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师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树小荞
第53章强求
[伍拾]
“师兄,一起睡吧。”
陶攸宁拨开他的手起身,“不行。”
洛庭之靠在他肩膀上软乎乎地撒娇,“师兄。”
“在人家的地方,别让人看笑话。”陶攸宁脸红得直冒气儿,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推门进来看见了,这下出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陶攸宁笑了,回过头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等你好了。好生歇息吧。”
他推开门出去,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洛庭之灼热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的背影。方走到院中,便哒哒哒跑来一个人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听这猴急的脚步声便知是陆沁。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半会儿不说话。
陶攸宁抬手蹭了一下脸,故作平静,“怎么啦?”
“你、你们……”陆沁憋了老半天,低声交待了一句,“追哥先回去了。”
他也看到了?
陶攸宁有些赧然,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陆沁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急得不行,“你……你们……”他真是难得语塞,竟傻呆呆地问了一句,“你们方才做什么呢?”
陶攸宁噗嗤一声笑了,低声道,“我们?亲嘴儿啊。”
“你们……”陆沁也被自己给逗笑了,“那追哥呢?”
“我对顾大哥不是那个意思。”
“可你对洛师弟……?”
陶攸宁点点头,笑着揉了他一记,“别问了,怪羞人的。”
“好吧,好吧……”陆沁丢了魂儿似的。虽然他也挺喜欢洛师弟,但毕竟在他心里陶攸宁和顾追是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怎么一转眼……
他彷徨了片刻,把陶攸宁送回春草堂客房,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破门而入的初衷,“对了,下山给你买了串新的传音铃。哎,你跟这东西是不是有仇,怎么总是用不长久。”
“多谢。”
陆沁轻轻抓起他的腕子,玉歧子虽没想取他性命,却也真没留手,陶攸宁手上、肩上、腹部全是伤,再加上用了太多灵力,现下灵脉枯竭,肯定要养上好久。
他叹了一口气,“玉歧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先好好休养吧。”
陶攸宁脸色微沉,“沁沁,你不觉得今年怪事太多了吗?”
陆沁蹙起眉,“有。那日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就和骄骄说来着,自从玉歧子失踪开始便怪事连连,真是个多事之秋。”
“我们来数一数今年的大事,先是玉歧子渡劫不成失踪,继而九尾狐妖被劫至今下落不明,此事牵扯出钟萃道,于是有‘十大名师’之一白一清作乱伏诛,修仙各门逼魔界交出钟萃道,然后玉歧子杀害玲珑阁阁主萧宛青……”
“偏偏还在玲珑阁西川阁大战之时现身要带走你!”
陶攸宁眉头紧蹙,“玉歧子要我的阴阳眼,上回京城胡大人暴毙一案惊动了司天监祁道,他亦想取我的阴阳眼。”
陆沁大惊失色,“你是说,他们是一伙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陶攸宁按住他的肩膀,“你想想这么多怪事背后的势力,玉歧子如今暂且算他脱离西川阁自成一派,还有魔界,钟萃道,皇宫。你说,这里面究竟有几波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皇宫?天子想夺八大门派的权,由中央统一管辖,这一点还挺明显的。只是八大门派哪里会任人宰割。”
陶攸宁心电意转,“若玉歧子是受天子旨意,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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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便说得通了。”
“啊?”陆沁愣了一下,但他不傻,一点就透,“你是说,他奉天子之命来挑拨离间,瓦解八大门派合纵之势?”
“极有可能。为何天机门查不到他的下落?他可能不是在什么无人知晓的秘境中,而是藏身于皇宫,受龙气庇佑。如此一来他和祁道要我阴阳眼的目的亦昭然若揭,他也说,能为己用最好,不能便杀了我。大概是怕我知道太多会坏事。”
“我的妈啊……”陆沁头皮发麻,“我得赶紧告诉我哥。”
陶攸宁笑着拦他,“别急。你我都能想到的事,想必各家家主也有计较。若是天子旨意便难办了。修仙世家再如何威名煊赫也是民,天子是君,哪怕知道了来龙去脉,难道你我还起兵造反吗?”
“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就听之任之了?可是我怎么想不通,玉歧子他好好儿地做着西川阁阁主,差一步便要飞升成仙了,怎么会受天子驱使?”
