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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穿宋朝]苍穹之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律
这临国的纸币是参考旧币设计出来的,正面印着白鲸与蝴蝶珊瑚,反面印着海洋与山崖,设计的也颇为好看。
骆忒当时拿着刚出炉还热乎着的纸币去找柳恣,大夏天的穿着长袖套头卫衣,压根不像财政院的领头羊,而是后街哪个忘了叼烟的混子。
柳恣打量了眼他这痞里痞气的样子,笑着跟他聊之后的体系建设。
临国暂时不参与榷场往来,只由政府作为中介方和其他国家谈外贸往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政府需要抽成决定税率多少,更关乎文明和科技的流通。
军火之类的东西自然是官方制造官方决定发售哪个批次的,但其他方面货物的审批,也要至少要走两个月的流程。
直到时空异变之前,也就是2030年的时候,学术界关于货币和货币制度的最优选,也没有完全的定论。
曾经他们建立了布雷顿森林体系,自以为天衣无缝,但没过几十年就土崩瓦解,秩序陷入混乱。
再然后各个国家开始争抢世界货币的头把交椅,为此差点发动了战争。
在这个世界里,临国出现以前,整个大陆的一把手自然是宋国。
无论东西南北,哪怕是冰雪交加的漠北,人们除了以物易物之外,用的依旧是银锭和宋币。
哪怕金国蒙古都有能力铸造专属的铜币,却也扛不住宋国的倾销式贸易,连自己国家的独立货币控制权都握不住。
可是临国的出现不仅打乱了这个格局,还在刷新这些古人的认知。
他们建立了银行,设立了汇率的流动方案,最近还在临安开了一家新的银行,方便临国商人更快速地拿纸币兑换银锭或者一贯贯的铜钱,虽然过程都很严肃,但总有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
都2030年了,谁还拿一吊吊的钱出门逛街啊。
随之一起建立的,还有在国际贸易上的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
这事就真有点欺负人了。
当初金国宋国临国三巨头会面,就各种买卖展开友好商讨的时候,骆忒敲着二郎腿听他们唇枪舌剑的争执了四五轮,等价格都谈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问了一句话:“售货合同和服务合同谁来定?”
李石和赵构愣了一下,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骆忒意识到了什么,坐直了一些,又询问道:“货运代理……还讨论吗?”
全场一片尴尬的寂静。
“那……成本加运呢……”
柳恣瞥了他一眼,示意你可以先闭嘴了。
整个会场里有五分之四都是来自金宋两国的人,问题是……他们明显都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有的事情是可以忽略掉的,但忽略也要付出代价。
责任边界不划分清楚,应急方案不提前设立,交接方式和核实环节等等如果出了纰漏,更会造成一堆又一堆的麻烦。
骆忒原本以为自己是帮忙给临国做生意的,就和从前跟着柳恣帮江银拉生意谈生意一样。
可现在怎么感觉……自己是过来给他们教书的?
于是三国官员就各种条款的问题,又友好的交流了多日。
交流主要是临国人解释,金宋的人听。
这事其实对三边都不讨好,但为了生意能稳妥顺风的做下去,必须要把合同条款一项项的谈清楚,否则出了事谁都没有能力承担。
临国人这边,觉得脑壳痛的要命。
这两个国家的人根本不懂很多词的意思,而且讲的越多他们越糊涂,有时候谈生意谈着就又开始上课了。
而金宋的人,完全不对这个学习新知识的机会感到感激和欣慰。
因为他们更在意的是面子。
他金国,当年把宋国打得跟孙子一样,连宋国的皇帝都自认为臣。
他宋国,论贸易无人能敌,港口开了一串货物远销海外,怎么也是一方霸主。
可是这合同还有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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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款里的东西,别说皇帝,就是随行的那些博闻强记的重臣,居然没几个能听得懂的?
