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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舟钓雪
指摘江慧嘉的那个中年男人:“……”
这剧本不对啊!
难道不是他抬手一指,江氏就立即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然后站起来急问缘由么?
他的气势,他的言行,明明都能达到这个效果的!
江氏她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不急?
为什么不哭?
他立时端不住了,指向周循怒道:“胡说八道!你读了几天书,懂的哪门子的律法?指妻为妾是污造构陷吗?简直一派胡言!”
话音一落,江慧嘉便悠悠接道:“我与夫君宋熠乃是原配夫妻,三书六礼具有,宗祠家谱上我为原配正妻,官府户帖上我为原配正妻。另有婚书两份,官府记档一份,我自家手头一份。不论是官家还是宗族,都承认我的地位,认可我的身份。我却不知,原来有人欲要凌驾于大靖律法,宗族规矩之上,这还不是罪?”
如此犀利言辞顿使对面几人颜色立变,余氏跳起来,手指江慧嘉,骂道:“白长一口利牙的腌臜货!胡家小娘子与宋三郎的婚约却是老太太过世前亲自订的!老太太遗言你都敢不遵,你也不怕白享了这个福,来日里脚底流脓头顶生疮,还连累你江家祖宗十八代!”
余氏骂人真不是一般的不修口德,竟连人祖宗都给骂上了。
江慧嘉就算再觉得自己不该跟一只狂犬计较,以免被她拉低层次,这时候都不由得心生暗怒。
但她面上偏只还淡淡一笑道:“可与宋熠签婚书,正婚礼的却是我呢。”
心中暗恨,真该蓄养几个家奴,碰到余氏这种泼妇就直接抓起来堵了嘴,再暗中收拾一顿是正经!
可恨那时一来观念未曾转变过来,二来毕竟身份不够,不好大肆购买奴仆。
这时候她身体虚弱,竟拿余氏没有办法。
但她心中虽觉不足,可实际上她轻描淡写几句话已经将今日前来闹事的主要人物,胡家夫妻两个气得够呛了。
为什么当初跟宋熠订婚的明明是胡家小娘子,最后嫁给宋熠的却成了江慧嘉?
还不是因为胡家人当初见人有难就溜之大吉,而江家人仁义当先,却不顾宋熠当时的糟糕状况,依然大义嫁女?
江慧嘉是陪宋熠共患难过的,谁敢说她不配当妻?
胡秀才何尝不知自己无理?但他若是心知无理就甘愿退却之人,当初就不会在那样的紧要关头一力退婚了!
他“嘿”的一声笑了出来,气急了也背起双手,学江慧嘉的淡定模样,微抬下巴,拖长音调,阴测测道:“江氏,我胡某人可是宋三郎的启蒙恩师,他当初进乡塾,给他上第一堂课的就是我胡德海!”
这个江慧嘉还真不知道!
她当初知道的是,起先与宋熠定亲的胡小娘子出自邻村胡秀才家。胡小娘子还是宋老太太娘家的隔房侄孙女,但她却不知,原来这个胡秀才竟还是宋熠的启蒙老师!
这个关系可就复杂了,难怪即便当初主动退过宋熠的亲,胡秀才夫妇这时都还敢上门来。
在尊师重道为大义的古代,启蒙老师的分量不可谓不大。
江慧嘉又想起来之前宋熠准备报名府试的时候还说过,要去乡塾胡老先生处拿保书的事情。
青山村并没有乡塾,在附近几个村子之间,也只有胡家村有乡塾。
这一来是因为独一村之力难开乡塾,须得几家村子联合才成;二来也是因为胡家村是大姓村,胡氏家族力量十分强大,十里八村间,就胡家村的秀才最多!胡家甚至还有一个举人在世!
宋熠的启蒙老师是眼前这个胡秀才,但他之前口中说过的那位“胡老先生”应该不会是眼前这人。
毕竟眼前的胡秀才人到中年,还够不上一个“老”字。
江慧嘉心念电转,非但不慌,脸上神色甚至连变都不变。
她“哦”了一声道:“原来当初做主退我夫君亲事的,竟是他的启蒙恩师呀。胡老师,真是失敬。”
说着话,她甚至站起身,对着胡德海福了一福。
她有底气,因为深信宋熠不论面对何人都绝不会背叛自己,所以不论胡德海怎样步步紧逼,她都毫不示弱。
胡德海被江慧嘉这突然一福,面上却是现出了一瞬间的茫然之色,之前满脸的阴沉在这时候就像是被天外神来一笔给堵住了一般,憋得有些扭曲得可笑起来。
这年头坏人太难做,对面那看起来一脸病弱相的小娘子竟不受他欺负,这可怎么办?
