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决明行香
朱厚照站起,一手推开了门。
[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分卷阅读29
乌云踏雪转头向他跑来,绕着他不停的低鸣。
朱厚照轻轻拍着马头:“没事的……没事的……容朕想想。”
不知是在安慰它,还是安慰自己。
乌云踏雪凑过来蹭了蹭他,眼睛里却渗出泪水。
“你别哭。”朱厚照轻声道:“文德是有福之人,他不会出事的。”
阳和,已经出关。在大明之外,便是鞑靼人的军队。
“朕一定会找他回来。”他靠在乌云踏雪身边,仿佛还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知为何,朱厚照就是觉得裴文德没死。
大帐内,裴文德终于醒了过来。他抬头就看到达延汗松下一口气:“恩人,你可吓死我了。”
他晃了晃细嘴水囊:“我没亲你,喂你水是用的这个,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我气的不是这个。”裴文德转过脸去:“你要发兵,势必双方民不聊生。我是失望。”他低声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去和皇上说明,我们互开贸易,也得战火,难道不好吗?”
“不好。”达延汗却是不动摇的:“恩人,大同总兵已经排兵,这场仗,不打也要打了。”
他离开前,只丢下一句话。
“刀不能还你,蒙汗药也会一直给你吃,恩人还是睡着比较好。打仗的事情,是蒙古与大明的事情。恩人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没人会在意你的。”
他回头,很是不甘,却有悲悯:“并没有人找过你。”
十月,达延汗带五万骑兵攻打大同。王勋到大将军朱寿的命令,严阵守城。他正奇怪这朱寿是为何人,一面又往宣府去上报,请皇上早些回京。
却不想这位“朱寿将军”亲自到了阳和。
王勋看着来人,险些从马上翻下来。
“皇上!您您您怎么……”
朱厚照淡淡一扫。烁然天光拂落,他眸中远望,承着天下悠远,山河沉重。
他终究是天子,是皇上,是大明的主人。
“辽东参将萧滓,宣府游击将军时春,率军驻守聚落堡、天城。延绥参将杭雄,副总兵朱峦、游击将军周政,驻守阳和、平虏、威武等地,以上部队务必于十日内集结完毕,随时听候调遣!违令者重罚。”
他面不改色,却是胸有成竹,一项一项安排妥当。转头看着江彬:“你与王勋,各带三千兵马出阳和,左右夹击鞑靼前锋。”
“是!”
风沙遍起,关外长烟落日,军角长鸣,哀哀如鬼泣。
达延汗不准裴文德离开军帐,他也不能判定自己在何处。少有的游荡,身边也一定跟随着两个蒙古护卫。
小王子还是有些诚意的,其中一个护卫名叫兰鹰,懂些汉文。也是在兰鹰的提示下,他才知道,那日见到的商队大汉就是齐格,也就是他下了蒙汗药,把自己强行绑回了蒙古军营。
“您砍伤了他,后来殿下又惩戒他。”兰鹰低声道:“他不喜欢您,还是走远一些好。”
裴文德点点头,背着手往反方向去。
可他敏锐的直觉却先一步控制人往边一侧,而那硬拳带着凌厉的风击了过来。
齐格见一击不中,转手就来抓他。裴文德不出手,只是灵巧的躲。
药效还在,他决不能出手,只能躲。
齐格不明白怎的就是抓不到这个汉人,他分明打不过自己,却便不让自己打到他。
而他眼中目光淡然,某一瞬间那落日在他身后,落下神一般的光芒。
如同长生天而来的神。
他的拳微微一滞,裴文德两三下转身远去一步。
那齐格气喘吁吁,裴文德却仍是不惊不诧。
他手擦了把汗,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裴文德微微皱眉。
而后兰鹰踟蹰一瞬道:“齐格将军说……你如果迷惑了王子殿下,他就会……”兰鹰似是很难启口,裴文德一笑:“我知道了。你转告他,裴文德已有心上人,此生此世唯一人耳。”
夜间达延汗带兵归来,灰头土脸。裴文德远远算了算兵力。
以他几日来的猜测,达延汗至少带了三四万人,而现如今只是试探,真正的战役还未打响。主力都不在此。
大同有多少兵马。裴文德望着星空,心中估算,战报传往京城从各处调兵,再往前线来又需要多少时日。
大明的胜算,又有多少。
阿照,我多日不曾寄信,你应早有察觉了吧。
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怎么样,这里的星星好看吗?”