自然没人肯放手让临国做主,要是临国自己敲定了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那指不定偷偷为自己谋多少好处。
……可是这些什么金融里的术语,真的听的人头大。
赵构当时出了会议厅以后,直接黑着脸问部下这个合同不签行不行。
不签合同,自然是做不了生意的呀。
这事从去年三月份起,就给其他两国留下了‘临国人真是事多瞎操心还嗦’的印象。
而这个刻板印象,随着今年两国开始讨论共建工厂,还在不断地加深。
招商引资的事情,要投标,要划地,要有专业性的管理体系构建、成本预算参考、环境污染评估。
宋人开会开的都颇为愕然:“这都是啥啊。”
原本准备开辟新的红海市场的商界伪大佬们也一脸愕然:“你们啥都不懂的吗?”
现在这情况就是在跨服聊天啊……
九十九级的人想着组队打副本,新手还在熟悉操作界面,这怎么玩得到一起去……
宋国要脸,自然不会什么事都惯着临国人全权做主,自己不懂要么打肿脸也要装懂,要么就拍喽们去学,学会了再回来谈。
这没个三四年哪里学的会哟。
偏生那主要负责出主意的云祈已经回国了,不光回国,还被完颜雍拉去忙活各种事情,根本没空指导那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国民智商的赵皇帝。
事情就僵在了这里。
辛弃疾再回临安的时候,陆游都急坏了,从上午就开始来回踱步等着幼安坐车回来,鞋子边缘都被来来回回的折腾给磨坏了。
这事他从好久以前就开始上心,还特意通报过了皇上,偏生根本没法子解决。
为什么,钱就不值钱了??
这个事情,根本不能理解。
要知道,宋国和其他两国交易,那都是有来有往,有赚有得。
虽然最近两年是天冷的快了不少,可湖广一带一直风调雨顺,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今年的成也相当不错,可粮食也好肉也好,都越来越贵了。
这不合理啊?
往常发大水的时候,粮食都没有这么贵,怎么如今连着丰了两年,反而还买不起肉了?
陆游是最早发现物价变动的,他一提,其他忧国忧民的大臣们自然也跟着警惕起来,然后纷纷建言献策,要陛下‘施仁政’、‘减赋税’。
所有的政见的基础指导思想,都是《礼记》、《论语》之类的古书。
四书五经没法让他们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没办法指导他们怎么解决问题。
问题是,哪怕临国拿大炮接连轰了两座山头,能操纵天火水龙了,这些人也抱着儒学不撒手,死活不肯接受这些新锐的知识。
所以这么一琢磨,那就肯定是临国作妖了。
临国不作妖,他们怎么会物价涨的这么快,钱都不值钱了?
赵构眼瞅着两个儿子一天天的长大,更加负责勤政,还嘱咐负责铸币的人再多铸造一些,对交子的管理也松动一点,在想着法子缓解困境。
可他越是下这些补救命令,事情就好像越糟。
绝对,绝对是临国的人在发动妖术!!!
他们夷平山脉,是动了宋国的财气!!
不,他们轰山填水,就是为了造大道场,来咒他们宋国早亡!!!
一切都怪临国!临国人都是妖孽!
辛弃疾一下车,就被陆游拉上了另一辆马车,连行囊都来不及放。
这马车也跟踩不住刹车似的,直接就奔去了宫城里面,那儿早就坐满了一殿的学士,各个都挂着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
如今不光是粮米价格在涨,连其他的日常用品百姓们都买不起了,各种人都跪在宫城前头哭,轰都轰不走。
这事必须要赶紧解决!不能再恶化下去了!
旁边的小太监一见辛弃疾到了,忙不迭跟他解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根据宫里大臣的推测,搞不好就是他们拿山水做道场,在一年年的催衰他们宋国,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妖异的事情!
辛弃疾听完了前因后果,又要来了户部的各种账本看了一遍,跟丞相了解了大概几个问题,这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行礼作揖,沉声道:“实不相瞒,这并不是妖异之术,也不是临国在如何算计。”
货币贬值的事情,是可以用科学规律解释的。
话音未落,旁边就传来阴阳怪气的嘲讽声。
“这辛承学在江银呆了几个月,都开始替临国说话了呀。”
“要是再在那儿呆个几年,怕是刀子都能捅到皇上眼前!”
