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安利员[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
“我好好的,又有两位老师在旁边,你有什么不放心,快去吧。”严自芳催促着乔月离开,才招呼他俩坐下。“怠慢了两位老师,不过两位绅士想必不回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校长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看到她笑得狡黠,凌彦会心一笑,知道她是怕乔月在他们不方便说话,才有意催乔月走的。“没什么事,不过是问问,当时珩之送你去医院之后怎么样了。”
他含蓄地提起当时的事,也是想打听一下,她和顾珩之进展如何。没想到刚刚提起这个名字,严自芳的笑就黯淡了许多。
凌彦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老师把我送到医院,大夫说只是崴脚拉伤了,休养一阵子就好,他就把我送回来了,并没有什么。”严自芳的目光垂向桌上的花瓶里那一支枯萎的月季,简单地概括了那天的行踪。
最后一句似乎别有深意。若是按她说的,全程没有发生什么,她又为何情绪如此低落?凌彦心中是万万不信的。
他还在思忖如何旁敲侧击,没想到吴乐甫却十分直白地说道:“校长叫我们来看看,也是想知道你有什么困难,刚刚我们无意间听到乔老师的话,你若是有什么心事,或是什么人欺负你了,不妨说出来。”
这就差直接追问顾珩之对她做了什么了。凌彦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
严自芳仍然盯着那月季皱成一团的花瓣,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一团。她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光明正大地写着拒绝。就在凌彦以为她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她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有个未婚夫,找上门来了。”
第37章安利催婚
凌彦瞬间松了口气,抚平布衫上的褶皱。这比他想象的告白被拒,或者干脆两个人吵起来要好太多了。
吴乐甫则用手指在表链上缠了几圈。
没有人打断追问,严自芳缓缓地说了起来。
原来严家从前是望族,严自芳出生时,家里人便给她订过一门亲事,后来她受了启蒙,不愿在这样的家待下去,便出逃了。严父气急败坏,公开与女儿断绝关系,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严母终究惦记着女儿,加之严父跟随军阀,又打起了嫁女儿的心思,严自芳的下落无意间暴露,竟让原先和她订婚的刘嘉元找上了门。
严父原先只是看着刘家与自家家世相仿,家教也严格,这刘嘉元幼时也有几分机敏,便允了这门婚事。没想到这刘嘉元的乳母甚糊涂惫懒,幼儿大哭时为了搪塞他,便学外面的人,吸大烟喷在他脸上,幼儿便停止啼哭。长此以往,刘嘉元竟是从襁褓之中就染上瘾,一天一天长大,变本加厉,时而正常时而疯癫。
刘父发现后对严父满腔愧疚,取消婚事也顺理成章。他死死约束刘嘉元,不准他出去找不三不四的朋友发疯,勉强维持这个家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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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忧思过度,竟是早早去了。刘嘉元无人约束,更是整日混在外面,夜不归宿,到后来变卖田地家产,全部换成了烟土。
眼看刘家的家财被他败光了,他便南下投奔严家。严父对于这么个形如厉鬼的故人之子毫无旧情,大声斥责后将他赶了出去。
刘嘉元自然不甘心。在烟瘾发作以外的时间,他头脑还是清醒的,于是他瞄准了孤身在外的严自芳,买通送信的人,一路找了过来。
“珩之知道此事吗?”凌彦问。
严自芳的手指缠上那枯萎的花儿,她苦笑,“被他撞倒我跟刘嘉元,没等我解释完,他就走了。”
“哎呀!”凌彦扼腕。他一直觉得这种“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套路太狗血,却没想到这儿实打实出了这么一回事。
“你还是要报警,那人犯起病来指不定做什么,你现在行动不便,安全受威胁。”吴乐甫冷静地说道。
“小月,乔月她就是不放心,每天陪着我。其实……”严自芳还想勉强笑着说没事,吴乐甫就语气坚决地说:“不行,你要不愿意报警,那也必须通知校长,这不是小事。”
凌彦也劝道:“严老师,乐甫说得对,你不要怕添麻烦,若是真让他在学校生事,那才是给校长添麻烦了。”
严自芳只好点头。
发现问题后就是要解决问题了。吴乐甫问:“你与他幼时订立婚约,可有订立婚书?”
