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徒

“那感觉甚是虚幻，时有时无，若非老身日前得到公子提醒，只怕也难以察觉。”鲛人姥姥答得甚是迟疑，眉间都快皱起一大块疙瘩：“甚至于老身都以为是过于紧张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不过次数一多，到底让老身发觉了。”
“姥姥倒不用那么紧张，依在下看来，很可能你们鲛人国的危机在不久之后就要解除了。”云墨安慰道。
“云公子可是知道了什么吗？”鲛人姥姥闻言眉头舒展了些，她现在对云墨很是有些信服。
“我什么确切的信息都不知道！仅仅是感觉罢了……”云墨叹了一声，旋即面上却浮起一片神秘的色彩：“……我感觉你们那位龙王陛下，肯定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大动作么……”鲛人姥姥喃喃思索着。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方才云墨坐着的回廊边，却只见小白不知何时从那白玉栏杆上跌坐下地来，背靠着玉柱，歪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地面上，那个小小的翡翠杯滚落到了一旁，而小白手中攥着先前云墨放在一边的酒壶，其中已是空空如也。
云墨依稀记得，如果没有自己出现的话，九年之后小白在七里峒中，可是以一人之力喝翻了一支小队的苗族战士。那可是苗族烈酒，虽然甘美口感远不如龙族珍酿，但在暴烈程度，却远远胜之。拥有如此酒量的小白，怎么会被这么小小一壶低度酒就灌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云墨忽然意识到，小白，之前可是被活活囚禁了三百年啊！
叹了口气，他缓缓俯下身去将瘫软成一团的小白抱了起来。
“云公子是说龙宫要组建新军‘沧流军团’的事情吗？”鲛人姥姥赶上来问道。她在后面看到云墨毫不避讳地将小白抱在怀中，忽然想到了近日来愈发郁郁寡欢的宝贝孙女锭儿，一直误以为锭儿倾情对象是云墨的她却不知哪里生起一阵怒气，忽地开口说道：“恕老身冒昧，公子既然已经将那位小月姑娘救回，却为何还要趟龙宫这滩浑水呢？以工资之智，应该不难看出如今整个东海，都已经暗潮涌动了吧！”
“我当然知道。不过一来，秦煜还有些不放心（其实是舍不得）小月姑娘，还想多留几日；二来，我还与那位蛟龙族长有一战之约，要是先走了，岂不是显得我怕了他！三来嘛……”他冲着鲛人姥姥诡异一笑：“三来，如姥姥方才所说，鲛珠外露引得贪婪之人觊觎，还有我们打死海神湾四侯爷的那些手尾，也得收拾一下，不是么……”
鲛人姥姥大惊，急忙跟着寻觅一件空房子来安置醉成一滩烂泥的小白的云墨，问道：“云公子可有计策？”
“也算不上什么好的计策，不过到时同那老yin蛟比武之时暗示他两句，把火头惹到我们身上，你们手底下再干净些，他自然怀疑不到你们头上，到时候再请龙王陛下多看顾你们一分便是。不过你们族人的实力应该好好提升一下了，若是能有个他们那种级别的高手，也可安保鲛人国连同鲛珠无恙。也罢，这些事情都是我们惹出来的，到时候我想办法给你们留一套功法吧……不过短期内未必有效，你们鲛人国盛产美女，其实同一些强势种族联姻是挺好的方式，如果你能让锭儿姑娘嫁给龙王的话……话说今天怎么没见锭儿姑娘？”云墨的思维很是跳跃，鲛人姥姥反映了半天，面上一层怪异的身神色一闪而逝，回答道：“老身自从发觉被人窥探之后，就不让锭儿随便离开龙太后寝宫了。她倒是颇得太后和王后喜爱，今天陛下设下家宴会友，王后便说什么都要带上她前去……”
敖烨会友？会的不会就是小月吧！王后跟去，那岂不是旧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下子，锭儿这个丫头夹在中间，搞不好会被误伤啊！
云墨眼睛骨碌骨碌转着，想象着那种天雷撞地火的场景。
然而不知怎的，他心中翻来覆去浮现的画面，却偏偏是一位白衣胜雪的翩翩仙子，手持湛蓝宝剑，正在和另一个魅惑天成的角色妖娆，遥遥对峙！rs





青云门徒 第二百一十三章 龙后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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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宫，缀玉华殿，不同于大殿的光辉璀璨，这座属于龙王寝宫的后殿，其间虽然名贵珍宝数不胜数，但在巧妙的装饰布置之下，反而沉淀着一种低调奢华的古朴意味。
这一切，自然是出于当今龙后之手，龙后出自蟠龙族长一脉，家学渊源实力不差，又自幼爱好琴棋书画，性格平和温婉，美名传于东海，当年便是整个龙族最为耀眼的明珠，所以才早早被老龙王定下许给自己最疼爱的三儿子。
敖烨登基之后，龙后也凭其贤明守礼，成为各族宿老，朝堂诸臣都极力称赞的最为明理大气的水晶宫女主。
然而，即便所有人都在称道龙后的端庄优雅，亦或是聪慧美丽，却没人能看到，她那总是挂着温婉笑容的脸上，隐藏着怎样哀伤。
