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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是时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问
晚上九点半,他今天累计练琴已经超过了五个小时,十指酸麻,拿水杯都有些抬不起手腕。
晏啸和庄美婵中午出门的,说是回莲城参加祖父晏长彬一位老友的寿宴,傍晚打了电话说今天不回来,交代常伯看着晏羽练琴和照顾他起居。
还有半个小时,晏羽打算咬牙坚持下来,老师说他的土耳其进行曲节奏还需要更干脆一些,那样比较容易在比赛中得高分。
笃笃,常伯趁着琴声间隙过来敲门,手里托着一只盛满果块的玻璃碗站在门口朝晏羽摆手,“歇会儿吧,过来吃水果,今晚月亮又大又漂亮,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晏羽随常伯坐在别墅门前的台阶上晒月亮,农历十六,月圆之夜,一轮玉盘悬挂天边,清辉流转,美不胜。
小少爷用勺子挖水果的手都是抖的,常伯慈爱地盯着身边这孩子,轻轻叹了口气,才多大啊,整天这么逼着赶着往前跑,也不怕给孩子累坏了。
常安很早跟着晏长彬,这个祖父太严厉了,偏觉得学校里的课程安排纯属浪时间,把这寄予厚望的孙辈圈在家里培养,一点儿不当他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儿。爹妈又整天各忙各的,没人带他玩,他也没时间玩,小小年纪就安安静静的,更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但他也只是个下人,没法逆着主家的意思办事,只有在这种时候偷偷给小少爷开个后门,让他出来透透气,千万别憋坏了。
常伯给晏羽讲他自己小时候在乡下的事,走鸡逗狗、下河摸鱼。
晏羽听得很认真,除了常伯,没人跟他这样说话,他只要听着就行,不需要努力记住,也不需要小心回应,难得的轻松。
腕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他该去洗漱睡觉,但常伯今晚没有催他,好像他忘了时间似的。
长长短短的故事讲了好些个,一老一小都陷入静谧的沉默。
有老妪领着孩子从墙外经过,那小孩不知为什么一路哭闹,老太太走在前面威胁要把小孩丢下,却又不放心地一直回头看,“……走快点儿了牙牙,你再赖皮奶奶自己回咯……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哦,今晚月圆哪,再哭就把你留下喂晏家那个吃人的小怪兽!”
小孩儿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登时紧起来,追着老太太跟上去,也不大声哭喊了,只余渐远渐模糊的抽泣声,还有老妪慈爱地安抚声。
晏羽垂下头,视线落在灰白的石阶上,他虽然不太出门,但一些话他还是听到过的,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别人会说他是怪兽,还吃人?
他还太小了,分不清无心的善恶,也没有充耳不闻的洒脱,只能自己难过。
常伯不会安慰人,只一味劝他再多吃点水果,还要不要别的什么点心,冷不冷热不热……随后就送他回房间洗漱睡觉。
晏羽洗了澡,躺在床上睡不着,又爬起来。
春时节,供暖已经停了,夜里有些清冷,他知道生了病会影响比赛,随手抓了件毛衣套在睡衣外面。
他搬了椅子趴在窗台上盯着那条柏油小路发呆,夜深了,路上没什么人,路灯在漆黑路面打出一层暖黄的光,好像月光流淌出的长河。
远处房舍透出疏落的灯光,那些屋子里的人,也像他们家这样过活吗?那些放学经过这里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酣然入梦?
晏羽见过别的孩子被父母带着从楼下经过,他们不坐漂亮的汽车,也没穿华丽的衣服,就那样一左一右地牵着小孩的手慢慢走,那些小孩扯着父母的胳膊荡秋千,仰头放肆地笑着,笑声穿过树梢,一路冲上云霄,比他弹奏的任何一曲乐章都要动听。
而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很忙,经常不在家,母亲见他的时候大多在过问功课,父亲好一点,极少的休闲时间会陪他说说话,下下棋,还有一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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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出去吃饭。
可那样的时光毕竟太少了,他还想要更多,最好像走廊里那幅画像一样,三个人时时刻刻都依偎在一起。
如果他也像其他小孩那样出去上学,说不定会好一点,起码别人会看清他只是个普通的男孩,不是会吃人的怪兽。
窗外洋槐的枝叶无风而动,牵住了晏羽的视线,一个灵活的身影狸猫一样蹿上了临窗那棵略粗的树干,吭哧吭哧手脚并用向上爬。
晏羽浑身的汗毛登时都警戒地竖起来,有贼?知道他父母今晚不在家,所以想趁火打劫?