达延汗远远走来,神色晦暗不明。
“不如京城的星星好看。”裴文德回眸一笑,如沐春风。
“恩人,朱寿是谁。”
裴文德诧异:“朱寿?”
达延汗似是很棘手:“大明的新将领很是厉害,我都没有听说过。我相信恩人如果知道内情,一定不会骗我。”
裴文德脑子里过了一圈,茫然问:“达延汗,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达延汗歪了歪头:“你不认识?”
“从未听说。”
“哎,他可是个很厉害的人啊。”达延汗心中犯怵。接连几番试探交战,他并未捞好。
裴文德这时心中却犯鬼。
若是他朱厚照再敢赐国姓义子……
皇上迎风打了个喷嚏。
身后马蹄声前来。
“臣张永,魏彬,张忠参见皇上,援军已到。”
朱厚照远望北地,夜风寥落,双云鬓天。
“文德……再等一等……”
次日大雾。达延汗的军队被来无影去无踪的明军偷袭的溃不成军。
残兵归来求助,齐格暴怒,清点兵马就要去营救。
在路过大帐时,他便把裴文德拽了出来。
裴文德一见这雾气,心下大喜。这是绝好的出战时机。既然阿照派了那朱寿来,想必这次的时机不会错过。
他被捆了双手,只骑一匹老马,跟着齐格的军队前去。
王勋此时却不甚乐观,他与江彬的右翼失了联系。正迷茫想要撤退之际,却听得远远马蹄纷乱。
他严阵以待,却见另一队鞑靼人前来。
王勋抬手,正要下令。只见那队伍闪出,一人从后缓缓现身。
齐格的弯刀架在裴文德脖子上。
兰鹰上前喊话。若不撤军,则杀了裴文德。
裴文德皱眉看着王勋。他人多势众,若是调配得当,齐格所带这一支军队,不一定讨得到好。
但王勋却退却了。
那是裴文德。皇上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他可忘不掉去往宣府赔罪那时,天怒塌下来一般是怎样的感受。
裴文德看到那军队后撤了一点。他心中登时明白了王勋的顾忌。
“王大人!!!”裴文德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到。
“无需在意我!!大敌当前,怎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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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
“是我大明将士,便拿出保家卫国的气势来!!!”
王勋心中狠狠一抽。
大雾微散。裴文德虽然离着遥远,却仍能看清他的样子。
这人有些清瘦。
可眸中那坚毅的光芒却似能撑起千山万水。
他忽然觉得这种光芒在某个人眼中出现过。振奋人心,令人肃然起敬。
弯刀压出颈间薄薄血珠。裴文德却不觉得疼,只是向王勋喊。
“王大人,这一胜仗,我大明等了百年了!”
王勋心中陡然一震。
“朕,要洗雪国耻。”
他突然记起那决然的目光在哪里见过。
朱厚照与裴文德,原就是同心同德。
“冲!!!”王勋为他方才要撤军的念头而愧疚,此刻却充满了神。
裴文德眼瞅机会一抬手,那弯刀刃把捆着手腕的绳子割裂。他突然策马前去。
而就在此时,大雾中达延汗带兵冲了过来。两厢夹击,王勋一时心惊。
“先击右侧!”裴文德与王勋几乎同时喊话。达延汗方历一战,还有些许的疲乏。裴文德伸手夺过一刀,手腕微微有了些力气。王勋自是一同杀了过来,硬是为裴文德劈开一条路。
但那路中间,达延汗冲了过来。
“恩人!”
