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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似川
说话之间,易敬已经穿好了裤子,扎紧了皮带,他走到床边,低下头亲亲谢成荫的额头:“乖苗苗,你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虽然有几分不情不愿,谢成荫还是没有赖床,他跟易敬一起洗漱,刷着牙口齿不清地问道:“新片场在哪里?远吗?”
方才易敬并未注意这个问题,这会儿他低头看一下蒋山海发来的地址,蓦然轻笑:“好像离你家很近。”
他把手机递给谢成荫看,地图显示片场的位置与他们现在的所在地只有三个路口的距离。
谢成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而还没等他开口,易敬就主动问道:“要不要过来探班?”
被迫这么早起床的不悦几乎立即消失殆尽,谢成荫嘴里都是泡沫,但他还是忍不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易敬主动邀请自己去探班!!
谢成荫之前总听说有些人谈恋爱时喜欢吊着对方,以此来证明对方对自己的爱。但易敬完全不同,谢成荫能明显感到在一起之后他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他是真的把他当做了爱人。
谢成荫亲自帮易敬系好领带,两人如同多年的老夫妻一般,一起出了门。
因为怕谢成荫回来不方便,易敬并未开车,两人一同步行去地铁站。
元旦本是法定节假日,他们出门的时候并非上班高峰,但车厢里还是人非常多,一个挨着一个,而且大多数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子,比起平时喧闹了不少。
地铁的人很多,两人紧贴着车厢,怕谢成荫被挤到,易敬把他圈在自己与车厢之间。
随着地铁的行驶,车上的人越来越多,留给两人的空隙也越来越小。身旁还不时有人要下车,力地挤来挤去,有时稍不注意就会被无意打到、踩到。易敬悄悄把谢成荫圈得更严实了一些,低声问道:“难受吗?”
谢成荫摇摇头,易敬用身体帮他挡住了大部分人潮。
谢成荫平时没怎么坐过地铁,他以为一直都是这么多人的。
但易敬有一直在疑惑,直到他无意之间抬头看到了线路图,才明白了原因他们坐的二号线,终点是动物园,大部分应该家长应该是趁着放假带着孩子出去玩的。
此时易敬的嘴唇正贴在谢成荫的耳朵边,看到动物园,他蓦然想到了谢成荫昨天那声猫叫,只觉得血液飞速地向下面的某个部位涌入。
易敬不易察觉地朝旁边动了动,不敢贴谢成荫贴得那么紧,转移话题道:“你喜欢去动物园吗?”
易敬父母都对动物情有独钟,易敬小时候,他们最爱带他去的地方就是动物园,所以易敬去过很多次那里,对那里的情况非常熟悉。
谢成荫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线路图,他有些奇怪易敬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回忆着,过了一会,他才慢慢答道:“我好像没有去过……”
谢成荫小时候正是家里产业发展最快的时候,也是父母最忙的时候,等到他上小学了,又忙着去上各种各样的课外班,仔细算来,好像还真没有去过动物园。
易敬有些吃惊,也有些心疼,他知道谢成荫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可能会跟一般人的成长经历不同,但没想到谢成荫竟然连动物园都没有去过。
他沉默片刻,才在谢成荫耳边沉沉道:“等我拍完现在这部戏,我们一起去吧?”温热的气体吹在谢成荫的耳垂上,他的耳朵敏感地动了动,连带着心脏也颤了颤。
谢成荫本来就十分喜爱毛茸茸的动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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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跟易敬一起,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十分艰难地挤下车,两人走进片场。
其他人都还没有来,倒是顾一铭翘着腿坐在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搬来的椅子上,像是等候多时了。
见易敬带着谢成荫一起来了,顾一铭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他上前迎上去,主动与谢成荫打招呼:“谢小少爷,好久不见!”
谢成荫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迟迟没有伸出手,顾一铭看出谢成荫的迷惑,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顾一铭,上次有幸与家父一起参加过谢老太爷八十大寿时的宴席,咱们当时说过话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谢成荫才隐约记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他带着几分歉意,主动与顾一铭握手。
顾一铭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易敬,继续问道:“好久没见,不知老太爷身体可还好?”
