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瘾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行拾荒者
宋尧从被窝里钻出半个头,一脸傲娇地说:“嘁,谁是你老婆……”
穆哈哈一笑,习惯性地揉揉宋尧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睡吧,晚安。”
宋尧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拉开蒙住自己半张脸的被子,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就完了??……”穆似乎没听清宋尧说了什么,眉头一扬,笑问:“嗯?”
宋尧心想:我的霸道总裁小狼狗哪儿去了?明明刚刚还在这儿的!但还是摇摇头对穆说:“没什么没什么,睡吧。”说完拉开被子给穆盖上,顺手去关穆那边的台灯。靠近穆的时候宋尧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倦意的恋人,低头吻了一下穆的脸颊:“晚安,老公。”
工作以后等早晨的阳光从窗帘透到床上本来就是一种奢侈,更何况还是在这种采光不好的电梯房。
宋尧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压着穆的手臂,心想压一晚上肯定麻了,于是动了动头,仰起脸看了一眼穆。穆还没醒,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臂不舒服而微微皱起,宋尧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食指摸了一下穆的眉头,然后挺身亲了亲他的脸颊。
其实这个时候穆也差不多醒了,只是不想起而已,准确的说应该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宋尧伸手摸他眉头的时候他就心花怒放了,现在又被宋尧这么一亲,瞬间感觉苏的不行,一时间没忍住,一个翻身就把宋尧压到身下,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说:“你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说着就开始上嘴了,宋尧一扭头避开了穆的早安吻,笑了笑:“没刷牙……”
穆抬手张开虎口捏住宋尧的下巴迫使他把脸转过来朝着自己,说了句“我又不嫌弃你”就妄图强吻他,宋尧及时伸手捏了一把穆的腰,穆怕痒一个激灵往旁边一缩,宋尧趁机跳下床回了一句:“是我嫌弃你,哈哈!”
说完就朝洗手间走去,穆看了一眼躲得急没来得及穿鞋的宋尧,弯腰从床边把拖鞋提起来扔向他:“穿鞋!”宋尧又乖乖折回来把鞋穿上才离开卧室。
只有穆像个傻子一样在床上一脸痴汉笑……
穆躺了一会儿还是挣扎着起了床,准备去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宋尧正在洗漱,就悄悄走上去一下从身后抱住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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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埋在他颈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还用两腿间的帐篷极其恶劣地对着他顶了顶。宋尧抬起头看着镜子里一脸淫/笑的穆,无奈地摇着头嗔怪道:“流氓!”
可自己就偏是喜欢这样的流氓,或者说,喜欢这个人耍流氓的样子;也喜欢镜子里那个傻笑的自己,或者说,喜欢自己被宠着爱着笑得傻气的样子。
第19章梦中婚礼
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钱钟书
电视里重播着前两天举行的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仪式,钥匙在门孔里转动的声音吸引了看电视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眉眼温柔似水:“回来啦?”
宋尧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把玩一张红色请柬的穆,边换鞋边问:“嗯。这是谁的请柬啊?”
“苏廷杰的。”
“我看看。”说完宋尧不顾穆抬手递过来的请柬,上前拉住他伸过来的手,脱了鞋钻进他的怀里坐下,然后把那只手拉回来放在自己面前。
穆一愣:“你干嘛?”
宋尧缩了缩身子,软软地回答:“我要跟你一起看。”穆对宋尧这种撒娇和粘人根本无法抗拒,只能往沙发里挪一点,腾出更多空间让宋尧坐得更舒服一点。
宋尧看着请柬上的“穆全福”有种莫名的喜感,浅笑着说:“国庆啊,那不是下个月就办婚礼了?感觉他也没毕业几年啊,岁数应该还不大吧,怎么那么快就结婚了?”
