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决明行香
裴文德一时惊得下身痛也忘了喊。
朱厚照只是手上作乱,却在他耳边低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无奈,只得封了自己一个将军,说起来品级比你还低。”
“阿照你可真是……”裴文德一声感叹没出口,便被他一顶失了魂魄。
“所以啊,君威在这边关是用不太上了,”朱厚照熟稔“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法子,磨着裴文德说不出一句话,悠然自得溺在他一腔温软里,横冲直撞。
“……那便只得裴卿来承了。”
醉卧温柔乡,确是让人再不想离开。
深夜裴文德却一梦惊来,呼一声“阿照”。
“我在。”
那温热的手瞬间握紧了他的手,怀抱也覆了过来。是熟悉的气息,瞬间把他狂跳的心安抚下来。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已经与阿照在一处。或是前半夜闹的太过,他晕睡过去还是情动极时,此刻更是恍惚。
身上清爽却处处酸痛,清醒的提醒着他,朱厚照就在身边。
……虽然很不想因为这个意识到他在。
“做噩梦了?”
他伸过手来,贴着自己的脸颊摩挲着,手心温热。
“阿照,你可千万别出事……”裴文德定定望着他:“一想到你亲征我就担心的不行。”
“别担心。”朱厚照柔声道:“我和大明,都会没事的。”
双方相耗直到腊月。裴文德与王勋一路突袭几次,摸清了一条粮道后,张永率军放了他们一把火。
北境第一场雪落下时,朱厚照亲领大军与达延汗决战。达延汗一眼便看到那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并肩而立,遥遥望着他。
他轻轻念了一声“恩人”,便举刀冲上前去。
落雪莹白,却染血成川。
裴文德一人一刀,目光冷冽而决然,穿梭在敌阵中如不败之神。而在高处,朱厚照利箭策应,锐利的目光遽然扫过,睥睨天下。
在那时,他们所听到的传闻中的昏庸君主和毁国佞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指挥得当冷静睿智的统领,和不惧生死意气风发的将士。
他们恍然意识到,这或许才是这两人原本的样子。
他们之间总是隔着无数不可知的人和事。
可我愿在前为你厮杀。
我愿在后护你周全。
于是相隔那一段,只在回眸时一个扬扬意气的笑容,便泯然无物了。
最后的战役,朱厚照灭鞑靼十之六七的兵马。达延汗撤军,不日送来了和谈书。
明军虽有伤亡但并不多,朱厚照是实打实打了一个胜仗。在获胜的消息和接下来善后百姓加固兵防的忙乱中,正德十三年的春日,悄无声息的来临了。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份礼物。
“哎,酥饼?”沈庆戳了戳那食盒,慢慢念出上面的字:“永香斋长安饼。”他抬头道:“这家我听说过,很难买到的!”
萧氏族人笑道:“姑娘亲自买了寄来给二位爷,还另有一事嘱托。”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信封递给皇上:“姑娘说,一定要皇上或是裴爷亲自过目。”
朱厚照皱了皱眉。
他拆开信,目光却渐渐凝重。
“……应州之战恐非鞑靼一方之利,秋冬兴兵本就置其于不利。妾排查后,恐鞑靼商队与国中重臣皇亲有勾连。此外,去年匪患之地,独湖广江西最甚。妾而今查之,疑匪后有官府作祟……”
朱厚照不动声色把那信递给裴文德,只对那萧氏族人说:“朕知道了,回去替朕谢过唤云。”
萧氏族人离开后,裴文德的表情也沉下来了。
“如果萧大人查到的是真的……”
“……那就是内忧外患。”朱厚照揉了揉眉心:“勾结鞑靼人……若是我朱氏子弟做出来的事,朕……想想都觉得心寒。”
“官匪勾结倒不奇怪。”裴文德低声道:“上次那孙虎王可是阳明先生处置的?不如告知与他。”
朱厚照点点头,亲自写一封信交于王守仁。
“皇上为什么不下圣旨?”沈庆一遍啃饼一边问裴文德。
“他是怀疑其中还有萧大人没查到的东西。若是贸然下旨,萧大人在外,处境会非常艰难。”
沈庆侧头目光诡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
“大人,你对萧尚宫这态度……不太应该啊。”他凑近道:“毕竟她喜欢皇上那么多年……”
裴文德无奈的看他一眼:“你是觉得皇上把持不住还是我不行?”
