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丛音
明烛巴不得这样,连忙点头。
在一旁啃晶玉的夸玉突然开口了:“你那无心剑,修成剑灵了吗?”
周负雪道:“并未,不过似乎已经有了神智。”
夸玉“哦”了一声,啃完晶玉后,将剩下的几块用一根灵力绳子穿起来挂在自己脖子上,等着之后在啃,他飘到周负雪面前,点了点他腰上的无心剑,道:“既然有了神智,那我们神识相连一下吧。”
周负雪有些没听懂:“什么叫做……神识相连?”
明烛懒散地靠在床头,见状解释道:“兵器形成器灵后,可以通过某种秘法让彼此神识互连,只要不是分开太远,便可互传消息,这个被称之为‘蛛连’啧,其实器灵内部并不怎么和谐,之所以用‘蛛连’,其实也是为了骂架居多,你不想就算了。”
周负雪:“……”
夸玉弯着眸子,笑出两颗小虎牙:“在整个五洲的器灵中,还没人能骂得过我!”
明烛凉凉道:“我看你真该认陆青空为主,这样才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夸玉道:“不了,我还是喜欢好看一点的。”
此时陆青空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就被夸玉劈头盖脸嘲讽了一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夸玉嘲讽而不自知,慢条斯理的和无心剑互连了神识后,就飘在空中懒洋洋地抱着晶石啃,石渣掉了一地。
陆青空面如沉水地走上前,将手在明烛脖子上的畛域珠上轻轻一抹,便冷着脸去一旁拾东西了。
沈红川紧跟着从外面进来,看到夸玉在那倒吊着身子啃晶玉,轻笑一声,道:“头不要朝下,省得等会脑袋疼。”
夸玉含糊“嗯”了一声,将手上的石渣舔完,朝着明烛伸出手:“我还要。”
明烛正在垂眸看着沈红川买来的行鸢玉令,闻言漫不经心地伸手往畛域珠拿晶石,但是掏了半天什么都没能拿出来,他有着疑惑,将畛域珠取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畛域珠被一层薄薄的禁制隔绝住了。
明烛道:“老九,你这珠子是不是坏了?我拿不出东西来了。”
陆青空冷笑了一声,自顾自忙自己的,没管他。
夸玉回想起刚才陆青空在畛域珠上那漫不经心的一抹,顿时想通了什么,朝着陆青空飞扑过去,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嚷嚷道:“快把晶石还给我!还给我!”
陆青空反手将夸玉抓着,摔在了面前的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厉鬼般森然:“我一直很想把夸玉剑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能让你未认主便可修成剑灵,呐,你真的想尝尝被人开膛破肚的滋味?要我成全你吗?嗯?”
夸玉:“……”
夸玉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想要拆解他的人类,顿时被陆青空那煞有其事的阴郁表情吓得面无人色,惨叫一声扑到明烛怀里瑟瑟发抖,连晶石都不要了。
陆青空嗤笑一声:“废物。”
明烛说“越快越好”,众人也不再耽误,不到半个时辰便将事情准备妥当。
沈红川将买来的一堆东西放在一个储物戒中,用一根红绳穿着挂在明烛脖子上,叮嘱道:“这里面有一些吃的穿的,时间太紧急没买多少,所以又塞了些晶玉在里面。”
行鸢最顶层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沈红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买了三间中层的“衣橱”:“平安到了日照后,让人给我送个消息。”
明烛点点头:“好。”
陆青空这下疑惑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坐行鸢回降娄国吗?”
沈红川道:“我来说玉城本来也有要事,事情还没办完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你们两个在路上机灵点,不要让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师兄身边靠。”
他说着,将自己身上宽大的披风解下系在明烛身上,定定看了明烛半晌,才轻轻抱住了他:“保重。”
明烛道:“你也是。”
明烛将陆青空买来的面具扣在了脸上,面具悄无声息地变成一张以假乱真的皮,将明烛丽的容貌悉数遮住,幻化成一张其貌不扬的脸,就算正大光明走在路上也不会惹人注意。
“我还是觉得这张脸太丑了。”明烛朝陆青空抱怨,“你真的买亏了。”
陆青空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自顾自地下了楼,钻到了沈红川准备好的马车中。
沈红川跟在后面,在明烛正要弯腰进入马车中时,他突然伸手拉住了明烛。
明烛回过头:“怎么了?”
