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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如此不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星海
icu的走廊里相对安静,他这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林浩天踉跄了一下,指甲扣住墙壁才勉强立得住,摇摇晃晃站直了。
罗麦被弄愣了,”奶奶……”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林浩天沉默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仿佛忏悔,他的脸颊一侧高高鼓起来,鲜明的五个指印子。
罗麦脑仁疼,叫过来这不是添乱么?
”罗建死了,让他去陪葬。”
”奶奶你说什么话”
罗老太太指着罗麦的鼻子,”你看你那点出息!拦不住一个男人占了你家的地方!”
罗麦硬着头皮说,”奶奶,现在世道不和以前一样了……”
罗老太太就站在那里,硬气的不像话。
”你让他走,要么你别再进我的门。罗建这个儿子我早不要了,他跟他那个出息的爹一个样!他们罗家能折腾随他们去,我老婆子一个大不了不进他们罗家的坟!”
罗麦知道他的奶奶这辈子已经没什么被劝服的指望了。但还是希望罗建如今的情况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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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起一点她的母子之情,但显然还不够添麻烦的,罗老太太一辈子硬气,一辈子铁石心肠,硬气的几乎不讲人情,难怪他的爷爷后来宁愿死在外边也不再回去,没什么人情味儿,回去干什么呢?
罗老太太最后被医院的人赶出走廊,小蒋自作主张把老太太送回去了。
罗麦谢他,小蒋也不油滑地玩笑了,只说老太太一辈子拐不过弯来,也抹不开面子。他们母子关系僵持这么些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过回去的时候罗老太太倒是哭了呢。
”罗老太太命硬挺得住,小天性格太重情义,用情太深,你要是让他这时候跟罗总分开,非得要了他的命。他很会照顾病人,不比一个老太太差,你也帮衬着点,有啥事吩咐我,这段日子总能扛过去。”
小蒋难得正经说话,罗麦默默听完说了声”谢谢。”
”罗麦,你是个大人了,罗总无论怎样,你都得扛过去。”
罗麦懂他话里的意思。
”嗯。”
外公外婆来的稍晚,穿着打扮也很体面,见面先问了问罗麦自己怎样。罗麦笑着说没事。
一群人不能老是去看罗建,icu里也不能乱进。外公便问问有什么能帮衬的。
罗麦面色沉重地说,”还在观察期,三天之内脱离危险期就行了。不过醒不醒还得另说,医生说一周之内醒不过来的话就很危险。”
外婆摸了摸珍珠小包上的搭扣,”植物人……”
罗麦点了点头。
外婆忍不住摸了摸罗麦的头,罗麦迁就她稍微低了一下脑袋。
”我可怜的孩子。”
罗麦低声说。
”爸爸会没事的。”
林浩天一直沉默地站在罗麦后边,脸已经肿的老高了,外婆小声问他。
”你是小天吧?你脸这是怎么了呀”
林浩天神色已经清明了,或许是被那个巴掌甩醒了,他张了张嘴,试图说出点什么,然而张了半天,喉咙艰难地抖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焦急地拿手去扣自己的咽喉,然而没用。
因为短时受刺激过大,林浩天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争取这个周完结。
第26章游泳
“啊……”
林浩天大张着嘴,努力发出一点音节。
“想着你之前说话的样子,再试一次。”
“跟着我,像这样,啊…………”
林浩天努力撑着下巴,学着医生的样子,努力发声,依旧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医生坐在林浩天对面,用压舌板压着舌头,把喉镜伸进去察看喉咽,冷冰冰的金属在里面窥伺,林浩天不动声色。
查完了。罗麦问,”怎么了他是”
“没有病变,都好好的,就是有点咽喉发炎,还是因为昨晚哭的。”
“那他怎么不能说话了”
“受刺激太大了,这是神经科的事,叫急性应激障碍,病例还不少,都跑我这里来问,没多大问题,回去多照顾他的情绪,缓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这个得看个人情况了,有的人一周就能说话了,也有的人小半年才恢复过来。”
“那平时有什么要注意的的么?”
