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破军少帅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要提炼这个家伙的精血!”小白翘着兰花指,紧紧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纤白的小手在面前呼扇着,一脸嫌恶,就好像那种臭味是从云墨身上发出来的一样。呼扇了好一会,她才蹙着秀眉问道:“这家伙你准备怎么办呢?”
“这……”云墨看着地上趴着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的海蚯王,沉吟片刻说道:“以这家伙的生命力来看,它应该死不了。也罢,这一族都快被咱们夷灭了,就放了它一条生路吧!”
秦煜自然不置可否,小白望了一眼那圆滚滚向外渗出着黏液的身体,也没了下手打杀的心思,皱了皱琼鼻笑道:“你却是好心,对异类如此心软,倒不像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了呢!”
“不像正派弟子吗?”云墨嗤笑一声,却有些难过,什么时候,名门正派的弟子反成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的凶蛮形象?甚至不如某些魔教弟子来的豪迈潇洒。
不理会小白的调笑,游动中的云墨回头看了一眼仍然静静躺在地面上,唯有背上刚毛抖动才能证明它还没有断气的海蚯王,一阵唏嘘袭上心头:海蚯一族虽然看起来形容恶心,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攻击性,甚至被云墨几人大肆屠戮,也都只会向地下躲闪,却也没想着暴起反击。就连那个身材硕大的海蚯王,除了用嘴吞咬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进攻手段了,可见其根本就没有战斗的能力。
只是这么一个温和的种族,却因为天性喜欢钻地打洞,便遭受此等灭族之殃。
而讽刺的是,这种钻地打洞疏松土壤的能力在它们陆地上的近亲地龙身上,却被称为“农民的助手”、“天然的土壤改良专家”和“环境卫士”,向来颇受务农者的推崇。
同样的能力,一个受到赞誉,一个却被灭族,难道仅仅是因为体型大小的原因吗?
又或者,它们最大的罪状,不在其喜欢打洞威胁到了海底地脉,而是它们繁殖力强到令那些子嗣艰难的强势种族赶到了威胁,而它们自己,却没有足够的自保手段。
经过今日一阵屠杀,即便有寥寥数只漏网的海蚯,只怕没有千年的恢复,再难成气候。而这只不知活了多久的海蚯王被先开肠剖肚,复夺了内丹,最后还被榨取了三地精血之后,即便它生命力再顽强,恐怕也难再恢复当时那等活力。
三人离战场越来越远,已经快要进入那道屏障峡谷通路之时,云墨再也看不到海蚯王的身子,长叹了一声。
他虽然万般感慨,但是在真正需要榨取它精血的时候也一点不手软。云墨看到海蚯一族时就已经对它们的恢复能力垂涎万分,早早想着若是借用其精血,或许能给自己增加上一种断肢重生的能力,也说不定。只是可惜没有连它的内丹一起到手,不然精血内丹一起炼化,效果更佳。
等等,内丹?
云墨脑海之中无数纷乱碎片盘旋卷舞,好像抓住了某些线索,细细想来却偏又毫无头绪,只得作罢。rs
青云门徒 第二百零八章 悒悒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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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错觉,云墨总感觉东海之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种感觉从他在鲛人国的海螺王宫时便在心里扎根,一进水晶宫时发芽,而经过了这么些波折事端之后,更是心里一阵不知名的隐忧氤氲而生。
当他们进入那峡谷,却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拦路询问的龙兵,只看到两侧崖壁上留下的寂静洞穴。
飙浪军团,已然全部撤走了。
位于日升岛之下的这一片海域,恢复了平静。随着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但蕴含着无边威力的暗涌海水,将被他们一场恶战留下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千疮百孔的土层,还有密密麻麻散落一地的海蚯尸体带走抹平,便再无人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怎样的战斗,一个种族险些被灭绝于此。
除了,那一截被人为升起耸立的地脉,还见证着这里曾经有过一支令飙浪军团都进退不得的奇异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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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的不安,在蓥华宫中被放大到了极致。
螭龙族长仍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行事不紧不慢,甚至听完秦煜酝酿半天才爆出的惊天大料,也只是淡淡一笑,为说得口干舌燥的他续上一杯清茶。
“前辈您……”秦煜有些泄气,本来是为了讨好小月家人才爆出的猛料,却没想到人家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似是看出了秦煜的沮丧,螭龙族长微微一笑对三人解释道:“当年先父退出长老会,我也辞去飙浪军团统帅之职,可能在外人眼中看来,我们螭龙一族是完了。”
说到几十年前的失意往事,即便以螭龙族长的豁达,也禁不住音调之中带有了几丝颤抖的苦涩:“不过先父早就对我说过,我们螭龙一族百年之内,必会被重新启用。你们可知为何?”