第109章怼人
辛弃疾回身望过去,看见旁侧坐着的一个官员一脸讥讽的看着自己,甚至还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这补子虽然能区分文武官阶,但到底不如身份牌来的直观清晰。
辛弃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陆游坐在远处,心里暗自着急。
这一盆脏水泼下来,再怎么辩解都会越抹越黑,本来皇上就对他隐隐有些提防,这再横着插上这么几句,幼安将来会更难走。
可是他如果出面帮助,就是在坐实官家的猜忌和怀疑,不仅保不住他,自己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那人便仿佛受到鼓励似的,扬高了声音道:“这怕是被我说中了痛处,是不是?!”
“是江银的人给了你好处,还是又送了你什么东西,让你替他们说话?!”
赵构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场闹剧,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早就有人怀疑你的忠心,皇上还试图感化你,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你上来第一句话就是为这临国辩解开脱,省省吧别装了!累不累啊!”
辛弃疾等他说完了,才慢慢开口道:“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你不关心情况如何,上来就挑拨离间,指望把我打入不忠不孝的浑水里?”
那文官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涨红了脸道:“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不让人说,必然是心里有鬼!”
青年转头看向皇帝,又行一礼道:“陛下召臣过来,是先谈忠心,还是先谈国祸?”
“若是想谈忠心,微臣也觉得可以长谈,”幼安尾音一转,意味深长道:“只是百姓们难饱餐食,某些大人在家里一席吃六十盘佳肴,自然是不关心的。”
赵构微微变了脸色,皱眉道:“不谈忠,又何谈国事?”
“官家,”辛弃疾姿态沉稳,没有半分的混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若是朝廷已经对微臣提防再三,那不必在这般重要的问题上参考臣下的意见。”
“如今物价连着上涨,户部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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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施,朝中没人能给个有效的法子,唤了微臣过来却又在旁枝末节上反复拉扯,恐怕是轻重缓急都心中无度。”
那青年回过身去,看向刚才那个恶语相向的文臣,抬眸道:“官家自然是决断英明,不会有任何过错的。只是……某些人到了这个时候都怕露怯,上来就搬弄是非,恐怕也是在为自己打算吧。”
赵构听了这话,才意识到自己怕是差点被某些人当枪使了,只冷声道:“贬为正六品朝奉郎,带出去。”
那人面色一灰,踉踉跄跄地跪了下来,想要再辩解些什么。
可没等他再开口,旁边的侍卫就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嘴,跟架着一头驴似的合力把他拖了出去。
这下,殿中众人的眼神敛了许多。
刚才还暗流涌动的氛围,也终于消停了。
这些,还是钱凡教他的。
“有的事不能怂,你怂一次,那些人就会变本加厉的对付你,之后再想回击都麻烦的很。”
那次他搭钱凡的顺风车去临安的时候,一路上钱凡都在提点各种的细节。
