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宋朝]苍穹之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律
但以谨小慎微,过于任人拿捏的姿态出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就算再了解科技,再清楚该如何改革学制建设工业,不会左右逢源,不懂官场生存之道,进去了就是死。
云祈以一种奇异的姿态,成为筛选过后的幸存者。
她的所有弱点,全部都成了宋国信任她的原因。
是个女人,太医还说曾有重伤之征,再无诞育子息的可能,故而必不可能争权。
身体柔弱而毫无武技,意味着好控制,能够随时用武力征服。
人人都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技能,有时候非常重要甚至是一种生存必备品。
可真正能够经历那种环境,能够把这个能力锻炼到极致的,根本没有几个。
云祈所面对的所有不幸,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幸运
至少在现在的环境里,她确实是颇为幸运的。
“陛下是想要削弱临国的势力,减弱临国对金宋之战的干扰,对吗?”云祈从袖中抽出一份文书,不紧不慢道:“提案已经写好了,烦请过目。”
她不能表现的太聪明,也不能太蠢。
赵构微微抬眉,接过了那一份被绸带封好的文书。
“报……纸?”
“相关的解释,以及具体的实践方法,都已经写在里面了。”云祈解释道:“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只需要把后面的附带文件交给礼部去办,一个月内便能呈现效果。”
临国和宋国,都应该加速文化的流动。
临国在文化部的授意下,开始建立审核机制,允许民营文化产业发展,也适当放宽了艺术生的学科选择。
早在五年前,他们就在扬州各处开展了定期的讲座活动和晚间新闻广播。
后来伴随着电力的恢复以及生产的发展,又开始开展电影、微电影和部分科教片的展播。
人们惊异于影墙的神奇效果,许多人可能会从早到晚都坐在那屏幕前目不转睛的看一下午,连吃饭都顾不上。
还有许多次,半夜里有人拿着铁锹之类的东西过来,想要挖掉‘影墙’的一两块,试图把这能变幻光影的奇物偷偷带回家里去。
如今时间轮转,竟有接近六成人已经彻底习惯了生活中越来越多的荧幕,并且无论老幼都养成了周末去广场上看看电影的习惯。
而女性的出行限制,如今已经彻底消弭了。
在妇联和参政院的合力努力下,越来越多的公共岗位开始对女性开放,广陵第一学堂和第二学堂的男女比例也从刚开始的九比一发展到了如今的七比三,虽然还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却也比其他地方要好太多。
在生活越来越自由的同时,文化的交流也开始越来越频繁。
目前临国有官方报纸和新闻台,还有十二家在文化部注册过的不同报纸刊物小说、科普、时事分析、散文诗歌,不仅价格便宜、发行量充足,内容也充足的可以让人津津有味的看一下午。
云祈递交的这一份提议里,讲述了如何双管齐下的控喉舌以聚人心。
宋国也可以开始印刷公开的官行报纸,放大夸赞朝廷做出的种种政绩,同时贬斥金临二国的不良之举。
同样的,他们可以发动布置在临国的暗线,共同合资申请开办报社,在临国发行小报,表面上是在刊载诗词歌赋等颇有古代特色的作品,但暗中抨击挖苦临国的种种行径,进而挑拨新住民和旧城民等群众的关系。
宋国的优势在于,真用骈四俪六写起东西来,临国那些不懂文化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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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审核者真的看不懂。
如果用复杂的文体来写作,再掉书袋式的引用一些典故,那就跟用摩尔电码没什么区别了。
这小报里抹黑讽刺的内容,必然会被那些在扬州谋求生计的识字人看出来,再暗中传播扩散。
舆论一旦扩大,他们新闻部的人就要想着法子澄清谣言,甚至是处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端。
倒算个好办法。
赵构不知道的是,相比于其他的官员和子民,他已经在局势之中被拉开越来越大的信息差。
作为帝王,他深居宫中,极少出访探看。
明面上,他手握整个南方的疆土,所有的消息由四面八方而来,最终汇集到他的手中。
可实际上,宋国的官员犹如脱缰的野马,在不受控制的接受越来越多的信息。
赵构因为身份的特殊,不可能到处走访探看,臣子们为了自保也不可能什么都跟他说。
但自从商部官员集中进入扬州学习之后,临宋的人员交流越来越频繁,双方在海关的设置和签证的审批上也越来越成熟
已经有超过五万宋民在临国有完整的身份登记和签证记录,而他们带走的书籍、商品,甚至是观赏过的舞台剧、话剧,都数量惊人。
话剧内容……自然是文化部心编排过的。
临国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自己要成为一个移民国家的命运,不仅接金国的难民,宋国的投奔者,连胡人和南方少数民族也吸纳了不少。
伴随着大量的临国报纸、杂志被流通出去,整个淮南渐渐开始兴起‘再复唐风’的现象。
说不清楚到底是临国思想的启蒙,还是大规模工业化带来的经济发展,有大量的士子和商人以‘仿赏旧唐’的名义创造大量的诗歌和话本,进一步的带动了整个南宋地区的文化运动。
北方战事一路高歌猛进,南方更是经济昌盛文化繁荣。
但是……这繁荣之中,总透着些文艺复兴的端倪。
他们开始歌颂人性,公开表示对幸福生活的追求。
