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花(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莺娘子
下意识的,贺西洲伸出手来,拉住了那杏黄的身影。出于惯性,柔软带着芬芳的女体,往他的胸膛撞来。女人高松绵软的胸部,贴合着贺西洲坚硬的胸膛。
不…不知羞耻!
贺西洲气得一把想要推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可还没等他有动作呢,就看见面前的姑娘尖叫了一声儿,用着看贼人的目光,狐疑地看着他。
“你是谁,你怎么好端端进了我家的宅子。快来人啊!”惊慌失措的少女,又是羞恼又是害怕。羞恼自己方才没看清人,竟然还做出那样的亲密的举动。害怕眼前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男人,生怕他会对自己不利。
贺宅的下人闻风而动,没多少时候就匆匆地赶了过来。却看见,他们的三太太形容狼狈地站在草堆里,面儿前站着的,正是他们刚刚留学归来的大少爷。
“少爷,三太太,哪里有贼人。”
“少爷?”听得下人口中的称呼,这才发现自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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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怎样的蠢事儿。有眼无珠,竟是将正儿八经的贺宅主人,当成了擅闯民宅的蟊贼。天呐,这可怎么是好!
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姑娘,半垂着眼眸,眼泪珠子都站在睫毛上了。纤细的手指绞着帕子,不安地啜泣着。
“没什么,这是一场误会。”贺西洲认定了眼前的女人不过是在惺惺作态,懒得同她多做纠缠。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背上沾上的草屑。随手把帕子丢了,扣上了西装的扣子,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前来的仆人不晓得这三太太同少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个个儿地目目相觑,不敢行动。
“三太太,这…”
“没事儿,老陈你下去罢。”说完了这话儿,三太太藏不住脸上的羞愧,赶紧着低头离开。连脚都顾不得擦干净,匆匆穿上鞋子就离开了。等到这三太太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脸上却全然没了方才的慌张。
脱下了鞋子,稚嫩的脚底,方才被锋利的杂草割出了几道口子。鲜红的血口子,生生地破坏了这双小脚的美感。她自己不心疼,可把伺候了她十几年的老嬷嬷给心疼坏了。
“小姐,你这好端端地出去,怎么弄成这样儿回来了。”年迈的老嬷嬷拿来清水和药膏,将她一双小脚儿抬起来,小心地避开了伤口清洗着,细细地涂上了药膏。
看着一心为自己打算的老嬷嬷,三太太冷艳的脸上,才露出了点点的温情。“嬷嬷,我今天见到贺西洲了,嬷嬷打探的消息果真没有错。我在小桥边玩了三天的水,可算是把他给等来了。”
“小姐,你真的要…”
老嬷嬷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三太太给打断了。“嬷嬷不用多言,我决定的事儿,从来都后退的余地。贺之行害了我满门的性命,我怎么可能,放他这么逍遥地活在世上。”
一想起当初满门被灭的残像,三太太张杨艳丽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伤心之意。三太太,不,应该叫她柳曼枝。她的父亲本是湖广总督,手下的一支湘军骁勇善战,战场上无往不利。奈何曼枝儿的父亲柳提督手底下养了一只白眼狼,为了权势,残忍杀害一手提拔他的恩人。
凄风苦雨的秋夜里,柳家上下,除了被嬷嬷带出去外家玩耍的曼枝儿,通通死于枪下,被随意扔在柳家宅院的枯井里。
柳家人死不瞑目,而那只出卖柳家的白眼狼贺之行,却愈发风生水起。短短几年的时间,不光光是湖广二地,就连重庆,都纳入了他的势力范围。
曼枝儿恨呐,恨不得生扒了贺之行的皮,让他也尝尝切肤之痛。
可柳曼枝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怕比常人多了几分的小聪明,又如何能奈何势力如日中天的贺大帅。她只能小心地筹谋,耐心地蛰伏,用尽一切办法,接近贺之行。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叫她找到了机会。
贺之行要与北平老派权贵柳家结成姻亲,而柳家的正牌大小姐,明显就不想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爹的男人。曼枝儿用尽了手段,才和柳大小姐搭上了线。她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柳大小姐的心头添了一把火。若柳大小姐真是个坚贞不移的,也不会置柳家的名声不顾,和一个戏子私奔了。她这一手推波助澜,可不是对她们二人都有好处嘛。