他后退几步到床边,探手摸出一支高尔夫球杆握在手里。
作为有钱人家的小孩,晏羽从小是接受过危险教育的,比如怎样防范和减轻诱拐、暴力、抢劫、绑架对自己的伤害。
比如现在,他房间的窗户紧紧关着,那贼除非暴力破窗,否则是进不来的。
暴力破窗的话,树冠足以支撑体重的主干距离窗户这种距离,对方没拿工具根本做不到。
而且,他好像也没什么同伙儿。
所以,这是个缺心眼儿的笨贼?
晏羽打开了房门,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万一那人真能进入他的房间,不被他冷不防的一球杆拍出去,他还可以第一时间锁上门跑去楼下求救。
司机和保姆今晚都没在,一楼只有常伯自己,他老了,自己应该保护他。
八岁的小晏羽胸中升腾起莫名的责任感,仿佛自己突然就可以顶天立地了一般。
月色下,笨贼的身影渐渐吃力,洋槐树除了一支主干,其他枝杈都不太容易借力,细密的树叶不仅遮挡视线还给攀爬增加了不少阻滞。
易乘风抬手勾住一根树杈,双脚依靠摩擦力蹬在树干上,稍微停下喘了几口气。
他当然不是贼,他是趁着月圆之夜特意跑来捉妖怪的!
大家都说晏家那位小少爷到了晚上会变成吃人怪兽,易乘风从小听着他奶给他讲各种鬼神故事,干听,从来没真的见过,机会难得,必须要亲眼见证一下。
能淘出圈儿的小孩儿,脑回路多少都有点儿异于常人。
可惜同谋的那几个小伙伴儿实在太怂蛋了,明明提前好几天就约好一起来,晚上临出发只凑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还在最后关头丢下他先跑了!
光杆儿司令易乘风赌气地咬了咬后槽牙,他是侠之大者,才不干那种临阵脱逃的糗事,传出去还怎么在玻璃厂混了。
呼哧呼哧,捉妖小分队队长只身犯险,攀着树枝一点点接近三楼,呼哧呼哧,脚板发软,手掌磨得赤红,终于登临高峰。
小妖怪的房间黑着灯,窗帘半掩,连外头的月光也洒不进去,果然妖气深重!
易乘风揽着树干蹲在一根略粗的树杈上,像只值夜的猫头鹰,可惜他没有猫头鹰的视力,蹲了一阵两腿发麻,嗖嗖的小风无情刮过,还挺凉。
一窗之隔,晏羽握着球杆的手心渗出细汗,他躲在窗帘后面等待时机,缓慢地调整呼吸准备好制胜一击。
时钟的秒针一圈一圈无声滑过,他有点儿替窗外那个笨贼着急,腿脚这么不利索,一棵树恨不得爬半天,哪儿来的勇气入室盗窃?
晏羽毕竟年纪小,耐性有限,守了约莫十分钟,没忍住把窗帘欠了条缝隙偷偷往外看。
那个笨贼居然蹲在树杈上抹鼻涕?
而且,那并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身量,比他高一些,但也高得有限,还不如躲在树后面抽烟那些学生大只。
晏羽心中的警戒从红色降为黄色,继而变成槐树叶一样的绿。
窗外那个小哥哥,该不是迷路了吧?
歌里唱的迷路,都是路灯下的小妹妹,从来没有大树上的小哥哥啊。
或者,流浪儿?上树过夜是怕狗咬?
晏羽的小脑袋里瞬间代入了好多个童话故事,开始有点同情对方。
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先将手里的球杆倚墙放到一边,然后,拉开窗帘,轻轻地推开了窗……
鬼影子都没见一个的易大师十分沮丧,猫着腰刚想原路撤退,忽然看见对面的窗户被推开。
月光穿透云层泼洒过来,映在窗边那张稚气的脸上,肤白胜雪,眉目如画,满眼都是星辉月华,恍若天宫的仙童一般好看。
捉妖遇到了天仙下凡?
那小仙童一般的男孩突然开口,“你是谁?”
易乘风手上一重,咔嚓,抓住的那根树杈被他掰断了,随即只觉得一阵失重,扑簌簌的枝叶擦过手臂和脸颊,他整个人向后仰着跌落下去。

嘭!
