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沧汀
“我靠,就料到你会走这条路!”
“……”
叶承欢本叼着一片草叶,见到他后立马将它恶狠狠地一吐,道,“风水钦,你现在很猖了是不是?咱们叶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喘了一下后,他又叹口气道,“那魔物说什么你信,风天应说什么你也信,你就独独不信我说的是不是?”
“……”风澜在他面前,总是不由自主敛气场,莫名有点儿小心翼翼地问,“你听到……风天应说的……”
“嗯。”叶承欢挑了一下眉毛,笃定道,“虽然那疯子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但魔君八成不会真心对你,而且……”
而且……魔君重宴希望风天应好好折磨风澜,可重情走后,风澜就被送到了叶家,在叶家他当然过得很不错,而十几岁后他在风家没待上几年,又被凫山相中了。如果风家主真的打算折磨他,这目的可是一点也没达成。
但是这话,他不打算告诉风澜。因此只说了个“而且”,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好在风澜也没有多追究,未等他说出个所以然,便道,“我知道。但是,叶乾,”他盯着叶承欢的眼睛,慢慢道,“你觉得以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我还能留在人界吗?”
自然是不能。他半人半魔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修真界,难不成要他留在这里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吗?“而且,我和重宴的账还没有结算清楚。”回到魔界是必然的,他要的只是一个真相,真相过后有没有归宿暂且不想。
叶承欢的手指紧紧抠入掌心,看着他,有些许不可思议地道:“你难不成是想在魔界的地盘找重宴的麻烦?!你疯了吗?”
风澜却低着头,没有看他。“我想好了。如果成功了,我就会接替他成为魔君,如果……我死了,”他垂下眼睛,顿了顿,冰雪一样苍白的嘴唇微微一抿,“那便死吧。”他说得极为决然,这个答案似乎已经在他心中盘旋好久了。
叶承欢愣住了,一时连即将涌到嘴边的训斥都吞了下去,心头抽搐着的疼痛几乎让他忘记了呼吸。
“对了,”风澜忽地将头抬起,唇边夹了一点笑意,“今日是你大婚,我并不知晓,没有带什么东西给你,嗯……你看这个,你喜欢吗?”他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的一个白玉雕,玲珑小巧做工致,雕的是只神色坚毅的小麋鹿。
“那个……风澜,你过来点。”叶承欢闭上眼睛舒出一口气,没有去接他的东西。他以为这个身体的灵魂总有一天会回来,可没想到原身里的叶乾早死了,而他却还在去和留中纠结。可是在看到风澜的那刻,他突然不再纠结了。
在那黑衣人靠过来时,他伸出双臂,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柔软的唇角刻下一个缠绵的吻,风澜只愣了一瞬,很快就反客为主。
过了片刻,叶承欢微微喘息着道,“你,你带我去魔界吧。”
他想和风澜在一起,从生到死。
夜色渐渐朦胧了,月光如瀑倾下之时,两道修长的身影紧紧相拥,几乎要合二为一。
大堂中,所有长辈的脸色都很难看,崇延深深地叹了口气,本就饱经沧桑的脸上似乎又多了两条抬头纹,“叶家主,人都说教不严师之惰。水钦如今成了魔族,也是我的错。”
叶家主摆摆手道,“长老此言差矣,是我的错,风澜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怎知他会成这番模样唉,如今只希望修真司的大人能严惩这些魔族!”
长微抱着手臂听这两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得直想打哈欠,几次三番几乎要歪倒在云峦身上了,被人家一个警告的眼神盯了回来,这才清醒了几分。岚华和凌墨还是制伏了那个阎青,把他扭送去了天庭。当然,神官的事凡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因此这里头的凡人还以为他们是将魔族送给了修真司,也不想想修真司一群凡人怎么可能让那个魔族伏法。
“我说,咱们能不能走啊?”他用手肘轻轻捣了一下“站如松”的云峦,小声道。
云峦竟笑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你若此刻晕过去,我们便有理由回去了。”
还穿着红嫁衣的秦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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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红木椅子上,很有些坐立不安,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一句:“叶伯父,成欢哥哥呢?”
