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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是时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问
庄美婵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轻缓柔和,甚至带一点长辈的克制和语重心长,却字字如刀,将易乘风一颗包裹着坚硬老茧的心直接片成了松鼠鳜鱼、蓑衣黄瓜,连血都流不出来。
她这杀人于无形的口才真是多少年没有变啊,易乘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午后,慷慨激昂的土耳其进行曲隐隐敲响在耳鼓上,和着庄美婵慢声细语的指责和控诉。
狠是狠了点儿,可她说得也没错吧,晏羽留下来是因为觉得自己害他坐了六年牢,错不在他,他受的惩罚却一点不比自己轻,恨不能将他的一辈子都扛到自己身上。
原来他牺牲和放弃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混账小晏,你不要自己的生活了么?你自己的路还不够难走吗,拖着这么个大累赘打算撑到什么时候,爬也爬不动?
双唇被易乘风含在嘴里,用力咬了一口,泛出腥咸。
他前后晃了几下,像是无意识地点头赞同,倏然抬起眼,“您说完了?还有吗?”
“……”
真够不要脸!
易乘风站起身,“既然您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相聚。他那手还没好利索,不能吃力不能碰硬,你受累照顾着点儿,当然,要是您以后都能照顾一下我也就不再来了。”
他从晏羽的工作台上找了张白纸,用他画图的铅笔给他写留言:我今天回家一趟看看……字好丑,而且这样留言他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时间写的。
易乘风想想又将字条团吧团吧塞在垃圾桶里,用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小晏,我今天回家一趟看看,争取赶在你下班之前回来,万一赶不及我就直接去上课了,你有事给我电话。
他翻转手机让庄美婵看了一眼,“我觉着让他知道咱俩跟这儿聊天不太合适,毕竟我跟你聊不出什么让他高兴的话题来。这样就当我没遇到你,走的时候带上门就行,你什么时候到的自己决定。”
易乘风捡了几本书塞进背包,在玄关换鞋穿大衣,之后连句再见也没说,带上门走了。
莫名有种小媳妇刚婆婆完败的怂包感,真是……哎!
易乘风搭了公交车,直接去理工大学附近的麦当劳蹭暖气上自习了,可惜98一斤的虾子,冻到明天团虾丸估计口感要打折。
“小晏?”公交车正在报站,晏羽的电话打过来,这个谎撒得十分应景,全世界都鼓掌配合,“我家没事,别担心,就是回去看一眼。”
明明也不是不再回来不再相见,易乘风偏偏有种想流眼泪的冲动,连着鼻腔里都是酸疼的,“那手你自己注意点,别觉得松绑了就使劲儿造,握力球一次最多二十下,循序渐进……大夫说你现在用不好筷子很正常,别着急也别嫌丢人,午饭好好吃……以前也磨叽啊,这不是你翅膀一硬就嫌我烦了呗……好,接你下班,我争取。”
***
庄美婵在房间里又仔细转了第二遍,卫生间的毛巾架上挂着两条相同的洗脸巾,用错了也没关系吗?牙刷牙杯也是同款不同色,还好垃圾桶里没有什么不可言描的东西。
晏啸你干的好事,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初晏长彬知道了他的事情暴跳如雷,他母亲更是寻死觅活,逼他一年之内结婚生子,之后又把小羽圈在家里,逼他把心思花在读书学艺这种正经地方,少跟那些同龄的男孩子疯玩被人带坏,没想到这么良苦的用心,该长歪的还是没有正过来!
站在客卧的庄美婵浑身发抖,恨不能一把火将这屋子里所有的书都点着,统统烧掉才干净。
等等,她留意到靠窗的一片,地板上整齐地码出一个半米高的书台,一米宽两米长,这样摆书似乎有点奇怪?
庄美婵掀开旁边的柜子,看见里面叠放了一套被褥枕头,上面挂着几件明显不是晏羽的衣物,没有其他季节的。
再转到主卧,大床上只在正中放着一只软枕,柜子里也没有乱七八糟别的东西。
易乘风在她眼里虽然粗鄙又顽劣,但终归跟康靖那个娘炮的贱人不太一样,并不像屈居人下的那种。
难道,是她太神经质了?