螭龙族长最令云墨感到舒服的一点就是,他始终在用平等的语调同他们说话,自称为“我”。而其他龙族,即便如大长老般正直谦和,言语间也总是自称为“本公”,带着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听到螭龙族长的问题,云墨一怔,小白若有所思,嫣然一笑,而秦煜眼睛一闭猛然一睁,脱口道:“为了稳定!”
看到螭龙族长赞许的目光后他更是兴奋:“一方面螭龙族蛰伏后留下的权力真空会引起另外几族的争抢瓜分,参与者越少,龙王就越难平衡他们的势力,等他们的势力划分逐渐稳定之后,再将螭龙族复起,打破他们的平衡,再次搅乱棋局。”他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如此,四族,不,现在是连带上蛟龙一族共五族。这五族只会在权力争夺中不断消耗自己的实力底蕴,而获利的,就只有龙王所属的紫金王族一家!”
“啪啪啪!”螭龙族长毫不吝啬地给出了掌声,赞许道:“贤侄慧眼,远胜我当年!当时我率领飙浪军团连打勒几个胜仗,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对先父要求我们全家卸任的决定很不理解。先父当时便对我说了一番话,同贤侄所言一般无二。”
“他说,我们螭龙一族自古一来,便是陛下手中的刀,陛下指哪里,我们就砍向哪里。这也是我族赫赫荣耀的来源。如今陛下觉得这把刀锋芒太过有些刺眼,要把它收回鞘中,我们也就到了该沉寂的时候了。”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是一把用惯了的宝刀,那就总有再出鞘的一天!”
“这么些年,我就在等着这么一天!所以我不着急,因为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到,陛下不会放任我们螭龙一族沉寂太久。”他忽然表情严肃了几分:“我想,陛下也已经早有复起我们螭龙族的意思了吧。你们几位为月儿求医之事,在他眼中,就是个契机。很可能将你们派去日升岛,也是陛下有意而为。”
有意而为么……
想到当时化名为龙烨的龙王敖烨同螭龙族长私下传音的事情来,云墨点了点头,或许那时的螭龙族长就已经得到了将会复起的暗示,所以今天听到秦煜转达的大长老提议之时,才显得如此从容淡定。
只是不知道,一直以维护龙王的正直长者形象出现的大长老,又在此事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甚至说,他们虬龙一族早就得到了来自龙王的某些承诺,所以才会如此卖力奋为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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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圣女的小楼,秦煜站在楼下有些忐忑,一方面是因为嫣圣女对他一片心意的明显反对态度而忧心忡忡;另一方面,他上次没能忍住,失态摔门而去,这次再登门拜访,却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云墨只用了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退缩之意。
“小月还在上面躺着呢!”