“这确实反常。”陶攸宁也想不通,“本来皇族世族与修仙各派势力此消彼长,无可厚非。可用玉歧子暗杀各家家主未太不磊落。玉歧子虽心高气傲,几百年来也从未做过这等下作之事,为何突然倒戈?”
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没个结果,天色渐晚,陆沁见他眉心都揪成了个疙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去问问我哥,听听各家都是什么意思。你先好生歇着吧,心思太重,不利于伤口痊愈。明日我再给你带骨头汤来。”
陶攸宁笑道,“近来事务繁多,你别来回跑了。”
陆沁冲他抛了个媚眼,“客气什么。”
陆沁走后,陶攸宁自己乖乖去找了尤芳苓,领了药服下便回了屋。
他婆娑着腕上的传音铃,踌躇良久仍是向顾追传了音。按他平日性情,无论要说些什么,总该先问问他伤势如何,但现下忽地觉出往日那些温情实为不妥,反倒伤了顾追。
于是他开门见山道,“顾大哥,我与庭之互通心意了。”
顾追久久没有回应。
可陶攸宁知道,顾追只有一个灵犀音,就是他。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顾大哥,人生在世总是要往前看。你年轻有为,往后定然一路繁花似锦,何必苦苦执着于往事呢?”
顾追很早便说要娶他,他从来没当回事,许是情窦未开,过去太多弯弯绕绕,他从不曾看清。
但事到如今,顾追是真心喜欢他也好,是为了报恩也罢,他一颗心既已全然托付给了另一个人,便断然不该再留任何余地。
陶攸宁无言,对面沉寂许久,久到他即将放弃之时,忽地传来一句质问:
“你当初……为何要救我?”
陶攸宁上山之时青梧道人便嘱咐他谨言慎行,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能为人道,否则将招来反噬。
阴阳眼几百年也不见得现世一次,可身负阴阳眼之人,无一不死得惨烈。
往往还在孩童时期便道破天机,双目流血不止而亡。更有甚者,遭有心之人利用,一语倒逆天命,或数道天雷加身,化为齑粉,或遭百鬼吞噬,魂飞魄散,或沉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烈焰之苦,不一而足。
陶攸宁一直在想,既然天地蕴育阴阳眼,将其投入轮回,为何不让人用呢?
虽是天赐,却非福祉,而如恶诅,让他尝遍无能为力的痛苦。
顾追生于官宦之家,本该平步青云,一生富贵。只是他自出生便恶疾缠身,天机门算他命中定有大劫,必然要拜入仙门才能消灾祸。于是他四岁便拜入八大门派之一的普华宗。只是他世俗气太重,与众弟子格格不入。
在八年前那场试剑大会之前,陶攸宁与他不过也是点头之交罢了。一个是寒门弟子,勤耕不辍才能在人才济济的凤栖宫立足脚跟,一个则是皇亲贵胄,修道于他不过是游历花丛。
怎料他命中迟迟不来的劫终究是应验了。顾追本欲将一只贪狼为魂兽,成契之时却被一只受魔气侵染的梦貘打断,阴错阳差与那梦貘结下魂契,在夺取肉身支配权中陷入混沌梦境中昏迷不醒。
陶攸宁与洛庭之碰巧追杀那只梦貘到此地,禀报各大门主后,众医师俱是束手无策。正当顾追命悬一线之时,当晚陶攸宁睡后竟入了顾追的梦。
他梦中一片漆黑,宛如一片坟地,万千个顾追的虚影如墓碑茕茕孑立,顾追手持大刀奋力砍杀,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个是那只梦貘所化。
无边黑夜中唯有陶攸宁身上有光,他如一点萤火飘至顾追身前,给他指明了方向。
随着顾追一刀砍下,现实中的顾追骤然惊醒。
而洛庭之睡梦中忽听得一声□□,继而是压抑不住的痛呼。他点起灯来,身旁的陶攸宁已经滚作一团,青筋暴起的双手疯狂地抠着自己的眼睛!
鲜血几乎是从指缝里喷射而出,洛庭之大喊一声反扣住他的双手,便看见陶攸宁素来带着笑意的眼中流出两道血瀑!
“好疼……”陶攸宁抽着气颤抖着喊道,“……好疼!”