谢成荫笑笑,十分礼貌道:“爷爷身体一直很好,也总念叨着我们这些小辈。”
顾一铭看起来十分自来熟,他亲切地把谢成荫拉在自己刚刚坐的凳子上坐下,而自己则站着与谢成荫聊天。
谢成荫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拒着,顾一铭双手放在谢成荫的肩膀上把他按下去,含着笑意道:“别客气。”
第32章请客
易敬明显有些不悦地拧起眉头,但并未说话。
两人还在半推半就着,身后传来蒋山海高呼:“那边的人,来了别在那里站着,一起来帮忙啊!”他正推着支架朝这边走来,而身旁跟着的那人正是上次站在谢成荫旁边的灯光师。
蒋山海走近了一些,才发现他刚刚吆喝的几个人中有谢成荫。他莫名有几分心虚,哈着腰向谢成荫点点头,本来半伸出来的手也尴尬地回,陪着笑脸道:“您也来了。”
谢成荫并不摆架子,见到蒋山海,他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要帮蒋山海摆正歪着的支架臂,但手指还未触及,身旁的顾一铭和易敬同时伸出手,三人的手几乎同时扶上支架,顾一铭与易敬异口同声道:“我来吧。”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蒋山海“呵呵”地干笑两声,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灯光师赶紧接过支架。
“不用了不用了,我来就好。”灯光师也极有眼色,一边接过支架一边道。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灯光师手忙脚乱地把支架推到位,蒋山海则不时擦着头上的虚汗,赔笑道:“没想到您也来了……其实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戏,主要就是布置一下场地,”他转头看向易敬道:“你们要是有事的话,可以明天再来,呵呵。”
这与蒋山海在电话里对易敬说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他当时说得可是必须立即赶到。
谢成荫笑笑,把身后的凳子递给蒋山海,请他坐下,十分礼貌道:“你们忙你们的就好,不用在意我。”
现在谢成荫也算是蒋山海的幕后大金主,蒋山海自然是不敢坐的,倒是一旁的顾一铭见他们一直僵持着,十分自觉地坐上去,随意道:“你们都不坐,那我就不客气了。”
蒋山海看了顾一铭一眼,见谢成荫没有说话,也就没说什么。
顾一铭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烟,看向谢成荫道:“小少爷,今天是元旦呀,不请我们吃饭吗?”
谢成荫还没说话,蒋山海就拧紧了眉毛,他瞪一眼顾一铭,转头对谢成荫道:“您别介意,他开玩笑的。”
谢成荫倒是真把这个提议听进了心里,他沉吟片刻道:“今天大家布置场地也十分辛苦,不如就中午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吧,也算是一起过一个节日。”
谢成荫都这么说了,蒋山海也没再出声反对。
片场周围比较荒芜,又没有提前准备,最方便的就是吃火锅了,谢成荫打电话叫人送来锅和新鲜的蔬菜肉类,众人就在露天搭起台子,摆了一个大桌。
刚刚开场,蒋山海就站起来给谢成荫敬酒,态度十分客气和恭敬。这不仅仅是为了讨好,蒋山海是真的感激谢成荫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确实帮助了《往事》剧组。
见导演如此反应,桌上的人看谢成荫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好奇。
谢成荫与易敬坐在一起,而另一边则是主动坐过来的顾一铭。
锅中的红油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热气氤氲上升,到空中结成白蒙蒙一片,易敬夹起白汤中的藕片放入谢成荫的碗中,谢成荫想也没想就接过吃下。
易敬几乎是刚刚放下筷子,还未来得及说话,顾一铭也拿起一旁的公筷帮谢成荫夹了点肉。
谢成荫礼貌一笑,对顾一铭道了谢,却并没有碰他夹的东西,只是淡淡道:“我自己来就好。”
顾一铭也不介意谢成荫的区别对待,反而以此为乐似的,一会儿对谢成荫说:“这个好吃”,一会儿又对他说“你尝尝这个。”
易敬则默默吃饭,没再作声。
看到三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情形,众人更加好奇谢成荫的身份了。
本来大家还都有些拘束,酒过三巡之后,也渐渐放开了,众人都蠢蠢欲动想要套谢成荫这个神秘人物的话。
终于,那个灯光师最先按捺不住,他举起酒杯,借着酒劲对谢成荫道:“我敬您一杯。”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成荫也举起酒杯,在空中做一个碰杯的姿势,豪气地仰头将杯中酒饮入腹中。
