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趁那些人不注意,我当然又偷偷溜了进去。一口气跑到发现录像带的房间,我在门口站定。
过去的历史不会再现,大势已去,空屋里厚厚的灰尘掩盖了很多真相。我慢慢走了进去,心想,如果我在这里囚禁一个人并进行拍摄,会怎么做?必须是秘密进行的,不会让无关人等发现。
所以要借用一个人去楼空的地方,比如说这栋楼就很合适。还有可能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食物、水源、录像设备、看守人员值班表,一样都少不了。既然五斗柜里留下了录像,那么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东西?
里头有间小小的卫生间,空间甚至容不下一人。光线十分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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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悬挂着灯泡,但没有亮。我抬手往墙上的开关一按,才忽然想到这里早就断了电。
脚下似乎有声音传来。我吓了一跳,轻轻挪着脚步往后退。
笃、笃,又是两声轻响,可以明确听出是卫生间里传出的声音。莫非那老头所说的“小鬼”就是这个?我身上只有一部手机勉强能当板砖使,基本是两手空空来赴鸿门宴。等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出现,这回听得很清楚,问题出在洗手池下方的储物柜里。
是水声吗?不,待拆的废楼里不可能有自来水厂供水的。活物?就算是原住居民留在这里的动物,过了这么久也该死透了吧。
柜门歪斜漏出一条缝,但无法看出里面有什么。我走近柜子,微微矮下身子。一手扳住柜门,稳住重心,然后猛地打开柜子,迅速后退。管他是小鬼还是无常,都给老子上吧。
我准备一拳挥过去,定睛一看,里面只有一条蛇。那蛇全身披着黑毛,竖起半截身子往柜壁上撞,每撞一下就发出那种声响。它似乎是发现了柜门终于敞开,便扭了扭身躯,调转方向滑了出来。我赶忙逃到外面,它爬出卫生间,沿着墙角向前摸索,估计在找出口。
我躲得老远,它没有攻击我。阳光打在它身上,黑色的鳞片反射出了红色的金属色泽,但头上没有冠部,很像是鸡冠蛇和黑毛蛇的杂交品种。
我悄悄溜回卫生间,蹲下去一看,木制的柜体,在潮气中腐烂了一小半。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工人碰过一回,柜门便不堪重负,倒下一个角度。用手机的光线照了照,里面全是掉落的黑毛,以前肯定有很多蛇聚集在这里,柜门失效以后,它们便极易钻出来获得自由。
这个房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如果有人在这里做生物实验,又为什么把蛇留在了这里?我不清楚那些蛇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柜子里待了多久,时间单位至少得按年算,生命力太惊人了,居然活到现在。不过,这些蛇好像和录像带一事并没有直接联系,只会让我更加困惑不解。
我心说必须得找闷油瓶问个明白了,就不信他的手机永远不开机。正在我低头掏手机的空当,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感受。我来不及回头看,就被人一把按倒在地。
手机摔在一旁,我整个人都砸到了地上。妈的,我撑起身反抗,接着就有一只脚踩在我后脖颈上,把我踩回去。力度若是再大一些,差不多能踩断脖子。
有个陌生的声音冷冷道:“不要乱动。”
我慢慢转过脖子,想看见对方的脸,结果又换来一顿踩。
“不要小瞧了他。”冒出另一个声音:“上次就没能搞定。”
踩着我脖子的人好像不以为意,“这些年你培训出来的人,真正派得上用场的能有几个?”
果然是同一伙人,我心如电转,他们在说我在广西被袭击的那件事。
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光凭自己的力量去试探。把意识放了出去,然后就感受到一股凛然的杀意。为什么如此穷追不舍?我心道,我的性命到底有多值钱?
