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艳人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丛良
从浴室出来,我侧躺在床上,林朝堂坐在我身边,他没有躺下,而是拿出纤薄的笔记本电脑,竟然开始办公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挪动着身体,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工作?
林朝堂他微微勾起嘴角,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挨在他的腿边,他说,是今天下午要开的会议,我把时间调后了。
说着,他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脸,笑道,待会别发出声音,我会语音。
我连连应着,不敢说话了,就连呼吸都是轻轻缓缓,我昂起头去看他,他也是刚洗完澡,头发全都撩到了耳后,穿着浴袍,前襟延伸又敞开,袒露出胸膛。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反正看着这样的林朝堂,心里就痒痒,就不怎么想乖乖听话了。
我钻进被子里,在黑暗里摸索,间,我听到他严谨慎重的声音,我用鼻尖去蹭,在他腿上留下湿吻,他一震,我就凑过去,隔着一层内裤布料,舔着他的胯间的软肉,慢慢舔硬。
我又用鼻尖去蹭了蹭,刚洗完澡,是桃子沐浴乳的气味,我用牙齿剥开内裤,而后用脸颊去磨蹭,似是喜爱的模样,而后我张开嘴,整根含入,那顶端抵在了我的喉咙口,我有些不适,却没有吐出来,起牙齿吞咽着,舌头沿着璧身舔舐。
这样来回几下,被子里闷热,我的额头上很快被沁出汗,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面上,呼吸都变得粗重,我便把他的硬物吐了出来,侧脸趴在他的大腿上,用手指弹着玩。
我感觉到他大腿肌肉绷紧,像是一块石头,我觉得好玩,张着嘴,用舌头在他大腿内侧咬着舔着,弄得一团湿润,正当我玩的尽兴,就听到他沉沉的四个字,会议结束。
而后,被子被用力掀开,我被他一把捞了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我呆呆的看着他。
林朝堂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称不上好,我缩了缩脖子,他的手覆在我的后脑勺。
我觉得我完了。
之后一段时间,林朝堂变得比之前更为忙碌,他说,他想挤出几天来带我去一个地方,他给我办了护照和去冰岛的签证,我猜他是想带我去看极光。
因为上次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看到旅游节目,里面的主持人对着极光大喊许愿,我特别羡慕,就和林朝堂说,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林朝堂定然是记着的,他对我好,总是把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而我则在这段时间内,重新回到了烘焙班,我还是想当一个蛋糕师,做出甜甜的食物来给人吃。
约莫半个月后,林朝堂终于结束了不间断每天只睡两小时的工作,他在床上睡了一整天,而后陪我一块整理行李。
我从未出过国,之前母亲倒是提过,假日里家人一块去欧洲旅行,可现在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一想到他们,兴奋的心情便沉淀了下来,林朝堂见我蹲在箱子边不动,便问我,怎么了?
我红着眼睛看他,我说,我想我家里人了。
林朝堂沉默了几秒,他把我抱过去,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他对我说,我以前看过一本杂谈,上面说,爱斯基摩人以为极光是鬼神引导死者灵魂上天堂的火炬。
他顿了顿,又道,立然,你说……你的家人会不会就在那片绚丽的光层里,等我们见到了,你向它祷告,你的家里人也许也能听到了。
我微微蹙眉,我问他,你相信这些吗?
