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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晤,这两条腿啊,一到阴天下雨,就是这个样子,真是没有办法。”说着,李世民又抬手轻在双腿膝处轻敲了敲,面上嘴角之处,多少有些忍痛地咧动。能够让一向坚强地汉子脸上露出这般表情,不难想像,李世民的那双腿,现在是疼得多么厉害。
身为人子,看到父皇这个样子,李承乾的心中,不免就是一阵地心疼和担心,没有一点做作地开声向李世民说道:“父皇稍待,儿臣这就去太医署找太医过来为父皇诊治。”
“不用了,”李世民微摆了摆手,难得慈爱地看了李承乾一眼,道:“太医署的太医全都被朕给派往了翼国公他们三府看护照顾,宫里面少缺人手,朕的这个小毛病,忍忍也就过去了,乾儿莫要担心。”
“可是,父皇……”
“行了,朕的腿朕心中最是清楚,无甚大碍,乾儿无须担忧。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也先退下吧,朕还有一些公文要批阅。”开口止住了李承乾的话语,稍安慰了几句,令其退下,李世民强打着精神,再次翻看起了案上还剩大半的奏章。
“是,父皇,父皇保重,儿臣这就告退了。”躬身向后退走了几步,李承乾心有所虑,又复停了下来,小心地抬头朝着堂上的父皇看了一眼,再次拱手轻言,道:“父皇,关于柳先生此次突回长安之事,儿臣还有一些不明,想请父皇为儿臣解惑。”
“哦?”李世民眉头轻向上挑了挑,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抬头向他们家大小子看来,道:“有什么事情,乾儿可直讲无妨。”





牧唐 第六百四十五章 秦府行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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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秦府行医(1)
“儿臣想要知道,那个想要柳先生性命的幕后凶手,究竟是何人?”李承乾弯身轻言直问:“柳先生此次带着家眷乍然现身于皇城,可是那个凶手已然伏诛?还有,儿臣还想知道,柳先生这一年来究竟躲在了何处?柳先生一家,当初失踪得无比诡异,少有人知,怎么父皇会这般清楚柳先生的行踪,召之即来?”
一口气把心中所有的疑问尽数甩出,李承乾低头躬身,立在堂下默然不语,静待着李世民给他的答案。
“怎么,太子是在怀疑,当初柳先生一家无踪而隐,是朕将他们给藏匿了起来?”默然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大小子一眼,李世民轻挑着眉头开声问道。
“儿臣不敢,”李承乾急忙弯身低言:“儿臣只是心中有些不解,想向父皇求证一番。”
紧向前走了两步,李承乾轻轻地抬头与李世民对视,坦然道:“柳先生于母后还有儿臣有救命之恩,孩儿只是想对这件事情多些了解,确保柳先生一家的性命周全,不希望他们再次遭遇到去岁类似地刺杀事端。”
“嗯,朕相信你。”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李世民缓缓点头,道:“太子仁孝,且有着一颗知恩图报之心,朕心甚慰,不过,柳先生的事情,朕之心中,已是有了计较,柳先生一家上下的周全,朕也已是安排妥当,乾儿勿须担忧。”
“至于刺杀柳先生的真凶,还有柳先生之前逃逸的手段,朕现在所了解的,也不是太多。”微顿了一下,李世民接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朕却是可以告于太子知晓,那就是近半年来,在长安城内闹得名声雀起,几是人尽皆知的那个奉节柳亦凡,便是柳先生所扮。所以朕才会知道他的行踪,才会这般快地便把他给寻了出来。”
柳亦凡?那个卖曲儿的教书先生?他是柳一条?!
意外,吃惊,震憾,外加那么一点点地难以置信。李承乾睁眼,张口,一副目瞪口呆之态,先前那个一向为自己所看轻的教书先生,竟会是柳一条先生?这怎么可能?长相,声音,气度,甚至是连个头,肤色,看上去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们怎么会……?