“……”听她提起来,长微才猛然觉得好像的确少了什么,他不由自主看向云峦,却见云峦也是一脸茫然。
“不是你看着他的吗?”长微压低了声音道。
云峦道,“他说他有事。”
真是不加修饰的借口啊。
叶宣白知道他的毒已经解了,也听到了云峦的回答,只是这回答基本也就等于没有回答,他揉揉额头,正要吩咐家仆去找,却听外头一个声音道。
“家主!家主!”匆匆忙忙赶来的正是一位叶家奴仆,他身上披着凉气逼人的夜露,道,“公子……公子晕倒在后院,吴叔已经把他送回房间了,您……您赶紧来看一看吧!”
“什么?!”闻言,一个大堂的人都惊了一下,连忙奔向叶承欢的卧房。
此时,晚风正凉,寒气逼人,站在叶府屋檐上的一袭如墨黑衣,几乎要沉入这茫茫夜色。
叶承欢醒来之时,天已大白,唯独叶家主守了他一夜。但他坐起身后,还未叫出声,衣襟处便有一张纸条掉了出来,不顾他爹复杂的目光,他匆匆捡起纸条,展开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凉。
“叶乾,我愿意陪你生,却舍不得你陪我死,我保证,若我侥幸活下来,定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再赴叶府,与君白首。”
“若我未至,唯愿君一生安定,百岁无忧。”
软硬兼施
“乾儿,你醒了?感觉如何?”叶宣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双手从上到下摸着叶承欢的肩膀问道。
叶承欢敛了面上的神色,将那张纸条折好放进枕头底下,这才淡淡道,“爹,我没事。”
“你怎么会忽然晕倒?”叶宣白的眼睛里依然不减忧色,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叹口气道,“爹知道你和风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他斟字酌句地说到这里,见叶承欢的面色更白了些,担心他受不住,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秦秦昨夜也歇在了叶府,虽然你们礼还未成,但……”
“爹,”叶承欢轻声打断了他,“我能见见秦秦吗?”
叶宣白愣了愣,道,“啊……好。”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叶承欢在床上利索地穿好衣服就要下床,连一句“你身体刚好,我让秦秦来见你”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叶承欢系好腰带,束好头发,同他告了一礼,便径直往外走。
一出门刚转过一个弯,就碰上了熟人。
叶承欢道,“许长微。”
长微笑道,“我正打算去看你呢,那魔族的毒是烈毒,就算服下解药,也得好好修养……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赶着投胎?”
“云峦呢?”
听到这两个字,长微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他以手成拳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道,“他……咳咳,身体不适。”
叶承欢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门道,转而严肃且认真地道,“你不是神仙嘛,我问你个问题,知道怎么才能进魔界吗?”
长微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沉吟思索了一下,道,“按理说人类是不能进入魔界的,只有魔界自己的人才能开得了无上真境……不过上次有个魔族竟然用金河的水做掩护使用了传送符……”
“金河?那不是修真司的结界吗?”叶承欢也是一愣。
“所以我怀疑修真司里的魔族恐怕不只白夜一个,但这些事会由那些神仙查,小弟我如今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啦。”
虽然他嘴上说着“手无缚鸡之力”,但那一如既往明朗张扬得有些过了的神情,证明他内心绝不是这么想的。
然而叶承欢的重点在于,“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是神仙了?”
这句话的语尾带了点叶影帝一贯的幸灾乐祸。
“犯了点事儿被组织处置了呗。”长微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对了,那传送符现在怎样了?”
