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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点万
我把笔记本拿了出来,“是笔记本,我做的。”
他眼里立刻闪现出欣喜是我想看到的眼神。
傅懿行的眼睛总是深邃又疏离,那样很好看。
他看着我时眼神会很温柔,也很好看。
但我更想看到比普普通通的笑意要更强的喜悦,就像现在这样。
“谢谢你,恪恪,我很喜欢。”
我也笑了,“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你随时可以跟我许愿,我可能没有锦鲤大王那样的神通,但我能做的我都会为你做。”
傅懿行抱住了我。
手掌抚在我的脑后。
他用很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谢谢。他这样的声音很让人着迷。
他又说:“头发长长了。”
我告诉他冬天留圆寸头会很冷。
我听见他轻轻的笑声。
十八岁的男人啊,笑起来都有男人的味道。
傅懿行已经成年了。
临睡前我忽然想起来傅懿行没给我单独回复,我就在他面前给他告了一状。
“我回复你,大家都能看到,我只想说给你听。谢谢你记得。”
这时我感到心满意足,我还是特殊的那个。
静海寺每年都有撞钟的活动,和尚们想到我在新一年里会参加高考,想把新年的第一声钟响送给我。
我问他们能不能送我两声,好让我给我朋友也祈个福,他们同意了。
我想我累积起来有几十日的义务帮忙都在钟声里有了回报。
这一年的最后依然有小熊伴嫁,依然有美食节,银杏树上依然被挂上了灯。
不一样的是,我们每个人餐盘里都有小熊伴嫁;
我们高三了,不能参与到摆摊的活动里。
但这年的操场比去年要浪漫一些,有细小的雪片从天空中飘飘扬扬地落下。
我和傅懿行两个人在操场上踱着步,我邀请他去和我一起撞钟。
他答应了。
我想作为男孩子的好处就在于半夜里出门家长不会有多少担心。
就像傅懿行能在生日的时候跑出门迎接桐城的第一束阳光。
他只是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和我一起去到寺里等待着。
静海寺的大门前已经集聚了许多想要撞钟祈福迎接新年的人,我又从禅房边绕了进去。
功德堂的和尚竟然还记得傅懿行,他说:“我猜你要替谁祈福呢,原来是去年那位施主。”
傅懿行双手合十向他低头示意。
傅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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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在功德堂里跪了一会儿,我难想到初见邹易安的场景,心情受了影响。
走出功德堂时,傅懿行说:“都过去了,等会儿就是新的一年了。”
他真的非常懂我,总能觉察出我的低落。有这样的人陪伴,我觉得非常幸福。
这一年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我受到了挫折,傅懿行也是,还有唐城,但我想总的来说,这一年还很不错的。
我与唐城的感情愈发深厚,与傅懿行也变得更加亲密,这两件事足以让我觉得这一年很好。
十一点半的时候,和尚们引着我俩来到了钟旁,大门口等待的人们也被安排着在我们身后排成一列。
老主持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大钟旁边,他说:“等会儿你可要用点力气,新年的第一声钟响要让方圆几里的人们都能听见。”
我点了点头。
雪还在慢慢悠悠地下着。
和尚读着秒,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把钟锤向外拉了不少,蓄满了力撞足三下。
钟声纯厚绵长,余音不绝。
新的一年到了。
在傅懿行撞钟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觉得应该是新年的祝福,便也没在意。
等他撞完了,我们走到了寺庙依傍的胥湖畔,我才掏出了手机。
洪叔发来信息:邹易安吸食致幻药品,失足坠楼身亡。
我停住了脚步,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拍。
第41章第四十章
“怎么了?”傅傅问。
“邹易安死了。吸了致幻的毒,然后坠楼死了。”
路灯的光倒映在漆黑的湖水里,冬夜的风又把一团一团的光圈扯碎了。
我耳边还能听到远处寺里的钟鸣,许多人正在期待着新一年的美好。
邹易安死了,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我不必再害怕他对我做些什么,也不必担忧洪叔因为调查他受到影响。
我曾经盼着他离开这个世界。
我恨他,恨他入骨。
可是死亡的讯息又让我觉得沉重异常。
他的确是个坏人,但他也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我想现在的我并不同情他,他曾经一刀一刀在我的心上划着,他差一点儿就把我的意念击得粉碎,他害死了警察叔叔,我不是菩萨,不可能同情这样的人,但他的死还是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邹易安这样的人,完全感受不到世界的善意,毒品是唯一能够让他快乐的东西,所以他也因为毒品死了。
我突然想起来老住持说的“因果通三世,祸福自求之”,用这句话描述邹易安的命运还真是准确得令人发笑。
可是老爸的因果呢?
