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灵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无舟
程欢答完,独自向山下走去,留下李承天拾残局,超度化作恶灵的王念。
悠扬的笛声盘山而起,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绿色星辰如萤火一般,在空中跳跃,环绕着空中一团又一团的蓝光,两束光芒相依相伴,一起融进了每一块墓地的深处。
死生往复,说到底,不外乎四个字,求而不得。
李承天超度完王念,了杨青的魂魄,想要去追程欢,结果一扭头就看到赵连昕瞪着眼睛看着他,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都几辈子过去了,既然注定无缘,你还执着个什么劲儿?程欢骂你骂得一点都没错,这小鬼先我这,你自己反省吧。”
第41章往事
李承天一回家,就搭伙做水,切几个葱段,烩上熬了滚过三回火的骨头汤,放了白萝卜丝细粉条,有滋有味地哼着小曲。
李小黑耷拉着大黑尾巴,半眯着眼睛,在他脚底下转了好几个圈,不耐烦地说:“现在是半夜三点,请你告诉我你不睡觉开灶的原因?”
李承天拿着勺尝了口汤,忽然听到两声闷闷地敲门声,挑着眉毛说:“这不是明摆着?”
李承天开门的时候,程欢正打算走,意外的对视反而让他有些尴尬,说:“你……你还没睡啊。”
李承天温暖地笑了笑,说:“进来吧。”
程欢一进门,就被屋里的暖气所包围。虽然房子是一样的大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程欢总觉得李承天这要比自己那边的温度高上一些。
李承天帮他拉开餐桌旁的椅子,说:“做了点宵夜,给你盛点。”
程欢本来想拒绝,可还不等他说话,李承天已经进了厨房,不一会,就端出一个青花小瓷碗,摆在程欢面前,说:“喝吧。”
骨汤如浸了牛奶般香滑,白萝卜丝入口即化,粉条特别有嚼劲。程欢一边喝着,一边感觉到正对脸两束火热的目光正赤luo|luo地盯着他,他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心里着实有些尴尬。
李承天一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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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动,盯着程欢说:“好喝吗?”
程欢放下勺子,认真地说:“我不是来喝汤的。”
李承天用手指轻叩桌边,说:“你不喝完,我可什么话都不会说。”
程欢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不止猜到我会来,还猜准了我想问什么?”
李承天站起来,走到客厅另一边的书柜旁,从柜子上拿下来一个输液瓶大小的玻璃罐,放在程欢面前,说:“别看你平时冷冰冰的,这帮小兔崽子也是怕你怕到恨不得分分钟把你供起来,不过我知道,一共就这么几苗人,都在你心里。”李承天用手指了指程欢的心窝,继续说,“你是想问我赵连昕以前到底和杨青有什么关系?能让他为这小兔崽子,连命都不要?”
程欢看着李承天,没有说话,看着看着,脸庞居然微微泛红。
此刻,李承天简直爱惨了程欢现在这副模样,他一脸坏笑,趁机把手搭在程欢的肩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难为情……啊……”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欢掰住了手腕,鬼哭狼嚎地喊起来。
李小黑卧在一边,把脸藏在蹄子后面,嘴里念叨:“我这狗眼都要瞎了,李承天你真够丢人的。”
“哎呦……你别生气。”面对程欢,李承天一秒也不打算抵抗,简直毫无求生欲,连哭带喊地开口求饶,说:“好……好领导,我再也不敢了,要断了!”
程欢松开手,说:“你要是再敢胡闹,我直接废了你这两只不听话的爪子。”
李承天一听,赶紧说:“行行行,我不胡闹。”他难为情地斜眼瞅瞅,嘴里嘟嘟囔囔,略带羞涩地说:“真讨厌,三更半夜的让我喊这么大声,你也不怕别人误会。”
“你……”程欢气得又要扇巴掌。
闹钟“铃铃铃……”响起来。
李承天按下闹钟,把玻璃瓶推到程欢面前说:“你不是想知道杨青是怎么死的吗?走吧,时辰一过,我们即使能进去,也回不来了。”
程欢疑惑道:“进去?去哪?”
