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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一条
“哦?”李治本来已经低下的脑袋不由再次抬起,有些疑惑地扭头看了王安一眼,不知道这个小马师会有什么要事,不过想到来前儿师傅曾说过的话,李治还是耐着性子轻声向王安问道:“什么事,你说?”
“小人知道殿下这几日一直都在为对面候君集手中那三万伊丽战马之事烦心,”王安再次弯身一礼,接声说道:“对于战事,小人一窍一通,便是有心也帮不上手脚。但是对付战马,却是小人的本行,尤其是候君集手中的那些伊丽战马还是经由小人亲自驯良,所以……”
“你有办法?”李治闻言,眼前不由一亮,有些急切地开声向王安问道。
“殿下请看,”现在并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而且王安也很清楚他们家少爷之所以将自己送至晋王的府上,所为的也就是这一刻。所以面对着晋王李治的询问,王安直接掏出一个木制的工具递上,轻声说道:“有了此物,小人可保候君集的那三万健马再无威胁!”
“这,是什么玩艺儿?”将这个造型有些奇怪的木器接过,摆弄了半天都不得其法,李治不由出声向王安请教。
“这是为了驯马,东家着人专门制出的一个器具。”王安轻声回道:“我们东家管这种器具叫做‘口哨’。”
“口哨?”李治仍是不解,看着手中这个还不及两根手指大小的东西向王安问道:“怎么用?”
“很简单,”王安直接说道:“吹!”
“嘟!嘟!嘟!”片刻之后,晋王殿下的帐中就传来了一阵很是奇特的嘟嘟之声。
“就这小东西,就能助得我大唐军士对付那三万伊丽骑兵?”玩弄了一会儿,新鲜感过去之后,李治再次出声向王安询问。
“有一个词,叫条件反射。”面对晋王殿下的疑惑,王安面色沉静地出声解释:“就好比在驯马或是驯狗之时,每次在喂食之前都发出一个特定声音或是特定动作,时日一久,每当你在作出这些动作或是发出这些声音之时,那些狗也好,马也好,或是家养的那些鸡鸭,都会对你趋之若鹜。”
“以前在晏天牧场驯马之时,小人在吹口哨时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骤停!”王安接声解释道:“就是说,只要小人的口哨一响,无论这些马匹在是奋力狂奔,还在悠然闲遛,都会在第一时间,刹住脚步,停在原地。”
“竟有这般神奇?”方才王安对于那什么‘条件反射’的解释倒是很好理解,但是像是让马匹骤停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过离奇,李治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殿下若是不信,”似早知李治会有如此一问,王安不慌不忙地出声说道:“小人可以当场为殿下演练一次,正好前段时间东家送于殿下的那几匹千里马,也是由小人所驯,殿下若是有暇,不妨移步到驯马场内,一看便知。”
“好!”李治闻言高应一声,道:“咱们先去帅帐跟李将军知会一声,若是此言属实,本王决不会亏待于你!”
李治心中开始有些期待,细想一想,若是王安所言不假,若是在两军对战之时,正在急驰的三万战马在关键的时候骤然一停,那岂不是……这种事情,想想都觉着有些害怕,不过对于现在的唐军来说,这,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因为事关退敌之策,而且要对付的还是最让他们头疼的那三万伊丽战马,所以在听到消息之后,李绩、公孙武德还有李震、公孙贺兰与薛仁贵等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之人,全都急急地随着晋王殿下赶到了驯马场内。
在听晋王殿下说明了情况之后,所有人都看着王安还有王安手中那个堪称神奇的‘口哨’。
“好了,开始吧!”见该到人已经到齐,李治轻声向王安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应了一声,王安看着被牵出的那几匹千里马,拱手向李治禀道:“首先,小人想找几位骑术精湛的将军骑着这几匹健马在场中肆意奔驰。”
因为这次实验实在是太过凶险,若是让寻常的小兵去做,起不到良好的效果不说,怕是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王安就将主意打到了公孙贺兰与薛仁贵他们这几个武艺与骑术都是不俗的小将军身上。
“这有何难,我先来!”不出王安所料,最耐不住寂寞的公孙贺兰率先站出,之后是李震,薛仁贵,还有随军副将程处默,总共四人四骑。
“有劳几位将军了,”待几人骑上战马,王安拱手向几人一礼,接声说道:“待会儿小人手中的口哨一响,这几匹战马都会骤然止步,其中有一定的凶险,请几位将军小心注意,千万莫要伤到哪里才好。”
“行了,几匹战马而已,岂能伤到我等?”公孙贺兰有些不耐烦地摆手示意,之后不待王安多言,直接就策马扬鞭,在空旷的马场快速游荡起来。其他三人见其如此,齐向晋王还有李绩他们拱手示意之后,也纷纷开始策马奔腾,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追上远去的公孙贺兰。
“殿下!”待四人四骑在马场全都跑开之后,王安拿着口哨弯身向晋王李治请示。
“行了,开始吧!”李治轻点了点头,双眼密切地注视着场中奔跑的四骑。
“四位将军,小心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安高声向场中的四人提醒了一句之后,将口哨一端放至嘴中:“嘟嘟!嘟嘟!!”
