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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薛直
他有许多话想说,因为已经把他涨满了,可傅希如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柔软,又让他觉得毫无必要。
他全都能懂。
在这儿天高地阔,好像被天下遗弃,又好像被傅希如藏起来,躲开了所有心事和蛰伏在阴影里的鬼魅,感想如此复杂,他也实在说不清楚。
傅希如也不说话。他倒不是困,而是虚弱和低烧而起的昏昏沉沉,反应自然慢上几拍,被卫燎盯着看了一会,才泛上来一点笑意,疲倦而温柔容忍。
卫燎被他这一点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弄得心里发酸,发软,又冒泡泡。正好四下无人,苍穹高阔,心头那点火苗被按一按,反而变本加厉了,卫燎又看了片刻,到底没忍住,一把抓住傅希如,扶着他往上贴。
自从傅希如来了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没有什么机会缠绵,甚至连话也没能多说两句,就又是急行军,又是被伏击,又是受伤,又是暴雨,卫燎刚提心吊胆过,忍也忍不住。
傅希如反抗不及,也反应不及,被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倒觉得自己好像就快要融化似的,干脆就任由他抓住自己,顺从的任由索取。
卫燎只是一时情动,显然还记着他身上有伤,又因为傅希如的顺从和柔软越发被激出体贴,反反复复的亲,怎么也不肯分开,却一点力气也不敢用,连伤口附近也不敢碰。
亲到两人都有点上不来气卫燎才松开,往后退一退:“等着吧,最多一天,他们就该找来了。”
这里说到底毕竟距离他们突围的地方不远,卫燎知道自己已经是能做的都做的,剩下的都寄望于明月关的反应是否及时,想到这里就有些沉重,转而继续给兔子剥皮去了。
他爱打猎,也学过简单的处理猎物的手法,让傅希如坐远一点,继续用刀尖分离兔皮。这活也没什么难的,无非是一点巧劲,学会了就再也忘不了了。剥好皮又豁开肚子掏出内脏,傅希如把小陶瓮往他面前一放:“里外都要抹上。”
为人臣子的坐着看陛下处理猎物,准备烤制总是有些奇怪的,不过现在傅希如连动一动都难,两人之间自然也就只能是卫燎来干活。好在他在和傅希如一起的时候向来不计较身份,抓了香料涂匀,生火架好兔肉慢慢烤,就出去洗手了。
正是秋日,浆果还是好找的,卫燎洗了几片大叶子包果子,摘了一捧进来和傅希如分着吃。
一个是饿过头,一个是身上难受,都没有多少食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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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说是在等着吃兔肉,不如说是正逐渐从巨变之中重回人间,不知不觉都在心里开始考量此次云横倒戈更大的影响,和后续该如何处置。
傅希如用一根枯枝拨了拨烤着兔肉的火堆,低声道:“杜预恐怕是凶多吉少。”
想也是的,杜预在云横手里,无论是否得到了他们传的消息,云横要动手头一件事就是杀他祭旗,白白放过的可能不大。
傅希如原本和杜预也不熟悉,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来找公主的那一次。他无意评价公主或者杜预,毕竟要说众生皆苦也不该是他来说。人世间谁不是一样,眼下想起也不过是觉得实在可惜,又担忧公主。
公主对杜预是否仍旧有情,傅希如也不很在意。他和公主相识,彼此交托部分信任,却从未谈过私情。他们倒是谈过他和卫燎,或者公主与她的侍卫,然而彼此之间要论私交也不过寥寥,还不曾谈到过这件事。
然而杜预事关重大,倘若真的死了,可以想见的就是将来的战局会更为艰难。
卫燎心情也沉重,嗯了一声,给兔子翻身,不大想说话。
室内一时静下来,两人都沉默着,直到外面突然响起孤零零的马蹄声。
卫燎近来尤其对此敏锐,倾耳一听就判断出应该只有一个人,当即一愣。傅希如也抬起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风里似乎有缥缈的银铃声,他听了一会,放松下来,示意卫燎扶自己起身。
外面传来少女的声音,说一口流利的回鹘话,人影一闪就弯腰进来了,看到他们二人惊呼一声:“呀!”
