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邪魅(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惊鸿无双
月下州又往后过了十来年,算不得平静,也无大风大浪。
人们各自为生活所忙碌,该忘的都忘了。
日月星辰说变就变,残花败了开,谁都不是当年的谁,离了谁流年似水,都会继续活下去。
萧念稚在无渊之崖坠落,无休止尽,忽然被一软绳勾住,经过半个时辰,重回了地面。
他双目被剜,血迹干涸,看不到谁救的自己。
只闻一句“从今以后我不欠你”才认得那是溪华的声音,玄冰山庄的后裔。
萧念稚的喉咙被无渊中的刀风割伤,救上来的时候说不出话,溪华也是瞧他可怜,给他擦洗了脸;为了不影响美观,他在萧念稚的强烈要求下给他的双眼缠上了白布条,说这样可以遮挡一下凹进去的眼洞。
不过关键不在此,萧念稚似乎并不在乎丢失了灵力,还被徒弟差点削死的事,他乐观向上,半年之后,喉咙好点,他便就这一身江湖骗子的装饰,开始了走江湖,算命行骗的勾当。
一身黑色外服,披散着头发,蒙着眼睛,背后再背个“盲人算命”的旗幡,真有那股子味道在里面。
溪华没有总是陪着他,萧念稚闲来无事到路上站着,拉个有缘人算一卦,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能骗来几两银子。
一年后,月下州待不下去了,便来了垓上府的拜花岭,一待就是二十五年。
第一年,无所作为。
第二年,亦无所作为。
……
第十二年,萧念稚在山腰处捡到一个襁褓中的小子,留下喊爹;稍大,叔伯舅兄乱喊一气。
捡到小子的第一年内,萧念稚给他取了个名谢卿,顺便给自己改了个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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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
第二年,绞尽脑汁给谢卿取了个字为不忘,不忘的不,不忘的忘。
第十四年,第十五年……第十七年,萧宁硬将谢卿塞到溪华的手中让其教他修灵,溪华不肯,萧宁卖惨。
“溪华,你不能见死不救,这小子长大了坏得很,我衣服都被他抓坏了好几件了,他在我还不能出去赚钱,怎么活啊?!”
苦肉计,离间计,最后美人计都用上了,好说歹说让溪华了谢卿为徒。
萧宁得空继续坑蒙拐骗。
二十六年转瞬即逝,萧宁江湖骗子做了十六年,养了个孩子十四岁。
风花雪月,灿烂烟火没看到;心如止水,婉转柔情倒是锻炼了他不少。
对了,二十六年,期间有整整六年,萧宁喜欢坐在空中楼阁的兰姗湖底下听别人唱戏。
说起来匪夷所思,六年一坐就是雪满白头,一坐就是花覆满身。
这天,萧宁了摊子走进一家酒楼买了一坛酒坐在二楼上品赏,忽而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破碎,桌椅倒塌的声响,侧耳倾听,觉来者不善。
来作乱的似乎并不是什么正规有组织有纪律的一帮人,他们抓到一个人就问:“见没见过画上的人!”语气冲,面目可恶。
只要有人说不认知,不知道就会被一刀捅死,惹得楼下凄凄惨惨,哀叫一片。
终于那些人上楼来,抓到了萧宁,也不看清他蒙着眼布,张口恶狠狠道:“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人?”
萧宁气定神闲,打趣道:“朋友,你看我这样像是能看见东西的么?”
揪着他领子的恶徒这才瞧清了他的脸,嘴里啐道晦气,便抬手就要给他一刀。
萧宁忙抬手道:“等等,不过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你们找的这个人是谁,在哪里。”
恶徒眯着眼睛,不信,“哦?是吗?你个瞎子你知道什么?”
萧宁指了指身后的旗幡,说:“看到没有,我是算命的,这天底下没有我算不出的命。”
“昨日相府失了窃,丢了一株降百草,此草解百毒;盗者乃官府首位上万两商银的犯人,叫曲临风。而前几日传闻豹子寨的压寨夫人不幸误喝了百草枯,危在旦夕,听你们这一身匪气,应该是寨子的人吧。”
恶徒听起来蛮有意思,道:“你个瞎子知道的还不少,怎么,说了这么多,能说出此人的下落吗?啊?”
