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吧,Alpha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潮湿的茶香撞进范小田的心窝,他欣喜地蹦起来,扑到alpha满是水汽的怀抱里嗅。
荆戈揉揉范小田的脑袋:“等急了吧?”
他摇头,继而想起脖子上的牙印,刚欲遮挡,又想起白易的话,干脆梗着脖子贴过去,故意给alpha看。
荆戈的手从他的颈侧滑过,范小田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生怕alpha真的生气,又矛盾地担心alpha不生气。
“走吧。”眨眼间,荆戈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离开,“我们回家。”
“荆哥?”范小田瞬间泄了气,坐在小板凳上不肯走。
“怎么了?”
“哼……”他有点委屈。
“小田。”荆戈蹲下来,尽量与他平视。
范小田立刻抬起下巴,拼命往alpha怀里凑。
我被咬了……我被咬了,你快生气呀!他心想。
可荆戈只是帮omega将领子拉好,然后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嘴角。
范小田眼里冒了一点泪花:“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
“什么?”荆戈哭笑不得。
他扯开衣领:“那你……那你看见别人咬我,为什么不生气?”
荆戈闻言给了他一个爆栗:“别跟白易胡闹。”
“一进门就闻到青梅的味道了,除了他还能是谁?”alpha没好气地搂着他的腰,“俩omega咬个什么劲儿。”
范小田一听这话更委屈:“谁叫你不咬我?”
荆戈连忙道歉:“我咬,我咬还不成吗?”
“真的?”他把脸颊贴在alpha的颈侧,“要咬腺体,临时标记那种咬。”边说边比比划划。
“真的。”荆戈拉着范小田站起来,“不骗你。”alpha抬手放下炒货摊的卷帘门,打量着雨势,牵着他的手冲入雨幕。
也冲进一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第二十一章无事干撩最致命
回忆像什么呢?像踩过水洼时溅起的水花,每一朵都开得热烈。
小时候放学,范小田总要等很久才盼来爸妈,遇上下雨天就卷起裤腿,趿拉着凉鞋踩水坑,哗啦哗啦,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听见熟悉的电瓶车的刹车声,抬起头看见爸爸或是妈妈站在校门前的绿化带边等他回家。
现在终于有了另一个人带他回家。
范小田攥着荆戈的手蹦蹦跳跳,裤腿全湿了,即使被alpha搂着,上半身依旧湿了大半,他也不觉得冷,趁荆戈分不出心神,伸手摸硬邦邦的腹肌。
“啊……”范小田眯起眼睛。
荆戈盯着小腹上的手笑了笑,把他抱起来,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与omega一同钻了进去。
车厢内开着空调,范小田刚坐稳就打了个喷嚏。
“来。”荆戈张开双手。
他立刻拱过去,眷恋地汲取体温,连鼻尖都软软地抵着alpha的喉结,色眯眯地笑:“嘿嘿。”
荆戈望着范小田欲言又止,想治治他,又觉得omega和自己亲近没什么不好,短暂的纠结过后,荆戈捏住了范小田的鼻子。
“嗯?”他闷闷地晃脑袋。
“坐直了。”荆戈拍拍范小田的屁股,“挺胸抬头。”
他眨巴眨巴眼睛,更加不乐意使劲儿了,整个o都栽在alpha的怀里:“冷。”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打喷嚏。
荆戈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松手,范小田倒舒坦,鼻子被捏着就用嘴呼吸,呼哧呼哧地咬alpha的脖子,把荆戈的脖子上咬出一排小牙印,车也停在了路口,他这才发现出租车没往家开,而是停在了一家营业的大德生药店门前。
范小田跟着荆戈下车:“荆哥,你好像没生病。”
“我带你来买创口贴。”
“创口贴?”他拧着被雨水打湿的衬衫,心不在焉地嘀咕,“买创口贴干嘛?”继而安安静静地走了会儿,脚踩到药房门槛时滑了一跤。
“小田?”荆戈眼疾手快地把他捞起来。
范小田满脸通红,望着alpha脖子上的牙印喘粗气,边喘边抖:“咬咬咬咬咬……”
“对,咬。”荆戈亲他一口,“别摔倒了。”
结果范小田太激动,没走两步腿又软了,alpha只好牵着他,好笑地瞄范小田难掩激动的模样。
进了药店,冷风将他们从头吹到脚,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bata站在药柜后查看药材,范小田东张西望,发现门前有的酸梅汤,立刻溜达过去喝。
像……像白易,他眯起眼睛笑,乐呵呵地捏着纸杯往荆戈身边跑。
短短几分钟,alpha已经绕到了货架后,微皱着眉头比较两盒创口贴,一盒是防水的,一盒是透明好更换的。范小田喝着酸梅汤瞧了瞧,伸手拿了另外一盒。
荆戈瞥了一眼:“放回去。”
他手里的创可贴上全是哆啦a梦。
“我要这个。”范小田撇撇嘴。
“不行,你那个都不防水,洗澡怎么办?”