李承天打开玻璃瓶,说:“叶寻的记忆。”
玻璃瓶中,杨青的亡灵化作一团蓝光,慢慢升起来,落在李承天的掌心,李承天笑了笑说:“乖。”
他话音刚一落地,光芒立即四散。落在空中,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光圈。李承天扭头,微暖地笑着,然后朝程欢伸出了手。
程欢考虑了一下,拉住李承天,两个人瞬间化作两团白光,和光圈一起消失。
程欢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身着素色绸缎,头带发髻,一副书生打扮。正站在一朱门大户前,他抬眼一看,牌匾上写着“叶府”两个字。李承天望着程欢,似曾相识的衣冠,竟一下晃了神。
三节石碣,寓意步步高升,一步一阶。
入门一座假山形似貔貅,寓意“开门见山”,头枕荷花池,口吐莲花蕊,坐北朝南。
他们跟着人群熙熙攘攘,再拐个弯,消失在假山后。
李承天轻轻拉一下衣摆,说:“程少爷,请吧。”
程欢疑惑地看一眼李承天,跟着他走进了内院。
宾客来往,无一不是手持礼盒,遇见的,不管认识不认识,都道一句“幸会”。沿着石板小路拐了弯,李承天突然拦住程欢道:“等等再进。”
程欢低声道:“这是谁过寿?”
“叶家的老太爷。”李承天话音刚落,只见两位玉冠少年,一起走近后院,几个粉衣衣裳的小姐,提着灯笼缓缓而过,在那位白衣男子面前稍稍停留,道:“三少爷早,今儿个可是老爷的六十大寿,客人们早早就来了,正在后院饮茶看戏呢,您也赶快去吧!”
男子折扇轻起,笑笑道:“告诉老爷,我和赵公子这就去。”
两位少爷一位眉目英挺,一位眼角含情,皆是风华正茂,细看眉梢眼角,全是得意之色,二人对视一眼,绕过荷花池旁的亭台楼阁,一起跨过长廊,走过一栋红色小高楼,向戏台走去。
程欢跟着李承天,小心翼翼越过人群,跟上二人。
程欢问道:“这是叶寻和赵连昕?”
李承天微微摇头,朝戏台上指了指。程欢顺着李承天指着的方向望去,戏台一位名伶花旦,执手拈花,虽是男子,却可谓国色天香,引得台下人连连叫好。台上唱曲正是《牡丹亭》:“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
叶寻看得高兴,连连鼓掌道:“好曲好嗓好身段,赵兄,你说这角儿,是善左手扇,还是右手扇?”
赵公子微微凝视,笑而不语。
忽然,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定了格,曲声和着人群的喧闹声,一起消失。
李承天使了个眼色,带着程欢,穿过长廊,向内院走去。
刚进内堂,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正坐在地上“嘤嘤”地哭着。
哭声不断,天色开始极速暗下来,晕黄的烛火燃起微光。
屋外的桃花刚刚开过,几片花瓣掉落在地上。屋里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道:“不是都让你走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屋里传来“噗通”一声,男子跪下,哭着道:“娘,是儿子错了,我不应该执意与他在一起,如今,他……他选了那个戏子,是我不好,是我……爹,爹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后,妇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冷笑一声道:“你个孽子,你还有脸问你爹,滚!叶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东西!”
“娘……你告诉我,爹呢?”
妇人幽幽地说:“你爹到死都在念叨,子不教……父之过……子不教……父之过啊!”
“爹”
一声嘶吼哑了嗓子。
程欢面色微变,问:“赵胖子始乱终弃?”
李承天摆摆手,示意程欢继续看下去。
星辰交替,昼夜浮出。转眼间桃树上的叶子带着花瓣,一起飘落在地,化作了泥。
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白衣小厮,从屋子里冲出来,神色慌张道:“三少……少爷不行了,快通知大夫去!”
