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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具体要做什么,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过老将军的一身气力,却是怎么也逃之不掉,所以老将军还是且听小子一言,暂去厢房休整,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免得到时会力有不及,虚脱而倒。”柳一条很好心地又劝说了老头儿一阵,不过看尉迟敬德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一番话,他算是白说了。
“至于能不能救回秦将军他老人家,”稍顿了一下,柳一条坦声直言:“说实话,小子也是没有万全地把握。”
“不过,”在黑老头儿握拳瞪眼,准备发飙之前,柳一条很是艺术性地来了一个转折:“小子却有把握让秦老将军即刻醒转过来,病症也会稍有缓解,最起码不再受得现在这般大的罪过。”
“敢问柳先生,”任秉承从侧旁站出,有些不定地开口向柳一条询问:“柳先生着人准备密不透风的大桶,可是要对翼国公他老人家,用蒸疗之法?”
“胡闹!简直是胡闹!”任秉承身后的一个白发老头儿,撅着胡子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不屑地瞧看了柳一条一眼,大声斥责:“翼国公现在的身子,已是病入膏肓,气息,脉搏都极其微弱,轻微地移动搬挪起来都有着不小的危险,若是这蒸疗之法有用的话,你以为我等太医同僚,会等到你这个赤脚郎中到来?”
“呃,那个,这位老先生,不知你们口中所说的蒸疗之法,是为何物?为什么不能用在义父的身上?”歉意地冲着柳一条点了点头,封小乙开声向还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老太医问出了堂中大多数人都不太明白的问题。
“蒸疗,是一种古法,一般而言,少有人用,诸位大人没有听说过,也不奇怪。便是老夫从医五十九年,遭遇的病例无数,却是也从未用过这种危险的法子。”老头儿轻捋着胡须,回身扫视了一眼堂上的众人,道:“直说医理,诸位大人定是难以明白,老夫举个简单的例子加以说明。”
“各位大人可是都曾见过蒸笼蒸闷馒头、包子之类的事情?”
见众人点头,老头儿抚须说道:“这蒸疗之法,便是与那蒸笼雷同,只是蒸笼换成了密封的木桶,馒头包子换成了不能开口服药的病人,下面锅内的清水,则全都换成了药汤而已。”
“以气入药,以鼻口发肤为引入体,不可否认,这个方法奇思妙想,确有奇效,医书上也有此法医好过病患的先例。”老头儿接着说道:“只是这个方法对病人的要求着实是太过苛刻,身不能虚,气不能弱,岁不易过高,而蒸闷的时间又是太过于漫长,至少要病人在密桶之中蒸闷上半个时辰才会初见成效。”
“诸位大人试想一下,依着翼国公现在的身子状况,莫说是在高温密封的蒸桶之中呆留半个时辰,便是一刻一息的功夫,也都会有着性命之虞。”说着,老头儿又扭头把矛头向柳一条指来:“柳先生既然是为‘神医’,这个道理当不会是不懂吧?”
“呃,呵呵,这位前辈说得真是精彩,小子受教了。”没有理会老头儿最后一问的险恶用心,柳一条坦然而笑,道:“不过,不知道是谁告诉前辈,小子要用这蒸疗之法了?仅是因为小要用到那只还没有做成的巨大木桶吗?”
“难道不是吗?”