严自芳连连摇头,“那时年幼,并不曾有什么婚书聘书。”
“那么你们有交换过信物么?他有没有你的贴身物件?”
凌彦听这话有些伤女孩的名节,可是严自芳果断地继续摇头,“从前订婚时交换过信物,可我出走后父……严先生就已经归还他家了。”
“那就没什么了,大总/统上台后就禁止包办婚姻,你们现在连包办婚姻都算不上。”吴乐甫自信地说,“他拿不出证据,只是一味纠缠你,想来你父母也清楚这一点,他才想从你这儿下手你放心,这事好解决。”
严自芳放没放心凌彦不知道,凌彦自己听了这一番话倒是放心了。他还想再劝一句:“你父亲,也许还是关心你的,当真不用去信一封,说明此事?”
严自芳说:“他当初不问根底定下婚事,又不假思索与我断绝关系,还谈什么关心呢?”
别人的家务事,凌彦不好插嘴,他说:“也好,等乔老师上课回来,我和乐甫去找校长说明此事。”还要找顾珩之那小子好好谈谈。
吴乐甫松开了表链,食指上红红的一圈痕迹。
没想到乔月还没回来,就先把刘嘉元等来了。
听到敲门声,严自芳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她颤声说:“不会是小月,小月有钥匙。”
凌彦刚准备站起来,就被吴乐甫按住。“我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更不耐烦的敲门声,和呼唤:“严小姐,快给你的未婚夫开门呀。”
严自芳的双手握成了拳,克制着没有骂出口。
“严小姐,你别以为不开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有本事让你的同事们看看你是怎么对待你未婚夫的!”
“姓刘的你闭嘴!”严自芳终于忍不住,眼泪和怒骂一同喷了出来。吴乐甫把凌彦推了推,示意他去安抚她,自己整理了一下领口,走过去开门。
刘嘉元瘦高瘦高,穿着礼服。他有身好皮囊,被这衣装一衬,倒也人模人样。只是脸颊深深的凹陷,眼睑的青黑,瘦得尖尖的下巴,还有不停摩擦的手指,都显示出瘾/君子的身份。
“你是谁?”门一开,他先警惕地打量吴乐甫。不住打转的眼睛里除了惊慌,怀疑,还有贪婪和嫉妒。
凌彦看见他这样的目光,由衷地一阵恶心,主动上前走到吴乐甫身边。“我们是严老师的同事,你又是谁?”
“嘿哟,学聪明了,找帮手?你没跟你的……同事好好介绍我?”刘嘉元浮出一个恶劣的笑,轻轻松松跨进门,居高临下的目光在严自芳身上打转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合适吧?还是两个男人,他们不介意你有未婚夫?”
“把你嘴巴放干净。”吴乐甫冷冰冰地说。他的目光像是与凌彦初次相见,不,比那时还冰凉,讥诮。“别以为谁真的怕你,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未婚妻,你拿得出什么证明?”
“你还真以为你是谁啊,你替她出头?家务事轮得到你头上吗?”刘嘉元在吴乐甫身上碰了个钉子,就把目光移到凌彦那儿去,“那小子油头滑面的,我未婚妻动了春/心也正常,你一个穷酸货色,在这里干嘛?”
“刘嘉元,你闭嘴!”严自芳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几近破音。“你给我滚!”
“我给你滚?”刘嘉元又逼近了一步,“没搞错吧,严小姐,你是我的女人,你让我滚?我你奶奶!”
凌彦紧张地挡在严自芳身前,生怕冲突爆发,而吴乐甫已经冷静地脱下外套,解开衬衣袖口,扯松了领带,抓住靠在沙发旁的文明杖。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你要对自芳做什么!”
一个人窜进屋,是顾珩之,他白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夹着一把长柄伞,脖子上、手上青筋暴起,“你再满口污言秽语脏了地方,仔细我不客气!”
发现来人只是个书生后,刘嘉元松了口气,继续恶声恶气地说:“不客气?你试试……啊!”
