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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思危
男人有保护女人的义务,但若女人也有自保的能力,会减少更多的悲剧。
但他能接受,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接受,因此,他只有先询问梅尧白的意见,若对方不允,他再试着说服。
但梅尧白比程岩所想更为开明,或许是对方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悲剧,此时感同身受,竟一口答应下来,并且深深佩服罗寡妇的勇气。
他感叹道:“当遇见倭寇海匪,若人人都能提起武器反抗,久而久之,那些畜生断然不敢如此放肆。”
程岩笑着拱了拱手:“梅先生大义。”
等程岩与梅尧白告别,正要走出武学大门,忽然被人叫住了。
他回头一看,表情瞬间变得微妙,因为唤他的正是梅尧白的女儿梅清芷。对方也随着梅尧白来到了曲州,如今正住在武学中。
程岩稍有些犹豫,但还是停了下来,问道:“梅姑娘可有事?”
梅清芷比起上一回见面清减了不少,面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她勉强笑了笑:“程大人,上次的事……民女十分抱歉,尤其愧对庄公子……”
程岩很不喜欢梅清芷提到庄思宜,那是一种隐秘的占有欲,但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于是耐着性子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梅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梅清芷微一抿唇,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道:“程大人,民女想见一见庄公子,不知您是否方便带个话?”
程岩一愣,下意识就想拒绝,可话未出口,他又想,自己为何要着急拒绝呢?
是担心梅清芷改变主意要和庄思宜好,还是担心宿命又将庄思宜和梅清芷捆绑在一起,他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他日日和庄思宜在一起,能深刻地感受到对方有多在意他,喜欢他,他这些担心和不安,难道不是对庄思宜的不信任?难道不是侮辱了对方赤诚的心意?
那一刹那,程岩忽然茅塞顿开,他淡淡一笑,“我会帮你带话,但见或不见,要看思宜的意思。”
回府后,程岩便将梅清芷的请求说了,庄思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她要见我,无非是要找我打听庄思辉的事。我听说梅先生为她挑了户人家,如今她还死撑着不愿意嫁,但梅先生那个人嘛……总之,她多半是撑不住了。”
程岩一怔,“那你见她吗?”
“见。”庄思宜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总不能让庄思辉继续耽误人家不是?”
程岩一皱眉,“你就知道庄思辉不愿娶么?”
庄思宜笑了笑,“我今年二十有五,却一直未娶,那是因为我有岩岩了。但庄思辉比我还大,你猜,他为何还未娶?”
程岩摇了摇头,前生时庄思宜很少提到庄家人,他对庄思辉的经历并不了解,只知道对方娶了个京官之女。
庄思宜:“其实庄明和早就帮庄思辉订好了亲事,只是人家姑娘如今才十一岁。”
程岩:“……”年龄是不是差得有点儿多?
庄思宜嘲讽地笑了笑,“三皇子……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三王爷了。三王爷有一独女,生下来就不太好,倒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脑子比旁人笨些。但此女乃是三王爷最心爱的侧妃所出,可惜因为难产,侧妃生下女儿后便撒手归西了。
“三王爷对他的女儿十分疼爱,但对方又生来不妥,纵然是皇家贵女,日后的亲事也难让人操心。”庄思宜表情不屑,“我那位二叔你也知道,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他听闻此事后便动了心思,因为那时储位未定,三王爷又颇受先帝信重,他便想要压一回宝。”
庄明和知道庄敏先绝不会同意,于是先斩后奏,这件事让庄敏先极为生气,但大局已定,加上庄敏先还想要培养庄明和,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没多久先帝立了太子,对太子极为宠爱,但头几年庄明和并未死心,直到太子储位越坐越稳,他才知自己压错宝了。”庄思宜心道他这位二叔最像曾祖父的一点,就是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至亲骨肉,只是庄明和的利益在他自己,而庄敏先则只为了庄氏。
“纵然压错宝,三王爷依旧是先帝亲子,加之有曾祖父压制,庄明和也没有办法退婚。好在三王爷的女儿尚还年幼,此事便一直拖着。”
程岩听了前因后果,着实无语,这庄明和未也太无耻了把?但想到庄思辉后来的亲事,他道:“如今先帝已逝,三王爷和皇上并无多少兄弟之情,前不久已去了封地,你二叔他是不是……”
“是,他正琢磨着退婚。”庄思宜道:“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儿退不了,庄思辉想要娶媳妇儿还得等上些时日。可就算庄思辉退了亲事,如今梅先生无官无职,又无心仕途,依庄明和一贯的短视,也不会同意庄思辉娶梅清芷。”
程岩皱了皱眉,“这些事你怎的先前不和梅家人说?”