院子里骤然炸开锅,忙做一团,小厮丫鬟,无一不是脚步生风。这时,一个墨色衣裳的男子冲进院子,却被随后紧跟着的叶家众家丁扯住双臂,说:“让我见他,让我见他最后一面。”末尾一句,近乎哀求。
家丁道:“我家少爷岂是你想见就见?”
“就是!赶紧滚!”
“别在这碍眼!”
话刚说完,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妇人款款走出,尽量维持着体面。
她擦去脸上的泪痕道:“赵公子,叶家的门院你尽管随意进出,只是不包括这道门。自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你与我儿前缘已尽,生前如此,又何必在死后惺惺作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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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外祭拜吧!”妇人说罢,转身进了屋子。
赵公子转身,一步一步走到桃树旁,倚着树干跪下来。
他拿出一把刀,朝着胸膛的位置,狠狠地捅下去。
程欢虽然知道这是幻境,却还是跨到树前,抬手想要拉住赵公子。结果,刀从他的掌心穿过,稳稳地刺入了这人的心窝。
血把一身墨衣染成了暗黑色,赵公子用沾满鲜血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只剩枯树干的桃树,口中呢喃:“我……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便是你,命……命还给你也好,只盼轮回不要遇见,的再惹你生气。”
赵公子慢慢闭上了眼睛,枯萎的桃树在他的抚摸下,居然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光越来越明亮,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光芒消失的时候,程欢和李承天已经回到了餐桌前。蓝光又凝聚成一个小团,落在李承天的掌心,他刚把杨青的魂灵装进玻璃瓶,闹钟就响了起来。伸手按下开关后,看了看有些愣神的程欢,说:“都给你看了。”
程欢思索片刻,说:“人啊,来来回回就是这点事,爱呀,恨呀,总也掰不清。”
李承天笑笑,说:“所谓怨怼、情仇,不外如是,说到底,能够留下来的,不过就是点执念。”
程欢打了个哈欠,指了指闹钟,说:“半夜三点了,狗都困了。”
李承天扭头看着李小黑四脚朝天正打着呼噜,顿时觉得颜面无光。
“嗯,明天上班别迟到。”他说完迅速闪出了屋。
“过河拆桥的家伙。”
李承天念叨一句,把碗端进了厨房,滴上洗洁,带着温度的水浸湿了手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那人喝汤的样子,不自觉得笑笑。
放了碗回到客厅,已经有新人等在了门口。
李承天望了一眼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的黑胖子,说:“你来了。”
“嗯……”
他把桌上的小玻璃瓶推到赵连昕的面前说:“把你的小宝贝还给你,省得牵肠挂肚,夜不能寐。”
赵连昕拿起玻璃瓶,敲了敲瓶壁,看到里面的蓝色小光团跳了两下,这才放心装进口袋,说:“为什么带程队看这个,你明知道杨青的记忆是残缺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李承天转身靠在餐桌上,目光中尽是柔和,说:“是不是你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他瞧瞧,什么是感情。”
赵连昕一脸担心,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偌大的客厅只开了头顶一盏餐灯,李承天背着光,一侧嘴角微微上扬,低沉着嗓音道:“看来程欢真是把你们几个惯坏了,连不该问的事都想插手。”
这一刻,赵连昕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深刻体会到语间的愠怒。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的认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受人敬仰的神,守魂使。
他单腿跪地,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属下不敢。”
李承天没有看他,低声道:“那就管好你这张嘴,要不然……继续回去做你的桃树。”
“是。”赵连昕说完,迅速消失。
第42章真凶
程欢回到家里,换了衣服,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他虽然觉不多,却十分重视睡眠质量,因为工作总得日夜颠倒,后来还养成了倒头就着的技能。
可是今天,头一挨着枕头,他的思绪越来越清明。辗转反侧了好一阵,才算真正地睡进去。
结果没安分几分钟,他就觉得浑身都热得难受,压着嗓子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被毒辣的日头刺得头疼。
再看自己,竟然光着上半身,身上绑满了麻绳,脚不着地,被倒吊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他惊恐地看看四周,正和周围是一片空地,正对着一个古庙的大门口。
大门里走出一个白衣驼背的老头,他冲老头大喊:“大爷!快放我下来。”
老头没有回答,更没有看他,转个身,望着背后的庙门,越来越多的人从庙里走出来,他们站在空地上,包围着程欢,目似无神,却一直盯着他。
“轮回往复,死生不灭……”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程欢着急地寻找,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留在了黑袍人的身上。
程欢知道,一定是他。
他大声地喊:“李承天……”
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头剧烈的疼起来。
“啊……”
痛到出了声,程欢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是熟悉的卧室,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用手搓了一把脸,清晰地记得方才的恐慌和看到李承天时的心安。此刻,他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这人出现在了刚刚的那个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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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天到了局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
他一个箭步冲进程欢的办公室,本来想着拐上人去吃顿早餐,结果,望着空空的屋子顿时傻了眼。拽过来路过门口的姜海波,说:“程欢呢?”
