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艳人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丛良
我其实是知道的,这种关系,是不健康的。
可我有时候,又会想,方形也是四角,缺了一角就是不完整的方形,为什么我的方正要漏开一端。
那放佛是自我安慰的话,像是催眠一般,孜孜不倦的被我自我灌输。
我得去当个神棍,欺骗人的本事,定然是有的。
我平息着心情,去找林朝堂。
他不知什么时候去的卧室,全身镜前,他已穿戴整齐,黑色西服窄腰紧,衬衫的那段白贴合着他的颈间,他拿着领带,绕过脖颈,那双善于打结的手捏着缎面,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领结。
他见到我,下颚微抬,他说,立然,帮我拿一下眼镜。
那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我走去拿给他,他没伸手,而是把头低下,睫毛轻垂交簇,我替他戴上眼镜,无框的玻璃挡住了那片星辰大海。
我拉着他的手臂,几根手指圈住他的食指,我问他,你要去哪里?
去公司处理些事。
说话间,他抬起另一只手,食指屈着,抵了抵鼻梁上有些滑落的镜架。
林朝堂去公司,我便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后,由他送我去蛋糕店。
店内有林展,他送我到门口,林展走了出来,林朝堂同林展说起晚饭的事,定了时间和地点,林展催促着他哥快些去公司。
林朝堂朝他淡扫一眼,换上另一种口吻,和他提起他父亲,让他过年别忘记回家吃饭。
林展一脸头疼,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回到店内,蛋糕店里还有顾客在挑选蛋糕,林展溜到角落里的小圆桌坐下,桌上还放着他没吃完的蓝莓慕斯。
他穿着棕色的套头卫衣,黑色牛仔裤,特别有创意的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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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开了两个豁口,我走过去问他,你腿冷不冷?
他瞟了我一眼,把自己的长腿从桌下延伸出来,很妩媚戏剧性的比划着,他说,你不懂了吧,这是时尚。
我说,林展弟弟,我的确是不懂小孩子的世界。
我在他身边坐下,侧头就能瞧见他炸起来的毛,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他瞪我,磨着牙齿,他对我说,不准叫我弟弟。
我笑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展时他的模样,像是刀锋,似是寒冰,不轻不重瞥了我一眼,便有能立刻让人坠入寒地的冷。
可此刻呢,他虚张声势的瞪着我,龇牙咧嘴的模样实在是好玩,嘴边竟然还有一点奶油,怪不得刚才林朝堂盯看着林展好几秒。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没人注意这边,伸手揪着他的衣领,身体微微前倾,舌头舔过他的嘴角,尝到了蓝莓的甜味。
他呆钝的看着我,脸扑腾红了,他快速的捂着嘴,一双眼都瞪圆了。
他说,你干嘛?
我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我说,你嘴边沾上奶油了,你没发现吗?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像是遭受到了巨大打击,他碎碎念道,丢脸了,丢脸了,我哥肯定是看到了。
我一点都不含糊的嘲笑他,他往后靠去,后脑勺抵在墙壁上,一脸生无可恋。
这时,负责柜台的店员突然喊道,林展,你慕斯的钱还没付呢。
我伸出手,林展眼疾手快,拿起慕斯,嘴巴闭合的速度比我眨眼还快,刹那间,剩余的半块慕斯被他消灭。
我呆愣的看着他,他糊着一脸的奶油,厚着脸皮凑过来,指着自己的嘴边,呲牙笑着,他说,小然,这里……这里还有奶油,再给我亲一亲。
我抿着嘴,镇定地抽出一张面纸,按在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晚上吃饭前,林展弟弟在我的指教下,回家里去换了一条裤子。
他说他那条破了两个洞的裤子是某个品牌的限量款,被我这么埋汰,会让那个牌子的设计师气死的。
我没应他,看着他换上不透风加绒的裤子,等到了屋外,我问他,暖和吗?