“他这种情况就属于一时激动,忘了怎么发声了。你平时有空就教教他怎么发声,这样他能恢复的快一点。”
“哦,好的,谢谢医生。”
罗麦领着林浩天从诊室里出来。
“小天哥,你别再倒下了,我吃不消。”
林浩天安安静静跟在他后头,听他说话只点点头。
外公和外婆年纪大了,自己的女儿也已经离世多年,今日罗建出事还能来搭把手,已经是不错了。
现下两位已经被送去酒店,罗麦扯着林浩天在医院走廊里穿梭,罗麦的马扎刚买过来就被走了,走廊里的长椅上挤得满满当当都是输液的人,罗麦自认为还不至于落魄到病人抢座位,拉着林浩天在楼梯间里抽烟。
罗麦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抖出一颗塞进嘴里,再去摸打火机,那动作娴熟的很,有老烟枪的风范,说明他抽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别拦着我,我有点累。”
林浩天也压根没看他,他只是在低着头看地板。
罗麦很久没有跟林浩天单独相处了,想要在脑子里搜寻这样的记忆得翻到好几年前,他都忘了自己那时候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傻蠢傻蠢的。
“小天哥,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林浩天只是哑巴了,耳朵没出问题,只是现在神太差,什么东西也听不进去。
罗麦狠抽了两口,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叼着一根细长的烟卷,含含糊糊地说,“那时候转学是为了你。”
果然林浩天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呆愣愣的。
罗麦盯着他的侧脸半晌,自嘲地笑了。
“那时候可真傻。”
“好在现在不喜欢了,要不然我真想替我爸躺在那儿。”
林浩天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语。罗麦十分高兴有这么个机会能让他把这些话说出来。他觉得自己是个很自我的人,要是喜欢哪个人非得让那个人知道,他的感情不能白付出。而他当时稀里糊涂的跑了,把林浩天一直蒙在鼓里让他耿耿于怀了多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真是痛快。
罗麦把剩下的大半截烟踩到了脚底下,窗台上有个易拉罐塞着一把烟头,罗麦把自己抽的也塞了进去。随后回身来拉林浩天,“小天哥,一定要祈祷罗建快点醒过来,要不然我要抢人了。”
罗麦走在前边,没看见林浩天的耳朵稍稍动了一下。
下午两点icu能探视,罗麦和林浩天一块穿着隔离服进入病房,林浩天还没进去时就在抖,被罗麦扶着才勉强进去。
罗麦不忍心看,怕自己也挺不住。
林浩天蹲在病床边,几乎是半跪在地上,看着罗建身上插着管子,冷冰冰的仪器管线交错着维持他的生命,痛不欲生。
林浩天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碰罗建,他的左手还没有受伤,安安静静垂在那儿。越来越近,就差一点点他就触碰到罗建的指尖,罗麦甚至能听见他因为太过悲伤而力吸气的声音。
指尖碰触的一刹那,床头的监视器尖锐的响起来。
罗建的生命体征急剧变动。
护士一阵风似的进来,粗鲁的把两个人推出去。罗麦含着眼泪把林浩天往外拖林浩天根本走不动,被赶来急救的医生搡出去。
林浩天趴在那扇小圆玻璃看着里面,医生在全力抢救,心脏起搏器带着电流冲击罗建的心脏,病床上的身体随着电击儿剧烈起伏。像一条被电击而抽搐的鱼。
他哭都哭不出来。
他的爱人明明离他这样近,只隔着一道玻璃,可又那么远,几乎是生与死的天堑。
罗麦撑不住,加上长途奔波,来的当晚上靠着林浩天在走廊里睡着了。醒来时看见手机有消息,林浩天发的,要他去外边睡觉。
罗麦确实很困了,扛不住。
“重症监护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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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搭不上手,护士照顾的很好,你也出去休息一会儿吧,医生说您也不能过度紧张。”
林浩天很安静的听完,又掏出手机来给他发消息,“我在这里陪他,要不然他太孤单了。”
“他觉得孤单,说不定就不想留在这里了。”
罗麦惊诧于他的魔怔,“不要这么想,我爸会好的,他还想跟你出国领证呢!”
林浩天似乎没听过罗建跟他说过这事,脸上第一次有了生动的表情,“真的么?”