萧宁为难道:“朋友,您这是为难我呀,人江湖盗贼曲临风名扬万里,武功高强,我哪能知道他的行踪。”
“那你跟我扯这么多干什么?!”
萧念稚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粗刀,说:“别冲动,我不知道,我儿子知道,他在城外等我,我领你们去。”
恶徒们面面相觑,最后,为首的威胁道:“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走。”
萧宁被推搡着挤出酒楼的大门。
出了城,萧宁等了十来分钟,谢卿才迈着步子走来。
萧宁听声辨人,不满道:“今天来迟了点。”
谢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不理他:“这不来了么。”
看到来者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恶徒当即就炸了,质问:“你拿一个毛头小子糊弄我?”
萧宁忽然被压着腰掼跪在地上,手臂扭到背后,生疼。
“哎,你轻点……你瞧不起人么,不忘,快过来救你爹,我快疼死了。”
谢卿如同在看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说:“你不从来都不开心我叫你爹的吗,要我救命,你就是我爹啦。”
萧宁身体有毛病,忍不得痛,拧着眉,结巴道:“少,少废话。”
谢卿掏了掏耳朵,对那帮恶徒说:“哎,你们,快放开我哥。”
恶徒面目凶恶,凶狠道:“哥你大爷。”
说罢粗刀出手袭向谢卿……
几秒之后,纷纷倒地哀嚎。
谢卿浪荡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到萧宁面前,低头看着他,说:“今天给我找了点事做啊,爹,你是亲的吗?”
萧宁撑着地站起身,狠狠点了点他的头,道:“一会哥一会爹的,能不能叫点好听的?你是不是亲的,心里没点数?”
好小子,算了一下,解决六个匪徒不过落花一瞬间的事,功夫长进了。
“回去了,回去了,对我越来越没规矩了。”
谢卿在背后气得直跺脚。
“萧宁!!”
作者有话要说:垓上府版图
琴瑟解锁一人:清浅
第27章故人已归
拜花岭上三间木屋,屋檐上挂着飘扬的红绫段,石板小道残缺了几块,以无声的方式告诉来者此地的年岁。
门外立着一块“闲人勿近”的木牌,旁边长着一株爬山虎,旺盛地基本上已经看不出这木牌的作用了。
谢卿原先在溪华那弄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萧宁把它当狗养,好话没教几句,教的这只鹦鹉从头到尾只会“萧宁”和“汪汪汪”。谢卿说他忒不要脸,在畜生身上也找存在感。
萧宁一边喂着鹦鹉鸟食,一边逗弄它叫几句萧宁。
“这叫认主,现在的小孩养大了翅膀都硬了,只有把它捻熟了,以后才不会离开你。”
谢卿皱着眉头,端来一盆常温的水,搓洗毛巾,将喂食的萧宁拽过来,给他擦洗手中的污泥,随后摘下绑在他眼睛上的白布,仔仔细细一点一点给他擦拭。
“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何会想着我会离开你。”
萧宁习惯了黑暗,他能根据近身的温度判断位置,抓着谢卿移过来的毛巾捻了几下,理了理发鬓,悠闲说:“你以后不娶媳妇儿啊,有了妻儿后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到时候可就嫌我烦,想尽办法把我撵走咯。”
每当谈到娶媳妇这个话题,谢卿总是回避,语气听上去不耐烦:“我以后不娶媳妇。”
萧宁点头:“不娶也好,和你爹我云游四海也不错。”
谢卿换下白布,而后将准备好的红色丝巾重新给他缠上。他发现萧宁喜欢红的,一个瞎了什么都看不见的人,对某些方面还挺固执的。
谢卿给萧宁换好了眼布,端着水出门倒掉,回来发现他翻箱倒柜在找东西。
“找什么?”谢卿问。
萧宁摸黑找,不显得笨拙,不过找了半天没找到,奇怪问:“上次溪华不是送了几瓶灵丹妙药的吗?怎么找不到了。”
谢卿走过去,在最上面的柜子上掀开一块布,从里面掏出几瓶药排排放于手中,说:“你是不是记性变差了,上次不是说山上盗贼多,好东西得藏起来,不然就给偷走了。说吧,金疮药,治内伤的,解毒的,你要哪个?”
