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疯子三三
“你说的办法,是这个吧?”闻清退离开一点,微微笑看着他,“看起来效果不错,谢谢廖医生。”
她径直去喊姜钰了,后来姜钰似乎还和自己道了声“再见”,可廖敬清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恍惚,等回过神时,酒店门口早就没了那两人的身影。
他觉得自己疯了。
不,是那女人疯了才对。
***
回去这一路上,廖敬清都忍不住在思考,他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着魔了,或者被下了降头?总之这一切都太反常了,他竟然没有推开她,反而有些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罢了。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只是在闹着玩——
他承认闻清在有些方面让他觉得很有意思,或者说她常常会无意识地吸引他的注意力,但这和喜欢,男女之情都差得太远了。
更何况明明知道是危险还要迎头撞上去,这不是他廖敬清的风格。
所以,一定是魔怔了……
他将车窗降下,夜晚的风很惬意,让人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了不少。他用力踩了脚油门,一路往家开了回去。
可到了家门口,却看到了令他意外的一幕。
门口的两面墙都被泼了大面积的油漆,鲜红色的油漆透着股刺鼻的气味儿。那样醒目的颜色,张狂地挑战着他的视觉神经。
他站在那没动,脑子里隐隐猜到了会是谁干的。
直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住在对面那位发色花白的老奶奶探出头来。对方和他是旧识了,低声问道:“正扬又给你惹麻烦啦?”
廖敬清笑了笑,只说:“这墙看着也旧了,明天正好重新刷一下。”
“你就不该再管那臭小子,从小到大就知道拖累你。”老奶奶为他打抱不平,说完又左右张望了下,“要报警吗?”
这房子是父母留下来的,岁数比他还要大,楼道间当然也没有监控,楼下保安又常年打瞌睡。没人证也没物证,这种情况下,报了警也只会不了了之。
更何况,廖敬清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安抚老人家说:“没事,我会处理的,不用担心。”又问,“吓到您了吗?”
老人家摆摆手,“住在你家对面,我什么情况都见过了,没那么容易受惊吓。”
结果一连几天,廖敬清都或多或少地遇上了麻烦事。车子轮胎离奇地漏气,医院也遇到有人故意找茬……连粗神经的钟浩然都察觉了,问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要说起来,其实似乎只有那一个。
廖敬清有点烦躁,他发现自己不太愿意相信这事儿和那女人有关系。尤其不太愿意相信她一边和自己玩暧昧,一边却又做着这种事?
但闻清向来就是个张扬跋扈不肯吃亏的性子。要说两人间的关系,恐怕在她那连暧昧都算不上……
***
直到晚上,廖敬清接了个电话。对方其实已经很久没找过他了,上一次似乎还是他开车送崴了脚的闻清回酒店那天。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隐约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事儿。
“听说你最近遇上点小麻烦?”果然对方开口就是这一句。
廖敬清当然知道对方指什么,他默了默说:“我可以自己解决。”
那边失笑道:“敬清啊,你这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
廖敬清拿了支烟点上,缓缓吐了个烟圈,“七叔,您也说是小麻烦,所以不必劳烦您老人家。”
七叔那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在思忖其他,过了许久才道:“听说是闻定山他女儿搞出来的,真的不用我帮你教训一下?”
廖敬清捏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眸色沉了沉,“不用。”
七叔看他坚持便没再说什么,只道:“有空了回来看看,一年可不是只有那一天是重要日子。你和……你们这一走,总觉得宅子空荡荡的。”
廖敬清看着屋子里某个虚空的点走神,最后才缓缓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在黑暗中沉默。
半翅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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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姜钰一直在想办法约廖敬清,当然是替闻清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廖敬清的态度却较之之前冷淡不少,总是回答没时间。
几次下来,姜钰也发觉不对劲了,“难道是在玩欲擒故纵?”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像,虽然和廖敬清接触的时间有限,但这男人看起来怎么都不像那么矫情的人。
“他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闻清嘴上这样讲,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儿。这人也太难掌控了,她都主动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冷冰冰的没点反应?
难道是因为没恋爱过,所以没经验?
见闻清一直在走神,姜钰用力拍了拍她肩膀,“放心,就算我回了遥远的b市,也会继续发光发热,将这个助攻的角色做到最好!”
