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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舟钓雪
和丰楼一层大厅的角落里,白果紧张得几乎要将手上茶盏捏出花来,她忍不住道:“只剩两个名字啦!”
只剩两个名字了!
而宋熠的名字到现在还没有被报出来。
所以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宋熠就在前两名当中,要么宋熠落榜!
宋熠会落榜吗?
谁知道呢?
就算是对他再有信心,这也是乡试啊!
就连江慧嘉,口中不说,她心中也是难免打鼓的。
宋熠神情倒是不变,但他微微沉凝的眼神,仍然泄露了他此时并不轻松的心境。
而唱名捕头的声音再一次被人们的议论声盖住了,他只得又敲起了铜锣。
哐哐哐!
并大喊:“安静!安静!”
“第二名!”
唰!
人群又安静下来,整齐得倒像是事先排演过的一般。
“第二名……长沙府,赵漱!”
什么?
长沙府赵漱!
人群再次哗然起来,第二名居然是长沙府赵漱!
那第一名到底会是谁?
捕头又敲铜锣,哐哐哐!
并声嘶力竭地喊:“第一名!”
人们屏息倾听。
“第一名,解元公!宝庆府,粟水县,宋熠!”
宝庆府!粟水县!宋熠!
简短几个字,仿佛是有回音般,炸响在围观众人耳中。
太令人震惊了!
“宋熠是谁?怎地从未听闻此人?”
“是宝庆府去年的院试案首,倒是有名过一段时间,可后头就没了他的消息,还以为此人沉寂了呢!”
“据说才不到弱冠之年,简直年轻得可怕。”
“是真正的少年才子么……”
“什么宝庆府宋熠!小小乡下地界,一个院试案首算的了什么?我们这些人里头,还少得了一府之地的院试案首?凭什么他是第一?我不服!”
“会不会是弄错了?榜单没有错吗?便是赵漱第一都好过这个什么宋熠第一,他凭什么?”
而和丰楼大堂的角落里,白果已经是要兴奋得尖叫起来。
江慧嘉眼疾手快,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白果羞愧得住了口,但仍旧激动得面红声急,瞧她那模样,不让她说话,简直就要将她憋死了。
章镖师也激动得难以自已,他们四人同行大半年,章镖师如今对宋熠和江慧嘉都十分亲近。这时候听到宋熠中解元,顿时生起与有荣焉之感。
“宋郎君!你、你中了……恭喜!恭喜!”他激动得甚至有些飘忽,“我身旁居然出了解元公!”
最后这“解元公”三个字声音并不算太大,可仍旧被旁边同在酒楼大堂的一些人听见了。
人们现在对这三个字何其敏感,当下就有人惊呼:“解元公在这里!”
“你就是宋熠么?”
“宝庆府宋熠?本次乡试解元?”
就近的人群立时围了过来,稍远处还在有人喊:“宋熠凭什么得第一?贴文!快贴文!”
每次乡试张榜之后,前十名的策论与诗赋也都是要被贴出来供人品评的。
你宋熠名不经传,年纪轻轻,凭什么得第一?
太多人不服!
人群中,宋熠拱手笑道:“诸位误会了,请让一让,在下不过是个凑热闹的闲人。”
他牵起江慧嘉的手,就站起身往外走。
大约是因为他神态太从容,行步时更是没有半分迟疑,以至于围过来的众人都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路,以为他真的不是宋熠。
可事实上,宋熠根本就没有亲口说自己不是宋熠呀!
他牵着江慧嘉,章镖师和白果连忙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四人一齐从酒楼大堂走过大堂里侧的小门。
前门是出不去了,小广场上人山人海地堵着呢,因此只能从后门出去。
穿过了一扇厅堂,那边喧闹的声音就似乎遥远了。
一个高扬的声音还隐约传来:“宋熠的策论出来了!”
“快念!快念出来!”
“平均论!”
“这是什么题目?”