“那某些情况下……皇上的确把持不住大人你也的确不行啊……”他说完这话摸走一块饼便飞快的跑出去。
朱厚照信写到一半就看到裴文德卷起袖子追了出去,没多时就听到“大庆你给我站住”的喊声,嘴角不觉轻挑。
春风渐暖,川流滚滚东去,边关油然绿意生机。
傍晚时分,他二人独自在浅浅草原上漫步。因着马上要回京去,难得再见北境景色。
沈庆揉着脸听到他俩不带侍从独自出门,冲着裴文德做了个鬼脸。
玉龙和乌云踏雪仍旧在一边啃草,那一片新苗快要给啃秃了。
夕阳落在长河之上,一条蜿蜒万里的金带落在葱葱草原上。
“这条河里,浸了多少英雄血。迢迢万年,又有几人曾在此处逗留。”
朱厚照轻轻歪了歪头,指着落日长河缓缓道:“这天下的河流,具往东去,流入东海。传闻东海深处有幽冥鬼门,那些将士的英灵,可顺着长河东去,通过鬼门步入黄泉。”
他低声道:“朕更愿意相信,他们只是多走一些路,仍能在那里与亲人相聚,而不会流连在此处,做孤魂野鬼。”
裴文德却突然轻轻开口。
“若到了那时,你会等我吧?”
“那时?”朱厚照定定看着他,片刻一笑。
“我等你。”
他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眸中映着落日。
“多久都等。毕竟你会一生安稳,一生无忧。”他低声道:“这是朕答应你的。”
裴文德却皱了皱眉:“不行。”
朱厚照只得笑道:“好,我也一生安稳无忧,到时候那黄泉,我们一起去。”
裴文德低声一叹。
“我已经想好了。”
朱厚照远望长河,目光悠远而淡然。
“既然我这个皇帝注定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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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后,不如早些禅位,给那些真正能当好皇帝的人来当。文德,这个位置坐着太累了,我真的不想做皇上。”
“母后很钟意儿,如今的兴王世子。他虽然不爱说话,但看得出是个极聪明的。我很看好他。”
“我想接他入宫,提早把东西教给他。如今北境安定,大明江山还算稳固。等到时机成熟,我便禅位,”他轻轻吻了下裴文德的眼角:
“等我不欠江山,不欠万民。你我……便纵情山水,阡陌晨昏。文德,你愿意吗?”
他的手贴到了裴文德的心口,恍惚听到哽咽:
“阿照,你这样重的情意,要我如何来还?”
“此生得以遇你知心,足以抵得上这一切。”
正德十三年暮春,朱厚照班师回朝。裴文德军功昭昭,朝臣与太后终未在说什么。
春风过,是莲山寺桃花灼灼,翩飞落红。
☆、13
13
兴王朱病逝的消息传到京城时,朱厚照正与裴文德在商议何时接儿来。
正德十四年夏,北境安定,朝局清平。难得宫内外并无大事,太后潜心礼佛,他两人只在豹房那小屋里住着。
应州之战一年后,朝臣们难得不谋而合,一致噤了言,再未难为过裴文德。
于是春花共赏,夏月对酌,秋风冬雪,相依相合。皇上慢慢的更像一个圣明的君主,而御前统领也是安守本分。
杨廷和终于与太后松了口。
“皇上与裴文德在一处,未不是好事。太后莫要多心了。”
冬末,裴文德担忧北境,恐达延汗再度来犯,他二人又亲临宣府坐镇。
待到春日,朱厚照突发奇想,在宣府附近的荒山上中了一大片桃林,桃花开时,两人才返京去。
萧唤云只在战时送来一封模棱两可的信后,又一年失了消息,想来当无大事。眼见朝局安定,朱厚照便动了心思要接朱厚来京。
可朱的身体最终没能撑住,两年前前往武昌府时就见他神不好。如今突然病逝,朱厚自是不能再随意入京了。
“谥号……就选这个‘献’字吧。”朱厚照搁下御笔,眉眼间皆是愁闷,只对礼部尚书说:“儿袭兴王爵位,朕念他年幼,想要多封赏些,礼部酌情去办吧。”
