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是时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澜问
嘴上这么说,他一双手臂却口是心非地搂得死紧,易乘风又生出熟悉的窒息感。
“你没害我,小晏,我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你对我更好了,比我妈也不差,毕竟你不买鸡毛掸子抽我……”
易乘风顺了顺他的背,脸颊蹭在他柔软的鬓发上,“再说,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哪儿都不会让你去的,你这辈子就只能住在……我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苏姨,不好啦,你儿子他他他他
第83章8程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易乘风将晏羽扶回轮椅里,转身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帮他擦眼泪,“你可是英俊高冷的晏总呢,眼睛哭肿了怎么见人?”
“我知道你是幸福的眼泪,意思意思流一下就好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又是冷敷热敷,又是冰箱里冻勺子,还浪好几个煮鸡蛋,就差把你那些几千一斤的茶叶拆开煮了给你敷眼睛了……不然你今天的眼睛估计都没有都教授的大!”
“……”
都教授是谁?当年成教学院的老师吗?可能是外聘的,晏羽不记得有这么奇怪姓氏的呢。
咕噜噜,大清夜的,肠鸣音有点儿突出,将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推向更加鬼畜的境地。
第一个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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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居然打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难道是这里更接近天堂,于是有听见他心声的神仙好心帮忙实现了愿望?
晏羽开了音箱打算放一段轻音乐缓解气氛,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完了,这种联想大概有毒,莫扎特的这曲子以后还能好好欣赏吗?他没等后面那句歌词冒出脑海,又率先关掉了。
“晚饭没吃吧,先自罚三块排骨。”易乘风捡着骨细肉嫩的往他碗里夹,“把你喂到一百三十斤,然后我带你去健身,练点儿肌肉出来也不显胖。”
“你觉得我有那么闲?”晏羽低头啃排骨,焦香软嫩的小肋排,外面包裹着一层亮芡,吃起来酸甜适口,也很下饭。
易乘风扒饭的时候筷子根本不停,好像食管里一圈牙,直接往肚子里搂就可以了。“反正我看不得你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心疼得慌!”
晏羽的筷子顿住了,他说心疼。
“你今天一直在我家吗?”
“那倒没有,上午出去一趟,好说歹说给你苏姨劝回家了,得亏她这边路不熟,到处都没找到卖鸡毛掸子的。”
“那你以后还相亲吗?”
“我相什么亲?!不就是哄你苏姨玩儿么!”易乘风说着,将一块儿剔了骨棒的嫩肉塞他嘴里,“以后我换个招儿哄她,你放心吧,绝对忠贞不二!要不你俩一块儿拿鸡毛掸子抽我。”
“那你以后还给我做吃的吗?”
“做啊!你又不会做饭,我不做谁做?”
易乘风想起早上那锅比米饭稀比米粥干的浆糊,嘴角抽了抽,他是怎么连吞三碗还觉得特别好吃的?指定是天价大米和天价纯净水外加天价粥锅的功劳。
“你是说真的?”
易乘风抬手捏晏羽的脸,“你怎么多大都跟小孩儿似的?我敢跟你开玩笑么,还不得被你倒上伏特加塞马桶里烧了?”
他的表情却闪过一丝紧绷,并不是对刚刚这种猜测的担忧,而是文艳艳中午给他回复的那条信息。
晏羽抽屉里的那种药片,是一种主要针对抑郁症和焦虑症患者使用的助眠药物,一来不能长期服用容易形成依赖,二来这种药一次服用超过五片便有可能引起中枢神经抑制带来的呼吸衰竭,导致死亡。
他吃这个多久了,几天吃一次,为什么吃……这些他都不敢问,尤霖说过,医生说他有轻度焦虑症状。
他随手可及的地方,就放着足以让他死好几个来回的致命药剂,这个念头太过惊悚。
“看我干什么?好好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见见老朋友。”
晏羽正鼓着腮帮子吐出一块骨头到垃圾袋里,闻言睁大眼睛,“老朋友?是凯蒂和阿生他们来莲城了吗?”
易乘风差点儿喷饭,指着袋子里的骨头,“这个别扔,当做见面礼,你觉得他俩谁能啃动这个吗?”
“你把小王子带来了?还是大魔头?”晏羽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亮,想起他的手机壁纸,“是两只对吗,在你店里?”