从前士子们仿怨妇少女写花间词,如今却一个个开始重拾盛唐之风,开始创作更为恢弘大气的作品。
因为前线战事激烈,因为南方实仓禀足吃喝的人家越来越多,人们开始宣扬重视生命,重视自己的诉求。
紧接着官府下了死命令,严禁公开谈论临国的文章和诗歌,严禁仿效临国的话剧再行排练,可文化的传播犹如燎原之火,在短短半年里直接从淮南扩展到了福建、广西、四川、湖广等地。
越来越多的人为了生活的富足前往以常州为中心的三企十业工业带,而兴旧唐之风的文化运动也以无法压制的态势开始往外蔓延。
堵不如疏,官方发行了《绍兴日报》,开始刊登更为温和而符合儒学思想的作品,每日刊印出来便被一抢而空。
皇帝本人并不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早就被众人抬到了如神祗一般的位置里,自满为真龙天子,根本不屑于去了解临国传出来的邪门歪道。
可官员们都在秘密的传阅着自临国而来的各种小说、杂志,仿佛共同保守着什么秘密。
而少数耿直的高臣直接把那些禁书捧到赵构的面前,涕泪纵横的痛斥这里头的邪说有多大逆不道,得了同意再出去焚毁缴这些禁书。
这样过激的行为,只进一步的让思想的传递和交流更加隐秘,却并没有真正的把这个势头给堵住。
云祈把这场旧唐之风的复兴看在眼里,一直笑而不语。
她给赵构的……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在柳恣走了以后,她的脑子里就已经清醒了很多。
很多事情是不可回首的。
她必不可能回到从前为了复仇才特意调遣过去的江银,也不会去接触任何能让自己想起那场灾难的旧物。
她只能留在宋国,试着如柳恣所说的那样,去过自己的人生。
柳恣其实在这方面看的非常清楚。
在搅乱浑水的,在想法子攫取权位利益的,无论在宋国还是在临国,都不仅仅是云祈这一个人。
伴随着秩序的稳定和国家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躁动了。
所以他才会和她说,你要争,便为了自己争,不要再活在痛苦和阴影里。
至少云祈对于他而言,就算是个对手,也是个明面上的对手,而不是随时会在背后狠狠捅自己一刀的埋伏者。
唯一可惜的是,辛弃疾既没有目睹这场繁花绽放的诗歌之兴,也没有时间去参与任何诗词的写作。
他每天五点起床,下午五点到七点下班,晚上花三到六个小时备考cat,准备着明年的考试。
cat的成绩意味着综合素质和能力的评定,而这会直接影响到他官阶的高低。
cat考试本身被调整了内容和难度,但也在提升对更广领域的能力测定。
这一点结合临国的政治体系,便在某些方面与梅丽坚有相似之处。
比起熬资历,似乎通过工作效益和专业能力来升职更为科学。
当然,资历是保底的存在,是不可能被全盘否定的。
辛弃疾自从上次被亲了之后,就一心扑在工作和学习里,基本上处在他不动我不也不动的淡定心态中,压根不着急。
他擅长判断情况,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最应该做什么。
财政院并不需要太多的创新和设计,能够运营好现有的体系,不断地完善和更新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要不出错,就等于在帮临国省钱。
新设立的两大银行的运营,金融体系的规范,还有金融和经济课程的修改规范建议等等,都已经能让人忙不多来了。
如今临国最赚钱的行业之一,就是教育业。
挖掘机拖拉机驾驶证、技师工程师建筑师资格证、小学老师教育证、cat考试培训、江银中学考试培训
几乎所有人们能想到的教育培训,都在东区办得热火朝天。
写字楼有电梯上下,楼房干净整洁宽敞阔气,还有各种女性出入其间。
对于绝大部分的富贵人家而言,能让女儿进入学校、参政院,拥有一份得体的工作、以及新潮的谈吐,是全新的奢侈品,可以拿来炫耀好几年。
毕竟现在的风气就是,女人不仅可以天天出去溜达,厉害而聪明的女人还可以出去‘上班’。
扬州城的风气已经彻底固化,反智主义被彻底压制下去,理性思考和判断情况的人越来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辛弃疾都开始考虑等cat考完了要不要去学个a级会计或者a级审计,算是多一份本事。
有的东西,比如政治头脑和大局眼光,是没法子培训的。
但学些具体的专业技能,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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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许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至少对于辛弃疾而言,自从他接触博弈论之后,对待各种决策的角度就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辛弃疾非常稳,没有被情思耽误手中的工作,也没有去贸然的打听探望些什么。
柳恣一面等待着新的回应,一面在跟厉栾确认副元首方面的各种审核流程。
没有问题的话,她会在今年八月正式上任,成为临国的第二个副元首,但暂时兼任建设部部长,等接班人的审核通过以后再彻底卸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距离上次亲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里,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和对方说一句话,甚至连短信闲聊都没有。