“你老马残兵,王勋也是人手不足,终将败于我马下!”达延汗弯刀指着他,眸中尽是桀骜不驯。“我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王勋胆战心惊,情势不容乐观。
裴文德只不言语,抬刀刺去。
只是刹那之间,黄沙遍地,遥远一声凄厉的马啼鸣,伴着呼啸长箭,穿越兵马刀剑而来。
一匹黑马冲入混乱的敌阵。
达延汗大惊失色,在他周围,方想要偷袭裴文德的将士接连中箭落马而亡。
接着又有一箭,“”一声射中了达延汗的弯刀。只这一偏,裴文德看准时机腾空而起。
乌云踏雪驰骋而来,稳稳接住了主人。
明军很快冲了过来。
太阳升起,大雾散开。
裴文德转身。
在那高岗之上,白马嘶鸣,朱厚照张弓搭箭,日色落在他的金甲上夺目耀人,箭如飞鸿,将裴文德身边的鞑靼人一个一个清理干净。
天子的威压一下子激起了明军的斗志,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们背后站着的,是大明千万同胞亲人。
裴文德心中一暖,策马而去。临到他身边,错身拔出了他腰间的绣春刀,一刀劈向身后欲偷袭的鞑靼小兵。
身边人揽住他微微摇晃的身子。只听到耳边重重的誓言一般。
“你守朕的江山,朕便守你。”
裴文德眼中一湿,低声道:“达延汗带了少说四万人,齐格所在的大营已是全军带出,据我推测还有两个大营的兵力……我……”
朱厚照伸手揽住他的腰:“你怎么了?”
裴文德转头凑上去狠狠亲他一口,只笑道:“被蛮子暗算了,没力气。”
朱厚照眼中瞬间变了,戾气油然而生:“你先回去。”
可裴文德调转马头与他并肩。
“我不回去,杀敌可能不行,但守你一个,足够了。”
他握紧绣春刀,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喜悦中夹杂些许的怒气,“趁我还没质问你怎么敢亲征,你还是乖乖让我守着你。”
朱厚照死死攥住他的手:“朕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恶人先告状了是吧?”
裴文德抬刀劈落一箭:“要算账回去算,刀箭不长眼。”
朱厚照轻轻一笑,心情大好。
此一战役,朱厚照奇兵突袭,成为应州之战的第一场大胜。这是达延汗与朱厚照的第一次正面交锋,齐格中箭而亡,达延汗领残部暂为撤退。
裴文德终于又踏上了大明的疆土,下马的那一刻,他负累不堪,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温暖的怀抱牢牢接住了他,他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12
12
清晨的号角声呜咽,秋日北境的凉气顺着军帐边角渗进来。一双温暖的手替他掖紧了被子,俯身轻轻落下一个吻。
裴文德隐约有些意识,想要伸手,却发觉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被中指尖微微一动。这人马上悄无声息离开了,片刻后四下一片寂静,他再度沉睡。
醒来时窗外阴沉。北境秋日雨水多露气重,听着滴答滴答残雨坠落,他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夕。
朱厚照踩着湿漉漉的枯叶回到军帐,便看到床上那人轻轻睁开了眼睛。
“文德?”他轻轻唤了一声,急忙卸甲,几步走到床边。
裴文德一觉睡的太长久,晕晕沉沉,却也比以往更加乖顺。一双眼睛光芒拢不住,散散乱乱一张疏网,却也把朱厚照扣了进来。
朱厚照亲自端了水来喂他,难得他毫不犹豫躺在自己怀里。
皇上眼中忽的闪烁。不知如何想着,若把他囚在宫里,天天下蒙汗药,逼他这样乖乖依着自己,却也是完了他的心愿了。
至少这样,他不会接二连三出事。
能让他受伤的,只能是自己。而那些隐秘的伤,也只能自己看,自己慢慢欣赏。
应当让他那里多一些伤,直到下不了龙床,只得无时无刻待在自己身边。
裴文德嗓子里灼着一团麻火,凉水灌下去也是疼得厉害。半晌终于能开口,却已然哑的听不出声音来。
“你怎么敢亲征来的?”
朱厚照眼底蕴火,含了一口水嘴对嘴硬是喂了下去,把人压在床上。
“你敢跟朕一声不吭玩失踪,朕没治你的罪,你还质问朕?裴卿,朕是不是宠你宠过头了,才让你胆子这么大?”
