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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沧汀
“而且,这天街岁月长,若不留点念想,也忒没意思。”
岚华一脸漠然地听着,似乎并不触动,凌墨早知他会是这种无趣的反应,是以也不惊奇,只继续用一根枯草杆搔着白鹤的喙,默了半晌,他道,“其实岚华真君你也有念想吧。要不我怎么听说,当初长微战神找您要云峦的时候……您就跟有人要抢你闺女……”
话还没说完,他便感到脖颈一阵嗖嗖凉风。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岚华语气森森,任何人听到这语气,恐怕都说不下去了。
“您……咳咳,那个……要不我把这小鹤送您?您就饶过小仙吧。”一见到他这副样子,凌墨仙君便开始非常自然,并且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用各种手段求饶。这一次,他显然祭出了杀手锏幼鹤。
岚华被他硬塞了一只幼崽鹤,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只能摆着一张木头脸把那鹤团成团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云峦终于出来了,两位等候多时的仙君这才摆脱了尬聊,一齐看向他。岚华问,“如何?”
云峦举起一张纸,“招了。”
凌墨讶然道,“啊?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这家伙很忠心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不,他确实很忠心。”云峦闭了闭眼,似乎也有些疲倦,但他说话的语气依然四平八稳,“软硬兼施,还是耗了一点力的。”
他从阎青的只言片语里听出这魔族应当十分敬重重情,或许说他可能是因为重情才效忠重宴,那么只要让他相信是重宴害了重情就破了对方一半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就是将这份状纸交到玉帝手里了。
无上真境
仙界天书阁。
“相传二十多年前,瑾州修真司曾经栽在一个貌美女子手上。她一人发了疯般虐杀了修真司几百位弟子,而后却同总司前往瑾州调查的修士说自己是被魔族控制了。”太白一边翻着六界全卷中人类卷的卷轴,一边慢悠悠地道,“这些修士太过年轻,见她容颜清丽姿态柔弱,把了脉搏又探不出丝毫魔气,竟信了她的话。”
云峦了然,“这个女子应当就是重情吧。”
“没错,后来直到她带领魔族攻出无上真境,毁了修真司总司的大殿,这些凡人修士才知晓她是土生土长的魔族。”太白负手在这天书阁中转了一圈,将那卷轴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陛下派了几位神官前往魔界捉拿重情郡主,郡主不在,魔君的火气却比我们这些神官还大,甚至后来他还亲自出手重伤了一位神仙的仙元。”
听到这儿,岚华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接道,“这便是仙魔大战的导火线了。”
太白闻言笑呵呵地道,“老朽说句不好听的,诸位神官都是陛下的脸面,陛下怎能容忍魔族随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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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峦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行了个礼道,“多谢太白金星。”
太白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还礼道:“神君客气了。”
四人一起出了这天书阁,入眼之处依然是流云翩浮,隐隐绰绰的神殿各有各的特色,形成了天宫一道靓丽风景,这天界平和依旧,人界却可能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魔君重宴并不同前面几代魔君,他的野心和残忍从来不吝于显露。虽然说不准当初重情来修真司当卧底是不是他的意思,但是在重情不再受制于他,同一个人类相爱后,他毫不犹豫间接害死了妹妹最爱的人,甚至剥夺了妹妹的魔气,想将她囚禁在魔界,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说不定早就打了人界的主意,想通过控制修真司间接控制修真界。
想到这里,云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另外,阎青说重宴想将魔君之位交给风澜,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千山君,”凌墨眨眨眼睛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云峦道,“我去见玉帝,接下来……”他顿了一下,“我会请求去无上真境。”
岚华颔了颔首,不紧不慢道:“无上真境不久前由二级武神乾因神君驻守,他为人高傲自满,却是不折不扣的武痴,若你到了那里他不服从命令,把他打趴下就行。”
凌墨折扇一打,遮在鼻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岚华那张淡漠脸道,“仙君好狠的心,我记得这乾因神君和您可是拜把子兄弟……”他在旁边絮絮叨叨调笑个没完,岚华自闭眼不言,沉思了半晌后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般,睁开眼继续道,“若有什么需要的,藏宝阁自取。”
云峦一愣,道,“好,多谢。”他是后来才听长微说了自己和岚华的关系,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在被岚华这样关照后,云峦的心里悄然升起一丝暖意,这一刻,他仿佛突然透过岚华看到了远在凫山的华玄因。
他暗暗想:我能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幸运居多的。
仙历四百八十五年,玉帝派一级武神千山神君前往无上真境同魔族进行交涉,并列出魔君种种罪行,要为了三界安康将魔君重宴押往天庭受审。魔族自然不愿,然而,约莫是考虑到魔君渡劫在即,魔族并没有同仙界硬碰硬,而是采取了闭门不出的法子,任天兵天将在无上河岸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一个魔物敢打开魔界结界,放这些神仙进来,或者自己派将领出去。
“神……神君,”一个提着长缨枪,穿着天庭兵服的小兵匆匆走到乾因身前,垂着头道,“那些魔族还是不肯开结界。”
乾因冷冷看他一眼,不耐烦道,“不愿意不是正常的嘛,垂头丧气个什么劲!反而带坏了将士的士气,继续守着!”