却有人念出了正文。
“夫秦汉魏唐,汤汤其国,分而合之,盛而败之。”
“纵观轮回,求其始终,但见乱象将起,必有苛政,必有暴民。”
“盖家国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上有绮罗,下无箪食。”
“或广厦千万间,或茅屋难遮头。”
“人心不足,皆从不均起……”
“……”
宋熠牵了江慧嘉,几人已从和丰楼后门走出。
贡院广场那边的声音终于完全听不见了。
江慧嘉不由问:“三郎,你的文章后来是怎么写的?”(未完待续。)





荣医 第二百四十九章 马不停蹄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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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熠牵着江慧嘉的手,和丰楼的后巷有些逼仄,对面是高高院墙。
也不知是谁家院子,乌青的瓦,红色的墙体,在初秋的晨光下斜堆出片片虚影。
陡然间使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历史感。
宋熠道:“天下大平均,娘子信不信?”
江慧嘉想了想,所以,宋熠说的这个是古代共产主义社会么?
“我不信。”江慧嘉道,“相对平均可以使社会安定,绝对平均只会使人心腐朽。”
因为人是世界上最易变的动物,也是所有生灵中最擅长内斗的物种。
天下大平均,怎么可能呢?
宋熠目中似有晨星闪亮,他含笑赞许道:“娘子此言,极具深意,小生受教了。”
贫的什么嘴呢!
江慧嘉用目光嗔他。
宋熠笑了笑道:“易经卦象变曰:乾、坤、沌、蒙、需、讼、师。人有所需,便有所讼,人有所讼,又有所变。”
江慧嘉点头,想起前世一句极具武侠味道的话:“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宋熠咀嚼这句话:“娘子总结精辟!”
江慧嘉咳了咳,道:“所以你写的是相对平均?”
“是。”宋熠道,“便如我,虽有心存善,然则却也做不到全然无私。实则我不但有私心,我的私心……还从来不小。孟曰性本善,荀曰性本恶。圣人之言,竟如此相对,可见人性之复杂。”
江慧嘉道:“善恶之属,本该是一体两面,相对存在。没有善,又哪里来的恶,没有恶,又哪里来的善呢?”
宋熠赞许道:“娘子所言甚是。”
又说到他的平均论:“太过不均,易使得恶意胜于善意,因此须得适度平均。让利于民,自上而下,稳固平衡。”
所以宋熠文章的根本,说的并不是平均,而是平衡!
这一篇平均论,更该叫做平衡论才是!
自来寒门学子的文章,容易抨击士族,针砭统治。可宋熠却从中间的角度,提出平衡。
或许这才是他这一篇文章能够得到头名的真正原因。
他的文章自然是引经据典,文采飞扬的,可更深入的是,他还十分狡猾地懂得平衡。
江慧嘉恍然大悟。
宋熠轻声道:“天下之事,何止是于国于民之策,所有一切,尽当脱不出这平衡才是。”
他幽深的凤目静静地落在江慧嘉身上,江慧嘉与他对视,忽觉心中酸软。
宋熠心中纵有那“不平衡”之策,可在这样的乡试考核中,他敢写吗?
昌平三十二年,秋试。
荆湖南路决出解元,出乎太多人预料,摘得头冠的竟是来自宝庆府的一个少年学子。
宋鹤轩文章锦绣,诗赋高迈,一诗一论贴得榜出,惹来众书生点评惊叹。
次日,知府与学政同办鹿鸣宴。
宋解元赴宴,芝兰玉树之风惊煞众人眼。
长沙府传,荆湖南路今次解元竟是无双美郎君。
同日,市井间还有传言曰,惊现女神医!
据传当时街市之上有人突发心疾,惊悸倒地,一时片刻即嘴歪眼斜,去了呼吸。
过路一女子当街隔衣行针,一拳捶胸,一针刺心,片刻间救活已死之人,堪称神异。
传言太神奇,可惜后来却再无处证实。
最终也只成了传言,在无数传言中打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很快就沉寂下去。
江慧嘉和宋熠最终并没有在长沙府停留多久,而是在鹿鸣宴后很快返乡。
一是要告慰父母,二来宋熠也还要去见萧谨一趟,又要重新收拾行装,以备去京师赶考。
当然,对宋熠而言,宋柏山这个父亲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见的。
他主要是要带着江慧嘉去为已逝生母上坟。
此外,宋老爷子也要见一见。
宋熠中解元的消息早被加急的快报送回了青山村,粟水县令程庸还亲自到青山村来过一趟,称赞青山村“地灵人杰”。
荆湖南路七府之地,三年时间通共也只出一个解元!
