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点万
我就知道这帮女生没安好心,她们平日里就喜欢看耽美小说,笔袋里还放着两个男的动漫形象在一块卿卿我我的贴纸。
大概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看来我们班的入场式也要靠走卖腐路线吸引眼球。
我有些同情傅懿行成为这样的爆点,但他自己更愿意和男生跳舞…反正是他自己情愿的。
楼底下种了一排桂花树,香气一阵一阵飘上来,这会儿可能是有风的助力,平日里清浅香甜的味道闻起来格外腻人。
我没忍住用手指蹭了蹭鼻头。
张淼淼看他同意了,高兴地音调陡然变高,我听到她说,那你和任恪跳。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可能是甜腻的花香使我头晕目眩了,我觉得那道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不像是现实中的。
我看向傅懿行,他已经恢复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这样子没法让我确信刚刚听到的话是真的,我又扭头看向了迢迢。
迢迢笑得幸灾乐祸。
我不信邪地问了一句,什么?
张淼淼说,一开始我们就想让傅懿行和你跳华尔兹,你俩这么帅,跳起来效果肯定很好。
我终于听明白了,边说不行边摇头。
之前我不能够理解别人形容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觉得这样摇头能把自己给摇昏过去,但此时此刻,我亲身实践了拨浪鼓似的摇头方法。
视线颤抖中,我看到傅懿行又皱起了眉头。
大约是我这样拒绝太伤人自尊了,他好不容易答应了来表演的。
但是这种时候我没法再顾虑他的心情了,我是不介意与傅懿行一起成为爆点的,哪怕是让我学一个更复杂点的街舞,只是跳华尔兹,我和傅懿行跳华尔兹,单看我们的身高差就知道傅懿行不可能跳女步,况且他长得英武,眉毛又浓又密,严肃的时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让这样的人跳女步不太过荒唐。
但是,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从小和一群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练擒拿和格斗,不说是个肌肉猛男身材也比同龄男孩强壮些,因为我没有他高就让我来扮演女性的一方我也接受不了。
张淼淼大约是气我出尔反尔,秀气的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
我受的教育是不能让女生为难,于是我解释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跳女步呢,我不介意和女生跳的,不然你找一个愿意跳女步的男的和他一块儿上…”
傅懿行这会儿倒是又笑了,说:“那就我跳女步呗,我不介意。”
???
“你刚还说你身体不协调,学不会怎么办。”张淼淼冲他翻了一记大白眼。
傅懿行保证他一定多多练习,张淼淼这才心满意足地施施然回了座位。
我还沉浸在要与傅懿行公然卖腐的震惊中,坐在迢迢身边,嗅着桂花的味道发愣。
傅懿行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反正是我跳女步,别难过了,我不想和其他人跳舞。”
第11章第十章
傅懿行嘴上承诺得好听,什么他来跳女步。
最终开始练习的时候还是要我来做阴柔的那方,几个文娱委员轮番与我谈心,说我们班是正儿八经地要出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出场式的,我和他不把定位找好场面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想着傅懿行都愿意舍身当女人了,我再执着于舞步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便决定忘了男女的区别。
路迢迢在放学以后也拄着拐杖来凑热闹,看我们练习。
最开始是学步伐,我和傅懿行分别跟着两个女孩儿练习,只是摆出了手势跟着节拍一二三四地走,我理解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被认证了合格在边上休息。
淼淼和另一个女生和我演示了一段最终效果,迢迢看着她俩抱在一块儿转圈,演示女步的那个女孩自己还转了好几圈,忍不住同情我说,这得转多少圈呐,要晕死了。
说着就扶着拐站起来喊了一声“cut”,淼淼没理他继续抱着舞伴把一分半的内容跳完了。
迢迢一只手搓着下巴,突然喊:“这圈转的,你们不会要任恪穿上裙子转吧。”
我一听觉得有些不安。
这群女孩儿想一出是一出,没人提倒好,有了提案还不得强制执行。
要她们非要我穿女装,我就要退出。
淼淼瞪了他一眼,走到我面前比了比,“你看看任恪这线条,肌肉分明的,你看看他这脸,哪里像女孩子啦?穿上裙子也是个金刚芭比,哪里有美感?我们班就是要派两个真真正正的帅哥上去跳舞,燕尾服一穿,惊艳全场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她的话我竟然还有些感动。
我和傅懿行各练各的,手势步伐都还算简单。
合到一块儿,哪儿都是困难重重。
我与他面对面站着,视线正对着他的颈部,右手握着他的左手举在空中,左手放在他右肩上。
这会儿指导的人都聚在一块儿商量背景该怎么弄,淼淼轻飘飘地撂下一句你们自己磨合磨合便把我们晾在旁边。
显然磨合起来很困难。
傅懿行低下头来问我他右手该放哪儿。
我当然不知道,只能胡乱猜测,“腰上?”
