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安利员[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
一番拉扯,吴乐甫已经帮他打好了领带,是个漂亮的温莎结。
凌彦和吴乐甫从住处出来时,整个校园的气氛都热了起来,他们一出门,就碰到了几个盛装打扮的老师。
“吴老师打扮的这么神,是要好好艳惊四座一番?”说话的是个女老师,姓严,教国学的。她穿着旗袍,挽着另一男老师,一脸打趣的笑。
“林老师今天总算露面了,吴老师你行啊,林老师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都能被你‘近墨者黑’成这样。”严老师挽着的,一个三十余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斯斯文文地说道,他咬重了“近墨者黑”四个字,看着两个一身黑衣的人,周围的老师们都被逗笑了。
凌彦拍了拍自己暗红的领带,笑道:“不能光看不好的,这也算是‘近朱者赤’嘛。”
他们说说笑笑,到了凌彦定下的会馆。学生已经来了不少。校长安排了许多小圆桌,摆着甜点酒水,中间铺着红毯的舞池被空了出来。最靠里是个小舞台,旁边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校长可真是大手笔,不过前线还在征战,未太过奢侈。”
“放松一下倒也没什么,只是学生饮酒倒是不必,助长恶劣风气。”
“我听说南征军已经到了川渝?下一步不知是不是会向着我们……”
“陈老师,今日既然赴宴,莫谈国事。”
老师们从这场宴会发散话题,凌彦这是第一次从他们的对话中近距离地感受到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象牙塔以外的风沙。往日看报时他多少有意回避了战事的报道,然而这种事又岂是他能回避了的?
七嘴八舌争论一会后,气氛稍稍凝滞,刚刚说话的严老师又忽然指着那架钢琴笑问:“吴老师不来露一手么?”
“雕虫小技,就不卖弄了。”
凌彦没在公寓里见到钢琴,不知道他的同居友人还有这么一项技能,不过想象着吴乐甫坐在钢琴前的样子,他又觉得意外的合适。
还是刚才那个打趣他们俩的男子,笑道:“我们站在这里一动不动,难道是来罚站的么?还是快些坐下,省得学生都不敢进来了。”
大家纷纷应是,走到小圆桌边坐下。
行动间凌彦轻轻碰了碰吴乐甫,问道:“那位先生叫什么?”
“他姓顾,上珩下之,学的是经济学。”吴乐甫回答。凌彦肃然起敬,他没有学过经济,但是知道这一行对数学要求都很高。而且这位先生风趣幽默,倒是个不错的友人。
“严老师是他的太太?”他敏感地问。
“不不,应该说是追求者。”
刚想撮合老师们就见到实打实一对女追男,凌彦暗自搓手,跃跃欲试。
“你们两个,不要只顾卿卿我我,快来坐下。”顾珩之又一本正经地说笑,又引发周围一片笑声。他俩这才结束了窃窃私语,跟着坐下。
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其中男生大部分都穿着学生装,偶尔有穿西装的。女孩则是以旗袍为主。
“听说林老师在课上大展歌喉,一曲成名。”严老师挨着凌彦坐,顺势跟他搭起话。“没想到林老师人长得俊俏,唱歌也这么好听。”
“您客气了。本来是和学生讨论事情,就拿唱歌举了个例子。”凌彦谦逊地回答。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头不解地看吴乐甫,“顾老师问你,有没有看过《国富论》。”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在后世大名鼎鼎,但在这个世界如何凌彦就不知道了,他只能中规中矩地答道:“只听说过,并没有看过。”
他们交谈了一会,人差不多来齐了。学生大约有百十余人,老师也有两桌。紧接着,盛装打扮的校长登台,会馆里一片掌声。校长两只手往下压了压,叫大家平静下来。他说道:“今天既是传统的夏至,也是国外的仲夏节。我自作主张,叫大家汇聚一堂,是为了小小放松一下,增进同学之间的了解,在舞会之前,我们先来做个游戏。”
游戏环节?学生们嗡嗡地议论起来,连老师们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也在讨论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吴乐甫看了凌彦一眼,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那就是击鼓传花。”
击鼓传花这个游戏在中国可是源远流长,不过,重点不是这个游戏。凌彦抿了口香槟,掩饰笑容。
“输了的人,可以选择回答一个问题或者做一件事,由其他同学来指定问题和做的事。”
这一下,学生们才是真的炸开了锅。老师们也大跌眼镜。
