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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恩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如玉
女恩师
作者:天如玉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本王有一惑,唯有请恩师言传身教方能解。”

女恩师X煞神亲王

这个冬天,你值得拥有~





女恩师 第1章 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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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现在的心情很焦虑,因为她被人掳了。
事情发生在今天晚饭后,她挑灯夜读,正读到两军交战时主将干嚎的那句“吾恐今日将被俘矣”,梁上忽然一头栽下个黑衣人:“娘的,我居然被发现了!”
白檀跳起来就喊“救命”,屋外路过打水的无垢特惊奇地接了句:“师尊您还演上了,打仗的又不是您!”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后颈挨了记手刀,人就晕了。
等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处一陌生室内,雕花漆绘的梁柱,描金画彩的灯座,红木镶玉的屏风……
白檀被孤零零扔在一方案席上,心惊肉跳。
这里不是寒漏之地,想必抓她的人也非等闲之辈。
屏风外两个人正在小声嘀咕。
一个说:“你还真敢下手啊?这可是太原白氏,名门望族,就这么掳来不会出事吗?”
另一个嗤之以鼻:“这世上还有我们凌都王府不敢掳的人?一个落魄的世家女,爹不疼娘不爱的,怕她个鸟啊!就算杀了她都未必有人知道!”
连自己的处境都调查地一清二楚了,白檀心里一阵发毛,可细想他口中的凌都王府,根本从未接触过,就更谈不上得罪了啊。
她盘腿坐正,谁料一动后颈就疼得厉害,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那两个人可能是听到了响动,停下话头,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将她劫来此地的黑衣人,身形魁梧,面色黝黑,虎目炯炯,手上虎口位置有道很长的刀疤,一直连到手背。
另一个身材高瘦一些,竟然身着铠甲,面色青白,毛发枯黄,即使束着发髻也看起来乱蓬蓬的,看着好像打小就没吃饱过似的。
黑衣人敲了敲屏风边框,一脸凶恶相:“你醒了就好,别不老实,乖乖帮我们一个忙,我们绝不为难你。”
白檀左右瞄了瞄,识相地问:“什么忙?”
黑衣人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凌都王的授业恩师。马上会有人来问你话,不管他问什么,你都要装作一副知情的模样,而且都要拣对凌都王有利的话说。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我们保你毫发无损。”
白檀只听说过抓人做压寨夫人的,还没听说过抓个人来做老师的。
这个凌都王是有多想被调.教……
“这……非得我回答?”
“没错!”黑衣人一掌拍在她面前的小案上:“若是不从,犹如此案!”黑漆绘彩的小案配合地“咔哒”一声崩了个角。
白檀往后一缩,点头如捣蒜:“从从从!可凌都王是谁?”
跟他一起的黄毛惊愕地叫起来:“她竟然连我们殿下是谁都不知道!”
黑衣人得意地抱起双臂:“她一个常年隐居东山的人,平常除了教导那几个学生还能接触谁啊,能知道些什么?不知道我们殿下才好办呢。”
“也是。”黄毛挠挠头。
“把人给看牢了!”黑衣人叮嘱他一句,又威慑地瞪一眼白檀,匆匆出了门。
白檀猜测他多半是去接他口中那问话的人了。
果然,不多时黑衣人便返回,身上的夜行衣已经除去,换了一身便服,身后还引着一个人。
那是个细瘦矮小的中年人,身着便服,看起来像是个文人,腰间却配着一柄短剑。他绕过屏风站到白檀身前,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点头道:“不错,的确是白家女郎白檀。”
白檀颇为诧异,她知道自己在外有些才名,但真没想到自己已经红到这地步了,啧。
那人向白檀见了一礼道:“打搅女郎好梦了,在下高平,今日过来叨扰,问女郎几个问题便走。”
黑衣人已经站去她身后,一只手的两指正抵着她脊椎,白檀可不想忽然就成废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请问。”
高平问:“凌都王殿下最近修身养性可有效果?”
“嗯……有效果。”已经到了需要调.教的地步了,怎么没效果。
“那就好,那么女郎平日都是如何让殿下修身养性的呢?”