他跺着腿,小跑起势的动作,在冬日寒风里舒展筋骨,他哈出热气,伸手揽住我,表情和顺了。
吃的地方是林展选的,一家挺高级的西餐厅,我们提早先过去的,林朝堂到的时候,我和林展已经把餐厅送的小食给吃完了。
餐厅内的灯光不算明亮,昏昏暗暗的制造着小情趣,桌上还摆着玫瑰,冰桶内置着香槟,四角玻璃床旁的钢琴在琴师演奏下,漫开慵懒音符。
林朝堂便是在这般浪漫的光景下,踩着优雅的节拍,缓步斯文走来。
我觉得,我和林展就像是幼儿园里的低龄儿童。
我们双双抬头,似仰慕憧憬般,看着林朝堂大哥哥的到来。
他放下手提的包,走到桌旁,手指轻抵着鼻梁上的镜架,服务员过来替他起脱下的大衣,他无意识的错开领结,言不可分的领口略微松散,是英人士的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懈弛。
他坐下,目光所及是零碎的小食碎屑,他往沙发里靠了靠,问,点餐了吗?
没人回答。
他微微蹙眉,望向我,又瞥了一眼林展,他问,都看着我做什么?
我没说话,倒是林展,愣了几秒,回神,他捧着自己的脸,我侧过头,警惕的看着他,就听他夸张道,大哥,你好帅。
我……
我想起赵珏说过我,你不是人造革,你是真的皮。
这句话,原封不动丢给林展。
他何止是皮,他是不要脸了。
第64章
圣诞节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住在林朝堂那里,他重新买了我喜欢的软沙发、小碎花的毯子还有长绒毛和暖的地毯。
在冬天里,太阳光透过浅色的纱帘落在木地板上,暖气懒洋洋的吹着,我喜欢睡在地毯上,整个人都似乎要被暖光融化,整个后背都是暖洋洋的。
林朝堂也喜欢这里,他喜欢在盛光下吻我,撩开宽松柔软的衣服,捏着我的腰,在我后背上亲吻。
他抱着我,吻是细雨,是微风,是一簇簇的羽毛,他抱着我,鼻息扑洒在我的后颈上,我打了个颤,听到他说,立然,要不要养只小狗。
我其实很喜欢狗狗,可喜欢归喜欢,却从来没有起过养宠物的心思,我觉得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养宠物。
然而现在林朝堂提起,他对我说,我助理家的柴犬生了一窝小狗,最近在公司里四处问谁家要养,我想问问你,想不想要。
小柴犬?
我歪着脑袋,林朝堂拿出手机,把照片给我看。
好可爱。
我感叹着,林朝堂便笑了笑,他和我一块趴在地毯上,暖暖的光落在他的半张脸上,他凑过来,亲了亲我的脸,他说,没你可爱。
没想到林朝堂还会说这样的话,我仰着头看他,在他下巴那道浅浅的沟壑上亲了几下,我抱住林朝堂的脖子,笑着说,如果养了小狗叫什么名字呢?
林朝堂似乎是真的认真思考了几秒,他说,展展怎么样?
我愣了愣,林朝堂微微侧脸,撇开目光。
我说,林朝堂看不出,你是这样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林朝堂给封住了,我呜呜叫了两声,他咬着我的下唇,接吻间隙,我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哼声。
小柴犬被接回来时已经打好了疫苗,我把它带到蛋糕店里,林展正好在,见到它顿时兴奋不已,我告诉林展,小狗取好了名。
林展问我,叫什么?你可别给它取什么欢欢乐乐这一类的,土死了。
我说,这回不土了,是林朝堂取的,它叫展展,林展的展。
林展卡壳了,表情都变了变,从兴奋的一匹狼成了仍旧是兴奋的但成了雕塑的一匹狼,嘴巴半张,啊了一声,反应了好久。
他花了一段时间,接受了他大哥给小狗取了展展这小名。
几天之后,他抱了只猫回来,是只暹罗猫,脸上被糊了一坨黑。
我抱着展展,他抱着小煤炭,对我说,大哥给你养只小狗,我给你养只小猫怎么样,这猫很乖的,你看它,多相貌不凡。
我点点头,的确。
他走过来,怀里的小猫和展展对视,他对我说,你告诉大哥,这只猫叫堂堂,林朝堂的堂堂。
我……
我没想到林家兄弟能这么幼稚,我看着堂堂,又瞧了一眼展展,猫猫很优雅,狗狗也很沉稳,比那两只大人好多了。
隆冬真的很冷,市内的冬天伴随着潮湿阴寒,是能渗透到骨头里的湿冷。
快过年的时候,下了一场雪,雪花零散飘落,下了一小会,天暗的很快,我一个人在家里,林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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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朝堂都去林家吃年夜饭了。
房间里很安静,春晚节目在电视机里热热闹闹的轰隆出声,房间里很暖和,展展和堂堂在它们的窝里趴着,我抱着薄薄的毛毯缩在沙发里头,桌上堆着刚才吃剩下的炸鸡和奶茶。
林朝堂不在,可以吃这些。
春晚节目正播着小品,我笑点低,看了一小会便乐不可支,笑着打颤时,门铃响了,我一愣,扑腾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踩着棉拖,小跑到门口。
打开门,便见林展一手插着裤子口袋,一手撑在门框边,他垂着头,摆弄着十分潇洒的姿势。
他翘着嘴角,眼梢弯着,语气里尽数都是搞怪兴奋。
噔噔噔噔……surprise!