“真的!我不骗你,今年春节说的。”
罗麦看这林浩天笑着给他回短信,“那我更不能走了,我得守着他。”
罗麦眼见着劝不动他,只好一个人出去睡,他不能陪着林浩天不睡觉,他不能垮。
医生说三天之内醒不过来就很危险,林浩天不眠不休睁大着眼睛等了两天。重症监护室里每天只有15分钟探视,其余的时间林浩天就贴在走廊边上缩着脖子等着,像个畏光的仓鼠一样躲在墙边上,好几次护士都忍不住让他先找地方躺会儿,林浩天只是畏缩的摇头,依旧固执的等着。
三天后,罗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见惯了生死,只说留在icu里继续观察,林浩天却崩了。罗麦领着林浩天去食堂吃早饭,出了电梯罗麦往前走,没走两步就听见后面电梯里扑通一声,林浩天上半身磕在外边,腿留在电梯里,又休克了。
林浩天从病床上醒过来时天都黑了,手上带着针头,整条胳膊因为输液酸麻一片。
四周静悄悄的,罗麦躺在另一张病床上,长腿一半掉在地上,看面相睡得非常不舒服。旁边病人都睡得很安静,林浩天从床上爬起来,给罗麦扯了扯被子,然后独自去了六楼。
罗建依然安安静静躺在哪儿,值班室里的小护士出来上厕所又看见了他,在他手里塞了两颗糖。林浩天双手合十无声道谢。
罗麦一觉睡到大天亮,浑身酸痛,同屋里的病人也都起来,他们住在外科病房里,旁边一水儿急诊送过来的骨科病人,僵着睡一晚上,都挪蹭着翻身。
罗麦清醒了三秒钟,猛地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坐在这儿,旁边林浩天的病床已经没人了,罗麦上去摸摸被子里的热度,好在还有余温,那就没走多远。匆忙提上鞋子去六楼,病房门迎面打开,林浩天拎着早饭进来。
罗麦看他神色平静,像是从巨大的悲痛中抽脱出来,便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林浩天无声地对他摇了摇头,像是在说,“没事了,我挺过来了。”
罗麦一瞬间鼻头发酸,难过地去拥抱他,林浩天安然张开了胳膊,把罗麦拥进怀里。安抚他的后背,像个慈爱的兄长。
罗麦和外公商量要给罗建转院,外公找人咨询了几个专家后说还是不要转院的好,市二院是三甲,医疗水平足够,而且到现在为止能做的已经都做了,醒不醒的过来全凭罗建自己的意志。
罗建在icu待到第七天,中间报警器又响了三次,每一次都让两个人提心吊胆,但是最终都有惊无险的挺了过去,只是罗建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医生说七天是道槛,七天没醒过来的话,希望就很渺茫了。
罗麦强行给自己拉起来的信心,像多米诺骨牌,被那样轻轻一推,一连串下来全都倒光了。
“小天哥,我扛不住了。”
林浩天反而出奇的平静了,无声地安抚罗麦的情绪。当年一个人照顾神错乱母亲的那股强大韧劲重新回到他身上来,坚韧,生机勃勃,罗麦偶尔看到他坚定的眸子都觉得惊诧,他是哪来的这股力量。
罗建在icu躺了一个月,身上的外伤和脏器损伤已经不再感染,被转进了普通病房。罗麦请了一位护工,照顾了三天之后就自动请辞了,因为林浩天几乎不容许别人搭手。他一刻也不停地照顾罗建,不是在帮他刮掉皮肤里钻出来的毛发,就是在帮他剪掉长长的指甲,按摩他的身体。就算帮他清洗身体处理排泄物也丝毫不见烦躁,没见过比他更孝顺的孩子,同屋的病人只有羡慕的份。除了他不能说话,这孩子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缺点。
罗麦没有和同房的病友解释林浩天和罗建的关系,只是不想添乱,他们在病房里住了一周之后,林浩天就和罗麦商量,让罗建出院,他的手术伤口已经愈合,剩下的护理可以回到家里去做。
罗麦同意了,第二天叫了小蒋过来,给罗建办理了出院手续。林浩天给罗建穿上干净体面的衣服,将他拾的和以前一样优雅有风度,背着他出了医院。
临上车时林浩天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罗建,歪着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似乎是笑了一下。
罗麦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对罗建说,“罗先生,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大步迈向he的彼岸……
第27章终章
秋去冬来,大雪纷纷扬扬从铅灰色的天空落下来。
罗麦拎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从外边进来,迎面将一个雪球塞进林浩天脖子里。
林浩天只穿一件毛衣,冰凉的雪球顺着他的柔软的后背一线溜滑到腰里。林浩天短促的叫了一声,从后腰里摸出半化的雪球糊在罗麦脸上,被罗麦敏捷地躲过去了。
罗麦扬了扬手里的大袋子。
“今晚煮火锅吃。”
林浩天点点头,然后随手抽出一张卡片,用马克笔写。
“你开车去的?”