“这,这如果被问到隐私,难道要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游戏原不必这么认真。”严老师笑道,“就比如回答问题,谁知道你说不说真话。可是若是撒谎,也没什么意思了。”
顾珩之也赞同地说道:“校长定是想到过,你们快别担心,想想等会怎么出题吧。”
校长似乎也意识到了大家的担忧,“当然,如果觉得这件事自己做不了,或者问题回答不上,也可以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不过题目和要求的事也不能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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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了要求,就示意别人取来了一个绣球让大家传,自己则走向钢琴。“我来为大家奏乐。”
这一下也是出乎意料,掀起了小小的惊呼,校长背对台下坐好,掀开琴盖,十指在琴键上跳跃起来。
绣球很快就被大家传了起来,不知道学生是不是故意的,很快就抛到了老师们这一桌。严老师眼疾手快地塞到凌彦怀里,凌彦一愣,迅速地丢到吴乐甫膝头,乐声戛然而止。
“呀,刚才让大家想问题,这下可真派上用场了。”顾珩之说道。
凌彦抱歉地看向吴乐甫,吴乐甫轻轻一点头,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说:“我选回答一个问题,大家想问我什么?”
第35章安利催婚
果然明智地避开了大冒险。凌彦暗自赞赏地点头,但是看到严老师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他又暗自为吴乐甫捏了把汗。
校长起身走到台上,笑意无法掩饰。“真没想到,是我们吴老师,同学们有什么想问吴老师的,快问吧。”
学生们七嘴八舌吵了起来,不过乱哄哄的,也听不出什么问题。倒是严老师终于坐不住,也刷一下弹起来,声情并茂地问:“来来来,吴老师说一说,你的心上人在现场吗?”
这一下子,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
凌彦又瞟了一眼突然对自己手指发生了极大兴趣的顾珩之,深深觉得这一对实在算不上单箭头。
吴乐甫淡淡一笑,“这个问题涉及到隐私,我个人选择不回答,为大家表演一首钢琴曲吧。”
校长规定是说了可以用表演节目替代,要说这个时代的学生们也都是老实,失望后又是一片叫好声。
吴乐甫走到三角钢琴旁边,校长站起身,摸摸鼻子,“乐甫,你可要给我这个老人家留点面子。”
“您说笑了。”吴乐甫朝校长笑着欠身,然后才坐下。
凌彦在知道吴乐甫会弹钢琴后就脑补过那副场面,毫无违和感,吴乐甫的手指修长有力,一放在琴键上,就自然地流淌出乐曲。
他弹奏的是一首欢快的曲子,凌彦对钢琴毫无研究,也说不上难度,他只能判断吴乐甫谈得很好听,每个节拍都灵动跳跃,让人想要立刻起身翩翩起舞。
【肖邦的圆舞曲。】久违的声音响起,在一片乐声中,凌彦陡然生出一股怀念感。
【是你啊,最近都没吭声,跑到哪儿去了?】
系统却轻轻嘘了一声,他说:【凌老师,这么好的音乐,要用心欣赏。】
凌彦也意识到这样有些失礼,专注地看向吴乐甫的背影。他只弹奏了几个片段,欢快的音乐就在遗憾中停止。他起身又朝大家鞠了一躬,朝校长欠身,重新回到凌彦身边坐下,表情依旧泰然自若。
校长眨眨眼睛打了个圆场:“同学们,如果不像吴老师会弹钢琴表演,还是好好回答问题吧。”
接下来绣球轮到学生那边。他们不少也选了真心话,有严老师开头,大部分提问的问题都是和感情相关的,还多了几个学生的大胆表白。凌彦对此喜闻乐见。大冒险的题目反而保守了很多,只有个别的学生出来唱了首歌或者被勒令在众目睽睽之下邀请舞伴。
差不多到了时候,校长站起身再次回到台上,“接下来就是舞会时间,各位绅士们,该是你们请女伴步入舞池的时候了。”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眨了眨眼,便风度翩翩地退场,隐藏在幕后等待多时的乐师终于奏响了舞曲。
在一片矜持的沉默中,有几个男生率先站了起来,把手伸向旁边的女孩,赢得一片叫好声。于是更多的学生起身步入舞池。反倒是老师的那两桌安安静静。凌彦左看右看,只觉得每个人都坐姿端庄,表情自在,好似全没有跳舞这回事,他们只是来吃吃甜点,看看热闹的。
“乐甫,你不打算跳舞?”凌彦只好拿最熟的人下手,旁敲侧击。
“邀请你吗?”吴乐甫左手肘在桌上撑着头,右手把玩着酒杯,听到凌彦问话才扭过头,笑意是当真的怡然自在。
凌彦默默地闭嘴当什么都没说。
眼看顾珩之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凌彦突然笑了,但那又不太像一个笑容,他的右唇角往上一勾,转眼站起了身,把手伸向严老师,“严老师,有幸邀请您共舞一曲吗?”
