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程岩:“……”
待众人入了席,桌上的菜色也很丰富,看得出张家有心准备。
张老爷子站在主座的位置,端起酒杯,神满满,“今日多谢大家”
“圣旨到”
???!!!
所有人望向门口,就见一个白面无须的太监手捧黄卷,身后还跟着一众兵丁,似乎还抬着什么东西?
院子里安静得可闻针落,直到庄思宜头一个反应过来,扯了把程岩便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乡亲们顿时一个激灵,几十双腿纷纷软倒,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圣旨??
那不是戏文里才能见到的东西吗?怎么会来他们这个小村子?!
村民们又惧又怕,脑子里更乱成浆糊,唯有庄思宜和程岩还算镇定,他俩一见太监的神色就判断应该不是坏事,多半和刚刚过去冬瘟有关。
下一刻,便听太监尖利地嗓音响起,“请问哪一位是程岩程相公?”
程岩一凛,稍稍抬起头,“在下便是。”
太监冲他温和地笑了笑,让程岩心下一松,随即又生出一股兴奋来。
看来真是好事,还是关于他的好事!
“程岩听宣。”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宁县清溪村程岩,少而好学,敏捷睿智,盛气果敢,八德兼备。可助饥民于转散之中,可济百姓于病疾之苦……”
太监洋洋洒洒念了好大一通,无非是将程岩几次功劳做了个总结,这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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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才知道,不仅仅是赈济灾民和防治疫病,就连他“舍身”救老师等谣言也都传到了皇帝耳中。
莫名心虚!
一番文绉绉的话,场中村民大多半懂不懂,他们只明白连皇上都夸了程家大郎,皇上也知道清溪村,知道他们受的苦难。
“朝官奏闻,朕实嘉之,今特奖匾额一座,黄金千两,褒尔忠义,永赐天恩,钦此!”
太监宣读完圣旨,和声细语道:“程相公,接旨吧。”
程岩赶紧叩谢皇恩,稳了稳神,起身上前接旨。
当他两手捧着明黄的绸卷,心头竟浩浩茫茫,有些无措。
他并非头回接圣旨,毕竟前生做了那么多年京官,皇上都不知见了多少次,就连他死前,不也接了一封圣旨吗?
但这是他头一回接到当今圣上的旨意,前生做官时,早已是嘉帝当政,他从未见过现在这位皇上,今上也根本不知他的存在。
此时此刻,程岩特别有一种“换了人间”的感触。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再活了一回,而且,这次开场似乎挺不错?
这时,兵丁们将一块用红绸盖着的东西抬了过来,多半就是御赐匾额了。
太监抬手对程岩做了个“请”的手势,程岩端正仪容,举步上前,一把扯开红绸
忠孝仁义!
四个字,皆取自四维八德。
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一种高贵的品德。
程岩呼吸一重,只觉得肩上好像压着一座山,但胸中却注入一口浩然正气,让他站得更直。
程家人也是神色不一,李氏激动得手足无措,程柱没绷住自己冷酷的形象,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竟与三郎无异。
林氏死死咬着手,程老太太嘴唇发乌,眼睛泛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晕过去,好在二郎程仲注意到她的异常,“大逆不道”地掐了她一把,以她在人前失仪。
但不论如何,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从今日起,程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些变化,都是大郎带给他们的!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圣旨,程家人只得早早辞别,赶着回家挂上匾额。
鲜红的牌匾挂在正门上方,程岩仰头望着四个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刻字,忽听庄思宜幽幽道:“我们阿岩,出息了……”
程岩:“……”
两人并不知道,那太监在来张家前,曾去了一趟南江府庄家。
太监先代皇上慰问了庄敏先,随即传达了皇上的意思,告诉他,皇上赞庄思宜有汝之风骨,并希望日后能在太和殿上见到对方。
意思很明白,皇上盼着庄思宜能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如庄敏先一般为朝廷效力。
这也就意味着,皇上想让庄家好好栽培庄思宜。
庄敏先问明了前因后果,心下诸多感叹,一个人回书房想了许久,任谁来打听都闭门不见。
等他再出来时,直接就令庄世熙将杨氏送去了乡下庄子。
等漫山梨花开,程岩拾好行囊,和庄思宜并庄棋一块儿赶往芙蕖县。
在船上那几日,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听见人们议论一个叫“程岩”的少年,吹得是天上有地上无,毕竟对方可是受了皇上嘉奖,那道圣旨的内容也传遍了苏省。
一开始程岩还听得津津有味,到后来只要听出点儿风,他就赶紧拖着庄思宜走。
那些人说的是他吗?什么“烈火焚烧散金光”、什么“为治疫病尝百草”、什么“衣袖一挥变千斤谷”……
他要真有那本事,谁还考科举啊?还不赶紧修仙去!