顾珩之这长柄伞虽不像吴乐甫的文明杖一样制作美考究,却胜在结实耐用,一挥下去就把刘嘉元打蒙了。“你,你敢动手!外头打仗兵荒马乱的,你小心我叫大帅举兵来把你抓走”
“去,快去,不敢去就是孙子。”吴乐甫一挑眉,又是两句冷嘲热讽,把刘嘉元气得直喘,最后看着仍举着伞的顾珩之,丢下几句虚张声势的狠话便灰溜溜地走了。
吴乐甫重新调整好领带,系好袖口。顾珩之拿着伞看着严自芳愣了一会,结结巴巴地说:“他是,他不是,他……”
“我和他从前是家里订的亲,早就解除婚约了。”严自芳又低下头,看不清楚神情。他悄悄用袖口蹭了一下眼角。“谢谢顾老师解围,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顾珩之像是也被一棍子敲懵了。
凌彦生怕他俩这么一错开就解释不清楚,赶紧推了一下顾珩之。“顾老师,一开始这事你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校长,把严老师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我以为……是我横刀夺爱。”顾珩之呆呆地垂下头喃喃,“我听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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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称呼,便以为他们……”凌彦怕严自芳被触动,忙不迭地拍了一把他的背。
严自芳听到横刀夺爱四个字手指轻轻抖了抖,刚想要抬头,又生生克制了动作。“你,你打了他。”
“不用担心,”吴乐甫披上外套,又恢复了体面的绅士模样。“这件事我会解决,他不敢再来打扰严老师。”
顾珩之朝吴乐甫道谢,终于找回了一点平日的自信从容。他重新看向严自芳。“刚刚是因为我担心你。我,我是爱着你的。”
猝不及防听到了一句告白,凌彦只来得及一个转身,拉着吴乐甫往外冲:“严老师你们先聊,我和乐甫有事先走一步!”
“借你的笔墨一用。”回到家,吴乐甫就敲开凌彦的房门,捡起凌彦桌上的毛笔,摊开信纸写了一封信。凌彦倚在床头,放下书,看着他封好信封,笑道:“乐甫,不是一向用钢笔么?”
吴乐甫轻轻一笑,“衣服领带都借你了,用你一根笔不过分吧?”
没几日,就传来消息,那刘嘉元因为毒/瘾复发,当街抢劫,被关进局子了。
第38章安利催婚
严自芳和顾珩之彻底除了后顾之忧,对于帮了大忙的凌彦和吴乐甫感恩戴德。吴乐甫专程登门,语无伦次地表示了结草衔环肝脑涂地的感激之情。严自芳更是到处宣传,林老师就是月老的洗脑言论。
凌彦……凌彦只能一边心中万马奔腾,一面笑着默认了这个称呼。
凌彦没有问吴乐甫是如何仅凭一封信做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会多嘴。何况吴乐甫也没有暴露什么秘密的紧张感,与他的相处仍与平日无异。
令凌彦操心的事是,青春期教育课终于开课了,命名为《生理卫生学》,由凌彦和陈中原主讲。不过令凌彦感到亚历山大的是这门课在学生间还有另一个广为流传的名字:《恋爱课》。其原因,自然还是那个洗脑传闻。
凌彦在屋中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息,吴乐甫搁下烫金硬壳外文书,又摘下单片眼镜。“你烦恼什么呢,学生不知根底,有些荒谬可爱的传言,你只消讲一课,他们不就清楚了么?”
凌彦欲言又止。他的确不太乐意传出这样的传言,但说到底,他的目标是催婚,能成一对是一对,这传言又是和目标相符的。老师之间关于开这个课的意见也不一,吴乐甫、顾珩之和严自芳这些与凌彦交好的老师是大力赞成,有过留学经历的老师们也多是乐观态度的。
但是另一边也有老学究对此很不满,更是有一句隐退的大儒指着凌彦的鼻子骂他数典忘祖,穿着一件长衫,办的却是辱没了读书人脸面的事。
不过凌彦紧张,有个人比他的反应还大,那就是陈中原。
说是生理卫生学,主讲的是生物和思想两方面。陈中原上了第一堂课,就气急败坏地回来痛骂:“这些学生娃娃,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根本就坐不下听我讲东西!”