“就……”他恋恋不舍地把哆啦a梦的创可贴放回去,“好吧。”
荆戈勾起唇角,最终选择了防水的创可贴,又牵着范小田往另外一个货架走。其实家里有的是红药水和棉签,毕竟荆戈的工作无法避受伤,只不过用在omega身上,还是新的放心些。荆戈买完时范小田的酸梅汤也快喝完了,alpha捏着他的腮帮子感慨:“身上有青梅的味道还不够?”
“可好喝了。”范小田把杯子递给荆戈。
alpha只喝了一点:“我还是喜欢你的味道。”
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支支吾吾:“我……我是奶香的……”
“嗯。”荆戈揉了揉范小田的脑袋,转身去柜台前付账,他就一个人杵在原地害羞,等荆戈拎着塑料袋招手,他连忙巴巴地凑过去。
“荆哥,我们买点牛奶回去吧。”范小田开始打歪心思。
荆戈轻哼道:“又想做什么?”
“喝牛奶对身体好。”他振振有词。
可惜天边滚过阵阵闷雷,暴雨成了范小田干坏事的拦路虎。荆戈伸手招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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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出租车,抬起胳膊护着范小田跑过去,见他满脸雨水,连忙抬手擦:“明天我开车回来。”
“荆哥,你会开车?”
“我哪儿能不会开车……”alpha好笑地反问,“你想想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范小田盯着荆戈的下巴轻声嘀咕:“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没好气地捏他的鼻尖。
车停在河边,雨势大减,范小田贴着车窗瞧河面上的涟漪,越看头越晕,最后被荆戈拎回公寓,直接塞进了浴室。
浴室的窗户在风雨中颤抖,范小田抬起胳膊把湿漉漉的衬衫脱掉,忽然意识到自己该回家了,顺带意识到该告诉叶安女士荆戈这个alpha的存在了。
范小田把带男朋友回家的事儿提上了日程。
omega打开花洒,水汽瞬间氤氲开来,他挤了点洗发露,觉得荆戈身上有这种味道,所以洗得格外认真,等洗完,浑身都泛起淡淡的红。范小田换上的衣服依旧是荆戈的,他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背着双手满屋找alpha。
倒也不难找,荆戈就坐在卧室里看报。
范小田扭搭过去,猫腰钻过报纸,贴在alpha的胸口乱蹭。他觉得荆戈该咬了,反正创口贴都买好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荆戈这回还真的没什么好顾忌的,干脆利落地扔掉报纸,搂着他左看右看,仿佛在思考从哪里下嘴,范小田激动地扯开衣领,露出小腺体给荆戈瞧。
“这里这里。”语气比alpha还要激动。
“等会可千万别喊疼。”荆戈将他反抱在怀里,范小田却主动趴在床上,屁/股猛地一撅。
荆戈哭笑不得,抬手把他按回去。
范小田扭了扭,没一会儿又把屁/股撅起来了。
“别动。”alpha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
“我……我忍不住。”范小田委屈地低下头,“我是omega嘛,你咬我我就想动。”
是了,omega被临时标记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依赖alpha,但是范小田老是撅屁/股,可爱得荆戈忍不住逗他:“你的屁/股顶着我,我咬不到。”
范小田吓死了,整个人软倒在床上,生怕荆戈不下嘴。荆戈见他准备好,终是了玩笑的心思,按着omega的衣领,俯身用唇摩挲他的腺体,那块脆弱的器官微微鼓起,随着唇瓣的触碰泛起细密的潮红。
“小田,你可要想好了。”
“嗯。”范小田迷迷糊糊地点头,不知从哪儿摸来条枕头,紧张地抱着,“我想好了。”
“荆哥,我喜欢你。”他羞红了耳朵,“是一见面就想缠着你的喜欢。”
晚风也为范小田的话感到羞涩,转了圈吹到别处去了,于是热浪滚滚而来,他的颈侧冒出汗珠,荆戈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别怕。”荆戈将omega拥在身前,说,“只是临时标记,以后还要成结。”
“嗯……嗯嗯。”
“别怕。”
“我……不怕。”范小田嘴上这么说,声音听上去却像是要哭了。
荆戈没立刻下嘴:“怕疼?”