姜海波说:“程队一大早就说要去查案,屁股都没坐热就走了。”
李承天不满地说:“妈的,又背着我自己行动”
姜海波尴尬地提醒:“李副,他才是队长吧。”
李承天抬手就是一巴掌,正中姜海波的脑门,说:“咋这么不懂事?”
可怜的小姜捂着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李承天催促道:“派给你个任务,去王念的住宿小区,再把目击证人排查一遍,我还就不信了,这么明显的事,居然没人看见。”
“明显?”姜海波又是一脸疑惑,说,“尸体被漂白水浇了个透,生物组织提取物统统没有用,到目前为止,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领导,这案子还怎么查?”
李承天说:“白天行凶,根据反射原理,一个人越想躲藏,越怕引起别人注意,往往这个时候,才越容易被别人发现。”
“躲藏?李副,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早就认识,一起从外面回去?”
李承天摇摇头,说:“隔壁门的老太太听到响动,说明不管认不认识,他们都还没进门,就已经发生了争执。况且也不会有这么蠢的凶手,如果真是相跟着,一定会等进屋关门才杀人。我想,凶手有可能是尾随被害者,在他开门的时候,强行入门。被害者死在沙发上,正对着提前设置好的针孔摄像头,可是摄像头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凶手的记录,所有凶手一早就知道相框背后有机器,案发后才把里面的内容拿走了。”
姜海波说:“那是个旧小区,白天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又多,人来人往,大家不会太陌生,所以你猜测,凶手跟着王念,又是生面孔,一定会有人注意到。”姜海波考虑一下,继续说,“我想不止小区,就连周围的便利店我们也要查一下,看有没有人买过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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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天一乐,冲着姜海波的头,抬手又是一巴掌,惊喜地说:“果然没白教,你小子长进不少。”
姜海波痛呼:“哎呦!”
李承天这回没控制好手劲,打完觉得自己掌心阵阵发麻,看着一脸委屈的小姜同志,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好意思,手重了。”
他说完,就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说:“我去找程欢!”
姜海波喊道:“你知道人在哪……”话还没说完,已经看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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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西的吴城区,有难以置信的人口密集程度,聚集着外来的打工人员和贫困住户。
李承天一下车,就直奔杨青家。
他顺着路口拐进去,在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口看见了程欢。程欢长长的腿圈起来,低着头,把脸窝在胳膊里,坐在石阶上。
李承天一看,顿时有些心疼。想着他昨夜一定没有睡好,所以早晨才醒了个大早。
他走过去,伸手推了推程欢的肩膀,程欢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说:“来了?”
李承天摸摸程欢的额头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程欢坐直了,动了动脖子,说:“晚上没睡好,有点头疼。”
李承天沉了脸色,说:“你在发烧……不舒服还来上什么班?一会办完事,我送你回家休息。”
程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打电话安排了,让孙嘉琪最近都在家休息,不准瞎跑,另外还派了两个人跟着他。这周围还有两家便利店没有开门,其他五家都已经问过了,并没有人去买过漂□□。邻居告诉我,杨青的妈妈带着个孩子上夜班,家里现在还没人。”
李承天疑惑道:“孩子?”