“已经被摧毁了,要真继续留着那东西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魔族趁乱来人界。”
叶承欢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这么说,人是到不了魔界了。”
长微板起脸教育他,“我说你老惦记着去魔界干什么,那里的东西大多吃人不吐骨头,你看看你家叶老头为你操碎了多少心?”说这话时,他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勇闯魔界时的一腔莽撞。
叶承欢唇角扬起一个微笑,“关,你,什,么,事。”说完,他衣摆一扬,径直绕过长微往前走。
眼见他要走,长微猛然想起正事,连忙冲着他的背影问道,“喂!你八月十五那天到底和不和我们一起走啊!”
叶承欢边走边摆手,“到时候再说。”
长微给他气笑了,“这家伙……真是……”
叶承欢当然知道身后那人肯定在腹诽自己婆婆妈妈,可是他此刻实在进退维谷。原本下定决心要陪风澜留在这里,如今却变成了他一个人待在人间等着一个既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绝望的消息。他如今既希望八月十五快些到,又希望它慢些,简直都要把自己给折磨疯了。
他就这么一路惆怅着直到走到秦秦的房间,才整了整脸上神色,尽量让这张苍白的俊容别那么像死人脸。
门被轻扣了几下后,一个丫鬟开了门,这丫头叶承欢也认识,正是和秦秦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
“啊!姑爷!”
叶承欢被这声清脆的姑爷叫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在门槛上。
秦秦听到这称呼也走了过来,颇为娇羞地埋怨道,“小蝶,你胡说什么呢,还……还没礼成……”
这叫小蝶的丫鬟十分伶俐地道,“哎,那不是早晚的事,小姐对着未来的夫君还害什么羞啊。”
“你,你别胡说了!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得,这两位姑娘自己便能排出一部戏来。叶承欢讪讪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来,虽然他混圈的时候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但这么具有古典风味的还真不多,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说接下来的话。
“嗯……那个,秦秦。”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开口道,“有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这是什么?”云峦整理完自己的衣襟,已经提了剑准备出发,回过头来瞥见长微的左手上正握着一段木头,右手则捏着一把致小巧的刻刀,专心致志的雕刻着什么。
长微吹了吹那上头的木屑,微微一笑道,“是阵法需要的东西。”他歪了歪头,将这“艺术品”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道,“怎么,要去天庭了?”
云峦点点头,“是。”
长微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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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吧,纯当上天庭玩儿一趟。”
如果一级武神不在,那些天兵天将也没个主心骨,恐怕玉帝又会为了三界和平对这些魔族放任自由,顶多做做面子功夫就放回去了。
然而,修真司里的魔族必须要抓出来,只有这样,原本的司战星君回到这个身体时才不会背上屠杀人类的罪名。
“嗯,我会尽快回来。”云峦顿了顿,又道,“可能需要点时间,但到了八月十五阵法启动,我们也能见面,你不用……”
“我知道,不用着急嘛!就算着急也没用,我这肉体凡胎也闯不上天庭不是,不过……”
“嗯?”
长微神秘兮兮地靠近他,对着他耳朵道,“我听说修真司有一座望星台,风景不错。不如我们就在那儿启动阵法?”
“……”云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去凫山,好不好?偷偷地去。”
云峦叹口气,无奈道,“好。”
“最后,小心点儿。”长微捏捏他的耳垂,在这张洁白如玉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云峦被他吻得面色微红,片刻后才又恢复白皙如雪的模样,走到门口召来祥云就往天宫去了。他走后,长微又坐回了椅子上,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回去,提了刻刀准备继续干活,却忽然听到外头一阵斥骂声,而且声音还十分熟悉。
他皱了皱眉,往外头一看,见有几个家仆正抬着什么东西慌慌张张地往大堂的方向走。
知道这位是家主的座上宾,几个仆人还有礼有节地问了声好。
“你们也好。这个箱子是干什么的?”
几个仆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说。
“哈哈,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长微摆摆手,正要回屋,却没想到有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仆人突然叫住了自己。
“常……常公子,您……您劝劝家主吧,少爷身体还没好,万一被打坏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啊?”这么严重?!长微愣住了,“你们少爷犯什么事了?”