“不怕。”
“不怕你抖什么?”
“哎呀!”范小田恼了,撅着屁/股顶荆戈,“你老是撩我,我要忍不住了。”说完翻了个身,气咻咻地曲起腿。
“荆哥,干撩最可怕了。”范小田嘴里冒出来的话总能让荆戈崩溃。
alpha问:“我怎么撩你了?”
“你抱我,蹭我,就是不咬我。”他仰起头,扒拉着衣领,“我都送到你嘴边了,你怎么……啊!”范小田猝不及防一声尖叫,在发脾气的档口被alpha临时标记了。
仿佛春日缓缓流淌的化雪,属于荆戈的信息素在他的身体里游走,缓慢又势如破竹,一点一点侵占着白纸般的躯壳。范小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揪着荆戈的衣领软绵绵地倒下去,他的呼吸与alpha逐渐趋于一致,心跳也慢慢重合,气息交缠不止,在错综复杂的世界里深入了彼此。
“嗯……啊!”范小田瘫软了几分钟,又腾地坐起,挪着屁/股拱到荆戈怀里。
荆戈抱着他,腾出一只手拿创口贴。
“荆哥,再咬咬。”刚被临时标记的范小田拼命地嗅,“再咬咬……”
“乖。”荆戈亲吻他的额头,“已经咬得很深了。”
可范小田失去了理智,手脚并用挂在了荆戈的怀里,后颈的牙印不断渗出鲜红的血,他却毫无察觉,只一个劲儿地伸手乱摸。
然后范小田的后颈就被贴了两块创口贴,模样像个叉,把腺体挡得严严实实。
他顾不上这些,只想黏在alpha怀里,稍有分离都难受得直哼哼。荆戈也不舍得把刚被临时标记的omega推开,不停地换着姿势抱他,只要范小田想闻了,就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里。
更何况范小田身上还沾满了荆戈的味道,alpha心里涌起难言的满足感,同时膨胀的还有占有欲。荆戈想起了白易留下的牙印,即使它们早就被新的痕迹覆盖,alpha依旧选择低头,顺着记忆中的痕迹埋头吮吸。
“啊……”他快乐得直蜷脚指头。
荆戈的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是爷爷打来的。
第二十二章没和a睡过的o是不会理解的
荆戈头顶枕头,手搂范小田,硬是翻了个身,用胳膊肘把手机拐到面前。
“爷爷?”alpha开了提。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继而是荆老爷子严肃的声音:“有任务,马上到警局来。”电话断了。
范小田傻了眼,望着起身的荆戈,眼泪刷地一下子流了下来。
要说委屈,那定然不会少,刚被咬就被扔下,在omega这儿还是头一遭,可范小田知道荆戈不得不走。
“小田。”荆戈穿好衣服,眼神挣扎,“我……”
“你去吧。”范小田抱着alpha枕过的枕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爷爷说了有任务。”
“对不起。”荆戈狠下心往外走,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见床上蜷缩着的一小团人影,满心酸涩。
alpha把这份苦涩的爱恋埋藏在了心底。
滴答滴答,心里流淌的是寂寞的滋味,范小田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后颈上的咬伤终于开始隐隐作痛,这种痛由荆戈而起,自然由alpha而终,他一个人无法排解,只能独自品味。其实酸楚也是爱的一部分,范小田选择了这段感情的两情相悦,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分离。
毕竟荆戈肩头扛着他不理解的责任。
**点的时候门铃响了,范小田昏昏欲睡,不太清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直到被手机铃声震醒,才意识到敲门的是白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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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戈拜托缪子奇让我来陪你。”门外的omega拎着两个大塑料袋,笑颜如花,“哟,咱们小田终于被咬了。”
他提不起神,抱着荆戈的枕头蔫蔫地点头。
