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鹿八今
阁楼的门近在眼前,靳闻冬眼睁睁看着柳筠被五花大绑的搬下去,甚至不知道此时的他应该做什么表情。
就快看不见柳筠的身影时,靳闻冬看见她的手指头动了动,一声叹息被风打碎:“冬冬啊……”
靳闻冬一愣。随即疯了似的往前奔过去。
他已经许久未听见母亲的声音。
第46章暴露
柳筠的房间向阳,有个亮堂的阳台,阳台与卧室之间开了扇落地窗,白天是十分宽敞明亮的,晚上却容易透风,尤其是冬天。
医生把柳筠五花大绑,放在床上替她检查身体,确认没大碍,嘱咐了护工几句,打着哈欠便走了。
期间靳闻冬就安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护工过去把窗帘拉上,屋里开了暖气,暖洋洋的,大家都是刚从顶楼下来,乍然接触这温度,还有些无法适应,靳闻冬年少,血气方刚,没一会儿鼻尖上浸出层汗。
靳博涛过来看了眼就走了,他不喜欢柳筠的屋子,几近于厌恶,这夫妻两人现在是两看两生厌,神状态平和的柳筠看见他会突然尖叫,发病时会更加激动,生生把靳博涛对她残存的最后一点愧疚磨没了。
每当这时候,靳闻冬都很笑,也不知道当初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结婚这一步的,分明哪里都不合适,可见靳博涛为了如今的权位是下个苦功夫的在追求柳筠,和柳筠谈恋爱结婚生子上。
已经凌晨。
护工是两个女人,拾好柳筠,回过头来,冲着靳闻冬道:“你要留下来和她单独说话吗?”
今晚怕再出差错,护工是要留下来守夜的,靳闻冬点点头,她们就出去回避了。
柳筠半眯着眼睛,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在她的眼中这世界都应该是模糊、扭曲、光怪陆离的吧?靳闻冬的视线落在她削瘦的躯干上,愣了片刻。
他搬过去个椅子,坐下,弓着腰,深深地叹了口气。
柳筠把目光移至他脸上,已经眯成条缝的眼睛中还能看见浑浊的眼珠。
寂静的灯光打在她面颊上,柔和了她因为瘦弱而高耸的颧骨,靳闻冬突然伸出只手,想要碰碰她,然而顿在半空,很快又了回去。
他不习惯亲近她,尽管她是他的母亲,有时柳筠看向他的眼神中会有一闪而逝的恨。
“我待不了多长时间,”靳闻冬突然开口,“应该很快就走了。”
他顿了顿:“……刚才你叫了我吗?”
柳筠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靳闻冬掏了掏口袋,习惯性去摸烟,却掏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早戒烟了。
想起烟来,总不可避扯出另一个人,温瑾然莹白透亮的小脸映在他脑海中,他垂下眼帘,扯出个笑容,“我以后还想带你来见个人。”
柳筠被喂了药,这会儿眼皮都抬不开了。
“大概高考之后吧?”靳闻冬不受影响,提起温瑾然,便是满心满眼的憧憬,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不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要活到那个时候,虽然我知道,你早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说完这句后,又是一阵沉默。
靳闻冬抹了把脸这其实是一个很无奈的动作,他的神经很疲惫,如果不是有个坚强的心智,同龄人只怕早就崩溃了。
卧室门被敲了几下,门外传来护工的声音,说柳筠该休息了。
他站起来,柳筠原本合上的眼睛挣扎着掀开了点,他原本走出几步了,回过头,与她对视:“……曾经你是我的羞于启齿。”
现在呢?
剩下的话靳闻冬没继续说,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不同以往吊儿郎当的站姿,身板竟然挺得笔直,面沉如水,庄重中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冷漠。柳筠还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懵懂茫然。
他打开门,冷风扑在脸上,突然想赶快回到温瑾然身边去。
老宅半旧不新的沙发上坐着靳博涛,他宽厚的肩膀背对着靳闻冬,一只手抬起放在沙发扶手上,拖着下巴假寐,听见开门的声音,缓缓张开了眼眸。
靳闻冬不打算理他,他疲惫至极,没力再进行那种刺人的对话。
他一声不吭的往外走,靳博涛不慌不忙,语气里也带着股无法掩饰的倦怠:“干什么去?”