那礼部尚书领旨,连带宫人们退下。裴文德才走到他身边,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
朱厚照仰在他怀里闭着眼,少有的流露戚哀神色:“文德,连皇叔也走了。”
裴文德身手揽住他,俯身低头在他肩上:“生老病死,不是谁能控制的。好在小王爷如今也十二三了,能成事的。”
“是啊。可惜不能随意接他来京了。”朱厚照握住他的手,歪头轻轻合上眼睛。“文德,我想歇息一会儿。”
“放心,我在这儿呢。”裴文德反手握住他的手。
一时屋内寂静,悠远的呼吸声与窗外雀儿叽喳交错。
朱厚照没多久又睁开了眼睛。他揉揉裴文德微僵的手腕:“我怎么又睡过去了,这一阵子总是觉得困顿不堪。”
“皇上,别给你晚上睡不着觉找借口。”裴文德凑近了咬耳朵:“合该把觉放晚上睡的,现在睡多了,晚上又折腾微臣。”
朱厚照摩挲着他的下唇轻笑:“裴卿忘性也大,是谁夜夜缠着朕不放的?朕可委屈了。”
他两人笑闹还不够,却见一只白鸽逆着光落到窗格上。
裴文德取下信笺,那鸽子啄了啄他的手腕。他把那信递给朱厚照,便去一旁取了鸽食和水盅来。鸽子还没吃几口,身后却“啪嗒”一声。
朱厚照手边的折子尽数摔在地上,而他手里颤抖的拿着那信笺。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阴郁。
裴文德甚至隐约察觉到了一股戾气。
“阿照?”
他走过去拾起折子,眼光一瞥,看到那信笺上几个字,登时脸色巨变。
“兴王乃中毒而亡。萧”
那最后一个萧字甚是扭曲,最后一竖歪歪扭扭撇出了纸外。
“是唤云的字。可为何这样潦草?”朱厚照把信笺起,阴沉着面孔,愣愣坐着。
这一年多来,他实则从未放心过萧唤云先前所云。但北有王勋张永,湖广江西又有王守仁暗中盯着,安稳如常,甚是迷惑人心。而诸家皇亲重臣,又皆是奉礼守规,年节时常进贡皇上太后,甚是一片安乐祥和之像。
但朱厚照清楚,萧唤云既然同他说了,便不会是空穴来风。
“我不放心。”
“我陪你去一趟安陆吧。”
朱厚照与裴文德几乎同时开口。
朱厚照抬头看着裴文德,他把那信笺引火烧了,才道:“萧大人素来严谨,字迹潦草至此,恐怕她出事了。”
这话还没说完,只听的门外轻微动静,接着粉黛急切走进。
“爷,裴爷,太后不太好。”
张太后听闻兴王病逝的消息,老年人一时心绪不宁,中午吃的那半碗饭阻在胃里,这一会儿吐了不说,还失力晕了过去。
掌事姑姑见常年不来一次的皇上匆匆推门而入,眼圈一下就红了。
“母后。”朱厚照凑近前去,张太后昏睡着也是双眉紧蹙,并不安宁。
“皇上……”掌事姑姑低声道:“您……好好陪陪太后吧,这么些年,她也是一心为了您啊。”
朱厚照心中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偏偏又是他的母亲。平日里为裴文德的事情,母子间就疏远了些,何况帝王家本无情处。此时朱厚照心中五味陈杂,只是抓着母亲的手。
裴文德悄悄走上前了看了一眼,掌事姑姑见是他,很是为难。
。
“姑姑不用担心。”裴文德上前叩了个头:“微臣知道太后不愿见我,我……出去就是。”
朱厚照无奈看向他。裴文德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去尚宫局,有什么事情叫我。”
等他退出太后宫中,才觉得一股压抑消散干净。实则太后常年点的沉香他始终闻不得的,宫外熏风一吹才好受些。
粉黛早就泡好茶等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裴文德坐在圆桌旁,只不过对面坐着的变成了粉黛。
“爷总要陪太后的,这宫里,裴爷也去不得别的地方。”粉黛递上茶,“裴爷,太后若一辈子看不惯你,你要怎样?”
