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沧汀
云峦向前走了几步,有意无意地挡在他的身前。
“哎,没事没事。”长微拍拍他的手臂,脸上依然挂着纯粹又天真的微笑,“我前几天呢……确实去魔界做了一会儿客,但是我救回来的都是普通人,有没有什么风家主另说,哎,再说了,这位公子,风家主是你的父亲,你这样对你的父亲……不大好吧。”
风澜勾起唇角,“父亲?他也配!”
崇延皱眉道,“水钦!我教你那么多年!就是教你这样说话的吗?!”他说着,袖子里已经闪动了一圈光亮,似乎是随时准备战斗了。
“哈哈哈……”风澜又笑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十分猖狂地……笑出了声。
“风澜!”
他转头看去,叶承欢叫着他的名字,尽量语气平静地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是你还是听一听我说的……你父母的事,不能只听魔族的一面之词!”
风澜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叶承欢没在意,继续四平八稳地道,“这些天,我查找了许多古籍,只要与魔族有关的都翻了个遍,其中有本书曾记载,魔族有位女魔君也曾与人类有过结合,但她却依然继续当了几十年的魔君……所以……”
所以你母亲生下你后,根本不可能魔气枯竭!
叶承欢最想告诉他的就是这句话,然而这句话却没来得及讲出口,他的耳边就只剩下许长微吼出的一声,“小心!”
阎青不知何时已经手握四根银针,根根发亮,根根淬毒。
而且根根都朝着他在的方向!
因此纵然叶承欢反应够快,身子敏捷地一歪,却还是有一根针不偏不倚地扎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游离体外了。
叶家婚宴(下)
风澜的眸子瞬间缩了一下。
“叶……”
“阿乾!”秦秦听到叶承欢的痛呼声,将头上盖着的红巾一掀,就从轿子里钻了出来。这一出来,着实将她吓得不轻,对面那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分明是风澜!可是,那种神色已经与过往那个停留在她记忆里温柔的风澜完全不一样了。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彻底打消了原本打算询问些什么的想法。
叶宣白见儿子受伤,神色一凛,命令仙卫道,“拿下这两个魔族!”他先前听崇延谈起风澜的身世,是有些不信的,然而如今亲眼看到他同魔族站在一处,还任由他身旁的魔族伤害叶承欢,便再没了先前那点迟疑。
面对持剑而来的叶家仙卫,风澜却好像全然没有看见,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个穿着通红喜袍的人,竟有些胆寒地往后退了几步。
阎青站在他身后,扶了他一把,笑道,“公子不用担心,我们的魔卫也未必比他们差。”
“魔卫?”风澜一挥手甩开他,先是茫然,继而怒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带魔卫了?!”
阎青道,“若没有魔卫,我们怎么可能将风天应带走呢?”顿了一顿,“哦,对了,还有那些本该老老实实为吾君献祭的人类。”
献祭?长微眯了眯眼,原来玄字水牢里那些人都是为了献祭魔君的,不过有什么用吗?
“几百年前,曾有魔君甫广利用至阴之人的血肉帮助自己渡劫。”腰间的束魂袋里忽然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长微本来不愿带他出来,但挨不过这位星君想看看人间婚宴的热情,此刻听他这么说,便刹那间明白了魔君的意图原来重宴的劫数要到了,但是风澜不应该是凫山弟子吗?还是被他不小心和叶承欢牵了红线的那个,怎么竟然是半人半魔。他似乎……错过了很多东西啊。
岚华和凌墨对视了一眼,迅速加入战局。他们自打上次同许长微过了趟金河后就猜到了为什么魔族可以越过无上真境直接来人界,既然金河之中暗藏玄机,那管理金河的人类修真司也八成逃不了责任,所以里面除了那个翼君白夜浑水摸鱼以外,说不定还有别的魔族。可惜的是,一旦牵扯到人类,神仙只能间接指点一两句,万万不能直接插手,要想彻底清除留在人界的魔族还是难上加难。
魔卫与仙卫一团混战,周围的普通老百姓顿时吓得四处乱窜,叶承欢点了自己几处穴道防止毒素扩散后,大声道:“不要乱跑!当心误伤,都到府里!快!秦秦,你也是!”