“大隐于市,柳先生之行,真是出人意表,让人叹服。”由衷地一声赞叹,李承乾轻点了点头,在知道了事情的谜底之后,却还能够让人这般地不敢置信,柳先生确实是很有些让人叹服的本事。
“嗯,这个柳一条,确实是有些手段和才气,只是可惜,他志不在朝野之中,一直都无拜官从仕之心。”李世民点头附和,道:“此次,若不是事态太过紧急,需要借助柳先生‘神医’的名头来安抚民心,救治秦恩公他们几位爱卿重臣,朕实是不愿这般早地就把他的身份给揭露出来。要知这教书先生的身份虽然不高,不过总是好过他以前头上的那个商贾头衔。”
说起这些,李世民难免会有些惋惜,原本,想着要为稚奴留下一个好的西席导师,要为日后太子主政时培养一柱国栋梁,现在看来,一切都需要再从常计议了。
“父皇英明!”李承乾低头附言,若非是父皇此次主动将柳先生的身份揭出,整个长安城里,又有谁会料想到,这个在长安城中名动一时地教书先生,竟会是昔日的‘神医’‘神匠’来?
隐匿,躲藏,还能躲得这般风骚,轰动的,整个大唐境内,除了三原柳一条外,还有谁能够做得这般潇洒从容,遮得天下人耳目?
李承乾开始有些后悔,怎么当初那般视短,在他还是柳亦凡的时候,没有好好地对其亲近拉拢一番?反而让老八那个书呆子还有稚奴那个小不点白白捡了一些便宜。
听说老八李贞此次之所以能够搏得父皇的赏识,并委以重任,就是得源于柳先生在侧旁的一些指点点拨,不然仅凭着他老八的那一点脑子,怎么会想到要去关注齐地老五的动向,从而第一时间就得了权万权被遇的消息,及李佑起兵造反的事迹?
一时间,李承乾变得有些眼红。
翼国公府,得知柳一条的到来,一直在家里急得团团转的老管家秦贵,一路小跑着就从后宅迎到了前厅来,面上带着些许希望的喜意,没有想到,他们家少爷前脚刚出了府门去宫里着请,人柳先生后脚就赶来了府上。
“小人秦贵,见过柳先生!”急步上前与柳一条见礼,看得柳一条与李然并未在客厅安坐,老头儿急忙地吩咐下人上茶,着请两位贵客入座。
“秦管家有礼了!”并没有提摆落座的意思,拱手向秦贵还了一礼之后,柳一条直声开言:“救人如救火,咱们就不必再来这套虚礼了,老管家可否能带柳某到秦将军的卧榻一观?”
“当然,当然!柳先生快随小人来!小人这便带先生去为我们家老爷瞧病。”一点没有在意柳一条这般直白地无礼之举,秦贵无比感激地瞧看了柳一条一眼,很是热切地招呼着柳一条二人出厅入宅,至了后院儿。
“我们家老爷,已经昏了两天,少有清醒回转之时,药不能饮,食不能进,任太医他们一直束手无策,可怜我们家老爷,身子一天比一天瘦弱,前几天还咯出了一大口血来,真是让人揪心。”
“任太医说,我们家老爷得的是肺痨之症,平常都不让下人靠近,便是他们自己,也都会在脸上蒙上一块纱布才敢就近观瞧。”
“肺痨,小老儿也曾听说过,染了这种病的人,少有能够痊愈,可怜我们家老爷,一世英雄,临老了,竟会得了这般一个绝症。”
“不过现在好了,柳先生回来了,先生是神医,这世上没有什么病能难得到先生的,还望先生能够施以妙手,把我们家老爷救回来。我们秦府上下,定会对柳先生感激不尽的。”
一路之上,在柳一条的有心诱引下,老管家秦贵絮絮叨叨地终是把秦琼这几日的病状说讲了个明白,让柳一条的心里,多少也有了一些准备。
任秉承,是太医署的署令,放在现在,最少也是一院长级的人物,他的诊断,当是没有太大的出入,看来秦老爷子还真是得了肺痨这种难缠的病症,而且都到了大量咯血的地步,明显是已到了末晚之期,有些难办了。
“到了,柳先生,李总管,我们家老爷现就在里面,任太医署令,还有其他的几位老太医也在里面。”到了卧房门前,秦贵停身向二人询问:“不知柳先生还有李总管,要不要先蒙上纱布再行入内?太医们说我们家老爷的这种病症,极意传染,不能大意。”
“柳先生,这?”李然面上有些色变,看着下人们递来的纱巾,有些犹疑不定,遂扭头向柳一条看来,询问柳一条这个神医的意见。
“多谢秦管家的提醒,不过这些纱巾还是不用了。”柳一条淡然地轻摇了摇头,道:“肺痨之症,虽可传染,不过传染之径无外三种,咳嗽、喷嚏,及大声说话时口中所溅出的飞沫,平时只要不靠得太近,却也是无妨。”
“咱们这就进去吧。”说完,不理会秦老管家的吃惊表情,柳一条毅然推门抬步,直向室内走动。
“咦?这不是柳先生么?他不是失踪了吗,现在怎么会?”柳一条刚跨进门,就被里面的一干太医给认了出来,吃惊之余,不免又有一些忿忿,怎么这小子又来凑热闹?当初在立政殿,他出的风头还不够吗?