“该尽的孝照尽。”裴文德品了一口茶,却也是无奈:“总归阿照是我的人了,她不认也没办法。我每每在宫外磕的头,她不受,也总该知道。”
粉黛只是看着他,半晌又说不出什么来。
裴文德看着她屋旁鸽舍,走过去撒了把米:“萧尚宫没有同你说什么吗?”
“没有。”粉黛跟过去,低声道:“这半年姑姑寻常的信也不常送,飞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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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大多是兰陵本家来的,也无甚要紧事。”她迟疑一瞬,还是开口:“裴爷,可我总觉得姑姑出事了。”
此刻的安陆兴王府,灵堂四面垂白帐,兴王灵柩之后,巨大的“奠”字撞入眼中。
朱厚穿着素服手持竹竿跪在灵柩前,不言不语盯着香火气,悠悠盘旋而上,仿佛真的能带着人的灵魂飞往极乐。
死者已死,可生者却眉眼阴郁,乍一看,年幼的面庞上生出来一丝锋利冷漠的戾气。
“小王爷。”身后脚步声,在灵堂外停下。
朱厚转身,见着管家领来一年轻男子,长的眉清目秀,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果不其然,管家说:“这位是兰陵圣手萧载先生。”
“萧某到小王爷的密信,便赶来了。”萧载先是上前拜过兴王灵柩,才转身担忧道:“不知小王爷如此着急召萧某来所为何事?”
“你跟我来。”朱厚神色如常,领着他往王府后院走去。
直到内院偏僻处,再无外人,他才急切的跑起来。
不甚引人注意的偏院里,房门半掩。
萧载推开门,里屋榻上躺着一女子。他瞬间神情大震,两三步冲上前去。
“云儿……”
萧唤云面色苍白,嘴唇乌青,呼吸飘渺,脉搏极弱。萧载只看一眼便随身取出了银针:“她怎么中毒了?”
朱厚轻轻掩上门,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纸。
“萧姑姑这半年一直在湖广,父王那日离世,她查出父王是中毒而死,并非寻常病逝。只往京中寄过一信后,便倒下了。她昏迷前,嘴里喊了先生的名字。所以本王做主,召你来安陆。”
萧载接过萧唤云仓促的笔记,密密麻麻甚是繁杂,只听朱厚说:“姑姑严令不许将她的行踪透漏出去,这些东西,本王也没给其他人看过。萧先生是兰陵圣手,不管怎样,先救姑姑要紧。”
萧载银针掠火,封她几处心脉后,只往指尖轻轻一压。
黑色的脓血涌出,渗入指缝,甚是骇人。
萧唤云皱了皱眉。
“云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萧载按着她的手腕,又扎向另一个指尖。
还是黑色浓血。
萧唤云吃痛,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萧载看她一眼,低声道:“云儿,忍着些疼,你这是陈年旧毒,我一定得给你放出来。”
萧唤云眼泪都落了下来,口中轻轻呜咽了几个字。
“姑姑,你说什么?”朱厚急忙俯身过去。
“阿照……阿照他……”
“姑姑问皇上?”朱厚匆忙扶住她:“信已经送出去了,姑姑不用担心。”
萧载皱眉看着她,针却不停,不过片刻十个指头统统扎过,黑血流了片刻才干净一些。
萧唤云早已痛晕过去。
待到晚间朱厚送饭来,萧唤云才再度醒来。
萧载撩起袖沿轻轻帮她揩汗:“你怎么弄的?这样陈年的毒在身体里,也一点都没意识到?”
“你在说什么?”萧唤云盯着抱了纱布十个指尖,诧异道:“陈年的毒?我是查出了兴王平日所用香料中有慢毒,就算是中毒也不过这五六天的事情,怎么会……”
“你昏睡了三日。”萧载在一旁燎火烧针,扎在她手腕上:“你的陈毒是被意外诱发的。”他眸中微微一暗,低声道:“你在宫里也用香吗?”