即便收摄万人爱戴，却换不回一人真心。
即便站在万众瞩目之下，被称为完美无缺的女人，也换不回那人目光片刻的停驻。
可是偏偏，那个人是她的丈夫，龙王敖烨。
虽然成婚十几年，他对她无比的温柔顺从，永远都是笑语迁就。可那种礼貌彬彬后的客气疏离，像一把吧旋转的尖刀，刺进她的心里。
她知道，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痕迹。他的眼神，他的情绪，他的悲欢喜乐，却都只为那一袭远去的银发所缠绕，不能自拔。即便她离开了十二年之久，也不会有丝毫的情感留在自己身上。
就像现在，他就坐在她的身旁，可是他的心，却停留在前方的那个女子心间。
龙熙儿看着那个静静坐在对面案几后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瘦削身影，看着她那一头柔顺飘落银粼闪闪的长发，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燃烧着她的羡慕、嫉妒、怨恨和不甘，令她的五脏六腑都透着炽热的疼痛。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温和地笑着，就像这么多年来她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一样亲切：“锭儿，别傻愣愣地不吃东西啊！你看这个北海虫参，可是很少见的美味呢！”她笑吟吟地，像个爽朗的大姐姐一样对在她自己对面坐着的锭儿说道。
“啊！好的，唔……”跪坐在小案几前的锭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这个胆怯羞涩的小妮子被敖烨龙威所慑，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听到王后龙熙儿的话，急忙慌乱地从从面前几个食盘中随便夹起一块食物就放进嘴里。
“咯咯~傻丫头，你夹错了！”龙熙儿掩嘴轻笑，转过身来拉了拉端坐在一畔的敖烨的衣袖：“陛下，你看你就在那发呆不说话，把人家锭儿小公主都吓坏了呢！”
“啊！没，唔唔，没有~”熬夜还没有反应，锭儿却被龙熙儿的话吓了一跳，急忙轻轻摆着手想解释，然而方才夹入口中的一块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食物特别筋道，急切难以下咽，满满噎在她喉中令她作声不得，小丫头越是说不出话越是着急，眼看已经两滴晶莹的珍珠半涌出眼眶迎风凝固。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你看你这小妮子就是经不起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龙熙儿款款从座位上站起，走到锭儿身边，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上为她顺气，另一手摸出一方锦帕来，轻轻拭去那两颗还未成形的珍珠泪滴。
木愣愣地坐在自己的案几之后，心里极不平静的敖烨见状，急忙扯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来，说道：“熙儿说的没错，锭儿姑娘你不必拘束，只当这里是家里便是。”
“是啊是啊！”龙熙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笑道：“锭儿你这小妮子就是太害羞了，就像陛下说的，只把这里当成家里就好！”
她忽地一转头对着敖烨说道：“陛下，臣妾自小就想有个聪明乖巧的妹妹，却一直未能如愿，现在见了锭儿这小妮子臣妾喜欢得很，想跟她结为姐妹，陛下看好不好？”
敖烨一怔，急忙点头道：“既然熙儿喜欢，那自是无碍。只是不知道锭儿姑娘愿不愿意呢？”
“啊！？”锭儿被王后的提议吓了一跳，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茫然地看着他们，奋力地将嘴里那块难缠的食物咽了下去。
“你看你！”龙熙儿轻轻打了敖烨胳膊一下：“哪你这么问的，把我妹子吓坏了吧！”
下首，一直一语不发的小月，虽然跟他们三人捅出一室，却像坐在另一个世界一般，始终垂着头。然而她却一直关注着敖烨，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表情。看到龙熙儿和敖烨的轻嗔撒娇，心里滞涩难忍，身子微微一战。
此时走到锭儿身旁亲昵揽着她幼嫩肩膀劝说着的龙熙儿，眼中精芒一闪，分明是捕捉到了小月那一抖间的不自在，一丝得意之色自嘴角闪过。
自从得知小月归来那一天，她就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似乎身旁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男人，更是马上就要离她而去了。但她却无能为力，龙熙儿深知，若是二人要旧情复燃，以她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相会。然而，她却不甘心就这么把丈夫拱手送人，绞尽脑汁想出诸多对策。