如今这解元出自粟水县,程庸又岂能不在意?
这不但是他的政绩,宋熠的存在也等于是他以后有可能在官场上发展出来的人脉!
宋熠当然也还单独去拜见了程庸一回,两人同桌酒食,相谈甚欢,倒也不需多提。
江慧嘉则又受谈元娘之邀,去了谈家几次。
其中谈元娘拿出数月来玉容斋的分红银子,竟是足有五千两!
玉容斋的生意越做越好,江慧嘉将近有十个月左右不来拿这钱,这一回竟就拿到了五千两!
又看了金小郎一回,如今的金小郎将近两岁,已经能走能跳,还能奶声奶气地说些简短句子。
事实证明,这确实还是个机灵孩子,他的智力并没有受损,谈元娘终于就不再因为这个问题而纠缠江慧嘉了。
值得一提的是,谈元娘跟金致远真的和离成功了!
“慧娘,我如今只觉得天地不知有多广呢。原来去了负心人,我果然如此欢喜。”谈元娘还凑过脸来给江慧嘉瞧,“你再看看我如今的肌肤气色,是不是比从前更好许多啦?”
谈元娘的气色确实极好,江慧嘉瞧着她,倒不像是二十七八岁的人,反而像是刚刚二十出头模样。
眉目鲜活,肌肤水灵。
她赞了谈元娘一回,谈元娘掩口笑道:“我心中欢喜是一桩,还有一桩,却还要感谢慧娘你的养颜方子啦。”
其实她要感谢江慧嘉的地方还有很多,其中尤其一点是,江慧嘉鼓励她和离成功。
世人常说劝和不劝离,谈元娘却感谢她劝离不劝和。
两人数月未见,交情不但不曾淡漠,反而更深了。
谈元娘又说起郑家:“郑大奶奶带着郑七娘上京了呢,便连郑老太太后来都去了京城,如今郑家在宝庆府这边,也只留了一个郑二奶奶。”
当初宋熠出去游学,还有一个目的,是要暂避郑家。
而如今宋熠游学回来,甚至取得了解元之位,这边郑家又堪称是举家去了京城,倒不知是好是坏了。
十月初,诸事打整停当。
宝庆府这边留了蔡老头夫妇看家,江慧嘉和宋熠带着白果、杏仁、松风、廖嫂子四个下人,又带了刘思源,以及章镖师、霍镖师,终乘上两辆马车,踏上了上京之路。
此去京城,何止千里?
而明年春闱,已遥遥在望。(未完待续。)




荣医 第二百五十章 招蜂引蝶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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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六日,又是一年深秋。
经过二十来日的行程,江慧嘉一行人已经来到荆湖北路的鄂州地界。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一路上秋雨一场又一场的下,气温更是跳跃式地降低。
江慧嘉和宋熠还好,虽然是出行在外,可他们每日里仍旧勤练五禽戏,身体底子都算是十分强健的。
其余如白果、章镖师,他们上回跟着江慧嘉和宋熠出行何止千里,章镖师是老江湖且不说,白果也早就锻炼出来了。
此外还有霍镖师,这个霍镖师就是江慧嘉曾经救过的那个中箭伤的霍崇。
经过将近一年的修养,霍崇的伤早就好透了。
他对江慧嘉十分感激,这一次江慧嘉和宋熠要去京城,他才从章镖师那里得了消息,就主动过来说要护送江慧嘉和宋熠上京。
霍崇的武艺据章镖师说那是极好的,此去京城长路迢迢,多一个护卫不算多,江慧嘉当然是欣然答应啦。
一行人里头,只刘思源和松风身体差些。
而这一回又是连着三四天的秋雨,结果刘思源和松风就都着了风寒。
江慧嘉决定不要再着急赶路,而是寻个客栈停下来休整几日。
古代马车颠起人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叫人难受。江慧嘉只恨自己不是工科出身,想不出什么减震的好法子来。只能在马车里多垫棉被,然后有事没事就拿着医书翻来覆去地背,如此转移注意力,以抵挡颠簸之苦。