记忆如潮水般退去,曼枝儿掩去了眼中的仇恨,拿起了一旁的炭笔,细细地描摹着黛眉,对着镜子里的美貌女人展颜一笑。“嬷嬷不用的担心我,我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我不会去害贺之行的性命,我只是,想要让他也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儿,到底有多难过。”
贺之行年将四十,膝下却无一子嗣,湖广两地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心要把自己的大侄子贺西洲当作接班人来培养。若他最看重的小辈,堂而皇之地背叛他,那贺之行,可得有多难过啊。
性命没了,不过是瞬间的痛苦。可若是被诛了心,呵,有他好受的。
骚婶婶含恨带仇归禁欲侄甘作花下鬼(二)
骚婶婶含恨带仇归禁欲侄甘作花下鬼(二)
曼枝儿打算好了在贺西洲的身上做名堂,可她没了解透贺西洲这个人之前,不准备轻举妄动。借着上回在花园假山那边儿的失礼,日日打发小食堂炖好了汤水,送到贺西洲的院子里去,权当是给他赔罪了。
只可惜,这贺西洲倒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毫不给面子地拒了。
“三太太,红玉姐姐说,大少爷吩咐了,那就是一桩误会,让三太太不用放在心上。以后,也不用送炖汤过去了。”
日日里去贺西洲院子送汤水的小丫头明莲,恭恭敬敬地站在曼枝儿的面前回话。瞅着贺西洲的态度,还真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啊,就连婶侄之间的表面功夫,也都懒得做了。就不晓得他真坐怀不乱,还是欲拒还迎。
老嬷嬷打听消息有一套本事,早早儿地将贺西洲的消息给她打听来了。知道贺西洲每一日都会去经管局上班,下班的时间也规律的很。每日的五点过一刻,便会乘着小汽车回来。在房间里处理好公务后,便会去贺宅的大书房里看书。他这规律,雷打不动。
柳曼枝故意掐好了点,早一步去了大书房。拿了一本书,坐在台灯下翻阅。等到贺西洲过来的时候,便看见那昏黄的台灯下,青丝随意盘起的女人,抬起了一只莹白如玉的素手,轻轻地翻动着书卷。像一只高贵的猫,慵懒地蜷缩在藤条编织的摇椅上。晚风吹起一缕乱动的发丝,拂过女子致的眉眼。
俗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姿色添三分。既纯且媚,分外勾人。饶是贺西洲厌恶这女人性子放荡,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有一副好皮相。可不管柳曼枝是有意还是无意,贺西洲都不打算同她有什么纠葛。虽是不满晚间看书的习惯被她给打搅了,但贺西洲还是决定转身就走。
可没等贺西洲拔步离开呢,便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明莲,再帮我添点茶来…”沉浸在书中的柳曼枝,一抬头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贺西洲,当下,便变得有些局促起来。略显慌张地起了桌上的书本,对着贺西洲点头致意。“西洲少爷怎么来了…”
曼枝儿就是故意捡在贺西洲即将离开的当头开口,若是他此刻真真儿拔腿就走,这才会显得此地无银。照着曼枝儿这几日对贺西洲的了解,这位大少爷,才不会作出这样的事儿来。
果然,那贺西洲皱着眉头,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进书房来,对着曼枝儿点头回礼。“三太太。”
哟,连婶婶儿都都不叫出口,这气性可是够大的。
“天色晚了,我就先回了。”
曼枝儿嘴里说着要道别的话儿,可她的人却没有动作。仔细看去,便能看见那一只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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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鞋袜的小脚,正悄摸地在地摊上搜寻着方才被她踢到一旁的鞋子。三寸莲足,踩在暗青的羊毛地毯上,更是衬得这双小脚的白嫩。
这一刻,贺西洲的脑子里,莫名其妙想起来,若是放在满清,姑娘的小脚被人看了,那可是要对她这辈子负起责任来的。贺西洲心里莫名闪过了一丝恼怒,厌烦着眼前的女人怎么忒多的麻烦事儿,当下,便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子去,好教柳曼枝莫要再磨蹭了。
好不容易穿上了鞋子,曼枝儿羞得连目光都没有直视贺西洲,放下手里的书本便匆匆跑出去了。那模样儿,就跟个正常的大家闺秀一样守礼,看得贺西洲眉头下意识一皱,以为这人又要出幺蛾子了。
贺西洲一直防备着柳曼枝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可直到她的身影都走出小径了,也没见有什么事儿。这个女人太麻烦,而贺西洲对于会逃脱他控制的事物,一向都不是太欢喜。胸口郁结,直到在灯下坐了十五分钟,这才发现,自己连书都没有翻动几页。
诸位觉得,曼枝儿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贺西洲吗?