长微跑到他这边,按住他的肩膀严肃道:“你别乱动,不然翘辫子都不知道怎么翘的。我先给你扛进去,这种魔族的毒针我估计只有魔族才有解药……”
叶承欢垂下眼睛看了看把自己扛在肩膀上的许编剧,捂着眼睛干咳了两声道,“你就不能换个好看点的姿势把我搬进府吗?”
“都这时候了还那么多事儿!”长微一边喘气一边道,“话说你和风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样和我……”他很想坦然地问一句和自己有没有关系,毕竟想来想去,他还是想不通是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糊涂改变了人家性取向,才造就了这样悲剧的结果。由此可见,纵然长微战神的脸皮早就经过千锤百炼,他丫的还是没法把自己犯了的错就这样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
沉默了一阵,叶承欢道,“与你无关。”他将那天在树林里的事省略了细节给许长微讲了一遍。
这个时候,许长微也终于可以把他放到大堂的椅子上了。
听完之后,他想:真是狗血至极的故事。
“我懂了,风澜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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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天应害死他的父亲,又那个了他的母亲,可你搜的书又说魔族与人类结合魔族不会失去魔气,所以魔君根本是在骗他?”
叶承欢皱了皱眉,“也许不是全部是假的?但至少这一点魔君肯定撒了谎。”
长微一边给他输灵力稳定体内毒素,一边道:“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我救回来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魔君重宴用来帮自己渡劫的,你说他骗风澜回去是不是也是和渡劫有关?毕竟现在这个世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只有风澜了吧。”
叶承欢动了动唇,可是还没说出一句话来,喉间突然一腥,一股黑血便毫不留情地从他唇缝逸了出来。
长微大惊:“你没事吧?!我……我赶紧去……”他咬咬牙,站起身迅速跑了出去。
叶承欢抬眼一看,突然觉得他的身影模糊得就像太阳投在树叶上的斑驳影子,一团一团的四处窜,晃得他眼球疼。
此时的叶府外头已经接近黄昏,三个神仙对付几个魔物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那阎青的夜引剑有个特殊功能,可以追着你打,谁打它追谁,也是十分智能了。于是云峦,岚华,凌墨干脆采用轮回战术,轮流地对付阎青。就在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的时候,云峦的身后忽然闪过一道利刃的光芒,匆匆赶来的长微顿时睁大了眼睛,却连一声提醒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那道利刃已经见了血。
叶承欢躺在椅子上,觉得整个人都已经在太虚之境转过好几圈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蓦然听到了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本已经飘向外太空的神瞬间回归几分,叶承欢沙哑着嗓子道:“许长微?”
一个冰冷的手指缓缓靠近了他的唇角,然后微微使力想要将黑色的药丸塞进去。叶承欢觉得不对,可惜此时身体里半分力气也没有,只能在视线一片模糊的情况下紧闭唇齿。
“叶乾,是我。”
谁?叶承欢皱了皱眉。老子管你是谁?谁他妈老子都不信!
云峦的剑还架在风澜的脖子上,见状,他道:“叶承欢,这是解药,吃下去。”他正在外面和阎青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没想到风澜也突然出手,却不是向着他,而是向着自己!魔族公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自残戏码,逼着阎青拿出了解药。云峦看了看风澜脖颈上自残弄出来的伤痕,终于迟钝地明了了那一天叶承欢说的喜欢他的人是谁。
风澜转头看他,眼神竟然还有点可怜巴巴的。当然,可能是云峦的错觉,“他……他不张嘴,怎么办?”
云峦:“……”
紧跟在后头进来的长微见到这种情况也是无语了,他靠在云峦身上想了想,一撸袖子,干脆利落地走过来道,“傻不死你,要用劲掰开他的嘴啊!这样……我按住这家伙下颚,你再……”
可惜,许导师并没有亲自教导的机会,因为风澜不等他说完,已经含着药丸万分娴熟地贴着叶承欢的嘴唇渡了过去。
长微:“……”
叶影帝,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用我的断缘瓶?!