庄思宜唇角一勾,露了个坏笑,“她既然污蔑我,我便让她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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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苦头好了,反正梅先生也不会纵容她胡来。”
程岩顺口道:“心眼儿真小。”
庄思宜拉过程岩的手,一脸委屈:“我心里早就被岩岩填满了,当然小了。”
程岩很想矜持地冷漠以对,可实在扛不住庄思宜的“糖衣炮弹”,忍不住笑起来。只是隐隐觉得此刻这一幕,他和庄思宜莫名有些“狗男男”的既视感……
作者有话要说:
棋棋:我是吃狗粮第二多的,那么第一是谁?
啸天:汪!
第113章
既然决定要见梅清芷,庄思宜便也没耽误。隔天放衙,他便和对方约在一处茶肆。
程岩没跟着去,一来他去不合适,二来第一批种下的海水稻即将获了,他得让下人们拾行李,打算明日去趟涠县。
等庄思宜回府已是傍晚,程岩故意酸溜溜道:“这么久?”
庄思宜叹了口气,“她哭就哭了快半个时辰,我总不能提前走吧?万一梅姑娘想不开自尽,我岂不是罪过?”
程岩斜眼看他,“哟,咱们庄老爷何时也会怜香惜玉了?”
庄思宜抚了抚程岩的鬓角,深情款款道:“什么怜香惜玉?我只懂怜岩岩,惜岩岩。”
“……”
程岩默默地想,若庄思宜喜欢女子,就他这一套用在任何女子身上,怕都是无往不利吧?不过……他端详着对方俊逸的容颜,心道:这个人,是属于我的。
由于阮大人近日有要务在身,不能同往涠县,次日一早,程岩便和庄思宜上路了。
马车摇摇晃晃,程岩半闭着眼睛道:“前些时候我去百川村看过,大多稻子都废了,只有几块田的海水稻长势不错,估计产量还不足一成。”
庄思宜:“能活一株已算成功,至少咱们能知道什么方向是对的,只要多试种,多选种,总会越来越有经验,种子也会越来越优良。”
程岩轻点了下头,“你说得对。”说罢,他微睁开眼,“你做什么?从方才起就动来动去,就不能安稳坐着吗?”
庄思宜扯开领口扇风,烦躁道:“你都不热的吗?”
七月的闵省酷热难耐,即便车厢里放着冰盆,依旧闷得像个蒸笼。
程岩毫无同情心地再度闭上眼,慢悠悠道:“心静自然凉。”
下一刻,他就感觉耳上拂过热气,睁眼一瞧,庄思宜不知何时压了过来,正一手撑着车壁,一手抚着他的腰侧,微低着头:“岩岩在我身边,叫我怎么心静?”
程岩心尖一颤,微微偏过头,“倒还成我的不是了?”
庄思宜一本正经:“自然,你要对我负责。”
程岩默默看他,也不说话,他知道庄思宜肯定还有后半句,果然,就听对方压低声音:“你想不想试试走马观花?”
“什么?”程岩懵了下。
庄思宜闷笑两声,凑在程岩耳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后者面上却渐渐浮上红晕。
前生加上今生前八年,程岩的确欲望浅淡,即便他喜欢庄思宜时,也未曾生出那方面的绮念,他不敢想。
程岩一直认为自己有慧根,可以修佛,可自从跟庄思宜好上以后,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误解?因为只要庄思宜一靠近,他就总想做点儿亲密的事,不过大多时候都出于面子忍着。偏偏庄思宜又常有“奇思妙想”,每每让他又是羞臊又是心动,就比如此刻,对方一说,他就忍不住脑补了,浑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咳,他也是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子,对这种事有好奇怎么了?!