靳闻冬抬手推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靳博涛带了点恼意,揉了揉眉心,没有再废话,直接投下枚炸.弹:“是去你宋姨儿子的家?”
靳闻冬猛地一惊,疲惫的神经刹那间绷紧到了极致。
*
温瑾然在家中床上辗转反侧,他喝完了靳闻冬给他热的汤,肚子里暖呼呼的,身边却不暖和,厚重的被子把他压得喘不上气来,被窝里还很冷,打他的膝盖往下都是冰凉冰凉的。
他把腿蜷缩起来,裹紧被子,思考宋雅香的态度,还有靳闻冬临走前与她熟稔的关系。
等靳闻冬走后,宋雅香就一个劲沉默,温瑾然不敢随意和她搭话,头一次在她面前这么忐忑,战战兢兢地回了房间。
他怕宋雅香开口就让他和靳闻冬分开,但她不开口,他心里反倒生出了许多愧疚。
裹了一会儿,被窝里反倒越来越凉了,房间里安静的叫他窒息,每次和靳闻冬分开,对他都是心理加身体的双重折磨。
靳闻冬在的时候他失眠也不怕,因为他醒着的时候靳闻冬永远不会睡,可靳闻冬不在了,他连睡着都怕做噩梦。
他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却还是让冷风灌了进去,他睁大了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鼻子突然有点酸涩。
不用看表也知道时间
心动过速 分卷阅读46
已经很晚了,靳闻冬说很快就回来,大骗子。
温瑾然委委屈屈地把鼻尖也埋进了被窝里,上了一天课,回来又不停歇的写作业,其实他早就累了,但靳闻冬离去让他惶恐不安,暖气熏得他双颊发热,却暖不热他的脚,脑袋里昏昏沉沉,最后只剩下靳闻冬放大了的俊脸,冲着他温柔的笑容。
他就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当中过了一夜。
一夜过去,靳闻冬依旧没回来。
第二天温瑾然起床,脚刚暖过来没多长时间,他懒懒地赖了一会儿,直到实在不能再拖了,才穿好衣服刷牙洗脸,镜子里是张浮肿、苍白、憔悴的脸。
他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几乎不能看。
宋雅香还在卧室里,温瑾然没有喊她起来的打算,而是自己拾好就悄悄出了门,他还期望能在楼道或者落下看见靳闻冬,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
不仅楼道、小区,他去了学校,才发现靳闻冬连学都没去上。
给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一时间,这个人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老王都对他的逃课视若未睹。
温瑾然失魂落魄,他的右眼皮跳了一整天,周围同学有问他靳闻冬去哪里了,他干脆埋下头,装作睡觉,那同学无措的愣了下,随即不敢再找他说话了。
接连三天,靳闻冬都没有出现。
他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四周大人们三缄其口,极其有默契的装作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他们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就连温瑾然都不得不专心于学业上虽然他根本学不下去了就是。
宋雅香倒是又天天在家了,除了温瑾然刻意避开她的那天,她还是照旧接送温瑾然上学放学。
只是当母子两人同处一个空间,沉默就会把他们淹没,温瑾然心情不好时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以前母亲是例外,这次他把母亲也包括了进去,垂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患了失语症。
宋雅香看着心里不好受,但她无话可说,或者说不敢和温瑾然说,她害怕自己给人当情妇的事情让温瑾然知道,这对温瑾然来说该是多么巨大的打击?
她心里隐隐明白靳闻冬应该是出事了,在儿子最低谷的时候,如果她没守住这个秘密……
小区近在眼前,宋雅香把车开进停车库,车刚停下,温瑾然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木然的等着她拉手刹熄火。
她拔下钥匙,还没打开车门,手机蓦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靳先生”。
宋雅香心下一慌,状似不经意盖住了备注,抬眼去瞧温瑾然,对方无知无觉,垂眸静立,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她最终接了那个电话,靳博涛沉稳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她的大脑,她头皮发麻,挂了电话后,对着温瑾然道:“然然,你能自己先回家吗?”