萧宁伸手随便一指说:“解毒的。”
谢卿拿了瓶子放于他手里,又问:“你要解毒的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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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从里面倒了一颗药,说:“相府降百草被偷了,豹子寨有人等着救命呢,你把这颗药送过去,救人。”
谢卿摸摸萧宁的额头,没毛病似的问道:“萧宁,你没毛病吧,豹子寨可是土匪帮,你救他们?”
豹子寨是城里名声响当当的土匪窝子,抢民生是他们经常干的勾当,虽蛮不讲理,粗鲁莽夫,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知道了便救一命,有些人还是无辜的。”萧宁回想今天那些人在酒楼里杀人的事,顿了一会,又添了一句:“他人犯下的罪孽日后必会承担,另当别论了。”
谢卿说不过他,认命地拿着药出去了。给土匪拿药,说出去真新鲜,他好歹也是这片有头有脸的人物,年少成名,是许多小子姑娘崇拜的对象,这事要传出去了,他的一世英名要毁了。
谢卿刚出门,溪华的飞鸽传书就送来了。
溪华一般在玄冰山庄的时候足禁挺多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不会飞鸽传书过来。
木筒里就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
“萧念稚,有人在拜花岭山麓看见扶艳了。”
萧念稚不能见物,溪华给他的讯息都是通过特殊处理可以用手指摸出来的字。
两指摸到扶艳字眼的时候,萧念稚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将那纸条丢进了正在燃烧的火桶。
背着篓子上山砍柴。
“看见了就看见了吧,又不妨碍我上山砍柴。”
他对扶艳有朝一日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毫不惊讶,他早就知道扶艳不会死,也不可能死,关押在阴泉之境没什么可怕的,说白了,他是带着光环的主角,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萧念稚嘴里咬着青草,心想,天下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死,这是天命好吗。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扶艳这次出来竟然花了二十六年的时间,好像和大千书里的时间界定有些出入。
太长了点……
翌日,萧念稚照常去城里摆摊,太阳不怎么烈,街道上人不少,但在他摊前停驻的没有几个。
他有些奇怪,往常总能听到些经过的人驻足犹豫着要不要算一卦,有些因为钱或者不相信走开,有些心结缠心,便会坐下来和他交谈一番。
萧念稚脸上挂着清淡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但时间过去两个时辰,依旧没有顾客上门。他就纳闷了,心想,难道自己笑的不对?
接近午时,阳光直射他的摊位,萧念稚坐不住了,反正今天捞不到钱,不如回家歇着。
刚准备摊,来了一个人,张口说了一堆听不懂的瞎话,搅得萧念稚一头雾水。
“我说大仙,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在这看你很久了,你算个命好歹上门招揽人吧,一句话不说坐在这,谁会找上门?还有,你笑的也太假了点吧,多少年没笑过了?没人跟你说,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的角度刚好可以露出八颗牙齿吗?还有你的眼睛是真的瞎吗?”
萧念稚沉不住气,本来阳光晒得有点烦躁,听他聒噪说个不停,更觉心神烦忧,气着气着觉得好笑,说道:“这位朋友,你若想找我算命,话就不能说的太多。”
“容易暴露你自己。”
“咦?我暴露什么了?”
萧念稚和此人中间隔着一张算命桌,上面摆着一个求签筒,还有一叠黄符,风一吹,黄符纸张哗啦乱飞,好在有压木压着,不至于飞走。
“你站我面前挡着迎面吹来的风了,你身上的药味很浓,而且是多种药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在下跟药草打过几年交道,一闻便闻出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的是,交杂在多种药草味中间隐隐独引出来一种牡丹的香气,城中有规定,非相以上官员不得种植牡丹,那这城中有种牡丹的只有相府了吧。”
萧念稚说了一串,最后一锤定音,道:“你是官府赏银榜首的曲临风。”
曲临风一惊,失神似的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嘀咕:“真是大仙啊,你瞎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萧念稚神秘一笑:“我刚乱说的。”
“乱说都这么准?”
“谁知道呢,兴许天注定的。”
曲临风挑了一根竹签绕在手中玩弄,笑嘻嘻说:“那大仙可知为何今日没人照顾你生意?”