庄思宜见程岩郁闷,心头虽好笑,但表面上还是安慰道:“好事儿啊,年纪轻轻就已经名满天下,多少人羡慕不来。”
程岩:“你也羡慕?”
庄思宜正儿八经,“当然,毕竟你出息了。”
程岩:“……”
哦对,“出息”这两个字他也不爱听了!
几日后,两人回到鹤山书院,程岩首先去见了山长。
云斋先生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都瘦了……”
程岩:“……”
并没有好吗?回家后天天大补,他下巴都圆了一点。
山长细细问了程岩经过,感叹道:“最近时有老友来信,都羡慕老夫了个好弟子啊!”
他笑容中隐有得意,又道:“你那几位师兄也都跟我打听你,只可惜天南地北的,不然也叫你们见见。”
程岩笑了笑,“弟子也想见师兄们,不过日后总有机会。”
山长又看了他片刻,欣慰道:“好孩子。”
等程岩一回寝舍,立马感受到同窗们的如火热情,一群人挤得院子满满当当,各个如饥似渴、眼冒绿光,都想问问他被皇上褒奖是什么滋味?
正喧闹间,萧淮忽上前来,对程岩行了个大礼,把程岩给吓了一跳。
一问才知,原来他母家的亲人都住在苏省,也有人患了疫病,但运气好安然熬了过来。既然皇上说程岩对治时疫有功,他当然要亲自拜谢。
“我前日接到舅舅来信,他让我一定要谢你。”
萧淮难得腼腆,让程岩不禁轻笑出声,惹来前者羞恼地捶他。
和煦的春风悄无声息地带上了暑气,嫩绿的叶子也染上了青色,又渐渐卷了枯黄的边。
鹤山书院日日读书声,上舍中的气氛比起往年明显紧张了许多。
“斗诗”没有了,“斗文”没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聚会也没有了,经常大晚上还有学生挑灯夜战。
程岩就好几次睡梦中被惊醒,多是阮小南在梦里吟诗,有一次,甚至还吟出了南江同知当年为他作的诗,把程岩给折磨得整宿都没睡好。
这一切,都源于今年有一场乡试!
其实程岩犹豫过要不要下场,毕竟劝说山长一事始终没有进展,可就算自己不去,他无凭无据的,也不可能阻止书院里的同窗参考,等到了会试,悲剧一样会发生。
若说前生那些含冤埋骨的人对他而言还只是一个个让人同情的名字,现在则成了他身边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程岩简直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想来想去,先参加了乡试再说,反正距离会试还有大半年,期间或许能有转机呢?
等到槐花都黄了,上舍中不少人提前回乡,毕竟乡试一样要求回原籍。
阮小南和林昭家要远点儿,也打算离开了,临走前,他们四人说好,一定要竭尽全力考中举人,争取明年同聚京城。
只是林昭还有些忧虑,他的功课略次一筹,担心到时候三位舍友都考中,唯他落第,“若真如此,我也不想回书院了,反正家里也不支持。”
但程岩却认为林昭中举的可能性很大,虽说早前对方是有些耽误了,但自去年起,林昭用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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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不弱于任何人。
程岩读过对方的文章,笔力近古,四平八稳,恰好符合此次湘省秋闱主考官的口味。
乡试由各省布政司主持,正副主考官各一人,同考官四人,提调一人。主考官是谁自然不会对外声张,但鹤山书院的学生们自有渠道打听,早已不是秘密。
程岩前生曾做过那位考官的下属,很了解对方的性子,多半会欣赏林昭的文章。
“林兄何必担心?你入上舍以来,夫子们对你多有认可,你只要平常心以待,我看你行。”
程岩说得言辞凿凿,林昭都愣了,半晌道:“程兄,你本经治《周易》,要不,你给我算一卦?”
