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师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树小荞
其余弟子纷纷出言为六尾求情:“宫主,我们一定严守今日的秘密,绝不授人以柄。还请宫主网开一面吧!”
贺世君闻言勾唇一笑,“既然如此,我便‘通情达理’一次。苏芹,带上六尾来负礼殿,我护你们成契。”
戴仁门前欢呼声一片,洛庭之也笑了。
苏芹心下一松,只觉得今天一天把她一生的勇气都花完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六尾,六尾分明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不安地挣了挣。
苏芹对着它毛茸茸的耳朵轻声道,“天机门曾算出过,你姐姐在京城。”
六尾不动了。京城是龙气汇聚之地,难怪天机门算不出具体下落!
“如今京城可不好进。”苏芹微微一笑,有些小小的得意,“好在你遇上了我。我家就在京城。”
她在凤栖宫弟子中相貌修为都不出挑,若是打起来,她可能都打不过怀里这只藏锋的狐妖。可她虽孱弱,却也想尽绵薄之力。
“别怕。”她笑起来,有些傻气。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暗恋洛庭之的小师妹苏芹将六尾妖狐为魂兽,帮助六尾寻找九尾踪迹。
苏芹:我是不是太笨了?
殷世骄隔空回话:是啊!
苏芹:……你是不是直男?
殷世骄:我是啊!
第49章戕害
[肆拾玖]
钱塘雨势渐小,只是屋内仍是水淋淋的。
陶攸宁和他娘蹲在椅子上用饭,桌椅都垫高了脚,陶攸宁的衣摆掉在水里,他娘给他拾起来。
本来陶攸宁大可以用结界把水赶出去,可他娘不让,笑呵呵地说:“多大点事,我就是见不得我儿累着。”
桌上摆着几盘凉盘,香拌马兰头,桂花糖藕,咸菜豆腐丁,只有一锅鲫鱼汤是热的。大雨天灶都生不起来,是陶攸宁用阵法热的,这几日他没什么事做,光给邻里画阵了,不然大伙儿都吃不上热饭。
他吃着吃着有些走神,想玲珑阁,想林莺,也想方才门中弟子传音跟他交待六尾妖狐的事。
师弟今日倒是安静。
他娘见他有些失魂落魄,给他盛了一碗鱼汤。
他抬手轻轻一挡,“娘,你喝。”
“客气什么。”他娘笑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惯爱这样,喜欢什么偏偏不说。”
陶攸宁笑了,“有吗?”
“有得很。小时候带你颠沛流离的过苦日子,手头也总不宽裕。你明明馋那些个糖藕、糖人、绿豆汤馋得不行,不敢跟娘说,每每看见都走得飞快,不敢多看一眼。”
“还成吧,我也没有很喜欢……”
“总是骗自己不喜欢不喜欢,久而久之就不敢喜欢了。”她压低嗓音试探道,“往后有了心上人可不能如此啊。”
陶攸宁一愣,心骤然砰砰狂跳起来,刹那间想起在西川阁客房的那一晚,想起在京城郊外湖中的荒唐□□,想起方才门中一位师兄跟他讲六尾,末了闲话调侃了一句:“苏师妹和洛师弟是不是?嗯?有意啊?”
他当时就慌了神,追问道,“何以见得?”
“洛师弟原本还跟宫主如出一辙,跟个铁面阎王似的,苏师妹一出来为六尾求情他便换了口风,倒戈得可快呢。”
他娘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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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放下碗筷,“被娘说中了?有心上人了?”
见陶攸宁迟迟不答,她一咬牙,“娘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真……不能传宗接代,也就罢了。”她飞快地拭去眼角一滴泪,没让陶攸宁察觉,打趣道,“是那个……顾追?”
这下陶攸宁有反应了,“不是他。”
“那就是你那师弟了!”