他说这话时,嘴唇片刻也没有离开他的唇,一丝一毫柔软的纠缠,他不愿放开。声音低沉,呼出的热气擦着耳边掠过去。
裴文德本就不太清醒,被他一搅,软软哼出声来,陷在他怀里。
朱厚照觉得,与他耳鬓厮磨半晌不够,只是杂乱无章的亲吻着。
他低声道:“王勋说你失踪的时候,我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
酸痛顺着血脉一点一点侵入心底,裴文德半晌无言,埋下头去,紧紧贴着他的心口。
他的衣服上还带着些许的寒意,想来外面这场雨后,天气就要转凉。
裴文德伸过手去堪堪抱住他:“外面很冷吧?”
朱厚照抵着他的额头安然一笑:“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好,我抱着你。”
两人闲话了许久,裴文德才稍稍回来了神志,这一觉如同百年大梦初醒,浑身上下松快的很,只脑中还有些蒙蒙然。朱厚照去过披风把人裹住,才往外去叫人。
沈庆送了饭进来,看着裴文德差点没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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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还以为你……”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厚照一眼瞪了回去。
沈庆两眼泪汪汪,看的裴文德哭笑不得:“没那么容易死,我去达延汗那里,也探听到了不少消息。”
他只活动了一下手腕:“那蒙汗药也没对我怎么样,过两天照样揍你。”
可那沈庆眼睛更红了,扑上前抱他一下,鬼哭狼嚎一般。裴文德叹了口气:“你多大个人了还哭!”
沈庆一抽鼻子:“爷那天还红了眼圈呢我哭一下怎么了!”
朱厚照牙酸的很,二话不说抬脚踹他:“去拿饭!”
沈庆忙不迭跑了出去。
裴文德斜眼笑着看他,接着坐到一处:“皇上哭了?”
“是。”朱厚照很是直接,舌尖舔着后槽牙微微眯眼:“说吧裴卿,让天子失仪,该如何罚你?”
裴文德探身上去亲他的眼睛,舌尖微微一卷。
朱厚照嘴角一挑,压住他便往细白的颈子上咬去,吮舐他微微滑动的喉结。
刚刚掀开帘帐的沈庆差点把碗给摔了。为了保命,一瞬间他福至心灵大喊一声:“老楚!快把汤端来!”
远处正在喂马的老楚茫然抬头,乌云踏雪呼噜呼噜一声跺了跺蹄子。
沈庆再打帘子进去,两人便中规中矩坐着了。但是裴文德脖子上那熟悉的红痕委实太扎眼了些。好在送完饭,沈庆便片刻不歇跑出了天子营帐。
不过是简单的清粥素菜,裴文德却觉得桌上这饭甚是合口。而抬眸看到朱厚照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笑意,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有多合心。
饭后没过半个时辰,又有汤药端了进来,沈庆一脸苦样皱着鼻子。
裴文德眼睛一抽:“药就不用喝了吧,我已经没事了。”
“看在大庆辛辛苦苦熬药的份上,你还是喝了比较好。”朱厚照满意的看沈庆转身溜出去,亲自坐到他身边:“否则朕只能用朕的方法让裴卿喝药了。”
裴文德讪讪一笑,夺过药碗一股脑喝下放到一边:“皇上,臣喝完了。”
朱厚照还是没有放过他,在唇边轻轻一舔。
“哎!苦的……”
“不,甜的。”朱厚照眸中烛火绕绕。
裴文德皱了皱眉……阿照怎么突然这样粘人?