沈红川深吸一口气,凑上前低声道:“两年后宗门比试,我会想办法回去一趟。”
明烛一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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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父亲不是不准你回日照吗?而且师父他也根本不可能同意的。”
“我会想办法尽快让那诛伐令给撤下去。”沈红川没有正面回答,轻轻摸了摸明烛的脖子,感受着他肌肤下血脉缓慢流动,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哑声道,“两年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师兄说,师兄等着我。”
明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但是无论如何沈红川都不再开口了,他只好上前抱住沈红川,道:“那我等你。”
他一抱即分,头也不回地钻入了马车中。
沈红川无奈地看着马车缓慢离开,半晌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太迟钝了。”他心想。
半晌后,三人从说玉城外的行鸢台坐上了回日照的行鸢,凛冽寒风将行鸢上降娄国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行鸢台不远处的山顶上,明昭坐在一块巨石上,仰头望着头顶的行鸢呼啸而过,他喃喃道:“回日照吗?”
行鸢速度极快,只是片刻便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明昭将烟枪放下,从袖子里掏出那块长生烛,又拿出明烛身上取来的血往那烛芯上一滴,接着凭空燃起一簇猩红色的火苗,在山顶狂风中来回摇摆只是不知为何,却始终不灭。
“长生烛,”明昭眯着眼睛看着跃跃跳动的火苗,低声道,“也不知你什么时候会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算完结了,和基友商量了一下还是改了名字和文案,啾咪。
ps:看那帘的名字出现在文案配角栏里面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男人。【扶了扶隐形眼镜】
蔽日天命
第45章心存妄心
已是晚春,夜风依然凛冽。
行鸢中层的房间并不是沈红川说的那么小,反倒比普通客栈的房间要大上许多,里面一应摆设应有尽有,除了遇到狂风时会有些摇晃,其他地方和地下殊无二致。
周负雪抱着几本泛黄的书卷敲开了明烛的门,一眼扫过去,就看到明烛正恹恹趴在床上,头发铺了满背,一副想吐又吐不出的模样。
他头也不抬蔫蔫地道:“我……我想喝水。”
周负雪微叹一口气,给他喂了杯水,又将桌上的灯油添了些,这才走到床榻边,道:“已经很晚了,睡吧。”
明烛努力不去想自己正在数十丈的高空,深吸一口气将身子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蜷缩着闭上眼睛:“嗯,今天念什么?”
周负雪:“连山归藏。
明烛:“什么……什么玩意儿?”
周负雪扬了扬手中泛黄的薄薄一本古籍:“九师兄那拿来的,好像是说什么卦爻的,要听吗?”
明烛道:“不听不听,老九那拿来的书你也敢看,不怕被他带成那副鬼气森森的德行啊,换一个。”
周负雪无奈道:“那还是清静经吧。”
明烛还想再挑,周负雪拍了拍他的被子,道:“不要瞎想了,睡觉。”
明烛入睡极其困难,有时候周负雪一本书都读完了,他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时不时提出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让自己思绪活泛,搅得更加难以入睡,这些年周负雪也都习惯了。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
周负雪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介于少年和青年变声的喑哑,让明烛觉得仿佛有羽毛在自己耳畔撩拨一般,痒得脖子发麻。
明烛听到这里,突然张开眼睛,好奇地看着端坐在床沿的周负雪,扯了扯他的腰封,问:“你也会有妄心吗?”
周负雪道:“给你念书是为了让你睡觉的,你怎么反倒越听越神?闭眼。”
明烛“哦”了一声,听话地闭上眼睛,又重复道:“那你会不会有妄心啊?”