白日仍是万里晴空,忽地雷声大作,窗外雪亮如昼。
“师兄!师兄!”
“好疼……!师弟……”陶攸宁的脸像被抽干了血一般惨白如纸,痛得昏死过去。
待到他再次醒来,贺世君已经为他挡下天雷,而青梧道人也将他的阴阳眼彻底封印。
他瞎了。
顾家送来满院谢礼,带着顾追在他床前频频道谢,那时顾追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自幼受惯了万千宠爱,别人待他掏心掏肺,他反而觉着世人谄媚,令人作呕。到底他没有求陶攸宁救他,何况陶攸宁自己也笑着说,“没什么。一双眼救回一条命,挺值的。”
只有陶攸宁那个师弟很不体面,发了疯似的揪着他的衣领揍了他一顿,声嘶力竭地骂道,“你懂什么?!他瞎了!他瞎了!从此世上春夏秋冬花鸟烟霞他再看不见了!他还怎么与人比剑?!你见过他的若水剑吗?!与你这等混吃等死的废物不同,要不是你,他今年试剑大会定进三甲的!”
他当时笑道,“这些黄金够他世代富贵了,买他一双眼,还不够吗?”
他本以为世上总有人爱做普度众生的傻事,岂不正好两全其美。
可陶攸宁倚在床头那温文的笑意总是如梦魇一般,扰得他不得安宁。
他永远记得那一日,他坐在陶攸宁院落的墙上,心中烦闷不已。一大早便见洛庭之负气从房中走出,提起剑不知所踪。
他永远记得那一日,院中桃花开得正好。
陶攸宁眼前蒙着白布,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摸索出来。
他嘴角翘着,一枚梨涡若隐若现,小心翼翼摸到树下,忽地被井绊了一跤,狼狈跌倒在地。
桃花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他愣了许久,拾起一朵递到鼻尖,无声地哭了。
时至今日,顾追甚至恨他,为什么当初要救他,让他此生活在歉疚之中,永无天日。又恨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好,否则他一世张扬跋扈,怎么会体会到俗人求而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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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楚。
“顾大哥,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若救了你,却让你良心不安,是不是也是一种自私。我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少不更事时总以为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我当时知道后事,我也不确定,还会不会救你。”陶攸宁笑道,“与其说是你的劫,不如说是你我的劫。不过后来有了无忧便好多了,我如今衣食住行俱与常人无异。俱是天意,道法自然,有些事便不要强求了吧。”
强求。
顾追不再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虚空中的某处。
他偏不信命。
他偏要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八年前,陶攸宁为救顾追泄露天机遭天雷之罚,青梧道人封印阴阳眼,陶攸宁因此而瞎。
顾追: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的戏份竟然还没有狴犴多。
狴犴:可能因为你不会喵喵叫吧。
第54章谢礼
[伍拾肆]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门主。”
陆衍从卷帙浩繁的公文中抬起头来,接过来人手中泛黄的册子,冷声道,“怎么花了这么久。”
薄薄的纸页上赫然着映四个字:溯心结境。
他本来一张面皮就生得极冷,嘴角微微向下一动,便显得森严无比,那人冷汗涔涔忙不迭告罪,“回门主,自各门各派围剿钟萃道以来便与魔界交恶,魔君辖地出入甚严,是以耗了些时日。”
陆衍不置可否,挥了挥手,那人便先行告退。
陆衍将《溯心结境》置于一旁,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怎料提笔落了几个字俱是不满,唇间溢出一声叹息,心神不宁。
他蹙起眉将公文到一旁,取过《溯心结境》翻开来看。
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术,他跟着扉页轻念咒语,手中结印,继而凝神聚气,不过多久便觉身子腾空而起,落入一片广阔无垠的云间。
照书上所说,他可以随便想一个人。