凌彦也无法替学生辩驳。他的第一堂思想课,男学生和女学生泾渭分明,几乎一下子回到了刚刚男女同校的时候。问的问题……倒是有男生大胆提问了,无外乎如何追求女生,这个凌彦倒是觉得松一口气,只是提到性心理,那些女学生都扭扭捏捏,欲说含羞,让他伤透了脑筋。
家长的反馈也很不乐观。开课不过半个月,十几封来信蜂拥而至。更有住得近的家长把校长办公室围个水泄不通,要求辞退凌彦和陈中原。
校长替他们顶住了大部分压力,可是凌彦心里很不好受,何况他还要极力安抚一个愈发暴躁的陈中原。
“陈老师,学生他们还不懂,他们的观念都是上一辈影响的,所以自然感到羞耻和困惑。而我们正是要破除那些偏见思想,为他们灌输新的知识理念。”凌彦说的就是他所想的。他们这一辈人少年时代经常开一些玩笑,原因正是当时性/教育不够普及健全,所以蒙昧无知。
陈中原一张脸阴沉沉的,听完了凌彦这一番话,也不见好看了多少。他抽了一口烟斗,慢慢喷出烟雾。“你说得倒是容易,可是就算他们能理解,他们的父亲母亲就能理解?你以为校长现在支持你,社会舆论都偏向一边,他还会支持你?上头的人开口说开除你,他还会为了你和上头人作对?”
凌彦没说话。陈中原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的确不怕这些那些的压力,但他信得过校长,他怕校长当真为了他牺牲什么。
在卧室里走了两圈,瞟了一眼沙发小几上厚厚一摞报纸,凌彦心中有了数。
“我要写一篇文章。”
他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独自推动历史进程。但是必然有有识之士与他想法是相似的。这个时代文人都以纸笔作为武器发声,他也无法俗。既然如此,为何不试试呢?让更多人加入,更多人发声施压。
“乐甫,你知道报纸投稿有什么门路吗?”
凌彦挽了最后一笔,吹了吹墨迹未干的纸,把笔扔进笔洗中。为了符合人设,他一直都用毛笔书写教案,其结果是这一篇文章足足写了八张纸,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性/欲教育,是由适当的成人,按时代的需要,将关于两性的正确认识善巧斟酌开示学人;使之于两性的关系有正确的了解,持优尚的态度,养成性的良好习惯,借以增进个人与社会的康健、幸福及道德等。”
吴乐甫念完了最后一段字,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原来你想这么做。那我自然要尽一份力。”
吴乐甫帮他把修改过的成稿投了当地的《江报》和几份教育刊。凌彦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谁知几日过去,当真到样刊和稿酬。油墨纸印的文章一蹭一片黑,凌彦却看得激动不已:《江报》第一版画了最中间的一大片地方刊登他那篇文章《性教育谈》。
而随后,就有另一篇响应他的文章:《实施性教育示例》,引经据典为他作证,还一一列举了可行之法。作者化名江陵。在凌彦没有提前给人打过招呼的前提下,这无疑是吴乐甫的手笔了。
两个阵营交锋的主战场一下子从大学变成了报纸。校长倒是被从信件中解脱了出来。
学生们都是看报的。凌彦发文章大大方方署上了本名凌彦,学生们一番猜疑,终于在课堂上跃跃欲试地提问:“林老师,这是您写的文章吗?”
“正是。”
“没想到林先生白话文的作文也写的那样好!”学生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凌彦却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之感。这算什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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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古文学得深,那才叫厉害呢。
“林老师说得有理,我们青年人要正视性教育,把它当做一门正经学问,抛开那些贞节牌坊,思想束缚!”
“对!”“对!”
学生们激动地呐喊,脸上潮红一片,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激动。
报纸上的争论很快吸引了一大片进步人士的响应。他们敢想敢说,比凌彦这个后世来者还要大胆,很快提出不仅要在校内科普,还要在社会推广成人教育,改良戏剧、组织地方公共娱乐机关、设立公众卫生局、禁止□□业、禁止早婚、禁止饮酒等。
一场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开始了。
“小林,之前不是说要去做身衣服么,这两日正好得空,我陪你去成衣铺看看?”吴乐甫问道。
之前凌彦在舞会的时候说要去成衣铺做套西装,然而舞会后事情一多,平时一忙,就给忘到脑后了。
吴乐甫突然提起这事,凌彦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一想有些日子没有出去转转了,便欣然应允。“你可别选什么名贵的铺子,小生身无长物,担当不起。”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凌彦还是淡蓝色的长衫,袖口卷起来,一副眼镜。吴乐甫还是西装笔挺,黑色领带,多拉帽。吴乐甫叫了一辆黄包车,报了一个地名。凌彦没有听懂,车夫却飞快地应了一声。拉起车把就跑。
凌彦只觉得耳边生风,路边那些中式西式的店铺,旗袍短裙的小姐都被甩到身后,只觉得比起他来学校时,有些违和感。最后马车停下来时,他还没缓过气,吴乐甫已经利索地跳下车,结清车。“进来看看。”
这个成衣铺面积不小,上头却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云裳阁。
凌彦摇头失笑,跨过门槛。
屋子里挂着几件不同形式的西装,有个穿着燕尾服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者。吴乐甫已经和老者说了几句,老者看到凌彦进来,恭敬地说:“先生,能让裁缝为您量一量尺寸吗?”
