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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舟钓雪
胡德海又指向江慧嘉道:“这妇人如此不孝不贤,她不遵长辈指令,又嫉妒恶毒,不许夫主纳妾。鹤轩,娶妻当娶贤,你莫要为她自误啊!”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似为宋熠万分不值。
宋熠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我原就立志此生绝不纳妾……”
周循却忽然大喊道:“不是!先生,才不是这样的!他一来就逼着师娘自请下堂,师娘不肯,他又拿出一个为妾书来,逼师娘签字画押。要不是师娘厉害,早被他们逼着签了那个怪东西了!”
小孩子的爱恨观远比大人分明,先前周循人小力弱,非但不能帮助江慧嘉,在好不容易觑准机会撞了一回胡德海后,反而还撞得胡德海倒向了江慧嘉,好险帮了一回倒忙。
他急得不行,这时候终于找到机会,当即竹筒倒豆子般,就将胡德海先时的无耻行径一口气说了个遍。
虽则他措辞简白,无法生动地描述出当时的惊险和胡氏夫妇的丑恶嘴脸,可只是这样简单几句话,就已经足够让宋熠怒上加怒了。
他反身又轻轻抱了抱江慧嘉,忽地一笑出声。
“好!”他深沉灼亮的目光环视众人,尤其是胡德海夫妇,“胡先生,循小郎所言可有虚假?”
胡德海面色数变,矢口否认:“小儿之言,哪里能信?鹤轩,你莫非连宋老爷子的话都准备不听了?”最后一句话里带了威胁。
宋熠不理他,又回头问江慧嘉:“娘子,循小郎所言可是事实?”
江慧嘉悠悠一笑道:“事实如此,夫君你要如何?”
宋熠用幽深怜爱的目光看她,抬手温柔地轻抚过她脸颊,随即又转身面向胡德海。
“胡先生是我启蒙之师,有授业之恩。”他用缓慢而坚决的语气说,“我与胡先生幼女曾有婚约,是胡家退婚在先,于此一事,宋熠并无半分过错。因此往日婚约,早已一笔勾销,不应再有牵扯。”
他顿了一顿,紧接着道:“胡先生今日上门逼迫,欲迫使我妻下堂。一计不成,更生荒唐之举,手持为妾书,罔顾他人意志,无视法纪人情,礼义道德。如此行径,不配为人师表!宋熠耻与你为伍!”
话音稍落,其余人都是脸色大变。
宋熠所言简直就相当于叛师,这在当今时代,几乎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
胡德海没料到宋熠的反应居然这样强硬到近乎刚烈,他之前之所以敢那样嚣张行事,有恃无恐,还不就是仗着自己曾经是宋熠老师的身份?
宋熠哪怕是与他撕破脸呢,又能对他做什么?
可宋熠能做的远比他们之前所有人想的还要可怕。
没等旁人说什么,宋熠又道:“胡德海无德无耻,私闯民宅,为私心嫁女而强逼他人降妻为妾,倚仗辈分,欺凌弱女,私撰为妾书,荒唐滑稽,不配为人师表,不堪秀才功名!”
他语速又快又稳:“我今日便以本届院试案首身份,投递名帖,状告胡德海,请知府与学政两位大人革其功名!以正士林清明之风!”
一言说完,终于惊煞世人。
胡德海更是骇得连退几步,就连原本被他扶着的胡太太又因为他的动作而重新跌倒在地,他都不曾顾及。
他单手指着宋熠,几乎说不出话来。
学生状告老师,他、他、他怎么敢?
就在这时,外头一串绵密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匆匆走进,也听到了宋熠的话语。
来人人未至,声已先到:“鹤轩!不可如此!”(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冒天下大不韪(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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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串疾速的脚步声后,一行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的是两个年轻人,学子打扮,同穿儒生袍,先前出声阻止宋熠的是走在前头的那人。
他走到近前,又急急道:“鹤轩兄万不可如此冲动,学生状告老师,此事大逆不道。鹤轩兄乃是有大才之人,前程远大,何必以玉石碰撞瓦砾?”
走在后头的那人也忙道:“为此等人物断送前程万万不值,鹤轩兄三思!”