程岩自我鼓励一番,心虚地瞄了眼车帘,几乎是用气声回道:“那你小声点儿。”
庄思宜一怔,似乎没想到程岩会同意,随即展颜一笑,“你才要小声点儿。”
话音一落,庄思宜已含住了他的唇。
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坐在车辕上的庄棋耳朵一动,顿时张开嘴无声地咆哮!
脸呢?!还要脸吗?!笔直的庄棋只恨自己五感灵敏,连搭个车都得被迫塞狗粮,尽管他发过誓,对待狗粮要宽容要热情,可再这样下去,他还能笔直吗?
庄棋默默流下两行清泪,对程大人愈发同情如程大人那般高洁之人,一定是被老爷逼的!一定!
次日中午,马车终于到了涠县,县令早得了消息来迎,又陪着程岩去了百川村。
此时,栽种海水稻的地方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和试种那日相比,今天围观的百姓还更多些,甚至别的村县都有人赶来。毕竟,上回试种大多人无非看个热闹,心中并不相信,而今日却是丰之日。
每个人都意识到一件事原来海边,真的能种稻!
待程岩走近,百姓们纷纷让道跪拜,程岩则挂上了最为亲切的笑容,只是脑子里不闪现出了些后世的画面,心想这种时候是不是和群众握握手更显得平易近人?
咳,好尬,算了吧。
渐渐的,那片熟悉的滩涂再度映入眼中。
大部分的稻谷都已经死掉了,但暂时无人清理,唯有西北方划出的几块格子里是浓密的金,沉甸甸的稻穗好似低着头,借着清浅的海水照出自己修长的倒影。
暖风一吹,稻浪迎风而舞,发出沙沙声,像一支丰的歌。
程岩原本还有些飘忽的思绪,在见到那片稻谷时便再也想不起其它。于他眼中,这些成熟的稻谷并不仅仅是稻谷,而是整个大安的延寿灵丹,是所有大安百姓生存的希望。
他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态度几乎可以算虔诚。
而当他真正触碰到一颗颗饱满的谷粒时,心情竟五味杂陈,难以言表,只觉得那一粒谷就是一个世界,一个永远没有饥饿的大同世界!
程岩定了定神,站直了身子转向人群。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那一双双眼睛从曾经的不信任到如今写满了震撼,也不过用了半年多的光景。
不知有多少长于海边的村民见过良田变成荒地,但不论他们多大年纪,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荒地还有可能变回良田。
在百姓心中,眼前这位程大人就如活菩萨一般如果不是仙迹,又如何能扭转乾坤,让荒废的土地再度焕发新生?
历朝历代,万世传说,也从未有过!
程岩并不知百姓所想,他的目光滑过人群,最终锁定在庄思宜身上。
尽管他们只能隔着人海遥遥相望,但这一刻,程岩相信庄思宜必与他同心同情。因为这几百株海水稻的成功,就意味着大安四千万亩的盐碱地和滩涂有了可用的价值,若一亩地按照较低产量一石粮来计算,那就是四千万石粮,每年足足能养活一千万人口!
整整一千万!大安总人口也不过一亿多!
程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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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胸中激荡,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半年前,知府大人曾带领本官与诸位乡亲们在此片滩涂荒地种下了稻苗,半年中,本官无时无刻不在记挂,希望金秋之时,这些幼苗能够长成连荡稻田,结出粒粒真珠。如今,丰时节已至,尽管稻苗十不存一,但终究有存活之数。只要存活一株,我们就有希望找到最正确的培植之法!一代人不成就两代,两代人不成就三代,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终有一日,这片荒地将碧浪延绵,稻香千里,漠漠沧海变桑田!”
他一口气说完,场面却寂静无声。
良久,一位老农颤声道:“大人,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程岩当然有夸张与煽动的成分,但他此时却道:“只要有毅力恒心,能坚持不懈,就一定会成真。”
“那、那我们岂不是再也不用饿肚子了?”老农踟躇地补充了一句。
程岩微微一笑,重重点了点头,“若海水稻真能够大范围种植,不止你们,大安所有的百姓,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下一刻,老农的泪水已夺眶而出,洗净了他原本浑浊的眼睛如果能早一点发现这种稻谷,他也不用因为养不起而被迫承受骨肉分离之痛,只希望后来的人,再不用受这种煎熬。
老人干脆利索地跪下,激动高呼道:“拜谢青天大老爷!”