刑讯逼供
所幸那些平民百姓被安置在后院,而非大堂,否则这“骇人”的一幕定要成为今后整个玄州茶余饭后的谈资。
风澜此时只希望把药给他喂进去,倒没别的非分之想。因此唇齿一触即分后,他还能面不改色地站起身道,“我要做的做完了。可以把风天应交出来了吗?”
长微笑了一声,抱着胳膊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还顺带把云峦也拉到了旁边椅子上,然后才道,“我听叶承欢说过了。其实你是个通透人,我不说你也明白,魔君重宴那样曾经不顾三界和平,挑起仙魔大战的人……哦,不,魔。真会惦念什么兄妹情吗?依我看,你不如等这位叶少爷醒了,听听他这几天调查到深夜调查出个什么结果吧。”
他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能把风澜说得神色一动,却不料这人依然一脸淡定,而且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般,目不斜视道,“不了,重宴交给我的书我还没读完。”
“……”长微懵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时候,云峦蓦然插话道,“叶承欢身上的毒果然退了。”被他这么一插,风澜顿时把心思从许长微身上了回来,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自己墨色的衣袖,突然问道,“风天应现在在哪儿?”
长微直起腰身,戒备道,“干嘛?”顿了一下,他斟酌一番措辞,又道,“其实这老头如果真的做了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我们也不会护着,但叶……叶承欢他是怕你被魔君利用,彻底堕落成魔。”毕竟能进凫山的世家弟子肯定都是经过洗魂咒洗礼的,这种洗礼过程可以保证他们每个人死后都不会因为曾杀过许多妖魔鬼怪而困在奈何桥前,不得入轮回。
可是如果杀人杀多了,就不一样了,修士自身的功德虽然不能助他们飞升,却也是安宁往生的保障。
半人半魔就更忌讳杀人了,因为魔与人对他们来说,中间只隔着杀人这条线。
风澜微微闭眼,呼出一口浊气,而后眼神清明地淡淡道,“我不是要拿他怎样,我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
他既然这样说,长微再拦着也没有意思,于是他缓缓转身对云峦道,“我随他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叶承欢这儿也出不了大毛病,就不用看了。要不你到外头看看岚华他们怎么样了?”
云峦言简意赅地答道,“好。”
他们这番话说得不长,风澜却不由自主看了这两人一眼。因为长微大仙对着旁人说话从来都随性惯了,也不管别人喜不喜欢他那过于自来熟的表达方式(尽管他再三强调那是幽默),可是对着云峦,他就算是要将人冷落一小会儿,说出来的话也是春风化雨,真真是神奇。
“行了,走吧。”长微向他一摆手,风澜便跟着他向后院走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凹凸不平的石子道上,魔族的少主在离那片竹园很远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杂七杂八的,甚是聒噪,他不由地顿了顿脚步。长微的耳力没他好,见状也停了脚步,疑惑道,“怎么了?”
风澜沉默一会儿,缓缓道,“是那些被关在水牢里的人?”
长微淡淡道,“嗯。”他不确定风澜的话里是不是带着点试探,不过反正待会儿他也是要见到那些人的,大不了到时候他护着点就是了。
另外,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风澜应该不会在叶府里乱来。
“这些人有些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有些是养尊处优的公子,还有些……是一事无成的乞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抓到了魔界水牢,日复一日的折磨,只因为是魔君想要的至阴之人。”他叹口气,然后眨眨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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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澜道,“真是世事无常,你说是不是,风公子?”
风澜:“……”这都哪儿跟哪儿。
“来,过了这拱门就到了。”
长微漫不经心的语调却仿佛将他尘封多年的记忆打开了一个阀门,风澜突然记起,这处竹园,他也来过,里头有几根竹子,还是当初刚来叶家时,叶家主带着他和小叶乾一起种的。
“一片绿阴如洗,护竹何劳荆杞?