“26了,他89年的,也不算小。不过他送请柬过来的时候看不出一点准新郎该有的兴奋,他说他也没办法,事业正在上升期,家里人却逼他相亲,逼他结婚,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说我们会不会也被家里人逼着去相亲甚至结婚啊?”宋尧说完回过头眨巴着眼睛看着穆。
穆用下巴摩擦着宋尧头顶柔软的头发,“会啊,肯定会。不过我都想好了,现在姑娘结婚不都要求有车子房子票子吗,我一上去就说我什么都没有。”
“嘁,又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那么肤浅,万一你一上去她就为你的帅气和才华所吸引,那怎么办?”宋尧准确无误地把请柬扔到茶几上。
“怕什么,真那样我就放大招啊,我把手抬起来给他看我手上的戒指,然后告诉他我已经和心上人私定终身了,再结婚就是重婚,是犯法的。”
宋尧抬手拍了穆炫耀戒指的手一巴掌,说:“你以为是古时候啊,私定终身随便送个定情信物就作数了,现在没有结婚证,你再私定一百次终生也不会构成重婚罪,你以为别人傻啊。”
“啧,说的也对。那……我不是学设计的嘛,等参加完婚礼回来我找人借个结婚证参考参考,自己弄两本不就好了。”
“哈?学校培养你四年就是让你出来做假证的?”宋尧把头向后一仰,故意撞穆一下。
穆被撞到下巴,牙齿磕在下嘴唇内壁,一股血腥味溢满口腔。他微微一皱眉头:“嘶流血了,看你干的好事。”
宋尧回头,用手翻开穆下嘴唇,还真看见薄薄的内壁上有一个小口子,淡淡的血色缓缓晕开。他连忙做出起身状:“啊,对不起,我去拿药。”
穆一把禁锢住想要逃离自己怀抱的宋尧:“拿什么药啊,你别想着畏罪潜逃。”说完按住宋尧后脑勺吻了上去,唇舌亲昵交缠,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像湖面漾起的涟漪一样泛开……
苏廷杰毕业以后回了b市,工作和新房都在那,所以婚礼自然在b市举行。穆和宋尧到婚礼现场的时候,恰巧看见一个十八九岁学生模样长相清秀的男孩在酒店门口徘徊。
两人正踏上台阶要进酒店,那个男孩突然跑过来拦在宋尧面前递上一张对半折叠的卡片:“帅哥你好,请问你是参加苏廷杰婚礼的宾客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他?”
宋尧看向穆求助,穆打量着眼前的男孩问:“你是他什么人?既然你知道他的名字还能找到这儿来,为什么不直接拿进去给他?”
“我……”男孩垂下头看着手里的卡片,欲言又止。
宋尧偏过头柔声问:“我们可以帮你转交给他,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这上面有,你们给他以后他就知道了,谢谢你们!”男孩说完后把卡片强行塞到宋尧手里,转身就跑了。
穆和宋尧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就并肩进场了。
到酒店大厅看见苏廷杰在迎宾,穆喜笑颜开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杰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来啦,谢谢谢谢,快里边坐。”苏廷杰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动作僵硬,似乎成了机器重复做着点头鞠躬的动作。
“喔,对了,刚刚有个人把这个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穆递出卡片。
苏廷杰偏头张望:“谁啊?”
“不知道,拿给我就走了,奇奇怪怪的。”穆说完,苏廷杰刚要开口,就被从侧厅出来的苏母打断了。
“啊呦阿杰啊,时间都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啊,赶紧进去,新娘子都等着急了,别错过了好时候。”苏母催促。苏廷杰把卡片随手塞在了胸前的西服口袋里,又向穆和宋尧招呼:“走吧,一起进去,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得好好喝一杯。”
婚礼进行曲响起,宋尧看着灯光下白纱拖地的新娘和西装革履的新郎,眼里不禁流露出丝丝羡慕,穆侧首的时候全都看在了眼里。
仪式结束后是新郎新娘敬酒,一圈下来,新娘一直在羞涩地回应着宾客的祝福,而新郎则是一个劲地喝酒。宾客都起哄说新郎会疼人,只顾着给新娘挡酒,话都不会说了。只有苏廷杰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纯粹只是想喝酒而已。
晚宴结束后穆和宋尧乘车回a市,下车后直接散步回家。
宋尧一下下踩着两人的影子问:“你想象过你的结婚对象长什么样吗?”
