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队伍里打算用炸药打开这个地下空腔,我拦住他们,“别急着下去,我找点援兵,等我十分钟。”
然后我就漫山遍野举着手机,找了足足九分钟的信号,在第十分钟打电话给车总。我心想幸好留了车总的号码,能调来一个团的兵力。接通后,车总道:“巧了,正想找你。我要办葬礼,你作为见证人能不能来一趟?”
我乍一听,以为这家伙痛不欲生想要寻死,忙说你想开点。后来才明白,是给他儿子举办葬礼,顿时啼笑皆非。听起来仪式还挺隆重,细节一大堆。
我揉着跑步时岔气的部位,对他道:“先别管中式西式的问题了,你在哪里?家里有多少条狗?”
车总得知我在银川后,声音立刻变调,“你们赶紧下山。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十多年前我去了那儿一次,折了我五个儿子。”
第18章卷二:穿云裂石(8)
我让他别慌,“十多年前的事情,现在黑飞子没准死了一大半。”
车总认真道:“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生小黑飞子出来?”
我沉默片刻,道:“还可以交配吗?生下来的婴儿体内也有蛇?”
车总骂了一声,“我瞎说的。哎,故人所托……这样,我带几十条过去,无论如何,你们等到第二天再动手。”
挂完电话,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张海客问我援兵在哪里,我摆摆手,“等十个小时再说。”
我不太清楚我在张家人心中的实际地位,到底是未来嫂子还是未来管家什么的?可能我自身暂时没有威信,便把车总的话告诉闷油瓶。张海客相当于总经理,但闷油瓶更是董事,命令实行下去,队伍马上撤离。
我们回到有人烟的地方,在一家废弃的工厂旁边找到旅店,由旧时的员工宿舍改造的。队伍里派了人去林其中家楼下守着,张海藻那厮的兴致降下一半,对我道:“本以为能干票大的,还是逃不过轮班盯梢的劳碌命。”
我从路过的瓜农手里买了西瓜,他们就在院子里徒手掰瓜,分了吃。权当是我买人心,留个好印象。我问张海藻:“你能扮演几种人格?”
他坐在台阶上吃瓜如拼命,果汁四溅,忙里抽闲抬头道:“没数过。”
我问得很直接,他回答得竟也很直接。我看他跟个饿死鬼一样,实在分辨不出他的行为是真是假。我道:“所有人都是你这样的吗?现在这段时间你我之间就算闲聊,不是工作内容。”
“只剩我一个了。有人喜欢易容,我是变相的易容术。”张海藻擦把嘴,道:“情感倾向、心理活动、潜意识……这些是最重要的特征。如果把握好了一个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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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就能够控制一生。”
他把一块瓜递给我,坦诚道:“在你这种人面前,我的内心一览无余。但是我已经‘易容’过,所以你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块瓜我拿来压根没心情吃,“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向导’这个指代词出现以来不过几百年,但是这种异能本身,不夸张地说,贯穿了整个历史。”张海藻脸上沾着西瓜籽,笑了笑道:“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于是,张家当然要研究出相对应的手段。从小接受专业训练,我做到了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最大防御。”
我不禁佩服,感慨道:“电影里面,你这种人就是分杀人狂。”
“谢谢夸奖。”张海藻耸肩,“所以别觉得我是队伍里最好欺负的一个,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咬了一口西瓜,挺甜的,看见不远处闷油瓶和张海客站在一堆生锈的钢材旁,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像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闷油瓶望向这里,我举着西瓜随意跟他挥了挥。
我对张海藻道:“不用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想知道,你的普通话到底标不标准?”
张海藻斜眼看着我,口齿清晰堪比中文专八,“我叫张海朝,朝闻天下的朝。”
我点点头,拿着那块咬了一口的西瓜走向闷油瓶,塞到他手里,轻笑道:“这瓜甜,赏你的。”然后看向张海客,“就一块,多的没有了啊。出了什么事?”
“林其中曾经下了一趟楼,注意到我们的人后,又迅速跑上去。估计熬不住了,坐吃山空,迟早要出来。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见一面都不行?”张海客看着闷油瓶手中的西瓜,“吴邪,你可真是公私分明。”
我指指张海藻的位置,“那家伙还有很多,自己去拿。因为林其中不能见到我这样的人,我可以看穿他在想什么。不过,我站在他家门口也能摸个一清二楚。”
“林其中只是镇上的一名讲师,他……”张海客不太相信。
“可以赌一把,我觉得他们家什么都知道。”我重复着说:“尤其是那个老太太,什么都知道。”
张海客走去拿西瓜,挥手道:“赌赢了请你吃瓜。”
那个车总不知何时赶到,我也不确定他能否在十个小时内出现。我在屋檐下看闷油瓶低头吃东西,比其他人斯文多了。张家人已占满了这方院子,我问闷油瓶:“我最初的几次下地,张家人都在监测吗?”