自然…是不会的。
曼枝儿轻笑着,勾起乱飘的发丝,夹到白嫩的耳朵后边儿。那耳朵上,本该戴着一只碧水滴耳夹,可如今,却是空无一物。哪儿去了?自然是被曼枝儿“不小心”遗落在了书房的地毯上。
不过,留着个贴身的首饰,毕竟是太过暧昧了。若是叫贺西洲现在就看出她有意勾引,恐怕后头的路子不太好走了。曼枝儿一回了房里,便遣了小丫头明莲,让她去书房寻找失落的东西。
晚上她故意在书房里露着小脚儿够鞋子,若贺西洲心里头真存着几分的心思,那明莲此去讨要耳坠子,自然是讨要不到。起了淫心的男人,只会假装没找到那对儿耳坠子。等到寻了机会,再亲自给曼枝儿送回来。男女之间,不外乎那些事儿,一来二去,可不就勾搭上了。
可若是贺西洲给还回来了,那…还真是有些棘手呢。
曼枝儿看着明莲手中捧着的那只碧水滴耳环,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头。
“三太太,奴婢去找书房找您的耳坠子,但是红玉姐姐拦着不让进,说大少爷平日里看书不喜欢有人打扰。多亏了红玉姐姐,她亲自进去,才把您的耳坠子给找了出来。”
贺西洲身旁的这个丫头,倒是有点意思,三番两次地拦着她。是看出了什么呢,还是…曼枝儿眼中划过一道光,嘴角勾起一笑。
“耳坠子给我,下去罢。”
明莲恭恭敬敬地递上了耳坠子,曼枝儿葱白的手指,在耳坠子上来回地抚弄,抬头看着后头的老嬷嬷。“嬷嬷,你说这贺西洲,是真的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呢,还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呢。”
“柳小姐与人私奔的事儿,恐怕是没瞒住。他如今对你成见深,一心想要防着你,就算是心里头真有那个念头,也不是你轻易试得出来的。”老嬷嬷接过柳曼枝手中的木梳子,一下下儿为着曼枝儿通发。手法轻柔,每一根发丝都被嬷嬷的巧手照顾到,就像往常每一天。老嬷嬷知道她的小姐向来都是主意大的,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只能用这把老骨头,多多帮她。
“既然我试探不出,那便叫个人帮我投石问路好了…”
这个故事,我们的大少爷不会这么快就喜欢上曼枝。
所以,面前的部分应该就是走剧情,不会有肉哦
骚婶婶含恨带仇归禁欲侄甘作花下鬼(三)
骚婶婶含恨带仇归禁欲侄甘作花下鬼(三)
柳曼枝的手段,不过就是用个一个小丫头投石问路。那日她叫明莲送了一支口红给红玉,当作是她帮忙寻回了耳坠子的谢礼。那支口红可是上海那边儿的商铺才有得卖的,比起寻常的胭脂好看了不少。按着红玉的工钱,根本不可能买得起它。接着,曼枝又让人在红玉的耳边儿说了些鼓弄的话儿。
若她是个安分守己的,曼枝那些话不过就是几句闲言碎语罢了。不过…那红玉果真是如她所料,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心里头也存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用着曼枝送她的口红,细细打扮了一番,自荐枕席。
没想到贺西洲还真是郎心似铁,直接叫人把她给发卖了。
曼枝儿也总算是晓得,贺家这位大少爷,不是那些见色起意的。反正最近战事不怎么明朗,贺西洲还得乖乖地在重庆的经管局上班。未打草惊蛇,柳曼枝索性蛰伏下来,等待机会到来。
这一等,就等了小半年。从炎炎夏日,等到了皑皑白雪。也得亏是曼枝,还这般有耐性。网都已经慢慢铺开了,现在呐,终于到了可以网的时候了。
曼枝任由明莲帮着她穿戴好大衣,短到肩膀的波浪卷发上,夹着个嵌着茉莉花的致发夹。米白色的大衣里边儿,穿的是一件淡红色夹绒旗袍。整个人看上去,温温婉婉,似是璞玉一般温润。
曼枝出门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出门上班的贺西洲。鉴于这半年来,曼枝虽然时不时在他眼前晃,但还算得上是安分守己,贺西洲怎么着,也得给他三婶婶这个面子。见着人,怎么也带打个招呼意思意思。
“三太太。”
“西洲少爷也出门啊。”曼枝对着贺西洲笑了笑,包裹在大衣周围一圈白毛中的小脸儿,愈发明艳动人。这大雪的天儿里,贺西洲还未撑着伞,落下的白雪,都停在他的肩头了。曼枝儿见了,便把手中的伞递给了贺西洲。“雪大,西洲少爷还是打着伞罢,莫要把身子给冻坏了。”
“无功不受禄,三太太自己撑着便是了。”贺西洲嘴角抿着,对着曼枝儿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随即便坐上了停在贺宅门口的车,自顾自地去了。
贺西洲本以为,今儿个遇见了他的三婶婶,只是出门路上的一段小插曲。可没想到,他中午去餐馆吃饭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女人。重点是,她竟然还跟个男人一块儿走着,有说有笑的!