仍将竹作芭篱,求人不如求已。”
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心魔非自己不可解。只可惜,拖了这么久才终酿成沉疴。这一次,他不会依赖任何人,他要自己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去保护值得保护的人。
“啊!常微公子来啦!”一声欢呼仿佛打开了一扇名为“寂静”的大门。长微不由揉了揉额头,这伙人本来都已经有了各自的房间,哪怕需要两三个人挤一处,也算有个安稳的住的地方。只是这竹园里阴凉又安静,便让这些雅俗皆济的人隔三差五就凑成一堆,要么下棋要么闲扯个天南海北。
扯就扯吧,声音竟然还不小,连远在园外的风澜都听到了。长微第一次觉得,自己为叶家惹来的麻烦……真是不小。
有个小胖子颠着轻快的步子跑过来道,“常公子,常公子,这还没到饭点,您就过来了……”话还没说完,长微一个爆栗就敲在了他头上,佯作正经地道,“怎么?不送饭我就不能来了?”
“能来能来!”小胖点头如捣蒜。
风澜倒也没疑惑为何许公子成了常公子,但他盯着那小胖子看了一会儿,猛然觉得有哪里不大对。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胖子的眼瞳里空无一物,只一片浑浊的白灰色,原来他的眼睛竟是瞎的!
他在心里闷闷地想:是魔族害的吗?
长微拍了拍小胖子的头,转身对他道,“风公子,你先看看这里有没有风家主,如果没有,我再带你去偏房找。”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竹园里的所有人都听见。这一刻,风澜抬起眼睛,将目光投向了最安静的一处角落,“不用,我找到了。”
长微也随着他的眼睛看去,那里是竹园十分不起眼的一角,只生长着几根勉勉强强够得上“翠绿色”的矮竹,连一点儿落日的光辉都照耀不到那个地方。
一眼看去,他不由惊诧了一下。就算他没见过风家主,眼前这个一条空裤管委顿在地,神情呆滞满头油污的老人,也太不符合想象了。
长微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这是疯了吗?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
叶承欢并不嫌弃这些人,早就命仆人带他们每天洗浴,怎么会还有这样腌的人?所以他八成是故意不去洗掉身上浊污,防止被人认出来。
没有疯掉就好,还有盘问的余地。
他回头看了一眼,风澜站在原地,两只手都背在身后,神情格外冷漠。而那老人则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两人仿佛已经入了定,决定敌不动我不动,却不想为难了多动症晚期的长微大仙。
“那个……你不是要……”他歪了歪头,有点摸不准这魔族少主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就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了。
只见方才还木头桩一样杵着的风澜忽然疾走如风,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那披头散发的老家主跟前,然后……他拎起这已经重度残废之人的领子,像提小鸡一样把人往外提走了。
整个竹园的人都呆住了。
长微一口气梗在喉咙里,还没咽下去,就连忙带着诛邪跟上,好在风澜似乎不想再碰这老头一下,挑了一间离竹园最近的房间,手臂一甩,就把风家主甩了进去,这老人家背上的骨头也应时“咔嚓”了一声。
妈呀……正大光明地虐待老弱病残啊。
他吞了吞唾沫,忍下头皮的麻意,还是一脸正色地道,“你轻点!把他摔死了,你问鬼去啊!”
风澜睨了他一眼。
长微这下倒是不惧了,又道,“你若是忍不住不杀他,那就换我来问,要是你信不过我,那就让叶……”
“别……”风澜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沙哑地道,“别找他……我……我会克制。”
长微面无表情地想,得,一提到叶影帝,就和吃了乖宝宝药一样。
“啊?你……你们是谁?要问……问什么……”风家主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他眼睛是瞎的,耳朵似乎也不大灵敏了。长微看到他这个样子,淡淡问道,“他这样,是你弄的?”
风澜似乎真的冷静了不少,闻言道,“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折磨他,是阎青帮我的。”
“……”这能用一个“帮”字吗?!
