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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丛音
明烛像个没事人一样,道:“瞧你这话说的,师父若是看我不过去,早就把我逐出日照了,怎么还会留我这么多年?别瞎猜了,快回去吧,喏,把小十三也带回去。”
沈娣安还是不甘心:“可是他陆青空……”
明烛道:“他就是个半大孩子,我当师兄的替他挡一挡怎么了?哎呦老十你能不能总是这么斤斤计较,我都没有多说什么,你倒是先替我鸣不平起来了。”
沈娣安怒道:“我斤斤计较?我斤斤计较是为了谁?你自己品品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明烛眼花耳鸣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吵,只好无奈道:“好好好,我不是人,成了吧?十哥,求求你了,别在这里吵我了行不行?”
沈娣安瞪着他,心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再也不要管这个废物了!”
他说着一把扯起不愿意走的周负雪,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第19章夺人所好
周负雪一夜未眠。
沈娣安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可去日照大殿给明烛添乱,他在自己院子里也睡不着,只好跑到了明烛院子里打算等他回来。
周负雪性子从骨子里就有些自卑,即使知道明烛那种大大咧咧的人不会在意别人去他房间,但他还是有些局促地不敢进去,只在长廊上抱膝坐着。
周负雪偏头瞧着一旁蔫蔫的花,只觉得此时的自己甚是奇怪,他只和明烛相识了不到一个月,那因为自小受人欺辱而无师自通竖起的锋芒,每次在对上那张笑吟吟的脸时总是不自觉地软化下来。
他能对着其他人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对上明烛却永远冷言冷语不过三句,周负雪一边看花一边冥思苦想原因,他百无聊赖地蘸着栏杆上的水,在走廊的木板上划拉着字,有条有理地先列出了明烛的一堆缺点。
说话不着调,做什么事情都不上心,风流放浪又落拓,邋遢,哦,还有从来不上早课。
周负雪自己也没想到明烛能有这么多值得唾弃的缺点,他沉默片刻,立刻将木板上的水迹抹掉,又绞尽脑汁地去想明烛的优点。
半天后,周负雪手上的水渍都干了,他愣是找不到明烛任意一个优点。
周负雪:“……”
他想了半天,最后终于将其最根本原因归功为明烛的脸皮比那城墙拐角还要厚上三分,周负雪长到十岁,还从来没见过有谁的脸皮能厚过他家大师兄的。
想通了这一点,周负雪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并没有对明烛那样一点优点都没有的人特殊。
他心道:“我才不是关心他,只是想尽一下师弟的本分。”
周负雪又想了想,才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自言自语道:“就当是之前早课时他帮我解围的报答。”
这么一抵,他顿时浑身舒坦了。
可喜可贺,解围这一事终于被周负雪给抵完了。
他说完之后,又道:“那长生殿他背我回来、废剑冢他的护身咒救我一命,这两件事呢?”
……行,留到后面继续抵吧。
若是沈娣安在此一定会将明烛扯过来朝着他咆哮,让他瞧瞧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斤斤计较。
周负雪抱膝在长廊下凑合睡了一会,天光大亮时被院门突然被人推开的声音吵醒了,他一惊,连忙站起来往外看。
外面的雨依然在下,雨幕如疏帘,周遭氤氤氲氲,明烛一身红衣撑伞拨烟而来,大概是觉得周遭无人,明烛那妖冶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羽睫微垂,泛着异样的冷漠。
周负雪站在长廊上看着他,愣愣道:“师兄?”
拾级而上的明烛像是猛然惊醒,抬起眼睛迷茫地看了周负雪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漾起了一抹笑容,他快步走上来,道:“小十三晨安啊,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要去上早课吗?”
周负雪没有说自己在这等了一夜,只是道:“师兄的伤如何了?师父气消了吗?”
“无事,我回来之前去你十师兄那里上了药,没多大事。”明烛揉揉他的头,推开门让他进来,“师父当然气消了,要不然怎么会放我回来。”
周负雪闷闷地点点头,看到明烛惨白干裂的唇,立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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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地倒了杯水给他。
明烛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周负雪,那眼神和蔼的宛如在看自家儿子一样满是欣慰,他惬意地往后一靠:“还是小十三好啊,其他那些个师弟一个个都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别说给我倒水了,我伺候他们还差不多。”
周负雪道:“别靠在椅子上,你背后的伤口不疼吗?”