“读两篇《庄子》、《道德经》,临摹几幅王逸少的字帖。”反正修身养性都无外乎这些。
高平挑眉:“殿下居然肯静心做这些,果然还是女郎有办法。不知殿下对女郎可还算尊重?若女郎有任何难以管束的地方,尽可以开口。”
“殿下向来尊师重道,从未有不敬之处。”还没认识就掳了她,可真尊重!
高平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之色,白檀看过去时又觉得他那神色里似乎夹杂着几分兴味,仿佛她所说的话是无稽之谈。
她心中一动,难道发现端倪了?你倒是慧眼大开救我于水火啊!
然而很快高平又神色如常:“以后还请女郎继续费心些,凌都王如今这般秉性实在是惹人诟病,陛下也是忧心忡忡。早先听闻女郎已然出面教导,陛下还不敢相信,如今见到当真有女郎在此坐镇,在下也就可以放心回去禀报了。”
白檀浑身一僵,那感觉仿佛是被人塞了一把冰碴子在嘴里又堵上了嘴,吐不出来又难以下咽,从牙关一直凉到了腮帮子。
早知道黑衣人就是把她给拍死也断不会答应这事啊,不想还牵扯了陛下,这是欺君呐!
陛下您是有多闲呐,您要真闲得慌就去关心关心后宫啊,关心什么凌都王啊!
高平没再问其他问题,寒暄了两句便告辞了。
黄毛去送客,黑衣人的态度一下九转十八弯,笑嘻嘻地绕到白檀眼前来:“早听闻‘天下三才,一清二白’,白家女郎不负虚名,找你来果然没错。”
白檀揉着衣角小心翼翼:“以凌都王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老师没有,直接上门去请就是了,何必这般行事?”
黑衣人哈哈大笑:“全天下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我家殿下若真出面请师,谁也不敢接呐,还是这样来的干脆。”
不敢接?白檀难以置信,继续揉着衣角打听:“那为何一定要找我啊?”
黑衣人掳她之前还担心她有些文人气节会很难对付,不想这般胆小,几句狠话就服帖了,有话也不怕告诉她:“你有才名,就有说服力,又深居简出,最好抓嘛!何况你以前还教导过我们殿下呢。”
“……我何时教过你们殿下?”
“以前呗。”黑衣人脸蓦地一沉:“你什么意思,没把我们殿下当回事是吧?”
“怎么会呢?我是真不记得了……”白檀赔笑,心里不屑,以前?搁以前你们敢这么动我试试!
黑衣人懒得跟她多说,翻了个白眼走出门去吩咐了两句。
很快就有个婢女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小案上,又将后面的床铺好好地整理了一下。
忙完这些她便退了出去,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黑衣人站在门外朝扫了室内两眼,砰的一下合上门,竟是亲自守门的架势。
白檀皱眉,装胆怯可以打消他们的顾虑,眼下看来他们的确不会伤害自己,可似乎也不打算放人啊。
明日的授课怎么办?忽然一个大活人没了,学生们还不得吓死!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心烦意燥,尚未想到对策,屋外忽然传来黄毛由远及近的叫唤:“祁峰,祁峰,快来!”
黑衣人离开了屋门,火冒三丈地嚎:“叫什么叫,爷爷来了!”那语气嚎到一半忽然变了调:“是爷爷您来了,爷爷您怎么才回来啊?”
“我听说陛下派人来过了?”冷冷的一道声音,带着些许疲倦。
“是啊是啊,没多大事,已经解决好啦。”
“嗯。”
白檀悄悄跑去门边,从门缝里张望出去,只看到淋漓的一大滩血渍。
黄毛举着火把,脚边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几乎血肉模糊。
“顾呈,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那冷冷的声音吩咐了一句,恰好在死角看不见人。
黄毛应了一声,用脚踢了踢其中一个的背:“殿下,看样子他们好像熬不过今晚了啊。”
那把声音低低地笑了一回:“那可不行,本王还没玩儿够呢,若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岂不是太无趣了。”
黄毛乖巧地“哦”了一声,招手叫人帮忙。
那两个人被直直地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两道血迹,白檀骇然地收回视线。
如果这就是凌都王,那她确信自己绝对没教过他!