对方感觉到我的小动作,没有遮掩什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就是要杀你。”
这些人给我一个共同的印象,那就是特别自傲,仿佛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若不是心理有毛病,那就是拥有非常强大的权力。
忽然,又有一股慌乱的情绪闯进房间,果不其然,我听到第三个人开口道:“他快来了。”
此话一出,脖子上的那只脚略微松了松力度。这句话貌似对他影响很大,我瞅准时机,反手一挥,打过那只脚,总算把身子翻了过来。
我看到了他们的脸,很年轻的样子。靠我最近的那个人立刻抬脚又想踹翻我,我抱住那只脚化力一抬,往前拉去。他失去平衡,跳了几步急忙挣出来,但我手上死命用着劲,便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
旁边观战的一个人笑出了声,又马上绷紧了脸道:“对不起。”
我趁这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也道:“对不起。”
他没了鞋子,还被自己人笑话,变得更加恼火,索性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地上,向我扑来。我握着那皮鞋的鞋跟,乱挥一气。看得出来他是有真功夫的,我不能硬拼。心里还在想着对策,可他的动作快得看不清,一招就把我制服了。
黑瞎子教我的那些伎俩完全没有用。什么破师父,我心里怒骂,我这样纯粹是个新人玩家。
此路不通,那就走另一条。我深吸一口气,集中神给对方下暗示,吼道:“放开!”
一瞬间,箍住我手臂的的力量减轻了不少。我松开桎梏,右腿撞向他的膝弯,把他往下一推,“你他妈跪下!”
另外两人不再抱着轻松看戏的心态,情绪里多了几分讶异。我用目光搜索遍他的全身,却找不到一把武器。怎么回事?没带刀就来取我性命,我吴邪当真有这么弱?
我一走神,跪着的那个人像是爆发开来,不再受我掌控,丝毫不力地跳起身往我心口上来了一拳。另一个人也加入到揍我的行列中来,我招架不住,冷不防后脑勺被敲了一下。
不知道那是什么穴位,我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一下子倒在地上,眼前发黑。心说不好,明年的今天会有哪些人来给我上坟?
有个人催促道:“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动作快点。”
“不妨这样。”他们似乎想出了什么妙招,然而我很快便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彻底昏迷过去。
梦境袭来。场景还是在这间房中,但多出了许多人,表情十分沉重。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却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压抑的情感,所有意识都是深色而沉闷的。
这个视角,我仿佛就蹲在墙角看着他们。屋子里充斥着小声的交谈,杂乱无比,我尽力记住了一些对话。
“有用吗?”“试一试总没错。”
“实在不行就”“他家那边可不好糊弄。”
“就回吧,假装成事故。”“你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吧?”“千万别毁了。”
不是梦境,我突然意识到,居然是信息素。我还拥有自己的思考,却是蛇的视角。那些人逼我读取了洛蒙?难道就是那条被我放出来的蛇吗?说实话我现在只想快点醒过来,这个方法却强行延长我的昏迷时间。
那些絮语断断续续,扰得我头大。没过多久,终于切换成不同画面。周围的环境很像一个岩洞,不远处竖着火把,眼前有一个奇怪的笼子,内藏有一种粗劣的机关。
“我”用头撞了撞笼子,仿佛在试探。笼子里有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想必是饵料。“我”经受不住诱惑,爬了进去,咬住那块肉。机关一经触发,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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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笼子颤了颤,大幅度倾斜过来,“我”的整条身子都向下滑去。
原来笼子也是障眼法,地面之下还有空间。这个洞又深又直,其本质是一只布袋,材料很特殊,“我”根本无法贴着上去。总之,“我”被活捉了。耳边又传来嘈杂的噪音,越来越响。莫非还有什么后续机关?
蓦地,眼前的亮度骤然增加,我摆脱了幻境。
声音没有停止,大约是筒子楼附近的交通噪音,就是出奇地响。那些人已经不见,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捡起自己的手机,打算离开,心道不是要夺人性命吗?他们怎么又跑了?
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几下爆炸似的响声。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我怔了怔,这是现实,不是幻境里的机关。难道是地震?