“小子此生最痛恨两种人。”没有理会老太医的问话,柳一条背付着双手,缓缓走到老头儿的跟前,抬头仰视,道:“一种是自以为是,凡事只看前因,而无视后果之人。另一种则是喜欢肆意妄测,自以为真理在自己手中,而恶意蔑视嘲弄中伤他人之人。”
“小子只是提到要用一只木桶,这位老前辈就开口闭口地指责小子是恶意要谋害秦老将军的性命,”
对老太医渐变得难看的老脸视而无睹,柳一条抬起头来,不客气地开声向其说道:“那小子是不是也可以说,老前辈现在在此,妄加臆测阻拦小子为秦老将军医治病症,是故意要耽搁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情,巴不得他老人家重病不治而殁呢,老前辈?”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接着给了,柳一条显是被老太医方才的一番话语给激出了火性,渐渐收起了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对眼前的老头儿冷面而视。
人善被人欺,与人为善,很多时候,都只会让别人以为你是一匹好骑易骑的马匹罢了。
“黄口小儿!你,你,你这纯粹是污蔑!老夫,老夫要去太极殿参你一本!”老头儿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地没有柳一条健壮,几句话下来,就开始吹胡子瞪眼,喜怒现形于色。
“老前辈如果真想的法,小子不会阻拦,前辈请便!”很是有礼地做出了一个有请的姿势,柳一条的脸上,又露出了之前淡定的笑意。
“好!好!好!老夫这就……”
“够了!李太医,忙了一天,你有些累了,神智不清地,还怎么为翼国公他老人家瞧病,且回家休息去吧!”太医署令任秉承适时插言,将李太医的话语打断,一甩衣袖,示意着身旁的几位太医把老头架了下去。
“老夫御下无方,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柳先生见谅!”见人已被拉下,任秉承带着笑脸拱手向柳一条赔罪。
“小子年幼,受得李前辈一番训诫也是应当,倒是小子后面的话也说得有些重了,希望李前辈莫要真的见怪才好。日后若是有暇,小子当亲自前往李前辈的府上拜会请罪。”漂亮话谁不会说,柳一条面带着笑意,在心里面狠狠地鄙视了任秉承一番。
方才那个姓李的老小子,之所以能闹腾得这般许久,还不是这个姓任的老头儿故意纵容,想要探一下自己的根底?
相比起来,这个任秉承可是比他的上一任,要难对付多了,柳一条仔细地打量了任秉承一眼,不过好在的是,这老头儿,对自己似并没有什么恶意,方才乍然跳出的那个太医,当不是受他的指使。
“柳先生言重了,呵呵,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说了这么多,一直都还不知道柳先生究是要用何法,来为翼国公救治?”一番虚假地客套之后,任秉承再次开声询问,看那神情,还真有一些锲而不舍的意思。
“小子这次要用的,是为‘雾疗法’。”瞥见屋内数十双眼睛全都盯看着自己,看得人心里直有些发麻,故此,柳一条便也不再卖起什么关子,直声开言,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牧唐 第六百四十八章 秦府行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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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秦府行医(4)
所谓的‘雾疗法’,其实就是一种颇为现代的‘雾化吸入法’,使用雾化装置器,通过药物雾化使病人吸入肺腔,进而达到杀菌祛病的目的。
至于那些大蒜,并不是柳一条有什么怪癖,为病人医病的时候,不管是痢疾,是感冒,是气疾,什么都要用的大蒜这种东西,而是这种雾化治疗肺痨所谓的药物,恰好就是平时常见的蒜头罢了。这是柳一条所知道的最简单最易记的一种治疗肺痨病的方法。
“蒜头儿,确能药用,有解毒排毒之功。只是,将蒜头用在肺痨这种重症之上,实在是……,柳先生,这般做,会不会是显得草率了一些?”听了柳一条的叙述,任秉承略有些疑虑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且,只用蒜头一物,主辅之药分毫不加,是不是有点太过单一?”
说完,任秉承又紧接着问起了另一个很是关键的问题:“不止如此,柳先生所谓的雾化,若是不用高温加热蒸煮,却又是该如何做到?”
与之前的那位李太医不同,任秉承此次,没有一点故意刁难的意思,所说的话语,字字中肯,句句都说到了点上,正是一为医者当有的态度。柳一条轻点着头,静待着任秉承将所有的问题讲述完毕。
“任署令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弯身拱手与任秉承行了一礼,柳一条开声说道:“治疗肺痨,只用蒜之一味,确是显得有些单调,不过小子的这个方子,主要也只是一种辅助疗法。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症,若想早日好转,怎么也离不了太医署的各位前辈,在于人体气机阴阳的调理,医治,小子便是狂妄,却也是不敢与各位前辈争锋。”
“所以,在小子用药的同时,各位前辈之前的方子,却是也不能停顿。”一番话,虽是实言,不过却给足了任秉承及所在几位太医们的面子,几个老头儿听后,顿时红光满面,再看柳一条这个后生时,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讨厌了。
“至于雾化,”柳一条挺直了身子,接声向着在座的几人解释道:“并不等同于蒸笼蒸煮出来的蒸汽,而是把剥好的蒜头直接用重力打击搅拌,由固变气的一个过程。说白点,就是用力直接将蒜头变成雾气。”
“这么说,各位或是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环视了周围的众人一眼,柳一条把目光向尉迟敬德瞄来,道:“不过,不可思议,并不等于就完全做之不到。这,也就是小子为何从一开始就要坚持着请尉迟将军帮忙的主要原因。”
“尉迟将军练的是硬气功法,据小子所知,这硬气功若是练到了极致,只要运足了功力,想要把一些小的物件变成齑粉,并不是一件难事。尉迟将军,您说是吗?”