还是像初次见面一般,嫣圣女静静坐在小窗之前,痴痴望着外面投入的,想月色一样的柔软白光,整层楼间都洋溢着一种静谧而神圣的气息。
安置小月的矮塌不知何时被挪动到窗檐下,嫣圣女坐在床头前,将小月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纤长五指徐徐插进她披散着的银色长发之中,轻柔地向下梳动。她的嘴里用不知名的言语轻声哼唱着舒缓的歌曲,另一只手在自己坐着的椅子沿上轻敲,一下一下打着拍子。
这场景,就好像许多平常人家的母亲,给年幼的女儿梳着头,打着拍子唱着儿歌,柔声哄着调皮的孩子安然入睡。
两片同样披散着的银色长发,在淡淡的宝光照耀下反射着粼粼波光,像两条银河垂落九天。
三人都不由自主避起呼吸,生怕打断了如此温馨的画面,悄悄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倾听着嫣圣女的歌声。
似乎是因为孤坐许久,很长时间没有开口唱歌的原因,嫣圣女的歌声有些生疏,调子也间或会卡断停住。
然而这歌声中蕴含的恋爱疼惜,带着一种名为“母爱”的神秘力量,无声无息间感染着几人。
秦煜想起了早些年同周一仙云游天下之时爷俩朝不保夕,居无定所,却嬉笑怒骂无忧无虑的日子;
云墨猛地想起了自己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美人师傅,想起了那位眉间挂上了一抹忧色的白衣妇人,想起了那个被尘封在记忆中很久很久,甚至于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来自另一个世界被唤作“妈妈”的那个女人那一张温暖笑颜,胸中堵塞酸胀不已。
侧面,他看见小白一双美目波光盈盈,异地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她也是在想念远方的亲人吗?云墨忽然胸中酸涩刺痛,如针刺刀搅,痛极难忍。
只因他的脑海之中,忽然想到了那个皮毛雪白的白色大狐狸,六只尾巴迎风摆动。
那是小白的儿子,小六。
他忽然觉得同小白好生遥远,虽然二人并肩而立,但是双肩之间的距离,却如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天涯海角,千山万水。
他虽然有同小白保持距离的念头,但当真的发现二人之间如隔天堑,却是如此的难受,如被万箭揽射,千刀齐剐,又像在惊涛骇浪之中被卷动冲刷,漂流无定。本就沉浸于回忆伤感中的云墨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响,视野迷蒙,一颗滚烫的热泪滴落在地面上,涸化开来。
一直乖乖跟在云墨身边的小小正好蹲在他的脚下,那一滴蕴含着炙热情感的泪水掉在了她的面前。小东西抬起头,黑亮亮的小眼睛盯着云墨脸颊上两抹淡淡的湿痕,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心痛难过,攀着他的裤脚向他怀中一跃,温湿的舌头细细擦去他面颊上的泪珠,毛绒绒的大脑袋在他面部轻轻蹭拭厮磨,轻车熟路地含住了他的耳垂。
“你……没事吧?”近在咫尺的小白不会感觉不到小小的动作,她轻侧臻首,立刻看到了云墨微红的眼眶,很是惊讶他居然也有如此伤感动容的一面,凑过去轻声问道。
心中一沉,云墨明显察觉到,小白同自己说话时,不再像从前那般暧昧亲昵,而是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边。
她是不是也想到了同样的顾虑,这才开始注意二人的交往尺度呢?
云墨觉得,两人想到一块,自己应该感到轻松庆幸才对。
可是他的心里,却为什么如此失落,如此难过?
“令几位久等了。”
一曲唱毕,嫣圣女将小月小心地挪到床上安置好,这才缓缓回身,对静立在门边的三人柔声说道:“几位想必是将事情办好了?”
她虽然猜出了一切,却仍然表情淡淡,既没有为秦煜当时的失礼而有任何不快的神色,也没有为小月即将得到救治而浮上喜色。
“前辈,我们就是来接小月走的”看着云墨和小白四道目光都盯着自己,秦煜强忍着尴尬,硬着头皮上前行礼答话道:“我们已经完成了承诺,龙王也不会再推脱,只要回到水晶宫,小月便能借助龙珠醒来!”
嫣圣女眉间微蹙,低垂着眼睑,轻抚着小月面颊,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悲:“那就劳烦几位了!”
秦煜只当她对自己仍有成见,紧抿着嘴也不说话,躬身行了一礼,便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小月抱了起来。
“前辈何以对我们此行有些不以为然?”云墨冷眼旁观只觉得嫣圣女的态度说不出的奇怪,眼看秦煜都要走出门了,这才按捺不住问出口来。
“当月儿回到之时,命运之轮便已经再次启动。她的一生波折坎坷,醒来与不醒来,又有什么区别呢?”嫣圣女的话语非常悲观,与其说是预言,倒不如说是诅咒。
“前辈何意,可否说个清楚?”云墨一头雾水,听她的意思,他们这一行还未必一帆风顺?他早知道龙族圣女都有些占卜吉凶类似于望气的本事,所以觉得自己还是问个清楚为好。
“云公子,还请你多多照拂!”嫣圣女却没有直接回答,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便再只摇头却不说话。
云墨同表情阴郁的秦煜对视了一眼,却也没奈何,只能走下小楼,离开蓥华宫向水晶宫行去。rs
青云门徒 第二百零九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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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蓥华宫回归水晶宫的路上,一路平静而波澜不生。然而间或见到各族信使匆匆而行,沿路不知何时多了层层巡逻盘问,还是令几人嗅出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
幸而几人手持当时龙王敖烨留下的令牌,这才一路顺畅无阻抵达了水晶龙城。
站在水晶罩之前,遥遥目视里面雄奇瑰丽的璀璨城池,水晶华罩流转着幻彩,却将封闭在里面的世界,透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龙王敖烨神神秘秘却破绽颇多的乔装出行;
蟠龙族老族长和大长老莫名其妙的千里追踪;
螭龙族长淡定得一塌糊涂的风度翩翩;
还有嫣圣女一直以来近乎神经质般的态度,还有最后那像诅咒多过像预言的临别赠语。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云墨心头盘旋,像一只老鸹般发出刺耳的哀鸣,令他头昏脑涨心情郁郁。
在递上令牌等待水晶罩开启的空档,他低声问秦煜道:“我记得你和周老爷子也学过占卜之术,你自己就没算出一点什么?”