他慢吞吞的抿起嘴,表情严肃又认真,他对我说,我想相信,因为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揪着他的衣服,把脸上的眼泪蹭在上头,我说他是傻瓜,他也不反驳,只是宠溺又宽容的抚摸着我的后背。
飞机航班是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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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时,司机把车停在了楼下。
本来是徐助理来送我们去机场的,可他突然说身体不适,便临时让旁人来帮忙,我们把行李放上去,林朝堂接到一个电话,他站在车外,朝我摆摆手,让我先上去。
我打开车门,车内竟然还坐着个人。
我刚想说话,就觉得手臂被猛地一拽,一块湿布便蒙了上来,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让我无法动弹。
而后车门一关,那人低喝一声,快开。
汽车蹿了出去,我心里惊惧,几乎用了全力挣扎,可却又觉得浑身无力,根本是徒劳无功,而对方则牢牢把我抱住,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林展。
林展咬牙切齿念着我的名字,他掰着我的脸,让我看向他,我与他对视,他眉眼如刀,两颊瘦削,他盯着我,像是夜行动物狠狠盯看猎物。
他问,徐立然,你们还真恩爱,想要去冰岛?看极光?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而是冷笑一声,那如冰刃的模样,宛如第一次见到他时。
他凑过来,在我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尝到了些许腥味,他把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他又用上了那种欲泣的语气,他喃喃着,对我说,你怎么可以和他去看极光?和我去,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他簇在我的脖颈上,吻着,我没什么反应,估计是那团湿布的原因,手脚根本使不上力。
我软趴趴的靠在他身上,他把我抱紧,之后便是一路昏沉与颠簸。
等我有了些许自己意识时,我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身边的人是林展,不是林朝堂。
…………
珍惜这个阶段的大哥吧,哈哈
第34章
那意识其实还是微薄的,只是我心里太过惊诧,那种不敢置信,林展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的心情,犹如地壳崩裂一般,在我胸腔里震荡。
我近乎呆滞的注视着他,林展也望着我,我们相距如此近,可在我觉得,这是最远的一次。
林展想要开口,可我却在他说话前,闭上了眼。
我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好,我本来还对他有所愧疚,可他现在这番举动,让我觉得很难过。
他这是劫持,是强迫,是在我的心口扎刀,也是往他哥的身上践踏。
我想到林朝堂对我说过,小时候林展爱吃甜,他便把每一次的饭后甜点都让给了他。
他说,作为大哥,便要谦让,要照顾幼弟。
我想到林朝堂,心里就泛出了酸涩,我能想象他现在的处境,他知道真相,必然是愤怒焦躁,我好难受。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正当我闭着眼,思绪纷乱时,林展凑在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扑洒。
我能和他说什么,我是一句话都不愿和他交流的。
可他却还是絮絮叨叨问着说着,我不胜其烦,终究是睁开了眼,我瞥向他,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喜色,我对他说,我和林朝堂交往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只会让人厌烦。
我觉得我的话语是冷冰冰的,也的确是,因为在我说完这番话后,他脸上的欣喜全然消失,只留到冷到极点的寒意。
他的眼角往下耷拉,睫毛刺在下眼睑,消瘦许多的脸颊紧紧绷着,下颚的线条凌厉如刀,嘴唇抿白,左脸后腮动了动,似乎在忍耐克制。
我以为他要爆发,可在几个呼吸后,他绷着嘴角,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能让血液停滞的气压褪去,我看到他背贴在靠椅里,胸膛起伏的厉害,他的手放在腹部一侧,狠狠的按着,他没说话,只是不停的喘息,空乘过来询问他,他发出微弱的声音,要了一杯水。
而后他打着哆嗦,从前方兜里把包拿了出来,背对我。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拉开背包和往嘴里灌水的动作,等他转过身时,我回了视线,把脸朝一侧瞥去,不再看他。
之后又是数个小时的昏昏沉沉,睡意来的不轻不重,时醒时眠,醒来后便能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像只大型犬科动物,趴伏在旁,湿漉漉又灼热的看着我。
我没有睁眼,只是觉得不回应比较好。
在即将降落前,飞机遇到了小小的气流,我感到颠簸,还未反应过来,手就被林展紧紧攥着。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林展两唇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我瞧见他额头上淌下的汗珠和脖颈上浮起的筋络,他僵硬的转过头,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他对我说,小然,别害怕。
我看他,明明是自己害怕到了极点,怎么这人反倒还来安慰我。