红裙子白大衣,手里还撑着一把女士用的蕾丝小洋伞,分明就是早上出门的那套装扮。贺西洲想起他早上曾经问了司机,这几日三太太都去了哪里。司机回答说,她都是往燕子楼听戏去了。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燕子楼可是在城东,这不安分的女人,怎么又跑到城南来了!一想起柳曼枝有着和人私奔的前科在,贺西洲满肚子的火都上来了。他的叔叔舍了性命在前线奔波,让她在贺家的宅子里好吃好喝,她就这般耐不住寂寞,非要丢了他们贺家的颜面吗!
贺西洲气得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好歹还算是理智,强压下自个儿的怒气,拿起电话请了假。穿上大衣,腰里别了把手枪就怒气腾腾地出门去了。
冰冷的寒风吹不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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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雪花轻轻飘下,落在他的金丝眼镜上,遮不住镜片后冰冷的双眸。
贺西洲没有出国前,贺之行怕家里的仇家太多,特地送他去军校学了几年。不露痕迹地追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于贺西洲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他眼睁睁看着,柳曼枝和那个小白脸坐上了黄包车,七拐八弯地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站在门前的时候,还东张西望,见着周围没有人看着,这才开门进了去。
奸夫淫妇!
看到这儿,贺西洲愈发地肯定,柳曼枝就是在偷人了。不过这捉奸向来都是得成双,只有证据确凿,才能让这个毒妇的险恶用心无处可藏!
贺西洲小心地翻过了院门,贴在门缝上,悄摸听着里面的动静。隔着木板,贺西洲也听不大清楚,只听见里面在说什么,“太大了套不进去”,“今天可要喂饱了…”,“等下下手轻一点…”。
贺西洲在军校的时候,周围的同学关在学校里出不去,成日里也只是嘴上说说荤段子过过瘾。浑话儿听多了,贺西洲哪里还能听不懂。这里面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不要脸!
怒极的贺西洲,一脚踹开了木门板儿,对着那奸夫就是狠狠的一拳。那奸夫看着是个小白脸,就这么一拳,立马人就给厥了过去。吓得柳曼枝那是花容失色,瞪圆了一双杏眼儿,怔怔地站在了那儿。
“西洲少爷,你在做什么!”柳曼枝话儿还没说完,就被贺西洲的铁腕握住了手臂,毫不怜惜连拉带扯地拖到房门外去。“你放开我!”
曼枝儿疼得眼泪星子都出来了,贺西洲看着这个喊疼的女人,偷情东窗事发了还毫无愧疚,都要被她给气笑了。
“你自己做下了什么好事,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自甘堕落红杏出墙,我可不能让你污了我贺家的清名。”
“出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人指责出墙的柳曼枝,没有羞怯,反倒是一副受了折辱的模样儿。扬起手,“啪”一下,一个巴掌扇在了贺西洲的脸上。她死死咬着发白的下唇,眼泪珠子含在眼里,满眼的都是不敢置信。“我嫁给贺之行这半年多来,哪怕他在外美妾成群,我都没有多说一句。我在贺家的宅子里,恪守本分,你却要污蔑我红杏出墙。你们贺家是有几分权势,也由不得你这般血口喷人!”
“戏做得很好,但我只相信眼见为实。”贺西洲丝毫不为所动,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冰冷的枪口抵在曼枝儿的头上,无情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柳家教不好你,我来…”
修长的手指扣动扳机,曼枝儿的心也猛地提了上来。完了,莫不是真的玩脱了!