这二人原来同是府学的学子,宋熠这些日子参加过多次聚宴,也颇是认识了几个谈得来的同期学子。
今日他去府学办理入学手续,吴大娘叫去跑腿的那个小子找到他后,他急匆匆地往回跑了,就有跟他交情最好的两人也跟了上来。
只是宋熠速度太快,他走在前头,后面两人紧着追赶,到最后都还是慢了他一截。
他们赶在了最关键的时刻,在门外远远听得宋熠说要状告老师,立时吓得后背直冒冷汗,更连忙出声阻止。
室内众人霎时表情各异,向这这二人看去。
也有人急忙看向宋熠,看他表情的。
胡德海尤其紧张,宋熠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这使他认识到,这个学生已经不是从前他认知中的那个学生。
宋熠这个人好像根本不能以常理猜度,你以为他不敢做的事情,他居然真的敢!
室内又沉默了一瞬间,瞬息之间却又仿佛是有分外之久。
直到宋熠终于出声,打破沉寂:“断送前程?”
他淡淡道:“能使我断送前程的人自然有,但绝不会是眼前此人,更不会是因今日之事。”
大概是因为他说话时的语气太过笃定,胡德海竟不由自主地有些信他。
“我是你老师……”胡德海硬撑着一口气,勉强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敢状告师父,学政大人首先不能容你!”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挺胸膛,似乎为自己找到了莫大的底气。
状告老师是那么容易的?
天地君亲师,此为人伦大义。
《礼记》有言:“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正所谓礼法礼法,在古代华夏社会,在儒学代表统治之道的大靖朝,“礼”甚至被放在“法”的前面,“礼”是统治阶级维持社会秩序的根本性神器。
宋熠可以做许许多多的出格事,但在最根本的三礼上,他不能犯错误!
否则他状告的就不仅仅只是胡德海这个所谓的“启蒙恩师”,而是整个社会的礼法权威!
更何况,就算是宋熠要告胡德海,胡德海他又犯了什么明确的大罪吗?
他的行为虽然荒唐,虽然为人所不齿,但要当真给他罗列罪名,又偏偏差些火候。
而之所以会差了火候,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手上有宋老爷子的手书!
有了这个东西,他的一切行为就都成了家务事。
一般情况下,甚至官府根本不可能受理这种状告。
宋熠却根本不理胡德海,他直接吩咐吴大娘:“为我取纸笔来,我要写状纸。”
他的架势完全是要将事情闹大,认真到底的样子。
胡德海终于腿软,他一边悄悄退步,一边大声道:“你凭什么告我?革我功名?说得轻巧!我看是先革你功名才是!”
宋熠不紧不慢道:“凭我是本次院试案首,凭我年纪正轻,风华正茂,还凭府学萧大儒本次公开收录弟子,三道试题我都已通过。”
吴大娘飞快拿了纸笔来,宋熠转身移步到一旁桌边,抬手就写,一边道:“我欲写讨师檄文,冒天下之大不韪,纵是被千夫所指又何妨?男儿生于当世,若连发妻都不能维护,岂不枉生于人?”
他笔走龙蛇,旁人虽然看不到他写的是什么,但听他言辞犀利,简直都可以想象他那一篇文章会有多么震惊世人。
“我宋熠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所谓启蒙之师胡德海,枉识文字,不识义理。倘若天下老师皆以此为人,岂不使师表蒙羞?长此以往,师将不师,道将不道!”
他一往无惧,洋洋洒洒。
原先准备了无数大道理准备劝他的两个府学同学都愣在了当下,似乎世俗间种种俗规礼法,在他这样的气势下都成了笑话。
胡德海再支撑不住,脚下一歪,大喊道:“妖孽!你不是宋鹤轩,你是妖孽!”
转身一推身旁人,猛地就往外跑去。
他竟被宋熠的言行举动吓得落荒而逃!
多少年苦读,好不容易考中秀才,这要当真就此被革去功名,他如何能甘心?