我心里起了恻隐之心,我对林展总有些复杂奇妙的感觉在,这点我不能否认,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我和他哥林朝堂在一起后,我便强迫自己忘记这个人,脱离这个人,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可现在,他因为害怕,而抓着我的手,我盯着那因为绷紧而显出筋骨的手背,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此一次。
于是,我便没有挣开,任由他攥着。
飞机抵达降落,林展先站了起来,他过来拉我,我拂开他的手,自己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我低头跟在他身后,他却扭过身,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拢在我的脖子上。
他笨手笨脚,在我脖子上用围巾打了个死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气恼的揪着扎在脖子上的围巾。
他却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那动作之快,几乎让我觉得这是他故意的。
从机舱内出来,冷空气扑面而来,簌簌的钻进鼻腔里,我打了个喷嚏,林展动了动。
我们一前一后走过窄道进入大厅,厅内没多少人,四五个旅客推送着行李。
在打算和林朝堂去冰岛之前,我在网上查过攻略,十二月份到三月是冰岛的淡季,气候寒冷,日照短,可却有极光和冰洞。
这些本来都是要和林朝堂一块去体验的,他为此不眠不休加班了好几周,才腾出那么几天。
可现在,都被林展这个小混蛋给毁了。
我近乎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后背,他似有所感,突然转身,我都来不及回目光,被他逮住。
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垂眸瞧着我,看着神色似乎有些疲惫,他抬起手,揪了揪我脖子上的死结,他说,一路走来,你一句话都没说,你是不愿和我说话了吗?
我一愣,其实我也没不愿意和他说话,只是想对他说的话,几乎都是骂他的,想骂他兔崽子小混蛋,可这样的三字真言,要是被他听到了,该被活剥成烤兔的就是我了。
于是我依旧沉默,他瘪着嘴,两颊都鼓了起来,泄气一般的低下头。
就在此刻,在三三两两旅人的机场大厅里,他在我面前,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双肩塌下,像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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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事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的阿拉斯加,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向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这件事,我做的不体面,但我不后悔,我……
我真觉得他疯了,就算这地方是在地球一端,就算现在没多少人,可他这般,还是吸引到了旁人视线。
我硬拽着他,焦急打断他,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来,你这是什么样子,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威胁我吗?快起来。
我把他拖拽起来,他踉跄了一下,勉强爬起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却是笑了,笑的没心没肺,尾巴又晃了起来,他说,总算是和我说话了。
我真的是服了他,他是不是总有把我戳到我的软肋,知道我不设防的地方,我勉强把气出顺,他则拉着我走出大厅。
外头停着一辆底盘极高的越野车,我同他上车,前面坐着个白人司机,他用英语和司机流畅对话。
我什么都听不懂,等着他说完,才对他说,你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林朝堂打电话。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车里,打量着我的神色,这次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只是一脸的懒意,他打了个哈切说,这里是冰岛,又不是国内,你怎么联系他。
我说,你总有办法的。
他却说,这事,我可没办法,不给就是不给,就是不让你联系他。
他这就是在撒泼无赖了,我说,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哥以为我被谁给绑架了怎么办?
他笑着摇头,对我说,不会的,在起飞前,我就和他通过电话了,我告诉他,你和我私奔了。
我被他气死了。
我都想伸手去揍他了,怎么会有他这么无耻的品种,人类莠民,犬类耻辱。
他却突然沉寂下来,落寞的看着我,他问我,徐立然,你就那么不乐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眨了眨眼,他又说,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
他的眼型十分漂亮,凝望着一个人的时候,稍长的睫毛尽数扬起,眼角的弧形与眼位稍长弯角错落合并,成了一汪能把整个人心包拢住的泉水,称得上是温柔潋滟。
只是他太过尖锐,就算是刻意放慢放软下来的神色,都似乎藏了一抹刺人的灼热。
他就这般软和的看着我,压着气势,克制着寒意,间隔数秒后,他翘了翘嘴角,我听到他悠悠道,徐立然,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喜欢我的呢?
他那是笃定的问句,我却是心虚的应付,我没回答,也不敢回答。
我把脸撇开,看向弥漫着雪水的路面。
他又紧追不舍,竟然一下子簇到我的颈边,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嘴唇贴在耳边,呼吸滚烫,他压低声音,问,为什么和我哥在一起?