他不曾做过坏事,一直心怀善意,一直为他热爱的土地燃烧着自己,他为什么没能活着?
傅懿行碰了碰我的手,“要抱吗?”
我笑了,“抱一个。”
最近我们常有这种拥抱,好像是从那个夏末秋初的夜里开始的。
我很喜欢他身上的温度,也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是洗衣粉的味道或阳光的味道。
我细细地嗅着傅傅颈脖间的气味,感觉自己跟个小狗似的。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这下是真的结束了。”
我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向手心里哈着气,“想喝热巧克力。”
傅懿行也笑了,把我身后校服的帽子扣在我的头顶,“走吧。”
在麦当劳里,我捧着纸杯,对傅傅说:“我不怎么信佛,也不信因果,虽然邹易安算是恶有恶报,但是警察叔叔却没有善终。我觉得我得换一种世界观了,命运也不一定会把好坏和善恶分配得很公平。”
“那天你问我命运是否公平,我一直在思考。让一个人来判断规则是否公平,这是很主观的判断。比如我吧,我可能占据了很多优势,我经历的挫折比起我自身的优势那简直是不值一提,这种被厚爱的人会觉得规则是公平的,因为对自身有利。更多的人,会产生受害者的情绪,遭遇一点点挫折就觉得规则很不公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没有人能对自身的命运做出完全客观的判断。但我相信对于所有的人类来说,公平一定是存在的,没有秩序,不合理的规则是没法长久地被使用的。你不如这样想,或许命运不是一个平面。比如,你看我,可能会觉得我没有什么缺憾,但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我妈在生我之后,身体就一直非常差,所以我爸一直让我懂事一点,不要让我妈操心,我妈她承受了很多痛苦,所以我现在被命运给予的,可能都是我妈妈的痛苦换来的…”
傅懿行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没想过她也承受过病痛。
“你别担心啦,她现在身体很好。”傅傅笑了笑,“所以说,可能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李警官,他们的命运是不幸的,但那种不幸不一定会延续到你的身上,我觉得你之后都会圆满,所以你应该好好地生活,也不要觉得你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什么灾难,没有人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笑着说:“你可真会安慰人。”
“那你现在觉得好一点儿了吗?”
我应了一声,喝了一口热可可,微微发烫的液体从口腔一路甜到胃里。
新年的麦当劳,做朱古力也没吝啬放糖。
唐城在新年第一天偷偷飞回了国内。
他原先说这个圣诞假期不回国的,这样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着实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恪恪,你长好高啊。我看你的视角都不一样了。”他见到我第一眼时就这样说。
“多亏了你的你牛奶。”我笑着回答。
唐城叹了口气,“怎么我喝牛奶就没有用呢。去年,不对,前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我们明明差不多高。”
那年暑假我看唐城的时候,视线与他的眼睛基本持平了,后来我比他高了一点儿,现在我都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唐城给我带了不少礼物,之前舅妈带回来的衣服我都没来及穿,唐城又背了一大箱回来。
“我想着你在长高,我妈说让我买大一号,现在我觉着得买大两号了,不过都是潮牌和运动品牌,穿着松松的,应该也能穿。”唐城拿着衣服在我身上比划。
他强迫我把衣服都试了一遍,最后拿出了一件卫衣,“你帮我给行哥吧,之前老爸不是让我给他带礼物吗。”
“舅妈不是已经带了吗?”
“诶呀,能一样吗。”
我把那件衣服连同袋子放在了书包旁,“你不如自己给他了。”
唐城蹬掉拖鞋,把自己抛在了堆满衣服的床上,“我才不见他。”
“怕自己动摇吗?”
“也不是。”
他用手支起脑袋,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怎么样啊,起床学习,饿了吃饭,写完作业睡觉。”
他突然笑了,我竟然看出了幸灾乐祸的神采。
唐城没说为什么,只是问我:“你现在是不是和他差不多高了?”
“没,他应该也在长吧。”
“…你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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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的,都长那么高做什么。”
后来我和唐城又去商场的机器里投了一块钱测身高,我对自己一米八二的身高很满意,那想来傅傅得有一米八五往上了。
寒假前班里调了一次座位,我坐到了最后一排,谷阳也到了倒数第二排,事实证明坐在倒数第三排的男生都还有生长的空间。
傅懿行再次使用了好学生特权,要求和我同桌,我学着他任性了一把,想让谷阳和迢迢坐在我们前桌。
解老板同意了,前提是我们得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问傅懿行:“傅傅啊,寝室是不是也是你要求的?”