胡德海惊吓不已,只想着赶快逃离,决不能当真被宋熠拉到府衙去。他跑得太快,竟然连倒在地上的胡太太都不顾了。
胡太太更是惊骇欲绝,她的心志还不如胡德海,眼界见识自然就更低了。宋熠已经将胡德海吓得落荒而逃,又何况一个胡太太。
可怜胡太太倒在地上,胡德海更弃她而去,这一瞬间,她简直都要生无可恋了。
江慧嘉坐了这片刻,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她便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胡太太身旁。
胡太太惊吓更甚,她至今都没能闹明白江慧嘉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使她的身体变得如此古怪的。正是因为未知,所以才更加骇人。
她勉力抬了头,嘴唇一阵哆嗦。
待要说话,却偏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心中恐惧到了极点,眼睛倏地睁大。
江慧嘉微微弯腰,忽地就在她颈后轻轻一拂。
这一拂动,江慧嘉其实是把之前扎在胡太太穴位中的银针取了出来。
她当然不会留下这样一个大把柄在胡太太身上,否则回头要是来个大夫一看,看出究竟来,那江慧嘉就算原本有理,也会因此而变成无理。
胡太太却不知道这些,她的恐惧本来就到了一个极点,江慧嘉这一动作之后,她心中堆积的种种情绪终于高涨到极限,她“啊”地一声大叫,原本微抬的脑袋向后一磕,竟就此晕过去了!
余氏才如梦初醒般指着江慧嘉哆嗦了一句:“你……你……”
江慧嘉又走回座位上坐着,她面带虚弱之色,对余氏微微笑道:“姨娘还不带胡太太回去么?五郎在家里只怕要等急了罢?”
江慧嘉在拿五郎威胁她!
余氏大叫一声,猛地冲到胡太太那里,将人一拖,就对宋四郎吼道:“杵那当柱子呢?还不快走!”(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丈夫当如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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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余氏和宋四郎拖着胡太太溜了个干净。
周里正带着周循也告辞离开了。
起先余氏等人都走后,周里正还尴尬地上前,似要对宋熠解释什么。
宋熠却并不与他多言,对他的所有理由都不感兴趣。
周里正期期艾艾地只道:“三郎,你爷那也是……没料到。毕竟这是你奶生前给你订的亲事……再说他也没叫你另娶,只让那胡家女做妾。不料这胡秀才竟敢如此颠倒行事……”
宋熠听不下去,皱眉打断道:“从前婚约早已解除,哪里来的亲事?我的妻子只有慧娘,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他面色不善:“周爷爷请回,我的私事我自会回青山村与我家老爷子说个清楚。”
周里正看过他之前的爆发,这时又见他似要发怒,终于不敢再多说什么,最后带了周循讪讪离去。
倒是周循满眼放光地看着宋熠,要不是宋熠表情严肃,他似乎都要扑到宋熠身上去了。
最后周里正拉着他走的时候,他还满眼的不情愿。
是宋熠对他微微点头,他才似受到安抚般,乖乖地跟着周里正走了。
宋熠对江慧嘉介绍自己的两个同学:“这是钟山,钟秀峰兄。这是林衡,林平之兄。”
林平之?金大侠《笑傲江湖》里挥刀自宫的那位林平之?
江慧嘉:“……”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也确实没法忍,活生生站着一个“林平之”在面前,简直想不笑都不行啊。
再看面前这位“林平之”,他身量比宋熠要矮一些,瞧来倒也清瘦修长,就是面目稍显平凡,没有传说中那位林平之的俊俏。
不过林衡身上自有一股年轻书生的飞扬意气,瞧来倒也不差。
另一边钟山的个头也与林衡相差仿佛,不过他长着一张方膛脸,肚腹微凸,却是一派富贵亲善的形象。
他看江慧嘉笑,也跟着笑了笑,又赞宋熠道:“鹤轩真是了不得,三言两语便将心怀不善之人通通吓跑。你方才那气势,当真是连我都吓住了,我都以为你真要去状告老师呢!”
林衡也道:“说的是!鹤轩你是不是早料到他们会跑?说起来那位胡秀才若是不跑,鹤轩你就要麻烦了。总不能当真将人提到府衙去罢?”
宋熠淡淡一笑:“二位兄台莫非竟以为我此前说的要状告老师,是虚张声势,骗人不成?”
钟、林二人俱是惊吓:“鹤轩你真要告?”