“是!”
“乾因。”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朗柔和的声音,乾因忙不迭回过头,见是云峦来了,立即行礼道,“千山君!”
云峦眉头紧锁,目光远远眺望了一下无上河水,他的手有意无意地在腰间的剑柄上按了一下,随后掷地有声地道:“不等了,我们攻过去!”
乾因一惊,他们之所以等魔族打开结界,其实是想在仙界和魔界之间留一份可以商量的余地,不至于一进去就剑拔弩张。可是,如果他们攻破魔界结界,成了主动方,到时候只怕事情再无半点回旋的可能,第二次仙魔大战又会开始!
他神情严肃地道,“神君,这……万万不可。离上一次仙魔大战才隔了二十多年,再打一次,只怕我们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云峦只需要重宴认罪便好,但难保那位魔君会不会借机鼓动魔族的士兵和他们死杠到底,到时候他们便又处于了被动。只是,这个方法如果不能用,难道就真的要干等在外头吗……
蓦然间,他的脑海里匆匆闪过一个画面,然后猛然抬起了头。
“乾因神君,有个人……或许能帮忙打开结界。”
人界天水城。
长微单手托腮坐在桌边,看着叶承欢时而紧锁眉头,时而面无表情,时而嘴角上扬地把玩着手里头一只玉雕成的小鹿。
说实话,叶少爷已经玩这块玉玩了整整几个时辰了,而他雕刻完阵法所需要的阴士木头人后,便看到了这个人的这副实在太诡异的情态。
他想,叶影帝可能中邪了。
他把翘着二郎腿的那条腿轻轻放下,然后两条腿一换又是一个二郎腿姿势,纳闷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承欢抬起一张病态苍白的脸,淡然道,“玉雕的鹿。”
一阵静默。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这东西有什么玄机吗?你盯着它看了老半天了。”长微说完,心里还冒出一句:再说了,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你的注意力竟然放在一块玉上?!
叶承欢扭过头,想了想道,“他送的,说是给我的新婚之礼。至于你想要的玄机……”他凝眉思索了会儿,“抱歉,暂时没领悟出来。”
长微:“……”谁想要玄机了?!还有你道歉个什么劲!
啊啊啊!他真的好想云峦啊!难怪风水钦能进叶影帝的眼,搞了半天两个人都是神经病啊!
内心刷了一片弹幕过去后,他才稍稍淡定下来,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再过两日便到期限了,我说你考虑好了没有啊。”
叶承欢正抚摸着玉雕的手一顿,他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稀稀疏疏的阴影,不知过了多久才道,“走。”
长微一怔,“啊?”