他点了点头,我却迟迟没感受到他的手,便抬起头催他。
他大概是有些紧张,掌心里出了点汗。
傅懿行右手轻轻揽上了我的腰,他是真的很礼貌,手只是象征性地贴着我的校服,若即若离地悬着,但这将碰不碰的做法却让校服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我后腰上的肉。
“你别这样,手放上去呀,这样我好痒啊。”
我看到他喉结动了动,一抬头发现这个人耳根子红透了。
他微微垂着眼看我,睫毛投下一层阴影随着睫毛的颤动,那一小丛阴影也抖了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
我们试着走了几步,配合得还算默契,到转圈的时候却又遇上了阻碍。
应该是他发力引着我转的,但他显然有所顾忌,没用上力,我们转得像两个机器人当真是在原地画圆。
他也觉出了不对,对我说:“我怕把你甩出去。”
我也怕他把我转飞出去,叮嘱他说,那你搂紧一点儿。
这一次他使力了,右手箍得也紧,我们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我真觉得有些头晕。
我想着要是青春期的一男一女这么跳肯定得擦出火花来,身体贴得太近了。
这么一想我才觉得淼淼的点子很妙。
我只是不介意和漂亮女孩儿跳舞,但要是每天这么练习,让对方对我产生了依赖感,我恐怕会觉得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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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
虽然我胸无大志,没什么理想,也不怎么在乎成绩好赖,但我还是不愿意在高中时期谈恋爱,一旦影响了别人的学习,我是要负责任的。
“还好是和你跳。”转完傅懿行也松了口气。
淼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们旁边了,她先表扬了一下,说:“还行,一开始能这样很不错了。”
接着就开始纠正动作:“傅懿行手放得不对啊,应该放在任恪肩胛骨上面。”
傅懿行有些懵,我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肩胛骨是什么位置。
淼淼一笑,“就是背后长翅膀的地方,是凸出来的两块骨头。”
我抬手往背上一摸,发现还真有两块突出的地方,转过身去给傅懿行看。
傅懿行没应声,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感觉你还挺适合长上一对翅膀的。”
傅懿行就这么和我转了两个星期的圈。
练习都是在放学后在体育馆背面儿进行的,这个节目对其他班还是得保持神秘,所以不能大剌剌地在操场上排。
操场边有一棵年龄很大的银杏树,每次傅懿行带着我转过头了,一跨出体育馆的庇护,就能看到它。
这棵银杏比它身边四层的教学楼还要高一点,笔挺地站了有百年,它活得太久了,反而让人很难从它身上觉察出时间的痕迹。
它很老,但一直面对着17,8岁的少年,想来它若是修炼成了银杏,化成人形,也就是个少年的样子。
我其实有些羡慕这棵树,很沧桑,却永远年轻,像我爸妈一样。
时间不会显示这棵树正在变老,却也让一树的叶子由绿变黄。
和傅懿行转圈的两周,我就看着这棵树从完整的绿变成黄绿相交,独特的金色慢慢扩散开来,再有一会儿整棵树都会是金黄色的了。