“好好吃饭,等会儿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我跟你说那俩玩意当年让你惯得不像样不像样的,天天想着吃狗粮,我好些天劲才给它们扳过来吃剩饭啃骨头!”
易乘风一副慈母多败儿的老父亲语气,把筷子往桌上一吨。
“还有小王子那个病秧子,洗澡洗上瘾了,看见水就往里跳,甭管多大坑,多少次都好悬给自个儿淹死,得亏大魔头的狗刨技术还不错。打那儿起,起子都不敢把电锅放在地上熬粥,生怕哪天掀开锅发现熬出一锅狗肉汤来,还是带毛儿的!”
“我不带两只行么?小王子治眼睛那阵子,大魔头一连十来天吼得全小区都睡不着觉,要不是起子给它藏起来了,估计俩玩意就在一个锅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啦。”
听起来好惊险!
晏羽急着去看狗,吃饭速度快了不少,还趁易乘风不注意丢了几块带肉的排骨到塑料袋里。
“吃狗粮不容易生病,营养均衡也不发胖,以后还是喂狗粮吧,我包吃你包住。”
“你带小王子去治眼睛了?它现在好了吗?吃剩饭多盐多油对眼睛不好,还是换那种零添加的进口狗粮吧,没多少钱……”
“它爸爸我才抽四十一包的黄鹤楼,它特么好意思吃含关税的口粮?”易乘风还是将剩饭剩菜划拉到一起打了个包,“污衣派出身呢,是不是不能忘本。”
晏羽抽了张湿纸巾擦办公桌这一角,“你也可以把烟戒掉,用烟钱养它俩也足够了,还可以有进口罐头的加餐。”
易乘风不以为然,哪有儿子吃香喝辣让老爸扎脖的道理?
“其实是我的肺不太好,对烟味可能……咳咳咳咳……”
晏总的戏总是说来就来,实际上如果有人在他这间办公室吸烟,三秒钟之内烟感器便会触发整栋大厦的火警,绝对比他脆弱的肺叶还要灵敏。同时,他这里将会是整栋大厦救援优先级最高的所在,连那扇被他反锁的双层防爆玻璃门都阻挡不了消防板斧的利刃。
戒烟,在易乘风脑子里还是提上了议事日程,而且是飘红排在第一位的。
晏羽腿上放着电脑包,一手以提炸/弹的姿势拎着今晚见老朋友的见面礼,另一手以提生化武器的姿势拎着餐厨垃圾,“这个太味儿了,绝对不能在我的办公室里过夜,开门的遥控器在那边,对了就是那个红色按钮,长按三秒。”
“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它是开着的……”易乘风只好充当轮椅驾驶员,一路将晏总推出vp办公区。
“左转,你走反了,这样得兜上一圈才能回到电梯间。”晏羽实在忍无可忍,将见面礼和生化武器丢给易乘风,“幸好今天总裁的贴身保镖不在,否则现在你已经走进了他的击杀范围凶多吉少了。”
两人从挂着“ceo魏千程”名牌的总裁办公区门前经过,里面黑着灯,隔着磨砂玻璃同样看不真切。
“那你呢?需不需要我提供二十四小时贴身保全服务。”易乘风恶作剧般将见面礼在晏羽面前晃了一圈,残羹冷炙的味道扑面而来。
晏羽转着轮椅躲闪,滑向靠近天井的玻璃幕墙。
易乘风朝他伸出一只手,晏羽抬手拉住,连人带车被易乘风拖着转了一圈,有如浪漫的午夜华尔兹,又像童年不知疲倦的小游戏。
晏羽的脸上露出孩子般清澈的笑容,被三十三层穹顶之上宛如艺术长廊般的组合照明映得流光溢,即便他是受到诅咒的天鹅王子,再也回不去从前的城堡,这里也依然还有属于他的一片水域可以尽情徜徉。
同样的画面,以总裁办门前摄像头的视角呈现在魏千程面前那张38英寸宽屏曲面显示器上,晏羽仰脸微笑的画面在他眼前一掠而过,继而被回放截图铺满整个大屏,定格成一帧噪点斑驳的模糊印记,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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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遍寻不到。
他见过他许多种令人难忘的表情,其中也不乏一些笑容,无奈的、逢迎的、遮掩的、嘲讽的……唯独没有如此动人的一款,有如倏然绽放的雪莲花,任凭你风中等待千年,却只有毫无预兆的短短片刻,甚至来不及品尝。
屏幕右下角的窗口里,晏羽和易乘风保持着牵手的姿势换了几次监控视角直到电梯门口,易乘风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这是个明显亲昵的动作,正是魏千程白天触碰过的那个位置。
晏羽任他拨乱自己的头发,直到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易乘风从他腿上将电脑包也提在手里,两人微笑着边说话边进入电梯。