这是个可以回答的问题。
我想了想,还没回答时,却听他说,你爱他吗?
我又想了想,心里有些木,回过头来问他,爱是什么?
他慢慢皱起眉,审视着我,他变得严肃,那张林展的脸上染上了林朝堂的表情,他对我说,爱是占有欲,是荷尔蒙,是我看到你和我哥站在一起,我就想把你们狠狠撕碎的嫉妒。
你呢?你究竟爱不爱他?
我被他问蒙了,我吞咽唾沫,往后缩去,可车内逼仄,脑袋磕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窗外是呼啸而过的烈风与风雪。
我脸上的热度逐渐消退,我敲响心口的门,我问自己,和林朝堂在一起,究竟是不是爱?
还是,只是我对他的贪恋,对他的依赖,对他如同暴风雪中温暖的一口汤,还是沉入大海前紧握着的浮木。
我质问自己,答案呼之欲出,我却不敢掀开。
林朝堂待我很好,我由心底感激,我与他做`爱,也并不勉强,我打开身体迎接他,也是欢悦的。
可就算是如此,面对着林展的问题时,我为什么要犹豫。
我不明白,也不懂,我陷入迷茫,林展却在此刻扣住我的后颈,把我与他拉近。
他循循善诱,对我说,我哥对你很好是不是?他待人一向如此,挑不出差错。
徐立然,你得把自己的感情搞清楚,那份好融化了你,在你心里作祟,你不能把依赖感激和爱情混淆,这是不对的。
我求你别说了。
我咬着下唇,企图把那瓣嘴唇咬的稀碎,我呜咽一声,向他求饶低头。
他呼了一口气,又低低嗤笑,大拇指拨开我的嘴唇,在我伤痕累累的唇上碾过舔过。
他又挂上了旗,凯旋而归。
我其实能看到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只是我兀自迷茫烦恼,我把自己圈在角落里,钻着牛角尖。
车子停在一处酒店前,林展打开车门,拉我下车,我则从另一旁先下了去,我绕过车头,郁郁的走进酒店。
林展去办了入住手续,他走在我身后进入电梯,按下三楼。
走入房内,我看着横在当中的大床,又扭过头,打量着林展。
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那坏事得逞之后一脸狡诈的表情太过明显,我仿佛能看到他那身后撒欢摇晃的尾巴。
他见我看着他,便亲密的凑了过来,我脑袋里的一根筋“啪”的断了,霎时反应过来,我一把推开他。
他则茫然无措的看着我,我是真的气极了,压抑不住,我指着他,我说,把手机给我,我要和林朝堂通话。
他一愣,随即问,你还没想通吗?
我冷笑,我说,我需要想通什么?你的那套诡辩吗?就算我对林朝堂不是爱,就算我只是依赖他,但也应该我和他去明说,用不着你来搬弄是非。
我的话定然是字字诛心的,因为在我话音刚落,我便见他脸上血色全失,只剩下惨淡的白,他摇头,无措的看着我,他说,我没有搬弄是非,我只是想告诉你,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厉声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把手机给我。
他一震,往后退了一步,突然紧攥着自己的衣兜,我看到那长方形状,上前一步,而他却似乎失去了所有气势,连连后退。
我看着他背靠着门板,他的眼睛慢慢变红,他低下头,下颚的弧线消瘦脆弱。
我去拿手机的时候,他没有反抗,我攥着手机,不再看他,低下头拨打着林朝堂的号码,竟然真的能通,就算几下均匀的拨号声后。
林展突然上前,夺过我掌心里的手机,他快步走到窗口,打开窗,把那小小的通化设备给丢了下去。
我愣在原地,我骂他,你疯了吗?你有毛病吗?