白易换了鞋,将塑料袋扔在茶几上:“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不过我也不会做饭,就买了些零食,你看着挑。”
范小田闻言无力地笑笑:“我做饭给你吃。”说完就拎着枕头往厨房挪。
“得了吧。”白易吓得连忙把人拉到沙发上坐着,扯出一袋子上好佳递给他,“就你这样,不把自己烧了就是万幸了。”
上好佳充斥着omega的童年,此刻再相遇,分外亲切。范小田撕开包装袋,双目无神地咀嚼,回忆的闸门裂开一条细细的缝,记忆又开始胡乱飞舞。
他告诉白易,自己第一次看见荆戈的时候就有些腿软。
“他鼻尖上沾着一点汗,拖着三轮车站在阳光里。”范小田往嘴里塞了块虾片,喉咙干涩,“我觉得他在发光。”
白易枕着胳膊靠在沙发里,双腿翘在茶几上,往哪儿一趟都跟骨头散架了似的:“所以你特别喜欢他的信息素?”
“不是。”他一口否认,“我喜欢白茶,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来着?范小田突然噎住了。
白易以为他害羞,揶揄:“因为喜欢对吧?”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范小田,一见钟情的概率比母猪上树还小。”
他呆住:“啊?”
“逗你呢。”白易笑嘻嘻地摇头,“你呀,肯定没少被荆戈欺负。”
这回omega还真的猜错了,范小田认真地反驳:“没有,荆哥从不欺负我,连重话都没说过。”
“那还真是稀奇。”白易不为所动,“你是不是不知道局里的alpha怎么形容他?”
范小田被吊住了胃口,眨巴着眼睛殷切地注视omega。
“别这么看着我。”白易咋舌不已,“得亏荆戈能忍住……就这么和你说吧,局里的训练,只要轮到你家荆戈做教官,不脱层皮是过不了关的。”
“哦。”范小田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白易炸了:“哦?”
“他本来就凶巴巴的。”他说完,低头在枕头里寻找alpha的气息。
“……抱着我还要求我抬头挺胸。但是荆哥特别好,我也说不上来哪里好,就是好。”
“我看见他心里就踏实,觉得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怕了。”
范小田叽叽咕咕地说完,听见白易手机里传来一声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
“嗯?”
“录下来了。”白易笑出一口白牙,“我让缪子奇转发给你家荆戈。”
范小田登时羞红了脸,扑过去抢手机,可惜白易的身手哪里是他能比的,等好不容易摸到手机的边,撤回时间早就过了。
范小田抱着枕头窝在沙发里发愁:“这可怎么办呀……”
“荆哥会不会觉得我不当面说很胆小?”他急得蹭到白易身边哼哼,“我敢直说的,真的!”
白易瞧了瞧范小田,眼神很是爱怜:“不是你不敢,是你家荆戈承受不住。”
他把下巴搁在枕头上,又往omega身边挪:“那个……”
“怎么了?”
“那个……就是那个……”范小田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成结的时候疼不疼啊?”
屋里静了那么一瞬,白易嘴里的薯片咔呲咔呲响。
“疼。”omega顿了顿,“又不疼。”
“嗯?”范小田眨巴眨巴眼睛。
“你这种没和a睡过的o是不会理解的。”
他说睡过:“但荆哥不摸我。”
范小田委屈得缩成一小团,倒在沙发里抽鼻子,像是被遗弃的流浪狗,蜷缩着四肢独自流泪。白易侧身拍他的肩膀,对刚被临时标记的omega有点束手无策。
他们一时间没了话说,白易靠在沙发里把薯片咬得脆生生的响,过了好几分钟,omega面前突然横出一只手。
“给我留点。”范小田抱着枕头爬起来。
白易把薯片给了他,转而去剥开心果。两个o肩并肩吃了会儿,还是白易先开口:“其实吧,荆戈也是没办法。”
“嗯。”范小田心不在焉地点头。
“真的。”白易勾了勾嘴角,“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爸妈是做什么的?”