柳恣自己睡觉时间非常有限,而辛弃疾在专心备考cat,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进行神交流……以及情感交流。
而且也没有确认关系。
英明冷静的元首大人在终于轮到每个月的固定休假日的时候,思索了半天,决定留下来加班。
顺便吩咐财政院那边,让做分析报告的那个实习生,带着文件过来抽调式审查。
理由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五分钟之后,那个清俊而高大的青年抱着一摞文件,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柳恣在听到孙赐通报的时候,心脏就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跃起来。
本能真是种让人焦躁的多余品。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一沓文件和资料,但并没有看下去的兴致。
门已经被关好了,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有八分钟可以听你讲讲这个项目,”他略有些生硬的开口道:“然后就要去参加殊元集团的商务会议了。”
对方的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依旧沉稳的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欲望。
柳恣反而无法再镇定下去,双手撑着桌子靠近了他,声音里带着微微的不悦:“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柳恣,”辛弃疾缓步绕过了那个颇为宽阔的会议桌,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神干净而温柔:“这段时间里,我很想念你。”
他没有恋爱经验,也没有对恋爱的概念,所以在情感交流上坦然的让人无法抵御。
只是简简单单的诉说了这一件事,就又把某个人满脑子的套路和话语全都搅乱了。
柳恣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无视自己明显气鼓鼓的语气,又开口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
“我很想念你。”辛弃疾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依旧凝视着他的眼睛:“最近一个月里,总是会回忆你的样子,会担心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但他没有做一件多余的事情,所有的时间都被投资到了最大化的程度。
柳恣沉默了几秒钟,皱着眉头按着他的肩亲了上去。
对方顺势搂住了他的腰,两个人再次交换着唇瓣的温度。
柳恣心想这真的是在潜规则实习生了,却根本舍不得把胳膊从他身上放下。
他用逃避者的心态,不肯和他讨论这段关系到底是否存在,他们未来会怎样,以后会发生什么,只想在仅有的时间里再多感受一些温存和喜欢。
幼安轻抚着他的碎发,任由他陷在自己的怀里,声音里散着让人安心的温柔。
“最近都很辛苦吧。”
对方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闷闷地哼了一声。
“……笨蛋”
第135章点燃
柳恣想给辛弃疾的门口换一个指纹录入的把手。
这样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过去坐坐,起码不用自己再配一把钥匙。
如果自己刻意的去配一把钥匙……就显得很奇怪甚至有些刻意了。
如今辛弃疾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全部身份,他没有理由再把一个成年男性强行留在家里同居。
以前可以拿赵青玉当幌子,可青玉现在在成年以后也搬回了自己家里,考上参政院以后去了江银那边,最近几个月都不回来。
两个拥抱间隔了一整年,两个吻间隔了一个月。
如今却想每天都想要再见到他,而且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有句诗里说,鸟儿只有在无法亲吻的时候才会唱歌。
元首只有在无法亲吻的时候才想加班。
然而柳恣的身份不仅是临国元首,还有殊元集团的总裁,握着整个国家元电子制造业的心脉的那个人。
他必须用所有的才能,去选择提拔最为可靠的管理层,尽快的恢复中高端的制造业。
从异变元年到现在,越来越多的电子产品确认为无法复产,用坏了就没有了。
而看起来很能扛的电脑电视放映机,也都被技术人员打上了不同的使用年限标签。
如果说宋国的目标是吞并整个金国,夺回曾经拥有过的江山,那么临国的目标就是尽可能的恢复工业水平和科技水平,争取发展到2000年的人均生活水平。
殊元集团的存在一直让柳恣的身份饱受争议。
时国的历史里,出过各种各样的元首。
有脱衣舞女出身的女元首,也有话剧演员出身的元首这样巨大的身份差距确实代表着一段传奇。
但绝大部分元首都拥有雄厚的经济和政治背景,而像柳恣这样既有商业身份又有政治身份的人,其实并不少见。
但那样的人一般为了摘清自己的身份,会安排资产清算和保密信托,把自己任职元首之前的公司资产、个人资产全部清算干净,然后委托给立场足够令公众信赖的独立受托人来观礼。
而且为了支持率和各种问题,这些巨商出身的元首还会转移商界的权力,用新的ceo来建立与自己无关的管理团队,甚至为了避嫌而不让集团任用自己的子女。
可现在是在千年之前,别说信托机构了……连金融环境都是他们自己人想法子重建出来的。