这女孩穿一身窄袖胡服,石榴红的细褶裙,发辫上装饰细碎宝石,发梢打着卷,高鼻深目,肤色如蜜,有一双栗色的眼睛,神情坦荡天真,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手里还提着马鞭子。
傅希如喘过一口气,对她点点头:“琉璃。”
蛮族女人倒有个汉名。
卫燎看出他们是认识的,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并未放下警惕。
第八十五章琉璃
这姑娘看出傅希如受了伤,又是叽里咕噜一串回鹘话,自然而然上来检查他的伤口,顺手就把他按在床上了。傅希如也不阻止,同样回以一串回鹘话。
他发音和这姑娘略有不同,卫燎却都听不懂,只见两人有来有往说了几句,那姑娘一转身又出去了。
傅希如这才解释:“她是回鹘人和栗特人生的孩子,先前跟着栗特人做生意,现在干脆买了一群牛羊在草原上放牧了,这几天原本要迁徙,还没来得及,正好碰上打仗,再走就不安全了……”
卫燎一听回鹘人三个字原本还有些紧张,后来听她是跟着栗特人的,显然并不以为自己是回鹘人,也就不担心她通风报信,或者对他们不利,不想听下面的,径直打断了:“你叫她琉璃?”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酸的厉害,然而忍是忍不下去的,不如刨根究底。
傅希如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他最在意的居然是这个,想了想,解释:“是我起的名字。当年采买土产往京中送礼的时候认识的她,她年纪还很小,不过人已经十足明。栗特人往来经商,和西域诸国都有联络,每到一地就娶妻纳妾,帮助打理生意,生的孩子也多,她母亲是回鹘人,然而已经亡故,因备受宠爱,跟着父亲做生意,未料父亲得病死去,家中不容,就自己出来谋生……我不过帮过她几个忙而已。”
他和那姑娘说话的时候如此熟稔,甚至还学了一口回鹘话,卫燎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来往没有傅希如说的这么简单,然而这也说不好傅希如当时想的是什么。
和回鹘人对峙也不是一年两年,傅希如有这样的机会,绝不会放着不去利用。无论是这女孩对西域诸国丝绸之路的熟悉,还是她特殊的血统和语言,显然都很有利用的必要。
卫燎虽然还是觉得十分在意,却也缄口不言了。
室内一时很静,只有柴堆的毕剥声和兔子身上的油脂被烤出的吱吱声。卫燎在诱人的肉香里沉默片刻,终究忍不住:“你为什么叫她琉璃?”
傅希如抬头看他一眼,似乎被他逗笑了,又很快敛了笑意:“怎么了?她并没有汉名,叫起来并不方便,所以就帮她取了一个,为这点事也值得生气?”
卫燎一时语塞。
值不值得他当然知道,然而感情上的在意是无法避的。其实想也知道,那时候这姑娘最多不过十二三岁,傅希如又不是禽兽,何况他那时候心事那么多,哪里顾得上风花雪月?生气未太没有道理,可是傅希如对一个女孩这么好,这么熟稔,他就没法不介意。
傅希如看得好笑,却没有太多解释的力气,摇了摇头。卫燎知道他还虚弱,虽然猜测那姑娘应该是寻医找药去了,大概是能帮上忙的,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心,一手扶住他的肩膀,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歇一会吧?你还发着热,别劳神。”
他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就好像声音大点就能把傅希如震碎。这态度其实叫人很受用,何况卫燎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体贴过,就是当年先帝病笃之时侍疾也因为还有朝政而不过是虚应故事,傅希如被他关爱,自然觉得熨帖,也就顺着他的意闭目养神。
昏沉太久,现在自然是睡不着了,但肉体劳累也并不轻松,就算只是躺着歇歇也是好的。
卫燎不敢离开他,于是在床头坐着,偶尔去翻一翻兔肉,一边漫无目的的想着不知道琉璃到底去了哪儿,是否安全,或者能否让她报信,一边惦记着傅希如。
他现在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这伤口有多令人目眩神迷,反而被吓得够呛。虽然只要想到这是为了他,心里也就涌起一阵暖流,然而终究十分担忧。
医药供应不上,这伤恐怕是要累及终生,他从没有让傅希如落下病根受罪一辈子的想法,却要面对这种可能,哪能不害怕。
然而这种恐惧又不能对人说。傅希如还没脱离险境,受伤也不足十二个时辰,此处又没有能让他吐露心声的人,只好憋在心里,一声不吭。
琉璃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堆草药和一沓干粮,随手将干粮往走出屋子的卫燎手里一塞,她从马鞍上卸下来一串锅碗瓢盆,拎起裙子走到了里面,支上锅熬药,又递给傅希如几根草药示意他先吃,再煮上一锅水,随后从裙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就准备扒开衣服给傅希如换药。