周负雪简直无奈了,只好将书放下,道:“我修为还未结丹,若有妄心怕到时元神会有恙,修道之人,妄心为大忌,极易引来心魔,师兄应该都知道的吧,何必多此一问?”
明烛又不听话地张开眼睛,脸庞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他大概困倦极了,但是又极难入眠,桃花眸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周负雪原本满脸冷淡地告诉明烛自己并无妄心,但是眼神落到明烛那张倦怠到极点的脸庞时,不知为什么,心如止水的心境仿佛被什么剧烈撞了一下,震得他耳畔一阵嗡鸣。
明烛没有注意到他呆愣的神色,身体在被子里滚了两圈,拍了拍空着的半张床,含糊道:“太晚了,你在我这儿睡吧。”
周负雪一愣,接着耳根突然通红,他腾地站起来,将书胡乱好,低着头不敢看明烛,讷讷道:“不、不了,我还要回……”
他几乎有些同手同脚地往前走了几步,就在马上走到门前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忍,试探着回头,便看到明烛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完好的右手死死抓在床沿上,骨节发白,眸子里全是惊慌。
白日里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高处的神色来,有时还会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往窗外的云海中扫上一眼,陆青空和周负雪都几乎以为他真的不再惧高了,没想到他只是表面上装得好。
周负雪叹了一口气,果然,深埋在骨子里的恐惧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过来的。
他迟疑片刻,还是将门打开转身离开了。
明烛在周负雪关门后,僵直的身体突然一阵颤动,接着手忙脚乱地扑到床沿,将方才喝下去的水直接吐了出来。
身下的长鸢无论飞得多稳,还是不可避得有种不在实地轻飘飘的感觉,明烛越是不让自己想,但是却想得更多。
他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并不是处在行鸢上,而是单手挂在一处悬崖峭壁,四周都是狂风呼啸,脚下是万丈深渊,随时都会扑上来狰狞的凶兽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太可怕了。”明烛裹着被子,蜷缩在床沿,心想,“我若是血脉中真的继承了母亲能预知天命的能力,那这些梦,是不是就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将来,是不是真的会有一天,他身处悬崖,被人毫不留情地丢下,然后一条凶悍的妖兽猛地从万丈深渊中獠牙大张地扑上来,将他一口吞下,而后跌落黑暗?
明烛越想越觉得全身发冷,身体已经在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桌上的油灯已经燃烧殆尽,正缓慢地熄灭,黑暗一寸寸笼罩。
桌上那抹豆粒大的火苗一点点跳跃至无光,直到一只手突然轻轻地将另外一盏灯放在了桌上,将偌大的房间照得发亮。
明烛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周负雪将一盏花里胡哨的灯盏放在桌上,随意地解释道:“行鸢上的灯竟然还是烧的灯油,味道太重,我去找九师兄要了盏晶石灯,晚上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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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起来续灯油。”
他说着将身上披得外袍解下来,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明烛,眉头紧皱:“怎么了?还是睡不着吗?”
明烛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点了点头。
周负雪推着他让他躺回床上,又别别扭扭地躺在他身边,看着明烛满眼茫然之色,还以为他还在害怕,便轻声道:“别怕,要是实在睡不着,我……”
他刚想说要是睡不着自己就直接在他耳畔默念清静经,明烛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上前一头撞在了他怀里。
周负雪:“……”
周负雪整个人都僵住了,本能地想要往后缩,却发现自己已经抵在了床沿,要是再靠后就直接摔下去了。
明烛将额头抵在他胸前,右手轻轻地扯着周负雪亵衣的衣带,哆哆嗦嗦在小指上缠了好几圈,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暖啊。”明烛闭着眼睛,感受着周负雪身上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噗通噗通”跳得极快。
周负雪有些别扭,期期艾艾道:“师师师师兄……”
明烛系着他衣带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心脏处,含糊道:“跳得太快,吵死了。”
周负雪:“……”
嫌吵你就滚旁边儿去!