骚婶婶含恨带仇归禁欲侄甘作花下鬼(四)
骚婶婶含恨带仇归禁欲侄甘作花下鬼(四)
危急关头,唯有装晕才是万金油!曼枝儿眼睛一翻,身子往后倒去。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不然,非得把她摔疼不可。不过这贺西洲也真太不是人了,竟然不伸手拉她,任由她倒去。这地面上都是雪,虽然没把她疼死,但也把曼枝儿给冻得不轻。
幸好,老天似乎也看不过去了。晕倒的关键人物,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看着贺西洲枪口对着曼枝儿,顾不上流血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
“误会,都是误会!”这人明显是迷糊中听到了贺西洲“奸夫淫妇”的说辞,俊俏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丝被人冤枉的羞愤。“贺太太过来,是来帮我们红十字会解决问题的!”
原来,这“奸夫”,其实是当地的一个医生,同柳曼枝相见,也不过就是为了帮助前些日子进城来的流民。因为之前有奸细扮作流民混进城来的例子,贺之行下了命令,不许开城门放人进来。所以,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救助,只能偷偷安置。
救助会的事儿,贺西洲也是有所耳闻。毕竟人命当前,政府对着进城的流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说到这儿,贺西洲已经信了七八分,等到那金医生带着他进了院子,看着满屋子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的小萝卜头们,贺西洲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错的离谱。
“这位先生,我等下还要给生病的孩子打针。既然你和贺太太的误会解除了,那能不能帮着照顾她一下。”金医生转眼就把烫手山芋交到了贺西洲的手里,看着躺在旁边脸色苍白的柳曼枝,贺西洲扶了扶下滑的眼镜。
怎么办,这可不好交代啊…
局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他解决,可把柳曼枝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若是叫了家里的下人过来接她回去,看见柳曼枝昏迷着和他在一起,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冤枉了柳曼枝的贺西洲,现在正愧疚着呢,哪里又会让她难堪。
没办法,只能叫她起来了。贺西洲伸手,在柳曼枝的人中上用力按着。这人手上的力气大得很,装昏的曼枝儿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叫了出来。没过多少时候,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我等下叫车来把你送回去。”
“司机在燕子楼等着我,就不劳烦大少爷了。”曼枝儿从榻上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忽的一声儿小小的痛呼,身子往一旁跌去。贺西洲伸手去接,没想到却被曼枝儿一巴掌给打开。一张小脸儿上满是防备,慌张地后退了几步。这一动,牵扯到了脚上的伤口,疼得她脸色又是白了几分。
可曼枝儿不在贺西洲面前示弱,咬着下唇,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着。风雪里,徒留一个坚强又脆弱的背影。
男人往往都抗拒不了示弱的女人,更抗拒不了,明明脆弱,却还要强装坚强的女人。
贺西洲只以为,自己只是愧疚,愧疚方才冤枉了人家。心里头默念着,现在都已经是中华民国了,没有老一辈男女授受不清的念头。这般想着,随即便上前去,说了句“失礼了”,便一把抱起了曼枝儿。
“你干什么!”
冰天雪地里,男人的胸膛贴着曼枝儿的手臂,又羞又恼的她,挣扎着想要下去。可贺西洲丝毫不为所动,在门口叫来了一辆黄包车,把曼枝儿送了上去,这才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掏出了口袋里的银元给车夫。“送这位太太到燕子楼。”
直到看着黄包车走远了,贺西洲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儿来。也不晓得他这位三婶婶身上,是抹了什么香膏子,方才抱着她上车的时候,满鼻子都是那股香味儿。若不是这股味儿闻着还算好闻,有洁癖的贺西洲,恐怕会不顾那人的名声,直接叫车夫进来抗人了。
贺西洲转身要走,忽觉得脚下好像踩着什么东西,蹲下拿帕子捡起来一看。一枚致的发夹,被踩得面目全非,几朵致的茉莉花沾上了污泥,早已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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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原本的面目。这东西,今儿个好像是戴在他小三婶儿的头上罢。他额角的神经,又忍不住抽痛了。
怎么办,这欠下的债,好似又多了一桩。
贺西洲向来独善其身,顶顶讨厌与他人有什么纠葛。先是误会人家害得她受伤,又踩坏了饰物,这桩官司贺西洲要是没给弄干净,他心里一准儿地堵上了。这不,今儿个下午刚下了班,他便提了几包上好的血燕,去探望他的小三婶儿。果不其然,人刚进了院子,就被个小丫鬟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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