我是真的惊讶了,把他拉进屋,他的手有些凉,我说,你不是去吃年夜饭了吗?
林展拉住我的手,脱了鞋,走进客厅,他对我说,没什么意思,就不想吃了呗。
他瞥到桌子,指着放在那里的炸鸡和奶茶,他问,你晚上就吃了这个?
我走过去,拿起奶茶,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我笑着说,怎么啦?奶茶可好喝了。
林展哼了一声,他笑得蔫儿坏,在沙发上坐下,翘起腿,我听他说,我是管不了你的,不过大哥就来了,在楼下停车,等他上来看到你吃这些,肯定要说你的。
我咬着吸管的牙齿僵住了,我用脚提了提林展小腿,我急吼吼道,你别坐着了,快帮我把这些拾一下。
他淡定道,不要。
我说,你……
我话还没说话,门铃响了。
我得去开门,只要求他,好展展,帮帮我啦,帮我拾一下,我可不想被林朝堂数落。
林展阴阳怪气瞧着我,谁敢数落你呀。
我是真的没法子,抓着他的手晃了好几下,又亲了他两下,他哼哼唧唧,虽然还是满脸不愿,可总算是答应了。
我去开门,林展帮我拾残局,等我和林朝堂回到客厅,林展已抱着堂堂坐在沙发上,抬起手,朝我们笑眯眯的摆了摆。
除夕夜,我们坐在一块看这节目,守岁等着来年。
林展大概是累了,没多久就蜷在一边睡了过去,林朝堂丢来一块毯子,我给林展盖上。
他怀里的堂堂跳了下去,回到了窝里。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电视机里的画面是热闹一片,窗外响起爆竹声,轰隆一片。
林展的身体动了动,他眯着眼爬起来,慢悠悠的找到了我,伸出手搂住我的肩膀,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轻轻瞌道,小然,新年快乐。
六个字落下,他的呼吸沉沉,竟然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又稳稳睡了过去。
林朝堂看着我俩,在数声爆竹轰鸣后,电视节目里的欢腾热闹稍显淡去,留下一寸的安静中,我听到他沉沉稳稳的声音,他对我说,立然,新的一年到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我说,林朝堂,新年快乐。
林朝堂无声的笑了。
耳边似有钟声敲响,十二下之后,置在茶几上的手机轻轻震动,我拿起,低头看着来电,嘴角弯起。
我看着林朝堂,举着手机,惊喜道,是赵珏打来的。
赵珏那头一片静谧,他的声音清朗明亮,他唤着我的名字,笑着问我还记不记得他。
我陷在那和煦里,我也笑着说,不记得了,早就忘记了。
我听到他沉沉的笑声,他对我说,徐立然,那要不重新再认识一下。
我把头磕进沙发里,毛毯贴着脸颊,我说,好啊。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和我提起他的近况,他痊愈的很好,虽然还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运动奔跑,但已经能自如的行走了。
他说,他想我了。
第二天,我去见赵珏,医生便在市中心,林朝堂开车载我过去,林展偏偏也要凑热闹。
我们抵达后,直接去了病房,却没见到人。
房间内拾的很干净,床被整齐交叠,我愣了愣,随即便听到有人唤我。
我扭头看去,便见赵珏站在门外,他看着我,脸上带着笑,一如初见时,灿烂如阳光般夺目的笑。
我扑过去,在快要撞到他时,被人一手拎开。
林展靠在墙上,手从我后领子上松开,顺势搭在我的肩上,他瞥了一眼赵珏的腿,他说,恢复得好不错啊。
赵珏朝他笑了笑,又看向林朝堂,他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我拉开林展的手,走到赵珏身旁,圈住他的胳膊,我抿着嘴,轻声道,回家吧。
我们四人,一前一后,一快一慢,从住院大楼出来。
林展走在前头,他走得稍快,又时不时回头看我,催促我快一些。
我翻了个白眼,摆手让他自己先走,他往前走了两步,又气势汹汹的小跑回来,走到我身边。
于是一前一后,就成了肩并肩,间隔的距离又小了点。
我听到林展咬着牙,小声嘀咕,真拿你没办法。
晚上回家,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火锅,暖锅里汤水沸腾,下入了各类的煮物。
我记得林展比较喜欢吃牛肉,林朝堂吃蔬菜更多一些,赵珏还在恢复期,吃的清淡。
肉香四溢的时候,展展跑过来咬着我的裤腿,赵珏低头把展展抱起来,问道,徐立然,你还养了狗啊?