既然没办法阻止你们相会，那就干脆让你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见面吧！
是以她主动提议要设宴邀请小月，不就是要在彰显自己大气胸襟的同时，无意间做出一副二人老夫老妻的默契感觉，变向打击他们之间的感情。毕竟，十二年过去，只怕他们心中，都有些隐约的隔膜吧！
眼看小月似乎已经有了些不快感觉，龙熙儿不动声色，对着锭儿笑说道：“傻丫头，难道你非得让姐姐把焦国主和秦公子找来，你才敢开口说话吗？”
锭儿身子一震，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锭儿只是……”小丫头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龙熙儿似笑非笑的眼神，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又急忙低下头去。
“你只是什么？难道……”龙熙儿故意拖长了尾音，看到锭儿又急忙抬起头来，透着祈求眼神的大眼睛中又快要孕育出两颗珍珠来，这才徐徐笑道：“难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肯叫我一声姐姐吗？”
“不，姐……姐姐~”锭儿松了口气，这才怯生生地唤出“姐姐”二字来。
“哎！好妹妹！”龙熙儿近乎宠溺地在锭儿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笑嘻嘻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一把挽住敖烨的胳膊：“陛下，臣妾有个妹妹了呢~”
敖烨身子一颤，心虚地向小月那边瞄了一眼，就想从龙熙儿怀中抽出胳膊来，然而身子稍动，却听见她那句话，忽地停止了挣扎。
是啊，这么些年，苦了她了。
一直以来，敖烨都对龙熙儿有一种深深的歉疚。因为恪守着同小月之间特殊的情感，他从来都没有和龙熙儿亲热过，甚至二人真正心灵上的交流都很少很少。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死了，所以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身边的人。直到又见到了小月，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脏被注入了新鲜的热血重新开始跳动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身边这个无声无息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忍受着孤独寂寞还要在外做出一份幸福之态为自己打理后宫琐事的女子，这些年所受的痛苦，绝不下于自己！
然而这个女子却一句都没有抱怨过，她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用行动照顾着自己，温暖着自己。
她将一切委屈藏在心里！
甚至就连蟠龙族的至亲之人，都没有向他们透露半分他们婚姻形态的异样。
她为他的付出，已经够多的了。
他不是看不出龙熙儿这些小动作的用意，只是他却是在不忍心，打破她这一点小小的算计，让她在外人面前苦苦扮出的。
毕竟当年，做出这种选择的，不正是他嘛！
茫然看向小月，却正好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眸子，温柔的眼波一如从前，幽幽传递着三个字“我懂你”。
敖烨心中一暖。是啊，你懂我，就像我懂你一样。你会因为龙熙儿心生不快，我也会对秦煜莫名生出敌意，那是因为我们彼此还在乎着。但是在心灵的深处，我们都还相信彼此的坚贞，这就够了。
看来到中土的这么些年，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呢！
苍白的面上微微绽出笑容，敖烨将案上玉樽举起一饮而尽，说道：“既然锭儿答应，那日后也不用陛下娘娘地叫了，便称姐姐姐夫即可。龙鸿！”他唤过一个在外候着的亲卫，吩咐道：“王后认了鲛人国的锭儿姑娘为妹，你去跑一趟，让他们拟旨，加鲛人国的锭儿姑娘为珍珠公主，去吧！”
他这一举动却有三层用意，一来是为了照顾龙熙儿的情绪，二来却是报答鲛人国对小月借出国宝之情，三来嘛，却是他的一点私心补偿了。
锭儿喜出望外，她虽然胆怯害羞，但一点都不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她清楚知道鲛人国惹上了大危险，甚至连海神湾的四侯爷都打死了，今后若是蛟龙族问罪上门，她们却不知该怎么应对。看着姥姥从来没有舒展过的眉头，锭儿亦是相当忧心（只不过被鲛人姥姥误解成对某男的愁思了）。如今有了龙宫公主的身份，倒是可以为鲛人国平添了一份保障。她急忙对着敖烨和龙熙儿盈盈下拜：“多谢姐姐、姐夫！”