“何不见好就收?”钟山忙又劝。
林衡也不赞同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鹤轩你今日已摆明态度,想必胡家人再不敢欺上门的!此事若当真闹大,可是要不好收场。”
就算宋熠说得再慷慨激昂,就算他有万千理由,可一时吓住胡德海也就罢了,他要是真的状告老师,那还是挑战礼法权威。
到那时,就会真的像林衡说的那样,不好收场。
但宋熠却道:“二位都以为我是虚张声势,旁人又如何想不到?”
他说的旁人,指的其实就是胡德海。
到这一步,宋熠连“胡先生”都不叫了。
他又道:“他一时受到惊吓,待稍后回过神来,只会恨意更甚。又何况我娘子今日受此侮辱,我若仅仅如此便轻易罢休,不配为人丈夫!”
林衡惊骇道:“鹤轩你当真要投递讨师檄文入府衙?”
宋熠这时笑了:“革除秀才功名何需惊动知府与学政两位大人?请我粟水县当地知县出手便可。”
这话一出,钟、林二人不由得竟同时互望了对方一眼。
两人这时才是真正心惊。
要说宋熠此前气势万千,强硬刚烈,两人虽然佩服,却也不免在心中暗暗腹诽对方太过冲动,徒逞孤勇,实则瞻前不顾后,做事不虑后果,未免失之自负。
可此时听得宋熠这样一说,他们才知道,不是宋熠太冲动,而是他们的眼光太局限。
他们以为的死局,被宋熠这轻描淡写一说,转瞬就进入另一番天地。
请知县出手与请知府出手,那意义当然大不相同。
这种事情,若真是闹到知府与学政这一级别,那就算宋熠状告成功,革掉了胡秀才功名,他也同样会被反伤己身,这是两败俱伤的愚蠢做法。
可请知县出手却不然。
像宋熠这样年纪轻轻就中案首的秀才,跟胡德海那样年纪老大还无寸进的老秀才当然不同。
他是有无量前程的,没有哪个知县会拒绝结交这样一个“朋友”。
再通过一番运作,要治胡德海这样一个扎根在当地乡村的老秀才还不容易吗?
这种事情,你要较真,那就会被上升到礼法高度。
可要是换一个做法,真正说起来,与如今的宋熠相比,胡秀才又算什么?
若不是宋熠前程可期,胡秀才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又急吼吼的重提婚约,想再嫁女了!
钟山心惊之余,不由得打了一个哈哈:“鹤轩兄真丈夫!”
说着,就对宋熠挑起了大拇指。
宋熠道:“多谢两位兄台关爱,事不宜迟,我即刻便回粟水一趟。”
钟、林二人就不多留,忙起身向宋熠告辞。
两人走后,宋熠嘱咐江慧嘉道:“娘子且留家中,我今日去今日回。你紧闭门户,好生歇息,有事只吩咐吴大娘便是。”
因为钟、林二人都走了,吴大娘也被他打发去了厨房做饭,屋里便又只剩了他跟江慧嘉两人。
他走过来干脆直接将江慧嘉抱起,一边迈步回内室。
江慧嘉被打横抱着,头靠在他的胸膛,心跳快得厉害。
宋熠又刷新了一回她对他的认知,小男神今天似乎变成大男神了。
她微微担忧道:“你那样直接对钟山和林衡说要请知县出手,会不会留下把柄?”
宋熠笑道:“我正是要叫他们知晓,绝不能惹我,尤其不能惹我娘子。”
江慧嘉:“……”
你这么腹黑又这么甜,你老爹知道吗?