看了一眼云墨,秦煜漫不经心掐弄了几下手指头,忽地放下了手,摇摇头道:“卜门有规矩,自己不算自己之事,强行算出也做不得准。”
“呃……”云墨气了个倒仰:“你家紫薇帝君家学渊源传承后天八卦,你也就丁点都没学会?”
“呵~”秦煜若有若无轻叹了一声:“并非不能算,而是卜卦之人必须心静无波,跳出三界五行,才能慧眼洞察世事。此时我既心潮澎湃血煎如沸,又与所求之事密切相关,个人情绪混杂其中,如何能算出准确结果来。”
“更何况……如果算出的结果并不美妙,难道我现在就要半途而弃吗?”他深深地看了云墨一眼:“你总说我师傅是个大忽悠,却不知他老人家才是真的通晓世情,看得透彻。”
“相术本是趋吉避凶之术,然而忠言逆耳,大多数人,都只是求个心安罢了!”秦煜仰头透射到万丈海底只成为一个细碎光点的阳光,幽幽感慨一声,八步迈进了徐徐打开的水晶罩。
沿着龙城正街快步前行,却只见水晶宫的居民议论之声迭起,比之往日的人声熙攘之景,更显热闹几分。
耳力极佳的云墨听到数次“擂台”、“比武”、“选帅”之类字眼,微微有些疑惑,虽然龙王比他们早回宫些时候,他们又在蓥华宫耽搁了一段时间,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将消息传达得全城皆知吧!
难道关于组建新军之事,几族早早就已经达成共识,这才借故向龙王提出,就只等龙王着点头了。只是担心龙王不允,所以早早散布消息,以民意逼迫龙王答应他们的请求。
只是当几人穿过一片宽阔的广场时,云墨定睛看到正被人群围着的某处墙壁上,悬挂着的榜文。
金色为底,紫色勾勒,正是龙宫悬出的通告。
运足目力扫了一眼,竟发现那公告竟然是龙王亲笔所书,宣告龙宫即将组建新军“沧流军团”,对龙宫所属各族招募士卒,并以擂台争斗的方式选出统帅来。
云墨一惊,龙王居然也在短短时间内就同意了蟠龙族长的提议,如此大的军队变故,难道他就不再多考虑考虑么?他忽地想起了当时敖烨同大长老脸上先后闪过的一模一样的笑容,其中包含的深意,令云墨不得不深思。
一种“蓄谋已久”的感觉,凭空而生。
然而更令他心惊的却是榜文中所言的内容。据那朱笔所写,新军规模远超飙浪军团,战士也不仅仅限于龙族壮丁,而是归附龙宫统领的各族都可报名参与。至于擂台上所决出的,不仅仅是最高统帅,而是从基层伍长到高层将校的所有军官士兵长!
龙王这是要做什么?这个问题不仅仅在云墨心头升起,小白秦煜二人也很是疑惑。
据他们所知,组建新军的目的是为了削弱螭龙一族在军队中的影响力。然而众所周知,龙宫六族,除紫金王族之外,便以螭龙一族平均实力最为高强。而偏偏紫金王族素来人丁不旺,如此一来,中下级军官必然大多数为螭龙族老兵所担任,岂不相当于变相地扩大了螭龙族的权柄。
难道是敖烨想要用万族混杂这种手段,断绝每一种族的垄断之意?
可是由非龙族掌控的部队,他又如何能信任地将戍卫宫禁的责任交给他们?