周负雪还想再说什么,一低头就看到明烛已经完全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负雪一愣,他照顾明烛起居五年多了,知道他每日睡觉前有多能折腾,这一次竟然会这么容易就睡着让他着实感到意外。
很快,明烛呼吸就逐渐平稳起来,右手小指无意识地挣动,带着衣带将周负雪前襟都扯开一条缝。
周负雪深吸一口气,抖着手将自己的一带从明烛小指上解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按着明烛的肩,将他放回了床榻里侧。
明烛极难睡着,但是一旦睡着便是天塌了都不会醒来的,所以被推开也没有多大动静,只是迷迷瞪瞪地含糊了几声,也不知道说得是什么。
周负雪重新躺回去,控制着呼吸,片刻之后才觉得心跳不再那么剧烈了,他松了一口气,正想要睡去,原本安安分分的明烛好像是被噩梦靥住了,突然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
周负雪吓了一跳,连忙半起身按住他的左臂让他不要把伤口压到,不过下一刻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因为明烛大概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右手摸索着抓到了周负雪的衣襟,再次一头撞到他怀里。
周负雪:“……”
周负雪还没平息下来片刻的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明烛紧皱的眉缓慢地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寻了个姿势,不动了。
周负雪僵直着身体不敢再动,只觉得平日里温软的身体此时在他怀里如同火炭一般烫得可怕,想扔又舍不得,只好半痛苦半愉悦地一动不动让他靠着,默念清静经一百遍。
一夜无眠。
沈红川给明烛准备的储物戒中,塞满了一堆糕点吃的,清晨明烛拿出来时,惹得陆青空嫉妒不已。
陆青空一边吃一边含糊道:“这玩意可贵了,我和七师兄去买东西的时候想吃这个,他就是不给我买。”
周负雪听不得他成天就知道钱钱钱,皱着眉道:“想吃自己去买。”
陆青空朝他翻白眼:“一包糕点五百晶玉你会去买吗?也就沈红川那败家子会眼睛不眨地买这么一大堆,呵,大师兄不吃,正好便宜了你我。”
明烛在一旁蔫哒哒地喝水,心不在焉道:“这么贵的吗?”
陆青空“嗯哼”了一声,将口中糕点咽下去,坐在明烛身边,道:“听七师兄说他塞了些晶玉给你,你有没有看看有多少?”
明烛摇摇头,他一直对钱财没多少概念,索性直接将储物戒扔给陆青空,让他自己看。
陆青空喝了一口水,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随口直接喷了出来。
明烛险些被他喷一身,往旁边撤了撤,嫌弃道:“老九,虽然我知道你平日里不太修边幅,但是……”
他还没挖苦完,陆青空直接将储物戒系在明烛脖子上,面有菜色:“沈红川那个一掷千金的货,是把一座晶玉山给你塞进去了吗?”
明烛不明所以,一旁的周负雪扔过来一块干净的布巾,嫌弃道:“你先把自己擦干净吧。”
陆青空胡乱擦了擦,正要说什么,明烛突然竖起一根手指:“嘘。”
两人顿时安静,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门外的长廊上传来几串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是在明烛房门口停下,接着两个声音也传来。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诛伐令上的明烛?别看错了吧?”
“不可能,那小崽子的脸那么特殊,我绝不会认错,和他同行的两个小子都是未结丹的小毛孩,根本不值得一提,嘿嘿,只要抓到了他,几十万的晶玉赏金这就到手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人只是张平平无奇的脸,是因为带了皮吗?”
“可能吧,不过我记得他的左手受着伤,里一层外一层地抱着白纱,记着这个就可以了。”那人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暧昧,“那张脸生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可惜了,要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就有一些不堪入耳了。
三人悚然一惊,相互对视一眼。
自从明烛上了行鸢后,因为嫌碍事便将那张皮给拿了下来,这半天一夜他都在房里待着没怎么出去,怎么还会被人瞧到脸?
陆青空朝着两人无声道:“元婴后期。”
明烛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早上起来时,明烛嫌弃自己房间太亮,便来对门的陆青空房里吃东西,门外那两人似乎以为明烛还在房中,此时正在明烛房门徘徊。
陆青空又道:“怎么办?”