程岩:“……”
虽说《周易》早年的确被视作算术易学之书,但他学的是圣人之道,又不是算命的!
不过挨不住林昭软磨硬泡,他便道:“那我随便算算,我对算术研究不多,不管结果怎样,你都不要太当真。”
林昭猛点头,“你别随便算啊,你认真算啊!”
程岩忍住窒息,去院子里打水净手,摆出非常认真的态度。
而后,他将三枚铜钱置于掌心,双手合拢并闭上了眼,心里默念着林昭所求之事,再摇了摇手,将铜钱一撒。
“唔……谦卦?”
程岩盯着桌上几枚铜钱,也有些兴奋,“此卦最吉!”
其实他卦一出,林昭等人都看出来了,他们虽不治《周易》,但多少也有所涉猎,只是没程岩那般通罢了。
而“谦卦”乃是六十四卦中唯一一个每个爻都是吉的卦,当然是大大的吉利!
林昭激动得抓耳挠腮,立刻膨胀道:“我、我这不是要中解元吧?”
程岩:“……”
“美的你!”阮小南白眼一翻,又巴巴地望着程岩,“阿岩,你也给我算算吧?”
程岩:“………………”
但大家都是舍友,不能厚此薄彼,程岩又给阮小南算了一卦,还主动帮庄思宜算了一卦,虽说没有“谦卦”那么好,但也是颇为吉利的卦象。
两人的卦爻位稍微复杂一些,程岩还细心为他们作了讲解,可谓非常敬业了。
到最后,庄思宜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给他,“卦金。”
程岩:“……”
呵呵,被皇上赏了千两黄金的他还缺钱?缺。
于是程岩默默下。
阮小南眨眨眼,“我也要给吗?”
程岩:“……不用。”
“为何?”
程岩微笑,“你比他可爱。”
阮小南羞涩一笑,庄思宜面无表情。
一连卜了三卦,程岩心里也美滋滋,觉得自有有一双喜气手,正想了铜钱,就听庄思宜道:“阿岩,你不给自己算一卦吗?”
“我就不算了,我……”他本想说自己心中有数,但转念一想,趁着今日运气不错,他来卜一卦“南北榜案”之事,没准儿讨个吉兆呢?
“好吧,我也来占一占。”
程岩再度握拢铜钱,心中念道:我欲阻止前生“南北榜案”的发生,可行否?
手一开,铜钱一落临卦!
“诶!也是好……”阮小南突然声。
临卦,六十四卦中第十九卦,乃中上卦,卦辞为: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八月,可不正是乡试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我研究了好久的周易还是不懂啊,,你们随便看看,ballball内行不要拆穿我……
时刻牢记:我们是爽文!我们是雷文!
第44章
“一日三卦,多了不准。”
庄思宜一把抓起桌上几枚铜钱,扔出窗外。
程岩:“……”不准就不准,扔我钱干嘛?
“程兄,你别在意。”林昭绞尽脑汁憋出一句安慰的话:“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你能不能闭嘴!”阮小南没好气道,担忧地看着程岩:“阿岩,你别难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不对……”
程岩都替他们辛苦,“我不难过,你们别急啊。”
“啪”
只听清脆一声响,林昭猛抽了自己一嘴巴,“都怪我,算什么算?”