不可否认,太医署的这些老太医们,对柳一条都是颇有怨念,当初为了长孙皇后的气疾之症,柳一条可是没少在皇上的面前,落了他们太医署的颜面,累得他们这些一向受人尊重的太医老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抬起头来。
“各位前辈,咱们又见面了,呵呵,近年未见,几位前辈别来无恙乎?”没有一点负担地,柳一条淡笑着上前与屋里的几个老头见礼,直接将这些老头儿对自己的怨念和不喜给无视了过去。
“托柳先生的福,我们这些老骨头,别的不行,这身子骨倒还算是硬朗。”任秉承率先站出来客气地向柳一条还礼,面上一直带着笑意。看向柳一条的眼神里面,也一直都带着些许地赞赏之意。
说起来,太医署所有的太医之中,唯一一个对柳一条有着无限好感的太医,估计也就只有任秉承一个了。毕竟,任秉承之所以能够如愿以偿地坐上太医署令这个位置,柳一条,可谓是功不可没。
不然,任着王子魁那个老不死的前太医署令一直做下去,一直不遗余力地打击排济自己,他任秉承何时才能熬到出头之日?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柳一条有意为之,在心里面,任秉承对于柳一条,一直都有着几分感激之意。




牧唐 第六百四十六章 秦府行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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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秦府行医(2)
“可否能让小子先看一下秦将军的病情?”感受到任秉承言语之中的和善之意,柳一条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温和地向其点头还礼,轻声向他询问。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老中医站在自己的这边,总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当然,说起来,对于柳先生的医术,任某也是颇为钦佩,正想向柳先生请教一下,对于翼国公大人的病症,可有什么良方?呵呵,柳先生请随任某过来。”老头儿挥手把挡在道前的几个太医给斥到一旁,面上仍带着笑意,侧身让开,着请柳一条入内。
“任署令言重了,有劳了!”拱手谦让了一番,柳一条缓步随在任秉承的身后,向秦琼所在的床榻走去。感觉任秉承这个老头儿,比之上一任地太医署令,要大度大气了许多,至少,他并不缺少一定的容人之量。
“翼国公的病情,想来秦总管已向先生交待了一些,”近至秦琼的榻旁,任秉承回头轻看了后面的秦贵与柳一条一眼,好心地提醒道:“柳先生是不是先戴上面罩再近身观瞧?”
“呵呵,任署令的好意小子心领了,不过,”柳一条朝着四围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让下人们把室内所有的窗才全都打开就可以了。”
柳一条没有多说,怕扫了屋里太医们的面子,毕竟这任老头儿,对自己还算不错,说多了,难免会让他们难堪。
“柳先生方才进屋里就已经说过,”吩咐着下人们把所有关着的窗子打开,大管家秦贵无所顾忌地开声向任秉承解释,把柳一条进门时所说的话语完全重复了一遍:“肺痨之症,虽可传染,不过传染之径无外三种,咳嗽、喷嚏,及大声说话时口中所溅出的飞沫,平时只要不靠得太近,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着,早就对这帮太医如此对待他们家老爷心有不满地秦贵,又是很加了一把火:“而且,柳先生还说,戴着面罩与病人瞧病,不免会有隔离之感,会给病人造成一定的心理负担,于病人的病情无益。”
“哦?”没有理会秦贵言语之中隐诲的嘲讽之意,也没有搭理那些因尴尬而被气闷得面色通红地各位太医同僚,任秉承的双眼一亮,遂饶有兴趣地扭头向柳一条看来,道:“没有想到,柳先生对于此道,竟也有这般深刻的研究。日后若是有暇,柳先生不妨到任某的蜗居一坐,咱们好好叙谈一番。”
柳一条的这些话语,有很多都与任秉承现在正在专研的一些病症和想法,不谋而合,让任秉承顿时大生知己之感,再看向柳一条时,也越发觉得这小伙儿顺眼了很多,至少,要比太医署的那帮子老顽固,要强上百倍。