“我的荣幸。”严老师坦然地握住他的手,两人离开圆桌。凌彦走不远就扭过头,正好与顾珩之对视上,看着顾珩之不善的目光,他笑弯了眼。
“林老师,我不太会跳,连累您了。”严老师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也不太会,不过跟着节奏跳一跳。”凌彦大学时上过交谊舞课,华尔兹基本三拍舞步还是很容易掌握的。
两人滑入舞池,凌彦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帮助严老师的情绪放松下来,动作也自然多了。两人便就此交谈起来。
严老师闺名自芳。她出身不凡,父亲是旧社会的府台大人。她当初在家偷偷看了半年多的革/命/派文集,终于醒悟,离家出走,一路南下。养在闺阁的娇小姐似乎很难有这样的勇气,然而她不仅走了,还成功进入新式学堂,乃至抛头露面出来任教。
“我母亲还背着父亲常常给我写信,只不过是劝我回去听说父亲在甄大帅旗下谋了个职务,想把我嫁给某一户人家联姻罢了。”严自芳说起这个,脸上笑意不减,看不出半分难过。凌彦却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声。
“严老师对顾老师怎么看的?”凌彦拉着她转了个圈,严自芳回答:“您不必给我留面子,我的确是爱他的,还在追求他,只是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我也无计可施。”
一曲毕,严自芳大方地松开手,“您快去邀请别人跳舞吧,我就不是这样文静淑女,今天穿了旗袍,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凌彦哑然,心中对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又高看几分。
他送严自芳回到座位。顾珩之还坐在那儿喝酒,看到他们回来眼前一亮,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吴乐甫就站起身,伸手邀请严自芳跳舞。
这个变故突然,连凌彦都万万没想到,然而严自芳爽快地答应了,吴乐甫扭头冲凌彦飞快地眨了下眼,手指往顾珩之那儿一指,凌彦心领神会的点头。
受凌彦带动,两桌上的老师们也纷纷相约去跳舞。不少单身汉们还主动邀请女学生,引发一片欢呼。唯有顾珩之从始至终坐在那儿喝酒,一动不动,偶有邀请他跳舞的,他也一概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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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彦挪了一下座位,坐在他身边。顾珩之看了一眼凌彦,笑道:“林老师怎么不跳舞了?”
当然是因为看某人的反应比较有意思。凌彦体贴地把风凉话咽进肚子里,转而不经意地说道:“严老师这么年青漂亮,难道还没有恋爱对象吗?”
“你想做什么?”方才自在洒脱调侃所有人的顾珩之一转眼就变得紧张兮兮了。“追求她的人很多,你不要乱打主意。”
“追求她的人很多,可她喜欢的,不就只有你一个吗。”凌彦干脆利落地捅破窗户纸。“顾老师是有什么疑虑,一再地不肯回应?”
顾珩之明显也是心悦于她的,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对症下药。
顾珩之的表情稍稍有些犹豫。一个三十岁的男子,与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同事诉衷肠还是有些为难的。凌彦心知肚明,于是又给自己和他分别倒了香槟。“顾老师可知道,有些机会转瞬即逝,错过就没有了。我在国外时,就曾见过……”
他当年在大学时囫囵吞枣读过《红玫瑰与白玫瑰》,如今却信手拈来,当成身边人的故事讲了出来。吴乐甫也十分给力,不知道带着严自芳去了哪儿,两三支舞曲过去了都还没回来。酒+身边人的坦诚,双重刺激下,顾珩之果然渐渐变了脸色,低着头喝酒。
“我,我知道她的出身,很敬佩她,也爱她的才华。但是我只是个教书的,在现在的我国,经济学不受重视,也派不上大用。她的追求,恐怕也是一时着迷,等她清醒了……”
“珩之,你这是瞧不起严老师,还是瞧不起你自己呢?”凌彦换了称呼,拍着他的肩头,“她那样敢于出走的人,你觉得她会在乎你的出身家世和那些荣华富贵吗?你是爱她的,就应该大大方方说给她听,既然她都已经坦诚了。如果真让她等你等得不耐烦了,你甘心吗?”
