落,临画就察觉到了一股让他极不舒服的灵压不知从何处扩散开来,皱了皱眉。
“这灵压是护城结界。”荆苦境界比他低,只会更难受,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苍白了。
临画道:“连护城结界都出动了?”
“对,”荆苦道,“整座齐城都封锁了。”
护城结界是以一层灵力罩笼罩整座城邦,连一只蚊子进出都能被探知到。他原想着封城只是戒严,但没想到居然真的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齐城放在现代不比一线城市小,临画有点不可思议:“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灵力?”
荆苦道:“昨天晚上,秋家家主秋明源赶来了。”
无怪乎有如此多的灵力!
临画昨天才想过,齐城请不动秋家之流,没想到今天就被打脸了。而且来的竟然是这样的重量级,秋明源,正是秋恒的养父。
秋家作为仙家之首,行事还是很低调的,像这类仇杀基本不会管。但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护城结界启动,摆明了是不想放任何一个人出去,就怕错过了凶手还待在城内的这种可能性。
受邀而来的宾客有许多都是要参加试仙大会的,这一封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很有可能就耽搁了试仙大会。
“不惜得罪这么多人也要封城,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临画撩开窗帘,或许凡人看不到,但若是修者将灵力注入眼睛,就能看到天空上隐隐闪动的灵力波纹。
这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被若有若无的枷锁拷住了的感觉。
“今日还是去会客厅。”荆苦道,“公子,我们走吧。”
*
齐府内外多了很多白衣的仙家子弟。这些子弟虽都着白衣,但白衣上皆有绣纹章,为仙鹤旭日图,十分华美。
仙鹤旭日都是秋家的标志,这都是秋明源带来的人。一个个都生得标志灵动,宛如仙人。
“秋家也没穿丧服啊。”临画看到会客厅就犯困,向荆苦小声传音道,“这帮人整天办事要开会,不办事也开会。城主,你以后可不能学他们。”
“呃,”荆苦不好帮腔,只道,“苦一定实事求是、以身作则。”
临画落座后,开始玩自己的小刀,一面问道:“你义父呢?”
他旁边只有荆苦和郭岩,凤子衿不知所踪。
荆苦尴尬道:“义父说,不要打扰他睡觉……”
临画:“……”
这次会客厅上首好歹坐了个人了,不像之前空空如也只有满座宾客。
上首的人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蓄着胡子。白衣金绣,仙风道骨,气度非凡。他轻咳了一声开始说话。
此人就是秋明源。
临画冷眼看着,他不能确定直接参与兰氏灭族案的有没有秋氏,但秋明源对此一定知情。
这一通讲话下来,唯一让临画记下的信息,就是“明日就会将尸体下葬”。剩下的无非就是些场面话,请宾客稍安勿躁之类。
这都三四天了,听说原本今天就已下葬了,但因秋家来要求检查尸体才又拖了一天。临画对系统道:“趁尸体还留着,我今晚潜入,亲自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名堂。”
*
夜幕降临。
昨晚的梦境至少证明了一点,齐家结仇是极多的,保不齐就有谁决定报复回去,将齐家正房全部碎尸。
齐良城主并非嫡系,否则也要变成碎尸了,兰渊玉这个假扮的人选选得非常巧妙。长老会从无拖延的先例,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成员不死就一定要到场,他才能于被质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画隐蔽了气息,了一番功夫才混进地下的停尸房。
夜幕之下,宽阔的地下室内只沿着四面墙壁燃着一些拉住,光线昏暗。几百具尸体都蒙着白布,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安静而阴森。
他掀开了几具尸体的白布,露出的面孔都是惊惧扭曲的,仿佛窒息而死一般。但其他身体部位都没有任何伤口,也不像是生了什么怪病。
纵然地下温度低,但尸体也有些腐败了,临画捏着鼻子看了一排,都是这个样子。
仿佛真的是受惊而死一样。
可让这么多人吓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唯一特殊的就是那二十几个正房的人了。
杀了他们的,与杀了其余几百人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谁先谁后?
那些尸体碎块在另一个小房间里。临画绕进去看了眼就退出来了。
这损坏程度,都看不出是人了,勉强拼凑在一起。伤口只能看出是利器切割的,临画不是法医,其他的也再看不出。
或许去事发的房间里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临画想到要躲过比昨天严密了几倍的监视,认命地叹了口气。
*
家主住的院子在整个齐府的核心位置,临画颇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他从房顶上轻轻落下,跳到了主院外的走廊里,又几个飞掠摸到了门外。
系统道:“小同志,你这样有点猥琐。”
临画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但他发现自己似乎多此一举了。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什么灵力波动都没探查到。
临画第一反应就是有诈,刚准备半蹲下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他一句“我靠”差点脱口而出,被吓得不轻,伸手一摸,发现垫在自己身下的貌似是个……人?
被发现灵火也不顾了,临画点燃了一点点蓝火,看到这是个秋家的侍卫,胸口还在起伏,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有人先一步来过!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临画就听到了一声利刃破空的声音,本能地一低头,一道金光堪堪擦过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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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金刃“叮”地一声撞到了地面上。
蓝色灵火顷刻燃起,但看到这金刃,临画愣了几秒,对着黑暗喊道:“凤子衿怎么又是你!”
一个声音“咦?”了一声,临画面前的门透出灯光,里面的人把灯点燃了。白色的窗户纸破了个口子,就是刚刚金刀飞出来的地方。
接着门打开了,凤子衿一手托着灯一手提着刀,把灯凑到临画面前照了照,也无语了。
他放下刀,没好气道:“娘的,这是第几次了?怎么又是你!”
门一开,腐败的血腥气也扑鼻而来。
凤子衿道:“这他娘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哪都有你!”
他蒙着布罩,只露出两个眼睛。临画受不了腐臭气,掩住口鼻道:“布罩给我一个。”
凤子衿:“……”
临画蒙好布罩瓦声瓦气道:“你来干什么?”
凤子衿也瓦声瓦气地反问道:“什么?你来和我目的不一样吗?”
临画道:“我来找线索,看那帮人到底发现了什么。”
凤子衿翻个白眼,顿了顿:“我不是来找线索的,我是来……呃。”
临画道:“来干嘛?”
“他是来偷令牌的。”
又一个声音补充道。
临画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居然是郭岩。
郭岩没有布罩,以袖子掩着脸,看起来快晕过去了:“临公子来了,太好了!九霄狂大人把我抓过来,要在下帮忙找出行的齐家令牌,我怎么找得到?”
临画向凤子衿道:“……荆城主知道你来偷东西吗?”
“……”凤子衿凝滞了片刻,“不知道。”
他转头开始喷郭岩:“我怎么是偷了?我只是借用一下。哈,你这废物,为什么说我不说你自己想偷?”
临画简直不想理搭理他,问郭岩道:“那你们偷到没有?”
郭岩道:“呃……还没开始找呢。才进来。”
忍无可忍,他又辩解道:“没错,是在下先提出要尽快出城,好赶上试仙大会的。但偷令牌可不是我提出来的!”
郭岩似乎瞪了凤子衿一眼,后者回看过去,嘲讽地“呵呵”了两声。
护城结界在制作时,确实会给一些特定的物品放行权,持有者可以不触发结界而直接通过。
齐家正房的令牌,确实有很大可能有放行权。
但毕竟结界制作时,正房都死光了没法参与,令牌有没有效还是未知数,这一招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临画摆摆手:“你们找,找到了分我一个。”
郭岩:“……”
临画点燃一团灵火,照亮了房间。主屋非常华丽,若说会客厅还有几分大气素雅,这里就是完完全全的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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