明烛懒洋洋地喝着水,道:“你家十师兄别的不说,全身上下也就医术能拿得出手,经他治完,早就不疼了。”
周负雪不可置否。
周负雪担心明烛又打肿脸充胖子,难得翘了今天的早课,一整天都陪在他身边,让明烛真真切切体会了一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
下午时,白眼狼陆青空终于在其他弟子口中得知大师兄因为擅闯废剑冢而被罚跪一晚的事情,思忖半天才捧着一个小木盒磨磨蹭蹭地到了不知雅。
明烛之前失血过多,又吹了一晚上冷风,就算身体底子再好也不可避地发起高烧来,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的,周负雪忙前忙后给他喂了药,拿着湿方巾贴在他额头降热,半天才稳下来。
陆青空到的时候,明烛已经睡着了,周负雪正坐在门槛上看从大师兄桌上拿来的民间戏本,不知道那上面内容是什么,他满脸通红,手指颤抖似乎想将那丢廉耻的书给扔到外面去。
陆青空:“师兄呢?”
周负雪一看到他就想起来明烛这回的无妄之灾,完全不想给他好脸色,冷声道:“你回去吧,师兄已经歇下了。”
陆青空皱起眉:“大白天的歇什么,起开,让我进去,我有事情找他。”
周负雪腾地站起来,张开手挡在门前,冷冷瞪着他,道:“师兄昨晚受了寒,热还没褪下去……你、你做什么?”
陆青空本来就是个乖悖违戾的性子,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早就不耐烦了,他仗着人高一把拎住周负雪的衣襟往旁边一甩,直接闯出了一条路,拍门而入。
周负雪原本身形消瘦,在日照山半个月多好不容易长了些肉,但还是不如已经成年的陆青空,他猝不及防被拽着甩到一旁的长廊上,险些摔个四仰八叉。
等他咬牙切齿站起来的时候,陆青空已经闯进去了。
陆青空气势汹汹地拍门冲进去:“明烛,我听说你这次……”
陆青空撩开那由各色玉石串成一团的花哨珠帘,发出一串清脆的噼里啪啦声,甚是吵闹,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躺在榻上面色惨白的明烛。
陆青空倒吸一口气,撩着珠帘的手立刻不敢动了,唯恐发出更吵的声音。
周负雪怒气冲冲从后面跑过来,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不顾地走上前将陆青空往后面一推,怒道:“你,走!”
陆青空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两步,珠帘脱手再次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明烛睡得迷迷糊糊地还是被吵醒了,勉强张开眼睛就看到一旁周负雪和陆青空掐在一起的场面陆青空按着周负雪的肩膀往外推,而周负雪满脸怒意地抓着陆青空的腰封死都不放手,一时间竟然不分上下,看模样已经掐了许久了。
明烛立刻挣扎着坐起来,道:“哎,这是怎么了?我天呐,你们跑到我房里来打什么架啊,是要把师兄房子给拆了吗?”
周负雪咬着陆青空的袖子,气得眼睛都红了:“他,吵你睡觉!”
陆青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踹了周负雪的膝盖一脚,咬着牙道:“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崽子过问?滚!”
周负雪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明烛:“……”
他浑身发软头疼得要死,扑腾着下了床强行将这两个小崽子分开,自己手臂上还被周负雪挠了一爪子,火辣辣得疼。
半晌后,周负雪冷着脸坐在外面长廊中,怀里抱着明烛养得那几乎淹死的花,眼睛顺着雕花窗户一眼一眼往里面瞥。
陆青空的腕子被周负雪咬出了个血口,正在缓慢渗着血,明烛按着额头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出来之前没用完的药,皱着眉涂在他的伤口处。
“这小崽子,竟然还会咬人了。”明烛小声嘀咕,“疼吗?”
陆青空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就算疼他也不会说的,面无表情摇摇头。
明烛边给陆青空包扎伤口边感叹,这周负雪平日里看起来冷面冷心像个小大人一样故做稳重,明烛还真的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打不过竟然学会咬人了,像只小狼崽一样。
陆青空感受着明烛滚烫的手在自己手腕上动来动去,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被憋回去了。
明烛垂着眼睫往他手腕上缠白纱,大概是烧又起来了,他眼皮都被烧得一片通红,嘴唇泛白,就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炽热的温度。
明烛草草将伤口处理好,便头晕脑胀地将自己摔到了床上,举起一只手将手背贴在额头,微仰着头神色恹恹道:“我知道你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来我这里,说吧,这回有什么事情?”