他诘问了几句,顾珩之默然不语。这时吴乐甫终于带着严自芳回来了。然而严自芳却一瘸一拐地挽着吴乐甫的手。
“严老师的脚崴着了,我……”
“你,你还好吗?”顾珩之的反应比谁都要大,一下就从钉住他一整晚的凳子上弹了起来。严自芳的眼圈红了,但她笑着说:“只是崴了一下,没有什么严重的。”
“不行,这得去看大夫!”顾珩之接手了吴乐甫的位置,就要带她往外走,“蹲下来,我背你。”
“……我穿着旗袍呢。”
“……抱歉。”
听着越来越模糊的对话声,吴乐甫和凌彦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吴乐甫坐下,先喝了一口酒
“今天也算遂了你的意。”吴乐甫盖章道。
除了这起小意外,整场舞会圆满结束,同学们依依不舍,被校长以天色太晚的名义赶出去了。一对一对小青年拉拉扯扯,最后被凌彦督促男生送女生回寝室。
眼看着人走得差不多了,凌彦也对吴乐甫说道:“咱们回去吧。”
他俩有意落到最后,缀着稀稀落落的人流往回走。今晚月色也好,凌彦想起那一晚的交谈,他本打算好好谢谢吴乐甫,却没想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乐甫,小林,你们两个还没走么?陪我一起转转吧。”
第36章安利催婚
“校长好。”他们两个一起驻足,看着校长扶着礼帽气喘吁吁跟了上来。
“今晚玩得开心吗?”校长追上来以后,喘匀了气,先含笑问了这么一句,像是慈爱的长辈注视着孩子们。吴乐甫点点头,凌彦也忍不住由衷地回答:“谢谢您,我们大家都很开心。”
校长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并肩向前。“小林之前提议的游戏就很好,我看这么一搞,他们之间也能融洽很多。你们跳舞了没?”
凌彦下意识地看向了吴乐甫,与他俱是一愣,点点头。“邀请严老师跳过舞。”
“不知道严老师的脚伤怎么样了。”
提起严自芳的脚受伤,校长的表情也凝重了一些。“珩之送她去找大夫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你们若是得了空,也去看看她。”
凌彦原本也打算展望追踪她和顾珩之的动向,闻言自然是大方应下,吴乐甫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校长见他们答应得痛快,心中更加高兴,顺着凌彦的期望谈起了那两人之间的暧昧:“自芳对珩之一向情深义重,我看珩之也不是无意嘛,有这个机会进一步接触,说不定是件好事。”
凌彦眼看时机成熟,便说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话:“我觉得,严老师和顾老师这样的年纪尚且在爱情上犯迷糊,我们大学应该开设一门学生,教他们怎么追求人,表达爱意,寻找工作和生活的伴侣。”
校长的表情丝毫未变,甚至还鼓励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凌彦想着后世青春期的少年们,又继续说道:“我觉得应该普及一些常识,包括生理常识,青春期常识,甚至性常识校长,我相信你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我们的社会需要这样的新风尚。包办婚姻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是男男女女都还不知道该如何追求人,与人相处,乃至婚姻、家庭与性的了解,都需要别人教导。我们可以开课,也可以对外授课。”
凌彦越说越兴奋,他正讨论着自己的规划,却听到一直以来都和蔼可亲,对他格外支持的校长说:
“小林啊,不是我依仗什么看不起年轻人的意见,但是你要做的事一件大事,是不能靠我一句同不同意,支不支持就能成功的。”
他垂眸看了凌彦一眼,含着无限的理解与怜惜。“若是只是开个课,教一教沟通技巧,嗯……追求女生,也只算是有些出格,但是各个大学出格的事我们干的也多了。不过要是上升到社会层面,特别是性教育,只怕政/府那里工作不好做。”
凌彦二十七岁,他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见识过人情冷暖,也尝过被拒绝被冷落的滋味。一所学校得罪上面的后果不言而喻,所以犹豫后,他立刻回答:“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不不,我并没有什么麻烦的,只是提醒你,要想好了,你若是当真愿意放手去做,我们从来也不怕谁。”