嘴炮拼不过,动用武力吗?
这个他也不会啊!
作为读书人,嘴炮不才是他的本行吗?
胡德海脸色一狠,深吸口气,就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他逼视江慧嘉,厉声道:“江氏,不论如何,当初宋鹤轩与我家小女是有婚约的,你再牙尖嘴利,立时我便去告他悔婚再娶!你一个商户女,还想做院试案首之妻?若当真是为宋熠好,你立时便将这为妾书签了!”
说着便向身旁的胡太太使眼色。
胡太太立即上前来抓江慧嘉。
她动作飞快,饶是吴大娘后来关了院门回来,又守在了江慧嘉面前,这时候竟也有点没能反应过来。
胡太太手脚灵活,这就绕过了吴大娘,一把就将江慧嘉连胳膊带手一道抓住了。
那边吴大娘还要再来拦,胡太太尖叫一声:“亲家母!”
余氏也飞奔过来,一下子就扑到吴大娘身上。
“砰”地一声,瘦小的余氏连着身量粗大的吴大娘一齐倒地。
带得旁边桌椅反倒,茶具哐当一片。
一直旁观打酱油的周里正顿时呆了。(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六十章 江慧嘉大发雌威(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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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现场大戏,实在是精彩又荒唐。
余氏身量虽然瘦小,可她压到吴大娘身上对着她一些痛处就直揪过去,揪得吴大娘慌忙抵抗。又被她压住腰身坐在地上,一时竟起不来身。
胡太太已经抓住了江慧嘉的手,江慧嘉坐在椅子上,虽然气度从容,可她面带羸弱之色,瞧来就是一副有病气在身,身子不大好的样子。
胡德海满眼放光,拿着手上那张所谓的“为妾书”,立即大步奔江慧嘉而来。
他又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印泥盒,口中道:“快拿了她手来画押!”
这时候周里正才仿佛反应过来,忙惊道:“这是做什么?德海,你可是秀才公,怎好做这样的事情?”
他先前虽似有把柄被余氏等人拿住了,这回从出现就一直显得气弱,可胡德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太无耻,周里正忍到此时终于有些忍不住。
他待要来拦,可宋四郎不声不响地就移了个身位,站到他面前。
这时候江慧嘉被人拿住,竟无人能来帮她!
眼看着胡太太捉了江慧嘉的手就往那印泥上按去,这一瞬间,谁也没能料到的是,看似羸弱的江慧嘉竟然将手一扭,就从胡太太手上挣脱了。
江慧嘉手速快得几乎要成残影,她虽然力气不大,身体虚弱,可她手上的每一个动作却都妙到毫巅。
她手指连挥,如弹琵琶,迅速在胡太太胳膊上弹了一路。
胡太太“啊”地惊呼一声,登时麻了半边身子。
江慧嘉还不罢休,忽地一翻手掌,掌中心便夹了一根银针。
旁人都还没能来得及看清楚她手上的是什么,她这一针已经对着胡太太后颈风府穴上扎了进去。
她的手法极为特殊,最重要的是,她如今对精神力的控制已有小成,借助精神锁链对胡太太气血运行的观测,她这一针下去之后,胡太太立时腿脚一软,就直挺挺摔倒在地了。
江慧嘉心中恨急,这些人太无耻,简直都要超出她的想象极限。
她想都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什么“为妾书”这种鬼东西!
这东西就算没有法律效用,她今天要是被人按压着签了,也得恶心上半年!