程岩:“……”
建议程岩给自己算一卦的庄思宜:“……”
其实程岩真不在意,虽说有些郁闷吧,但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第一,他算术不,算出来也不代表就对了;第二,此卦的“八月有凶”,也并非指八月一定会遇见不好的事,确切地说卦象只是一种警告,告诫他想做的事时机正好,但一定要抓住机会,从长计议,否则时运便会消失。
何况他的卦爻乃是第一爻咸临,吉贞。
简而言之,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或许不好,但只要坚持下去就是大吉。
程岩没想到算个卦,还把一寝舍的人算抑郁了,他忙跟几人分析了卦象,好说歹说,说得唾沫都快干了,三人终于勉强接受,但表情还是很难看。
程岩也尽力了,只希望这一卦别让舍友们留下阴影……
由于乡试第一场定在八月初九,初一这天,程岩和庄思宜已到了南江府。
乡试的考场大都设在府城,武宁县又属于南江府辖下,因此程岩也要在南江府考试。
而从南江府到清溪村来回又是近四天的路程,程岩索性答应了庄思宜的邀请,跟着对方住进了庄府。
这次回家,庄思宜明显感觉到庄敏先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加之对方前阵子不顾二叔求情,坚持没让杨氏从庄子上回来,让他不禁怀疑曾祖父是否想将庄氏的兴衰系在他身上?要培养他做庄氏的掌权人?
可曾祖父为何突然弃二叔而选他?他此时不过是个秀才罢了。
不过庄思宜并未太过纠结这件事,他现在首要操心的唯有乡试,若不小心失手,到时候阿岩考上了而他落榜了……画面不要太美!
于是此后几日,庄思宜和程岩整日埋头苦读,除了乡试前的必要准备,他们几乎足不出户。
这天,忽有人上门来送帖子,说布政司的杨参政想邀武宁县的应试考生们赴宴,因为杨参政的娘杨老夫人正是武宁县人,她想要见见家乡的考生。
尽管两人中只有程岩来自武宁县,但他客居庄府,杨参政请了客人又怎能不请主人?因此,帖子也准备了两份。
庄思宜和程岩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震惊,盖因杨参政正是本场秋闱的正主考官杨文海!
通常而言,在考前独自拜访主考官略有不妥,但受考官邀请又是另一回事了。何况送帖的人表示杨大人足足请了十来位秀才,可见非常光明正大。
庄思宜本有些意动,却察觉程岩冲他隐晦地使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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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色。两人相处多年,自然有一份默契,他便以主人的身份婉言谢绝。
待杨家仆人一走,庄思宜便道:“阿岩,我们为何不去?考前有机会见见主考官也是好事啊。”他知道程岩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确实是有原因的,程岩对杨文海印象很糟糕,因为前生时对方被查出贪墨了三千万两白银,可谓巨贪。但杨文海平时却装得两袖清风,有时外衫上还打着补丁,简直虚伪无度!
程岩这一科下来,注定要成为杨文海的门生,可他实在不想和这等人扯上关系。
如此内/情,程岩却不能明言,只好甩锅云斋先生,“临走前,老师叮嘱我,叫我避着点儿杨大人。”
庄思宜一愣,山长为何没跟他们提?不过转念一想,杨文海好歹是秋闱主考官,山长又怎好公然议论?而阿岩作为山长的弟子,理应有些特殊照顾。
他点点头,有些忧虑道:“今日拒绝了杨参政,不知会不会得罪了他?”
庄思宜倒是不怕,这里是南江府,杨文海若敢故意针对他,怕是转天就要被曾祖父赶出苏省。
他只是为了程岩担心。
“得罪又如何?还能黜落我不成?”
程岩的语气可谓非常膨胀了,毕竟他刚得了皇上的恩典,只要卷子不太差,黜落谁都不可能黜落他,否则,打的可是皇上的脸。
“大不了名次差些,不过只要能中举人就成。”程岩不太在意地说:“何况卷子不但要糊名,还得另外誊抄朱卷,他怎能知晓哪份是我的?”