作者有话要说:
码这章的时候,作者菌一直在暗搓搓地姨母笑,哈哈哈哈,好想赶紧发出来跟大家分享~
从时间线来讲,他们之间有四段比较重要的经历,第一段不会单独摘出来写了,会揉在十几岁和二十几岁的回忆里,不知这样写会不会给读者带来困扰,如果有看不通顺的,随时跟我交流吧!
第24章6梦
晏羽一惊,赶紧探身看出窗外,男孩四脚朝天地跌落下去,身形瘦长,被风鼓起的衣摆间露出一截劲韧的腰身,裹着满身的碧叶琼花咕咚一声砸在院墙外的青砖路上。
不太好,这种高度掉下去,就算不出人命也要断几根骨头的吧?单是听声音就感觉挺疼……
滚在路边的男孩缩成一团,晏羽在心里数完了30个数他还没有动作。
常伯应该还没发现,不然角房的灯会最先亮起,他一定会披着衣服出来查看。
晏羽转身轻手轻脚地摸下楼,打开了紧锁的大门,绕出回廊往靠近小路的院墙跑过去。
“你还好吗?”他隔着铁栅蹲下来,抬手扯开一些藤蔓,植物毛刺刺的茎划过皮肤又疼又痒,不过眼下他顾不得这些。
趴在外面的男孩动了动,随即缓慢地撑起双臂半跪在地上,黑暗中晏羽看不清他身上流没流血,但见他还能做出这些动作且没有龇牙咧嘴地哀嚎,放心了不少,骨折应该就动不了了吧。
男孩侧头看过来,黝黑的眸光掩在眉骨的暗影里,露出一段线条坚毅的下颌。
他隐忍地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慢慢变换姿势,靠着刚那棵跟他互相伤害的洋槐树坐了下来,一腿笔直地伸向前,另一腿大概不太好,被他圈在胳膊里揉。
被苏享惠一日三餐荤荤搭配补出来的硬骨头,关键时刻还算给力,没有缺钙。
易乘风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骨头大概都还齐整,就是右腿因为落地姿势不对崴了一下,有点疼。
他再次抬眸看向晏羽,天爷,谁特么吃饱了撑的瞎传播封建迷信言论,你们家祖宗十八代见过这么标致的怪兽么?
“你受伤了吗?”晏羽见他没有反应,心想会不会是个脑壳有问题的,或者刚刚摔坏脑子了,不然这是一脸什么表情?
易乘风这




我有的是时间 分卷阅读40
才反应过来,赶忙摆手,“没,我没,还好。”
他说着话,忽觉鼻腔一热,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抬手去抹,居然蹭了一手背的血红。
武侠小说里常见这种情节,高手过招后,外表看着没事儿,其实人已经受了内伤,严重点儿的七窍流血,他现在流了两窍,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
易乘风从小跟各个年龄段的熊孩子打架,同时还得承受他老妈时不时的单方痛殴,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因此不觉得有什么要紧,就是这个表现形式略显蹊跷。
可晏羽见血的次数不多,尤其是这位小哥哥流血的前提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你等下!”他转身往屋子里跑,没一会儿提了只应急医药箱出来,白色塑料盒子,上面画了个红十字。
晏羽先是扯了好多纸巾从铁栅递出来给他擦鼻血,随即又消毒棉球、创可贴、冰袋一样一样地往外递,活像个抓瞎的蒙古大夫。
好在易乘风的自愈能力超乎常人,随便擦擦抹抹鼻血很快就止住了,还很注意形象地用酒棉洗了把脸,把人家一整盒的棉球祸祸成一堆脏棉花。
按说稍微长点儿心的,到这时候就应该赶紧扭头走人了,大半夜爬树偷窥被发现继而慌不择路摔下树,搁谁身上都算大事儿,巴不得对方看不清自己长相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呢!
易乘风蹭了下鼻尖儿,盯着人家小孩儿问,“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他不要脸得特别坦然,好像刚刚那件事没有任何见不得人一般,又或许好久没有人这样关注过晏羽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晏羽认真地对那小哥哥说,“我叫晏羽,晏子使楚的晏,羽毛的羽。”
“燕子……呃……”小学四年级的大尾巴狼显然文学素养还不够,“使杵”是神马玩意他就更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妈告诉他不许打架,万一非打不可的话也不能使刀、使棍。杵,应该也是兵器的一种,比如降魔杵?