这卫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劈手从她手里夺过药瓶:“我来。”
琉璃不知道他是谁,也并不在意,见他主动抢自己的活干倒是吃了一惊,去看傅希如。
傅希如不置可否,琉璃也就只是抬高下巴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不像是幼年就遭逢大变,走南闯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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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父亲做生意的人,反而十分率真可爱。倘若卫燎心中没有偏见,也会觉得她容貌可亲,神态动人,好像一朵草原上带着露水的野花。然而他偏偏就是有偏见,头也不抬的解开傅希如的衣服,拆下布带,洗过伤口上的血污,打开瓶子换药。
这药闻起来味道苦涩,但傅希如看起来像是认识的,显然松了一口气。卫燎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把问题都留着,一个都没有问出来,专心上药。
琉璃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突然说了句话。
她对卫燎这彻底无视的态度倒是新鲜,卫燎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有意或者无意的忽略他,但也顾不上计较,换过药之后照原样把傅希如包起来,见他有人照顾,就自己走出外面洗手去了。
在宫里的时候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爱干净,到了外面才算是意识得到,眼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就恢复了本性,看一看暴涨的河水,再想洗澡也终归没有下去。
天气冷了起来,洗冷水澡未必不会着凉,眼下他是不能病的,何况这河水比平常汹涌了许多,极容易出意外,拿不准也就不要下去了。然而到底是蹲在河岸边洗过手,就走起神来了。
他其实并不真的担心傅希如和琉璃之间的事。这姑娘心性单纯,看得出对傅希如只有一分憧憬和亲近,并没有私情。卫燎在意的也并非傅希如对她的态度。
倘若到了现在他还在意任何一个出现在傅希如身边的人,因为他和别人有段可以说的故事就耿耿于怀,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还把对方的心意都糟蹋了。
既然在他心里没人能比得过傅希如,在傅希如心里自然也一样。卫燎叹息一声,只是有些羡慕琉璃的天真。她要靠近傅希如是坦坦荡荡,理所应当的,反倒是他和傅希如之间总是隔着许多事情,这一夜一天,已经是最纯粹无瑕了。
他们此生的开头是在宫城,结束也定然是在长安,繁华阜盛,光怪陆离,然而要被对方看到心里真正的自己,却十分困难。即便心中笃定,然而不能言说,就总到不了极致。
人年轻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吹毛求疵,卫燎现在虽然说不上已经垂垂老矣,但自认为心境已经几经变化,终于有了苍老的迹象,也就更容易放过自己,不再计较许多的细枝末节。
卫燎知道自己算不上宽和,但对琉璃这件事,他连追问都不想追问了。傅希如对他没说全部的实话,不过傅希如向来如此,对他解释的事情越来越少,他反而越来越信任对方,轻易不再怀疑什么真心,什么情爱,甚至泥足深陷也甘之如饴。
这感觉倒不是生死与共催发,反而好像一粒种子,早就埋在他心里,只是生发的十分缓慢,因此不合时宜的在这时候有了存在感,让他无端的产生信任,又在极度疲惫之中失去对嫉妒心的感知。
傅希如是否和他一样,对这种心情感同身受?
卫燎一愣,这才想起来他其实从来都不了解傅希如,也从来都不知道他是否为自己和其他人的事辗转难眠,嫉妒不安过。
傅希如和他不同的是向来岿然不动,不到真正赤裸相对,永远也看不见他的情绪和伤痛。回忆起来,卫燎也只记得他知道傅希如再也不能弹琴那一次。
越想越心烦意乱,他起身往回走,迎面却碰上了琉璃,女孩的辫子被微风吹拂,用如同羊羔一样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你也受伤了?”
原来她也会说汉话,只是带着浓重鼻音。
卫燎先是觉得吃惊,又意识到她居然是在关心自己,一时居然找不出该说的话,和琉璃对视片刻,对自己的伤势并不上心:“我不要紧。”
他自认已经是个长辈,对这女孩说话的时候就软和了许多,并不因为自己内心的纷纷扰扰而影响外在的态度。然而琉璃却并不好哄,抱起双臂端详着他的脸,想了想,直白道:“他说要带我到长安去。”
顿了一顿,用探究的语气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儿?”