三十三层一片寂静,封闭的区域和最高级别的监控查阅权限令这里发生的一切注定不为人知。
魏千程关掉副屏的监控窗口,曲指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一小时零六分前,晏羽签发的那条访客指令被调出系统,一帧清晰的半身正面照高清显示在屏幕正中。
舒眉朗目的年轻男子微微怔神,不自觉深情地透屏望过来,他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桌边,光亮的不锈钢茶壶上清晰地映出拍摄者举着手机的身影。
***
“我的车停在了路边,如果……”易乘风原本按亮了一楼按钮,想了下又按下b1,“要不还是开你的车吧。”
若两个人从一楼大堂出去,便有可能给千呈加班晚归的员工看到,易乘风不确定晏羽打算如何处理他们两人之间新定义的这种关系,起码以他的性格,不会愿意自己成为劲爆花边新闻的男主角。
晏羽抬手双击了b1,熄灭按键,仅留下一楼的。
“我的车停这多久都没问题,你的如果停到明早八点以后,被贴条的概率是百分之百,被拖走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至少损失那俩小朋友三五天的口粮。”
“这么贵?我是说狗粮!不如给它俩请个厨子天天火腿炒鸡蛋,吃得比我都高级!”
易乘风吐槽进口食品物价的同时,电梯已经落在一楼。
晏羽十分自然地同他一道出去,向礼貌跟他问好的三两员工轻轻投去回应的视线。
“不只是肉类和蛋白质,还添加了碳水化合物和微量元素吧……你把人家背井离乡地弄过来还不好好养着,一只狗满打满算才能活多少年?”
这种想法实在是无稽又戳心,不过俩玩意倒是的确都不年轻了,换算成人生差不多也该夕阳红了,尤其是小王子这个病秧子能不能活到狗生的平均线都难说。
易乘风突然就把手里寒酸的见面礼丢进垃圾桶,在绕过花坛后蹦过来推晏羽的轮椅,“把手放兜里,太冷了。这个周末我们就去你家附近的健身房看看,还有你晚上必须睡足七小时才能起床,不许熬夜。”
“小晏,你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上大学的时候都要宣誓的对不对?”
晏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觉得心里有点暖,虽然他对自己的预期顶多也就是为还贷健康活满五十年,嘴上还是答应下来。
“好啊,我争取四十岁实现了财务自由就退休,跟你一起周游世界,说不定转来转去就白头到老了呢。”
“在我这里比得上银行的信誉度,嗯,你说的!你说的话要自己牢牢记住,别整天净记着我随便突突的那些屁话!”
易乘风将他打横抱起来,塞进小菠萝的副驾驶位,只感觉落手的时候晏羽好像下意识拉了他一下,随即又很快松开。
这个小动作让他一直回味到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好像他在无意中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想要寻求庇护又刻意忍住了。
易乘风松手刹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晏羽,“小晏,你好像从来不坐副驾,是不是……”
“是啊。”晏羽自己扣好安全带,转头冲他笑笑。易乘风猜得没错,当年车祸的时候他刚好坐在副驾驶位,对这个视角多少总有些无法忽略的阴影。
他拉住起身想下车将他挪走的易乘风,“不过没关系,就这样吧,我也很想坐在你旁边。”
易乘风的右手松开档把,提起晏羽垂在身侧的左手握住,四指撑开他的掌心钻入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两片干燥温暖的掌心印在一起。
“那几圈亮灯的房间是什么部门?上司一定是个变态吧?”
晏羽不用看也知道,心中暗笑,“研发部,我跟那个变态关系还不错,而且我差一点就成了你说的这个变态。”“诶你不是在拐着弯儿骂我吧?”
易乘风的五指紧,“要不是你家狗都那么难养,我真想让你现在就退休。”
“所以,加油吧,易老板!”晏羽缩回拇指在他掌心挠了一下,示意他好好开车。
蓝色polo拖着一缕尾烟滑入夜色,向着官屯汽配城的方向驶去,导航中再次响起熟悉的语音提示:出发了,公里,大约耗时41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有种写完结了的错觉?