“我说,我要回现世。”他将头抬得更高了,眉头轻轻一扬,颇有点卖弄地道:“虽然这里也很不错,美酒美女佳肴,可是,现世才是真正属于叶影帝的地方。”
听到这最后一句,长微也不由自主笑了,“是啊,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和你合作。”
叶承欢转头望向他,嘴角扬起一个妙的弧度,“我的出场可是很高的。”
长微笑骂一声,走到他床边,两人的手轻轻一握,却转瞬即分。
人间一日不过东升西落,转瞬之间已是黎明。此时天魔交界处无上真境。
“神君!神君!赤……赤脚大仙来了!”
云峦连忙回头,见来人果然是一双大脚远近闻名的赤脚大仙,当即行礼。赤脚大仙也还他一礼,手上摇着一把破扇子道,“本仙不过云游个几载,这天庭便又是一番后浪推前浪,想当初长微星君实在让本仙印象深刻啊……”
奉命去找他的乾因担心云峦听了“长微”这个名字会不高兴,连忙想打断赤脚大仙的话,却没想到这位千山君气量颇大,不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赤脚大仙夸赞长微星君时眼神里还闪过一点欣喜和骄傲,简直与有荣焉。
这番态度看得自认为“以己度人”的乾因神君羞愧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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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恨不得一个蚱蜢钻进无上河水。
云峦又陪着赤脚大仙闲扯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认真严肃地道,“请大仙站在河岸边,用力跺地,跺得越用力越好。我和乾因也会帮忙补充法力所需的功德。”
要交代的就这么多,最后,他向着赤脚大仙深深鞠了一躬,正色道,“久闻大仙一双铁脚掌威力无穷,今日能否破这结界就看大仙的了。”
云峦面无表情说完这些后,转头就去安排。然而周围所有神仙听了他的话,都对这位神君秒速改观,什么温柔如水,好像很容易欺负……有着“让赤脚大仙把魔族震得没法过活,逼他们自己出结界”这种想法的人,怎么可能好欺负?!
他们正暗暗咂舌,未料云峦又突然回来,连忙保持缄默。
“对了,乾因,告诉兄弟们,待会儿四级战将以下的,都腾云躲到空中去。”
不怨不悔
赤脚大仙笑意盈盈,猛一跺脚,整个无上真境都抖了三抖,便是二级武神乾因也险些因这抖动而站不稳当,天界同魔界隔着这一道结界,地表却是相通的。他们这边震动得厉害,魔界必定不会好到哪去。
不过,令他想不通的是,重宴何时变得这般能忍了?依他对重宴的了解,这魔族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因为要渡雷劫不便出面,也会派其他魔物出来抖威风。怎会就这样无声无息任由天庭侮辱?
“啊!成了!成了!结界打开了!”一片欢呼声响彻云霄,也将众神将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所有天兵都在庆祝胜利,但云峦的心里忽然闪过一种直觉,结界后面可能会出现他并不想看到的画面。
没过多久,欢呼声戛然而止。因为出来的魔族并不是重宴,却有着强大到令人震惊的魔气。
一副玄铁雕花面具,完美地遮住了这魔族的上半边脸,他一身纯黑束腰长衣,双手悠悠地负在身后。更令人咋舌的是,翼君白夜此刻就站在他身后,正毕恭毕敬地为他披上一件两端系有金色流苏的外袍。
云峦屏气凝神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的身形里看出一些端倪来,然而身旁的乾因武神已经感觉到一股几乎要汹涌出来的浮躁之气,他恶声恶气地道,“重宴魔君呢?我等天兵天将在这外头候了这么些时候,魔君还要当个缩头乌龟吗?”
白夜不冷不热道,“放肆!”
“什么?!”乾因当神仙这么多年了,就没人和他说过这两个字。
白夜却紧接着慢悠悠道,“魔君在此,容不得某些虾兵蟹将叫嚣。”
“……什么?你说什么?!”乾因被这句话一下子砸懵了,他的头微微转了一下,目光在那面具男子身上打量了几番,随后插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们不过在外头等个几天时间,你们魔界都换了魔君?哈哈哈哈哈……这么说,重宴是死了?”
“乾因神君性格如此,还请莫怪。”云峦终于开了口,他提着剑缓缓走近对面那两个魔族,“敢问这位新魔君,怎么称呼?”