他身后,千余百姓跟着跪倒,洪亮的声音响彻天地:“拜谢青天大老爷!”
在百姓们心中,他们不管程岩是哪里的官,官位又有多高,只要能为他们找到生存的路,能让他们安稳地过日子,就是他们头顶上一片青天!
“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
程岩一直难以习惯这样的场面,忙跟县令使了个眼色,可那县令竟也跟着人群跪倒了……
程岩无奈,好说歹说劝了又劝,终于安抚了一众百姓。
等众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程岩便示意县令上前,后者知道该稻了!
由于今日之事意义非凡,县令早已安排好一应流程。
只见一吏员提着串鞭炮小跑而来,拘谨地将火折子交给程岩,请程岩点燃引线。
很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炸响,程岩捂着耳朵,隔着火硝的烟尘静静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庄思宜,而对方也正望着他。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海晏河清,时和岁丰,他们都不曾忘记。
等放完了炮,有数位老人和几个年轻的渔女唱跳着丰之舞,歌舞声中,吏员又递给了程岩一把系着红绸的镰刀。
原本按照县令的计划,应该由程岩来割第一刀,但程岩却把镰刀交给了一旁的百川村村长,他认真道:“这些海水稻是由你们辛苦劳作,日夜呵护而长成,如今,也正该由你们来完成丰的仪式。”
村长一怔,下意识接过,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能抢了同知大人的风头,正想推拒,又听程岩催促道:“村长,请吧。”
这一回,村长不敢不听。
他提着镰刀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紧张得脑子空白一片,只得木然地走入田间,凭着本能完成了割的动作。
可等他一刀割下,心里突然就踏实了,就像饥荒时找到了一棵繁茂的果子树,又像自家婆娘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儿子。
那不仅仅是满足,更是希望。
此刻,村长哪儿还有心思想其它?忐忑不再,担忧亦不再,他满心满眼只看得见手中一株颗粒饱满的稻子,竟一时失态,捧着稻子猛亲了几口。
程岩笑看着这一幕,却不知庄思宜何时走到他身边:“今日见了稻,我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在书院时帮着村人秋,第一回我被镰刀割了手,第二回我被蚂蟥吸了血。”
程岩乐道:“这种糗事你还好意思提?不该选择性遗忘吗?”
“因为每件事里都有你,我怎么能忘?”大庭广众下,庄思宜依然敬业地撩骚,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仔细想想,那时候你每次碰我,我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多半已经动心了,你呢?”
程岩:“要听实话吗?”
庄思宜忽然心生不妙。
程岩兀自道:“大概就觉得你干啥啥不行吧。”
说完,他转过脸想欣赏庄思宜的不自在,孰料对方勾起一抹笑,一字一顿道:“干……,肯定行。”
作者有话要说:
正经说一说,我查了下资料,中国一共有十几亿亩盐碱地,和几千万亩滩涂,袁隆平大大专访里提到,海水稻亩产300公斤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能充分利用,大范围种植,耕地面积至少扩大两三亿亩,-2左右亿人口,这次是真正的天下粮仓吧。
ps.顺便看了下杂交稻,现在亩产已经超过1000公斤。
文里的数据我就是随便折合了一下,不过真正的情况还是想和大家分享。
总之,感谢所有为我们的温饱付出辛劳和汗水的人。
第114章
白露已过,初秋的风卷走了京城残余的暑气,缠绵细雨随风潜入夜色,润泽万物。
一大早,赵阁老府上,赵老夫人陈氏正伺候着自家老爷穿戴,随口抱怨道:“这天一日比一日更寒凉,老爷还不多穿点儿,您可不年轻了,上回太医也说过,您这身子经不起折腾,万一受了寒……”
赵文博不耐地整了整衣衫,“老夫的身体自己清楚,夫人莫要担心。”
陈氏知道赵文博是个驴脾气,只叹了口气,不再多劝。
待赵文博拾好,早膳也都摆上了。
赵文博喝了一碗粥便要离座,陈氏皱了皱眉,“老爷,太医都说了您的身子得好好养着,我不求您人参燕窝,可咱们府里又不缺这点儿吃食,您好歹吃饱了再走啊?”