明烛摇摇头,示意等着。
周负雪却道:“他们修为远高于我们,若是铺开神识,很快就能知道师兄房里无人。”
明烛脸色苍白:“离日照还有多远?”
陆青空算了算时间:“还有一天,今天半夜才能到。”
作者有话要说: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 《清静经》
第46章狭路相逢
明烛眸光微沉,想了想一咬牙将左手上缠着的白纱悉数扯掉,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又冒出些血迹。
周负雪慌忙拦住他,压低声音道:“你做什么?”
明烛从储物戒中翻出来一个黑色的手套,皱着眉戴在了手上,将沈红川给他的黑袍往身上一卷,把受伤的手遮挡住,他飞快道:“中层人数太少,很容易暴露,我先进畛域珠里,你们等会找个时间混入最下层,那里人多眼杂,指不定能含糊过去小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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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皱眉,我现在感觉不到疼,没事的。”
相处五年来,原本周负雪都已经习惯了明烛嗔着笑意唤他十三这个称呼,每次听都觉得那清越的声音像是勾子在心尖挠弄,令他浑身酥麻。
不过现在,当看着明烛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神色让他不要担忧时,他却情不自禁涌上一股无能为力的悲哀。
少年自小零丁孤苦,早已被迫看遍尘世冷暖,一颗心冷若冰霜,但是此时在看着明烛微微发抖的左手和强撑的笑颜时,突然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想要变强的渴望。
“若是我的修为再高一些就好了,”周负雪微微咬着牙,心想,“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护住他,他也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
明烛没有察觉到周负雪心中在如何翻江倒海,他飞快叮嘱了两人几句,接着戴上面具,被陆青空入了畛域珠中。
果然如同周负雪所说,那两人在明烛房门口徘徊许久,终于铺开了神识,在探查到房中无人时,他们似乎低低骂了句什么,接着便在整个中层来回寻找。
中层上层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他们就算修为再高也不敢完全铺开神识,只能小心翼翼地探查。
陆青空和周负雪面无表情地披着黑袍,从房间中大摇大摆地走出,神色不耐地往下层走,而在长廊尽头的两个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朝他们道:“站住。”
陆青空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宽大的兜帽遮掩下和周负雪相互对视一眼,接着快步走到木阶处,撑着栏杆往下一跃,在那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跳到了下层船舱中。
追捕的两人骂骂咧咧地跟着跑下去,放眼望去却只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方才那两人。
两人似乎低低咒骂一声,相互商议几句,便皱着眉钻入人群,开始一点点寻找起来。
陆青空已经和周负雪在角落迅速将黑袍换下,披了一件灰不溜秋的粗布袍子,在一片喧哗吵杂中寻了出空地直接席地而坐,十分不讲究。
陆青空坐在一片脏乱的角落里,低声道:“师兄猜得果然没错,他们两个大概是想要独吞赏金,所以不会主动宣扬师兄的事,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到入夜就好。”
周负雪眉头皱得死紧,无意地用手在墙上一蹭,摸了一手的黑灰,这下层每日来来往往也不知多久没有清扫,地上墙上全是脏污,一向爱洁的周负雪几乎要吐了,使劲将手上的灰在陆青空衣服上蹭了蹭。
不修边幅的陆青空也不在意,反而在墙上蹭了一手的灰,直接往周负雪脸上胡乱抹了抹,又给自己抹了两下,彻底将两人和周遭的场景融为一体,就算那两人走过去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周负雪险些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但是因为顾忌着不暴露身份,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哑声道:“你做什么?!”
陆青空丝毫没把他的怒意放在眼里,言简意赅道:“伪装。”
周负雪被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却什么都做不得说不得,只好偏过头去不再理他,咬牙切齿地将陆青空给记仇了一百遍。
那两人为了赏金也真是锲而不舍,在下层人挤人的惨状中竟然硬生生找了半个时辰还没放弃,角落里的陆青空几乎要打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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