展示给罗麦看。
“嗯,路上打不到车。”
林浩天低头又写,“你还没有驾照!!!”
他很生气,所以下笔很重,后面还跟了三个感叹号。
罗麦无辜地说,“没有被交警抓到不就行了,再说我车技一很好,不用担心!”
林浩天婆妈而小心,自从罗建车祸出事后,连门都极少出了,更不要让他理解一个未成年人在雪路上无证驾驶。
“你要注意安全!!!”
罗麦把购物袋塞进他手里把人往冰箱那边推,“好的好的,我下次不会了!你快把肉片和菜塞进冰箱里!屋里要热化了!”
今天是罗麦生日,也是罗麦妈妈的祭日。罗麦对妈妈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大概是因为罗建照顾的太好。罗建陡然躺下,还有林浩天在照顾他,就算是和罗建吵翻了的时间里,外公外婆也对他体贴入微,他向来不缺疼爱,所以对于母亲也没有特别多的执念。
“小蒋说这就过来,载我们去墓地。”
林浩天点头的同时也对罗麦招手,指着倚在飘窗上的罗建,意思是过来搭把手把罗建放躺平,靠在飘窗上太久会让他难受。
罗麦喝了口可乐润嗓子,然后过去和林浩天一块把罗建放平。
林浩天给安静躺着的罗建掖好被角,起身后极其自然的在他鼻梁上亲了一下,罗麦对此见怪不怪。
铁门外小蒋摁喇叭。
罗麦吆喝他,“我们的得走了,回来再腻乎。”
林浩天比了个知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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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势,把飘窗的卷帘拉下来一半,仔细看好家里的水电煤气,换上衣服和罗麦一块出去。
文明扫墓不许烧纸。
罗麦今年不想文明,从批发街上的火纸店里买了整整一沓火纸,在墓碑前清出一块空地,用打火机点着了慢慢烧。
罗麦除了财神爷别的哪个神仙也不认识,只好烧纸给母亲,托他保佑一下自己的前夫。
罗麦半蹲着拿一根烧火棍子拨弄快要燃尽的火纸,嘴里碎碎念。
“妈,你要是还惦记您的儿子,就让您前夫别再睡了。他要是在阴阳两界迷路了,就麻烦您推他一把,把他推到阳界来。他要是不想回来您就帮忙踹一脚,这边他还这么多事呢,您儿子自个儿实在撑不过来。”
罗麦说完,咬开了干红的木塞子,把深色的酒液哗哗啦啦倒进火纸灰里。
“外婆说这是您最喜欢的干红,我给您送过去了。妈,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好。”
罗麦摘了帽子,在雪地里给母亲磕了三个头。
林浩天把一束百合放到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公墓的看护从山下急赤白脸跑上来,老远就大声吆喝:“嗳!谁让您们烧纸的!罚钱!”
罗麦拽着林浩天麻溜从另一边窜了。
回去路上罗麦问林浩天这样管不管用,这种上祭日坟的仪式还是跟着林浩天学的,农村里讲究这一套。
“不知道,但老一辈人都说先人会听见。”
罗麦知道是心理安慰。
中国鬼神之说总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说要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就忘了前尘事去投胎,那祭祀的时候又给烧纸人又给烧纸钱是烧给了谁?