灯光师嘴上满是红油,他好奇地问道:“您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句话也问出了周围人的疑问,大家不由得支起耳朵,眼睛余光悄悄向谢成荫那边瞟去。
谢成荫十分大方地回答道:“我是学绘画的,平时为出版物画些插画。”
这与周围众人期待的答案迥乎不同,灯光师显然也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喝得有些上头,想都没想就继续追问到道:“那您与易老师是……”他故意把最后几个字拖得很长,语气也十分暧昧。
话一脱口,蒋山海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重重地筷子拍在桌子上,像是随时准备着要对灯光师发火。
听到蒋山海那边的动静,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灯光师霎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了,但覆水难,他只能梗着脖子暗暗咬紧牙关,希望谢成荫不要动怒。
气氛蓦然有些凝重起来。
蒋山海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谢成荫笑了一下,缓和气氛道:“这个嘛……”他朝众人眨眨眼睛,“嗯……大家懂的就好。”他并未明确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顾一铭跟着吹了一声口哨,众人也十分识趣地哈哈大笑,饭桌上的气氛总算不再剑拔弩张,蒋山海也拿起筷子,咳嗽两声,继续吃起来。
周围人见谢成荫并没有想象中的嚣张跋扈,反倒十分平易近人,也都更加放肆起来,不时有人向谢成荫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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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开玩笑,谢成荫都一一笑着回应,他的脸渐渐有些红了,血管舒张着。
又过一会儿,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有人提议要要玩划拳。
这个提议一出,众人俱是附和。
谢成荫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酡红,他反应有些迟缓道:“我不会玩……”
顾一铭凑近了谢成荫,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我教你啊,小少爷。”
易敬听不到两人说了些什么,但从他那个角度上看过去,像是顾一铭亲上了谢成荫的耳垂一般,他的眸色骤然暗了暗。
易敬把凳子微微后撤,他低头道:“我去一下卫生间。”然后起身离开,很快就只留下一个背影。
谢成荫反应慢了半拍,但还是很快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几乎是霎时,他也皱着眉头站起来道:“我也去。”然后朝着易敬离开的方向走去。
顾一铭挺直了身子,笑得暧昧,带着几分薄薄的醉意轻笑道:“咱们继续……”
周围的喧闹声逐渐小了起来,酒桌上的划拳声朦胧起来。
易敬果然并未去卫生间,谢成荫一路跟着他,见他走到不远处的人造湖中心的小亭子里。
直到他停下脚步,谢成荫才快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坐。
易敬走得急,方才并未注意有人跟过来,此时看到谢成荫,他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谢成荫拉住易敬的手,十分着急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的一双眼中满是担心,直勾勾地盯着易敬。
易敬心知自己刚刚的举动让谢成荫担心了,他反握住谢成荫的手,慢慢紧。
过了半晌,易敬才低声道:“苗苗,我可能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第33章吃醋
易敬本来是没打算对谢成荫说这些的,他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但他不愿意对谢成荫说谎。
听到易敬话,谢成荫先是一愣,随后略带着笑意地看向易敬,笑得有些狡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易敬匆匆解释:“我没有,我只是……”他说到一半,却突然卡住了,如果这不是吃醋,又是什么呢?