闻清开始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可等第二天将姜钰送走,居然马上就接到了叶维臻从b市寄来的特产。姜钰的微信也适时而至,“替我送给廖医生,谢谢他给我提供写作素材。”话的后面还带了个微笑表情。
看着那笑脸,怎么看怎么有股奸诈的味道在里边。
闻清失笑着摇了摇头,将东西放好,手指轻敲着茶几桌面,两分钟之后还是拿出手机给廖敬清打了个电话。
这次直接没有人接。
闻清猜想他或许正在忙。
后来一想,她干脆打了车直奔医院,算了算这个点离他下班的时间也不远了,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碰一面。
想起那天他被自己吻了之后的模样,她其实还挺期待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
结果闻清这一等就等了四十多分钟,廖敬清可能是有事耽搁了,等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闻清的脚都快站麻了。
他是和钟浩然一道过来的,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闻清注意到了,当他的视线梭巡到自己时,所有表情都收敛了。变得有些……像是木无表情。
她原本靠在车边的身子不自觉挺了挺。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气氛明显变了,闻清的感觉向来很准,这气氛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
幸好身边还有别人,钟浩然见了闻清之后,竟然自来熟地和她打起了招呼,“哟,你不是那天那姑娘吗?”
闻清没想到匆匆一面,他居然还能记得自己,也微微颔首说了句“你好”。
“我知道你,你父亲是他的病人。”钟浩然说完才似恍然大悟,“你来找他?”
闻清点了点头。钟浩然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一打量,瞬间就明白了,“啊,我正好有事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说完退到了闻清身后,冲廖敬清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廖敬清好似没看见。
等人走远了,他才开口,语气极淡,“找我有事?”
闻清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发怔,她将东西递过去,表达了一番姜钰的意思。廖敬清听完点点头,“替我谢谢她。”
他这样说着,可并没有伸手接东西的打算。然后又听到他说:“只是萍水相逢,这样的礼太贵重了,心意我收了。”
他说完没再理明显愣住的闻清,径直朝车边走了过去。
闻清蹙着眉,但她并没有犹疑,而是大步跟了上去,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
廖敬清正在系安全带的动作停了下来。
闻清甩上车门,目视前方道:“替人跑腿送东西,没有还拿回去的道理。”
廖敬清仍旧没说话,而是一直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闻清侧过头来,冲他莞尔一笑,“我饿了,一起吃饭吧?”
廖敬清的克制像是终于到了头,冷笑着问:“闻清,你到底要干什么?”
闻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她略微迷茫的眼神,廖敬清眼底的寒意也越来越浓,“这样玩有意思吗?”
“我没在玩。”闻清肯定地重复,“我没有。”
“那你一次次试探算什么?”廖敬清狠狠看着她,说出的话也透着股狠劲儿,“进退有度、收放自如,一边和我玩暧昧,一边又处心积虑逼我说正扬的下落,这不是玩是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真心?”
闻清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没见过这样的廖敬清,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直戳她痛处令她无法反驳。她对他,是有些征服欲和好感,但她的确从没考虑过长久的问题,或许是她对感情早就已经没了期待,所以、所以——
不,她忽然反应过来,这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逼你说廖正扬的下落了?”虽然她也一直在找廖正扬,但从没逼迫过他不是吗?
“但他恰恰就是症结所在,如果他真和那些事有关呢?我们不可能,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合适。”廖敬清一字字道,“闻清,别再招惹我。”
闻清看着他幽深的瞳仁,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廖敬清,没有谁敢保证将来什么都不会变,但我敢保证我此刻对你是认真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说完就下了车,车门再度被她摔上了。
廖敬清看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
闻清忍着脚麻走了一段路,结果廖敬清的车堪堪擦着她身边开走了。车窗紧闭,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抬头望了望天空,闻清还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妈的,没良心!”要不是为了不影响他工作特意在停车场等,她也不至于变成“瘸子”。
闻清干脆站在原地,拿了手机给阿铭打电话,哪知道那边才刚刚“嘟”了一声,廖敬清的车忽然又折了回来。
车窗玻璃缓缓落下,廖敬清就这么和她遥遥相望,“脚怎么了?”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阿铭的声音,“清姐?”
闻清利落地结束通话。
见她不吭声,廖敬清又说:“上车,我送你。”
“不上。”
廖敬清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闻清道:“会有你求我上的时候。”
谁知廖敬清听完这句,却绷不住笑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上……”
闻清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这人竟然在和自己开黄-腔!她恨恨地抬手指着他,“廖敬清,你最好别被我追到手,否则——”她狠狠握紧拳头,朝他挥了挥。
廖敬清没再理她,当真发动车子走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闻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余晖将她的影子拉的细细长长,周身都像是泛了层金光。这样的场景,无端就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出现在家门口——
廖敬清烦躁地将领带扯下来,扔到了后座。
他们本来就是身处两条平行线上,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有交集,哪怕走到世界尽头,也不会有重合的一天。
如果将来有天她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一切还是会结束。
所以现在划清界限,对谁都是好事。
刚才一个没忍住差点又坏了事,幸好她也没有走上前来,看,他们之间总还是差了一步。他有他的顾忌,而她也有她的不确定。
这样的感情,是不足以支撑他走出去的。
***
隔天上班,钟浩然果然第一时间过来打听八卦,“闻小姐找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
钟浩然可没那么好打发,换了个角度开始旁敲侧击,“她是不是喜欢你?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啊。”
廖敬清专心看病历,头也不抬地说:“这个你得去问她。”
钟浩然翻了个白眼,“你说你,闻小姐又哪里不合你的意了?长的漂亮家世好,身材也不错,名字都跟你这么合拍!”