之前这些人离她远,她身体虚弱,体力不足也就罢了,可如今他们竟然敢近身,江慧嘉会束手待毙才怪了。
扎倒了胡太太,江慧嘉又目露凶光,转头看向胡德海。
可她方才那一系列动作却实在是做得太快了,从她起手到胡太太倒地,实则也不过是瞬息间的事。
众人即便在旁眼睁睁看着都没能看清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以至于她这个时候虽然凶狠地瞪向了胡德海,可威慑力毕竟不足。
胡德海还有些莫名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口中的“娘子”自然是胡太太。
可江慧嘉常听宋熠喊自己“娘子”,这简单两个字在宋熠口中喊出来自然是甜甜蜜蜜,柔情万千。然而被这胡德海一喊,哪怕江慧嘉心知他喊的是别人,却依然觉得十分恶心。
好似“娘子”这两个字都被胡德海这恶心人给侮辱了一般。
江慧嘉恼怒道:“你住嘴!”
胡太太倒在地上出不了声,半边身子都像是瘫痪了似的,脊椎骨骼里头却像是被钻了什么东西,疼痛麻痒。
她惊骇不已,只是瞪大眼睛用恐惧与求助的眼神看向胡德海。
胡德海被胡太太用这样的眼神一看,也觉得后背直冒凉气,他终于有些反应过来,当下惊道:“是她害的你?”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胡德海还顾忌这个。
他站得离江慧嘉就有两步距离,不似之前的胡太太,几乎是与江慧嘉贴身站着,江慧嘉才有力气突袭到她。
这时候胡德海又小心退了两步,他手上还端着印泥盒,惊疑不定地看着江慧嘉,忍不住又问了胡太太一句:“娘子,她……怎么害你的?这是如何来的?”
胡太太被江慧嘉用特殊手法针刺风府穴,这时候整个人都瘫了半边,哪里出得了声,回得了话?
一切变化太快,太具戏剧性,就是先前在一边对峙的周里正和宋四郎,还有正厮打得起劲的余氏和吴大娘都一齐转了头,直看向江慧嘉。
江慧嘉冷笑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等今日行此无耻之事,便早该做好被神明报应的准备!”
她压抑着身体里翻腾的气血,要不是刚才那一下动用太多力气,这时候几乎站都站不起来,她哪怕是拼着再大病一场,也要再上前几步,同时赏胡德海几针尝尝。
胡德海看着胡太太倒在地上,身体僵硬,面色扭曲的怪模样,心里其实不是不慌的。
但他这样的人,平时说敬鬼神,又不敬鬼神。
他强撑了一口气,只道:“你是商户女,还抛头露面在乡里行医,如何能够配得上鹤轩这样的大才子?你本就该下堂,便是有神明,报应的也是你!”
又道:“也不是我非要为难你,你家老爷子都觉得你不堪为妇。否则我今日又哪里来的底气上门?你这继母……她今日与我等一道来此,也是奉了你家老爷子的命。”
江慧嘉仔细观察他,见他目光闪烁,色厉内荏,知道他说的必定不是实话。
但余氏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这也确实有几分古怪。
宋老爷子深恨余氏坏事,早将她管束住了,又怎会轻易放她到府城来祸害宋熠?
只怕这个胡德海说的话就算有九分是假,其中也未必没有一成真!
她在乡里行医,宋老爷子原本是不在意的。
可如今情况不同,宋熠得中院试案首,宋老爷子对此还会像先前一样不在意吗?
胡德海深吸一口气,又道:“但你到底也不容易,陪着鹤轩也算是过了一段苦日子,若真要叫你下堂,未免不近人情。你仍做你的原配妻,只需认同我家小女原来的婚约,以平妻之礼迎她进门便可。”
他收了先前那张所谓的“为妾书”,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
目光微微闪动,道:“这是宋老爷子写给鹤轩的信,好女不事二夫,我家小女原本便与鹤轩有婚约,如今只做平妻,不算辱没鹤轩。”
他说到这里,江慧嘉终于生出恍然之感。
怪不得这些人的到来处处怪异,只怕这才是事情真相!宋老爷子同意了胡氏女来做妾!
对宋老爷子而言,给宋熠多添个妾大概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又何况,这个妾还是秀才之女。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至少从身份上来说,比江慧嘉这个商户女是要好上不少的。
更或者,这胡家人还许了宋老爷子什么好处。
宋老爷子虽然疼宋熠,可他也同样疼五郎,胡家人要想让宋老爷子答应让胡小娘子来为妾,这根本不难。
就从宋老爷子从前纵容余氏十几年,把个老宋家搞得乌烟瘴气就可以看出,宋老爷子本就不是什么英明了得的人物。
他会犯糊涂,这可真是太正常了。
江慧嘉想:什么平妻呢?