我往窗外望去,一群戴着安全帽的人在下面指挥着什么,更远的地方,还有很多路人朝这里张望。我突然反应过来,向右一看,有一栋楼已经完全坍塌下来,撒了一堆碎石瓦砾,浓烟滚滚。原来今天就开始拆了,但不是机械拆除。
是爆破。
可是,太奇怪了。这种非框架式老建筑,一般不是用挖土机扒一扒就可以了吗?一个小城市的政府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说来说去只有一个好处,毁灭性的爆破可以瞬间抹去一切痕迹,包括楼内任何拥有生命体征的动物。
我来不及细想这和那些蛇或者录像有什么关系,当下最要紧的是自己的安危。如果我晚醒个几分钟,恐怕就会被埋在这栋楼的废墟里,然后一铲子过来把我的尸体挖走。兴许这就是刚才那些人的意图?可他们怎么能知道爆破的准确时间?
我立马向楼梯口跑去,手中的手机响起铃声。我看了一眼,闷油瓶竟会打电话过来,这时间也太不巧了。
我一面跑着,接通电话,他第一句话是:“你在那栋楼里吗?”
简直他娘的神通广大,我心说。“对。你先等一下,我现在……”
“b2楼准备!”不及我说完,那一头就传来些别的声音。似乎一个人在大声发令,喊声传到了闷油瓶的电话里:“三、二、一!”
“嘭!”脚底传来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我跌倒在地,手机也摔了下来。我撑在地上,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按了提。
与此同时,闷油瓶道:“你在几楼?跳下来。”他好像不复往日那般淡然,我从没想过他的语气能这么强烈。
“三楼!”我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炸药接二连三地爆炸,耳朵几乎要被炸聋,墙体的裂缝越来越大。我抓起手机,扶着走廊的外墙站起身。
“看到你了。”闷油瓶又迅速道。
从第一批炸药爆炸起,已经过去了三秒。水泥地面裂成碎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沉陷,天花板也砸了下来。
走廊是半露天式的,我借助那些晾衣架一下子翻过外墙,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整栋楼房在我身后崩塌瓦解,制造出世界末日一般的声响。无数灰尘形成一朵厚厚的乌云,笼罩着整片区域。完全失重。除了飞扬的尘土,什么都看不见,我仿佛坠入了一片虚无。
我根本看不到他,因为浓烟中能见度非常低。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接住我,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下落中途,神中猛然感觉到了闷油瓶的位置,在正下方。分属于两个人的两股意识开始无限靠近,我在半空中安下心来。果然,我是没得选的。
我掉进那个人的怀抱,他掐准了时机缓冲调整,那一刻反作用力的冲击并不明显。闷油瓶紧紧搂住我的腰,接得非常准,也非常稳。
很多年前他从雪山悬崖上跳下来,救了我一条小命。现在换我跳下来,却仍是他救了我。仔细想想,这居然有点命定的意味。
(卷一完)
第11章卷二:穿云裂石(1)
我的双脚终于接触到实地,闷油瓶松开箍着我的手臂,道:“此地不宜久留。”
烟雾渐渐退散,我们朝外走去。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堆出了一地的碎石。其实闷油瓶站得离楼房很近,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建筑朝另一个方向倒下,那么我和他都将没有活路。
工程队的人发现了我们,远远嚷道:“怎么跑进来的?要不要命了啊!”
我充耳不闻,对闷油瓶道:“录像带在宾馆里,你一看就明白了。”
他背着包,像是刚刚赶到的样子,脸和手臂被掉落的碎石刮出许多血痕,衣服也划破了。我正想着要不要给闷油瓶买件衣服,就听他淡淡道:“当年那件事我都知道。”
他肯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愿意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即使掺杂一些虚假成分,至少也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首先就问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录像里的人是我?真的是我?”
闷油瓶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我死死地看着他的表情,妄图从这张脸里找出犹豫或者欺骗的痕迹。然而并不能如我的愿,原本那一丁点的侥幸心理顿时灰飞烟灭。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追问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我在他身边急得不行,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停下来问我:“你现在住哪里?”