陶攸宁登时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娘……”
“知子莫若母,娘早就觉出来了!你那小师弟恁会卖乖,小时候来我们家过年就追着我要喊娘,可见对你心思非同一般。好不容易人找回来了,还磨蹭些什么?”她笑吟吟地拍拍他的手背,“别藏着掖着了,下回带他回来便是。”
“娘!”陶攸宁笑道,“你别乱猜,快、快喝汤吧,一会儿就冷了。”
她笑起来,指了指砂锅底下的法阵,“怎么啦,我儿慌了,三昧真火都不顶用了。”
陶攸宁又在家中多留了几日。这雨淅淅沥沥绵延了数十天,终于雨霁云清,出了太阳。他将家中被褥衣物都支出去晾起来,他娘便赶他,“好了,闲了这么大半个月也好回去了,莫叫师父说你偷懒。”
他笑道,“干完活便赶我走。师父正闭关呢,哪里知道我偷懒。”
他原本还想再留一日,忽地到陆沁十万火急的传音:
“陶攸宁,大事不好!玲珑阁和西川阁这回真的干起架来了!攻城炮都出动了,马上就要入川蜀了!”
昨日是萧宛青的头七,夜里她的魂魄终于显形。
她将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她从通天阁出来,是如何被玉歧子凌空截下,如何一言不发便下毒手。面对玉歧子,她虽不是对手,却也不至于毫无自保之力,怎想玉歧子竟使出西川阁秘术伤魂术,一剑了结了她的性命。
她的魂魄是以十分虚弱,确为伤魂术所伤。
此事已经无可辩驳。
萧溯用聚灵囊带着萧宛青的魂魄登上西川阁,守门弟子却以玉容子闭关修炼、其余坛主事务繁忙为由将其拒之门外。
萧溯咬牙等了日升又日落,西川阁仍是闭门不开!
而萧宛青的魂魄已经是强弩之末。
萧溯不得已回到玲珑阁,众弟子纷纷来问,他却猛然捂住胸口,竟是吐出一大口血来,人事不省。
“师兄!”
“萧师兄!”
一片惊呼之后是一片死寂。
继而不知谁起的头,玲珑阁众人一齐撕心裂肺地喊道:“踏平西川阁!!!”
“罗师兄,你、你也太大胆了吧……”
西川阁城楼上,另一名弟子百无聊赖地摆摆手,“捉弄捉弄他怎么了?哪里来的野小子,就想娶我们王师姐,还敢退婚!嗬,爬了他们玲珑阁那个老女人的床就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归根结底还是龟儿子一个。”
“那个姓萧的,真的和萧宛青有一腿?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是真是假。”
“不然呢?他什么出身,那老女人把他作关门弟子不说,还让他改姓。啧,真够恶心。”
“可、可要真是玉歧子,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龃龉就、就杀了人家师父吧?毕竟一阁之主呢……”
“笨。”那弟子敲了他一记,“从来西南都是我们西川阁独大,他们玲珑阁算什么东西?上不了台面的鼠辈,如今还想与我们并驾齐驱……”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一声巨响,城楼猛地一震,在一片剧颤中塌陷下去。
“师兄!师兄!出什么事了?!”
那位姓罗的弟子慌忙扶住墙往外一看,只见漫天黑衣猎猎作响,持手中混元伞宛如地狱修罗,而地上一字排开的攻城炮,黑黢黢的洞口宛若黑夜中野兽的眼睛,深不可测,骤然间炸出刺目的灵光。
要变天了。
陶攸宁赶到之时其余几位家主已在主持大局,然而西川阁城墙已经被攻城炮毁得七零八落。
雪阳殿前乌泱泱全是人,现下高泽陵家主奏着安神乐,贺世君又将他们缴了械,可两家弟子仍是不能平静,竟如街头地痞一般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一边玲珑阁哭喊着:“还我师父!”“教你也尝尝如此蚀骨之痛!”
一边西川阁招架不住,喊着:“玉歧子!你若还在倒是出来啊!如何能受此奇耻大辱?!”
与此同时,一群玲珑阁弟子在雪阳殿屋顶上与玉容子交锋。
玉容子怒道,“真相尚未查清,你们便大肆屠戮无辜弟子,休要怪我无情!”
“呸!你们西川阁是瞎了眼了,就算那日的事发生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会认!”
玉容子到底与几位家主同为八大门派之首,转眼之间已杀数人。几位家主合力将他拦下,“玉容子!请让弟子们手吧!”
“手?!”玉容子睚眦俱裂,盛怒之下竟然挣脱桎梏,“他们污蔑先师在前,又上门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凭什么要我们手?!”
天地变色,西川阁的地砖溅上星星血迹。
刹那间,陶攸宁竟心生惧意。
他不是没见过血。可是那都是与妖兽相斗的血,是战友的血,而不是……而不是普通弟子之间刀戈相向的血!