“方才只是小子一时妄言,让任署令还有各位前辈见笑了。”没有否认,柳一条回头深看了秦贵一眼之后,拱手与屋里的几个太医打着圆场。秦贵之所以会这般不给这些太医面子地把话茬儿提起,柳一条多少也有一些理解,毕竟,没有哪一个家属,会愿意看到自家的亲人被人这般排斥隔离,即便是他们明知道,这些医生的所作所为,并不错。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咱们稍后再说,现在还是以翼国公的病症为重。”一开口便堵上了其他几位想要反驳柳一条的话语,任秉承再次开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还是快些为翼国公诊断一下吧,翼国公若是再这般耗下去,便是每日有百年人参吊着,怕是也再撑不过三日,须得早些想到办法才好。”
“什么?任署令,你说我们家老爷他……?前几天你们不是还说……?”惊闻噩耗,秦老管家的心情有些激动,两眼圆睁地怒视着任秉承,还有卧房内所有的太医老头儿。
“秦管家少安毋躁,我们太医署也只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而已,实际情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现下翼国公他老人家米食不进,口水不沾,到了夜里还呕痰咯血连连,长此以往,我等也确实是无之奈何……”
“嗯,身体瘦虚,两颊苍白,不过苍白之中却还透有几丝绯红,还有嘴唇,眼睛,也都隐露血色。”不理会身后一干太医的辩解,柳一条轻身安坐在榻边,抬眼朝翼国公的面上观瞧,边看,嘴里面边轻声详说。
“嗯,还有,”抬手扒开秦琼的嘴巴,又伸手入被在老头儿的背后胸前轻抚了一下,接着说道:“舌红绛,脉细数,身有低热之兆,且,前后皆有潮热盗汗之象。”
“秦总管,可否让柳某看一下秦将军他老人家咯出的污痰?”双手收回,柳一条轻点着头回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的场面,向大管家秦贵轻声问道了一句。
“可以,当然可以,柳先生有什么要求,可尽管向小人提出,小人会尽量满足。”看柳一条神情淡定稳重,说起话来也是缓声稳语,一副万事在握的意思,秦贵就像是抓到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一般,急声点头应是,吩咐着下人快些把他们家老爷昨夜咯出的血痰取来,供柳一条观看。
“痰质黏稠,泛黄,中有血色,确是肺痨无疑。”点头说道着,柳一条开声向抱着痰盂过来的小丫环说道:“这些东西不要再放在室内,加水用烈火渚沸,或是渗处烈酒消毒后深埋地下,莫要与它们有过多接触。”
“知道了,柳先生,小婢这就去依着先生的吩咐处理。”小丫头恭敬地弯身一礼,之后便竟直抱着痰盂出了门去。
“柳先生,既然已经有了定论,不知先生可有良方救治我们家老爷?”见柳一条该看的都已看过,且口中也给下了定论,大管家秦贵便急巴巴地开声向柳一条求起了方子来,祈及着柳一条这位神医能够药到病除,解救他们家老爷于榻前。
“是啊,不知柳先生对这肺痨之症,可是有着什么高见,我等洗耳恭听。”任秉承身后的一干老太医,不时地出言挤兑。不过这时地任秉承却是没有一点想要阻拦的意思,事实上,他也想听一下柳一条对于肺痨这种可以说是绝症的顽疾,有着什么好的办法。
“肺痨,是顽疾,很多时候,都可称得上是不治之症。”轻轻地为翼国公掖好被角,柳一条扭身环视,逐一瞥视了在场的所有太医一眼之后,淡声言道:“说实话,对于此症,柳某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子。”
“什么?柳先生,连你也不能医好我们家老爷吗?”秦贵的声音变得有些绝望。
“怎么,柳神医也有看不好的病症吗?”室内的几个太医老头儿,开始变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秦管家莫要这般伤心,”没有理会众太医在一旁的冷言冷语,柳一条转头直视着秦贵,道:“柳某虽然没有什么好的方子,但是,对于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症,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只是,这个方法需要一个人全力听从柳某的吩咐,极力配合柳某才行。”想起那个人的身份,柳一条故意面露难色地朝着秦贵看来。
“是谁?”秦贵很是配合地大声向柳一条说道:“只要能救我们家老爷,便是皇上他老人家,小老儿也会尽力去为先生求来。”
“呵呵,倒是不用劳驾皇上他老人家,”看到秦贵这老头儿竟是这般地热血,柳一条淡笑着开声向他说道:“秦管家只需把鄂国公尉迟敬德将军求来便可。”
“是谁在叫本将军的名号?”柳一条的话音刚落,一声暴喝从外间传来,却是程咬金,尉迟敬德一干人迈步走了进来。尉迟敬德黑着一张老脸,在屋内环视,再次开声喝道:“方才是谁在提本将军的名号?”