那魔君依然缄口不言,于是白夜替他道,“魔君名为重澜。”
“好。”云峦目不斜视,道,“重澜阁下,容我再问一句,前任魔君重宴……真的死了?”
白夜微笑道,“这是当然……”
“没有。”他身旁那位魔君却并不给他面子,而是一板一眼道,“他被我困进了血池。”说完,他忽然拍了几下手。他的手雪白得几近透明,手指骨每一根都纤细得可怕,已经不像人的骨头了。
白夜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拆自己的台,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有几个翼魔拖了一口大笼子过来。
那牢笼也是由玄铁所制,坚不可摧,里头正关着一个满面血污的人,依稀可以看出正是重宴。
重澜淡漠解释:“重宴渡劫失败,成了个疯子,这样的疯子怎么可能继续管好魔界,所以本君才代他坐了魔君的位子。”
“至于细节涉及我魔族私密,恕本君不能相告。”
“诸位神君还有别的问题吗?”
乾因愣了,“这……”
云峦上前一步,捏着重宴的下颚看了一看确认身份后,迅速松手,示意手下兵将把这牢笼看好。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冰凉地扫过白夜那张笑盈盈的面容,冷然道,“翼君白夜嫁祸我天界长微星君,杀人无数,这笔账还请魔君算清楚。”
重澜漠然道,“哦?我知道了,那天君想要如何呢?”
他如此配合,反而显得天界过于小气,云峦一时间怔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他久久不说话,乾因神君忙走过来,肃然道,“翼君是我们陛下放回去的,既然已经放回去了,就不会再对他如何,但还请魔君看好手下,我们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发生……”
“扑哧”
“啊!”乾因还没说完,一声惨叫蓦然响起,血光四溅而出,染红了无上河水。云峦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后一退,再定睛看时,白夜正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他的右臂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重澜则不声不响地回了手中剑刃,淡淡解释道,“那本君便斩他一臂,如何?”
乾因惊疑不定地望着痛得面色发白,跪在地上不停哆嗦的翼君,突然脑子里冒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翼君的右臂没了,也就是连飞都做不到了吧……而且,连做翼族的资格也会消失,太狠了吧……
这时候,重澜忽然看向他,道,“怎么?这位神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呃。”乾因觉得自己这副表情确实给天界丢脸了,不由望了望云峦,见这位一级战神一直冷着脸,没有要批评他的意思,才道,“既然魔君已经大义灭亲,吾等也愿意相信魔君。”
重澜微微勾唇一笑,“那便好。”
言罢,他便再无寒暄之意,一抖风衣后,看都不看白夜一眼,便要在几个小魔的拥护下往里走。
直到此时,云峦才突然出声道,“师弟。”
重澜的背影似乎颤了一下。但他的脚步没有半点迟疑的意思,依然步履平稳地继续往前走,直到消失在结界之后。
然而,也不需要他停下来。因为只这一个细微的变化便足以让云峦确认,他就是风澜。
纵然只是有所了解,云峦也知道,魔君的继任原则里有一条是继任者必须是彻头彻尾的魔族,所以不管重宴是渡劫失败发疯,还是与风澜相斗时败下阵来,风澜都是个正宗的魔族了。
他一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风澜还是那个总是和叶承欢打起来的二师弟,而现在这个浑身充满戾气的魔族……真的是风澜吗?
“神君!这里有一封信!”一个守着那牢笼的天兵忽然对他道,然后迅速抽出了笼子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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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递了过去。
云峦一看,这信封已经被染得血迹斑斑,然而里面那张纸却依然是洁白干净的,连一丝折痕也无。
“千山师兄亲启。”
“如君所见,吾已堕身入魔。然君无需担忧,此后吾当如君一般,提剑铸刃护一人长安,守三界太平。此景虽非吾之所愿,却已是最好之结果。”
“吾幸以人身活过这二十几载,既有所恨之人,亦有心爱之人,既杀过人,也救过人。从少年之时仗剑天涯,阅遍山河美景,到如今误入歧途,困守一隅,虽不足为外人道,却也不怨不悔。”
“最后,望君莫要告知人界旧友吾成魔君之事,若有亲朋问起……呵,想来也无多少亲朋。便道澜已死吧。”
“多谢。”
乾因见千山君手里捏着信纸,眼眶竟微微发红,不由好奇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只是实在不好凑过去直接看。于是在云峦小心了信后,他才干巴巴问一句,“神君,那信里写的什么?战书吗?!”
