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开门后,服务员看不到床上的情况,连个“您好”都没说完,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饭,再啪地合上房门。吃饭可以延后,但有些人是等不了的。
我一把东西放到桌上,就被人从背后扯住了袍子。闷油瓶动作急躁,我顺从地脱下遮羞的睡袍,想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情。他却抓着我的手臂,阻止我转身。
我背对着他,被推到墙边,鼻子差点磕上去。裤子被他拽了下来,臀部迅速袭来一阵高温。闷油瓶的老二贴了上来,我顿时心跳加速。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我也稍微听说过,但具体怎么做就说不上来了。莫非他知道?不,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提枪上了?
“等等,我……不知道怎么做。”我有些紧张地开口道。
闷油瓶安抚着吻了吻我的头发,道:“放心,我不会的。”
他把手探进衣服摸上我的腰,另一手拍了拍我的大腿,用低哑到性感的声音道:“夹紧。”我不明所以,用力并拢两腿,接着闷油瓶硬挺的阳根就顶进了双腿之间。
我一下就懂了,撑着墙没有勇气回头看。闷油瓶有力地摆着胯,性暗示意味十足。那根东西剧烈摩擦我大腿内侧的皮肤,长度十分可观,时不时顶到我的会阴甚至是性器官。我虽然刚射过没多久,但那些潜伏的快感此时又一股脑冒了出来。
闷油瓶一口一口吮着我的肩膀和后背,腰也被他肆意揉捏。我又有了反应,让人抓狂的麻痒感在体内升起。我摸到自己胯下,放纵地抚慰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体力消耗很快,甚至不想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他的囊袋拍打在我的大腿上,啪啪的声音带着急速的节奏。他按在我腰上的手总是不自觉把我拽过去,我被顶得前后摇晃,两人的下半身紧紧相连,仿佛闷油瓶真的狠狠撞进了我的身体深处,然后射在里面……更别说他还没有戴套。一想到这些,我就兴奋得打颤,都没有力气合拢双腿。
他把硕大的那根抽了出来,我以为结束了,不料他的阳根又来拍了拍我的屁股,好像在宣告什么企图。我下意识朝反方向一缩,闷油瓶把我拽过去,一上来就将那根东西夹在我的臀缝里不断抽插,疯了似的。
他揉捏腰部的力道变得野蛮起来,我知道他快了,渐渐每一次都迎合着他的撞击,主动把屁股送过去。那里的皮肤估计早已被他的老二擦红,至于我的老二,我每摇晃一次身体都回来把它蹭在墙上,羞耻心早被我扔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欲念。
闷油瓶重重地喘息一声后,把灼热的白液射在我的身上。不是隔着衣服,是直接在衣服下面,贴着我背部的皮肤开始射。我被刺激得也射了出来,两个人几乎同步。
弄脏了墙,可我动也不想动,就站在那里品味高潮后的余韵。单独一人自慰是空虚,两个人就变成了陶醉。平复下来后,我扭过头,他凑过来轻轻一吻,顺便帮我抹了脸上的汗。
房间中飘荡着暧昧的腥膻味,我的衣服上染了好几团白。这件铁定不能穿了,也许还可以洗干净?但这叫我怎么洗,还是直接扔了算了。
电视机柜里有两小瓶矿泉水,我俩一人一瓶,一饮而尽。真是个体力活,我脚步发软走不稳路,要不是闷油瓶扶了一把,就险些摔下地。
他身上的汗水沿着肌肉淌下,黑麒麟昂首长啸,别有一番力量的美感。闷油瓶先前那把澡算是白洗了,本人却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反而让我去冲洗。我从包里翻出干净衣服,去浴室花几分钟冲掉了身上的奇怪味道。
我洗完后,他已经穿上了衣服,不是原来的那件,但款式非常相似,我怀疑他行李里的换洗衣物都属于同一款。心里不禁又动了给闷油瓶买衣服的念头,毕竟不能浪那么好的身材。
刚才送到房间里的食物现在对我产生了巨大的诱惑力,一次剧烈运动几乎榨光所有力。我掰好筷子,准备和闷油瓶享受一下事后饭,打开来一看,却发现满汤的辣油,辛辣味直扑上脸。