“既然是燕子,还有一双翅膀,你干嘛整天躲在家里不飞出来玩,屋檐底下哪有什么意思,天大地大才痛快有趣!”
“……”
“我叫易乘风,容易的易,乘风破浪的乘风。”易乘风模仿对方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要是你愿意,可以找我一起玩。对了,我大姨在你们家做钟点工,苏享勤,我家就在玻璃厂17栋。”
苏阿姨,晏羽知道,她来晏家帮佣没多长时间,但是人很和善,见人笑眯眯的,不爱说话,隔天来帮保姆做一次彻底的室内清洁,跟他家保姆的关系不错,有时保姆忙不过来也让苏阿姨帮忙买菜。
易乘风,不是笨贼,是个有名有姓有住址有人际关系的实实在在的人,他这种坦然和磊落让人不设防。
“你们都去哪儿玩?”小晏羽明显动心了,双手抓着栏杆跟对方说话。
“不一定,可玩的地方多了,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是不是你家人不让你随便出来?你会翻墙吗?”
但凡是个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都能听出这话带着浓浓的教唆意味,可小晏羽还没满十岁,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上了当也不稀奇。
“我会。”
身穿纺棉睡衣,套着毛线外套的小少爷,证明实力一般踩着软底鞋一脚蹬在围栏的铁枝上,双手攀着横梁轻轻松松跃过围墙,轻盈地落在院子外面的青砖小路上,下凡一般。
易乘风有点傻眼,没想到这位瘦不拉几、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还真有两下子,赶忙拱拱手说,“行行,你先跳回去,今天太晚了,外面不安全……诶,小心那边的藤条别缠住脚……除了我,别人让你出来你可不许出来啊,小孩儿要有危险意识……你们家大人平时怎么教的,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操心的易大伯盯着小少爷重新翻墙回到院里,感觉自己完成了一场生动的学雷锋实践活动,被送面锦旗都不为过。
“快回去睡觉吧,多老晚了!”易乘风一瘸一拐,一步三回头,“关好窗户,再有人爬树你就准备根杆子把人捅下来!”
多新鲜,这位八成是属金鱼的,转头就忘了自己干过什么,真当自己是危机演习里的npc呢?
***
晏羽视线放空,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样一种表情让外面甬路上窥视他的人有那么一瞬的错觉,好像他正在饱含深情地看向自己,登时心率失常。
“阿晏同学,你的物理作业可以借我看一下吗?最后一题的解析过程。”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一个同学突然转头对他说,视线落在他摊开的物理习题册上,老师布置的那页已经写完了。
“什么?”晏羽回过神来,看向对方,“哦,可以。”
“谢谢。”那女生拿走习题册,“我叫徐欣荣。”
徐欣荣,晏羽又记住一个名字,他原本以为后面两排坐的都是男生,没想到居然还有个女同学。
只是他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对方剪了短发,整个耳朵都露出来那么短,而且身材高大壮实,背影确实难辨雌雄。
徐欣荣的肤色很健康,是那种被太阳烘焙出来的浅铜色,而且她没穿校服裙,和别的男生一样穿了条藏蓝色的长裤。
“我懂了,原来这个加速度条件是个干扰项。”徐欣荣没一会儿就过来还作业,“阿晏你的确很厉害!”
晏羽尴尬地挤了个笑,明明是这题很简单,夸赞受之有愧。
阿晏,他还不知道全班同学都默认了对他的这个昵称。
班级群里发了好多条有关他的消息,有人苦求班长晚一点再拉晏羽进群,好让他们先痛快八卦一番。
也有人狂催班长赶快把小王子拉进来,三次元不好意思主动跟他说话,可以先在二次元里混熟。
还有人已经开始另建小群继续八卦事业,赞成有之,反对有之,都快掐起来了,看不见的硝烟。
徐欣荣拾了书本,去卫生间换好一身运动服。
下午第四节课是体活,有社团活动的同学去参加社团,没有的就自由活动。
“我是学校田径队练标枪的,等下有训练。”徐欣荣有点自来熟,话家常一般,也不用有回应。“易乘风也是,他练跨栏,不过教练觉得他二百米也不错。”
听见易乘风的名字,晏羽抬眸看了看徐欣荣,算是回应。
练体育的人真的很直啊,就这样坦然地当着他一个不能走路的人谈论运动项目。
晏羽看了眼易乘风的空座位,这么说,放学之前他应该都不会回班了吧。
开学第一周没有晚自习,理论上四点半放学,之后每天晚上都有三节晚自习,放学时间延后到八点五十。
晏羽的身体显然受不了这种作息强度,学校允许他只来上课就行,晚自习不用上。
不过,现在晏羽觉得,上学也没有那么令人担忧了。
作者




我有的是时间 分卷阅读41
有话要说:
易大伯(读音bai,一声),哈哈哈,为什么我自己好想笑~
#
晏小羽:听说你练跨栏和二百米?