看着这棵树,好像也在看着秋天一点一点地变得深沉。
我和傅懿行配合得也越来越默契,淼淼从总是盯着我们跳变成让我们自由发挥,最后她什么也不评点了。
我想我和傅懿行如果在此时去参加业余交际舞比赛,凭着我们一分半钟的华尔兹也能拿下双料舞王。
两周,每一天我们都在放学钟声响起的时候去到体育馆,傅懿行领着我,日复一日地重复最基本的舞步,我们不厌其烦地进进退退,再划出无数个圆形的弧线。
我身上的衣服从一件短袖校服搭一件薄外套换成了一件长袖外面套着秋季校服,衣服穿多了也没觉得傅懿行右手按着我肩胛骨的触感变轻,他从不因为熟练放松了对我的保护,我想我后背上应该有一个他的指印。
两周,我与他从黄昏跳到天完全地黑下来,去取车的时候,车棚的白炽灯已经亮了,只照着我们两人挨在一块儿的自行车。
两周,我从许许多多的角度看到了时间的流逝,它原来一点儿也不抽象,还能具体成距离的拉近。
我想我和傅懿行已经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第12章第十一章
开幕式这天我是被唐城锲而不舍的敲击声给吓醒的。
睁眼的时候心跳得厉害,震得我的整个胸脯都在发颤,外边儿天还是青灰色的。
看了一眼闹钟才发现五点还没到。
我虽然脑子不甚清醒,也知道是唐城难得起了个大早。
我们的床只隔了一道墙,他大约是醒了却不愿意起,试图先把我给搞起来。
睡得好好的被这样惊醒,任谁都不能保持心平气和,我也有些恼火,但想到做的人是唐城,顿时就没了脾气。
他还在敲,只是动静越来越小,恐怕我再不把他从床上提起来,他又要睡过去了。
刷牙的时候唐城已经兴奋了起来,他含着满口的牙膏沫子却不愿意闭嘴,口齿不清地问我要和傅懿行表演什么节目,需不需要他带着国际部的同学们给我们造势。
我只让他等着,承诺这个表演一定惊艳。
我敢做这样的承诺不仅是因为我们的节目里有我和傅懿行的华尔兹,更因为余下的几十个同学为我们的舞配上了漂亮的背景。
和唐城一起坐在舅舅车后座上向桐城的体育中心去时,我才觉得从醒来到现在少了点什么。
闭上眼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今天我还没做那个梦。
不一定是没有做,可能是被唐城给吓忘了。
我发现自己可能还真有些受虐倾向,明明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过于残酷又过分虚空的梦境,但是猛然有一天醒来时没有感受到那种失落感,我却觉得不太适应。
仿佛那个梦已经长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做梦的自己反而变得不完整了。
唐城问,任恪同学,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儿紧张?
我受不了他装模作样的语调,睁开眼发现他正举着摄像机在拍我,便也装模作样地回答,“毕竟这是一年才有一次的表演机会,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开幕式上表演,希望自己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他又问,“听说您和另一位主演傅懿行,为了准备这次的开幕式,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力,我能问问在这段时间里,您对傅懿行有没有产生什么新的看法?”