“小子柳一条,见过尉迟将军。”柳一条迈步站出,坦然与比他高上一头有余的尉迟敬德对面。
“柳一条?呃,原来是柳神医啊,怎么不早说,方才咱老黑的嗓门高了一些,不曾吓着柳先生吧?”眨眼的功夫,尉迟敬德那张黑面老脸,便变出了一朵菊花出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看得柳一条连退了两步才算是稳住的身形。
“无碍,无碍,柳某的胆子并没有那般弱小,尉迟将军不必担心。”又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尉迟敬德凑上来的那张菊花老脸,柳一条在心中暗舒了口气。
“不知柳先生可是已为我二哥瞧看过病情?结果如何?可有良方可医?有什么需要的,先生只管向咱老黑直言,只要能救得二哥的性命,不管做到做不到,咱老黑都会拼了性命去做,绝不会让柳先生失望便是。”一大串的问题伴随着一口一口的吐沫星子从尉迟敬德的嘴里蹦出,看老头儿的面色,老爷子这是真个关心着急,没有一点虚假之意。
或许,想要这位鄂国公,完完全全地依着吩咐配合自己,也并不是一件儿太难的事情。柳一条身子向后撤了撤,再抬头看向尉迟敬德的黑脸皮时,乍然之间,也觉得尉迟敬德这张黑得滋腻的老脸,顺眼的许多。




牧唐 第六百四十七章 秦府行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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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秦府行医(3)
“既然尉迟将军没有什么问题,”柳一条又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大总管秦贵,道:“秦总管,柳某还需要一些道具。”
“柳先生但请明言!”
“大蒜,至少要五百斤的大蒜。”柳一条伸出了一个巴掌,看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秦贵,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接声说道:“木桶,一个密封的巨大木桶,规格嘛,嗯,至少要有一个卧室这般大小,必须密不透风,严不露水,就依着澡盆的标准制做。”
说完之后,不待在场的这些人张着嘴巴惊讶完毕,柳一条又接着开声吩咐了一句:“不止如此,所有的东西,入夜之前,柳某就要用到,前后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到四个时辰,不知秦管家能否准时将这些东西备齐?”
“柳先生,大蒜是没有问题,到城西的菜场,随意就能收得千斤,很易集齐,”秦贵面上微露难色:“不过这木桶,却是有些难度,寻常的三尺澡桶,想要做齐,都需至少一天的时间打磨装订,柳先生方才提到的大桶,横竖加起,至少都各有一丈有余,又要求全部密封无隙,一个下午的时间,着实是有些难度。”
“行了阿贵,这件事情交给我老程去办就是,”这时,程咬金适时地站将出来,大包大揽地折着胸脯开声向柳一条保证:“柳小子,你且放心就是了,咱老程马上着人去请长安城中所有有些名号的木匠过来,老子还就不信了,这么多木匠加起来,一个下午的时间,会制不出一个稍大一些的木桶来?”
说完,不顾着秦贵与柳一条的反应,老头儿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大声大嚷着带着手下的兵士,满长安地寻起了木匠,抓壮丁似地,把所有的木匠全都给集中了起来。
“嗯?柳小子,不是说有事需得咱老黑出马吗,你怎地倒先把那老程给派了出去?”一直站在那里得闲的尉迟敬德,心中开始有些不忿,咋咋呼呼地跳出来向柳一条质问。
“尉迟将军,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柳一条抬手虚言,向后缓退了一步,与尉迟敬德撇开了一段距离,淡声说道:“这些,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重头的戏份还在后面,待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之后,才是您老人家大显身手的时候。”
“只是到时可能要费上一些气力,尉迟将军现在还是先去厢房休养一阵,养精蓄锐,到了下午的酉时末时,便是老将军不说,小子也会开口,借助您老重力。”
“真的?”尉迟敬德狐疑地打量了柳一条一番,道:“那你小子到底需要咱老黑做什么活计?真的能把咱二哥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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