温瑾然这次却意料之外的警觉,他猛地盯住宋雅香,以往漂亮雾蒙蒙的眸子带了点不明显的厉色与试探。
宋雅香被温顺的儿子这样看,心里发酸,以为他不会答应了,想起来送他回家。
结果温瑾然后退一步,默不作声的转身走了。
宋雅香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他的背影,苦苦一笑。
靳博涛喊她回家一趟,家是靳家人都不太常住的一栋别墅,被遗忘了很多年,宋雅香被叫过去时,佣人们都在忙碌,门外守了一排保镖。
这个地方是个郊区,人烟稀疏,宋雅香没遭到阻拦,顺利的见到了靳博涛。
他坐在书房的真皮软椅上,没有办公,面前摆着烟灰缸,已经满了,屋里散发着浓重的烟味,不抽烟的进去能把眼泪熏出来。
宋雅香见到他,端庄柔美的模样瞬间变得多了几分妩媚,压低的声音娇俏温柔:“怎么抽了这么多?”
靳博涛扶额叹气,她就过去帮他按摩太阳穴,女性柔软的胸部贴在他的胳膊肘上,带了些有意无意的勾引男人在情.欲面前通常都是好说话的,靳博涛自然也不能俗。
宋雅香明白这个道理,也乐于去利用这个而为自己制造说话的机会。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成功的勾引到靳博涛,因为靳博涛在下一秒就推开了她,抬手又点燃了根烟,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横刀直入道:“我儿子和你儿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第47章打发
宋雅香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幕,因此并未感觉到太意外。
可靳博涛的姿态沉重肃穆,她害怕这样的他,作为长期陪伴在靳博涛身旁的枕边人,她这些年见识过不少他的铁血手腕,这个人感情淡薄,狠起来六亲不认,连老婆都敢气疯,更何况是她。
宋雅香心中并不存在侥幸,她清楚地知道靳博涛不爱她。
更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个无能的母亲,如果今天没能说出合靳博涛心意的话,温瑾然的前程也将葬送。
几个呼吸的瞬间,她颤抖的瞳孔渐渐平静下来,扯起嘴角挂上牵强的笑意:“怎么算我知道的多少呢?”
靳博涛直接道:“你知道多久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知道的。”
“大概有几个月了,在我家撞见过,”宋雅香心知瞒不过他,干脆坦白,“小孩子闹着玩罢了,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靳博涛道,他蓦地笑了,眼角的细纹竟然给了他几分宽厚和蔼的错觉,“你儿子去找另一个男的谈情说爱,还为此反抗父母,声称要和家里断绝关系,你是让我没必要在意,还是没必要管教他,没必要什么?”
宋雅香哑口。
靳博涛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与宋雅香对立,那压迫感逼迫的后者情不自禁后退。
她的表情仓皇无措,眼中水光闪烁,张着嘴,无声地用唇瓣做出几个嘴型,靳博涛认出是几个字“饶了我”和“求求你”。
靳博涛想起这些年,这个女人打来到他的身边开始,便十年如一日的恐惧他,那种恐惧隐藏的很深,不过他能看出来。
她就像只受惊过度的鸟儿,如果不是有束缚着她的东西,恐怕她早就扑棱着翅膀迫不及待地飞走了。
以前他享受这种恐惧,认为这是女人对他强者身份的认可,现在却突然感觉到阵阵无法抑制的心累。
宋雅香不是他专供他撒气的出气筒,他把烟吸进肺里,重重吐出来,喷在了女人的脸上。
“你走吧,”他说,“以后也不用来了。”
宋雅香睁大眼睛,把到嘴边,还哆嗦着的句“什么”咽了回去。
靳博涛后退开,坐了回去,“念在多年情分,”又有浓重的烟雾从他嘴中泄出来,他有点焦躁,逼着自己说出最后几句话:“你把儿子弄来这里也不容易,就先在这个城市待着吧,直到儿子高考完,到时候不要再回来了。”
宋雅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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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软,她险些就跌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不过最终她只是那么站着,脑袋像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嗡嗡作响,靳博涛的脸近在咫尺,她强忍着,没说一句话挽留哀求的话。
她想着儿子,想小时候的温瑾然软软的叫她“妈妈”,长大后对她的依赖,她不止是靳博涛的女人,还是一个人的至亲,现在转身走开就能帮他的儿子解决掉人生大患,再开口无异于愚蠢至极。
这几秒,估计是她自打被生下来后维持尊严最成功的一次。
她慢慢地直起了脊梁骨。
“等等,”靳博涛又道,“你跟了我这些年,我送你的东西不多,改天我让助理给你划点钱,剩下的,你儿子那边……怎么做你应该懂。”
“您放心,”宋雅香挽起鬓角碎发,“天底下有几个父母愿意孩子去走弯路,我会好好管教他。”
靳博涛的表情看不出波澜,他抬手一招,姿势就像轰走他某个不重要的下属,宋雅香僵着脸,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转过身去了。
大门没心没肺的朝她敞开,周围仆人不认识她,也没人停下手头的事情跟她打招呼,宋雅香脚步虚浮,也带着如释重负的轻盈。
迎接她的,将是新生。
*
回到家时,温瑾然正直直地坐在沙发上,宋雅香打开门,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关上门,鞋都没换,“怎么了?”