还未待他想好,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影,笑得极为灿烂,很不庄重的模样,眼尾透着狡黠,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不好好梳理,几根花里胡哨的小辫进歪歪扭扭的玉冠中。
陆衍下意识就想让他站好,才反应过来不过是梦境而已,无语失笑。突然间眼前一晃,眼前白茫茫云海如波纹一般荡漾开来,一阵晕眩过后,陆衍再睁眼,登时愣住了。
“以后,这便是你哥。”
他爹陆与非一张脸冷若冰霜,将幼小的陆沁推了推。
陆沁生得矮,脸上却肉呼呼的,一双眼睛肿得通红,怔忡地抬眼看了看他首次谋面的爹,和同样冷若冰霜的“娘”。他分明害怕,却仍是憋出一个笑来,怯怯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陆衍感受到他娘按在他肩上的手扣得死紧,很疼,他没有应。
这《溯心结境》有点意思。
虽然陆沁来摘星楼时陆衍已是个半大少年,往事确还历历在目,可若光凭他回忆,决计不会如此清晰,如此事无巨细。
陆衍到底是少年心性,虽白日里没给陆沁好脸色看,到了夜里仍是忍不住到他房门外,想看看这个杂种弟弟在干些什么。
这个原本叫做金茜的小家伙倒是没有哭天抢地,而是趴在桌上数着什么东西。
“两百九十七、两百九十八、两百九十九……三百。”陆沁手指戳着布巾上圆滚滚的小豆子,“三百颗炒魔豆。那我再活三十年的话,那么就是一个月吃一颗炒魔豆。然后我就可以去找娘亲,她给我买新的炒魔豆。”
陆衍心想,一个月吃一颗,要吃三十年,明明需要三百六十颗。
而且这包东西放到下个月就坏了。
陆沁忽地回过头来,看见窗上一个人影,“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陆衍羞恼起来,刚想掉头就走,门却开了,陆沁抓住他的手臂蹦,叫道,“哥哥哥哥!”
“闭嘴。”陆衍连忙进了屋,捂住他的嘴。
陆沁安安静静地等他移开手,笑得眉眼弯弯,“你来找我玩吗?这里床好大,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呀?”
陆衍没理他,抿着嘴不知看哪里。
陆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是桌上那包炒魔豆,他二话不说把布巾包起来塞到他手里,“哥哥哥哥,我最喜欢吃的炒魔豆,给你!”
陆衍拿着那包不值钱的东西,本该不屑一顾地丢还给他,可是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道,“三百颗,都给我吗?”
“嗯!”陆沁笑着点头,“都给你呀,都给你!”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重重云海当中,只是这回云雾飞快地向后掠去。
陆沁的身子拔高了许多,身上瘦得像一杆竹,只有两颊的肉还没消,一张小脸仍是圆乎乎的。他扯着一只巨型风筝御剑飞得歪歪扭扭,还非要吹牛,“哥!我飞得比你还快啦!哈哈哈!”
两人拿着风筝回到摘星楼,迎面撞上陆夫人,陆沁连忙抢过陆衍手中的风筝,唯唯诺诺地叫了声“娘”。
陆夫人没看见他似的,拿过一旁的竹尺就往陆衍手上打,啪啪啪几声刺耳无比,陆沁瘪着嘴站在一旁,眼眶都红了。
“成日不学无术!往后摘星楼姓什么都不一定呢,还巴巴儿赶着教人家学这个学那个,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好儿子!”
陆夫人骂完啪地一声丢下竹尺,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应声而断。
陆衍看着无比清晰的回忆叹了口气,陆沁泛红的眼圈烙在他眼底。他记得,从那以后,陆沁便不嚷嚷着学这学那了,成日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便去湖里捉虾弄鱼,游手好闲,招猫逗狗,安安心心做一个废物。
可陆衍知道,他这弟弟脑子灵光得很,本不该庸碌一生。
他骂过陆沁,“我需要你让吗?瞧不起谁呢?”
陆沁笑嘻嘻地打哈哈,最后低声道,“我不想……不想再看你被打手心了。”
画面又是一转,陆衍心道不好,眼前是熟悉的陈设,陆沁攥着他的腰带,眼中委委屈屈的:
“……我、我帮你就是了。”
猛然间轻飘飘的身子一沉,陆衍睁开眼,屋内烛火摇晃,面前仍是案几和那本《溯心结境》。陆沁刚刚推门进来,被他吓了一跳,“哇哥你干嘛呢,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洛庭之醒了?”
“醒了醒了。”陆沁向来为了避嫌,不会靠近他的案几,只是远远地栽倒在美人榻上翘起腿,神神秘秘地冲他使眼色,“不止是醒了,我看他好得很,哥你猜我撞见什么了?”