一阵有节凑的嘟声过后,正面就是让李绩还有李治他们见证奇迹的时刻。
正在飞奔中的四匹健马好象是听到了军令一般,乍然刹住脚步,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而马背上的四人却没那般幸运,像是四个被人扔出的皮球一样,直接向前翻身而去,虽然最后他们都凌空翻转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但是他们有些惨白的脸色,还是让人能够感觉到方才那一瞬间的凶险。
“好!”李绩激动得双目放光,兴奋地使劲击掌高喝。有了这个杀手锏,拦下候君集,拦下候君集手下的那三万铁骑,已再不是什么难事。





牧唐 第八百五十八章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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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 联姻
三日之后,高昌皇城的气氛稍松,除了城门处仍在戒严,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之外,已再没有听闻又有哪位官员被囚的消息,想来宫中的政变已然平息,麴宝宝已然控制住了整个朝堂。
在柳一条的预料之内,城防松懈的第二天,麴宝宝就再一次地趁夜前来拜访。
“该做的,能做的,本宫都已安排妥当,若是不出意外,候君集现下当是已经能够察觉到皇城的变故,”没有多做客套,甫一进屋,麴宝宝就开门见山地向柳一条说道:“剩下的,就要看柳先生的安排,是不是真的能够凑效了。”
“公主殿下,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国王陛下了,”伸手示意麴宝宝首位坐下,柳一条心平气和地淡声说道:“国王陛下且放宽心,柳某从来没有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习惯,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三日后就能自见分晓。”
“到时,”抬头看了麴宝宝一眼,柳一条面色平静地出声说道:“若是候君集带人或是派人返回高昌,陛下大可以直接派人取了柳某的性命,或是将柳某绑了送至候君集的跟前,兴许还能让候君集对陛下往开一面呢。”
“哼!”听出柳一条话语之中饱含讽刺之意,麴宝宝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决声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对本宫来说,要么成,要么死,再没有第三种选择。”
“本宫亦非无情之人,虽然柳先生此来多半是为私仇,但是确也着实帮了本宫不少,对于有功之臣,本宫素来都是宽许有佳。”说着,麴宝宝扭头看了柳一条一眼,沉声说道:“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本宫都不会为难先生。”
“若是老天无眼,最后还是让候君集那老匹得脱此劫,本宫也只会怪自己时运不济,任命俯首,”麴宝宝道:“至于柳先生你,到时候能逃的话就逃得远远的,本宫绝然不会干涉。”
“哦?”柳一条颇为意外地看了麴宝宝一眼,见这位刚刚登上皇位的女陛下言诚意切,不似作伪,不由拱手冲其一礼,挚声说道:“国王陛下高义,一条佩服!”
“不过,一条虽然怕死,可是却也没有那种临阵脱逃的习惯,”柳一条道:“就如陛下方才所言,此次一条至此,亦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断然不会独自离去。”
大义凛然的话语谁都会讲,至于到时能不能够做得到那就又在两可之间了,柳一条从来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然方才麴宝宝说得漂亮,但是天知道她是不是心口如一,说不得自己这边一有想要走脱的意思,人家外面的屠刀就已给架到了颈处。
小心无大错。
而且,对于自己的谋划,柳一条亦是信心满满,若是在得了可以控制候君集麾下骑兵的良方之后,李绩仍是不能奈何得了候君集分毫,那他李绩也就不配继李靖之后,成为大唐第二个战神了。
所以,柳一条对李绩这个大唐未来的战神有信心,有李绩在前方与候君集缠斗,他在高昌这边,足可高枕无忧。
“听说,”麴宝宝显然也知道有些话并不能深信的道理,所以在听到柳一条的豪言壮语之后,麴宝宝面色不改,稍应和了两句之后就开声转变了话题:“听说柳先生与公孙贺兰颇为熟识,不知道是也不是?”