但是龙熙儿的心情一点都不好，时刻注意着敖烨和小月的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二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那一瞬的眼神碰撞到底交汇了什么内容，但二人面上发自内心的同样笑意，让她觉得自己之前营造出的虚假温馨，在他们的默契面前，成了一个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哈哈！妹子就别多礼了。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先是陛下和我的老朋友无恙归来，再是我又得了个乖巧的妹子，当浮一大白。我提议，咱们干一杯！”龙熙儿不等别人答应，自己当先将案前酒盏高高举起，面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只是，没有人看到，她藏在案几下面紧紧攥着的左手，和眼睛深处暗暗藏着的那一丝彻骨寒意。
龙熙儿醉了。
这个优雅端庄的女人即使在醉中仍然保持着步伐的仪态，温婉地推开了敖烨的扶助，在她新认妹妹的搀扶下缓缓向自己寝宫走去。
锭儿一直回避着小月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这个女子同秦煜之间并无情愫，却仍然在她那种清冷目光面前，心虚不已。
低着头漫步前行的锭儿忽然感到耳际一阵热风吹过，喷薄着酒气的生意传到她耳朵里，细微却又震撼：“小丫头，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位秦公子啊……”rs




青云门徒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十动然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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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猎猎，钟声悠扬，号角长吹，锣鼓齐鸣，战鼓震天敲响。蓝天澄澈，白云急速离散飞舞，东海浩淼，千帆相竞。
一艘有一艘形态各异的巨大船只从海底升起，竟有成千上万之多，乘风破浪，欢呼啸歌，在碧翠色的大海之上上团团围聚成巨大的圆环形状。
若有人类修士从这东海远海飞过的话，定然会被这些造型各异的船只所吸引，然而若是他看到了站船上向园内一侧看去的那些形象各异的生物的话，只怕会第一时间出剑斩妖，或是不管不顾亡命奔逃。
这一天，便是龙宫摆下擂台决出新组部队沧流军团统帅的日子。
不知敖烨和长老会是如何商量的，新军的组建如此火急火燎。前些时日，已经将部队大部基层架构安排完毕。各部兵马的头领由小到大都已经由各部自己武斗决出，而军团各部的将军，以及最终整个沧流军团的统帅，却要由此正式大比决出。
而这一天，距离云墨等人回到水晶宫用龙珠救回小月，不过仅仅过去了十天。
因为是允许东海各族都可以参加的缘故，东海万族几乎有大半都派出了勇士参加比赛。不过却并非是个个都想要争夺那沧流军团的统帅之位，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统帅之位，只能在龙族之中决出，或者诸如龙龟、巨鲸、虎鲨、螯蟹等于龙族关系密切，而且实力强劲的强势种族，或有一争的希望。其他大部分种族的参赛目的，却是要在万族之前展示本族武力，或是对其它互相有些争斗的种族施以威慑，或是想向龙宫展示自己族群的实力以提高地位，等等。
最终的结果是本来沧流军团夺帅之战，变成了一场东海武道大会，各族勇士踊跃参与，再加上从各地赶来观看此盛事的围观群众，甚至水晶龙城都装不下那么多人了，想来敖烨也不放心那么多外族之人进入水晶宫中，干脆便向每族征调几只战船，再加上龙族自己的艨艟巨舰，竟在那海面上围起一个大大的圆环来，作为战场。作战之人既可踏波而行，又能潜入水中作战，强大的还可以飞到空中战斗，可谓海陆空三维战场合一，充分地考虑了东海水族战斗的特点。
此时的云墨，便站在其中一艘属于龙宫的巨型舰艇之上。
趁着战斗还未开始，他向着远处望去，只见一艘又一艘的大船以铁索木板收尾相连，竟生生在海面上画下一个巨大的圆，最远处的船舰在视线中已经变得几不可见，若是目力不足者，只怕在观战只是都会看不到远端的详细战况。
不过云墨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方面，他目光一转，在每艘船上都站着布控的龙族战士身上扫过，不禁“嘿嘿”一笑。
作为君王来说，敖烨确实心机颇深，布局深远。他将龙族战士分散驻守在各个船舰之上，美其名曰是维护秩序，实际上只要这些士兵留点心眼，那么各族战舰构造岂不是轻而易举都能落到龙宫手里。
再则，战斗中各族勇士若有及其出彩能被敖烨看上的，只需在战后拟一个征辟名单，虽然未必能将人人都征入龙宫，但是想来也能拉拢不少小族强者进入沧流军团服役，只要龙宫有心施恩挽留，一两代之后，又不知有多少小族想龙龟螯蟹等龙族死忠一般，成为龙宫的铁杆势力。