这人故意吊胃口,陆衍眼睛都不抬,作势拿起一旁的笔来。
陆沁果然立马急了,“我看见我看见他和陶攸宁那什么,亲嘴儿了!”他说完自己脸上发红,蜷成一团,“羞不羞,光天化日之下吃得那么起劲。”
“你就别看。”
“不是,我还以为陶攸宁跟追哥是一对儿呢,洛师弟不是还小么,我还以为他们就是师兄弟。”
这话戳中了陆衍,他眉头微蹙,露出些许不耐的样子。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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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以为他招他哥烦了,赶紧言归正传说正事,“玉歧子的事儿各家主商量得怎么样了?方才陶攸宁跟我说了个猜测,吓得我直打哆嗦。”
他三言两语把方才和陶攸宁的对话交待了,陆衍颔首,“不错,的确十分可疑。当务之急是抓到玉歧子。”
陆沁一骨碌坐起来,“抓?上哪儿抓?”
“一面仍集结各派弟子搜寻无名秘境,另一方面,贺世君已经上奏重提建立天枢院之事,以此为机,进京探察。”
“万一查不到呢?”
“只怕京城亦有应对之策,想找出玉歧子,恐怕没那么容易。”陆衍揉了揉眉心,“原想暗中带一名妖兽进京,到时以妖兽作乱为由在京城大肆搜寻。只是这妖兽要如何带进去,仍是一大问题。”
陆沁鬼点子多,“不一定要妖兽啊?什么贼人作乱都可以?咱们里应外合再把人放跑了不就成了。”
“‘贼人’,能进京的都是些什么人?倘若一门之主作乱还得了,修仙界愈发百口莫辩。况且局势混乱,司天监当众把人砍了怎么办?不是你想放跑就能放跑的。”
陆沁吃瘪。
“还有一个法子。”
他眼睛一亮,“什么?”
“让天机门伪造结果,宣称算出玉歧子在京中,为保护圣上,围剿京城。”
“我的妈啊。”陆沁吓得腿软,“这与清君侧起兵造反有什么区别?况且万一围剿过后没找到玉歧子,天机门可不得遗臭万年了?不不不,修仙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全玩完儿了!这才叫百口莫辩呢!”
陆衍无奈道,“所以仍在商议中。我们先借机进京探察一番再做打算。”
“你也要去啊?”陆沁伸长了脖子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眼睛一亮,“那是什么?!”
陆衍还没回答,陆沁已经蹦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桌前,爪子一伸就要把东西顺走,被陆衍一把握住了手腕。
“哥!”陆沁贱兮兮地笑起来,“你特意帮我找来的?”
陆衍想到这个就来气,吊着眼瞪他一记,“宁愿求外人也不愿跟家里说,还瞎练什么残页险些走火入魔,你是不是嫌命太长?”
陆沁嘿嘿一笑,指尖一动却被陆衍扣得死死的。他这下不明白了,疑惑地望向陆衍。
陆衍乌黑的双眼深不可测,陆沁忽地心下咯噔一下,还未反应过来,脸先红了起来。
陆衍手腕用力,把他的手慢慢按在了桌上。他微微低头,喉结轻轻一动,再抬眼时虽然还是那张冷脸,却看得陆沁砰砰直跳。
一瞬间陆沁连册子都不想要了,只想跑。这家伙不对劲!
“东西我给你取来了。”陆衍的舌尖几不可见地顶了一下下唇,剑眉微挑,“你怎么谢我?”
陆沁局促起来,晚霞透过窗棂落到地上,蒸得他后颈沁出一层薄汗。
“哈?”他干笑两声,想退也退不了,手被陆衍紧紧地扣着,半晌才憋出话来,“不带这样的吧?亲兄弟之间也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陆衍不答,只是一双眸子沉沉地锁着他。
“哥……你……”陆沁的脸疯狂地红起来,这人,怎么,又……
陆衍把他每一个小动作净眼底,最后松开了他的手,一锤定音,“洗干净了去我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陆衍给陆沁找来了《溯心结境》,陆沁到底想做什么呢?
陆沁:别……好吗?为什么每次主cp还没……就让我和我哥开车啊?中秋节不能让大家的……放个假吗?
明天……有人看吗?
第55章流火
[伍拾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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