罗麦想若是他母亲真的到他的传话,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还没去投胎。
罗麦把手背在脑后,放松了倚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茫茫雪色,轻声说。
“我可真希望是真的。”
晚上林浩天炒了火锅底料,烧了高汤。拉出电磁炉来在餐桌上涮火锅。
罗麦嫌林浩天做的锅底没滋没味,在蘸料里猛加小米辣,吃一口进嘴里整个人就要爽的上天,林浩天吃的慢条斯理,吃一会儿就要去看看靠在沙发上的罗建。
“你干脆把我爸放到餐桌上来一块吃。”
林浩天绷着脸,用筷子翘他的碗。
罗麦抱着碗后撤,“我说的是真的。”
林浩天敲他的脑袋,罗麦才躲,“别打了,我错了。”
林浩天这才消停。
罗麦捞生菜蘸酱,边吃边和林浩天商量,“黑子老了,我前天抱他去看医生,医生说就快走了。”
林浩天顿了顿筷子。
罗麦看着车库方向,黑子的窝在那里,下雪前他和林浩天给黑子的狗窝铺了厚厚的棉被。黑子只是蹭了蹭他们,慢吞吞爬进去,背对着他俩,孤独地盘成一团。
“很难挺得过年关了,他已经很老了。”
一顿火锅吃的食不知味。
雪晴了一周,路边上积雪还没化完,又来了新的一场大雪。新闻说这场大雪已经影响了部分交通干线,大量旅客滞留车站机场,很像三年前他和罗建在机场滞留的春节。林浩天站着看完新闻,调台到央视一套。七点,欧阳夏丹和一个男主持已经在探秘春晚幕后,今天除夕,一年之中新闻联播唯一停播的一天。
罗麦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和面,家里要吃饺子。
罗麦糊了一身的面粉,非常恼火,“为什么非得和面?买加工好的饺子皮不行么?”
林浩天推开他,拿擀面杖作势要揍他,罗麦便后退一步,乖乖让开。林浩天把罗麦搅和的稀巴烂的面团重新加水加面,翻来覆去揉了几下,面团就成了形。
林浩天洗干净手,在卡片纸上写了几个字。
“仪式感。”
为了这个仪式感,罗麦得蹲在垃圾桶边给林浩天扒大葱。
“小天哥,妈妈最近给我托梦了。”
林浩天听了听,指了指耳朵,示意他继续说。
“妈妈说他把罗建给我们踢回来了,还告诉我罗建不是不想回来,是因为那边雾太重,他一直没找到回来的路。”
“妈妈就在一条河里跟我说的,她站在船上,周围也都是雾,我第一次见她。”
林浩天比划了几下。
“我画下她的样子来了,连同那条带着迷雾的河,等我上完色给你看。”
林浩天对他点了点头。
市里禁止放烟花,因为务工者返乡,路上也都空荡荡,外边比平时还要安静。家家户户的对联都贴在楼道里,从外边看,依旧是灰扑扑的密集住宅楼,也看不出过年有多热闹。
两人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过年居然是这么冷清。
“怎么没一点年味儿了呢?”罗麦忍不住说。
林浩天恰好做好了晚饭,便给他写,“农村里过年还很热闹,大红色对联衬的房子特别鲜亮,鞭炮从黄昏到入夜一直不会停,站在院子里就可以看见烟花炸开在头顶,对了,之前市里元宵节还会集体放烟花,像倒流的银河一样,特别漂亮,罗先生还带我看过。”
罗麦酸他,“罗建还带你去看过烟花?都没有带我去。”
林浩天无声地笑,给他写道,“那场烟花是允许燃放的最后一年。”
“不许再秀了!”
“不闹了。我去给黑子喂饭,你把餐桌拾好,把饭菜都端上,另外,把罗先生推过来。”
最后一句林浩天又把他划了,重新写道,“你不要动了,等下我来。”
罗麦一摊手,表示你说什么都好,我只好没脾气。
黑子早些时候睡在院子里的狗窝里,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不爱动弹了,林浩天和罗麦就把他安置到了车库里,院子里便很少再看见他的影子。
此时林浩天蹲在他的狗窝前,黑子依旧是背对着他们蜷在狗窝里,和白天来看他时一个样。饭盆里的汤都凉了,看上去没动,林浩天去摸他的背,一手的潮湿,黑子去雪地里走过。
林浩天倒掉之前冷掉的肉汤,把新的热乎乎的肉汤倒进饭盆里。这味道唤起了他的反应,他恹恹的抬起脑袋来,又无力的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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