曾经的梦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穆抿嘴一笑:“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
宋尧一愣,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旁边那个影子的手,低头浅笑:“我也是。”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穆侧过耳朵装聋。
宋尧抬起两人相握的手:“这是钱钟书和杨绛之间决定一生的遇见,恰恰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宋尧说完放开了穆的手,转过身面向穆背着走:“我多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结婚,爷爷当证婚人。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到父母给的红包,他们一定是笑着给我们的,因为他们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向所有亲朋好友宣布你是我老公,然后警告那些觊觎你的女人离你远一点。”
停顿了一下步子,宋尧若有所思地接着说:“嗯……而且那样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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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出门牵手拥抱甚至是亲吻都不用害怕了,不用担心别人异样的目光,不用担心流言蜚语,更不用担心别人说我们道德败坏不知羞耻,因为我们是合法夫妻。不对,是合法夫夫!”
穆没有回应什么,只是那样呆呆地看着宋尧。路灯光下,他扬起的不仅是嘴角,还有眼角也在微微上挑,是笑,眼睛里藏不住的笑,就这样不露声色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穆咧嘴笑着大步上前,背靠着宋尧往前走,像是引路,又像是拥抱。他说:“会的,会有那一天的。我们现在还年轻,可以慢慢等。我们可以把大把的时间挥霍在我们的爱情上,总有一天世人会知道,我们的爱情并不因为性别相同而卑微低俗不堪入目。如果那一天迟迟不来,大不了不要那个证了,我们俩还是可以白头偕老,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就不会再有人质疑两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之间存在那种他们所谓‘爱情’的东西了。”
“啊,我是有多幸运,才会遇到你啊?”宋尧仰头抵在穆后颈上开心地笑着。
“这不是幸运,而是命中注定。”背靠背无畏向前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里。
而此时那对令宋尧羡慕的新人不见得比他和穆幸福……
宾客散尽,筵席空虚,新娘扶住在新房门口吐得不省人事的苏廷杰,最后一丝忍耐在苏廷杰朝她婚纱上吐出的一滩酸水面前支离破碎,她忍不住抱怨:“你看你啊,不能喝就别喝,吐的一身都是,恶心死了……”说着顺手把苏廷杰沾了呕吐物的西服脱下来扔在一边。
并不是所有的洞房花烛夜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至少看着此时在沙发上醉成一滩烂泥的新郎,新娘是这么想的。苏母敲开房门,体贴地用热毛巾帮苏廷杰擦了脸和手,刚扶到床上躺下,苏廷杰一翻身又吐了一床。
看着儿媳妇脸上掩饰不住的怒色,苏母主动帮忙换了床单,顶着夜色把弄脏的床单和衣物清洗干净。清洗西服外套的时候,苏母发现了口袋里被呕吐物浸脏的卡片,就用手指捏着一个角抽出来随便打开看了一眼就扔进了洗衣间垃圾桶。
新装修的房子灯光总是格外明亮,洗衣间也不例外。灯光捕捉到垃圾桶里卡片上飘逸的行书:
“红枫公园的枫叶红了,我想你来见我。等你三天,如果你不来,我会死的。帆”
也许世间之事本就不公平,或此消彼长,或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就在参加完婚礼回去以后的某天晚上,穆做了一个和大学时相同的梦,梦里相同的场景……只是这次没有铃声打扰,新娘伴着音乐优雅地转身,头纱下,是宋尧清秀的脸,带着一抹娇羞的笑……
“穆,你确信这段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宋尧为你的妻子吗?”
“我愿意。”看着女人扮相而毫无违和感的宋尧,穆满心欢喜。
牧师接着宣念誓词:“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尊重她的家庭,尽你做丈夫的本分到终生。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做吗?”
“我愿意。”
“宋尧,你确信这段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穆为你的丈夫吗?”
宋尧垂头不答,全然不顾穆担忧的表情和低声的提醒。
牧师再次问道:“宋尧,你确信这段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
“我不愿意!”宋尧毅然打断牧师,扯下头纱,抬眼对上穆惊恐的眼神。
穆伸手去拉宋尧微微颤抖的手,被宋尧一把打开,身体一步步往后退。“我是男的,我讨厌这身婚纱!”
“对不起宋尧,对不起,我们换一身再继续好不好?”穆倾身向前想要拉住后退的宋尧,就听见身后传来宋尧轻快的声音:“穆,你怎么不看看我?”