第84章9程
入夜的莲城并不寂寥,到处都是白昼未散尽的光影霓虹和卸下伪装释放真我的如织人潮,凛冬的严寒也挡不住的脚步、驱不散的热度。
小菠萝裹在川流不息的车河中,过客般沿着环城高速一路飞驰,行驶中汽车引擎的轰鸣更衬得车内愈发安静。
易乘风飞快地转头瞥了晏羽一眼,见他一脸平和地侧头望向窗外,瓷白的侧颊被车灯晃得忽明忽暗,禁不住探了一只手过去。
“小晏,你在想什么?这么安静,我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后悔了……”
晏羽抓起他在自己衣袖上乱摸的那只手,扯着放回方向盘上,“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如果你等下跟我说你刚刚只是一时冲动……我是不是应该拼命忍住不在你面前再流一滴眼泪,然后主动跟你绝交。”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对方,眼里盛着闪动的笑意。
昔日远远望去的梦中蜃景,忽然咣当一下以实体的方式落在眼前,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患得患失地认为它下一秒还会突然消失。
易乘风把手伸进夹克的内袋,从贴近心口的位置摸出一样东西塞进晏羽的手里,那是一张边缘半糊的纸角。
“……浮在河面上的两只眼睛,望向一条青石小径……石柱上苍苔历历……抱紧桥墩……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这是洛夫的诗,小晏,我懂了”
他把掌心盖在躬身拼命忍眼泪的晏羽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压平他隐忍的颤抖。
“我有多少年没背过你写的笔记了?如果那些信不是被你一把火烧掉了,我愿意一个字一个字都背下来。我知道我浪了你很多年,我后面的时间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行不行?”
“你看我已经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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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读完了成教学院的课程,毕业证上照样盖着梅川理工的红章,咱俩算是广义上的校友了对不对?”
“我知道你有硕士学历双学位,那我还有汽车专修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证书和高级技师职业资格呢,周总理都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易乘风抽空瞥过来一眼,伸手摸索着扳起晏羽的左肩,“小晏,你该不是在把写给我的情书吃回去吧?不行不行,你可不能毁灭证据,这个我还要用相框裱起来……唔”
晏羽反手将那角信纸牢牢糊在他嘴上,“要吃你自己吃!专心开车!技师师傅”
唔唔,易乘风一双眼珠子狂转,他嘴上不敢继续逞强,怕把这唯一一点情书遗迹也给弄坏了,以后在讨论谁先爱上对方的时候,万一晏总翻脸不认账便没了书证物证。
“小晏,你猜猜我们的事情谁会第一个知道?”
“肯定不会是苏姨吧?”晏羽露出担忧的神情,“她会不会大义灭亲打到你……让我守寡?”
噗嗤
虽然意境不是那么美好,但这个措辞易乘风还是比较欣慰的,有种死而无憾的劲爽感觉。
他故作镇定道,“以后要叫‘咱妈’。”
晏羽的手机蜂鸣,“魏总。”
他扫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21:53,虽然对方知道他十点之前绝不可能休息,但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
“在开车吗?”
“没有。”
“明晚约了经信委的邱部长一起吃饭,quu系列绑定公交卡那事儿你还记得吧?”
“当然,正想找你说这件事呢,研发那边打算预留好模块,给句话便能升级刷卡功能……现在有什么变化吗?”
不然怎么会突然追了电话过来?