庄美婵走到窗边,将手机举到耳畔,“小羽,妈妈过来梅川看看你……我刚到机场,不用来接……中午一块儿吃饭吧。”
***
“你受了伤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遇到魏总听说你请了那么久的病假,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咖啡厅里的简餐似乎不太合庄美婵的胃口,她戳着勺子拨来拨去也没吃几口,一直往咖啡里丢糖块,丢多了又怕发胖不想喝。
晏羽倒是左手捏着勺子吃得很认真,一份芦笋菌菇饭已经下去了一小半儿。
“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你定好酒店了吗?这附近的可能条件很一般,不然就住远一点的河畔花园。”
“你好了我就放心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晚点我就回莲城去,不用订酒店那么麻烦。”
庄美婵干脆放下了勺子,“这段时间,谁照顾你的?”
晏羽眼睫微颤,视线依然落在盘子上,“我一个同学,其实也没几天。”
是谁有什么关系,反正她都不认识。
庄美婵似乎放心地点了点头,“要是你在莲城,有什么事情我还能早点知道,这里……”
“你经常遇到魏总吗?”晏羽抬头打断了她的感慨。
“还好吧,上次在蕃市,是魏总舅舅的助理帮的忙,偶然在莲城遇到了就一起吃个饭。”
“下午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了,你的手刚好,自己注意些。”
母子俩的交流也就言尽于此,一顿饭的工夫便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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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是时间 分卷阅读130
*
“做了一些加热就能吃的在冰箱里,超过两天就不要再吃了……那个,衣服还没干透,就没帮你……钟点工白天刚联系过,还是每周三次,老时间……钥匙我放这儿了……走了……”
易乘风提起那只不大的帆布拎包,藏起一直躲闪的眼神,弯腰在玄关换鞋。可能是这个低头的姿势让脑袋充了血,他感觉头变得很重,像是要控出水儿来。
忽然,易乘风手里的拎包一重,那只刚刚拆掉石膏一星期尚未痊愈的右手握住了拎包的手提带,纤细的手腕白皙异常,脆弱至极,显得尺骨末端的茎突尤其明显。
晏羽愕然看向他,满眼毫不掩饰的失落和惊慌,“可是,我还没完全好啊,还……不到一个月。”
易乘风喉结用力一滚,“我妈这几天有点儿感冒,家里没个人做饭,你这儿差不多了,我得回去照顾着。小晏,松手了”
他的嗓音干涩喑哑,更像是个感冒患者。
晏羽攥着包带,执拗地抬起头,“你也是这样骗上一个雇主的对吗?”
“听话,别闹了。”易乘风的大手握在他细瘦的腕上,包裹住所有的骨肉仿佛一只护腕,然后稍一用力,便将他尚未恢复到灵活的五指扯脱了。
大门在晏羽面前咣当一声关合,终于来了啊,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不知从哪一刻起,他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易乘风明明还是一样在他眼前,在他身边,陪伴他,照顾他,可他看到的却都是对方的背影,冷淡疏离,渐行渐远。
是不是他永远不好,他就永远不会走?
不行不行,不能就这样让他走开,晏羽好像知道,这次他走了,就永远都不回来了。
晏羽掀开大门追了出去,掌心在电梯按键上拍出绯红,等等我,别走
“风哥!”
路灯下拖长的背影倏然定住,捏住包带的指节泛出青白,一口氤氲白雾随着叹息散在寒夜里。
轮圈碾过细雪的碎响一路靠近,一只冰凉到全无体温的手硬生生塞进他垂在身侧的大手里,纤细的指如小蛇一般紧紧攀援缠绕,韧如蒲丝,填满他的掌心和指缝。
“风哥”
晏羽只穿了一身略厚的毛圈家居卫衣,浑身没有半片棉,早被夜风穿了个透,声音都是发颤的。
易乘风转过身,那双注视他的目光噙着潮湿的忧伤,映着清寒的月色,仿佛穿过许多年前浓密的槐花枝蔓从时光深处望过来。
寂寞孤冷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勇敢地向他敞开心扉,将自己最最柔软和脆弱的一面铺陈在他面前,又用自己全部的勇气和坚毅为他筑起一道守护之墙,期冀换得他哪怕不及自己十之一二的真心诚意。
易乘风,你配吗!从头到尾你唯一做到的事情就是缕缕辜负他的心意,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难过,担惊受怕。
“小晏,快回去,太冷了。”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抖得厉害,“你听话吗?你想闹到什么时候?”