好吧,宋柏山肯定不知道。
宋熠又道:“娘子放心,我并不会当真以他强逼学生降妻为妾之事来状告他的。此事若牵扯到娘子身上,反倒平白坏了娘子名声。只胡某人品行不端,多年来污点不少,不怕没有可告之处。”
终于走到床边,他将江慧嘉轻柔地安置回床上,又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未完待续。)




荣医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对峙宋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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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熠很快就叫车直奔粟水县衙而去。
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这虽然不是打仗,可道理是一样的。
既然已经跟胡德海撕破脸,就绝不能给他回过神来的机会。打蛇不死必受其害,一击即中才能永绝后患。
一个半时辰以后,宋熠出现在粟水县知县衙门前。
粟水县令的居处就在县衙后院。
宋熠递了自己的帖子过去,不过半刻钟就被门房恭敬地请了进去。
他得中案首之后,在谈知府的士林宴上又见过粟水县令一回。如今的粟水县令果然就是上回在青山村田间,中暑晕迷过一回的程庸。
因是老相识,宋熠也没有过多废话。
两人稍寒暄几句后,宋熠就直接说明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程庸惊道:“此事为难,若无切实证据,如何好告革秀才功名?我虽有此权,但需对方罪证确凿,且过后还是要送报学政大人处的。”
宋熠知道他这是要自己表态的意思,当下道:“胡秀才得中功名后,曾多次骗取乡邻汇集私田入自身名下,以逃脱税款为由,反收取更多佃租。且纵子为恶,欺凌乡里,坏人清白……”
宋熠为胡德海罗列罪名。
而这些罪名实际上并不是宋熠污造。
胡德海虽然有秀才功名,算是宋熠的启蒙老师,但他真正教过宋熠的时间其实很短。
只是因为乡塾建在胡家村,当年宋熠初入乡塾时,胡德海在乡塾当过一段时间的先生,这才与宋熠有了师生名分。
但胡德海此人品行不堪,早不是一日两日。
后来掌管乡塾的胡老先生忍无可忍,除了他乡塾教学的事务,宋熠的老师就直接换成了胡老先生。
不过古人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胡德海只教过宋熠很短一段时间,他是宋熠启蒙老师这一点也不可否认。
宋熠一直以来对胡德海的为人虽然十分不认同,可表面的尊敬却不得不维持。
宋老太太临终前为宋熠订了胡家的亲事,宋熠其实是很不喜欢的,可老太太遗命,没有合适的理由他一时也不好否认。后来胡家主动退亲,他心里其实还松了一口气。
外人以为他又受腿伤又遭退亲,心里必然万分痛苦。
其实他的确很痛苦,可痛苦只是因为腿伤,与胡家退亲的事情却是无关的。
然后,宋熠又对程庸说:“我即刻回乡收集证人证据,此事还请程大人费心一二。”
“好说好说!”程庸哈哈一笑,又略迟疑道,“可胡家还有胡举人……”
宋熠道:“胡举人今年已七十古稀,晚生如今却还未及冠。”
“是啊!青春正盛哪!”程庸又是一笑,抬手拍了拍宋熠的肩膀,“说起来,你家小娘子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的事情我必定尽心。”
“不敢当什么救命恩人,举手之劳而已。”宋熠也微微一笑,“大人今日高义,宋熠感激不尽。”
当下不再拖延,立即就向程庸告辞。
程庸也不多留他,亲自送他到门口,又叫两个捕快跟他去跑腿。
宋熠知道他的意思,自是欣然接受。
他来匆匆,去匆匆,汇集了人登上骡车,很快就往青山村而去。
宋熠走后,程庸快步回到县衙后院,他推开东跨院其中一间厢房的门。
就听里头一个略显尖细,不辩男女的声音道:“此人竟敢状告老师,可见生有反骨。只宜拉拢,不宜深交。”
却有另一人淡淡道:“此人极有主见,不是庸碌余子,岂能以常俗眼光论?”
程庸恭敬地在外头敲门:“殿下……”
青山村,日头堪堪开始偏斜时,一辆骡车从村口大道上远远驶来,很快进村。
小村被激起一阵热闹,宋熠从车上下来时惊呆了好多村民。
有人欢呼:“案首郎回来了!”
这是听了宋熠中案首之事的一些半大小子。
有人奇道:“松大伯不是去府城了?怎地宋先生都回来了,偏他还没回来?”
“松大伯”指的也是周里正。
宋熠速度快,他回来的时候周里正都还未归。
还有人问宋熠中了案首是不是要回乡摆席,预备摆几天等等问题。
宋熠拱手道:“必有归来回报父老那一日,诸位还请稍让让,鹤轩今日有急事,改日再与诸位相聚。”
顺手叫过一个八九岁年纪的,曾在自己蒙学馆上过学的机灵孩童,吩咐他道:“去胡家村跑一趟,帮我叫静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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