陆青空抿了抿薄唇,一直阴郁的脸上浮现些许赧然,他将自己一直捧着的小木盒拿起放在床榻上,轻轻打开侧面巧的搭扣,露出里面一堆鸡零狗碎的东西,看模样都是些巧的小玩意。
明烛一乐,伸出手在里面拨了拨:“哟,这个我见过,一直被你宝贝似的放在床头,还用了个法阵护着,这个我也见过,你摸都不让我一下的机关扣。”
他每说一个,陆青空的耳根便红上三分,捏着盒子的手都在轻轻发着抖。
明烛如同公开处刑般一一将那盒子里的东西数点了一遍,似笑非笑道:“这些不都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吗,你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师弟啊,你要把这些当成聘礼来送我吗?”
陆青空梗着脖子不去看他,耳根红得要滴血,故作镇定地磕磕绊绊道:“此、此番是我……是我不对,让你被师父罚,我道歉。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宝物,你、你你你可以随便挑。”
明烛:“嚯!”
陆青空这种性子古怪一向只喜欢和铁器机关打交道的人,竟然能舍得主动送出这些东西,明烛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出现了幻觉。
陆青空说完之后便闭着眼睛不再看他,袖子里的手在轻轻发着抖,不知道是担心明烛不要,还是害怕明烛会将他最喜欢的全都挑走。
明烛看着陆青空这副又害怕又担心的神色,简直要笑疯了,但是他怕自己笑出来后陆青空会直接恼羞成怒给他一拳,只好干咳一声,忍住了笑意。
陆青空道:“你选好了没?”
明烛伸手从盒子里捏出一个只有两根指节大小的巧长鸢枯骨,好奇地捏了捏,问道:“这个是我们在枯木林抓到的那只长鸢吧,我记得当时你瞧到它的时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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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冒光了,拼了老命都要把它捉到,怎么,这个你也舍得送给我?”
陆青空的表情分明是不舍得到了极点,肉疼地几乎要落泪,但是他还是咬着牙点点头,道:“这、这都是我最喜欢的,你想要哪个就拿走哪个。”
明烛:“唔……”
他装模作样地在盒子里翻了半天,似乎在纠结到底要挑哪一个,他“唔”一下,陆青空的肩膀就跟着颤一下,看着都让明烛产生一种欺负人的罪恶感。
陆青空如同脖子上有一把悬而未落的凶刃,满心惶恐地等待着它一刀落下,既恐惧又不安。
半晌后,他头顶突然被轻轻揉了揉,那一直温顺垂下的长发被揉得一团糟,陆青空本能地张开眼睛瞪了他一眼。
明烛非但没有被震慑住,反而揉得更厉害了,他笑道:“你啊,平日里在你那随便碰一件法器都要被你咆哮骂上半天,若是了你最珍爱的宝贝指不定我半夜做噩梦你都会在梦里追杀我唉,师兄又没有怪你,干嘛要像是割肉一样把自己钟爱之物拿来给我。”
陆青空抿着唇一动不动任由他揉,低声道:“你……你从废剑冢拿了、拿了很多东西给我……”
明烛道:“那只是顺便罢了,我不太懂你做法器机关时到底需要什么材料,胡乱搜罗了一些,还没问你,那些都能用吗?”
陆青空点点头:“能,谢、谢谢师兄。”
陆青空到日照山都五六年了,明烛还是头一回听到这小子说服软的话,顿时觉得自己这伤受的不亏。
明烛道:“不用谢,赶紧把这东西起来吧,啧啧,你师兄是那种会夺人所好的人吗?”
陆青空一边飞快地拾东西一边回答道:“是。”
明烛:“……”
陆青空抬起头,大概是不用割肉,他又重新变回了平日里的尖酸刻薄模样,熟练地挖苦说道:“夸玉剑不就是你从百剑山里抢的吗?我们在百剑山上遇到了石碑人脸,他一见到我身上的日照衫便要将我们按死呢,这恐怕也是大师兄的功劳吧。”
明烛:“……呃,你饿了吗?师兄下厨给你做饭吃?”