这确实是一碗面,可又是一碗辣油面。我捞了一口试吃,除了浓重的香辣外,几乎不能尝到任何味道。对于一个生活在江南地带的非重口人士来说,不能吃辣是生理上的限制,再香的东西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兴致缺缺,把这碗红油臊子面推远了些,转头去看闷油瓶吃着什么。
最后我们两个人分掉了一份炒饭。说“分”不太准确,因为闷油瓶只吃了几口,剩下全让给了我。我吃完饭的时候,他也把那面吃下了。这辣确实够劲,辣得闷油瓶眼角发红,脸上更红,好像我“欺负”了他一样。我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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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就笑了出来,又忍不住去亲几口。
唇舌一接触,味蕾便对辛辣味做出了反应,逼得我不得不退出,不满地让他快去漱口。我在床边坐下,困意迅速泛了上来。
昨晚通宵一宿,算起来差不多有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了,直到这会儿才放松下来。我向后倒在被子上,准备睡一会儿。几分钟后,困意翻倍,说什么都不想再起来。
闷油瓶叫了我一声,我轻轻哼了下作为应答。他把被子折过来盖在我身上,我抬起眼皮眯着一条缝,看见他的背包已经整理得妥妥当当。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还不怎么清醒,我只是条件反射一般觉得心烦,心想他这就要走?
我刚爬起身,他就把包放回角落,坐到床边把我重新塞回被窝,道:“睡吧。”
警报解除。我看了看背包,又看了看闷油瓶,在迷糊中力抓住一丝清明的念头,“之后去哪里?”
我明白,一时激情过后便得转去面对现实。闷油瓶似乎有点踌躇不决,身上发散出一种淡淡苦涩的情绪。我靠近他的意识,试图去排解,但其实自己也觉得手足无措。
好,那就用言辞,跟他重申一遍我的态度。我抓着闷油瓶的手腕,尚未组织好语言,张嘴就道:“我很愿意。”怕他不理解,我又重复了一遍,“我非常确定我是要……”
我的舌头偏偏打起结,在停顿的空隙,他的手动了动,反握住我的手。两个人手指交叉,他缓缓摩挲着我的掌心。我心说你到底会不会牵手?这个动作好像不规范啊。
闷油瓶牢牢扣上手指,淡淡道:“你先休息,然后我们一起走。”
像打了强效镇静剂,我因为这一句话便安了心,所有的情绪舒缓下来。我闭眼睡过去,那只手就这么放在他的手里。至于宾馆方面会不会以房间清理为由要求我额外付款,那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我原以为自己早就不知道纯情两个字怎么写了,今天却发现,年龄的成熟对于情感的影响或许是微乎其微的,只要找到那个对的人。
睡得特别安稳。睁眼的时候正好和闷油瓶的目光对上,我也不知道他维持那个姿势看着我有多久。他坐在床边上,看我醒了,仍继续保持原状,安安静静和我对视,眼睛里还敛着几分温度,完全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我脸皮没他那么厚,眨了一下眼就败下阵来,转过脸掀开被子。
“走吧。”我说道。
房里似乎被他拾过,不说有多整洁,至少可以让人抬起头直视了。
在大厅等待退房的时候,我看了看四周,全是陌生的面孔,没一个熟人,就问闷油瓶:“你要跟着他们走吗?或者说,他们跟着你走?”
他和香港那支的关系很近,而我又得跟着他,也就是说我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好比闷油瓶以前是一匹孤狼的时候,我只需循着他的足迹就行,现在狼王融入了他的族群,我的身份便相当微妙。
“有人来接应。”他道:“在这里等。”
剩下来可供我选择的,只有跟上狼群这一个选项。无论他要走多远,都和他保持同一步调。我问闷油瓶:“你跟我讲的故事里那群张家人,后来去了香港吗?我就是好奇,你们家的分工到底是怎样的?”