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帐外忽然有人通报。
“皇上,臣王勋,张永,江彬有事禀报。”
裴文德登时脸颊发热。他这才混混沌沌意识到,这是皇上的营帐,而外面就是议事的地方。
朱厚照拍拍他,亲自走了出去。帘摆摇荡,裴文德压低了气息,却还是跟外面进来那三人对了个眼。
张永熟视无睹,王勋纠结万分,江彬……似是有些怒意。
都知道御前统领从敌阵归来堕马晕厥,而皇上亲自把人抱进了自己的大帐。皇上与御前统领同榻而寝,同桌而食。这不是什么秘密。但对于刚刚醒来的裴文德来说,心里诡异的别扭。
他脑中不合时宜的冒出金屋藏娇一词来。
朱厚照眼看着他三人目光一股脑的往内帐探,不由得清了清嗓子。
从昨日到今日,他们来来去去议事也有两三次,只是那时裴文德没醒,他们也没什么可看的。
而现在裴文德醒了,且自从裴文德醒来,皇上便不准他们在饭时叨扰。如今那活生生的人在内帐,诸位多少都有些莫名的情绪。
毕竟醒来后皇上与御前统领在一处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哪怕实则他们也没有做什么。
“诸位爱卿有何事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熟视无睹的张永:“秉皇上,探子来报,达延汗另外两个大营的位置基本确认。确与裴大人所说无差,不过恐怕兵力更多,保守估计五万人马。”
江彬又道:“不过爷亲自一战大胜,少说折损达延汗一万兵力,若是布置得当,接下来不论防守还是主动出击,胜仗都在我大明手中。”
王勋接着呈上一份折子:“这是臣拟的作战计划,请皇上过目。”
朱厚照摊开折子,走到沙盘前,比对着王勋的策略。只点了几处,王勋另当修改。
他三人领命退出,唯有江彬脚步一顿。
“爷。”他转身,神色复杂看着他:“您毕竟是皇上,如此……可想过将士百官乃至后人如何说您。”
“说什么?”朱厚照抬眸望着他,不解其意。
“您亲征,原是鼓舞军士的,可如今看来……更……更像是亲自来救裴大人。这……”
“朕就是亲自来救他。”朱厚照目光淡然。“但朕也是必须要来边关,要亲自打赢这一仗。怎么,不行么?”
“臣不是这个意思。”江彬叩头。
裴文德在内帐听着。
“爷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名誉,这场胜仗……会被以讹传讹而误为他意吗?”
“不担心。”朱厚照轻轻搁下笔。“朕只要打了胜仗,救裴卿回来,便心满意足。他人说我胡闹也罢,总之朕没有输。”
朱厚照重新回到内帐时,裴文德却坐在桌边沉思,一时都没有注意到他。皇上自顾倒了茶水,坐在一边等他。
半晌裴文德回神:“你谈完了?”
“想什么呢?”朱厚照推给他一杯水。
“在想如何让你大胜而归。”裴文德沾了沾茶水,在桌上草草画了图。
朱厚照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倾听。
“冬日将近,达延汗不止一次对我说,蒙古的阿姆阿妹要挨冻挨饿。他大举出兵,想来粮草定然不足。齐格为了救达延汗不惜倾巢而出,可见要的是速战速决。”裴文德仔细分析着:“要占疆土,他们也改不了依水草而居的习惯。他们耗不起。”
朱厚照握住他的手指,把水渍擦去:“所以朕让他们严加防守。我们耗得起。”
“但也不能耗太过。”裴文德耳尖稍红,把指尖抽了出来点点几个位置:“时不时的出兵骚扰一番,扰乱军心也是好的。”
“嗯。”朱厚照不知怎的又与他挤做一处,一只手又搭上他的腰,似是无意实则有心轻轻按着:“扰乱君心也是好的。”
裴文德哪里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只是低声道:“若是知道他们的粮草在何处就好办了。突袭一次,达延汗必定慌乱。”
朱厚照扣住他的手,眼中隐隐探究的意味:“你跟蒙古王子这么熟悉?”
“在他小时候,我跟我爹救过他,就在应州郊外。”裴文德无奈道:“你想什么呢!”
“听闻裴大人可是一直住着王子寝帐,不怎么出门。”
裴文德一个不稳天旋地转,被皇上打横抱起,两个人跌在床上。朱厚照慢悠悠剥光他的衣服,一双灼热的手上下游走一番:“朕得确认朕没有吃亏。”
裴文德被他撩起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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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抖的厉害,只一把扯下他的衣带:“说起这个,皇上是不是得先解释一下,朱寿将军又是何人啊?”他眸中光一闪,甚是有些咬牙切齿:“微臣想了一圈都没听说过朱寿这个名字,怕不是某位名为寿的将军有幸得了皇上赏识,赐了国姓吧?”
朱厚照与他缠作一处,摸过软膏便往那处去,他眼中笑意更甚,挤进去的那时,才咬着裴文德的耳垂低声道:“下官朱寿,见过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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