“柳小子,你的意思是……让老夫用气劲把那些蒜头全部打成气雾?”一向都不知所谓的尉迟老头儿,这一刻,面色也终是有了些变化,刚才他可是已经听到了那些蒜头的份量,不是一颗两颗,也不是三斤四斤,而是五百斤,整整五百斤,那得有多少蒜头?便是蒜头比之石块瓦片易碎省力,可是再怎么省力简单,也架不住他成千上万啊。
难怪这小子方才说要让咱老黑去多休息一会,想起柳一条口中所说的那五百斤大蒜,老头儿的心里多少有些寒战,漫说咱老黑年事已高,身虚气短,便是老夫年轻力壮,血气充盈之时,这么多的份量,却是也丁之不住啊。
“老将军所言极是,”柳一条点头附言,小小地为尉迟敬德送上了一计马屁,道:“若是论起硬气功的修为,整个长安城,或者说是整个大唐境内,能比得上老将军的,不多。所以,这件事情,非老将军不能为。就是不知,老将军您,有没有问题?”
“没,没问题,不就是五百斤大蒜吗?小,小菜一碟儿,只管交给俺老黑便是。”想着躺在床上的二哥,尉迟敬德一狠心,一咬牙,便将这件事情应承了下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当初结拜时的誓言,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如此,就有劳尉迟将军了。”知晓尉迟敬德的难处,不过若是想要拉回秦琼的性命,这一步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毕竟,没有这种物理类的西方疗法杀菌作辅,仅是靠着中医药的缓慢调理,想要早些治好肺痨病症,很难。不然的话,肺痨病在古代也不会被人称之为绝症了。
“这个方法,或是可以一试。”说话的时候,任秉承的语气明显是底气不足,虽然看着柳一条在这里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只以蒜头就想要翼国公的病情缓愈,老头总觉得是有些儿戏。
古往今来,哪里有人在治疗肺痨之症时,仅以蒜头入药的?雾化,将蒜汁吸入肺腔,真的会有奇效吗?
不过,在这种时候,太医署的太医们已是用尽了手段都没能让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症稍有缓解,与其让其的病症一直恶化下去,倒还不如试一下柳一条这位‘神医’的‘偏方’,或是真个有效,也不一定。
只要能够将病人的病症医好,任秉承这位太医署令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医者为谁,到底是不是他们太医署的太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秉承也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医者,只是其久在太医署内,长期只为当朝地皇亲权贵行医,少遇奇难杂症,思绪开始变得有些僵化罢了。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一声长喝叫道儿,李承乾龙行虎步地带着他的内待总管李清从厅外走来,柳一条任秉承还有大厅内其他一些患者的家户都急忙起身出迎,弯身与李承乾见礼。
“诸位有礼了。”轻点头还礼,李承乾抬眼在厅内扫视,待看到正站侧旁的柳一条时,遂面带着笑意,竟直朝着柳一条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及到柳一条的近前,正色拱手与柳一条见礼,道:“柳先生,别来无恙?”
“托太子殿下的鸿福,一条一切都好。”轻轻地弯身回礼,柳一条面露着微笑淡声回言。
“呵呵,如此,孤也就放心了,”亲切地上前拉着柳一条的双手,李承乾温笑着开声说道:“自去岁年尾,柳先生携着家人乍然无踪之后,孤心甚忧,曾四处派人寻探打听,只可惜一直都了无结果,现下在此能再见到先生,孤心甚是欢喜。”
“劳太子殿下挂心了。”柳一条温和地点头回应,一年不见,李承乾这位太子爷的风采依然,对自己的态度仍是没有什么变化。
“方才在宫中,听闻父皇言讲,柳先生特来为翼国公他老人家瞧看病情,”拉着柳一条在一旁的椅前坐定,李承乾道:“可是已瞧出了什么眉目?前几日听任太医署令回禀,翼国公好似得了肺痨,病情甚为严重,不知柳先生可有良方应对?”