大概是有的吧,我以前不知道傅懿行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当然有啊,我发现他舞跳得也挺好的。”
唐城这次反应得很快,立刻问,你们这次要跳舞吗?哇,我都没看过行哥跳舞。
我把他因为激动没能端平的摄像机重新对准了我的脸,说,请拭目以待吧。
这次我和傅懿行的服装都是燕尾服,他一身黑,显得沉稳大方,做造型的同学把他额前的碎发用发胶竖了起来,露出干净的脑门。
我只能说打扮过的傅懿行看起来更帅了。
但是张淼淼却对他的造型没多少兴趣,拿着手机对我一顿猛拍。
我身上是一套白的燕尾服,头发被固定成蓬松的三七分,淼淼给我描了描鬓角,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让我照镜子,又小声嘟囔道:“怪我没想到,应该给你准备一副金丝眼镜的。”
我对这个造型很满意,不懂要眼镜做何用。
她只是笑,也不解释。
进场前每个班都得排成方阵,沿着跑道绕操场走,走到主席台前停下,开始表演,结束之后列队从另一侧离开,下了场的班级就能坐在中央的草坪上做观众了。
在等待的时候,我大略也看到一些别的班级的表演,有街舞,有情景剧,有走秀。
引起观众喝的节目大都非常夸张,我已经见识到不少穿裙子的女装大佬了。
张淼淼显然是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她见一个冷笑一声,“哗众取宠。”
我有些无奈地冲傅懿行挑挑眉毛,又冲他勾勾手让他离我近一点儿,踮起脚(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我踮脚了但为了准地对着他耳朵说话我确实这么做了)附在他耳畔说,“张淼淼好像没意识到其实咱俩跳舞也是哗众取宠。”
他笑着点了点头,小声说:“她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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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终于响起了我们的《蓝色多瑙河》
为我们造势的同学先挥起一条深蓝色的缎带,绸缎很软,在半空中灵动地起起伏伏,那是河水在流淌。
这片水域为我们圈出了一方与世无争的天地,我与傅懿行并排,慢慢地走向这个小地方。
我听到了音乐里属于我们的号角,傅懿行也准备好了,他与我手掌相合。
预备姿势里有垫脚这一环,我刚刚感觉到脚跟离了地面,他的右手就抚上我的后背,我便顺势搭上了他的肩。
此时场下已经有尖叫声了。
音乐开始起了气势,第二条,第三条缎带也开始翻飞,深深浅浅的蓝相互交融,是宁静的河水起了波澜。
傅懿行引着我开始了第一个旋转,他低头在我耳边低语,他说,你手心里出汗了。
流淌的河水,从远处而来,流过村庄与农田,与大地细语呢喃,诉说一路所见的人世缱绻,大海是它的归处,它却贪恋与土地的温存,它流得这样慢,这样温柔。
我听得有些沉醉,脚步翩跹,衣服的下摆顺着我的动作飞扬起来。
湛蓝的河水走过急弯,冲撞在岩石上,激起白色的浪花,在秋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与傅懿行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出的汗。
他应该是笑了,颈部的肌肉被牵得微微紧。
转过第三圈,第四圈,他也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他还在笑,便没忍住抬起了头,视线立即与他交织在了一起。
傅懿行的眼里好像有一条银河,璀璨而又神秘,但他眼里分明只有我。
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仿佛置身于浩瀚的宇宙。
人之于宇宙何其渺小,此时此刻我却觉得这片宇宙是因我而在,曾经牵绊过我的命运变得无限细微,那些坎坷似乎都不值一提。
音乐还在流淌,河水也还在流淌,傅懿行引着我旋转,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在旋转中蓬勃地向上。
傅懿行的圆满与美好大概是具备感染力的,不然我怎么会在与他眼神的纠缠里产生万千思绪。
我笑了笑,离开他做自己的旋转,这是最后一个动作了。
音乐结束的时候我也停了下来。
我们向观众鞠躬,场下掌声经久不衰。
第13章第十二章
下场之后唐城几乎以冲刺的速度跑来勾住了我和傅懿行的脖子,我被他冲得一个踉跄,傅懿行反应得快,把唐城架住了。
“简直是神仙跳舞!太好看了!”