闷油瓶朝我靠近了些,道:“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解地看过去,他接着道:“到时候,有些话别多说。”
我心说你当我是小毛孩吗?又忽然感觉到闷油瓶无奈的情绪。有些事他想瞒着我,这一点是确定的,那种家族肯定有本非常难念的经。本来我不想去过度追究那些隐私,但此时此地,我才知道,他在那些我不清楚的事情上有着非常深的无力感。而我对于这一切,同样是无可奈何的。
日子还长,机会多得是,我心想,况且,那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闷油瓶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起来,我还没认真思考过今后两人的相处模式。看着他的侧脸,我心头一动,主动凑了过去。闷油瓶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去亲他,一愣神,就让我得逞偷了腥。不过本来就是我的,不算“偷”腥。
我还想再调笑他几句,闷油瓶突然眼神一变,我扭头就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过来。这个人走到我们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可以走了吧?”
我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因为他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特质。中等个头的年轻人,气质平平,从衣着相貌到神态举止,每个细节都毫无亮点,属于丢进人海里完全找不出来的普通人。非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就是普通,除此之外,还是普通。
要么是小老百姓,要么是善于隐藏自己气息的高手。
这人交待道:“车程大概六小时吧,进了山之后由我带路。”
山?要去什么山?以车程六个小时的距离为半径画圆,我在脑海中开始搜索附近的山脉。可以说整个四川盆地都被山区包围,范围很广,想不出头绪。
闷油瓶道:“其他人呢?”
“去甘肃了,听说银川有个大麻烦。”这人道:“可是哪一边都等不了,秦岭那儿不能放下。”
“秦岭?”我承认自己有点傻了眼,“去秦岭干什么?”
他对待我的态度十分正常,答道:“没什么事啦,探探蛇矿,出来以后还得去甘肃。我一个人去过一次,当时没敢下去,做了记号的。”
说得倒轻巧。闷油瓶说我在秦岭的经历有很大一部分是幻觉,那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求证,甚至情感上尚未完全接受。诸多疑点还没解决,居然又要去那鬼地方。要不是因为闷油瓶,我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动身的。
闷油瓶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传递“不要紧”三个字,几乎心电感应一般,情绪直接被他控制下来。我静了静,转而问那人道:“你叫什么?”
那人咬字不清楚,自我介绍道:“我叫脏海藻。”
这名字可以说非常奇葩,不过勉强算的上是海字辈。我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试着喊道:“海藻兄?”
他应了一声,很快发现不对,改正道:“遭,就是那个遭殃的遭。”
我怀疑地问:“你到底叫什么?”
“‘遭阳’‘遭闻天下’的那个遭。脏海……张,张海……”他说得很吃力,我同情无比地看着他,道:“张海朝。”
他终于不再折腾他的舌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你懂就好。”
我随口问道:“你有没有哥哥叫张海龟?”
他好笑地摇摇头,“我们有很多人,分不清弟弟妹妹的。”
我道:“不啊,我知道你们这一辈里就有一对兄妹。”
这个张海藻解释道:“或多或少都存在血缘关系,大家全是亲戚。如果说有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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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打小就生活在一起的人吧。”
我们走出宾馆,边走边聊。这个人没我想得那么死板,看上去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男人。我问:“那你小时候过年岂不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有多少人给你发红包?”
他带着我们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没有,我小时候在国外,不过除夕。”
我接着问,“那你多少岁回国的?”
“记不清了。”张海藻回答:“反正分成几批人,大家陆续都来中国了。好了,上车吧。”
我们站在汽车站门口,大巴吭哧吭哧从我身边驶过。坐大巴的话,安检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张家人难道没考虑过吗?不会这么靠不住吧?我挥了挥手拍走面前扬起的尘土,指指自己脚下的皮箱,道:“海藻兄,我带了点东西。”
张海藻摆摆手,“不是大巴,我们自己开过去,我认得路。”
他去汽车站的停车场取了车出来。这辆车也很普通,不显眼的深灰色。我下意识地想问是不是黑车,想想又觉得没必要,黑瞎子那种坑爹队友世上独一无二,我总不能有了心理阴影后就恶意揣测别人。
出发之前,我们又去了一次筒子楼区。废墟掩埋了许多,什么都看不出来。事实上很多东西还不明晰,我连比赛规则还没读懂,就已经被系统强行宣判为输家,输都输得很茫然。
我站在那报刊亭前,老头还在用相同的频率摇扇子,汗衫都没换,看到我后招呼道:“四川日报来一份?”