“哦?”柳一条一愣神,不知这位女陛下为何会有此一问,遂接口回道:“八拜之交,柳某痴长贺兰贤弟两岁,添为长兄。”
“哦,”应了一声,轻点了点头,似想起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麴宝宝才再次开声说道:“看得出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不然,上一次公孙贺兰那臭小子也不会为了先生府上的一个小管事,而不惜强行将本宫留在‘晏天牧场’了。”
“呃?”柳一条这才想起,原来眼前的这位国王陛下与小兰儿之间还曾有过这么一段渊源存在,今日听闻麴宝宝再次提起,柳一条只得拱手代公孙贺兰向其赔罪,道:“小兰儿做事,素来莽撞,若是有得罪陛下这处,还望了下见谅,莫要与之计较。”
“那件事情,本就是候君集从中捣鬼,自是愿不得那位公孙公子。”麴宝宝轻摆了摆手,道:“说起来,公孙公子能为朋友做到为惜绑架一位他国公主,倒也是至情至性的高义之人,本宫心中也是钦佩得紧。”
“陛下谬赞,柳某在此代我那贺兰贤弟谢过陛下了。”见这才两句话的功夫,麴宝宝就就已经将公孙贺兰的身份从‘臭小子’升到了‘公孙公子’,柳一条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新晋的高昌国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没有在意柳一条的客气之言,麴宝宝自顾自地启声向柳一条说道:“若是此次两国战事结束,本宫亲自前往高昌请罪,俯首称臣,并主动与大唐结成姻亲的话,会不会就能消了大唐皇帝心中的怒气,继尔放过我高昌一国?”
“陛下想要与大唐联姻?”柳一条面色一变,继而开声向麴宝宝询道:“而且结亲之人就是我那贺兰贤弟?”
“怎么,难道柳先生以为,本宫还配不上他公孙贺兰吗?”见柳一条面色有异,麴宝宝有些不喜地出声质问。
“陛下金汁玉液,能得陛下青睐,实是贺兰之福,只是,”柳一条话锋一转,道:“只是贺兰贤弟家中男丁不兴,这一代更是一根独苗,若是让他远到高昌与陛下共结连理,难免会有些不通情理,而且,公孙将军怕是也不会同意。”
“这些,本宫心中自有计较,就不劳柳先生费心了。”见柳一条似有反对之意,麴宝宝颇为扫兴地随声应付了两句,之后话不投机半句多,又以朝务繁忙为由摆驾回了皇宫。
西北战场,候君集正在帅帐之中大发雷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看着断了一条胳膊的副将蒋原,候君集暴声喝道:“三万伊丽铁骑,甚至连对方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这就么没了?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手中最大倚仗的三万骑兵,突然间就这么莫明其妙没了,别说是候君集,换作是任何一位将领,都会有些接受不了。就好比一些手中握有核武器的国家,在真正想要动用这些武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所谓的核武器,全他娘的是‘哑炮’,搁谁,搁能受得了?
“回大帅,今天这事儿来得确实有些蹊跷,”蒋原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原本那些战马全都好好的,可是在听到对面唐军那里传来的一阵奇怪声响之后,将士们跨下正在急驰的战马全都像是中了咒语一般,齐齐死钉在了地上,马背上的所有弟兄全都被甩到了前面,末将的胳膊就在在落地时不甚被折。”
“这么说,你们连唐军的面都没碰上,就已经大多身受重伤了?”候君集眉头一皱,沉声相询。
“确是如此。”蒋原回道:“弟兄们死得窝囊,这场仗败得也是莫明其妙,更可恼的是咱们的那些伊丽战马,在事后也都乖乖地跑向了肃州城内,现也全都被唐军给收编在了一起,实在是蹊跷至极,窝囊至极,请大帅明鉴!”