柳恣考虑了良久,把殊元集团跟科研所挂到一起,方便自己在监控科研进度的时候能顺便了解下殊元集团的运营情况。
他在过去一年里让各家公司重新维护了基础的公司网站,要求有明确的、经过公证过的年度报告,力求信息透明。
而殊元集团的营利是否正当,这几年里是否被柳恣利用政权转化为捞钱工具,虽然各种流言蜚语带节奏带的飞起,但起码财政院的账目和殊元集团的年度报表是可以互证清白的这可相当的不容易。
人们渐渐发现,有时候刚开完政治会议,转头回工业区开商业会议,还是会看到好些个熟悉面孔。
毕竟老江银人就这么些个,站在金字塔中端和顶端的人也就这么些个。
柳恣因为工作的原因,原来都是让公司的秘书代自己参与会议,偶尔会转播旁听,自己在办公室里一边开麦参与讨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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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批各种乱七八糟的申请案。
但由于三企十业的项目扩展,元电子器件和其他相关商品的需求被进一步扩大,他必须决策出更成熟的公司发展方向,并且参与大环境下共同发展的讨论。
在财政院组织的会议里,他又一次的看见了那个制服笔挺的实习生。
他看起来成熟极了,就仿佛一身制服能改变所有的气质一样。
肩膀的线条,腰身和修长的腿……还有那领带所束着的咽喉。
柳恣强迫自己把眼睛挪回秘书拿过来的计划书里。
从前没有见他穿过参政院的制服这种正经又禁欲的感觉有点过分。
自己难道是单身九年,终于绷不住气了?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看了两眼已经提前预览过的发言稿,又开始走神,望向那个实习生坐着的方向。
幼安正起身帮另一个官员拿东西,还随手给他倒了一杯水。
柳恣突然开始想象,这样正经而认真的人如果借着实习生的身份,给自己端茶倒水,只俯身把那白净的瓷杯递到自己的眼前,让那修长而线条漂亮的指节舒展开来……哪怕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也会撩的他微微一硬。
够了。
他强咳了一声,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剔了出去,开始听骆忒那简干练的开场白。
人们渐渐发现,从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元首,开始固定的出入食堂吃饭了。
而且每次都会细嚼慢咽的吃满十五分钟,想来是开始养生了?
柳恣直到那个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从前在工作时间里与辛弃疾擦肩而过了多少次。
他们一个习惯坐在食堂的东边,一个习惯坐在食堂的西边,就连选择洗碗槽的方向也是背对着的。
还有加班的时间里,如果坐着的视线微微偏一点,其实可以看见财政院的玻璃窗,在接近135°的方向里。
他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和他讲过。
隐秘难摆脱的想念,对身体接触的焦灼渴望,还有孤独而疲倦的内心。
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被藏得安安静静,只按时打卡似的去食堂吃饭。
而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会坐在大概距离四五张桌子的固定位置,也每天早中晚在那里吃饭。
柳恣固定了一个座位,对方也是如此。
早晨,中午,晚上,加班,回家。
没有交流,没有眼神接触,如同两个平行世界里的路人。
可每当在固定时间里端着餐盘出现,余光中出现熟悉的身影时,内心就会猛地缩紧一下。
就仿佛他们正在人声鼎沸的公众场合里公然偷情。
又两个星期过去了。
有关黑市交易的松紧度控制、食品工业的项目审批,还有宋临例行的交流会议,让柳恣出差了四五天。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办公桌上有一封信。
……又是谁想匿名举报搞事情?
柳恣示意胡飞把行李箱拖走,自己随手拿了小刀把这信拆开。
牛皮纸有点厚,但感觉信挺轻的。
封口向下打开,一把钥匙掉了下来。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接住了那把冰凉的钥匙。
这恐怕是……自己见识过的,最冷淡又疯狂的调情方式了。
他只觉得脑子里在回响着他的名字,握着钥匙的手在微微颤抖。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桌子上的这堆文件都扔出窗户外面去,休他喵的二十天年假,把那个男人摁在床上要到回本为止。
柳恣晃了晃脑袋,把眼睛里的情绪隐藏了起来。
他继续面色如常的接电话开视频会议,一直工作到了当天晚上的十二点半。
然后拎起公文包,在如墨的夜色里踏步回家。
那一层楼的灯亮着,窗户旁边还有个人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自己。
他脚步一顿,与他隔空遥望,然后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楼下的楼道监控和感应灯早就坏了好几个月,没人在意实习生的住宿条件,也没人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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