凌彦稀里糊涂地点头。他本来只是想买成衣的,没想过还是量身定制的。
老者亲自带他进到里屋,招呼了两个小子打下手,帮他量了臂长、肩宽、胸围、腰围等等。凌彦稍稍有些别扭,不过他也到过赞助商的高定礼服,所以别扭了一下,就克服了心理障碍。
等他量完了出来,看到吴乐甫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里喝茶,若隐若现的雾气下,一张脸上表情慵懒。
“测好了?”
“嗯。”凌彦看着吴乐甫在外面等,一时之间有些奇异的感受。他转向带他出来的老者,想要问一问什么时候做好,定金要多少,结果却看到他冲吴乐甫恭恭敬敬地一欠身,又转向自己,“林先生,您的礼服大约要一周做好。”
“这么快。”凌彦听得还是很开心的。“那定金……”
“少东家的朋友来,我们怎好钱。”老者笑着摆手,又问吴乐甫:“少东家还有什么吩咐?”
少东家?凌彦脑海中渐渐浮出一个猜想。他看到吴乐甫随意地一摆手,站起身。“没什么别的了,做好了送到我留的地址就行,走吧。”
最后一句是对凌彦说的。凌彦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走到街道上,吴乐甫突然扭过头对他说:“我父亲邀请你去家中坐坐。”
第39章安利催婚
“你父亲?见我?为什么?”凌彦被这一番话轰炸得七荤八素。同居室友突然提升到见家长的高度,这……
“当然是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跟你聊聊。”吴乐甫从容不迫地说道,“毕竟我常常跟他们提起你。”
“那好吧。”凌彦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毕竟对方刚刚还帮自己买了一套衣服。说起来衣服,少东家……“这是你家的铺子?”
“是的。”吴乐甫也毫不迟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是我母亲的嫁妆铺子。”
凌彦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这位同居室友的家里很有点背景,身份非富即贵。
感激的话,不必多说。硬要付钱也显得生疏。凌彦默默想着以后能帮忙的地方还是要尽量帮忙。
回去的路上,黄包车的车夫跑慢了一些,凌彦发现街道上那违和的氛围来自何处:大群穿着军装的士兵扛着枪跑步,每隔三五米,都有人放哨。
“这是怎么回事?”凌彦嘀咕。
“老爷您是不晓得,例行练兵吧,每年过段时间都有。”车夫一边卖力地跑,一边回答。
吴乐甫没说话,眉心深深一道皱褶。
在舆论的支持下,凌彦还撺掇着吴乐甫这个德育处主任建立了心理咨询处,接受情感问题咨询。这个当然是有凌彦做母后主使的。
这个时代的情感问题不像后世那样复杂奇葩,还要专门发个投稿吐槽。大多数都是关于“ta喜不喜欢我”,“我配不配得上ta”,“ta和我吵架了怎么办”这种基础问题的。这些对于恋爱中的年轻人是天大的烦恼,对于凌彦这样的“过来人”,就都是小问题了。
真的涉及到心理疾病那也不是凌彦能解决的。而且可悲的是这个时代对于心理问题的研究还远没有那么深入。幸运的是凌彦暂时还没有遇到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
不过他这个“过来人”还是被前来咨询的学生一句话问懵了:“林老师这么厉害,谈恋爱的时候一定很容易讨好女生吧?”
看着学生满脸单纯的崇拜,凌彦觉得自己面部像是抽了筋,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有……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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