屋外声音渐远,房门忽然被推开,白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转一周倒地,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黑衣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拖起她道:“快起来,我这就送你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日发生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以后在别人眼里可就不再是什么‘一清二白’了。”
白檀自然不会说,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跟这比起来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看黑衣人这慌乱模样,她心里已然有数了,软绵绵地问:“刚才那个是你们殿下吧?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事啊?”
“废话!我们殿下英明神武,需要什么老师?要不是为了应付陛下,有你什么事!”
白檀趁机道:“那今日这事最好别有下次了,否则迟早会传到你们殿下耳中,到时候你会不会跟那两个人一样……”
黑衣人被她的话弄得浑身一个激灵,竟然语塞起来,眼珠转来转去半天没憋出句话来,最后干脆一记手刀拍在她后颈,干净利落。
白檀晕过去之前连舍弃师表问候他祖上的心都有了。
无垢睡到后半夜忽然闹肚子,心急火燎地去茅房,完了事正好经过白檀门口,借着明亮的月色一瞥,觉得她的房门与往日似有些不同。
她伸手轻轻一推,门忽然就开了,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无垢走进去查看,发现床上白檀和衣而睡,被子也没盖,再摸摸门闩,已经坏了。
她叹了口气,先给白檀盖好被子,再仔细带上门,心里一个劲地腹诽:师尊今日真是好兴致啊,演得太过火了吧?门都给踹坏了吧?还好有我在,不然被人掳走了都不知道呢哼哼!




女恩师 第2章 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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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醒来时觉得脖子简直要断了。
窗外阳光刺目,已是日上三竿,外间叮叮当当地响。
她一边揉后颈一边下床,绕过屏风就见无垢正在敲敲打打地修门。
看她出来,无垢停了一下:“师尊想必昨晚太累了,我已自作主张让师弟们回去了,您要再睡会儿也可以。”
白檀探头朝西厢房里看了一眼,果然没有人影。
她这地方平日里共有十来个学生往来求学,但只有无垢是女子,又出身贫寒孤苦无依,所以被她收留在身边同吃同住,其余的都是世家子弟,每日早来晚归。
白檀有时候觉得她太没心没肺,这会儿又觉得她挺体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叹了口气,默默更衣洗漱去了。
用完早饭无垢那门还没修好。
白檀跟往常得闲时一样,坐在案后自己跟自己下棋,却是心不在焉,时不时摸摸后颈,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最后干脆丢了棋子。
“无垢,你替我去一趟太傅府吧。”
无垢闻言差点一锤子锤到手上,诧异地扭过头来:“师尊忽然要我去太傅府做什么?”
她知道师尊离开太傅府有十年了,逢年过节都不曾回去过,很多人都快忘记白太傅还有她这么个女儿了,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檀捏着个棋子搓来搓去:“最近似有贼人出没,我想请父亲多派些家丁来护卫这老宅。”
无垢抬头望了望门外朗朗青天白日,不明觉厉地“哦”了一声。
东山这地方地形特别,明明就在都城东郊,却是遗世独立的架势。因着山脊背处建着皇家道观抱朴观,这地方自然是宵小之辈不敢接近的。
白檀这宅子与抱朴观两相对望,是白家的一座别院,里面虽然只有三四个家丁仆妇,但沾了抱朴观的光,一直都很太平。
当然这是以前。
入都不过十来里路,并不算远,可无垢这一趟竟一直到太阳落山时分才回来。
这时节山上开始窸窸窣窣地落叶子了,一地都是枯黄。她刚走完长长的石阶,就见白檀站在院门外的大树旁,双手拢在袖中,鸭卵青的衣摆随风飘飘荡荡,脸庞上笼着一层夕阳的微光,迷离朦胧中愈发显得眉黛唇红。
无垢走过去,情绪怏怏:“我等了几个时辰才见到太傅,结果他老人家只说,要么您就回去求他,要么就在外面自食其力,他半个人都不会派来的。”
“啧,我猜他也是这么说。”白檀干巴巴地扯了一下嘴角,视线悠远绵长。
“师尊在看什么?”