萧念稚:“为何?”
曲临风靠近了些,语气轻浮:“因为我在你摊位前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坑蒙拐骗,专坑良家妇女。”
终于揭开谜团,萧念稚认命,他应该出门给自己算一卦,看看最近是不是忌出门,净遇到不顺心的事。
“有事吗,曲大侠。”萧念稚只想快点赶走这个倒霉主,拾东西回家。
曲临风道:“大仙给我算一卦吧,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遇到我的那个人。”
“求姻缘?”
曲临风点头。
萧念稚不想理他,随便一说:“站在你身边的就是。”
他想曲临风身边也许空无一人,又或许路过百十的路人,此话告诉他有缘的就是他的那个人,含糊其辞,也不能算瞎说。
谁知曲临风看了一眼身后,和某人对视了一眼,转头笑的一脸春风荡漾,道:“大仙果然厉害,了不起啊。”
曲临风身后那人白衣紫纹饰,手持一把冰紫色的剑器,冷漠地转过头去。
“那可以放我走了吗?”萧念稚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竹签筒,却被曲临风一把按住,道:“大仙不介意送我一根竹签吧。”方才挑在手上的木头签子正巧得一个上上签。
“上上签啊,大仙,写的啥我看看,嗯……五行不缺,天降贵人。呀,这个好啊,是不是在说大仙你,我以后拿着这个签找你帮忙,你应该会答应吧?!”
萧念稚终于忍不了了,想伸手去夺回木签,被曲临风伸手挡回。
“你脸皮这么厚?”
“不厚怎么能当盗中之圣呢!”
萧念稚心一横:“还我。”
“不还。”
“我以后靠这个赚钱的,你拿走一根,我怎么揽活?”
曲临风摇头:“没差。”
“你!”
“还给他。”忽然一个男声插入他们俩中间。
萧念稚闻声一震。
这声音恍惚是冬雪消融破开春水的冰裂声,有些沙哑,却丝毫不影响其中的清澈,像是久别的故人相遇寒暄中夹着思念,又仿佛经历了风霜之后卷带的深沉世故。
像春日停留在花间的妙语铃音,很好听。
曲临风侧头打量着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不长眼的人,盯着看了一会,忽然笃定说:“你该不会是月下州南宫府里的那位吧,叫……扶艳。”
来人没有搭理他,双瞳剪水,却布满血丝,正贪婪地,一点一点描绘着萧念稚的轮廓。
曲临风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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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对劲,忽然灵光一现反应过来,指着萧念稚说:“你,你不会是萧念稚吧?!”
萧念稚突然从泛滥的苦水中醒悟,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我叫萧宁,就是一个姓,别瞎说。”
曲临风不解其中情况,摸着脑袋说:“也对,堂堂萧大仙君怎么是个瞎子呢。喂,这位,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你有事也得先排队。”
扶艳轻轻扫了他一眼,而后又转回萧念稚身上,犹豫了一下,默默排到曲临风身后。
想着前面站着扶艳,萧念稚浑身不自在,也不管曲临风说啥他一个字听不进去,只想着拾东西滚蛋。
“能不能别说了,你话怎么这么多?我要回家,我儿子还在家呢。”
曲临风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问:“大仙你成亲啦?道士不都不娶妻的吗?”
萧念稚挥手,“干你屁事!”
作者有话要说:攻是小狼狗,是个好攻,不要被前面误导了
第28章难捱执念
拜花岭上山仅有的一条小道今日异常难走,萧念稚戳着旗幡探路,破了崴脚的记录差点摔了六次。
身后轻声但始终忽略不掉的脚步声从开始就跟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扶艳跟在身后不吭声,唯有当萧念稚心神不宁快要平地摔的时候他才紧张地惊呼出声,那一声师父喊得后者神更加恍惚。掰着手指头细数,这声师父在耳边消失了二十六年了。
萧念稚不可能不心动,但他心里又藏着另一种情绪,交叠纠缠,叫人放不下。
扶艳亦知道他不可能轻易原谅自己,识趣地闭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无论如何是因为他的出现扰乱了萧念稚的步履,又怎能忽略。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萧念稚回了家。
扶艳大有跟他进屋的趋势,不想萧念稚转过身,指向被爬山虎淹没的挡路牌,说:“朋友,此路不通了,还请换条路走吧。”
扶艳终究冷淡不了自己的心,他疯狂地思念萧念稚,从阴泉之境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
原来的地方人已不再,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这里,他又怎能一句话都不说甘心离开?