“回太子殿下,”柳一条弯身回禀,道:“方子小民倒是有一个,不过是不是良方,就要看试过之后的效果了。方才,在太子殿下到来之前,秦管家他们已经去着手准备了,太子殿下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等到入夜时分,再来看个究竟。”
“哦?”看到柳一条面上淡定无波的神色,李承乾心下稍安:“这么说来,先生是已经有了可行的举措?呵呵,孤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疑难之症是可以难得到柳先生的。今夜,孤就在此一睹柳先生之神术了。”
“旁门小道儿,只是一偏门之方而已,太子殿下过誉了。”没有被李承乾的小马屁给拍得晕头转向,柳一条轻声回言:“说句实言,这个方子能不能真个让秦老将军清醒回转过来,小民这心里也是无甚底气。”
“来了,来了,咱老程回来了!”一阵大叫大嚷地粗嗓门儿,程咬金风风火火地从外间冲走了进来,嘴里面大声地叫嚷道:“柳小子,看看老程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呃,太子殿下也在啊,微臣这里有礼了。”看到此刻正坐在正堂首位的李承乾,程咬金神色一愣,忙着将面上激动兴奋的神情收起,规矩地上前来拱手与其见了一礼。
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规矩了?乍然看到程咬金这般正经规矩地弯身与人行礼,柳一条心下多少有些诧异,这老头儿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便是在李世民那里,也少有见他这般有礼过,怎么今次,在李承乾这个太子殿下的跟前,他会这般地反常?
想及此,柳一条不由得又把目光移向了李承乾的面上来,能够让程咬金这样的老臣都对他这般地敬畏,看得出,这一年来,这小子明显地又有了许多的进步。
“今日是私访,程老将军不必这般拘礼,”显是对程咬金的态度很是满意,李承乾温笑地轻点着头,开声老程问道:“方才见程老将军神情极为振奋,不知老将军此番又得了什么宝贝?”
“太子殿下说笑了,哪是什么宝贝,只是应着柳先生的吩咐,去寻着了一个个头比较巨大一些的木桶罢了。”程咬金躬身回道:“方才老程已经着人将那木桶抬到了后院儿二哥所在的屋前,太子殿下若是有兴,可随微臣前往一观。”
“哦,竟还有这种事情?”听着好奇,李承乾不由扭头向柳一条看来。
“木桶只是医治秦老将军所需之器具,原想着至少需得三五个时辰才能做好,”微向李承乾解释了一句,柳一条又扭头向程咬金这里看来,道:“不想,程老将军竟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寻来,真是出得柳某意料。”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得柳一条这般说起,老程心中一阵得意,昂头挺胸地粗声说道:“现成的木料,数百个长安城中最好的工匠,只是制做一只丈余长宽的木桶而已,一个时辰并不是很多。”
“一次集齐数百工匠,程将军真是大气。”恍然地轻点了点头,柳一条再次出声赞叹了一句,人多力量大,想要一个时辰制出一个木桶,还真不是很难。只是之前,柳一条并没有想到,在长安城中,竟会有如此之多的木匠罢了。
想通了此节,也想去查验一下木桶是否合格中意,柳一条轻从椅上起身,恭声向李承乾提议道:“太子殿下,有兴的话,咱们不妨去后宅一观,若是木桶没有什么差错的话,待下人们将秦总管带回的蒜头剥好之后,就可以着请翼国公他老人家入桶救治了。”
“如此甚好,咱们这便去吧。”对柳一条与程咬金口中所谓的丈二木桶,还有那个什么‘雾化之法’也是甚有兴趣,听得柳一条此言,李承乾也随之起身应诺,率先起步出厅,迈向秦府后宅,柳一条与程咬金一干人等,缓随其后。
桶高一丈,两底直径也各有丈余,近有三米之距,桶内的空间可谓巨大,站在里面亦隐有空旷回荡之感。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昂头围观着木桶,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有一些被惊慑到的味道,尽管之前他们便已经知晓这只木桶会有丈余,也曾有想像过它具体会是什么一个样子,但是真个见到实物,尤其是当他们从桶外进入桶内的时候,多数人还是被眼前的这个巨桶给震到了。
“没有一点缝隙,外面虽下着小雨,可是里面却还是干燥如常,内壁也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迹。这只木桶,很不错。”在桶内抬头四下观瞧,目光及到桶内几是每一个角落,柳一条满意地轻点了点头,遂开声向一旁的秦贵说道:“秦总管,先去取五十斤剥好洗净的蒜头过来,顺便,把尉迟老将军也着请到此处。既然所需的器具都已备齐,就不用再等到入夜了。毕竟,早一些地开始治疗,翼国公的身子才会早一些康复痊愈,少受一些罪孽。”
“是,是,柳先生您稍待,小老儿这就前去准备。”听了柳一条这般话语,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家老爷痊愈之后的样子,老头儿高兴地应了一声,巴巴地小跑着出了桶去。