即便是那些有些异心的种族，在看到参战龙族高手的表现之后，日后在想要对抗龙宫意志之时，也只怕会先掂量掂量本族的实力，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很有力的威慑。
而在万族参战的情况下，最后决出沧流军团统帅，只怕会被认为是东海第一人，而其下各级将校都是由在上台展示过的实力不弱之人担任。这样一来，沧流军团虽然战斗力未必强大，然而在此等声势之下，征讨之时又有何人能正面当其威势？
胡思乱想中的云墨瞥了一眼身边呆站着神思不属的秦煜，顺着他的视线向稍远处望去，不禁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一袭白衣的小月俏立船头，银色的长发为海风拂动，配上清冷的表情和绝美的玉容，倒真有些凌波仙子的韵味。
这些日子，秦煜终是按捺不住，孤身去寻找了小月几次。不过她虽然从未给他过闭门羹，每次同他说话，亦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但落在秦煜眼中，那种淡漠疏离的感觉却越来越重，之前那种多年来把臂同游的亲切默契感觉，竟全然找寻不到了。
在云墨这个损友的怂恿之下，大比之前的那天，秦煜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不是成功就成仁”的壮烈心态向小月一吐胸中情火，并数落敖烨已有妻室，没有给她一个交代，这十来年也对她不闻不问，救她性命是也是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指责他是个极不负责任不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并立下重誓将对她好一辈子云云。
听了秦煜剖心掏肺的一番诚挚表白，小月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是夜，秦煜大醉，云墨趁着他醉醺醺的时候才套出小月的原话，当时也就熄了让秦煜再去死缠烂打的念头。
她说：“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明白的。”
已经傻……不对，是死心塌地到这个份上的女人，已经没有救了。
云墨只能拍了拍身边黑着眼圈保持“望妻石”造型的秦煜肩膀，沉吟一下语重心长道：“你无法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身子僵了片刻，方从宿醉状态恢复过来的秦煜声音很是低沉沙哑：“可是，他对她不好……”
云墨无话可说，只能再重重拍上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不过当他回头之时，看到另一边稍远处站着，眼神怔怔投向远方一动不动，似乎正在发呆的小白，自己的情绪也不禁低落了下去。rs




青云门徒 第二百一十五章 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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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您今天是怎么啦？”云墨歪着脑袋看着站在自己身旁时不时皱起眉头，或忽而叹息，似乎心事重重的鲛人姥姥，忍不住开口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听到云墨发问，鲛人姥姥面上肌肉不自觉颤了一颤，这才徐徐叹道：“还不是因为锭儿……”
“锭儿姑娘怎么了？”这几天就住在水晶宫中的云墨当然不会不知道锭儿的事情，所以才很是奇怪地问道：“锭儿姑娘王后认作妹妹，又被龙王封为公主，那可是很不错呢。龙宫的公主，只怕连带着你们鲛人国的地位，都会上升不少吧！之前咱们所担心的那些窥伺鲛珠的贪心之人，应该也会畏于她这个公主的身份，打消不少贪念吧。至少，只要锭儿姑娘不轻率出行，那么小到鲛珠和锭儿姑娘自己，大到鲛人国的安全，都是蛮有保障的。”
他看到鲛人姥姥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将一直绕着一边围垛打转的小小抓了过来，搂在怀里，懒洋洋道：“还有我给你们那本改良过的功法，可是我根据你们鲛人一族的特性专门修改的，要对我有点信心啊姥姥。”
“云公子功参造化，安将军仅仅按照公子指点练习了两三天，便自觉实力长进很快，想来若是能再多有些时间，他的实力会进步更大。将来若是将这功法完善普及，我们鲛人国的国力会立马飙升好几个档次，在没有龙宫长老级别敌人出手的情况下，也算是足以自保了。公子对我们鲛人国的大恩大德，老身自然心里清楚。只是，唉……”鲛人姥姥长长叹息了一声，面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