温瑾然直视她,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你去哪了?”
宋雅香以前去靳家,都是拿上班这类的借口来含糊过去,现在却有点心虚:“妈妈当然是去忙些事情了,离上晚自习还有段时间,你去睡会儿吗?”
温瑾然不说话。
“去睡会儿吧,好吗?”宋雅香走到他面前,去摸他的头,“这几天看你学习太累了,神都不太好。”
温瑾然避开了她的手,让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说话一向温和,这次却多了几分咄咄逼人之势,“我为什么神不好,您心里不知道原因吗?”
宋雅香垂眼看他,声音冷了下来:“学生除了为学习消耗神,还能因为什么呢。”
这是句陈述,是警告,更是给温瑾然的台阶,温瑾然听懂了,却不想顺着她的话往下,他站了起来,对着她道:“靳闻冬去哪了?您知道的吧。”
宋雅香看着顽固倔强的儿子,简直心力交瘁,她面上从温柔转换成了完全的严厉,颦眉的样子找不出一星半点的心软:“你的同学去哪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妈……”温瑾然软了嗓子,声音有点抖,“您告诉我吧,靳闻冬究竟跑哪去了?学校他不去了,他家里也找不到他,这都好几天了,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会知道呢?”宋雅香还是那句话,“你不睡觉就去学习吧,高三了,尽量把分数考高点,我们找个外省的好学校。”
从小宋雅香都没这么对待过他,他茫然无措的住了嘴,憔悴的脸色更难看了。
宋雅香过去就要把他往卧室里推,温瑾然站着不动,他是成年大男孩了,泛起拧来,宋雅香根本奈何不得他。
他动动胳膊,把宋雅香推开,抿唇道:“妈,刚才,是靳闻冬的爸爸把你叫过去了吧?”
宋雅香差点失声叫出来,她想问温瑾然怎么知道,然而马上忍住了,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将她的心思暴露的无所遁形。
温瑾然说:“靳闻冬的爸爸来学校找过他,我看见过,后来又在校门口见过你和他爸爸在一起。”
宋雅香惊恐的心安了一半,她刚才以为靳闻冬已经把她和他父亲的关系告诉了温瑾然,还好不是,他只是见过……应该以为靳博涛只是自己的上司。
她稳稳心神:“那又怎么样?回卧室去吧,今天我给你班主任请假,趁晚自习休息休息吧,然然,你不要逼我。”
温瑾然失魂落魄:“妈……”
宋雅香狠下心,指着卧室,放柔声调:“然然听话,去睡一觉,睡醒就好了,我们是普通小老百姓,就该过平淡的日子,妈妈以后还指望你能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让妈妈安心过晚年呢。”
温瑾然还是不肯进去:“可是……”
“没有可是,”宋雅香直直看着他,“然然,那种人,不是咱能高攀起的,更何况,我生的是个男孩子,不是女儿。”
温瑾然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个干净。
宋雅香催促他:“进屋吧。”
温瑾然浑浑噩噩,神经似漫游在天边,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只知道机械性向前迈腿,卧室里的那道门紧闭,拧开门把,经常坐在床上对他笑的那个人,倏而变作了团虚无的空气。
这个卧室只剩他一个人了。
我这是被抛弃了吗?他难过的想。
靳闻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在被他的母亲发现之后,难道这些日子都是他心血来潮和他谈的场恋爱游戏吗?