你是他的什么人?
这真是个振聋发聩的问题。
第八十六章如醉
卫燎终究也没能告诉琉璃他到底是什么人,是傅希如的什么人,反倒被她纠缠不过,还是料理了一下伤口。如他所料,他的伤势确实不要紧,比起傅希如更是好多了。
傅希如的低烧不退,不过那刀锋倒是恰好错开了肺,不过是因为被捅了个对穿才显得分外严重,脏器倒还都好好的。卫燎听她这么说放了一半的心。
兔子烤好之后,琉璃烧了一锅汤,泡着干粮吃过兔肉,傅希如自然是又回到床上合目休息,卫燎想一想,跟着到河边洗刷杯盘碗盏的琉璃出去了,过了片刻才回来,站在傅希如的床头问他:“她说你要带她去长安?”
傅希如还没睡着,反而烧着烧着已经习惯了发烧这回事,闻言睁开眼看他,见卫燎神情说不上动怒,只是显然准备刨根究底,也不怎么担心。他浑身发懒,没有力气,干脆又把眼睛闭上,把卫燎当做不懂事的孩子哄:“她这里毕竟无依无靠,我既然护过她一次,干脆就管到底。不过到底去不去还是她自己说了算。”
他语气软绵绵的,卫燎就算明知道这多半是出于虚弱,也还是被哄得快化了,往他的床头一坐,看着他浓黑犹如蝶翅的眼睫哼了一声:“到了长安你要怎么安置她?我朝驸马是向来不许纳妾的,我是公主的娘家人,自然要为公主撑腰。”
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傅希如一抬眼帘,居然被逗笑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卫燎就握住了,盯着他不放。
“这倒也不难,哪怕她再去西市做生意呢,也是条安稳点的出路,这里成年累月的打仗,不是姑娘家应该待的地方。”
卫燎胡搅蛮缠并不见效,也就趁势兵,暂且把这问题按下,眼神落在傅希如胸口:“还疼不疼?”
琉璃带来的草药里有镇痛的,现在也该见效了。卫燎不大怕疼,骑马追猎物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也一向不当一回事,然而这一刀却像是捅在他的身上,想起就战栗,格外在意。
傅希如摇摇头:“已经不大疼了。”
他连低烧都快习惯了,何况是这昏睡中也仍然缠身的痛楚?
卫燎看他神情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也没说,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伸手帮他理一理头发,一时间竟然舍不得和他分开,只想挨着他。
生死之交确实不大一样,卫燎现在温顺得简直像只猫,傅希如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乖巧,想了想,问:“你叫琉璃去送信了?”
被他猜到也不值得吃惊,卫燎点头:“她身上有我的印信,足以取信明月关,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在此多留了,何况你的伤还是该好好看看。”
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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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补充:“既然你有心带她上京,就当是给她个机会立上一功,将来也得人人都当她是你看中的姬妾。”
他想的倒是细致,注意到傅希如的心思,愿意帮个忙,这体贴简直不像是他,傅希如也就越来越软和,对他笑笑:“好,你说了算。”
卫燎不禁夸,也确实因为他几乎没有被人夸赞过。颂圣在他心里向来是不算的,然而除此之外无论是先帝还是傅希如,他真正在意想要博得夸赞的时候却多半都是失望。
先帝临死前,父子关系才真正破裂。倒不是卫燎不愿意继续假装下去,而是两人都已经父慈子孝到了尽头,他终究是很在意过去许多年经受的孤独与压迫,从内里就感觉自己再也好不了的。
一个是彷徨少年,一个是行将就木,谁都无力去修补。
再往后和傅希如政见不合,种下了将来分别的种子,更不能好好说话了。
因此眼下傅希如由着他做主,马上就把他心里的空洞都给补上,整个人也就暂时心满意足,想不出来什么未竟之言,被傅希如轻轻一拉,就顺从的倒下来。小心不压住他的伤口,把自己送上门来。
亲昵是永远都不嫌多的,何况又不会被琉璃撞破,于是就越发肆意。和在军帐中的亲热不同,这一次尤为温柔,又十分热切。卫燎知道自己是被傅希如吓坏了,到现在没有真正恢复过来,肌肤相亲能叫他重回人间,于是越发不知足厌,亲了一会,傅希如往里侧挪一挪,他也就顺势躺了下来。