大靖朝的律法上根本没有平妻这回事,平妻只是民间的说法而已。所谓平妻,还不就是妾?
而胡家人一上来就气势汹汹,一顶顶大帽子扣上来,只怕还是把江慧嘉当成寻常的无知妇人,想要先将她压服住。
能叫江慧嘉自甘下堂当然最好,若是做不到,当先把江慧嘉的气势打压住,也方便日后胡家女进门来立脚。
因为有宋老爷子手书,胡家人的一切做法就都只能算是宋家内部的家务事,就算做得出格些,只要今日真正能把江慧嘉压服住,他们还怕官府当真来管人家的家务事不成?
至于那个所谓的“为妾书”,虽然没有法律效用,但江慧嘉若是真签了,日后少不得就是一个把柄,她在面对胡氏女的时候,就会少几分底气。
这些,大概才是胡家人这样做的真正原因!
江慧嘉心中却是冷笑:还想着做平妻,做妾?就是做洗脚丫头都没门!
她今天要是能同意这个胡氏女进门,她就白活了两辈子。
心念转动着,江慧嘉脑子里也是凶念大炽。
她面上偏还做出惊慌失落之色:“老爷子会许你家女儿做平妻?我不信,你将老爷子手书拿来我瞧瞧。”
其实她是想诱得胡德海近身一点,这样她才好出手赏他几针。
胡德海见到江慧嘉终于变了脸色,心中也是稍稍一松。
他暗笑:果然,哪个孙媳妇敢违老爷子的令?再厉害也不行!
胡德海便道:“我是何等人,还能骗你不成?”
说得好像他很有脸是的,事实是,他有脸吗?
江慧嘉神色紧绷,只道:“口说当然无凭,你只管拿信来看!否则我当然不信你!”
“哼!”胡德海哼一声,就反手展开手上信纸。
那信纸上板板正正几行字,果然是宋老爷子手书!
江慧嘉却微眯了眼睛道:“你再近些,我看不清楚。”
胡德海有些警惕,只上前一步,正说着:“隔得这样近你还看不清?你别唬我!”
冷不防后头竟撞过来一股大力,顿时他就立足不稳,对着江慧嘉倒了过去!
胡德海惊呼一声:“你……”
原来竟是一直被人忽略的周循,他早悄悄躲在一旁,就趁着胡德海没注意的时候撞过来呢。
但他本意却只是想将胡德海撞到旁边桌子上,并没有要将他撞向江慧嘉的。
江慧嘉看起来病怯怯的,哪里能经得了胡德海一撞?
周循惊慌地呼喊起来:“师娘!”
恰在这时,外头又响起砰地一声踹门声。
同时宋熠惊急的声音响起来:“娘子!”(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宋先生霸气威武!(三更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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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熠来了!
他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屋中众人齐齐一惊。
尤其是胡德海夫妇心惊得厉害,他们是早打听好了,然后特意趁着宋熠不在的时候来威吓江慧嘉的。
可实际上他们并不想真正的正面逼迫到宋熠头上,毕竟他们还想要将女儿嫁给宋熠,如果真跟宋熠撕破脸,他们往后还怎么跟宋熠相处?
若真是恶了宋熠,那他们谋这门婚事也就没有意义了。
电光火石间,胡德海一边不受控制地倒向江慧嘉,一边在心里大叫不好。
宋熠已经一阵风般从院子里冲进来,隔着门远远看见了胡德海往江慧嘉身上倒的样子。
他被骇得心胆欲裂,只恨自己只生了两条腿,没再多生两条翅膀,不能在瞬息间飞过去保护江慧嘉。
“娘子!”他大喝一声,竟陡然加速,整个人都像是冲破了人体极限般,仿佛化成一道闪电虚影。
江慧嘉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说时迟,那时快。
江慧嘉抬手轻拂,纤纤十指,瞬间如花绽放般在胡德海胸前大穴间一溜拂过。
因为角度问题,旁人大多不能瞧见她具体动作,都恍惚只能看到她指间似夹了一点银光。
“砰”地一声!
江慧嘉只轻轻一触,胡德海原本向她压下来的身躯就瞬间往后仰倒!