电波两端,彼此都静默了数秒,将通道彻底让渡给了细碎的背景音。
易乘风见晏羽接电话便再没出声,专心开车,连喇叭都不按半下,好像自己咳嗽一声就能惊飞对方上千万的大单子。
小晏做的事情总是很重要很高大上的,他帮不上什么忙,不捣乱总可以做到。
经过一处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易乘风靠边停车,下去买了cesar的两罐花椰芋煎小羊排和时萝烤菲力牛口味的狗罐头外加一大包狗粮,拎着丢到后座,算是新的见面礼,返身上车继续做个安静的驾驶员。
魏千程倚在大班椅里,于薄雾般的黑暗中抬手挡住了桌上那件正在哒哒碰撞的牛顿永动摆,轻响骤停。
这是他有次去英国剑桥参加科技企业论坛时,从牛顿的母校剑桥大学附近一家藏品店里淘到的,买回来想送给晏羽做生日礼物。
有阵子留学生中十分流行拿这个做礼物送给恋人,永不停歇的运动象征着永无休止的爱。
不行不行,晏羽在他办公室里当着他的面就把礼物拆开来,摆到魏总自己的办公桌上,拇指和食指拈起一颗小球再松开,咔哒,咔哒
这种纯手工制作的英伦怀旧风艺术品还是摆在你这里比较合适,我更喜欢那种无声无息的平衡摆件,这种有规律的撞击声容易让我神经衰弱你还是饶了我吧……
后来晏羽耍赖非磨着他换了一样生日礼物,是一款体型很小巧的网络投影机,成像的清晰度却远高于预期,在当时的价格也不算便宜,可在魏总眼里不过是买了一颗哄小孩的棒棒糖。
看着他捧回自己的办公室兴高采烈地给拆零碎了,各个角度拍照绘图做标注,再一点一点组装起来,拼拼凑凑玩了大半天,魏千程实在有点戳心的无奈,你高兴就好。
“没有变化!”
魏总的声音有一丝压抑的烦闷,“提前通知你一声,准备一下,明晚七点,陌堤别院。”
“好。”
晏羽应了下来,某种不算太乐观的猜测让他将那句“你明天白天不在公司吗”的疑问咽了回去,因为仅仅是一个应酬的话,实在没有必要刻意这样提前通知他。
***
小菠萝顺着人造缓坡灵巧爬上路肩,在翼风修车行门前停下。
大灯照亮了崭新的涂鸦卷帘门,一排颜色品牌各异的卡通汽车形象挤在一起,军绿悍马鄙视地斜睨着白色飞度,明黄甲壳虫望向火红法拉利一脸仰慕……
“这个很好玩,你怎么想到的?”晏羽转着轮椅过去挨个仔细看,“我敢说从这里经过一千个人,得有九百九十九个会留意到你的店!”
“还有一个是瞎子?”易乘风一手提着电脑包,一手提着狗粮催他快点进去,“外面冷,你爱看我等会儿给你拍下来慢慢看。”
“羽羽羽羽,羽哥?!”起子看到晏羽相当惊喜,外套也没穿就迎了出来帮他挡着玻璃门,被夜风吹得原地颤抖。
晏羽在布置一新的接待室里看了一圈,短短半个多月,易乘风倒是把这里拾得像模像样,他亲手写的招牌也都制成成品贴挂上了。
接待室向里有间私房,暂做易乘风和起子的宿舍,摆了两张单人床和简单家具,居住条件十分随意。
冬天天冷,带过来的两只狗也养在房间一角靠近暖气的地方。
易乘风转去操作间查看,再将不合眼的活计找补找补,晏羽和起子留在屋里开了罐头喂狗。
“真,真香!”起子随便打开一盒凑在鼻子下面闻闻,悉数倒进一只不锈钢食盆,“加餐!听,听不懂……开开开,开饭!”
大魔头第一时间挺着脊背警惕起来,身姿依然强悍,盯着晏羽看了一会儿,而后低下头拱了拱把自己平摊在旧棉褥上眯觉的小王子。
大概是爱洗澡的习惯使然,小王子毛色雪白,懒洋洋地趴着,不为美食所动,被大魔头拱走了美梦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哼唧一声挪开一点点继续睡觉。
大魔头不甘心,跳来跳去地拱它蹭它,最后干脆冒着被一屁股坐扁帅脸的风险,生生用鼻子将小王子从旧棉褥上平推过来,总算彻底把它的瞌睡搅散了,俩狗凑着头共进宵夜。
起子蹲在地上,捋了捋小王子后颈的毛儿,他说小王子大概是上年纪了,最近总是特别爱睡觉,好像冬眠一样,一整天也没有多少完全清醒的时间,搞得大魔头有点孤单。
“它,记得你,”起子又抓了抓大魔头的下颌,“不然,叫,叫得可凶,能看家!就是不,爱洗澡。”
晏羽将没吃几口就想滚回去睡觉的小王子托到怀里,“它的眼睛好了么?”
起子耐心给他细说,是风哥后来带着小王子去做的白内障手术,有一只眼睛不太好,做完也是瞎的,另外一只很成功。现在它看东西问题不大,走位还是一如既往地飘忽,大夫说天生缺陷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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