当然,由于早有古代长途游的经验,江慧嘉跟宋熠也还在车上开发出了好多随时随地都能玩的小游戏。
比如猜字背书,或者联诗填词,又或是讲历史故事猜人物身份等等。这些算是高雅的,而还有不高雅的,诸如猜拳贴纸条,猜谜学动物叫等等,也很能打发时间。
这一天马车还没来得及进鄂州城,因为雨太急,只停在了距府城不远处一座小镇的一家客栈前。
客栈名叫通海客栈,雨还没停,客栈那边就有伙计十分机灵地撑了伞到马车前来接人。
因为宋熠不但中举,还中了头名解元。以他如今的身份,也终于能用马车了。江慧嘉就通过谈元娘,足花费一百两银子买了两辆马车并两匹马。
这两匹马都是谈元娘精选的良马,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名种,可也都身躯高健,油光水滑。
伙计观马识人,非常热情。
宋熠先下了马车,就站在马车外伸手来扶江慧嘉。
一下子,客栈里的众人透过大堂往外看,都只觉得这阴雨天里,似乍来了一道亮丽风景。
江慧嘉扶着宋熠的手出来,却是着了男装。
她的身量大约要比宋熠矮上半个头,可她的脸实在是太好看了,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偏偏她身上还有一股寻常女子难及的从容潇洒之气,以至于她虽然生得秀美,可却无人将她往女扮男装上头去想。
宋熠的容貌气度也是上上之选,两个人并行走入客栈,简直如同玉璧双辉般,照得整个空气都亮了。
客栈里人不少,大多都是因为大雨而进来歇脚的。
伙计很是热情地说:“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打尖的话,这里有好酒好菜,住店就需再等上半日。如今房间都满了人,但半日后应当会有退房的。”
江慧嘉道:“先歇脚,酒菜来一些,再借个炉子给我们煎药。”
她跟宋熠进了客栈,后头章镖师等人也都撑着伞快速跟了进来。
白果进来的时候手上还特意提着药箱,杏仁给她撑伞。
这一年里头杏仁的个子在疯长,如今虽还只有十一二岁,面相上也仍旧是女童的稚嫩样子,但她个头却已经只比白果低一个头了。
一行人进来,本来就不大的客栈更显得拥挤。
伙计又跑前跑后,给江慧嘉等人在角落里腾了个桌子出来,一边搓手笑道:“实在是人多,几位将就将就。”
江慧嘉笑了笑,叫白果给赏钱。
白果放下药箱,递过一串铜钱给伙计,又催他快带她去煎药。
伙计笑眯眯地拢了赏钱,探头探脑地问:“这……是哪位身体有恙吗?要不要小的帮忙请个大夫?”
“只是小风寒,不碍事的。”江慧嘉道。
伙计的目光就落在明显鼻头通红的松风和刘思源身上,顿时哎哟一声:“瞧两位这样子,这风寒可大可小的,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才叫人放心呢!”
江慧嘉仍只笑了笑,不说话。
白果就微掀眉毛,恼道:“你这伙计怎地恁多话!我家……我家小郎君本就是世上最高明的大夫,有她在,哪里还用得着请什么旁的大夫?快带我去煎药!”
江慧嘉最近常扮男装,白果因此称她做“小郎君”。
嗯,听着还挺带感的。
所以说,女扮男装的游戏有时候还会上瘾啊。
伙计不敢再多话,忙带了白果往后厨走。
因为地方小,江慧嘉和宋熠就挤到了一条凳子上坐着,又叫章镖师等人也坐。
出门在外,大家也不过多讲究,章镖师等人就挤在另外三条凳子坐下。
只霍崇不肯坐,他一向面冷寡言,硬是不坐也没人逼他。
江慧嘉称呼宋熠:“三哥,我们吃些什么?”
三哥!