“也不算我要求的吧,住宿的人不多,学校空了几间。”
行吧,算是合理利用资源。
我感觉到了,傅懿行是全校老师的的宝,这原因可能也不完全是他成绩好,也许有一些自责的因素,毕竟陈凯的事情学校处理得不怎么好。
原本我还担心让迢迢和谷阳同桌他俩会闹得鸡飞狗跳的,没想到他们相处得还算和谐,大概是学业压力大了,他们没有多少力互怼,也有可能是因为傅懿行就坐在他们身后。
第42章第四十一章去哪里
高三下学期伊始,家长们不知从哪里听来口风,说s省内的高校会增加对不发达省份的招生数量,这就意味着s省留给本省的生源量就更少了。
我对这样的传言并没有多少感觉,能留在桐城固然不错,但我也想去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学校,所以我会去哪里还是个未知数。
我想傅懿行应该是要冲一冲北大或是清华的,那这个政策对他也不会有影响。
家长们总是忧心孩子的出路,尤其是那些比较普通的学生的家长,他们会认为在s省这样的教育大省,哪怕是中庸的孩子放在全国都能算得上优秀,省内的竞争环境已经很严峻了,这样的政策无异于雪上加霜。
古语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领导们认为s省应当为均衡教育资源作出贡献,家长们则觉得s省已经自顾不暇,对外扩招,对内减招纯粹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自我牺牲。
解老板对我们说,政策严峻,更应当奋发图强。
高考的倒计时只有一百来天了。
在海棠重新盛开的时候,傅懿行请我为他写一封推荐信。
“a大?为什么不去清华或者北大的自主招生?”
我看到傅懿行手里握着的招生简章就觉得痛心疾首。
我一直希望他通过自主招生或者高考去弥补竞赛失利的遗憾,虽然他说他不想学数学。
春夜的风从窗户缝里漏进了教室,把桌面上成堆的试卷吹得哗哗作响。
我把笔袋压在桌角的卷子上,在面前的书桌上摊开了打印好的空白信纸。
“a大的建筑系有我非常喜欢的教授,我从小就想去那儿了。”
我看着傅懿行的眼睛,他说得很诚恳。
“可是学建筑的话,清华的资源更好吧。”我小声说着,不想打扰到班上其他的同学。
“我从小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去a大,现在有能力了,总不该放弃梦想吧。而且那儿的建筑学排全国第二,第一第二其实差别不大。”
我还想劝他,傅懿行笑着对我摇摇头。
清华或者北大,可能是所有小孩儿在儿童时代向往过的学校,但傅懿行显然不是普通小孩儿。
我觉得他能够去更好的学校,虽然对我来说,a大已经是个不敢想象的地方了。
“为什么让我写推荐信呀。”我面对着空白的纸,脑子竟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要两封老师的,一封亲友的。你的字好看。”
“让你爸妈写不是更好?”
“他们要写的话和老师写的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抓上笔,又拿出了草稿纸。
“我还是打个草稿好了,万一写坏了给招生老师印象不太好。只要夸你就行了吧。”
“不用那么紧张,你想写什么都行。”
整个剩下的晚自习我都在琢磨该怎么写出傅傅的好。
我知道他很好,可是我更偏爱的他的好与我能写在信上的他的优点并不完全相同。
在信上我只能写他待人友善,富有爱心,这些话都太刻板了,不及他万分之一的温柔。
回宿舍的路上,我看到路灯把粉白的樱花照成了暖黄的色调,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春日很美。
春夜也美。
傅懿行很好。
我却写不出来那份好。
我叹了口气,“傅傅,我刚打的草稿读起来也不是很流畅。”
“我要是知道你会为了这封信浪那么多时间我就找我爸妈写了。”傅懿行把手插在兜里,抬头看树上的樱花。
看着他下颌的曲线,我心跳得有点快,在这种时候我很希望自己是那个写情书的女孩,我希望我也有她那样细腻的笔触。
“不是浪时间。”我这样说。
他的嘴角往上扬了扬。
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来了灵感,又不想打扰到傅懿行睡觉,只能把头蒙在被子里,把信写进了备忘录。第二天早读时,我偷偷地把手机藏在抽屉里,誊抄推荐信的定稿。
“你昨晚写的?”