“圈套?”听到这里,候君集不由又想起了这些伊丽战马的来源,面色不禁开始变得有些惨白。
难怪当初在晏天牧场抢取那些战马时竟会那般地顺利,难怪那日晏天牧场好似早有准备,留马不留人,原来,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是有人在专门为他候某人设的一个局,所为的,就是今日这般局面。
“柳一条!”候君集的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个名字,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有这般大的手笔来谋划自己,说不得那个所谓的‘晏天牧场’也只不过是他为了对付自己所准备的一个道具。
“行了,你们且先下去吧,让本帅一个人静一静!”挥手将帐中诸将摒退,候君集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茫然。
战马没了,就好似对战之时被人夺去了手中利器,没了武器,战事也就算是败了一半,接下来,面对着一场已经没有任何胜算的战争,还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么?不自觉地,候君集开始想起了日后的退路。
“大帅,大帅!”在候君集思量的空当,军需官急匆匆地从帐外闯进,口中高声嚷道:“不好了,大帅!”
“何事这般惊慌?”思绪被人打断,原本想要发火的候君集见来人是掌管军需之人,不由得压着火气出声向其询问。
“后方原定三日即来的粮草直到现在都还不见踪影,现下营中口粮,已不足维持两日!”军需官面色惨白地出声回禀。
“什么?!”候君集面色再次突变,整个人一下从椅上站起。




牧唐 第八百五十九章 战事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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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战事落幕
候君集毕竟不是超人,所以他也就没有那种力挽乾坤的能力与手段,所以在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情况下,兵败如山倒自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没有骑兵之利,没有战甲之强,没有地势之险,再加上粮草不足,军心不稳,高昌国的那十万步卒,根本就足以抵挡士气正盛的大唐虎狼之师。
手中无兵,麾下无将,候君集他也终归只是个人而已,虽然武艺不俗,但是他能架得住公孙贺兰还有薛仁贵他们这些年富力强之士的车轮夹击么?所以,候君集被擒,被擒得没有一点玄念。
“老子不服!”在见到李绩第一眼,候君集暴烈无比地高声叫嚷,不屑地看着李绩,嗤声说道:“手下败将,凭什么在老夫的面前耀武扬威?这一次若不是老夫中了柳一条的算计,岂会败于尔等之手?!”
“所谓成王败寇,不管是什么原因,败就是败了,没有什么可狡辩的。”对于候君集的讽刺挑拨之言,李绩不以为意地摇头轻笑,看着被戴上手镣脚镣已经再兴不起什么风浪的候君集,李绩淡声说道:“既然你现在已是阶下之囚,倒也不妨让你败个明白。”
上前走了两步,李绩看着候君集,道:“除了控制你手中那批伊丽战马的方法之外,当日守住城门让你攻守之战功亏一篑,还有昨日与公孙贺兰一同出手将你擒拿的那位白袍小将,亦是出自于柳一条的府上。”
“当然,”李绩接声说道:“还有,知道为何这段时日高昌那边为什么不再有军需补给送至吗?”
“还能有什么,不外乎那些皇子皇孙在争权夺利,”候君集冷哼了一声,道:“若是老夫猜得不错,现在的高昌国主应是已经易人了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候君集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形象,麴宝宝,现在皇城之中,最有可能取得王位而且会这般绝决断了他候某人粮草的,大概也就只这个女人了。
“猜得不错,不过却还是没有猜到重点。”因为战事已了,李绩难得空闲,倒是也有不少闲心与候君集在此唠些闲话。
“重点就是,”说着,李绩着重地看了候君集一眼,道:“柳一条他在月前,亲自去了高昌。”
“又是那个小贼?!”候君集的胡子头发猛然乍起,双眼暴凸地看着李绩。
“所以说,”李绩轻声感叹道:“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若不是因为与他交恶,你候君集怎么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看到候君集现在的结局,李绩多少也觉着有些恐怖,柳一条只不过是一个商贾,一个平民而已,可是他却能整得大唐的一个兵部尚书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能够整得高昌一国之主帅众叛亲离,战败沙场。
这样一个身份平平,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且又其智如妖,睚眦必报的人,才是最为可怕和最需要提防的一个。
“哦,还有,”似想要切断候君休所有的念想,李绩接声说道:“在你的帅营被攻破之后,那个扮作小兵企图趁乱逃走的罪臣李承乾,也已伏首,更巧的是,发现并捉住他的,仍是柳一条所引荐过来的那个薛仁贵,所以,任命吧。”
说完,李绩便转身离去,再没了与候君集闲唠的兴致。
另一边,晋王李治正在与他的兄长,曾经的东宫太子李承乾一起对坐而视。
“别问我这是为什么,”李承乾喝着桌上的温酒,直接开口将李治想要的问话堵在口中,夹了口菜,抬头看了李治一眼,淡声说道:“如果你是我兄弟的话,就帮我做一件事。”
“大哥请讲。”提壶为李承乾斟倒一杯酒水,李治不置可否地轻声询问。
“我要柳一条死!”李承乾略带疯狂的眼神看着李治,狠声说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大哥当也知道,那是我的老师。”没有当场表态,李治仍是一脸沉静地坦声而言。
“可我是你的同胞兄长!”李承乾有些激动地看着李治,道:“难道你连为兄临死前最后一个请求都不愿理会,所为的,仅仅只是一个外人?”