吴乐甫也一本正经地说:“林洛所言有理,国人的确缺乏生理学教育,我们学医学、生物的学生要学解剖,对动物的身体构造了如指掌,如何能对人体毫无了解。”
凌彦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两人的声音都那么温暖,温暖而真诚。他有些糊涂了,“那您刚刚说的……”
一只宽厚的大手搭在他的肩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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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清楚你要面对什么……年轻人啊,才气高,心气儿也高,总以为呢,自己做好了准备随时随地献身。可是我们要坚持正义,也要避无谓的牺/牲。我呢,虽然见识未必比得过你们,但是到底啊,活得长了,见得也多了些,不了絮叨些。”
“不不,谢谢您,我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了。”凌彦说,“可我还是要做。”
凌彦是跟老油条,他知道校长的意思。可是他还是要做,这不光是为了完成任务。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科普生理常识这是天经地义又十分必要的。
打过招呼后。凌彦就着手为开新课做准备。校长给他介绍了那天与他一面之缘的陈教授陈中原。他就是生物专业的。凌彦向他了解有哪些翻译过来的书籍可以直接使用。这只是生理性的,涉及心理的还要再去找合适的资料翻译。
凌彦有了舞会上的遭遇,比从前更加在意局势,除了申报也订了一份地方报,每日翻阅。他的生活格外规律:上课,翻译,与陈老师了解情况,和吴乐甫吃饭,散步,回家睡觉。
陈中原和吴乐甫和林洛都不一样,他没有留过洋,还早早辍学去铺子里当帮工,后来是靠着勤工俭学勉强读完了新式学堂,大学就纯粹是拿着两本书自学成才的。他在不同城市工作,辗转了几个学校,也求教了许多老师,才被校长请回来任教。
陈中原年长一些,经历又较他人坎坷,平素有些胆小,不时有杞人忧天之语。旁人也时常笑他。凌彦与他交往却总是恭恭敬敬的,有些摩擦也总是主动让步避冲突,陈中原对他也很满意。
然而凌彦心中自有一柄秤,他从前做主持人,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哪些只是合作,哪些是不可深交,哪些才是朋友,他分得很清。
凌彦经过这一系列穿越的历练,对于翻译和开课这两项常人不太了解的技能已经非常熟练。不过考虑到是民国,还要顾及时代因素,这方面,咨询吴乐甫也不大管用,凌彦就想起了严自芳。
凌彦和吴乐甫说要去医院看望严自芳,然而还没来得及去,人家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崴个脚,没必要小题大做。凌彦就和吴乐甫商量着,挑了个日子,选了个果盘,去看她。
严自芳因为很早就与家人决裂,所以是和其他女老师一同住的。他二人到访时不巧,正撞上两个白上衣黑裙的女子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谈心。他两个自有默契,不想听去别人隐私,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走到不远处就停下。没想到那两人交谈深入,另一位老师语调也颇为激动,还是被他们听去了一句:
“芳芳,你要勇于抗争!”
“林老师,吴老师,你们来了。”严自芳看见他俩,先大声地打了招呼,又状似无意地揉了揉眼睛。她身边的女老师蓦然惊醒,警惕地看向他俩。
“我们奉校长之命,来看看严老师脚伤如何了。”凌彦主动开口。他怕两人尴尬,又接着说:“不过看样子我们来晚了,严老师已经大好了。”
“你们来看我,还带着礼物,我怎么好意思。”严自芳笑了起来,只是眼睛还微微有些红。“这是我好友,乔月,我们屋里说话去吧。”
乔月扶了一把,被严自芳躲开了,他们四个人回到屋中。严自芳主动说:“小月,你下午不是有课,怎么还不去?”
“当然是要先照顾你,放你在屋里,我怎么放心。”乔月话中有意无意地挤兑凌彦和吴乐甫,他两人之装作没听懂。凌彦有意扭过头,却看见吴乐甫冲他做了个鬼脸,又一秒钟恢复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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