“师兄!”洛庭之御剑至他身侧,“战局混乱,千万小心被波及!”
“怎么会这样?”陶攸宁震惊了,声音都有些发颤,震惊之下问了句废话,“可有死伤?”
洛庭之不忍道,“两方……俱有死伤。”
虽说各门各派一接到消息便纷纷赶来,但来时城门已破,除了纠结在雪阳殿的众人之外,还有许多玲珑阁弟子冲入西川阁各个角落。百年来双方争夺西南之地本来就积怨已久,何况此次玲珑阁阁主惨死,俱是杀红了眼。
第一名弟子闯入西川阁弟子住处之时,看见一张陌生的脸,那一瞬清醒了些许,尚且有些犹豫。
可那人一愣之后,看着来人一身黑衣,怒道,“玲珑阁的狗,连门都不会敲么?!”
于是那弟子怒吼一声,一剑将那人扎了个血洞。
攻城炮仍在轰鸣,这是玲珑阁的东西,其余人不敢靠近,也不知如何操作。
陶攸宁冷静下来,轻轻推了推洛庭之,“你去帮你师父,我去找林莺。”
“好。”洛庭之忍不住拉住他,“时刻与我传音!万事小心!”
陶攸宁召出无忧,跳上一个碎了半边的祭坛,不一会儿便在雪阳殿前找到了林莺的身影。
她有些心不在焉,竟然被人一拳击翻在地。
那名西川阁弟子被仇恨冲昏了头,什么脏话都往她身上招呼,“没人要的男人婆!跟你们阁主如出一辙!”
林莺怒吼一声,跳起来一拳将那人打翻在地。
陶攸宁御剑飞去,一把将她抓到剑上,“林莺!这样下去不行!已经死人了!跟我去把攻城炮关了!”
林莺软绵绵地靠在他背上,就像死了一般。
“林莺!”陶攸宁吼道,“你醒醒!你不想杀人的!醒醒!”
“他们不该死吗?!他们不该死吗?!难道只有师父该死吗?!”林莺发疯一般嘶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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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了!我也不想活了啊!……”
“林莺,莺哥儿,你听我说。”陶攸宁转过身,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比如说刚才那个人,不错,他骂了你,或许他心眼儿真的坏,平日里没在背后嚼舌根。可就因为他这句话,你就要杀了他吗?你想想,这样打下去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无论是玲珑阁还是西川阁,死的都只会是默默无闻的修道者!你曾与他们并肩捉过妖兽,你们曾一起起誓要守护人间!你师父冤死,该负责的是玉歧子,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也只有他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林莺涣散的眼神终于定了下来,“可是陶师兄,我不能去。我若关了攻城炮,我便生生世世是玲珑阁的罪人,是懦夫,是逃兵。”
“你若怕成为‘罪人’,才是真正的‘逃兵’!”陶攸宁急得额汗涔涔,忽地林莺脸色大变,抓住他的手猛然一紧,身后传来风声,陶攸宁下意识一躲,却没躲开
“陶师兄!!!”
林莺的呼声划破天际,“玉歧子!玉歧子现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萧宛青魂魄显形控诉凶手玉歧子,萧溯上门被西川阁拒之门外,两派交恶开战,玉歧子现身掳走陶攸宁。
boss终于出现了!
第50章血祭
[伍拾]
无忧在兵荒马乱中追赶,剧烈晃动的视野中陶攸宁只看见来人一身青衫,身体猛地一沉,地上亮起一圈熟悉的光纹。
传送阵!
林莺的喊声在耳边响起,他感到林莺奋力抓住他的肩膀,与此同时他的脚尖踏上传送阵,沉入深不见底的隧道。
林莺一头撞上地面,手上仅余一片火红的衣料。
两人凭空出现在一片林中,陶攸宁头晕目眩,忍住干呕的欲望,召出无忧。
眼前之人正是消失数月、本该在天雷劫中死去的玉歧子!
玉歧子四下环顾,一捋胡子,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反应挺快。”
被带入传送阵实在太快,两人修为相差悬殊,陶攸宁无法挣脱,情急之下施了一个干扰术,因此并没有如玉歧子所愿来到原本的目的地,陶攸宁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玉歧子,你本是修仙界第一大能,突然假死消失,杀害玲珑阁阁主,如今又将我带走,究竟为何?”