穆猛然转身,迎上一身白色西服的宋尧那张清新俊逸的脸,他慌张地回头寻找刚刚穿婚纱的宋尧,空无一人!恐惧涌上心头,穆扑上去抱住宋尧,在他耳边疯狂地重复说着“不要离开我”。
宋尧推开他轻笑:“好啦,我不是在这里的吗?”
穆捧起宋尧的脸:“婚礼结束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可是没有教父……”宋尧左右张望。
“不要教父,不要婚纱,不要誓词,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告诉我你愿意就好了,其他什么我都不要了,不要了……”穆语无伦次地摇头说着,豆大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滚落。
宋尧把头转向宾客席,目光呆滞。“那没有亲朋好友也没关系吗?他们没来,没人认可我们。你在骗我,也在骗自己。”
穆浑身颤抖着转过头看了一眼宾客席,一个人也没有!他的心抽痛,弯下腰艰难地喘息着告诉宋尧:“没、没关系的,我们有彼此就够了……”起身的一瞬间,眼前已经只剩下空旷的教堂。
“宋尧!宋尧你在哪儿?!”杂乱的步伐踢倒了一盆不知道哪里来的假花。
回应他的是十字架上耶稣的冷笑:“没有任何一个神和天主是允许同性/恋的,你们会受到惩罚,最残酷的惩罚,那是你们犯下的罪应受的!”
笑声伴随着钟声像沉锤一下下击打在穆耳膜上,余音萦绕在耳边像绳索捆住他,一点一点勒紧,直到他喘不上气……
“啊”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汗流浃背。他惊慌失措地伸手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宋尧,掌心触碰到身边没有温度的床单,他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灯都来不及开就摸黑找寻宋尧:“宋尧!宋尧你在哪?宋尧你应我一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刚出卧室没几步就撞到柜角,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像感受不到疼痛,穆嘴里仍在一声声喊着宋尧。
在书房熬夜校对稿子的宋尧听到声音立即起身去看,在从书房逃出的灯光中见穆趴在地上,连忙上前扶他:“穆你怎么了!没事吧?”
穆一下扑上前去,把半蹲的宋尧压倒在地上,紧紧搂住不撒手。
宋尧没有追问什么,只是抬手轻轻安抚着穆,听着他在自己怀里泣不成声。
过了好久穆才平复下来,手却死拽着宋尧。哪怕是在宋尧放下工作陪他一起睡觉的过程中也没有撒开过。
睡眠是上帝的一种恩赐,它可以在无形中淡忘很多事情。关于那个噩梦穆不想跟宋尧提起只言片语,因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梦里的“受害者”。
鉴于参加苏廷杰婚礼乘车不方便,穆在老妈面前撒泼耍混软磨硬泡终于把老爸送的那辆车取走了。想给宋尧一个惊喜,就开车去接宋尧下班。
黄昏时的出版社楼下,穆倚靠着车,看到宋尧的出现,嘴角挂着一抹痞笑,向宋尧张开手臂。没想到宋尧并不理睬他,直接开了车门坐上副驾座。穆笑着摇摇头,傲娇媳妇儿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呢?
两人图方便去了自助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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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到一半,一条大金毛突然从桌下伸出爪子去偷宋尧吃剩的半块牛排。
宋尧先是吓了一跳,后又被金毛的小动作可爱到了,难得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抬手温柔地摸了摸金毛的头,话语里溢出满满的喜欢:“好乖好可爱啊,也太温顺了吧!”说完又夹了一块牛排给金毛,看着金毛满足地叼着牛排走了,宋尧也笑得心满意足。
正打算去洗手,见穆一脸痴汉笑看着自己,宋尧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有啊,我只是用你看它的眼神看你而已。”
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反应几秒以后宋尧才愤愤开口:“你才是狗!”
第二天穆下班以后提着一个箱子回家,说是送给老婆的礼物。宋尧打开一看,是金毛小奶狗,萌萌的很小只,两人纠结了很久取名字叫穆沐。
于是当天晚上穆辛辛苦苦布置好狗屋,看着趴在宋尧怀里的小穆沐,醋意四起,但是回味一下宋尧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也就忍了,自我安慰着: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顶点绿,不就一条狗嘛,不跟它一般见识,这才是一个男人、一个老公该有的气度!
第20章辜负痴人
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塞缪尔贝克特
“苏廷杰是吧?”