陆青空:“……”
陆青空看着他心虚的表情,便知道在百剑山上的人脸说得不错,不过他一向是帮亲不帮理的,也没多在意,正要将那长鸢起来,外面突然劈下一道惊雷,吓得他手一抖,直接按在了那长鸢的翅膀上。
下一瞬,半个巴掌大的长鸢在原地瞬间化为巨大的原型,将明烛偌大个房子冲破,一时间木屑碎土簌簌落下,瞬间将众人压在了一片废墟下。
长鸢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凄厉传遍整个日照山。
第20章中二晚期
沈娣安听到声响急匆匆赶到时,不知雅已经沦为一片废墟,旧木残骸,狼藉一片。
空中再次传来一声尖啸,沈娣安抬头望去,一只枯骨的长鸢巨大的羽翅扑扇,在废墟上空来回盘旋,声音尖利得渗人。
周遭已经围了一群日照弟子,因为忌惮着那枯骨的活物,迟迟不敢上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沈娣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随手抓住一个弟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师兄出来了吗?”
弟子还未回答,一旁陡然传来了周负雪的一声:“大师兄在那,快去救他!”
在房屋倒下的瞬间,周负雪正坐在长廊的栏杆上等陆青空出来,他恍惚间突然听到一声尖啸,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奉在闻弦居的无心剑本能察觉出危险,直接破空而来,挑着周负雪的衣领堪堪一拽,摔到了院子的水洼中。
下一瞬,巨大的枯骨拔地而起,木屑纷飞,屋舍纷纷崩塌,险些将周负雪砸在下面。
周负雪被震晕了片刻,等再次醒来时,整个不知雅都成为一片废墟,残垣瓦砾将所有东西压在下面。
他迷茫地思忖片刻,才猛然想起来明烛还在里面,本能地想要急急忙忙去救人,但是被赶过来的弟子悉数按住。
“那诡物还在上头,不要过去送死!掌教很快便会过来了。”
周负雪使劲地扑腾,大声道:“师兄还在里面,大师兄!”
沈娣安眼前一黑,哆嗦道:“他……他在哪?”
周负雪被人按住肩膀,寸步都不能动,看到沈娣安过来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胡乱指着那堆废墟,道:“在那下面!”
沈娣安正要转身冲过去,旁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不,他不在下面。”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陆青空满身灰尘,衣衫破旧地站在一旁,一只手还微微颤抖地抱着一个小木盒。
沈娣安愣了愣,才道:“他不在下面,那在哪里?”
陆青空抿了抿唇,似乎羞于说出口,半天后还是哆嗦着手指了指上面盘旋的长鸢,哑声道:“在上面。”
与此同时,长鸢上传来了大师兄的一声惨叫:“啊救命啊!”
沈娣安:“……”
众人:“……”
他们抬头一看,果然瞧见了那坠在长鸢翅骨上的一抹红色人影。
在长鸢化为原型的瞬间,明烛瞳孔剧缩,一把将沈娣安推到一边,而离得最近的明烛却直接被那长鸢巨大的翅骨扫住,扑腾半天猛地飞上了天,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明烛极其怕高又怕死,此时在空中不断飞旋,那杀千刀的长鸢还在不停地扑扇翅膀妄图把他从身上甩下去,他怕得要吐血,惨叫声划破天际,竟然盖过了那长鸢的尖啸声。
“救救救命!!快把老子救下来!”
“谁把我救下去师兄立刻以身相许!啊!八抬大轿!无数嫁妆啊啊啊!”
“浮华!浮华!五哥!啊七哥!”
看着明烛已经明显开始胡言乱语,沈娣安几乎疯了,拼命朝着上面喊道:“你快松开手啊!我们在下面接着你!”
明烛:“不行啊!我被卡在它骨头缝里了!”
沈娣安:“……”
一旁围观的弟子虽然知道气氛不合适,还是捂着嘴发出一声声闷笑。
“笑什么笑?”沈娣安朝着他们咆哮,“没看到你们大师兄这么遭罪吗?你们这弟子是怎么当的,还不快去请掌教过来……噗!”
他自己说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负雪脸都黑了:“师兄!”