玉歧子指尖一动,陶攸宁猛然一躲,手腕上的传音铃还是应声而裂,并在他手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陶攸宁忍下痛呼,踉跄后退两步,“是、是因为这双阴阳眼吗?”
玉歧子捻着胡子,“不错。若能为我所用自是最好,若不能,也不算什么,只可惜你年纪轻轻便要交待在此地。”
话音未落,他倏地一动,陶攸宁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撑起结界相抗,却无异于螳臂当车,登时碎成漫天灵光,玉歧子一掌按在他的脸上,登时陶攸宁脑中一疼,发带崩断,乌发在空中炸开。就这么一刹,青梧道人设下的封印竟然被强行冲破了!
陶攸宁眼中霎时落下血泪来,脑中嗡嗡作响,强撑着膝盖不愿跪倒在地,怎料玉歧子紧接着一拳捣向他腹部,他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其力道之大,竟然压折了一棵树。
陶攸宁“哇”地呕出一口血来,肋骨不知断了几根。
剧痛之下,他眯起眼睛,一片血红的视野中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玉歧子从容上前,翻起他的眼皮看了看,一黑一白,封印的咒文已经消失。
“你眼睛瞎了,手却还算巧。可惜你不乖,自讨苦吃。”说着玉歧子两下拧碎了他的肩膀,陶攸宁疼得昏死过去。
见他彻底不能动弹,连魂兽也无法凝形,玉歧子不耐地“啧”了一声,此地距京城甚远,为招摇,他还是半跪在地画起传送阵。
怎料他才刚刚下笔,忽地一柄大刀破土而出,直逼他面门,玉歧子不禁后退三步。
“滚!”
来人浑身黑气,渐渐凝聚成形,唯有手里的大刀仍是黑气缭绕。
玉歧子一讶,“原来这年头还有人修习血祭禁术?不过你哪怕爆体而亡,在我面前,也没有一战之力。”
顾追不屑一笑,“那也得试试才知道。”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大刀已经逼至眼前!
玉歧子嗤笑一声,脸颊一偏,怎料那刀身却化为一团黑气猛地一蹿!玉歧子微微一惊,那刀身砍在他脖颈上,却仿佛砍在铜墙铁壁上一般纹丝不动!
玉歧子哈哈大笑,反手抽出剑来,“别碍事!”
顾追纵身一跃躲开一击。
玉歧子剑一出鞘,方圆几里的树木都应声而断!
“陶攸宁!”顾追担心剑气伤到陶攸宁,一个转身,却被玉歧子一剑挑翻在地!
玉歧子毫不留情,剑身一翻,若是常人,早已血溅三尺。怎料顾追片刻间化为一团黑气,闪身出现在玉歧子身后,一脚踢中他背心!
虽说此举对玉歧子仍是不痛不痒,却委实惹得他烦了,玉歧子浑身一震,爆发出骇人灵压,登时将顾追弹飞出去!
他掸了掸身上灰尘走向陶攸宁,陶攸宁已经醒了,双目涣散地望着顾追。
“真是麻烦。”玉歧子提起他的后衣领走向传送阵,顾追不依不挠地冲上来,他挥出一剑,顾追却化为黑雾闪现在他面前,玉歧子烦得不行,猛然喷出一团三昧真火来!
“顾……大哥!”陶攸宁的双眸猛然一颤。
顾追修的是魔道,最怕至阳至纯之物,可是三昧真火是凤凰天赐,玉歧子是西川阁的人,是从哪里召出三昧真火的?!
传送阵逐渐成型,顾追绝望地嘶吼一声,不死不休地冲了上来!
玉歧子不把他放在眼里,拖着陶攸宁就要运行传送阵
千钧一发之际,顾追的指尖碰到了陶攸宁绵软的手掌。
“砰”。
玉歧子身侧的人化为一截枯枝。
顾追抱着陶攸宁在林间狂奔。
“快……通知各家主……”陶攸宁冷汗涔涔,忍着剧痛说道,“玉歧子……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顾追顾不了疯狂震颤的传音铃,一壁在林间穿梭,一壁抹去陶攸宁脸上汩汩的血,“你别睡!你千万醒着!此地离高泽陵最近,到了高泽陵我们便安全了!”