程欢点点头,说:“对,杨青的弟弟,才三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记录在册。”他考虑一下,继续说,“你说,一个母亲杀人的概率有多大?”
李承天问:“你怀疑是仇杀?”
程欢笑了笑说:“你不坏银,怎么会想到来这找我?”
李承天不说话。
程欢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去剩下的两家便利店问一下吧。”
李承天不吭声跟着他,拐了两个弯,就看到角落里有一家店,老板娘正把大门上的木板往开挪。他们侧着身子走进店里,扫了一眼,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老板娘放下门板,随手拿起窗台上的梳子梳起了头发,问道:“要买什么?”又看了眼程欢,随口说道,“我这可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程欢一听,本来有些发烫的脸瞬间更红了,说:“我在门口等你。”
李承天看程欢出了门,得意地笑笑,夸赞道:“老板娘,好眼力。”
老板娘说:“这条街上什么人没有?就刚刚那位,我一看他那长相,那个俊啊,再瞅他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你俩关系肯定不一般。”
一句话说得既妥协又贴心,简直要让李承天飞起来。他凑近些,从口袋里慢慢掏出证件,摆在桌子上,低声说:“老板娘,我们是干这个的,跟您打听个事,前几天,有没有人来你这买过漂□□。”
老板娘一听,顿时没了兴致,说:“有啊,怎么没有?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买了好几包,那东西,平时买得人少,即使买也不会太多,我记得我还说他了,我说我这东西质量好,劲大,买这么多,撒游泳池都够了。再没有比我更好的人了,不赚别人的黑心钱。”
“小伙子?你确定不是女人?”
这话一说,小店老板娘火气直接冲出来,吼道:“我这么大的人,能分不清男女?跟你说了是小伙子就是小伙子,黑黑瘦瘦的,也不知道成年了没。”
李承天微微皱了下眉头,匆匆道一句:“多谢。”就出了门。
他冲程欢急走几步,说:“你说得没错,凶手不是杨青的妈妈。”
程欢有些意外,说:“那是谁?”
李承天说:“黑黑瘦瘦,还没成年的小伙子,应该是谢昕。”
“谢昕?他为什么杀人,还跑这么远买漂□□?”
“李承天说,我想,他有可能是看到了什么,才促使他决定杀了王念。这样,先打电话回警局,让林乐直接把老板娘带回去录口供做拼图,还有宋晴,拿点漂□□回去验成分。”
程欢说:“你刚刚进去那么久,我猜是查到了,已经通知他们进现场。杨青家还是要去一趟,问问杨青的妈妈,既是仇杀,他和谢昕的关系就一定要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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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天和程欢等到接应的人,一起回到杨青家的小楼,上了二层,径直走到最里侧那间,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打开门一看到了门口两个人就愣住了。
李承天说:“您好,我们见过面。”
“嗯。”陈萍说完,打开了门。
屋子里面摆着一张烂沙发,沙发上躺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睡得正香。小男孩周围摆满了大麻袋,麻袋里集着捡回来的塑料瓶。
程欢开口,直奔主题:“打扰了,前两天,杨青的另外一个同学李小倩也自杀了。还有,他的班主任王念老师的尸体在家里被发现。”
陈萍满脸诧异,眼珠一动不动看着程欢。
程欢说:“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三起案子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所以,我们请求你配合调查。”
陈萍说:“杨青平时住校,就算周末回来,他学校里的事,也从来不跟家里说。”
程欢问:“杨青出事后,有没有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来找过你?”
陈萍回忆,摇了摇头说:“没有。”
程欢看了看四周,问道:“我想查看一下杨青的遗物,对了,他有没有日记本或者是手机之类的私人物品?你好好想一下,可能会有蛛丝马迹。”他停顿一下,继续说,“毕竟,现在又多了两条人命,无论是你,还是其他孩子的家长,大家都需要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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