“风哥,你还来吗,明天?后天也行……不然就周末吧,你买的好多东西都还没做呢,你不来谁陪我吃饭呢?”
晏羽的另一手也抓上去,像个孩子一般挽留最心爱的玩伴,“要是你觉得烧菜太累了,我们出去吃,还去你生日那家店可以吗……不然你家附近的也行,我知道你很忙,我可以去找你,我有的是时间……”
“上次那个电影你看到一半睡着了,你问我结局是什么我没告诉你……我们找时间再看一次……前面很糟糕未必结局就一定……”
“小晏!”易乘风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大声吼他,“你够了吗!”
晏羽明显被他这从未有过的一面吓到了,咬住没说完的话,视线一寸寸描过他最最细微的表情,拼命寻找一丝熟悉的温度。
“你不管不顾地陪我烂在这儿,凡事都要伸一手,我每走一步你都紧紧盯着,有点风吹草动就寝食难安……你是不是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把我像狗一样拴在你身边才能安心!”
“围追堵截你都用了一遍,然后呢,还给我预备了什么招数?苦肉计吗,再把自己弄伤弄病了让我难受?”
“够了小晏!这样被你牵着走和我回去坐牢有什么区别?”
“你这样管我、逼我、缠着我,你当我们是对方的什么人!啊?”
晏羽仿佛整个人都冻住了,微微仰头看着他,连口中呼出的气息都失了温度,“我没有啊,易乘风……我只想和你做朋友,像以前那样做朋友。”
“我和你们不一样了,我没有以前了!”易乘风掰开他紧握的手指,就像多年前那个除夕夜,他在车里一根根仔细掰开自己攥拳的手指一样。
曾经是他对自己的纾解,如今是自己对他的伤害。
小晏你不是那样的,其实不好的人是我,快走吧,离我越远越好。
“让我站一下,风哥,我想站一下……”
晏羽被拉开的手固执地重新缠上来,扯住他的衣襟,袖子,用力拉他的胳膊,在他印象里,所有的悲伤难过,都可以在那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得到抚慰,所有的误会争吵,也都可以在那彼此并不真实的拥抱中得到谅解。
“你帮帮我,我站不起来,你帮我”
“易乘风,到底要怎样你才能跟我继续做朋友呢?”
易乘风被他晃来扯去如同狂风里的一棵老树,岿然难动却也根基欠稳,掩不住的外强中干。
结束吧,还拖到什么时候呢?你他妈还打算拖累他到什么时候呢!
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护着他?那你睁开眼仔细看看,看看他现在过得开心吗?还有未来还有幸福吗!
够了!易乘风你他妈够了!
易乘风后来一直无法相信也不愿承认那个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冷得如同寒夜里扎人的冰,“要继续做朋友吗?那你在我面前站起来,不靠任何人,自己站起来。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马上,滚”
作者有话要说:
晏小羽:让我数数,我已经被抱了多久了?
易大风:不记得了,反正我只知道我的胳膊已经僵到拿不开!
*
尤霖:大佬们,疲劳驾驶要不得啊
*
【【【晏总携风风在高速行驶的私家车中以拥抱的姿势发来贺电:祝宴南秋小天使生日快乐,永远十叭!】】】
第四卷:从此以后
第76章1程
“直接去住院楼,七层的特需病房,有医生在那边等。”尤霖泊好车,动作迅捷地跳出驾驶位跑去另一侧搬轮椅,“哎哎,易先生?”
自觉动作已经史上最快的尤助理没等把轮椅打开,便看见那位身高腿长的易先生已经抱着他们家晏总跨出车门直奔住院楼大厅走了过去。
公、主、抱?!万一这要是给媒体拍到了,晏总大概宁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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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醒不过来!
“电梯这边,这……哎哎?”