我点点头,咬着肉,含糊不清道,林朝堂给我的。
他玩着狗,头也不抬,问,叫什么?
我说,展展,林展的展。
赵珏一愣,默默把展展放下,打量着一脸憋屈的林展。
边上响起林朝堂的笑声,林展瞧着他哥,下一秒就炸了。
噔噔噔,跑到沙发旁,一把抱起堂堂,小黑脸一头雾水,痴痴呆呆的看着大家。
林展大声道,这是堂堂,林朝堂的堂堂。
赵珏眨眨眼,林朝堂不语,低头喝汤,我皱着眉,看着林展,试图把他和那个初见时的泛着冷意的模样联系起来,结果试图无效。
我索性闭上了嘴,听着林展咋咋呼呼的声音,屋内变得好热闹。
暖意烘烤着心,伴着一层层的温柔,一寸寸的爱意,覆盖着,绵延着,伸展着。
密不透风守护着。
窗外的雪,是不知何时落下的。
一片片,烟火辉煌的夜空里,被棱角菱形交错。
屋内那么暖,好似冬日的萧瑟严寒都被圈在了这一室的暖意之外。
没有风霜了,不会再有严冰了,我不用回头了。
我终究是从那十年囹圄中走了出来。
正文完
番外(一)
复健其实并不太轻松,当初腿上厉害,固定钢板之后,慢慢恢复,如今赵珏伤口已然痊愈,但植入的钢板却还是要取出来。
手术那日,徐立然看着赵珏进入手术室内,彼时,林朝堂在国
俗艳人生 分卷阅读85
外谈项目,林展则因一些事,抱着堂堂,携猫离家出走。
徐立然已经很久不曾这么一个人独自呆着了,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看着那扇门上头亮起的红灯,心里像是过山车掠过。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在无数个呼吸吐纳间隙,红灯闪烁两下,变成了绿色。
徐立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朝门边走去,医生和护士从里出来,他低下头,隔着缝隙,便能看到赵珏。
赵珏从昏暗一片粘稠的疼痛里醒来,薄光掠过,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徐立然。
鸦黑色的睫毛交簇垂下,投下的阴影交错在雪白的皮肤上,薄薄的眼皮在窗外透进来的一簇盛光下,显出几丝粉和青交错的血丝,很稚嫩。
整张脸都是浅浅的淡淡的,可唯独唇色是红是暖是暮夏的颜色。
赵珏盯着徐立然好一会儿,那片鸦青颤了颤,而后若有所感睁开眼,迷茫了好一会儿,努力撑着眼皮,迷迷瞪瞪的看过来,四目相对,小动物的眼睛快速眨了好几下,随后喜悦像是蝴蝶,扑簌簌飞了进去。
徐立然站起身,半个身体都趴在了赵珏边上,凑过去,“你终于醒了。”
赵珏呲牙笑了,他说,“我还宁愿再睡一会儿,疼死我了。”
徐立然碰碰他沁着冷汗的额面,贴过去,赵珏懒洋洋的抬起手,手臂上的纹身从宽松的病服里露出一截,他拉着徐立然的胳膊,轻声道,“上来陪我睡一会儿。”
徐立然脱了鞋爬上床,虽然是单个一间,不过这床还是单人床,徐立然睡在赵珏边上,又不敢碰到他,只小心翼翼挨在床边。
赵珏忍着疼和徐立然小声说话,的没多久,赵珏没睡去,徐立然倒是睡着了。
他的半个脑袋磕在枕头上,棉絮凹陷下一角,赵珏的目光临摹描绘着那片粉黛凝脂,鼻尖有些红,赵珏伸手去碰了碰,徐立然便皱了皱眉,鼻头翕动,小幅度的拱了拱。
脸上的软乎乎的肉也是轻轻颤动,压在枕头上,像一颗肉嘟嘟的团子。
徐立然把自己睡成了颗糯米团。
赵珏在心里打趣着想,他瞧着徐立然的睡颜,慢慢的,好像连麻药散去的疼都察觉不到了。
取出钢板之后还有一小段时间的复健。
那像是重新来过的感觉,腿部的力量再一次被卸去,一点点缓慢地愈合,重新适应无力的左腿,会跌倒会失落也会郁闷。
可有一点不同,上一次他是一个人。
这一回,他有徐立然。
赵珏出院那天,坐着轮椅,行动不便,那时,恰好林朝堂回国,顺便把离家出走的林展给揪了回来。
林展出走那么多天,都没接到徐立然的一通电话,简直是不顺心到了极点。