无垢顺着她的目光远眺,建康城中的城门楼台像是常年糊了一层水墨青黛,此刻却在余晖里蒙了薄薄的一层金黄,好似水墨画卷霎时点出了人间烟火,站在这遥远的山顶都仿佛能听见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她陡然悟了,师尊虽然嘴上不说,但这么多年必然也是想念家的吧?
“师尊~~~”这一声饱含深情与慰藉。
白檀舔了舔下唇:“扁米蒸饼、青笋鸭臛、酱炙白肉、汁鱼片鹿……这些城里都有,好久没尝到了啊。”说完回神看向无垢,“昂,你刚才叫我?”
“……没什么,”无垢耷拉着眼皮:“我只是想告诉您,晚上我们吃萝卜。”
“!!!”白檀愤懑拂袖回宅。
既然没请到人手,就只有叫仅有的几个家丁打起精神来了。
其实白檀也是防范万一,毕竟皇帝已经应付过去,兴许他不会再关心凌都王的修身养性了,兴许再想起来时那个叫祁峰的黑衣人已经给凌都王换了个新老师,这也不是没可能。
果然接连几日都很安生,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了。
西厢房里的学生们倒是有心,以为之前白檀没有授课是病了,这几日往来还不忘带些温补的药材来孝敬。
白檀端坐案后,捏着柄白羽扇缓缓扇着煮茶小炉里的炭火,笑不露齿,颔首领受。
无垢在旁好心矫正:“你们送这些师尊才不喜欢呢,师尊喜欢扁米蒸饼、青笋鸭臛、酱炙白肉,还有汁鱼片鹿。”
众学生:“……”
白檀一扇子差点把炭灰扇到茶水里去。
混账啊,为师端着个形象容易么!
刚下学没多久,天就变了,狂风乍起,似乎要落雨的样子,天一下就黑了。
无垢去打热水,经过院墙忽然丢了铜盆厉声尖叫起来。
家丁们以为女郎口中的贼人终于来了,立即就要去抄家伙。
白檀提着灯笼跑过来时,无垢那叫声已经转了几个弯快成个曲调了,手臂高抬,一直指着院墙。
她抬头一看,悚然一惊,院外树影森森,院墙上模模糊糊坐着个白影子,衣摆长长的垂下来,随着风荡啊荡……
子不语怪力乱神。白檀定了定神,鼓足勇气举灯上前一照,桃花眼,粉面郎,怎么看怎么熟悉。
她嘴角一抽,掉头就走。
白影蹭的一下跳了下来,拽住她胳膊:“阿姊,是我啊,我是白栋啊,你怎么不理我呢?”
白檀回头瞪他:“你大晚上的趴我墙头装神弄鬼,还想我理你?”
白栋急地跳脚:“冤枉啊,我这不是听说你去找父亲要人手防贼么?父亲不近人情,我可看不下去,他不派人来,我便亲自来给你守门!”
白檀看看那边惊魂未定的无垢:“原来你这是在守门啊。”
他有些遗憾:“我本想低调行事,做好事不留名来着。”
“……”白檀翻个白眼,转头回房。
白栋却又巴巴地跟了上来,神神秘秘地道:“阿姊,若在以往,你这里遭了贼,我铁定是要劝你搬回去住的,但这回我不劝你,你千万别回去。”
白檀不禁奇怪,停步问他:“为何?”
白栋有些没好气:“父亲正想法子逼你回去嫁人呢,你那日派无垢登门,正合他意啊,我可不能让你中了他的圈套。”
白檀好笑:“我都二十六了,世家之中还有哪家会有适龄儿郎好配?”
“什么世家,还是皇族呢!年龄倒是与你相仿,可他至今未婚是因为无人敢嫁啊,你跟他根本不是一回事。”
听他这么说,白檀愈发好奇了:“到底是谁啊?”
“还能有谁,凌都王啊!阿姊你深居简出自然不清楚,那个凌都王他……他……”
白檀一听这名字就眉头突突直跳,还得佯装一无所知:“他怎么了?”