我点点头,“帮我看着点,最近查手机查的严。”
我没抬头看傅傅,但我听到他笑了一声,他说:“你呀。”
教育局最终敲定了接不发达省份学生的方案,家长们很愤怒,在教育局门口静坐示威。
学校为了稳定学生的情绪,取消了周末的补课。
我没想过在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的时候,我竟然还能享受到一个两天的周末。
傅懿行说:“明天带上身份证,和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我猜他要带我去a大。
我们坐上了南下的高铁,两小时之后就到了a市。
桐城是长江下游的省会城市,算得上是大城市,可是也完全比不上a市的繁华。
坐公交的时候我不得不为这里的楼宇和车流赞叹。
a大也是一所古老的学校,它的大门深藏在绿树的浓荫里,低调,却有气势。
傅懿行把材料交掉之后就带着我在校园里闲逛。
“我来过许多次。”他说。
我看到喷泉里溅射出晶莹剔透的水珠,看到气势磅薄的图书馆,看到男孩儿骑车载着穿着白裙的女孩儿,忽然也产生了一种向往。
傅懿行来过许多次,他一直憧憬并喜欢着这里。
我终于理解了他的选择。
傅傅在图书馆前对我说,“我小时候在照片上见过这座图书馆,一下子就被这个线条给迷住了,这里是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离我好远啊。”
我的水平距离a大,可能有十分的差距。
在满分480分的高考里,10分是1/48,也是太阳到地球的距离。
我一直对自己没有多少期待,一直觉得尽力而为就行,我只想做一个还不错的学生,可是我的“还不错”与傅懿行的“优秀”相隔万里。
“你想去哪里?”傅懿行问。
“不知道呀,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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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去哪里。”我这样说着,却有些后悔自己还不够努力。
傅傅摸了摸我的头,“一起努力吧。”
第43章第四十二章喜欢他
百日誓师那天学校把我们拉到了邻市的一尊佛像下。
整尊石雕的佛像有一座山头高,大巴还在高速公路上开着的时候佛像就已经从葱茏的群山里显现了出来。
“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誓师吗?”迢迢从前排的座位里探出了脑袋。
我大概知道原因,却还是问了:“为什么?”
“因为要临时抱佛脚啊哈哈哈哈哈。”
单雨寒就坐在与迢迢隔着一个走道的座位上,她也被迢迢逗乐了。
我凑在迢迢耳边,对他说:“你女神笑了。”
他扭回头看,又跪在座位上和我说:“可真好看……啊!”
谷阳把迢迢的座椅放了下去,迢迢失去了支撑,扑倒在靠背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迢迢下巴磕在座椅上,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操…”
阳阳用一个噤言的手势截断了迢迢的咒骂,“这样你的女神笑起来更开心。”
路迢迢委屈极了,自己把座位摇了起来。
我知道他俩又闹上了,前座里传来肉搏的声音。
“没想到迢迢竟然这么长情。”我对傅懿行说。
他笑了笑,没做评价。
我们从景区门口跋涉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佛像脚下,每个人都摸了一下光滑的佛脚。
明明是粗糙坚硬的石料愣是让我摸出了鹅卵石的质感。
解老板拿着个喇叭喊:“都给我多摸几下!”
全班同学都为他的话笑了。
这个时候,学生很紧张,老师也很紧张,一百天,大家脑内的弦都绷得很紧,也是在这种时候,快乐来得异常简单。
整个华安的高三学生都在这尊佛像下,不管是艺术生还是准备出国的学生。
这是毕业典礼前最后一次大型的活动了。
我们列队在台阶上排开。
我们右手握拳举在耳际。
我们呼号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
我们面对群山,背靠大佛,向天空,向师长们许下最赤诚的誓言,举着相机的游人与春日的绿树为我们作证。
“今日我以华安为荣,明日华安以我为荣!”
山谷里回响着我们的呼号,一字一句都像电流流过我的整具躯干,我感到全身发麻,却又热血沸腾。
我提高了声音:“宣誓人,任恪。”
“傅懿行。”
“谷阳。”
“路迢迢。”
“单雨寒。”
“张淼淼。”
混乱中,我却听清了许许多多的名字。
还有一百天,我们的人生,至少有一百种可能。
回程的路上,我和傅懿行坐到了大巴的最后一排,整排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颠簸中,我感受到了一种非常陌生的困倦。
我睁不开眼,意识却很清醒。
我把头靠在了车窗上,我能感受到车身的震动,也能听见前车的喧闹。
我听见迢迢叫我:“恪恪。”
也听见傅傅嘘了一声,他用气声说:“他在睡。”
迢迢没再说话,我又听见傅懿行越过我拉上了窗帘。
他总是这么体贴。
我知道我在笑,脑子里全是傅懿行的那句“他在睡。”
我好像做了梦,梦见自己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唐城为我买了气球庆祝。
红色的,爱心形状的气球。
我知道那是梦,但我睁开眼时还是觉得高兴。
车上的人都睡着了,前面的车窗外有路牌指示着“桐城50km”。
我全身上下都脱了力,了好大的力气才侧过头去看傅懿行。
傅傅也正注视着我。
那双眼睛太好看了,他的瞳孔里有星辰,有宇宙,有长河,有冰原,有光。
所有的不朽与传奇都被写进了那双眼里。
我是他目光深处的渺小,可我的的确确在他的眼里。
我喊他:“傅傅”,却没有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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