“对方用了什么阴毒的手段,你大可以在被泼脏水的时候直接明着亮出来,但也要看具体的情况”他顿了顿,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加重语气道:“温良恭俭让,那是在平时,遇见了小人不计较也没事,就当是被狗咬了,不跟他浪时间。”
“可进了官场以后如果还留着那纯良的心性,就等着被吃干净骨头吧。”
这辛承学平日里不声不响,看着是个好捏的柿子,如今突然几句话就把一个官搞下了台,看来还是藏了点东西的。
“行了,那些废话不用再提了。”
赵构心里清楚,这辛承学拿着顶‘用人不疑’的帽子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自己要是再追究下去,就是把这帽子接下来自己戴上,自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钱不值钱的事情。
辛弃疾再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看的各种文件,理着思路道:“主要原因,在于两点。”
“第一,是发行币种混乱,而且数量颇多。”
“第二,是外贸逆差和资本流出,导致货币贬值。”
这是基础的经济学知识,他上个星期刚考过。
“陈公公,麻烦把平日里开会用的黑板推过来,要三根粉笔。”
江银那边还没有恢复油笔的生产,之前作为礼物送的黑板也曾是个稀罕玩意。
赵构给了个眼色,很快那板子就被推了过来。
辛弃疾把两个概念写了上去,颇有种自己被临时抓过来上课的感觉。
“如今一共流行五六种货币,各自价值不等,而且发行额混乱,便如同背上的疽已经脓入皮肉,如果再不想法子革除弊病,会让问题更加严重,如同脓如骨髓,无药可治。”
最常见的,自然是圆铜钱,一贯数量不等,是民间最常见的交易凭证。
再然后,就是银锭和金子,这两者都没有规定的形状,在市面上流通比较混乱。
即使是银锭,也有很多是民间私铸的,不算正规。
再然后就是交子了。
交子这个东西,一开始是商人想出来的东西。
由于货贸兴盛,在北宋初年的时候,就有一些商人开了类似早期银行的‘交子铺户’,用这种凭证来方便巨款的交接。
而随着富商的数量增多,铺户的体制越来越明晰,参与使用交子这一现金凭证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是想拿交子提钱,是要手续的,大概用在百分之三上下。
这既然有利可图,官府的人自然要插手。
到了天圣元年,成都设立了益州交子务,再然后官交子发行,严禁其他民间商人再仿造代券。
可问题在于,到了宋神宗,也就是一百年前左右的时候,这发行额就越来越混乱了。
原因就在于军交不出来了。
宋金夏三国各种拉扯提防,边防军备就是坐地吞钱的主儿,一旦开战各种耗更是跟无底洞似的,也正因如此,这交子就被派上了用场,开始超额再超额的发行。
好不容易自然形成的货币体系,就这么说垮就垮了。
到了五十年前,这交子因为严重贬值的缘故,终于被停止了发行。
可是商人的买卖还是得做,大面额的钱还是不方便携带。
于是朝廷改‘交子’为‘钱引’,除了四川、福建、浙江、湖广四地沿用‘交子’以外,其他地方再换货币,试图扭转这个局面。
那么市面上,就一共有铜钱、金、银、交子、钱引这五样东西流通,而且钱引因为自身设计的问题,还在不断地把事情搞大。
“用钱引用银锭,能有什么区别?!”旁边的老臣听不下去了,冷声训斥道:“今天叫你过来面圣,是问你为什么钱不值钱,你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绕了半天圈子也没说到实处,不懂就直接退下,不要耽误时间!”
辛弃疾认出了他身上的正二品补子,相当礼貌地行了个礼,斯文道:“要不,您过来指导一二,微臣这就退下?”
那人一滞,更生了几分怒意。
这朝中真要有人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还轮得着把这毛都没长齐的辛承学拎出来?
赵构瞥了那人一眼,皱眉道:“你很懂?那你拿根粉笔过去?”
“臣……臣不敢。”
“去不去?你这就不是耽误时间了?”