廖敬清掀起眼帘,淡淡瞧他一眼,“你没事注意她身材干什么?”
“咳。”钟浩然讪笑着往他办公桌前一坐,“随便看了一眼,绝对没有再往下想。不过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看你也不像对人家完全没感觉……还有,上次你说不想害人又是怎么回事?”
廖敬清终于放下手里的病例。
钟浩然瞪大眼睛望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廖敬清却轻描淡写地说:“总之不合适,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摆脱那些人。我不想再和过去的事扯上任何联系。”
钟浩然嘴巴微张,半晌才点点头,“明白了,原来闻小姐的背景也这么复杂。”
很多事廖敬清当然没法跟钟浩然讲清楚,他连自己都不想去面对,但他知道以闻清的个性也不可能多做纠缠。至于她说什么证明给他看的话,更是当做玩笑听听就可以。
他低下头继续之前没忙完的工作,可是心绪却怎么都静不下来。事实上他这几天想起这女人的频率越来越高。
廖敬清觉得,肯定是被烦的。
接下来一段日子倒是都风平浪静,闻清没有再出现过,幸好他也没把她的话当真,否则多愚蠢。不过奇怪的是,就连之前偶尔遇到的“倒霉”事居然也渐渐地没再发生。
钟浩然犹豫了很久还是弱弱地问:“难道是你那个养父背后做了什么?”
回忆起那天和七叔的对话,廖敬清又觉得不太像。他决定周末回老宅那边探探口风。
然而周六一大早他就被吵醒了,走廊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还有不少人在说话。他以为又是那群惹事的混混,隐约还能听到对门阿婆和他们说着些什么。他倏地从床上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可打开门一看就愣住了。
半翅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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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站了不少人,有几个廖敬清觉得十分眼熟,仔细一看果然就是前阵子找他麻烦的人。而被围在中间努力和对门婆婆解释着什么的,也正是阿铭。
听到他的开门声,其中一个男人朝阿铭使了个眼色,“铭哥。”
阿铭显然是被对门婆婆的唠叨给折腾的受不了,皱着眉头转过来,看到廖敬清时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廖医生你醒了?”
“你们在干什么?”如果只是骚-扰他他尚可忍受,但要是影响到无辜的邻里,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阿铭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招呼了另外几个人在他面前排排站,随后所有人朝他齐齐地鞠了一躬,“廖医生对不起。”
廖敬清:“……”
阿铭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道:“之前我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哦?”廖敬清冷笑着问,“你给我添什么麻烦了?”
阿铭的态度出奇地好,“就是那些破事儿呗。您放心,我一定都好好处理。我们已经跟这楼里的人都道过歉了,这不,我们会把墙面重新处理,一定会小心不打搅到大家。”
廖敬清沉着脸没说话,其实他有些没搞懂这伙人又是在演哪一出?
阿铭对几人比划了下,他们马上纷纷散开了,带了帽子就开始干活。
他则笑眯眯地凑到廖敬清跟前,“廖医生,这些事儿都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我也是着急,你不知道眼下多少债主追着我们屁股后边,其实我们的情况比你惨多啦。我就是心急想找到你弟弟,然后问问那个女人的消息。可我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廖敬清抱着胳膊打量他,阿铭又解释:“不过这事和闻叔、清姐都没关系。你就接受我的道歉吧?你要是不接受,清姐肯定和我没完。”
廖敬清的胳膊终于慢慢松开了,他蹙着眉头反问:“是闻清让你来的?”