“我知道了,哈哈哈,”李承乾有点神精质地哈哈大笑两声,指着李治嘲笑道:“在看到我的下场之后,你已经感到有些害怕了,哈哈哈,好,害怕了好,怕了就会想法子克服,而最好的克服方法,无外乎就是让他不再出现而已,哈哈哈……”
“大哥,你醉了!”自斟自饮了一杯,李治淡声向李承乾说道了一句。
“醉了?”李承乾止住笑声,落魄地轻声叹道:“或许吧。”
“差不多就要启程了,”说着,李治站起身形,低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轻声说道:“大哥也稍微准备一下吧,保重!”
“前面差不多就到了,”肃州城西不远,一行车队正在急驰而来,抬头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肃州城池,楚弈再一次向他们陛下劝道:“陛下,此去长安,凶险重重,陛下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了吗?不然的话,就让微臣代陛下再走一趟长安,如何?”
“你去?”扭头看了楚弈一眼,麴宝宝微摇了摇头,道:“你去,怕是还不足以能够平息大唐皇帝的怒火,这一次,也就只有本宫亲往方能显出诚意,套用柳先生的一句话,此去长安,不成功,则成仁,实是没有第三条道好走。”
“可是,若是陛下此去有个万一,那……”
“做事不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麴宝宝脆声道:“此去若成,则本宫活,高昌兴;若败,则本宫死,高昌亡。现在摆在本宫面前的,已是再没有其他选择。”
“皇上之所以会被周遭各国称之为天可汗,除了是因为大唐足够强大之外,也是因为他有与蓝天一声宽广的胸襟,”见君臣两人忧心忡忡,柳一条骑在马上有些看不过眼,从中插言道:“所以,只要陛下带上足够多的诚意,皇上应该不会太过深究。”
“承柳先生吉言!”冲柳一条轻点了点头,麴宝宝放下窗帘不再多言。
柳一条与麴宝宝他们一行的到来,对李绩还有李治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可喜的意外收获,不兴刀兵,就能引来高昌新王的臣服,对他们大唐来说,无疑是一件益事,所以,对于麴宝宝还有她的一些随从,李绩与李治都表现出了相当多的善意。
至于柳一条,因为都是熟人,倒也没有那般生分,在与李绩李治见过礼之后,直接就被公孙贺兰给拉着去了他自己的营帐。
到了帐内,原本嬉笑无形的公孙贺兰面容突然一正,很是严肃地郑声向柳一条说道:“大哥既然已经远走,为何还要再回来冒险?”
“哦?贤弟这是何出此言啊?”随意地在公孙贺兰的帐中坐定,柳一条面带微笑轻声向公孙贺兰询问。
“大哥休要再瞒我,”公孙贺兰正色道:“别的一些事情且不去说,但就那三万伊丽战马之事,若是被皇上知晓,大哥哪还能再得安生?为了一己私仇,先帮敌后退敌,置大唐百姓安危于不顾,害大唐将士数万于非命,这可是死罪啊大哥!”
“呵呵,军中的这几年历练,确是让贤弟成熟了不少,”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淡然开声说道:“原以为这一次贤弟只能看到为兄在此战之中的功劳,却不会留意这功劳背后所隐藏着的凶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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