他深切地体会到,谢成荫也会与别人相谈甚欢;也会在别人面前露出面颊微红的醉态。而且也许地点不仅是在片场,对象也不只是顾一铭。
谢成荫平时很喜欢在朋友圈里发一些他跟好友出去玩的动态。易敬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会玩、也有很多人愿意跟他一起玩的人。
这与易敬不同。
易敬生性冷淡,无事之时的娱乐项目,也多是呆在家里看电影或是玩单机游戏。
明明之前觉得丝毫不在意的事情,如今想来却觉得像是一根根几乎微不可见的针,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密密麻麻刺入心尖。
爱总是有魔力的,再强大的人遇到它也会变得卑微。
是的,他就是吃醋了,他觉得谢成荫与别人在一起十分碍眼。
易敬缓缓闭上眼睛,承认道:“苗苗,我确实在吃醋。”
谢成荫主动回握住易敬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因为你太喜欢我了。”
说完,谢成荫主动仰起头,用嘴唇去触碰易敬的唇瓣。
周围的湖面早就结冰了,其中有些为来得及砍掉的枯萎的芦苇被紧紧地冻在里面,不能动弹。谢成荫的嘴唇是温热而柔软的,有着他刚刚喝过的橘子汽水的味道,也有些微酒气。
像是被他迷惑了一般,易敬难得放纵自己的欲望,他喉结滚动着,与他唇齿相依,吻得又急又凶。
一吻作罢,谢成荫脸上的酡红更明显了,他眯起眼睛对易敬说:“我有没有说过,我高中就暗恋你?”
易敬瞳孔猛然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谢成荫之前曾经说过他从很早就喜欢自己,易敬也只觉得无非是两人重逢以后产生的感情,从未想过,原来高中的时候谢成荫就对他产生过感情?
过了片刻,易敬哑声道:“可是,我们高中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
谢成荫垂下眼睛,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用指甲抠着木制长椅的边缘,即使是现在,要向易敬坦白,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的声音有些绵软:“就是……你记得我高中什么样子吗?”
易敬点点头,努力回忆道:“好像没现在高,脸是跟现在一样的娃娃脸,皮肤很白,头发卷卷的,还有人私下说你是女生。”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易敬一直密切注意着谢成荫的动作,若是他表现出丝毫不适,易敬就会立即停下。
谢成荫倒是真的没在意,他现在在全心全意地紧张,眼神胡乱地瞟着,说话也有些磕巴。
“那你记得……之前有一回……我……你过来安慰我吗?”
易敬蓦然皱起眉头,他隐约记得谢成荫有一次趴在桌子上哭得特别惨,把衣服袖子都给哭湿了,他去给谢成荫递了纸巾,谢成荫抬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谢成荫的眼圈红的吓人,之后……之后他好像安慰了谢成荫些什么,易敬有些记不清楚了,但谢成荫对他露出得那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易敬倒是莫名其妙地深深印在了脑海之中。
见易敬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像并不记得了,谢成荫虽然觉得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失望,他音调低了几分:“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大家互相都不太熟,你们大部分人都是住校,只有我每天都有保镖来接,再加上当时我也长得有些矮……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我是双性人,大家就都传开了。”
谢成荫自嘲了一下,继续道:“现在听起来其实挺可笑的,现实生活中的双性人少之又少。但也许就是出于少年人的好奇吧,那天……那天他们把我堵在厕所里要扒我的裤子。”
谢成荫说得平静,易敬却能从他寥寥几句话中感受到他那时候的深深的无力,他轻轻拍着谢成荫的背。
易敬高中不爱说话,与同班同学交流不多,他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班的同学。易敬的愤怒难以抑制,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给那些人两拳。
易敬深深皱起眉头,谢成荫反过来安慰他道:“不过他们当时没有得逞,而且后来他们也主动跟我道歉了。再之后……就分了班,我与他们再没有交集了。”
从谢成荫的表情上看,易敬知道谢成荫大概真的放下了,但易敬依然是出离愤怒,他的一只手握成了拳。
谢成荫的脸蓦然又红了不少,几乎可以滴下血来,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不少,嗫嚅道:“而且……当初还有你安慰我,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话。我那时候就感觉到你不擅长安慰人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但我却还是被你治愈了。”
谢成荫一根一根地掰开易敬握成拳的手指,在易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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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心轻轻地画着圈。
“我这一生都顺风顺水的,难得有失意。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最难过时候的一缕光。我是养在温室中的花,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当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易敬叹一口气,他紧紧地拥住谢成荫。他知道谢成荫也许有些言过其实,但既然谢成荫是这么想的,他愿意永远做谢成荫的光。
“如果我当时就知道这些的话,我一定会对你张开双臂,好好地抱抱你,亲亲你。”
两人的唇舌很快交缠在一起,口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放开,唇齿纠缠。最后放开的时候,两人的嘴唇都有些肿。
两人回去的时候,准备好的菜被吃得一干二净,一点没剩。其中有一个人明显喝醉了,他见到易敬与谢成荫回来,大咧咧地说道:“我就说不用给他们留吧!他们肯定是出去偷吃好吃的了,你们看嘴唇都被辣肿了!”