“这……说来话长,还是请您去一趟吧。”
“好吧。”
他跟着这些家仆一路匆匆进了大堂,刚踏上台阶就差点被一股血腥气给弄晕了,而后,便见有一根断得非常彻底的木棍不知被谁扔在了门框外,上头还有斑斑血迹。
长微被震惊得半天挪不开腿。
可怜见的!难道他该庆幸司战星君父母双亡?!
“你说!”里头传来叶家主的怒吼,“你在这个关头退婚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话都说不齐整了。
叶承欢则一直沉默着趴在地上,雪白色的衣袍一片鲜血淋漓,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们几个?棍子拿来了没有?搬进来!”叶宣白本来已经有些心疼和消气了,见到那个装有木棍的箱子,又起了火。
“咳咳,那个,叶家主。”被无视在一旁的长微腆着脸站到前面,将惨兮兮的叶影帝挡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把……把人打成这样?”
叶宣白没想到他会来,面色更加难看了,连一贯的礼貌敷衍都顾不上了,“常公子,你怎么来了?”
长微心想:废话,我再不来,叶影帝被你打死了怎么办。
“……长……长微。”
这时候,叶承欢微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让开。”
“我……”长微还打算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认出来人正是叶承欢的未婚妻秦姑娘,她的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哭过,身边带着个一脸愤慨的小丫鬟。
“秦秦,你来做什么?”如果说这位叶家主刚才的神情还仿佛地狱罗刹,那么此刻就完全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
“伯父,我要回暮阳城了,您……”她的目光在趴在地上的叶承欢身上停留了几秒后,用极其坦然的神色道,“您也不要再罚成欢哥哥了,其实我也不想……嫁过来。”她说话声音又细又小,显然平时从没说过这种不合礼法的话。
叶宣白当然了解她,闻言颇感愧疚地道,“你不用帮这臭小子说话,你看我不……”
“不用了,叶伯父。”见叶承欢也转头看自己,秦秦慌忙低下头,这姑娘的眼泪一直在打转,竟也没掉下来,“这婚事是父亲定下的,也没有问过……问过我……我的意见……所以我才提出解除婚约的,不是……成欢哥哥的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能问她的意见。这托辞蹩脚得把叶宣白都说愣了,“那……那……我遣人送你回去?”
这一次,秦秦没有说话。
叶宣白叹口气,向外头一摆手,秦秦便也随着他往外走。看来,这位老家主还要绞尽脑汁地想想,怎么来安抚秦家。
见他走了,长微立即招呼人帮忙把叶承欢扶了起来。
“你说你既然同意了成亲,还退什么婚,要退也该早点退,被打成这样也是活……”他顿了一下,突然有些惊讶地道,“不会……是为了风澜吧?!”
走到半路,叶承欢还有力气问一句,“我是不是挺渣的?”
长微深表同意地点点头:“是。”
叶承欢用拳头有气无力地捶了他一下,随后头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天宫无日月。
纵然人间在短短几天便足以千变万化,这里的一砖一瓦却仍是初见的模样。
守着南天门的天兵天将大多对云峦这位新晋一级武神印象深刻,虽然知道他私自下凡已是触犯天条,仍对他敬畏十足,没有多问便放他进了天庭。云峦过了南天门后,先回自己的千山殿穿上了武神的白甲,才腾云往凌霄殿而去。
这一路上自然也碰到不少神仙,然而,这些人却大多只敢待在自己的云上同别的神官窃窃私语,真正敢靠近他的除了岚华凌墨,也没有旁的了。
“还是老样子,将领头的阎青押,其他小喽直接放回去。”凌墨摇摇头,“做个神,可真窝囊。”
岚华淡淡提醒道,“有什么话到了凌霄殿再说,如果让别人听到些闲言碎语,只会对我们此行不利。”
三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转眼已至凌霄宝殿。
太白金星就站在殿外,见他们几人来了,转过身一个个见礼,“岚华真君,凌墨仙君……还有,啊,千山君?您回来啦,这可太好了。”
云峦点点头,颇为矜持地道,“近日可好?”