萧唤云语塞。
她不仅用。而且那桃花味的香气,一点就是近十年。
“方子还在吗?”萧载气的起身,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真是不该送你进宫,平白遭这些罪。”
萧唤云恍惚意识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兄长……你……你是说……”
萧唤云脑中一条不可知的线猛然贯穿,她一时呆呆望着那烛火失了神。
她在外这一年,查到了令她心惊但茫然的许多东西。
譬如鞑靼商人与几位王爷的秘密交易,官匪勾结联络密网,甚至宁王几次往北境做贸易的商队。
运出茶叶丝绸和瓷器不稀奇,而他们买往国中的,更多是香料,这样看起来也不稀奇。
但那香料为何要匪帮做掩护秘密运输?
从北境到江西,各地的匪帮似乎很有默契的连成了一条线,各掌其地,互不干扰。
萧唤云实则一开始怀疑那是黑市□□,后来发觉兴王和其他几位王爷不同程度被下毒时,她才意识到那香恐怕有问题。
兴王殓那时,她前往兴王的书房,那香炉里还有一半未烧尽的香。可一闻到那个味道,萧唤云登时晕晕沉沉。
她拼尽全力写完一封信放飞了鸽子,便再无意识摔了下去。
直到再次醒来,萧载告知她,她有陈年旧毒。
“你这毒渗入肌理,若不是沐浴时被药浸过,便只能是常年熏香而致。但好在你出宫许久,这些毒放掉,我再调养你几个月,想来应当无大碍。”
“不……”萧唤云失神道:“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我要回宫……我要回宫!”她挣扎着下床,却被萧载一针制在床上:“你疯了吗?”
神医冷着脸:“就算我能从阎王殿里抢人,可你现在这样,要走这么远的路回去,便等同于找死!我还稀罕我神医圣手的招牌,你敢给我砸了试试!”
“哥……”萧唤云心中巨痛,一时千万思绪勾连,惊惧更甚:“哥,你不知道,太后和皇上都日日用香,若我的香出了问题,他们也一定……也一定中毒早深。”
萧唤云捂着心口,一时说不出话,半晌,一个久违而阴森耸人的身影浮现于脑中。
……“我倒是可怜你,可怜你一无所知。”……
萧载急慌的帮她顺气:“你现在不能动怒……”
“是刘瑾……”
“什么?”
萧唤云当时只是以为,刘瑾所说是朱厚照与裴文德两厢情意之事,可如今想来,她心中越冷。
“宫里的香料一直是刘瑾在采办……他知道所有宫里的用香……也是他在豹房安置了那些金贵的香炉……还说什么爷在那里飘渺如仙境……阿照他从前并不喜香,也是刘瑾说过之后才……”
萧唤云死死攥着萧载的手:“哥,你去一趟宫里,去给阿照诊脉看看,去给太后诊脉看看……我担心……”
“他们都那样对你,你还帮着他们想这么多干什么!”萧载一时急怒:“我管不着他们,我只知道我要把我妹子救回来!”
可他看着她一双眼睛时,心中却被狠狠刺痛。
她的眼睛是很美的,蕴了泪更是惊人的动人心弦,逼着人软下心来。
她若肯在朱厚照面前哭一哭,何愁拿不到皇后贵妃的位子,而如今偏要在外漂泊。
“罢了……”萧载压下她的手:“我给你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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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须得按时服药。我进宫去便是。”
萧唤云方要心喜,却被萧载一个眼神制住。
“但我进宫前要先查明兴王的死因,我怀疑你的毒是被兴王那香里面某些药物带起的。”萧载沉声道:“我知道你担心皇上,但此事急不得。纵然你是什么尚宫高不可攀,医家的事,你得听我的。”
朱厚在院中久坐,等萧载出来,他眸中才有光芒一闪。
“先生。”
“小王爷。”萧载俯身行礼:“多谢小王爷救舍妹。”
“我知道姑姑在做什么。”
萧载诧异抬头,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眼中晦暗不明,一瞬间竟令人揣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姑姑在查的事情很重要。她一早就提醒父王小心谨慎,却不想最终的问题在那香里面。”朱厚掩下悲伤,身背直挺,头颅高昂着。
萧载一瞬间有些被他的气势压的喘不来气。
“希望先生能帮本王,能帮姑姑。”朱厚声音很轻,还带着孩子的稚气,但却庄重非常:“……能帮我大明的江山。”
“小王爷……”萧载闻言大惊。
却见朱厚向南望去:“有些贪心的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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