“不……”陶攸宁勉力摇头,“出了这片林子……无所遮蔽,我们根本……跑不到高泽陵。寻……寻一处躲起来……”
“好,好。前面有个山洞……”
“我听见……有水声?我们……去水里。”
顾追心急如焚,却不得不照做,运起轻功至湖心猛地沉了下去,从怀中掏出闭息丸和止血药给他咽下。
陶攸宁闭着双眼,宛如死了一般。
顾追一边向洛庭之、陆沁他们传音求救,一边填鸭似的给陶攸宁塞药,可他眼中的血仍是奔流不止,将一片水域染得鲜红。
怕玉歧子会发觉,顾追不得不揽着他往更深的湖底游去。
“你们什么时候到?!”顾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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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音铃中向洛庭之吼道。
“我和师父马上就到!”洛庭之五内俱焚,“他怎么样?”
“血止不住!”
“让我和他说话,顾大哥,求你了……”
顾追怒道:“滚!”
与此同时,湖中忽然猛地炸开,一道剑光如雷电劈开水面,激起千重白浪。
紧接着道道剑光接踵而至,湖中仿佛被投了一连串□□,震耳欲聋。
陶攸宁张开结界,将两人护在里头。
顾追握住他的手,可自从他毁去灵脉叛出仙门投身魔道的那日起,他便没有了灵力,无法助他半分,只能看他咬牙支持,惨白的嘴角溢出血来。
又是一道剑光袭来,径直打在他的结界上,陶攸宁呕出一口血,结界应声而碎。顾追伸手去揽他,却被他推开。
陶攸宁无奈地摇头,张了张嘴,是要他走。
顾追勃然大怒,搂住他的腰破水而出,两人浑身湿透,伤痕累累,狼狈不已,而玉歧子站在岸边,一身青袍依旧一尘不染。
“顾追!”陶攸宁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快走……”
“我不!”顾追近乎仇恨地瞪着他,“为什么你不信我!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抛下你?!我喜欢你!我愿为你而死的!”
“顾追……”陶攸宁猛然一惊,方才顾追是怎么找过来的?他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还来不及细想,玉歧子已经举剑袭来,顾追大吼一声,在自己左手手心猛然划了一刀,刹那间魔气四溢,他的血竟化作毛毛血雨,针一样向玉歧子飞去!
“不自量力!”玉歧子挥袖一,接下顾追迎面而来的刀,冷笑道,“那你便去死吧!”
两人在空中缠斗,化作一片虚影。
陶攸宁心痛不已,大喊道,“顾追!顾大哥!……”
玉歧子横起一剑,力拔山河,陶攸宁飞身而上,耗尽灵脉最后一点灵力支起结界奋力一挡,双双被震飞出去。
当此时,一道赤红烈焰破空而来,玉歧子回身一挡,竟被震得手腕微酸。
“贺世君!”
顾追扶起陶攸宁,陶攸宁一片迷蒙的视野中看见洛庭之血红的双眼,下意识地捂住嘴,血仍是从指间溢了出来。
“师兄!”洛庭之悲痛欲绝,想伸手去抱他,却又不敢碰。
“交给我!”尤芳苓迅速取出银针来,封住他周身几道大穴。
陆沁登时眼泪就下来了,拧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顾追看贺世君架住了玉歧子,仍是有些担忧,“玉歧子是修仙界修为最高的人,光来了一个贺世君,你们怎么想的?”
陆沁慌道,“追哥你是不知道啊!今日玲珑阁和西川阁大战,血流成河,其他人还在西川阁控制局面呢!”
顾追身在魔界,对此不甚了解,听了个概括后怒道,“打什么打,罪魁祸首都在这儿了,还不快来?!”
“一会儿便来了,贺世君这会儿应是撑得住的。”陆沁眼泪汪汪地望着满脸是血的陶攸宁,“尤姑娘,陶攸宁他怎么样啊?”
“肋骨断了三根,肩骨碎裂,严重内伤。”尤芳苓面色沉郁,“他脑中有伤,你们让开些,别动他。”
陶攸宁惨白着脸笑道,“我……没事,别吓他们。快……去帮贺世君,西川阁……伤魂术……小心。”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这伤魂术是西川阁秘术,此前已经数百年没有人用过,直到前些日玲珑阁阁主萧宛青身死。
与此同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宛如流星陨落,洛庭之惊吼一声“师父”上前接住了贺世君坠落的身体,贺世君双目涣散,一探之下竟是神魂离体!
玉歧子拔出贺世君的祝融剑弃如敝屣,捂着腰际落地,目光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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