阴泉之境忏悔了二十多年,永远不够,扶艳想当着面请求师父的原谅,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接受。
“师父,我有话想对你说。”扶艳不敢看萧念稚蒙着红布的眼睛,深刻醒目的颜色刺的他心尖过于疼痛;尽管被东西遮挡,扶艳还是能想象那掩盖之下凹下去且不再美丽的眼睛多年前就已干涸。
是他的错。
萧念稚忙伸出手制止他,道:“谁是你师父,我认识你吗。”
扶艳喉咙哽咽,半晌,轻声介绍自己道:“师父,我是阿……扶艳啊,我,我是……扶艳。”
萧念稚道:“哦,不认识,我叫萧宁,江湖道士,无亲无故,你认错人了。”
“师父,我知道你恨我,不愿见我,可我知道错了,我,我会治好你的眼睛;让我跟在你身边,从今以后,不论遇到何事,我都听你的。”
说到此刻,扶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落下来。二十六年过去了,他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遇到事,不能哭,那样解决不了问题。
萧念稚被揭了伤疤,不过这些年练得刀枪不入,不甚在意,又解释一遍说:“这位兄台,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若是要找我算命的话,今日摊了,你可明日再来,我给你便宜点。”
扶艳听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满目疑惑,颤巍开口问:“师父,您不记得我了?”他知道无渊之崖是个什么地方,那地凶险万分,有进无出,不论人仙妖魔落入,皆有所损伤。原先扶艳逃出了阴泉之境万念俱灰,偶然一次听到有人说道萧念稚可能还活着,他便一心一意找他回来,纠缠了一生一世不再放手。
萧念稚坠入无缘之崖前,灵力不到两成,几乎是个凡人肉体,若侥幸从那地方出来,失去了记忆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我只有一个儿子,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你要是来挑事的话赶紧走吧,我儿子挺凶的。”
扶艳睁大了眼睛,不相信地说:“师父,你,真的成亲了?”
萧念稚挥挥手,没回答他的问题,往屋子里走。
可明明那时互通心意才不久,说好了相守一生的誓言被自己亲手毁了,扶艳苦不堪言,脚下仿佛千斤重,想过去触摸萧念稚,心中却涌起一种惧怕,这种惧怕来源于形同陌路。
潜意识里扶艳不愿相信萧念稚可以放下一切娶妻生子过平凡的生活,他非要得到他的亲口承认,不然决不罢休。
“师父,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我不相信,你知道我会回来的对不对,你一定知道”
话还没说完,谢卿从豹子寨回来不客气地打断他。
“喂,你谁啊,对着我家门口喊什么?”
扶艳回头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俊秀少年,心里忽然一沉。
真的成亲了?真的有孩子了?师父他……忘记我了?
谢卿不认识扶艳,自然看不明白这人眼神飘忽不定,时而悲恸,时而阴郁的眼神究竟想干什么,于是退后两步,双臂环抱于胸,道:“我从没见过你,你认识我舅舅?”
扶艳张了张嘴:“舅舅?”
谢卿点头:“对,就是萧宁,眼神不好的大仙,怎么,你有事?”
扶艳有些糊涂了,“萧宁是你舅舅?”
谢卿不知来人什么目的,但心大,继承了萧念稚行为做事一根筋,对着不认识的人将一切倒水似的全盘托出:“哦,不算是,我瞎喊的,反正他也不计较。”
扶艳心里存着期望,追问:“这么说,师父他没成亲?”
谢卿蹙了蹙眉,道:“师父?”
“叔叔他什么时候徒弟了?”
……
扶艳诚恳道:“我是他徒弟,我犯了错,很久每来找他了,可是师父他似乎不愿意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卿恍然大悟,绕着扶艳身边转了一圈,道:“原来是来求原谅啊,兄弟,早说啊,看在你是我爹徒弟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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