“啊,对。”阿铭挠了挠头,“你知道的,这些都是帮忙讨债的人惯用的伎俩,我只是找了他们,剩下的事也没管。其实清姐早就警告过我了,只是我太着急……”
关上门之后,廖敬清站在餐桌边倒了杯水,走廊上的动静已经小多了,不仔细听基本什么都听不到。他看了眼安静躺在桌面上的手机,到底什么都没做。
等到中午出门的时候,廖敬清发现原本刮花斑驳的墙面已经平整了许多,而且新刷的油漆颜色鲜亮,整栋楼都比之前要明亮不少。
就连有几处坏了的声控灯也被弄好了。
这栋楼剩下的住户基本都是年迈的老人,他出去时在楼道口遇到几个大爷大妈在聊天,几人见了他马上迎上来问东问西的。
开始的时候廖敬清并不知道阿铭是怎么和他们解释的,但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大爷大妈们都以为是他不知从哪争取来的福利,几人有好奇的也有八卦的,最后无一不是对着他奉承夸赞。反观以前对他的怨言倒是都一扫而空。
廖敬清莫名焦躁,但还是耐心地应付着。结果,在车边又撞见了阿铭。
阿铭正蹲在他的车旁边不知道研究着什么。
见他出现,阿铭马上蹿了过去,“廖医生,我刚才观察了下你的车,毛病还挺多的。这样,你把钥匙给我,我开去修理行——”
“够了。”廖敬清一脸忍耐地转过身,“回去告诉闻清,这件事翻篇了。”
阿铭瞪着眼,“你原谅我了?”
廖敬清没有说话。
阿铭又试探道:“那要不,你给清姐打个电话说一声?”
廖敬清发现不只是闻家的人,就连和他们有关的人也都十分擅长得寸进尺。
他直接问:“我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啊。”阿铭说,“告诉她你原谅我了啊,不然清姐会继续收拾我的。”
廖敬清直接上车锁了车门。
***
一连几天,闻清都没有出现,廖敬清每天上班时看到崭新的楼道总能不自觉想到她。他目不斜视,可还是会嗅到油漆散发出的那股淡淡清香,那香味儿明明很淡,可总有种无处不在的错觉。
在医院也一样,饭点的时候,他总会收到有人帮他提前预定的午餐。
廖敬清盯着餐盒,那眼神就跟盯着闻清一样又凶又狠。他知道那女人什么意思,她就等着自己主动打电话过去了。
他当然不想如了她的愿,可坚持了几天还是受不了,他从来都不喜欢太高调,可有人在高调追求他的说法已经开始在医院传开了。
廖敬清决定主动打电话过去,结果那女人没有接。等他第二次打的时候,那女人竟然挂、他、电、话!
廖敬清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当时的心情,要是那女人在他面前,他一定……一定饶不了她!
可第二天他下班的时候,闻清居然又主动拨了过来,廖敬清咬着牙接通了。
也只是五天没见,那女人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居然有种暌违已久的熟稔感。她说:“廖医生找我有事?”
廖敬清沉默了下,“不要再给我送吃的。”
“哦,好的。”闻清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这么好说话,廖敬清反倒接下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原本可是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
两人都陷入奇怪的沉默之中,廖敬清听着她那边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思绪有一瞬间的短路。
直到闻清再开口:“还有其他事吗?”
廖敬清说:“你不需要做那么多。”
虽然他没讲明白,但闻清还是懂了,“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上次去的时候就发现那里住了很多老人,而且上次我从你家出来就差点摔了。”
廖敬清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闻清捏着电话微微一笑,又说:“不过主要还是为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电波的关系,闻清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又带了很浅的鼻音,这和她以往强势的形象有很大反差,廖敬清听着她说出这句话,心跳居然漏掉了一拍。
他吁了口气,有点警告性地唤她的名字,“闻清。”
“唔。”闻清忽然又说,“万一下次我再去你家问你关于廖正扬的事,再摔了怎么办?”
廖敬清:“……”
所以刚才他,一不小心自作多情了?
闻清靠着窗户,嘴角的笑容又放大了些,“如果没别的事,那我挂了。”
廖敬清心思复杂地挂了电话,他再一次有种想掐死这女人的冲动。
但不管怎么说,闻清已经答应不再往他这送东西,这是好事,至少生活能恢复平静。廖敬清这么想着,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可等他回到家,马上就觉得自己真是太低估这女人了。
***
“你为什么在这?”廖敬清看了眼忽然出现在隔壁的闻清,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这栋楼的户型不大,一梯三户,原来隔壁家早就搬走了一直空着,只住了他和对面那对老夫妇。大概是这几天白天他都在医院,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搬进来,这么一看,居然还简单装修过了?
闻清靠着门框冲他笑,“我不可能一直住在酒店啊。”
廖敬清真不想拆穿她,但还是说:“那么多地方,你就选这里?”
“近水楼台,你不懂吗?”闻清往前一步,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睛眯得像是只小狐狸。
因为有之前那通电话,自己一不小心被她戏弄的事,于是廖敬清没往别处想,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结果闻清也丝毫不动摇地盯着他,好似她真的只为他而来。
廖敬清笑了一下,“没有其他原因,比如……我弟弟?”
闻清想了下,也丝毫不回避,“当然也有。”
廖敬清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儿,明明已经很警惕,但好像还是不知不觉中有些许期待,不知不觉中着了她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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