我说不买。可能是我的语气太坚决,老头的暴脾气立马上来了,“不买就别挡着!去!”
我上车的时候他还在中气十足地骂我瓜娃子,真是老当益壮。那副神态,仿佛压根就不记得曾和我说过话。我心说老爷子记忆力也太差了,当初你不是还给我指了路吗?
上了高速后,天边的山峰一座接一座,连绵不绝。夏季森林茂盛,覆盖尽了山头。我望着景色,渐渐闭上眼休息。但脑子依然活络,睡得着才怪。
秦岭自古以来就是各种志怪传说的发源地,风水特别奇特,有人说是龙头西望,也有人分析成束之尾。太过玄乎的东西当不得真,但这些从侧面说明,那个地方必然存在一些因素,作为怪事频发的基础。
秦岭,秦岭,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反复盘旋。闷油瓶告诉我,那一年骗我去秦岭是出于“环境”的考虑,因为那边能给予我更大的刺激。我现在才发现,这话等于白讲,他并没有说刺激源是什么。而且这种刺激还和我隐藏的体质有关,那就不可能是寻常风景,也不会是一顿野味或者一句土话那么简单。
既然与那方面有关,根据目前为止的经验推测,恐怕是一种连语言都无法描述出来的东西。甚至不一定是“东西”。到底会是什么?张海藻提到的蛇矿?
也许是。可我觉得,蛇矿之下还隐藏着一种更加神秘莫测的力量。洛蒙和蛇种,这些只是露出水面的表象。问题的“核”是什么?所有的焦虑,都可以归咎于一个看不透摸不着的核心。
第13章卷二:穿云裂石(3)
张海藻向站确认了一遍路线,出了关卡开进匝道。“吃点东西垫饥吧,我不能保证抵达时间。”他说。
我说无所谓,他就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了个橘子,朝后丢过来。我忙接住,只听他道:“我买的,没有核,方便。”
吐不出“核”来,吃得再多有意义吗?
我倾身往前看了看,座椅上摆了满满两袋,买下来跟不要钱似的。张海藻道:“尽管吃,公家的。”
“你们待遇太好了吧。”我不禁诧异,“出差福利吗?你这也算是出差了。”
“不是。”他狡猾地笑道:“可以报销的。因为,没有人能确切地算出我的交通。”
我很快明白过来,哭笑不得。他最大的老板正坐在我身边,他竟然就这样不打自招。闷油瓶倒是没有反应,可能早已视钱财如身外物。我剥开来一瓣瓣地吃,问:“你们还有会计?”
“没办法。对于一个团队来说,开支是个不小的问题。”他道:“现在队里管钱的那个,听说还在美国考过资格证。”
“让那个人改名张海归吧,名副其实了。”我慢慢说道:“你们是海字辈,和大陆隔海相望,这主意谁想的?太绝了。”
他同我唠嗑一般,道:“其实‘洋’也很好,隔着太平洋。这样我就叫脏……张洋遭,不……张洋……”
我赶紧接上:“张洋朝。”
他点头,“你懂就好。”
我想了想又道:“你们想好下一辈叫什么了吗?港字辈?”
“也不错,好听。”他若有所思,“但是有没有下一代还很难说。”
闷油瓶终于转头,看向聊家常的我们俩。他没有开口,但我知道他想让我终止对话。我在闷油瓶有所动作之前塞了瓣橘子过去,道:“好吃吗?不客气,公家的,给报销。”
只是旁敲侧击一下海字辈的历史,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时间上是契合的,不妨把现实中的海字辈与故事里的信息拼接在一起,那就变成了这样的版本:他们于九十年代从海外进入大陆,发生了一些事后又退回香港。假使果真如此,我就不得不重新定位一下这些人的意图了,他们莫非正是当初秦岭事件的策划人?