沈娣安干咳一声,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再撑一会!已经有人去请师父了,他很快就会过来救你。”
明烛:“救个球!师父今早外出了!快去叫五哥!让五哥来救我!”
沈娣安:“五师兄在闭关,怎么救你?”
明烛又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声音迅速小了下去,看起来已经要奄奄一息了。
就在众人冥思苦想到底怎么把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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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给弄下来时,一条白绸斜斜从空中飞扑而来,如同受人牵引直直朝着那飞在空中的长鸢破去,轻巧柔软的绸缎飞窜在满是空隙的枯骨中,几个来回追风逐电般将长鸢巨大的翅骨牢牢捆住。
接着,长鸢仰天长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下坠去,而卡在翅骨缝隙中的明烛也得了自由,惨叫一声从天而落。
地下的弟子顿时纷纷发出一阵惊呼,而正浑身失重的明烛在空中拼命扑腾时,一只手轻轻揽过他的腰将他扣在怀里,一股淡雅的兰花香顿时扑了明烛一脸。
明烛愕然抬头看去。
长鸢被敷,直直落地,将那废墟毁得更加彻底,即使现在大雨连天,烟尘依然翻飞半天才落下。
沈娣安轻轻松了一口气,道:“三师兄来的太是时候了。”
三师兄晏雪玉一身白衣胜似雪,如同世外谪仙般飘飘然踩在一条随风摇曳的白绸上,他面容冷淡,墨发翻飞,居高临下睨着下方的师弟,轻启薄唇冷声道:“无用的废物们。”
明烛死死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带着哭音道:“呐,三哥,先别骂他们了,咱们能先下去吗?”
晏雪玉对他更不留情道:“有脸说,你比他们更废物。”
明烛:“好好好我废物我最废物了,你快带我下去!”
晏雪玉冷笑一声,宽袖一挥,带着明烛缓慢落到地上。
沈娣安和陆青空顿时迎了上来,道:“见过三师兄。”
明烛一落地,立刻推开晏雪玉,伏在一旁吐了个死去活来,包扎好的后背也被这一番折腾渗出了些鲜血。
周负雪跑过去,红着眼眶给他顺气,小声道:“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明烛恹恹地一挥手,吐了半天才止住,他索性坐在满是雨水的地上,也不怕脏,冲着晏雪玉道,“你平日里不是从来不出杜雪居吗,今天怎么救场来的如此及时?”
晏雪玉大概是匆忙赶来,身上落满了雨珠,他冷着脸朝旁边伸出一只手,沈娣安顿时会意,立马从旁边扯过一把伞塞到了他手里。
晏雪玉如同世外高人般撑着伞,方才被当做法器腾空的白绸被他伸手一点,散成点点白雾钻入眉心,他冷声道:“你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若是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整个日照都给拆了?”
罪魁祸首陆青空低着头完全不敢吱声。
明烛受了巨大惊吓,浑身上下又烧了起来,他头昏脑涨地靠在周负雪肩膀上,有气无力道:“是我的错,等师父回来了我自会去领罚,这回多谢三师弟救我一条狗命,等下回我给你提个匾挂你院子里吧。”
晏雪玉根本不想要明烛那败坏德行的“恩泽千秋,救我狗命”的提匾,冷声问:“闭嘴吧你是什么东西在此作祟?”
长鸢躺在废墟中被那越绕越紧的白绸缠得一动都不能动,只有喉间的骨架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明烛见状立刻朝着其他弟子拼命摆手,示意他们闭嘴不准说话,而沈娣安十分配合地胡扯道:“没什么没什么,是九师兄在给大师兄看他最新制出来的机关鸟,没想到那小玩意突然失控,把大师兄给叼着飞上天了。”
晏雪玉皱起了眉头。
周负雪之前便听说过三师兄晏雪玉是个天生眼盲之人,今日还是头一回见,这位传说中的三师兄面如冠玉,一双优美的丹凤眼中仿佛幽潭般古井无波,好看得紧,任谁都看不出他竟然是个瞎子。
周负雪死死瞪着陆青空,正想要说什么,一旁的明烛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朝他做口型:“闭嘴吧师弟。”
晏雪玉虽然是个清冷偃蹇的性子,但是对别人说的任何话却从来不知道质疑的,饶是他心中有万千疑惑,还是轻易相信了沈娣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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