庄思宜一想也是,便将此事放下了。
眨眼间便是八月初七,两人又接到了一份邀约,这次却来自于胡曦岚。
胡曦岚虽是南江府人,可多年前就跟着母亲去了浙省,一直住在他外祖父家。具体原因程岩不太清楚,想来无非是些大族阴私。
但因为要考乡试,胡曦岚只能回原籍。
这一回,胡曦岚特意请了几位同要下场的友人,一起去望海楼喝菊花酒,意在考前讨个吉利。
前朝时,曾有位少年得意的书生,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但考到五十多还没中举。一次秋闱前,书生上望海楼点了一壶菊花酒,喝到半醉,他借着酒意作诗一首,道尽多次落榜的心酸。结果那次秋闱,书生直接中了解元,之后便是会元、状元,一连三元,而书生的那首诗也跟着名扬四海。
随诗扬名的还有望海楼的菊花酒,只要给得起钱,大多考生下场前都会来沾沾喜气。
程岩和庄思宜当然应邀,两人一到场,就见雅间中还有两三位书院的同窗。大家寒暄过后,胡曦岚又为他俩介绍了其余几人,便纷纷落座。
等到酒菜上齐,胡曦岚执起酒杯,正打算说些吉祥的祝语,忽闻外间传来一阵吵闹,其中有道声音还有些耳熟。
“我早就订好了这间雅间,你现在却说没位置?”
“谢公子啊,昨晚上小的不就跟您说明白了吗?雅间提前都被订满了。”
“谢兄,要不算了,咱们去一楼大厅吧?”
“凭什么?!”
……
雅间里的诸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突然,房门被推开了……
只见门外站着五六个男子,而程岩居然半数都认识!其中两人是他在兰阳社学的同窗,还有一人……竟是妄图陷害他,最终被赶出书院的谢林!
当双方目光对上,谢林很明显地一抖,往人堆里缩了缩。
“程、程兄?”这时,当年给庄棋作了一首“大佬”诗的冯春阳出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兄。”程岩忙起身打招呼,又转向冯春阳身旁的周正德,“周兄,好久不见了。”
冯春阳和周正德都很惊喜,他们注意到一旁的庄思宜,又笑道:“庄兄也在啊!”
庄思宜微微一笑,正想开口,就听一陌生青年道:“庄兄?胡兄?”
庄思宜一怔:“你是……?”
“是杨大人家的二公子,杨耀祖。”胡曦岚站起身,简单介绍了一句。
众人瞬间明悟,原来是主考官家的公子。
他们见杨耀祖衣着平平,穿戴倒与寻常书生无异,心道杨家果然家风清廉,不禁对此人多了几分好感。
当然,其中不包括程岩。
而杨耀祖问也不问胡曦岚是否愿意与他同桌,就转头对酒楼老板道:“没事了,都是认识的朋友,再叫人搬几把椅子来。”
酒楼老板脸都笑出了褶子,擦了擦额头细汗说:“那敢情好,小的就不打搅了。”
走前,他还偷偷地瞪了谢林一眼,心说什么东西,仗着杨二公子的势就敢在他面前装贵人,我呸!
这一下,原本有些空的雅间突然就挤满了人,好在雅间挺大,还能坐得下。
十几人相互介绍,程岩才得知冯春阳和周正德前些天都应邀去了杨府,至于谢林,此人不知何时结识了杨耀祖,也被带了去。
程岩瞟了谢林一眼,见对方始终埋着脑袋,便撇过头不再理会。
书院其他人当然也看到谢林了,但他们见程岩都没有发难,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盯着谢林的眼色不冷淡。
杨耀祖察觉出众人对谢林的不喜,虽不明缘由,却已经后悔带了对方来。毕竟,他还想趁这个机会和庄家以及胡家的公子交好,特别是前者,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等小二搬来了椅子,众人围坐一桌。
杨耀祖此时已经知道程岩便是数月前被皇上赐了匾额之人,父亲先前还特意设宴想要认识一番,哪知程岩不识抬举,直接拒了父亲的邀约,让他很是不满。
因此,他对程岩的态度就淡淡的,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农家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庄思宜见杨耀祖对阿岩有些敌意,顿时就不想搭理他,甚至丝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对方的敬酒。
杨耀祖端着酒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胡曦岚出面圆了场。
好在席上人多,即便人人各怀心思,也不显冷清。
酒过一半,不少人都喝兴奋了,他们中除开杨耀祖,其余人皆为了秋闱而来,自然有很多话题可聊,一来二往便熟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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