我说住在附近的宾馆,他便让我尽快回去。我觉得有道理,自己刚捡回一条命,想想还心有余悸,于是不由分说领着闷油瓶一起回房。
单人间,只有一张床,但这里的条件比广西那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我贴在墙边望向窗外,一面观察一面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下手?”
闷油瓶坐在床边道:“情况比我想得更糟,你的处境很危险。”
这句话貌似耳熟极了,我看他一眼,“你们能不能别总是吓我?”
他置若罔闻,接着道:“他们的动作很快,目的也很明显。”
“不过你当时怎么确定我在那栋楼里?”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解释,而是放下包,道:“你跳下来的时候,看得到我吗?”
那时灰尘很重,连半根毛都看不到,我摇摇头。他继而又淡然道:“我就在你正下方,你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出来。同样的道理,我确定你就在那一片区域。”
看来以后这种事是家常便饭。我拉上窗帘,不敢留一丝缝。“也就是说,那些人也知道我在哪里。”
他道:“距离上存在些限制。如果在同一座城市里,才基本能确定位。”
我心说这根本和军事雷达一样,你定位我、我定位你,就看谁能屏蔽自己,先一步干扰对方判断。最好应该避待在同一个地方,但我看那些人紧追不舍的势头,好像在秘密跟踪我?
这样一想就十分可怕了,我道:“你能感知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也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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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们的位置?”
他点点头,“其实你也能。”
“这不是重点,小哥。”我皱眉道:“如果我和他们都还待在同一个地方,待在这个城市里,我们的行踪很容易被他们掌握。”
按照这个理论,无论我是逛街,还是一头睡死在宾馆,他们都能直接杀过来。闷油瓶却并不担心的样子,道:“他们走了。”
“走了?”我紧捏着窗帘的手顿时松了下来。
“这座城市里,已经感知不出他们的痕迹。”他向我走来,一边道:“只有你单独一人的时候,他们才敢现身。而且你看到的那些人,也未必是他们的核心成员。”
原来我遇到的只是跑外勤的吗?那他们本部的首领岂不是要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又没有唐僧肉,怎么总有这些妖怪找上门?想开口问问闷油瓶,可是早之前的几次对话就表明他了解得也不多,不然张家队伍在广西不会有那样小心谨慎的表现。
不对。我忽然想到,我未必就没有唐僧肉。黑瞎子当时说我是什么?“比大熊猫还大熊猫”。
我问:“是不是因为我的体质变化……对他们不利?”
他轻轻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自从我作为预备的棋子出生,再到我踏入这一行开始,这么多年了,但他们直到现在才瞄准我。所以最为关键的原因,不是我四处下地,不是我看到或找到了什么,而是我自己本身的变化。就像二叔说的,“最后一条警戒线”,或许对他们而言也是如此。
我身上的这种变化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对某些人来说竟然严重到一条性命都不能留。我无法想象出其中的关联,忽然之间只觉得真的被惹恼了,连带着前两代人的恨意一起发怒。这时闷油瓶走到我身前,离得很近。我一看见他便又有些心烦意乱,移了几步避开,没好气道:“既然他们已经离开了,你干嘛还着急跟我回来?”
没有工夫说废话了,我需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地理一理脉络。窗户旁边就是一张圆桌,正好让我坐下来,拿过纸笔开始勾勒时间线和因果线。
他站在我身侧,道:“刚才跳下来的时候,你感觉怎么样?”