宋熠目光微深,含笑低声道:“小弟决定便是,不必问我。”
虽然最近常听娘子称自己为“三哥”,但每听一次,还是觉得这两个字杀伤力不小啊。
他觉得十分受用,并为之心魂荡漾。
两人轻声对话,俱是目光含笑,情意内蕴。纵使旅途劳累,可他们的精神却都是愉悦的。
对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客栈二楼的对面回廊上此时正站了几个人。
几个人里头,有千金打扮的小娘子,也有丫头、婆子打扮的下人。
那小娘子此时正半倚在回廊栏杆上往下头大堂看去,大堂里头能有什么好看的呢?
小娘子的目光就越过大堂中喧闹众人,落在对面角落里端端正正坐着的一个俊俏郎君身上。
这郎君丰神如玉,简直使人心醉。(未完待续。)




荣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崔二娘子与江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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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慧嘉浑然不觉有人看自己看入了神,这厢与宋熠闲谈着,一边点好了酒菜。
不多时白果端来了药,杏仁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如今倒像是成了她的小跟班。
江慧嘉道:“这药饭后服用才好,且先搁着罢。”
又叫白果和杏仁上桌来吃饭,但桌上已经没有空位了,松风和刘思源便自觉让了座,只端了饭菜自己到一边吃。
这种小客栈里的饭菜也没什么好吃的,味道过得去,能暖暖和和地填饱肚子也就够了。
江慧嘉和宋熠说起了行程:“如今已到鄂州府,再往前去就是京西北路,过了京西北路,离京师也就不远啦!”
可惜古代的地图不能随便看到,就这路线,江慧嘉能知道,还是因为章镖师曾经往京城那边走过镖,自己画过路线简图才知道的。
宋熠道:“如今时间也还充裕,沿途也有不少去处可游,小弟若是有兴趣,我们还可以去寻古访胜,慢慢去京城也不迟。”
说起来荆湖北路能玩的地方确实很多。
说到名山大川,一为武当山,二为神农架,又有文化胜地,如黄鹤楼,古隆中等。
此外还有许许多多或名声大显,或名声不显的各色胜景,真要一路游过去,那时间花费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
江慧嘉道:“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崔颢诗出,连李白都要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旁的地方不一定要去,若是能去一趟黄鹤楼,见见那晴川芳草的美景与古愁,倒不枉从荆湖北路走一遭。”
这时章镖师道:“黄鹤楼在武汉,如今已至鄂州地界,黄鹤楼却是过了。”
江慧嘉:“……”
路盲果然还是应该少说话。
宋熠:“……”
嗯,虽读了天下书,却未必知道天下路。
两人一齐看向章镖师。
老师傅您既然知道黄鹤楼在哪里,干嘛还带着咱们绕路走呢?
章镖师好无辜,我又不是你们读书人,还喜欢玩这个,谁在意它什么黄鹤楼绿鹤楼啊!难道现在不是要赶紧赶路去京城吗?
好吧,还是别玩了,认认真真赶路,早点到京城是正经。
几人说笑着,也算为旅途添些趣味。
忽然那边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下来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女子并一个丫头打扮的年轻小娘子,两人下了楼,就直往江慧嘉他们这边走来。
“两位郎君。”中年女子做管事娘子打扮,她客客气气地向宋熠和江慧嘉行礼,目光着重落在江慧嘉身上,“冒昧打扰,适才有听闻,这位郎君原是杏林中人?”
杏林中人?
这个说法可真够雅的,江慧嘉道:“我是大夫。”
管事娘子顿时面现喜色,忙道:“这可真是太好啦,如今落雨不歇,大家都途困此处,偏偏我家夫人前儿又着了风寒,这小镇小地的,也寻不到什么好大夫来治疗。好在方才有听闻说这位郎君医术极好……”
她服了服身,殷切道:“这边劳烦郎君去瞧瞧我家夫人的病症,不知可行?”
江慧嘉疑惑她从哪里听说的“这位郎君医术极好”,想了片刻,忽然想起白果先前吹嘘“我家郎君本是世上最高明的大夫”,莫不是这一句话被她们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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