太白连连摇头,一把胡须似乎都稀疏了些,“唉,不好不好,魔族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他们派来使臣同我们谈判,用几个天兵天将,把白夜翼君换走了。陛下正愁呢。”
他说话总是慢悠悠的,看似不慌不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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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句子却又是急促的。
云峦道,“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回来的,进去吧。”
这话说得可就太嚣张了,仿佛他压根就不把这神位当回事一样,惊得太白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凌墨拍拍这老神官的肩膀,安抚道,“行啦您,等着看吧。”
“陛下到”
玉帝缓步迈上天阶,坐到了龙位上。
“参加玉帝。”天庭不兴跪拜,众神仙皆作揖行礼。
玉帝微微低头,一只手轻轻捏着鼻梁,道,“嗯……众爱卿平身,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要奏。”云峦出了列,仰起头神色平淡地道。
玉帝被他吓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云峦是什么时候回到天庭的,也没谁给他禀报一声。
“你?”他愣了愣,眉头一皱便斥道,“千山!你私自躲到凡间已是重罪!回到天宫却不来请罪是罪上加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峦眼睛一眨,有些无辜地道,“是陛下让我捉来翼君白夜,我自然不能辜负陛下,所以不光要捉翼君,还要弄清楚他为何能在人界隐藏这么多年。”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听得众神仙一愣一愣的,这曲解他人意思的招怕是和长微星君学的吧!
玉帝面色仍旧不善,闻言只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若能说出来,这擅离职守之罪,朕便赦了。”
“是。”云峦正色道,“臣在凡间修真司的结界里发现了魔族用来传送到人间的传送符,翼君白夜正是通过这个符咒掳走阿……长微星君。然而,这种符咒有效时间长,耗魔气也多,必定不是白夜翼君那种级别可以做出来的,能做出它的,只有魔君。”
众神仙沉默不住了,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玉帝摆摆手,示意安静,而后沉声道,“继续说。”
“臣也不愿瞒着陛下,我曾与岚华真君,凌墨仙君一同闯入魔界。”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见玉帝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道,“魔界的水牢中关押着许多人。他们被这些魔族日夜折磨,其中不乏未到弱冠之年的孩子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我们将他们救出来后,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同为至阴之人。”
“至阴之人?”玉帝的眉头紧蹙,喃喃道,“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重宴困住他们做什么?”
云峦垂着眼帘,冷冷道,“魔君重宴劫数将至,他不想自己在劫数里丧生,却又想获得魔劫所赐予的力量,所以需要他们。”
“这些是他亲口说的?”玉帝半信半疑地问道。
“并不是,只是猜测。”云峦抬起眼睛,直视着他道,“但只要陛下肯让臣审一审阎青,或许就能得出答案。”
玉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一级武神,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臣是神,”云峦的手悠悠一抬,按住了腰间的佩剑。他蓦然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道,“只要是可以造福三界子民的事,都是臣该做的事。”
玉帝扶额半晌,终于拗不过他,“散朝后,让太白带你去仙狱。”
“多谢陛下。”
仙狱便如同人界牢房,里头有触犯天条被关进去的神仙,也有各种妖魔鬼怪,其中仙狱的“魔”字牢,关押的便是魔族。
只有得了玉帝特赐令牌的人才能进入仙狱,岚华和凌墨便只能站在门口等候。
岚华的视线从仙狱结界一转,正看到凌墨仙君在逗弄一只他用仙气养出的白鹤,那白鹤羽毛雪白,双眼之间一点朱红色俊俏非凡。而这向来慵懒到极致的凌墨,此刻却是眼神炯炯,目光炽热。
他沉思一阵,忽然道,“听闻凡间有个奇人,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你莫非也有此等癖好?”
凌墨不想他会突然和自己说这个,哈哈笑了两声,歪头道,“算是吧,不过他们的母体都来自我身上的仙气,我爱他们,不就相当于爱我自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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