赵文博皱了皱眉,“今日事多,我得早些去值堂。何况今年东省大旱,最近京中米价上浮明显,更谬论其它地方?咱们府里是不缺粮,可皇上富有四海,如今每餐都只食四道素菜,老夫身为臣子也该以身作则。”
陈氏担忧道:“东省可是粮食大省,那今年米价可会大涨?”
“不知,且看粮的情况吧。”赵文博见自家夫人眉头紧蹙,又安抚道:“我大安地大物博,粮仓也不止东省一省。”
可他心中却知形势严峻,盖因北军正深入草原与幽军作战,尽管目前战事顺利,可后方的军需粮草绝不能断,如今国库与各府库的粮食已征调了大部分,朝廷正为此焦头烂额。
不过这些话他却不好对旁人说,赵文博心中暗暗叹气,都说百姓靠天吃饭,其实一国又何尝不是呢?若大安年年丰、粮食满仓,不但苍生得以温饱,大安的军队也能少受掣肘,要做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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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更有余力和底气。
赵文博心事重重地坐上轿子,大安一般是三五日一朝,早朝并非天天都有,因此他直接去了文渊阁。
等到了值房,赵文博便让人泡了壶绿白茶。自他从关庭那儿尝过一次,就想方设法到处搜罗,可惜未果,最后还是皇上大方地赏下了半斤。
每每想到此事,赵文博都会在心中暗骂关庭死抠门。
阁吏离开后,赵文博的视线落在了桌案堆积的奏折上,他拿起最上头一本,恰好就是来自闵省曲州府的。
赵文博一挑眉,曲州府?不就是绿白茶的产地吗?
奏折署名乃是知府阮春和,赵文博打开折子,认真细看。
没多会儿,阁吏端着茶壶进来了,可当他见到屋中情景时,手中托盘落在地上,茶壶也顷刻间摔得粉碎。
只见赵阁老双目凸出,脸色涨红,握着奏折的双手连连发抖。
阁吏心头一慌,忙冲上前,就在他将要挨到赵文博时,对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赵文博晕倒一事很快传遍文渊阁,首辅张心岚和其他几位阁臣相继赶来,自然也不忘请太医。
此时,张心岚眉头紧锁,他知道赵文博近年身体有碍,之前还晕过一回,原本是想致仕的。可新皇登基不久,朝廷正需要他们这些重臣老臣,赵文博便按下没提。
但这段时间以来,赵文博人已神许多,为何今日会忽然晕倒?
他找来阁吏问明情况,对方也一头雾水,惊魂未定道:“赵中堂吩咐下官泡壶茶,下官一回来,他就、就晕倒了。”
张心岚:“他晕倒前就没什么异常?”
阁吏思索片刻,迟疑道:“赵中堂手上拿着一本奏折。”
听了阁吏所言,张心岚很快从地上找到了那本奏折,他见奏折来自闽省曲州,心道赵文博若真是看了奏折才晕倒,那必然是天大的事。
会是什么?倭寇?海匪?赵文博不至于承受不住吧?
张心岚一脸凝重地翻开折子,但很快,他的神情骤然一变,捏着奏折的手连青筋都鼓了出来。
其他几位阁臣察觉出异样,各个神紧张,却又不好打搅张心岚。
室内一片沉寂,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片刻后,张心岚缓缓抬头,张了张嘴,却未说出一个字。
“赵中堂,到底是何事?”关庭先前就瞄到了奏折属地,自是比旁人更紧张,此刻他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听到什么噩耗。
“海水稻。”张心岚木然地蹦出三个字。
关庭一懵:“什么?”
张心岚吞了口唾沫:“曲州百川村,海边滩涂,能种稻。”
几位阁老面面相觑,一时没有接口。
张心岚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他缓了缓心绪:“这份奏折,是说曲州府找到了一种能在盐碱地栽种水稻的方法,他们于今年春天在百川村海边滩涂试种,如今已获了第一批长成的稻子。”
话音一落,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张心岚理解众人所受的冲击,径自补充道:“这种稻,便叫做海水稻。虽然第一批获的稻子很少,但至少证明盐碱地的确能种稻,若能大范围栽种,便可为我大安人口密集处再增加耕地至少千万亩,增粮更是不计其数!更重要的是,这种稻长期种植,有希望改良土壤,让荒田再度变作良田!如此意味着什么,想必诸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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