唐城从傅懿行怀里蹦出来,甩下这句话之后又跑去找他的dv,乐颠颠地端着摄像机小跑过来。
我自己跳下来感觉还不错,看了回放才觉得比想象中还要一点,与我们周身飞舞的绸缎相比,舞蹈本身倒显得有些普通了。
开幕式成,校长讲话的时候特意提到了高二九班的蓝色多瑙河富有张力,格外。
队列中有人吹起了口哨,细小的议论声渐渐从各个方向冲破土壤,最终成星火燎原之势,人群里嘈杂一片。
我听到许多不加遮掩的我与傅懿行的名字,任恪和傅懿行在人言中被捧上云端。
他们都说两个跳舞的小哥哥都长得好帅。
以往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万众瞩目。
我明白这样的殊荣其实并不完全属于我与傅懿行两人,就像校长说的,这是高二九班的表演,但我很享受这样飘飘然的感觉。
生活不太过美妙,我为自己这张脸感到骄傲。
傅懿行作为体委报了许多项目。
其中有一项1500米长跑。
公里,绕着400米的操场跑三整圈加一个300米。
很多年过去了,当我开始尝试慢跑之后,会发现1500米连个开胃小菜都算不上,但高中的时候,我对肉体可以跨越距离上限的认知是1000米测试。
一旦想起被1000米支配的恐惧,肌肉的酸疼,呼吸的不畅,跑完后喉咙里久久挥之不去的铁锈味,就会觉得1500米比魔鬼还要恐怖。
我手里握着矿泉水和毛巾,站在起跑线外的草地上,紧张得喉咙发干,傅懿行忽然扭过头来冲我笑笑,看他那淡定的样子我觉得更紧张了。
发令枪响,我的心脏也跟着跑步的选手们一起窜了出去。
我迈不动步子,只能用视线追逐他的身影,傅懿行穿了一件紫色的运动短袖,质感很好,看上去冰冰凉凉的,下身是黑色的短裤,他背后用回形针别着号码布,数字是600121。
学校喜欢把运动员编号编得像那么回事儿,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其实开头的6并不对应项目,0只是故弄玄虚的间隔,至于121,我知道傅懿行肯定不是121号选手,全校参加这个项目的人不超过100个。
要是非要我证明这个号码只是随便编的,那就看看和他一起跑的其他运动员,他们背的号码布有蓝色的,有橙色的,大小都不一样,估计是每年都在加印新的号码布,与旧的混用。
600121号选手跟随第一梯队的运动员跑远了,我得眯上眼才能看清他背后的数字。
“秋高气爽,金桂飘香,运动场上的健儿们奋力拼搏,他们像展翅的雄鹰……”
播音员一直在念各班提交的最新的广播稿。
“高二九班的傅懿行同学身形矫健,步伐轻快……”
我没听清这一段后面的内容,看台上的那片位置已经沸腾了,全班女生,不,可能还有别的班女生以及部分男生,都在叫着“傅懿行加油!!”
他已经跑完了第一圈,从我眼前掠过。
有一个男生跑在他前面,领先了十几米。
我也想给傅懿行加油,毕竟这场比赛我才是负责他的后勤,但是声音哽在喉咙里,我就是说不出口。
跑在第一的男生应该叫卞晋吧,他们班的喊声更大,好像笃定了卞晋能拿第一一样,口号都是“卞晋必胜。”
我想此时去判定胜负还有些早。
傅懿行脸色说不上轻松,但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狰狞。
我总觉得这个人还憋着一个大招,毕竟傅懿行是神奇的行哥。
十项全能的行哥。
也不知道唐城现在在哪,他行哥还有两圈就跑完了。
卞晋又一次绕到看台时,边跑边脱了外套,这会儿他们班男生也激动起来,喊着“卞晋牛逼”“晋哥最强”,也有人笑骂说“卞晋太浪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蓝得不见一片云。
傅懿行也不是一定要拿第一的。
他敢跑就已经比多数男生要强了。
再看向跑道时,卞晋正在边跑边向主席台上抛飞吻。
播音员已经在制造悬念了,“卞晋此时看起来非常轻松,这位选手在高一的时候也参加了男子1500米比赛,他为学校创造了新的记录,不知道今天卞晋选手是否能再创佳绩…”
谷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到了操场上,和我并排站着。
他说,卞晋很强,他应该是冠军了。
我回答说,不
懿行 分卷阅读13
一定吧,还有一圈多呢。
谷阳揽上了我的肩,笑着说,那我们赌一包魔法士。
我答应了。
傅懿行正向我们跑来,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谷阳已经比了个喇叭冲他喊傅总加油了。
我被他突然的吼声震得耳蜗里嗡嗡地响。
谷阳这声喊引爆了整片主席台。
整齐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女孩儿们憋红了脸为傅懿行造势。
“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那包魔法士吗,也不给傅总加加油。”谷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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