“啊,是……”还没等苏廷杰问对方是谁,就听到电话里的咆哮:“我儿子呢!”
“什么?不是,你谁啊?”
“我儿子,方帆哪儿去了?”
“您是方伯母?”
“少给我装蒜!我问你方帆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放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脏事儿,我告诉你姓苏的,方帆最好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那他……”嘟嘟嘟……
苏廷杰皱着眉打了方帆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再打也是一样的。他打开聊天软件找到方帆,打了一句“你在哪儿?”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复,他烦躁地点燃一支烟,一股淡淡的灰烟从他鼻腔里溢出,模糊了视线……
他毕业以后曾经和一个男生交往过,那个男生就是方帆。
方帆是w省艺术学院大学生,兼职cos写真模特和化妆师,cosplay过很多高人气二次元人物,有大量微博粉丝。苏廷杰第一次遇见方帆是2014年11月上旬,那时他刚好毕业一年多,工作趋于稳定,到w省出差。
那天上午谈完业务后经过红枫公园,看见一组人在拍写真。本不感兴趣,但目光却被在亭子里俯身挥毫的人吸引住。那是座旧石亭,落满枫叶的石阶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了,石桌上铺着宣纸和砚台,瘦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提笔,着墨,在纸上行云流水地游走,不用看都能猜到这双手写得一手好字。
虽然有人打光,有人拍摄,但那人仿佛置身于镜头之外,毫无刻意做作之感,不禁让苏廷杰怀疑他不是在拍写真,而本身就是画中人。一时看得入了迷,苏廷杰竟找了个石凳坐下来,没有要走的打算。
听说11月中旬是红枫公园的枫叶红得最美的时候,苏廷杰心里庆幸自己来得是时候。带着丝丝凉意的风吹落了几片枫叶,苏廷杰正俯身去捡,只见一只手拾起他面前的红叶,顺手举起,仰头,枫叶迎着天空,阳光从枫林罅隙间透进来,一半挡在枫叶外,一半漏在长发间。
来人一甩宽大的广袖,转身将枫叶递给苏廷杰:“很美吧?如果不是这枫叶迷人,我还以为大叔是在看我呢。”说完嘴角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哈哈,我开玩笑呢。只是大叔你已经在这里呆坐很久了,感觉不像是在看风景啊,不会真的是在看我吧?”
苏廷杰一愣,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男生身材修长,眉目清秀,一袭长袍颇显仙姿,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似乎是洒脱的象征,袖口不小心沾到了一滴黑墨,硬是从不羁的气质间流出浓浓的书生气,但绝不呆板。本来只是觉得好看,但那抹笑容一出现在脸上,苏廷杰心就像崴了一下,太熟悉了。
“景色宜人,美色宜心。”苏廷杰接过枫叶,接着说:“只是不知道这片枫叶是借我看看还是给我留念了?”
男生拿过苏廷杰手中把玩的枫叶说:“现在是借你看看。”然后抽出苏廷杰西服前襟旁的钢笔,在枫叶上写了一行字,将笔和枫叶一并递给苏廷杰,“现在是给你留念。”
苏廷杰看了看枫叶上的字方帆,135xxxxxxxx。抿嘴一笑,从西服里抽出一张名片,把刚被用过的钢笔别在名片上一起递给方帆,“来而不往非礼也。”
“小帆,开工啦!”方帆转身朝摄影组的人走过去,留给苏廷杰一个清逸洒脱的背影。
有了号码就会有联系,有了联系就会有交情,然后交情会衍生出其他的类似于友情、爱情、亲情的东西。在后来的日子里,苏廷杰跟方帆一直保持着联系,两人所在省份相邻,他偶尔会去学校看方帆。如果公司有w省的项目,他也会积极申请参与。慢慢的,两人开始交往,苏廷杰心里的缺口,恰巧被方帆补上了。
方帆是1995年的,跟苏廷杰不过相差6岁,但他总是喜欢叫苏廷杰“大叔”,倒不是苏廷杰看上去有多老,只是他西装革履的样子有些深沉,或者说老派。
从14年11月相遇到苏廷杰15年10月结婚,他和方帆相恋不到一年,却深爱着他。他曾许诺方帆一生相爱,如若不是母亲以死相逼,他一度以为那个诺言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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