长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想,这副鬼样子能问出什么,也是见鬼了。
然而,风澜上前几步后,并没有一点弯弯绕绕,就直截了当地道,“风家主,我是风水钦,你还记得吧。”
风天应浑身一抖。看来是记得了。
“那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父亲风兰契,究竟是不是你害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带了些颤抖。
“呜……呜呜呜……”
他话说到这里,还没说完,风天应竟然抱头痛哭了起来,他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委屈。
也许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案子最后审判的那刻,哭得最厉害的不是被害人家属,而是被告人。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是别人欠了自己的,自己才是最委屈,最苦不堪言的那个,却从未想过,别人因自己的罪行所背负的苦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一点,嗫嚅着道,“那毒,那毒是……是魔君给……给我的,我没想……没想害死他……真的没有想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片绿阴如洗,护竹何劳荆杞?
仍将竹作芭篱,求人不如求已。
清 郑板桥 《篱竹》
从生到死
风澜的眼睛似乎越来越红了,其中的杀意也像加了柴的火焰愈烧愈盛。
但这一次不只是对风家主一个人的了。
长微上前几步,奇道,“你什么时候认识魔君的?”
风天应抱着头,喃喃道,“还没做风家家主的时候,他派人找的我,说……会帮我当上风家家主,”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蓦然闪过一道冷光,嘴巴却笑了起来,“我那个时候还真以为他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原来……哈哈哈……原来……”
长微怕他笑着笑着疯癫了,忙问,“原来什么?”
风天应可能真的是疯了,哭着哭着,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他自己对那女人藏着龌龊心思!”
长微惊了一下。魔君重宴和重情那可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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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啊!
忽然之间,背后一阵冷风擦过面颊,他眉头一皱,转了个身果不其然将诛邪架在了那柄匿华上,道,“你先等他说完!”
风天应抬起头,呆滞着看着他们,随后他抖了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肩膀,对着风澜傻傻笑道,“哦,我记得你……你……你是我的儿子。”
风澜厌恶地移开眼睛,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是风兰契的儿子。”
风天应仰起脑袋,眯着眼睛道,“你提他干什么,我的好兄长早就被那毒弄得五脏俱衰,尸骨无存啦,哈哈,可惜连魔君都没想到,被他将魔气都回了的重情,还能逃出魔界,而且……还落到了我手里……哈哈哈哈哈。”
长微一边注意着风澜的表情,一边半真半假地感慨道,“重宴竟然没把你碎尸万段啊……”
“哈哈,因为他想让我养着那个女人和风兰契的儿子啊!他想让这个小崽子被我折磨到死……可惜了……被凫山横插一脚。”风天应已然神智不大清楚了,说着说着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唉,重情,重情,重情啊,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她啊,我那哥哥有什么好……”
听着他的嘟囔,长微真想将自己的耳朵或者将他的嘴巴堵起来,却突然福至心灵,推了推风澜道,“他说……是魔君回了你母亲的魔气?”
风澜不知何时已经将剑放下了,闻言冷冰冰地道,“我没聋。”
他看了看风天应,虽然只是极为吝啬地赏了这位家主几个眼神,却还是明了了就算自己不杀他,如今已然瞳孔涣散,手脚枯瘦的风天应也活不了多久了。他一开始就没有多信阎青的话,如今听到另一个版本也并不多惊讶。
这位魔界少主就静静伫立在原地,极其淡然地对那个疯子道,“风羽,是我杀的。”
说完,他看到风天应那呆滞的瞳孔里终于浮现出了一点讶然与怒意,嘴角便不受控制地上扬起来。
长微看着他转过身潇洒离去后,才回过头来看向了想要拄着拐棍站起,却因为愤怒怎么也不得其法的风家主,看着他一次一次地摔倒在地,最后终于睁着眼睛靠在案台上,一动不动了。
他愣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缓缓走过去,弯下身合上了这双浑浊的眼睛。
风澜走出这偏院,找了最近的路径直往叶府大门走去,他虽然已经将近十几年没有来过这里,却依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倍感亲切。却不想,走过第一个拱门,就看到了已经换了一身碧衣,长身玉立靠在门边的叶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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