医院里的电梯永远各种等不来,各种超载,尤霖自觉捡了个队伍短的刚排上,那边易先生已经抱着人哒哒哒哒踩着步梯往楼上去了,他只好拖着个轮椅跑步跟上。
得亏晏总这轮椅是超轻合金碳纤的骨架,整车还不到8公斤,被他龇牙咧嘴拎了四层楼之后开始两腿发抖,背冒虚汗,后面半程恨不能手脚并用。
关键还得时不时接前面那位易先生不耐烦回眸时的眼神鞭笞,嫌他慢?尤霖暗自发誓,等拿了年终奖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办张健身卡,先把肱二头肌练成肉眼可见再说。
“7,呼,7,呼,720!”我的妈,好像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尤霖感觉自己同样需要急救。
呼啦啦一群白大褂前后簇拥着易乘风转进病房,晏羽被他轻轻放到床上躺好。
也就转身帮他脱个鞋的工夫,一锥子脸小护士嘁哩喀喳将晏总的西装和衬衣钮扣全部解开来,罪恶的小手即将伸向下面的皮带扣。
假公济私地耍职业流氓是不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脑子里的电影在上演!
住手!易乘风提着薄被将晏羽连人带衣服呼啦盖住,怨毒的小眼神直接将小护士钉在原地。
“我……帮他换下病号服。”
“自己换,拿来!”
晏羽白着一张脸,眉心微蹙,不时颤动的眼球表明他似乎正在经历着某种不太美好的梦境却又无法醒来。
易乘风小心地拆开他的领针和袖扣,拉松领带,掩在黑色衬衫下面靠近腰腹的皮肤被支具硌出了青紫淤痕,浮于苍白削薄的皮肉之上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有多疼啊,傻瓜!
“小晏,听得见我说话吗?醒醒”换好衣服,易乘风趴在他耳畔唤他,“要扎针了,会疼一下。”
幻听幻听,一定是幻听!小晏?!!!整个千呈,把发光发热的元老们都算上,也没有随随便便管晏总叫“小晏”的人,三十三层是白呆的么,谁不知道晏总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派!
魏总说no的事情,找晏总曲线游说一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晏总说no的事情,找魏总只会得到一种答复:按他说的做!
尤霖跟了晏总小三年,这些门道他算是窥了个门儿清,只是晏总这人平时待人处事进退有度,半点也不为那种虚妄的权力欲和操控感所迷惑,不该他伸手支嘴的事情他从不干涉,要不然绝对就是千呈的武则天!
咦?这个比喻好像哪里不太对?
小护士捏着消毒棉球在晏羽的左手上一顿乱蹭,原本白皙的手背渐渐显出遮瑕粉底下面的淡青淤痕,那是两天前住院那次输液扎出来的。
“家属抓着他的胳膊,等下扎针的时候别让他这只手乱动。”
明明乱动手的人是你!易乘风还不忘那茬儿,冲着锥子脸摆了张吃屎牙疼的臭脸,伸手握住晏羽的手臂。
小护士被他这张脸熏得手一抖,噗嗤,血管刺穿了,进针的位置迅速肿起一个鼓包。
晏羽大概是感觉到了疼,缩着手挣了一下,喉咙发出受伤小动物一般的轻哼,满脸委屈。
旁边年长些的护士迅速拔出针,“病人的血管有点细,想避开之前的针眼儿不太容易,我再试一下。”
“麻烦,您冷静下,再扎。”易乘风沉声调侃。
年长护士看过来,先生,现在好像不太冷静的是你哦,如果这一针扎不成功,八成你会暴起给我们每人一针吧。针尖刺入,护士松了一口气。
“问题不大,让他好好休息下,比起药物,他更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医生检查完毕监护仪器,被尤霖送出病房。
我我我,还应该进去吗?感觉自己出来了再回去,莫名有种很不合适的感觉。
稍一犹豫,尤霖还是决定先出去买饭,就算晏总暂时吃不了,也不好让那位易先生陪着挨饿,毕竟是晏总的朋友,不礼貌对不对。
***
易乘风,你混蛋
嗯?趴在床边盹着的这位突然听见自己被指名道姓地骂了一句,腾地抬起头来盯着说梦话的晏羽,皱出了两只眼皮。
“是是是,你说的是,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这混蛋一般见识行不行?”
“怎么什么都当真呢,以后可不敢惹你了”
晏羽在梦里第不知多少次追着易乘风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问来问去,不是追不上人家,就是追上了被对方嗷嗷训一顿,骂他又作又胡闹,最终都毫无意外地以一个“滚”字结束。
滚!晏羽听话地从梦境里滚了出来,眨巴眨巴眼睛,蹙了下眉,又用力闭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嗯?易乘风揉揉脸,没那么夸张吧,就这么面目可憎?