我冲过去,趴在窗口看着地上的手机尸体。
他却捋过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墙壁上,他钳着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直面他。
他整个人压了下来,在我嘴唇上碾压撕咬。
他的吻,狠绝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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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把氧气消耗光,那是海啸来袭楼房崩塌前生离死别的吻,是溺水时被人攥起舌尖抵开钻入呼吸的吻,是他带着绝望和崩溃的吻。
我能感觉到他的痛,我能感觉到他滴落在我鼻梁上的泪。
而后他突然把我推开,我看向他,只见他背过身,哆哆嗦嗦的拉开背包,我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朝前挪动。
我看着林展从里面掏出药瓶,他的手颤抖的厉害,他尝试了很多下,盖子掉了下来,瓶口朝下,白色粒状的药倾斜倒下,洒了一地。
他呆呆的看着洒开的药,又看向我,瑟缩了一下,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怔怔无助的望着我。
那扇窗开着,冰冷彻骨的风灌入,我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脑子都要被冻住了。
我向他走去,可他却突然双膝撞地,额头用力磕向地面,一下接着一下撞击。
他嘶哑呜咽,他对我说,对不起,徐立然,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控制不住,我吃了很多药,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好难受。
我震惊的看着他,猛然恍惚意识到,他之前说暂停治疗,那日在李医生处,医生为他安排疗程,他定然是没有再去的。
所以他才会那么反复无常,暴躁易怒,他的确是病了。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扣在自己的臂弯里,手臂青筋浮起,后脊背僵硬发直。
我何曾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我的的确确是心惊,可更多的却是钻到骨子里的痛。
我看着他,好似看到了发疯撒癔症的自己,我咬着后槽牙,直觉得浑身的肌肉骨头都在疼,钻心刺骨的疼。
中秋番外
八月半,林家的人说要去老宅过中秋,林朝堂也是要一同去的,他走的时候其实是有问过徐立然要不要和他一块去,但徐立然是真的害怕他们家人,又觉得在一块吃饭,似乎连呼吸都要窒住了,便说不去。
林朝堂便只好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他说,会很快回来。
后来,徐立然问林展,你怎么不去过中秋。
林展撇嘴,他说,我爸又不待见我,去来干嘛,惹人嫌啊。
徐立然点了点头,又说,那你来我这边做什么?也不是惹我嫌弃吗?
林展睁大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徐立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徐立然倒是笑了,逗弄林展时,就跟拿着狗骨头逗着自家养的阿拉斯加似的。
徐立然说,中秋想做些月饼放在自己的甜品店里卖。
林展喜爱吃甜食,就报了好几个味道,让徐立然去做。
徐立然一一记下,又问,五仁的呢,吃不吃?
林展摇晃着脑袋,一脸抗拒,这个我可不吃。
做月饼的时候,徐立然把赵珏也给叫了过来,林展看到赵珏就是一脸嫌弃,其实他对谁都这样,心眼里只放着徐立然,旁人在他眼里都是他和徐立然的电灯泡。
徐立然让赵珏过来一块吃饭,又问他想吃什么味的月饼,赵珏想了想,就说,五仁的吧,那味儿不错。
林展一听到这两字,就在旁边跟炸了毛似的,瞪着赵珏。
赵珏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对林展的态度倒还算是谦让,客客气气问,怎么了吗?
徐立然在旁边接嘴,笑着说,这家伙最讨厌吃五仁的了。
赵珏哦了一声,说道,讨厌吃不吃就行了,怎么那么大反应。
徐立然则说,林弟弟大概是青春期了吧,叛逆。
林展比徐立然小,这是他一大痛点,特别是被徐立然叫着林弟弟,他就更是要跳脚了,鼓着脸,气愤的要死。
赵珏笑着看他那样子,在伤口上撒盐,又说了一句,林弟弟还真可爱啊。
林展那跟河豚似的脸瘪了下去,他从后面搂住徐立然,撇着嘴,仗着自己年纪小,向他的徐哥哥撒娇,别这样说我了。
徐立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珏已经走开,不忍去看。
徐立然拉着他的手,林展晃了一下,反手握住,他低头,鼻尖蹭着徐立然的后颈,徐立然被他弄得后背发麻,只好道,知道了,不说就是了,你和赵珏去客厅吧,我去做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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