“臣……臣知错了……”
第110章高能
其实除了那五种之外,还有大量的会子、关子、铁钱、甚至是茶引、盐引,都是市面流通的货币。
辛弃疾在临国的主要支付手段,是刷二维码,用来购买书籍和临粮企业开设的各种便利店里的商品。
除了扫二维码以外,只有纸币和铜钱两种交易方式,其中铜钱最为麻烦现在已经越来越少的人使用这个了。
而当他回到临安城小住的时候,不仅要备着一贯一贯的钱,还要留意不同商铺交易用的五花八门的货币。
买小物件还好说,若真要买些贵重的东西,支付手段要商量半天才能确定。
“而如今市面上流通最广的钱引,根据微臣的观察,有以下几个原因。”
辛弃疾转过身去,在黑板上下意识地写了个简体字,他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的把后面的字都换成了繁体。
不置钞本,不许兑换,随意增发。
每一个都是致命硬伤。
赵构看着他一一解释这其中的道理,又瞥了眼略有些突兀的第一个简体字,把某些心思按了下去。
皇帝也好,文武百官也好,都不是傻子。
哪里出了问题,别说这一代人,就是往前一百年,从前朝廷里的那些人也能瞧见这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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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人都能观察问题,没有多少人能解决问题。
“你先停一下。”
那中年男人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皱眉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问题在于,单纯发行交子或者钱引,百姓不肯用。”
这是他们早就认知到的事情。
当市面上同时流行银锭、铜币和纸钱的时候,人们会倾向于让‘有价值’的金属制品留在家里储藏,用容易破烂折损的纸币去完成交易。
也便是劣币驱逐良币。
而又因为钱引务是三年一置换,这些纸币不能够被即时的更新和替换,而且在市面上流通的越来越频繁,价值也在不断折损。
“纸币方面,确实与防伪和制造工艺有关系,”辛弃疾看了眼这一殿的臣子,反问道:“但是如今已进入了钱荒时期,对吗。”
金国因为铜矿和铸铜工艺的落后,长期以来没有稳定的自行货币,而是被动的进口宋国的钱币,算另一种程度贵金属储备。
但不仅仅是金国在进口铜币和铜器,其他海外国家如高丽、日本以及更遥远的国度,都在以数倍高于原价的价格在大肆购铜币。
两年前,宋朝一年的铸币量是十万贯,可卖出海外的铜币也有十万贯。
更麻烦的是,民间有大量的富人在私自铸造储藏铜器,市面流通的铜越来越少,铸铜的工艺迟迟没有进展,发行货币的能力也非常弱。
这样下去,不管是金国还是宋国,经济崩溃都是迟早的事情。
辛弃疾虽然不是经济学家,可也能够从书中给出的各种例子和分析里看出结局。
这个问题不遏制,那么必然纸币会彻底失去信用,百姓会转用金银或实物交换进行交易,而这种以物易物的关系非常脆弱,一旦有天灾降临,生产力再度下降,情况会陷入极端的困境。
一旦经济体系崩溃,战争必然爆发,人们需要重建政府以重拾政府信誉,来发行新的货币来维持生活。
“这个问题,和另一个问题,要一起说,”辛弃疾加重语气道:“但是禁铜令事不宜迟,请陛下明鉴。”
赵构听着他一部分一部分的分析完,已经脸色铁青:“汤思退。”
“臣臣在!”
“传朕旨意下去,从即日起,全国推行禁铜令严禁销铸铜器,严禁私自大量窖藏铜器,严禁出口铜钱,由官府回铜制品!”
那宰相心惊胆战地听完他的一通命令,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辛弃疾,匆匆的行礼告退。
在几年前,完颜亮还是皇帝的时候,金国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
当时这消息传回宋国的时候,也有臣子蠢蠢欲动,还希望在铜币里掺杂锡,用来降低造钱的成本。
可这些东西对于大部分文臣而言,都是让人一头雾水的议题。
他们没办法抽丝剥茧的看见事物的真相,没办法理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辛弃疾一口气说到这里,已经略有些疲倦了。
他本来就有些感冒,喉咙现在都有些微微发疼了,可并没有人示意他先坐下来喝口水。
臣子在皇帝面前奏事,如何能这般的娇生惯养!毫无仪度!
“你说,第二件事怎么回事。”赵构已经听得有些倦了,直接唤了个小太监过来揉肩捶腿,端着一盏茶懒洋洋地问道:“怎么个意思?”
幼安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低哑。
“如今临国和宋国之间交易往来,多有奢侈品、轻工业产品、军备品的进口,而出口的大多为手工艺品,比如布料、绸缎、瓷器等等。”
他意识到赵构略有些走神,其他人的表情也越来越茫然,只转身去旁边捧了一只哥窑的墨纹梅花瓶,重新吸引回其他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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