他和林朝堂抵达医院时,也是沉着脸,那张英俊的脸上明晃晃写满了老子不高兴老子不乐意,快来安慰我快来抱抱我快来亲亲我。
林展站在车门边上,身上挂着的是林朝堂的大衣,黑色的沉甸甸的,他抬眼看去,就瞥到他大哥帮徐立然推着轮椅缓步过来,赵珏那厮瘸着一条腿,脸上还挂着笑。
林展翻着大白眼,捏下嘴里的烟,塞进喝完了的可乐罐里,手轻轻扬起,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他抬起右手合在嘴边,朝徐立然大喊,“你们快一点,医院门口不让停车。”
徐立然瞧见林展,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他朝林展小跑过去,林展一颗心怦怦跳,看着徐立然站定在自己面前,他还记者自己的离家出走,嗫喏心虚的喊了一声,“小然……”
徐立然却似毫不在意,他拉住林展的一只手,晃了两下,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和我一声。”
“回来?我……你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了?”林展呆愣了几秒,傻乎乎的反问。
徐立然则说,“林朝堂说你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办,手机都不能带,不能和外界联系,所以我都不敢找你,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你这样突然走了,我还挺担心的。”
林展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直勾勾看向他哥,林朝堂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一派温和善良,翘着嘴角,朝他笑了笑。
番外(二)
赵珏取出钢板后,他自己一个人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就让他在我家暂住。
林朝堂和林展把他送到后便走了,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彼此在置气,林展临走时,还朝着林朝堂重重哼了一声。
林朝堂没什么表情,只是对我说,有什么事就找我。
我用力点着脑袋,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便离开了。
赵珏取出钢板后,留下了一道小伤口,切口愈合的很快,我听人说做了手术之后,得注意饮食清淡和营养,我买了黑鲫鱼炖汤放了豆腐进去,第一锅出来时,我也没尝味道,就全都盛给了他。
赵珏拿着勺子舀,我期待的看着他,他喝了一口,脸色慢慢变了,眉头微蹙,他放下勺子看着我,纳闷道,徐立然,你……鱼的胆是不是没取出来?
我一愣,我问,这个还要取吗?
赵珏不说话了,我与他面面相觑,我讪讪道,要不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最后还是叫了外卖,点了清淡的鱼片粥。
那碗鱼汤我自己喝了一口,简直跟黄连汤一样苦,我刚想倒了,门铃就响了。
我去开门,便见林展在外头,我皱着眉问他,你不是走了吗?
林展推开门进来,他说,我哥走了没。
他早就走了。
那就好。
林展施施然的走进来,他和坐在沙发上的赵珏打了个招呼,堂堂和他比较亲,扒着他的脚,他弯下腰把小黑脸抱起来,像是领导人巡视,抱着堂堂在屋内溜达。
他走进厨房,见厨具都有用过的痕迹,便好奇道,你们昨晚还做饭了?都吃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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