我心里微微嘀咕,闷油瓶第一次要求服务反馈,我当然不能拂他面子,就口头给了个五星好评。“说实话我很感动,没想到你这么快赶来。”我诚恳道:“不过你在来四川之前还是发个短信说一声比较好,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他靠得更近,道:“我是指,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身体状况那更没问题了,我拍拍自己的胸口,“特别结实,没摔坏。”
不料这一拍把自己呛了气,我猛咳几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闷油瓶按着我的肩,把我整个人往后推,贴上了椅背。他弯下身扯住我的t恤就是一掀,我忙伸手拽好自己的衣服,急道:“不用看了,真的没事。”
他对上我的目光,淡淡道:“我不知道你现在的体质怎么样,但爆炸的冲击波对人影响很大,必须检查一下内脏。”
我心想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既没吐血也没骨折,除了轻微的不适,没有任何大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还能再战五百年。我作势要站起来,“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别瞎操心。”
闷油瓶又是一推,一手按住我,另一手直接摸了进来。俗话说盛情难却,我只好乖乖等他检查完。看着他压下来的时候,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拉上了窗帘。
天气燥热,我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被推到胸口,他的右手摩挲我的皮肤,时不时揉按几下,那动作好像医院里检查五脏的白大褂。他低着头注视我的身体,眼神非常认真,我就靠在椅背上索性看他的侧脸。反正互相看看,谁也不吃亏。
那只手从腹部移到胸口,然后往下按了按。闷油瓶低声问我什么感觉,我道:“有点疼。刚才被人打了一拳,估计过几天就能缓过来,跟那什么冲击波没关系。”
他便整只手掌贴在我心口上,闭着眼似乎在感受心脏的震颤。身体的触觉慢慢变得敏感,他右手的温度比我的体温略凉一些。这个姿势维持了一分多钟,越发有种胸口发烫的感觉,我忽然想把空调往下打几度,这鬼天气太热了。
我们俩的脸凑得很近,我只要稍稍前倾就能亲到他的嘴角。空气仿佛混乱了,我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探去。
我应该没有疯。
我抬头盯着天花板,清空一切杂念,默念色字头上一把刀,总算重新平静下来。
闷油瓶把手抽出来,诊断道:“没有问题。”
我整理一下衣服,用轻松的口吻说:“之前在广西,做完手术没多久创口便愈合了,我现在是金刚不坏之身。”
我边说边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捧冷水洗了把脸,心想,发丘中郎将应该不会知道,他的发丘指演变到现代,新增了一项检查人体的功能,比b超还方便。
闷油瓶让我回来难道就是为了体检吗?我推开门走出来,他站在那里低头看手机。果不其然,在用左手操作。我琢磨着,张家人用的是微信还是其他自主研发的软件?怎么想都十分高端,他们在我心中的形象从一支戴着白头巾的上山挖土队,已然变成了墨镜西装的英阵容。
想来闷油瓶不可能完全脱离那群香港佬,我也不能干涉别人家的团体。不过在他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我蹲下来播放录像带,快进到闷油瓶出现的那一幕,转头问道:“这是哪一年的事情?”
“我需要先告诉你一件事。”他却从头讲起,道:“实际上,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张家余留的海外分支就进入大陆,隐秘地开始活动。”
规模很小,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个时候东南地区的政策逐步开放,这一小撮人以外商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混了进来。他们并不能改变什么,所能找到的只有“战场”的废墟。因为几股势力早就结束了倾轧,几乎尘埃落定。有幸留存下来的人,又大多拾行囊老老实实去过日子了。
他们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从废墟里抠出了一块块碎片拼接起来,去了解这片土地上的历史。然后在人类进入千禧年的时候,找到了失忆的闷油瓶。
他说到这里,其实我怀疑,那些海外来的至少得有两年用来学习中国文化吧。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再花半年专攻绕口令,过了中文八级的人才能去做任务。
这一批人无权无势,存在感很弱,唯一值得称赞的成果大概就是告诉了闷油瓶他的身份。闷油瓶也无权无势,空有职责却没有记忆,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只能表面上随波逐流,暗地里四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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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发现,吴三省的侄子身份很可疑。”他淡淡道。
啊?我心说怎么突然拐到我身上了?看样子他是要梳理一遍历史,我只好洗耳恭听。闷油瓶如此解释:“你当时还是普通人,但是我们怀疑,你身上藏着不一般的体质。”
我不解地问:“这和你们有关系吗?”
他没有回答,继续道:“裘德考介入了进来,于是我们顺水推舟,观察你的表现。”
“从哪一次开始的?”我问:“西沙的海底墓,还是云顶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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