他的注意力稍稍转移,困惑地摇头。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简而言之,我家和荆戈他们家靠得挺近,虽然不是一个院儿的,但也有过几面之缘。”白易耸肩,“条子不都这样?”
“条子……”范小田撅了噘嘴。
白易闻言,拿肩膀拱他:“风里来雨里去,为人民服务!”继而轻哼一声,“三过家门而不入。”
“反正今晚没有alpha管着我们,去喝酒不?”
范小田捂着后颈的伤口连连摆手:“我要在家等荆哥。”他挺可怜的,“我想他了……”
“才两个小时三十四分钟。”白易残忍地揭露真相,“范小田,你以后等的机会多着呢,真的不和我一起去?”
“不去。”他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白易,你也别去,陪我看看电视吧。”
范小田想起昨晚没看完的综艺,拉着白易回到卧室,捧着遥控器播个没停。白易起先还兴趣缺缺,后来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带的,笑得前仰后合,一直看到半夜,俩人才脑袋挨着脑袋睡倒在床上。
夜深人静,房屋的门锁咯噔一声开了。
荆戈蹑手蹑脚地走进门,摘了警帽,还没松一口气,就闻到屋里交织着青梅味的奶香,只得无奈地掏出手机,先给缪子奇发了条消息,再开静音。
卧室里透出一线亮光,时不时变换颜色。alpha推门进去,把电视关了,再揉着眉心对着床上抱在一起的俩omega发愁。
范小田的脑袋枕着白易的肚子,白易的手搭在范小田的肩头,简直比和alpha在一起时还要亲密。
“小田。”荆戈伸手把自家小男友捞起来。
“嗯……”范小田闻着味儿蹭到荆戈怀里,“回来啦?”
荆戈以为他醒了,压低声音:“嗯,你继续睡,我抱你去书房好不好?”说完才发现范小田的眼睛根本没睁开,张着嘴呼呼大睡。
眉头还皱着,嘴巴也起了皮,看着像上火,alpha心疼地亲了又亲。
书房里没有床,只有一张躺椅,荆戈把范小田放上去,这人呓语着翻了个身,撅着屁股伸手乱挥。荆戈一开始以为他想抱着自己,靠近才听清他在找枕头。
“枕头……”范小田抽抽搭搭地摸索。
荆戈连忙把之前的枕头递给他,范小田立刻安稳了,把脸埋在枕头里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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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了个哈欠。荆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见他睡熟,终是放心,走到书桌后拧亮了橙黄色的台灯,这片温暖的光不仅照亮了桌面,也照亮了范小田的小半张脸,像一只黄色的蝴蝶,扇动着半透明的翅膀在他的鼻尖旁翻飞。
屋外偶有夜风刮过,这实在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谁也不知道范小田鼻尖上的“蝴蝶”在荆戈心里卷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荆哥……”范小田忽然翻了个身,骑着枕头蹭蹭,“咬咬咬咬咬……”
梦里也惦记着临时标记的事儿。
荆戈拿着只钢笔憋笑,低头翻了几页书,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范小田,只好起身绕到躺椅旁,蹲下来掐他的腮帮子。
alpha掐一下,范小田哼唧一声,还用双腿夹着枕头摆一下腰。这动的次数多了,荆戈察觉出了问题,登时略显慌乱地手,看也不敢看他的脸,只借着昏暗的灯光把范小田怀里的枕头抢走了。
“呜。”谁料他竟硬生生惊醒,瞪着满是水汽的眸子,呢喃,“还给我。”然后看清了荆戈的脸,又惊又喜,伸手抱住alpha的腰。
荆戈没范小田那么坦诚,红着脸轻咳:“刚刚做梦了?”
他兴冲冲地点头:“嗯!”
“梦见什么了?”
“梦见……”范小田的声音忽然没了。
荆戈一低头,就见他脸红得像个苹果,羞得直往枕头后躲,alpha天性使然,凑过去逼问:“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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