傅希如不好挪动,他却是很自由的,伸了一直手到衣服下面,四处乱摸,越摸越往下。他的意图已经很直白,也不见傅希如反抗,于是就觉得有隐秘的欢喜往上泛,干脆扯开傅希如肩头的衣服,咬住他的皮肉,一下一下啃。
手也干脆伸到下面去,抓住了不松开,用掌心慢慢揉。
他一条腿横在傅希如身上,沉甸甸的压住傅希如,就好像是把这个人圈在自己的领地之内,谁也夺不走一样,心满意足,又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咬出一排红痕,用手摸一摸,额头抵着傅希如的肩膀,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是皇帝,不管是什么想要你的命,我都要救你。我不让你死,你就命中不该死,不管你将来……将来要怎么对我,要怎么和我分别,你这条命总归是我的,你早就把它奉送给我了,再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说的笃定,因为这并非仅仅在说已经发生过的事,还在说即将发生的事,只要他下定决心,他就能赦任何人,饶恕任何人。
不再拥有不过是其中之一的代价而已,他必须舍得。
傅希如手里揉着他的头发,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宠爱:“好,我知道,我不会死的。”
卫燎不管他的许诺是什么意思,加了两分力气揉他,几乎是马上就听到傅希如抽一口冷气,不说话了。掌心被清液打湿,那东西是滚烫的,又硬,他简直兜不住,又不愿意放手,从头到尾慢慢揉,怀抱着一分自虐和欺凌别人的快意,紧贴着傅希如玩一样取悦他,甚至还想到这就是傅希如不肯多搭理他的后果,自己也跟着难受,稍微弄一弄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浑身上下都绷紧了祈求释放。
而这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傅希如闭着眼睛,睫毛颤颤的,宛如被疾风吹动的树叶,卫燎头一次见到他咬嘴唇,心里涌上怪异的兴奋,又情不自禁想看到更多,于是又是啃又是咬,托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缠缠绵绵,呼吸相闻。
他在这事上到底是求乐更多,并不过多为难别人,到了最后更是体贴,揉出了,只觉得掌上热烫濡湿,自己也连带着两眼迷离,咬住傅希如不放,不肯让他和自己分开。
傅希如抬起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上来。”
卫燎知道他的意思,反而敛了,往后一退,反对:“你身上有伤,未必不会牵制。”
傅希如攥住他还没来得及回来的那只手腕,略微用力,好像一只严丝合缝的镣铐:“上来,你来动,不要紧的。”
伤口毕竟在上半身,且没有伤到脏器,小心点确实不要紧的。卫燎到底忍不住,又挨不过他炽热投入的眼神,半晌还是坐了起来,脱衣服。
他身上的线条越发干净利落,好看还是很好看的,撩开头发的时候正好看到傅希如的火热眼神,当即十分得意,又觉得心里欢喜到发痒,几乎是迫不及待,往他腰上一跨,抓住一只手往自己胸口一按:“说好了,你不许动,什么都要听我的。”
傅希如并不反对,一口答应:“好。”
他今天说得好都格外绵软,卫燎简直要沉进去翻身不得,连看他都不敢多看,佯装专心的自己把自己揉开的时候才发觉这其实很令人羞耻。
倒不是说由他来主导有什么不好的,然而被盯着做这种事确实不对劲,好像是他不知廉耻,在引诱一个不动如山的冷淡之人一样卫燎也知道几个传奇故事,花妖狐魅都是极尽能事去与人欢好的,可是今天明明不是这样开头的,分明是傅希如勾引了他。
他没有耐心,勉强能容纳的下就自己坐了上来,傅希如既然动都不能动,自然也不能帮他什么,二人眼神一交汇,卫燎就觉得腰身发软,被他看得浑身都不大对劲,何况傅希如比平常更热,简直好像一根通红的烙铁,卫燎身心都不大坦荡,又害怕着凉,干脆趴在傅希如身上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裹,闭着眼睛往下磨蹭着吃。
这种事做是做惯了的,可是开头的时候总是很难,分开的时间越长,卫燎越觉得自己受罪,屏息皱眉忍着细微的痛楚和战栗勉强自己吞到底,这才松了一口气,倒在傅希如身上,用头发扫他的下巴:“你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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