牧唐 第六百四十九章 秦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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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秦琼,醒了
“先生,这几日学生心中,一直都憋着几点疑虑,怎么也想不通透,早想在先生的当面请教,只是知道先生这几日里公务甚是繁忙,少有空暇,便一直没敢去打扰先生。”吴王府中,吴王李恪拱手向前来拜见的先生岑文本行礼请教。
“吴王殿下客气了,有什么事,殿下可对微臣直讲无妨。若是微臣所知,微臣定是知无不言。”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抬眼细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拱手回言,面色沉静无波。
吴王殿下此番能够忍到现在才来向自己询问,已经算是难得,岑文本在心中轻点着头,看来前些日子吴王殿下的养气功夫,并没有白做。
“首先一个,是老五李佑,”李恪做直了身子,直接开声向岑文本说道:“老五想要造反,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些征兆,再加上前些时权先生的意外身死,他也逃不过一个弑师背德的不逆之罪,早晚都是一死,他会提前造反叛上,学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瞧看了岑文本一眼,李恪接着说道:“让学生觉得万分奇怪的是,父皇他老人家的态度,”
顿了一下,李恪接声直言:“在老五举了反旗拉兵造反之后,父皇怎么还能容忍了这么多天,让老五有了一口喘息发展之机?依着咱们大唐的军力,不说李靖还有懋功将军他们,便是让本王披挂上阵,父皇只要能给本王三万精兵,不出两日,本王就能将老五平下。”
“可是现在,这都过了小有十日,父皇却是迟迟不肯狠下实手,反而弄得长安城中人心惶惶,这,究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父皇他老人家,还了不断与老五的父子之情?”
“吴王殿下慎言,”听了李恪的话语,岑文本面上的神色稍动,谨慎地四下瞧看了一番,遂开声向李恪言道:“这番话,殿下也就只能在臣面前提上一提,其他的时候,一定要将它放在烂在心里,切不能在外四处宣扬,若是让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了,虽不会出言怪罪,不过在心里,对殿下定是会有些不喜。”
“先生教训得是,学生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知道父皇此为,定是别有深意,学生心中虽惑,却也是不敢妄加胡言评论,此番,是学生第一次一吐心中之疑问,还请先生能为学生解惑!”李恪再次拱手相请。从岑文本方才的态度与话语之中,李恪已然知晓,他的这位先生定是已参透了这件事情所隐藏的玄机。
“此番话,出臣之口,入殿下之耳,切勿再传于他人。”低头稍微斟酌了一下,岑文本未语先嘱咐了两句。
“学生知道,此处只有本王与先生二人,先生可直言无妨!”李恪伸手相请,不知道他的这位先生会有什么样的见解。
“齐王之事,确如殿下方才所言,”岑文本拱手还礼,开声向李恪言道:“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般严重,只要皇上有心,不出半日,仅是齐地临近的驻军便可将叛军尽数殆尽。”
“可是……”
“可是,皇上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不忍心,念及君臣父子之情?”知道李恪想问什么,岑文本事先开言将其的话语打断,而后又看着李恪,自问自答地开声对其说道:“这是殿下不了解皇上的为人,才会这般着想。”
“皇上除了是一慈父之外,他更是一国之君主,别看皇上他老人家平日里看上去很是和善,可是一到事儿上,没有谁会比一个皇帝更为冷血无情。”悄打量了一下李恪的面色,岑文本接声言道:“父子之情,皇上有,可是万不能触及他帝王的底线。”
“齐王殿下若是不举旗谋逆,便是他犯下再大的罪过,皇上念及亲情,对齐王殿下虽是素来不喜,却也是会于心不忍,那样的话,齐王或是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齐王殿下却偏偏选择了造反,看上去像是一条活路,可是他却不知,在他决定起兵谋逆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斩断了他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也断送了他最后一条可以存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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