云峦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不是。”
“那是……”
云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过是一些无谓的话,神君莫非不信我?”
“啊,自然不是,咳咳……既然神君心里有数,我便不多说了。”乾因听他这语气似乎有点生气的意思,忙转移话题道,“那千山君接下来是”
云峦的目光眺望了一下远方,正是人间的方位,然而他依然面不改色地道,“回天庭。”
偏偏乾因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而且他知道云峦走后,自己又是老大,因此一边十分辛苦地隐藏着开心的情绪,一边恭敬道,“职责在身,不便远送,神君慢走。”
“嗯。”云峦微微一颔首,示意手下的天兵抬起困着重宴的笼子,然后自己往云上一跳便飞走了。
将天兵们送入南天门后,他站在南天门外,只是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迟迟没有进去,待一位天将终于注意到这点,想要上前询问时,云峦率先开口道,“你们先进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丢在了人间,我要下去取一趟。”
这位天将不知道他的前科,当即道,“好,神君慢走。”
“嗯。”云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随后就一个转身去了人间。
找了个角度后,刚好落到叶府的屋檐里,他微微一个低头,蓦然和底下那人视线相对,两人的眼睛里都映着对方的身影,都惊了一下。
“你……怎么站在这里?”云峦怔愣了一会儿后,随后忍不住俯视下方微笑着问道。
这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大哥哥!我的风筝跑到那上面了,这个哥哥要帮我拿风筝。”
长微一笑,爽快道,“就是这样。”
云峦稍稍转过头,果然在一旁看到一只断了线的燕子风筝,他轻轻拿起这只风筝,然后跳下了屋檐。
一个小孩欢快地接过了风筝,道了一声“谢谢哥哥”后,同其他伙伴去玩了,他虽然瘸了一条腿,跳起来却比正常孩子跑着都快。
云峦正看得发愣,就听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道,“今晚便是八月十五了,准备好了吗?”
对了,八月十五。
他这一上天,自我感觉只过了几个时辰,人间已经过去几天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不过是再去适应罢了。”
“嗯,”长微搂过他的腰身,轻拍他的脊背道,“我陪你。”
云峦也反手抱紧了他,眼眶里又涌出一阵温热,只不过照样只是红了眼角。
今日风澜那封信也让他想起了自己少年的时候。父母不和,日夜争吵不休,那段折磨人的时光里要是从来没有长微出现,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无声拥抱了一会儿,便一同迈步往卧房走。
“你有没有去无上真境?”走着走着,长微忽然问道。
云峦回答,“去了。”
“见到重宴了吗?”
他顿了一下,道,“算是见到了。”
“你们……”
“阿微,事情有点复杂,我回屋慢慢和你说……”
“云峦!”
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云峦回过头,便见叶承欢一步一踉跄地向他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依然惨白如纸。
云峦一怔,“你这是……”长微拍拍他的手臂,道,“没事儿,他自己作的,已经休养好几天啦。”
叶承欢没搭理他,语气有些急冲冲地问,“风澜,你见到风澜了吗?”
云峦愣了愣,随后垂下头,轻声道,“算是见到了。”
“那他怎么样?嗯?”见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不似平常,叶承欢有些急了,几乎想要抓住他的袖子问个清楚。长微连忙道,“你冷静点,听云峦说。”
叶承欢于是缓缓回手,有些期待又有些迟疑地涩声道,“他……他怎么样了?”
云峦在心里叹了口气,撒谎这种事他很少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真的像。然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风澜想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他死了。”于是,他尽量语气平淡地道,“死在了重宴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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