哗!
胡德海倒在地上。
宋熠脚步不停,一脚踢开挡在前方的胡德海,就将江慧嘉紧紧拥进了怀里。
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江慧嘉被他拥进怀里时,首先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一片汗湿。他的胸膛紧贴着她,心脏跳得似乎通过自己胸膛的震动,都传到她心里了。
“阿萱!”他又颤声喊了一句,忙又松开怀抱,只扶着江慧嘉双肩,上下检查她。
江慧嘉拿下他的手与之交握着,轻嗔道:“我没事啦,不用担心。”
虽是这样说,可经过方才的连番动作,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她肌肤莹白,双颊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宋熠看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面颊,顿时心痛得简直要裂开般。
他又扶了扶江慧嘉的肩,道:“娘子,你坐好。”
转身看向屋中其余人。
因他来得太突然,方才那一连串的事情也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其余人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周里正缩了缩脚,有些讪讪地后退了几步。
余氏也从吴大娘身上下来,但她自恃是宋熠“继母”,即便此时有些心虚,却也并不十分怵他。因此只微微梗了脖子,要看他如何应对再做反应。
而宋四郎一惯皮厚,这时候倒是表情不变,仍是一副木呆呆的样子,好像浑然不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周循则带着委屈声,喊道:“先生你可来啦!”
宋熠点点头,目光落到倒在地上的胡德海身上。
胡德海先是被江慧嘉点了穴,后又被宋熠踹了一脚,这时候整个人还处在一个懵傻的状态中。
江慧嘉轻轻几触就使他诡异倒下也就罢了,可更让他大受打击的,还是宋熠方才那毫不客气地一踢。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可是宋熠的启蒙恩师!
宋熠自幼读诗书,通礼仪,往常对他最是尊敬不过,如今竟抬脚踢他,这反差太大,胡德海完全接受不了。
他之所以敢在悔婚后又再生出嫁女给宋熠的念头,还不就是仗着曾经对宋熠的情分?
如果这情分不再,他还嫁女做什么?
结仇吗?
这还得倒赔一个女儿,那多亏!
胡德海气急了,思绪终于渐渐回笼。
他撑着手,忍着胸口的疼痛站起了身。
因为后来毕竟力弱,江慧嘉这一次给胡德海做的点穴,跟之前针扎胡太太时有所不同。胡太太被她针刺风府穴后,瘫了半身,至今起不来,胡德海却在疼痛之后还能再勉强起身。
当然,这也跟江慧嘉只是用针刺过胡德海身上穴位,而并不曾完全将针扎进去有关。
之所以不将银针扎进胡德海穴位里,这主要还是因为江慧嘉其实也很想看看宋熠的反应。
她想知道,在这个所谓的启蒙恩师与她江慧嘉之间,宋熠会做出什么选择。
就算这个想法很俗很矫情,江慧嘉也一定要矫情这么一回。
胡德海又气又疼,哆哆嗦嗦地粗喘了几声,一手就指向宋熠,骂道:“宋鹤轩,你……你好!连启蒙恩师你都腿脚相加,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你眼里还有礼义廉耻,师长尊亲?”
宋熠来得晚,其实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之前吴大娘叫人给他传话的时候是说,家里有人欺上门来,叫他速回的。
他回来时又亲眼见到胡德海往江慧嘉身上倒,当时的愤怒不必说。
宋熠怒火冲脑,惊骇交集,胡德海被江慧嘉点穴倒地后,因他就倒在江慧嘉脚下,宋熠心急江慧嘉,当时更是未加思索地就踢了胡德海一脚。
这时候胡德海站起来指责他,他便沉声反问:“敢问先生,咄咄逼人于学生娘子又是何意?”
胡德海就将手一抖,展开了宋老爷子的那张手书,指着上头的白纸黑字道:“何曾逼人?宋老爷子亲手写明,我家蕊娘予你做妾!我与你师娘今日来此,不过是过路一趟,顺道与她说明,她便要喊打喊杀。”
说着伸手指向地上的胡太太,又踉跄了一步过来,弯腰去扶胡太太。
胡太太借着他的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嘴却还是歪的,说不出话来。
这形状着实有些太过可怜了,余氏瞧见都面露不忍之色,周里正也对着江慧嘉露出些责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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