“他是个煞神啊!倒是战功赫赫,可嗜杀成性。听说打仗的时候豪喝人血生啖人肉,所以早没了人性善恶,抓了俘虏必然凌虐致死,死了还要用他们的骨头做成饰物送人。他府上的侍妾都必须佩戴这种饰物,但凡有不从者便杀了了事,所以他府上女人都绝了迹了!平常也是随性妄为的很,简直遇神杀神、佛佛杀佛啊!”
白栋一口气说到此处,难以承受般捂住心口:“嫁给他肯定会没命的!父亲真是狠心,竟然这般不顾你死活……不不,我绝不同意,他那种人如何配得上你!”
白檀暗暗吞了吞口水,原来之前在凌都王府里的见闻不过是冰山一角啊。
不过转念一想,白栋根本是多虑了。
眼下至少在陛下眼里她已经是凌都王的恩师,大晋以孝治国,三纲六纪严明,不管怎样也不会乱了师生伦.常,所以这婚事陛下头一个就得否决。
她拍拍白栋的肩膀:“好了好了,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你放心回去吧。”
白栋正色:“我怎么能回去!都说了来给你守门,那贼人一日不除,叫我如何放心!”说着就大步折回了墙根处,蹭蹭爬上了院墙继续吓人,那身手还真够灵活的。
白檀知道他少年热血,可这狂风大作的,再热的血也能吹凉了啊。只好折衷道:“要不你就在我隔壁睡下,也好就近照应。”
白栋就是吃准了她会对自己心软,一听就跃下了院墙,步态优雅地踱步进了隔壁房间,关门前还信心十足地说了句:“阿姊放心,有我在,任那毛贼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将你怎样!”
家丁们默默抱头,你有毛用,倒让我们的担子更重了!
果然他这话的可信度只维持到了夜半时分。
白檀看了一晚上的书正要就寝,起身陡然看到背后多出了一道黑影,僵硬地扭过脖子,穿着夜行衣的祁峰古松一样杵在她身后。
仔细听听隔壁,白栋呼声震天。
要你何用啊你说!
她眉心一蹙,抬眼看过去时脸上已多了几分怯怯:“陛下应该没这么快就又派人来问话吧?”
“没有。”祁峰硬邦邦地道:“我今日来是要告诉女郎一声,我家殿下奉旨领军剿匪,近来不在都中,若是遇着陛下的人问话,你可别说岔了口露出马脚。”
白檀闻言先是一阵轻松,继而又皱起眉头:“我近来听闻了一些你们殿下的传闻,此番他领军剿匪,陛下肯定会借此机会观察他修身养性的效果,倘若他又嗜杀,师责在身,届时我少不得要倒霉了。”
祁峰眯了眯眼:“怎么,你这是不乐意?”他故技重施,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小案:“如若不从,犹如此……”
小案安然无损,他的表情却陡然扭曲了,手抖了几抖背去身后,脸色陡然转为爆红。
白檀配合地缩了一下脖子,好心提醒:“我家小案包了铁皮的。”
祁峰眼里都要喷火了,但死也不丢份儿,颤巍巍地举起肿成熊掌的手低吼:“犹如此手!”
“……”白檀竟然无言以对。
她幽幽叹息一声:“若是陛下责问,牵扯出我,肯定也会牵扯到你自作主张的事,不知道你们殿下得知后会作何所想,反正此事是纸包不住火了。”
祁峰气焰一下灭了,仿佛见了鬼,神情扭曲,浑身打摆子似的哆嗦。
白檀故作关切:“咦,你怎么了?”
祁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老子手疼不行嘛……”




女恩师 第3章 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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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栋昨晚睡得那么充足,早上竟也起不来,一直到了中午才睁开眼睛。
坐起身后还愣了好一会儿,他真是太养尊处优了,竟然还是头一回自己穿衣服。
这么一想真是感慨万千。
其实他与白檀并非一母所出,白檀系其父白仰堂原配郗夫人所生,他则是妾室所出的庶子。
然而郗夫人早年病故,白檀虽有文才却与父亲相处不善,早早搬离父亲身边,至今十载父女二人也不曾相见过一面。相比较而言,他简直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想多了鼻子都开始隐隐发酸,阿姊平常身边也没人照料啊,怎么过来的哟。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在身上也是松松垮垮,多亏他生了副好相貌,看来反倒觉得是种不羁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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