本来有些人并未看到,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在场有好几个女生都悄悄地红了脸,不敢看易敬与谢成荫。
桌子上一片狼藉,几人手忙脚乱地把喝醉那人拉回住的地方,顾一铭走过两人身旁,悄悄为二人竖起了大拇指。
第34章杀青
快要过年了。
年末,总是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时候。总有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总结……谢成荫忙得晕头撞向,连续熬了好多天夜,而易敬那边也在为《往事》的杀青做最后的准备。
随着场务的打板,最后一幕正式开拍。
沈碧流面对着傅钧生,一把老式手枪死死地抵在他的额头上,他的手指在颤抖。
沈碧流自诩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本来就生在战争年代,,他也经历过太多身旁人的生死,但真要面对自己的大限之时,怕是很少有人能够内心完全毫无波澜的。
沈碧流十天前约了傅钧生到这处偏僻的小宅子中。此时正是战争最白热化的阶段,傅钧生身兼多重身份,此时也是异常繁忙。
但在接到沈碧流的电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傅钧生便决定赴约。他甚至让人认真地为他涂了当时十分名贵的进口发蜡,早知道战事十分紧张,即使是年轻时十分爱美的傅钧生,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了。
傅钧生一直都知道沈碧流是地下党,是革命积极分子,但沈碧流的邀约,他还是无法拒绝,他甚至没有带任何保镖过来。
两人已是许久未见了。
傅钧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半掩着的门后的沈碧流,他穿一身藏青色的长袍,没戴帽子,负手而立,双手都隐藏在长长的棉衣袖里。
沈碧流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却一直没有回头。
在距离沈碧流大约五米的地方,傅钧生停住了,他深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道:“碧流……”
他的嘴唇在抖,极力克制着,才没有破音。
沈碧流背着的身影明显僵住了片刻,他抬眼看向前方唯一一个装饰物一张挂着的地图,瞳孔却并未聚焦,眼前一片模糊。
“钧生,好久不见。”他的声音还算平稳,因为背对着的傅钧生的缘故,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并未被发现。
太久了,傅钧生太久没有听到过沈碧流的声音了。沈碧流抽烟抽得很凶,声音并不清亮,反而常年沙哑,但就是这个声音,一直让傅钧生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傅钧生快步上前两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伸手想去抓沈碧流的长袍,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又静静放下。
听到脚步声,沈碧流的声音蓦然抬高了几分:“别过来!”
傅钧生随即踉跄着退了两步,边退边重复道:“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
傅钧生这辈子没对人低声下气过,即使是面对异常凶狠的侵略者,他也一直维持着与人谈判合作的高傲姿态,不愿放下半点身段。只有沈碧流,对他,傅钧生没有一点点办法。
听到傅钧生满口的应承,沈碧流忽而觉得眼角有些酸涩,但他还是没有转过身去。
“你知道……我今天是来杀你的吗?”沈碧流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傅钧生先是愣了一下,他想把沈碧流拥在怀里,又顾及着沈碧流先前说的话而不敢向前,两人僵持着,沈碧流从袖中掏出了手枪,快速转过身子,用枪指着傅钧生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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