一路反复思索,却想不出个头绪。小白破天荒地没有同他讨论这事情,更让他感觉浑身不快。
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打定注意要拉开距离的是他,可是当真出现了距离,率先失落空虚浑身不适的,却也还是他。
两道厌恶目光透射到云墨身上,变成了隐藏至深的怨毒。
心有所感,云墨抬头望去,正是站在水晶宫大门向外徐徐走出,同三人当面撞上的蛟龙族长。
不欲横生枝节,云墨几人让开了大门前的道路,放他的车驾先行过去。
只听“哼!”的一声,蛟龙族长碧绿色的细长眸子闪烁着幽幽寒光,其间的杀意凛冽直指云墨,让他背心微微生出一抹寒意。
歪着脑袋看着从自己身畔嚣张驶过的战车,云墨有些纳闷,自己虽然同这家伙挺不对付,还打过一架,立下了决斗之约,但二人之间却谈不上存在什么仇怨。
之后他便向极东日升岛去了,更没有机会同他发生冲突,怎么甫一归来,竟看到他如此仇恨怨毒的眼神,那种欲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怨恨杀意绝非错觉。
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们在鲛人国杀了他儿子的事情终于被他发现了?但是为何他只是怨恨,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云墨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问题归于蛟龙族长只是通过一些线索猜到了他四儿子的死亡同他们几人有关系,却不能确定,这才隐忍着没有立即翻脸动手。
其实他却并不知道,蛟龙族长虽然因为其子失踪而心焦,但他这个儿子素来顽劣,经常乱跑,他也不甚在意。他之所以如此仇视云墨的原因,却是因为大长老当日的提议。
回来之后,敖烨虽然近乎急促地宣布了组建沧流军团的命令,但是对于是否将螭龙族迎回长老会一事仍然态度暧昧没有确定。
不过擂台比武选帅的方式,岂儿很快传达了下去。
而蛟龙族长对于云墨的怨恨,就是来自于当日二人初次动手,云墨一记螺旋气刀破了蛟龙族长的龙爪手,并在他的龙爪上留下了一道伤口。当时龙王正用水镜探查,在座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再加上他当时为了面子硬挺着承受了二人碰撞的反震之力,致使体内受到一些震荡伤害。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伤,但是距那天时日尚短,根本来不及尽数回复。眼看选帅大比在即,蛟龙族长自然有心争一争沧流军团统帅之位,然而身上伤势未愈,最强手段却被人破去发挥不了全部威力,让本就不算是最有力争夺者的蛟龙族长夺帅之路,更为艰辛。
也难怪他看到罪魁祸首云墨之时,会有如此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的怨毒情绪。然而他虽然恨得牙痒痒,却只敢冷哼一声自顾自离去,却是生怕再作势挑衅,被云墨提起之前二人当着龙宫重臣之面定下的决斗之约,这要是现在就履约开打,无论胜败,都会大大消耗他的真元,在之后的夺帅擂台上希望就会更加渺茫。
是以他虽然心中暗恨,却发作不得,只能急忙回家尽量疗伤。
亮出令牌,一名早就接到敖烨吩咐的白甲卫士急忙上前行礼,带着云墨沿着曾经走过一次的道路,迤逦向王宫深处走去。再履此地,流光溢彩的珊瑚玉树,碧玉小径依然光彩如昔,但云墨的心境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感觉这些迷幻光彩,是如此的刺眼,令人心生烦闷。
其实,云墨很不喜欢水晶宫。
在水晶宫内每行走一步,他的心里都会不由得沉重一分。总有种让他心神不定的诡异气息弥漫在内,令他心惊胆战之余,还另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蕴含在内。
他很不喜欢这种玄而又玄的预感,似真似幻,却把握不住分毫。
如果说进入东海之前,他还有在龙宫中好好游览见识一番,在海里捕猎凶兽提取精血的念头的话。现在他只想尽快治好小月,尽快离开此地,再不沾任何因果。
就目前的形势已经可以看出,整个东海暗潮涌动。一个巨大的暴风涡旋正在逐渐成型,而这股暴风的风眼,正就是这水晶宫。
他心中总是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会在这龙宫中遇到极大的麻烦。
跨入大殿,虽然不明白龙宫这些人为什么总要在宴会上议事,不过眼看小月即将得救,云墨心头一阵如释重负之感生起,也就懒得吐槽他们这种奢侈腐败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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