“醒了吗?”醒了还装?
晏羽这一次彻底睁开眼睛,显然是意识清醒的状态,“真的是你?”
不然呢?难道你还曾经遇到过睁开眼睛看见我其实又不是我的情况?有点儿绕,像是细绳一圈圈勒上了心脏。
晏总的情绪管理能力还是相当过硬的,很快认清状况,捋顺前因后果。
他就着易乘风递过来的杯子喝了点温水,随口找了个朋友之间不远不近的话题切进去。
“咳咳,你谈的那个店铺还没签合同吧?签之前拿给我,找个律师帮你看一眼,别让人给骗了……”
“……这边房租人工什么的都要比梅川贵一些,我那里还有笔闲钱放着没什么用,如果你用得着……当然,你愿意给利息也可以,要是不愿意借钱就当我投资……我的信誉度对你来说也不比银行差对不对……”
“等你初步捣鼓出模样了,我这边还有些推广资源可以给你用,现在是个营销为王的时代,口碑的话你就自己慢慢做,我觉得没问题……”
“你跟梅川那边怎么商量的?是打算撤资”
晏羽感觉手臂一沉,被个毛茸茸的大脑袋给压住了,话没说完,只好咽回去。
是不是我又滥管闲事惹人烦了啊?
“小晏,还是你之前那句我比较爱听……”易乘风缓缓抬起头,一副斗败公鸡的丧气表情。
哪一句,“真的是你?”
“再前面一句。”
“……”好有难度,那就是晕倒之前了吧,“‘帮忙找尤霖的号码?’他忘带预约资料了吗?”
“没那么前,就是你骂我混蛋那句。”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梦里骂人也能被听见?这不科学吧!
“……”刚骂完就不承认?!算了,让你一下。
晏羽好像突然想起还应该有个大活人的,“尤霖呢?”
“在这儿!”趴在门缝上被进与不进的两个小人儿快要撕扯零碎了的尤助理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拎着餐盒欢呼雀跃




我有的是时间 分卷阅读132
地蹦进去。
不好,这样是不是好像他刚刚一直在门口听墙根?
“晏总!我买饭刚回来。”忍不住此地无银了,“您跟易先生凑合吃点吧,都一点多了。”
晏羽熟门熟路地摸着按钮将病床调高了一个角度,对尤霖说,“告诉他们,我拒绝探望,所有人。”
但愿这个忠告没有说晚,毕竟发布会刚刚结束,高管们个个忙得四脚朝天,要不然很可能不出俩钟头,他们就会排着队瞻仰遗容似的将他这间临时病房布置成花果山。
“没说你。”他压低声音瞥了易乘风一眼,又转而对尤霖说,“叫陈行过来吧。”他大概得有一两天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陈行已经来了,就在隔壁休息室。”那我嘞?还有,如果魏总要来该怎么拒绝?要他死谏吗?他还没活够好么。
既然陈行在,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回去吧,后续一些事情跟进处理下,有紧急的邮件随时转给我。”
尤霖应下,转身离开。
这边易乘风已经将他打包回来的午饭摆在旁边小柜子上,挑了个稍微赏心悦目的餐盒每样盛了一点递给晏羽,“先吃点东西,等下再睡一会儿。哎你吃饭就吃饭,别闻盒子行吗?”
“也还可以忍受。”晏羽开启他的慢条斯理养生吃法,单看姿态还以为他在米其林三星里吃正宗法餐,其实不过是东拼西凑花式盖浇饭。
易乘风这些年在车行虽说算个合伙小老板,但好些大活儿急活儿他也都上手干,忙着忙着,愈发练就了野狗抢食的吃饭速度,打从塞进第一勺子开始腮帮子就没塌过。
“吃慢点行么?看你吃饭我觉得噎。”
“那你别看!”
“这么吃对身体不好。”
“咱俩谁住医院的?”嘴上反驳着,易乘风还是明显地放慢了咀嚼速度。
晏羽的手机被他摆餐盒挤到了桌角,这会儿突然被来电点亮了屏幕,上面赫然显示出三个大字:晏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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