易大风:啊呗,是不是每天都躲在窗子后头窥视老攻的风采?
晏小羽:我只是觉得,你可以考虑练练跳高,毕竟从三楼掉下去都摔不死你……
易大风:(危险地凑近,咬着老婆白嫩的小耳垂)当然,我舍不得你小小年纪就守寡啊
第25章7梦
到了放学时间,晏羽才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开机。
以前他在莲城一中读书,上课时间必须关机,玩手机被老师看见必然没,然后由家长领着,提三千字检讨书来见才能领回,二犯则直接停课一周。
这里似乎没那么严格,大家的手机都放在静音上,下课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用。
手机里先是进来几条短信,唯一有用的就是司机郑海发的那条,他说他会晚到一点,得先送董总去个饭局,让他耐心等一会,到了再打电话。
晏羽觉得没什么所谓,正好他也不想跟着大部队一起放学,而且董宏杰有饭局说明他不会出现在晚餐桌上,这对晏羽来说不是个坏消息。
郑海来得挺快,只迟到二十分钟。晏羽接到电话便拾书包自己推着轮椅往校门口去跟他会合,学校里一般不许进私家车,他不想搞得太特殊。
田径社还有一些人在操场上训练,也有结束了但没着急走的凑在一起聊天喝汽水。
晏羽的视线匆匆扫了一圈,看见西墙梧桐树下一排栏架旁边,教练正在给易乘风讲解过栏动作,边说边让他做动作。
易乘风穿了一身黑色嵌金边的运动背心短裤,露出坚实的臂膊和劲瘦的长腿,稍一动作便活力逼人。
他背对着教学楼,因此看不到晏羽正远远地看着他。
咔嚓
一楼某个窗口探出的一条举着手机的胳膊,在晏羽转回头的一瞬慌忙了回去。
不是二六班的,一年级的新生也来拍他?
晏羽加快推轮椅的速度朝校门口过去。
“书包轻了不少。”郑海接过晏羽的书包放在副驾座位上,等他自己挪进车里。
“可以放学校,有带锁的储物柜。”
郑海发动车子,“怎么样,第一天还顺利吗?”
“嗯,一切都好。”
董宏杰的房子离实验中学不远,开车也就五六分钟,是一处六跃七的大跃层。
郑海送他到楼下,晏羽自己开了门禁搭电梯上去。
住家阿姨听见开门声赶忙迎出来,拖着扶手帮晏羽跨过那道小门槛,“回来啦,累了吧?赶紧歇歇。我刚烤了蛋挞,趁热给你拿一个先垫垫。”
晏羽掏出书包侧兜的那瓶水,扭开盖子咕咚咕咚仰头大口喝。
他渴坏了,一整天都没怎么敢喝水,怕去厕所不方便,回了家才敢肆无忌惮地喝个够。
一直把整瓶水都喝光,他才腾出嘴来跟阿姨说话,“我妈在家吗?”
阿姨已经端了蛋挞和果汁过来,“太太午睡之后跟孙太太一起出去了,说晚上不在家吃。先生也有应酬,茜茜还没回,大概晚上就咱们两个在家吃饭了。”
晏羽对这个状况说不上什么感触,只是他以为他妈会在他第一天上学这晚等着他回来,陪他吃顿饭,问问他学校里的情况。
毕竟,他跟别人不一样……
阿姨接过晏羽递过来的空保鲜盒,很开心的样子,“给你带的间点都吃了?我还怕你不喜欢呢。明天带蛋挞和煎鳕鱼怎么样?你饿了吗,想什么时候开饭?”
晏羽点点头,他把间点当做正餐吃,而且只吃了一半,这会儿的确感觉有些饿了,“那就现在吧。”
“好嘞,马上好。”阿姨麻利地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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