不然为什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消失掉。
温瑾然坐在床上,看向床边的小桌子,台灯耷拉着头,无打采的模样,他想起靳闻冬还在这里的时候,两人对着头写作业,靳闻冬偶尔抬起头来看他,眼中的柔情,怎么能作假?
他埋头进被窝里,被窝里也是冰凉凉的,他的世界失去了另一个人的驻足,仿佛一并连感知这个世界温度的能力也失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间,听见门外有人在叫他,温瑾然听出来是宋雅香的声音,可能是叫他出去吃饭,他没搭理,转了个身,把被子夹在怀中。
他的头昏昏沉沉,有点不易察觉的刺痛,鼻子被堵住,呼吸不上来,似乎是感冒了,脸颊烫的惊人,不过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黑黝黝的房间静的要命,他吸吸鼻子,声音响的几乎要从房间里荡出回音。
宋雅香终于不喊他了,他松了口气,翻个身,一瞬间天旋地转,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手脚都软弱无力,几乎撑不起身体来。
他咳嗽了下,明白坚持了一冬天都没生病的身体算是完了,靳闻冬心呵护了他几个月,只是离开短短几天,他就把身体搞垮了,知道后估计要生气。
温瑾然咳着咳着笑出声来,眼角湿润了,把手机拿过来,翻看他这几天给靳闻冬发过去的微信,总共几十条。
有他拍给他的作业,还有道早晚安,最多的消息是问他究竟去哪了。
他抹掉眼泪,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哆哆嗦嗦又打过去一条:[你还要不要我了?]
发完他就想撤回,这话太卑微,太不像他的性格,这时候他应该沉默,等着靳闻冬有时间了回来,和他解释好一切,然后默然地接受剩下的结果。
沉默是他最大的自我保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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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连自己最后的防备都抛下了。
还没过时间,他一滴泪掉在了手机屏幕上,撤回键就在指尖下方,他顿了顿,始终狠不下心。
几秒钟大概两秒钟,他这几天里始终没有动静的聊天界面终于震动了下。
靳闻冬发过来条消息:[要,全世界人都能不要,就我的宝贝不能不要。]
紧接着又是一条:[宝贝,我在你家楼下。]
第48章重逢
靳闻冬从家里逃走时,和家里的保镖搏斗了有半个小时,在奋力逃跑失败被扭送回屋里去之后,选择了跳窗悄悄溜走。
后果是差点摔断了腿,扭伤了胳膊。
温瑾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先是从卧室的窗户向外张望,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随即他匆促打开了卧室门,客厅里关了灯,宋雅香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心脏跳动的声音占据了他整个大脑,“咚、咚、咚”,响得令他害怕,怕吵醒宋雅香。
他关上家门,脚步如飞,几次几乎要摔倒,楼道里是他急促的呼吸声,他头晕目眩,扶着墙,出了单元楼的门。
不远处,靳闻冬正直直地望过来。
短短三天。
恍如隔世。
温瑾然不敢靠过去,只怔怔的站在原地,眼角还有湿润的泪痕,抽抽搭搭的打着哭嗝,脸上哭得通红,抹了把脸。
蓦地,靳闻冬动了,他脚步蹒跚,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温瑾然面前,抱住他,使劲把他往怀里摁,几乎把他勒到窒息,他感受着温瑾然的哭泣,心疼的无以复加,低头虔诚地亲吻他的头顶,炙热的吻一个接一个,火热的令人心醉。
“宝贝受委屈了,哦不哭不哭……”他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温瑾然的后背,“这两天过得还好吗?”
温瑾然埋在他的胸膛中,双手揪住他领口的衣服,紧紧地,不说话。
靳闻冬用下巴抵住他的头顶,浑身的疼痛都在这一刻变得虚幻,这些天悬着的心骤然落在了实地上,他脑袋都有些晕眩、飘飘然。
在翻窗跳楼时,他没什么感觉,直到见到温瑾然,才突然一阵后怕,后脊都出了层冷汗,为自己的鲁莽。
然而还好上天是厚待他的,让他顺顺利利逃出生天,来到了温瑾然的楼下,他打开手机,手机是和保镖打架时偷的,那些人并没有搜出来,上来消息提示就是满的,温瑾然的聊天界面被他置了顶,第一个点进去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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