在宾馆的时候我就该想到这些,问问闷油瓶。现在张海藻在场,二人世界里多了个电灯泡,我又不能问了。随即打定主意,我决定尽快找个独处的机会弄明白。
闷油瓶有样学样,也往我嘴里塞橘子。我欣然接受,还没来得及把一整瓣吞进嘴里,他的手指就顺理成章探了进来,轻轻戳了戳我的舌头,像在暗示什么。我脸一热,瞪了他一眼,闷油瓶从容地把手指拿出来,又抹了下我的唇角。
张海藻坐在前面,我们俩别说深吻了,身体保持着一定距离,拥抱都没机会。话说回来,我还没研究过那最后一步的事情,感觉不会太复杂,不知哪里有学习教程?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抵达秦岭山脚,随便选了家饭馆。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张海藻捧着手机,塞上耳机,旁若无人地不知在看些什么,和店里其他年轻人一模一样。
我道:“这个你们也报销?”
他头也不抬,“什么?”
“上网流量。”我说。
一个沉迷手机的张家人,我心说小伙子可真是前途无量。张海藻解释:“那个不给报。没事,我下载好了看的。”
我瞥了眼屏幕,几个眼熟的演员,模糊不清的画质,好像是部童年的老电影。我问:“你喜欢看电影?”
他按了暂停,抬头对我道:“求你别说话了,现在是我工作之余的休息时间,你知道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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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的时候被人打断是什么感受吗?还有十分钟,让我看到结局好吗?”
张海藻埋头继续看,我忍住了剧透的欲望,用手肘捅捅闷油瓶,“他是不是你们从外面找来的?”
“他的确姓张。”闷油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到可惜地摇摇头,“你们这个家族……就被手机毁了。”
“他们本来就属于分支。”闷油瓶不咸不淡地说。
我怎么听都觉得他在极力维护形象,笑了笑道:“你原来是什么辈分的?张某某,记得那个字吗?”
闷油瓶道:“我身上没有其他名字了。”
服务员上了菜,张海藻似乎也看完了,便起东西动筷。
“也想不出你适合什么名字。”我道:“不如跟我一辈,我在我们家是……”话没说完,突然想起来,我是独子,单名只有一个字,这种话题我干嘛瞎掺和?下意识竟那样开口了。
我想到一个最佳方案,“算了,你还是叫吴张氏吧。”
“错了。”张海藻突然插嘴道,“是你到我们家来,应该是你叫脏……张吴氏。”
我迟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我说的。张海藻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淡定自若地舀着汤。我微微偏头转向闷油瓶,等他的解释。
闷油瓶一脸的波澜不惊,对我道:“他们应该都知道。”
张海藻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异样,看看我们,恍然大悟,“你不用藏,别有压力,内部早有传言。”
我的表情马上冻住了。这才一天不到,为什么消息传播得这么快?不对,他用了“早就”,还要更早一点才对,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之前?可是那个时候我俩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他们那群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预知未来。
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告诉过他们“一些事情”。
我又恼又羞,低声对闷油瓶骂道:“你他妈……你就这么有把握啊?”
“以前我说过几句,但是他们误会了一部分。”他道:“现在这些已经不是误会了。”
闷油瓶说着这些话,如同一个无辜的被告人,好像我的震惊显得很多余。本来是相当私人的事情,突然一下子曝光,我想起那句“和一个人谈恋爱,还要和他的全家谈恋爱”,果然是真理。
“能找到你这个向导,好事一脏……一桩。”张海藻如此评价道。“你要知道,这个群体几乎‘灭绝’,时代变化得太快了。”
他居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排斥,我反而无所适从,“你真的姓张吗?”
张海藻怔住了,然后煞有介事道:“我不姓张,我姓脏。”
我心说你干脆改名叫脏乱差好了,全家都不洗澡。这个发音改不过来,连带抹黑了祖宗的脸。
这样乱七八糟的对话,其实不会造成压迫感。虽说名字里带“张”的都是顶了张年轻面孔的老人,但他最起码表面看上去是一个不会和我产生冲突的人,能让我觉得,仍然活在正常的世界里。
我就站在正常世界的边缘上,即将再一次踏出这个圈子。这条边界线我曾来回穿过好几次,这次可能是出走最远的一次,连回来的把握都没有了。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愿意当普遍的“大多数人”,如果不小心变成了少数人,那将意味着一场对勇气的巨大考验。
日落后我们进了山,张海藻想尽快到达目的地,似乎时间真的很紧。然而不多久,他便自食其果。并不是说没做好充足的准备,张海藻带了装备,闷油瓶反正赤手空拳也无敌,我则提着狗腿,其他行李扔山下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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