他从西瓜皮上抬眼道:“力量有限,除了秦岭那次,其余只有我一个人。”
观察性的监测的确只要一个人就够了,我心说,而且闷油瓶与他们更像是两方合作,并非实质的家族关系。他当时除了观察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闷油瓶背靠在墙上,淡淡道:“后来我失忆,和他们断掉了所有联系。直到前段时间,张海客再次找到我。”
“张海客能耐还挺大。”我不咸不淡地评价道。之前和那家伙说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现在经过确认,他果然是从世纪初就在大陆活动的领头羊。这么说我根本不用找什么秦岭计划的组织者,没准他自己就是带头人。
回想当年,从西王母国回来后,我和胖子一把屎一把尿把闷油瓶当儿子养。他一个人丢了记忆,也没有张家人找到我这里来。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录像带,跟着阿宁的队伍进蛇沼,失忆的闷油瓶还不知沦落去何方。
“塔木陀那次,张家应该是有所干预的。”我晒着银川的太阳,推敲道:“用03年实验的录像带刺激我,让我不得不卷入进去。”
“录像带?”闷油瓶向前倾身,看着我,“张家没有做过这种事。”
“可能没告诉你。”我把闷油瓶的上半身轻轻往后推,“退一退,挡住我晒太阳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那盘录像带是谁给你的?”
我意识到这并非小事,就道:“那个女领队,阿宁,她到一盘录像带,放出来的内容是我在地上爬,就是那个秦岭实验。阿宁给我看了录像带,因为寄件地址是青海,我才去了塔木陀。”
闷油瓶松开我,叫来张海客。这人手里还拿着一块红瓤来不及吃,道:“又有什么事?”
我把录像带的事情告诉他,张海客茫然道:“录像带只是作记录用途,方便内部档案管理。怎么可能第二年寄到了外人手上?”
我现在经常去注意辨别真假发言时的意识活动,他是没有说谎的。张海客骂道:“操他妈的,自己家的体系居然出现这种事。”
当时所有邮件的寄件人写的是“张起灵”,之后我知道了那是陈文锦设立的机制。唯独那盘有我出镜的录像带,是张家的产物。我以为是张家人把录像带混了进去,可是闷油瓶和张海客都坚决否认。
那么,是谁有通天的本事,既能把资料从张家内部偷出来,又知晓陈文锦的机制,还清楚阿宁和她公司的安排,同时,也希望当时的我加入西王母国的队伍?
过了将近十年我才发现,那股看不见的势力这么早就对我的人生进行了改写,我那些年究竟活在一个什么世界里?我想了想道:“那群人让我参加盗墓活动,他们的动机会和你们一样吗?”
“也许部分是相同的。”张海客说道:“不过现在,‘向导’在我们的阵营里,他们就想赶尽杀绝。”他表情有些沉郁,面向我,默默用手比了个手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然后转身随院里的张家人回房间。自杀的意思,他莫非是指我不知好歹、迟早自食恶果?
闷油瓶看着张海客的背影,眼神冰冷,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院子,我忙跟在他后面,心想不好,有问题。事前队里安排住房时十分贴心,把我和闷油瓶安排在同一间,小满哥早早奔进房间,跳上床,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身上满是尘土。
我顺手带上门,把它拖下床扔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小满哥大概不习惯我这么粗暴地对待它,汪汪地叫了一会,然而我已经把门锁上了,任它在里面胡闹。
不是每一个人的意识我都愿意去深入了解,这种感应并不简单。有的人彻底丢掉了自我,有的人给自己的心涂上厚厚的伪装,还有的人喜欢自己跟自己闹别扭,就不想让我知道。闷油瓶的心结藏在最深处,那是我无力触及的地方。
他这时的沉默,是真正的沉默。张海客早上那番话提醒了我,或许问题的答案没有价值,但闷油瓶连问题本身是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就很过分了。我用食指抬起闷油瓶的下巴,道:“张嘴,小哥。”
他淡淡地看着我的眼睛,手指扣上我的手腕,把我这只手拿下来,握住手腕揉了揉。
“接吻都不敢,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我说完就亲上去,直接伸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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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舔了舔他的嘴唇,道:“张嘴,舌头伸出来。”
他像是一个卡壳的零件忽然开始高速运转,猛地一把抱住我,吮咬我的嘴唇,力气特别大。我用劲推开闷油瓶,“轻一点,这次听我的。”
我伸进去打开他的牙关,挑逗舌头,用舌尖舔舌面上的每个地方。我舌根发酸的时候,闷油瓶的舌头追了上来,绕着我的舔舐。我正好含住他的舌头轻轻吮起来,一边用舌尖抚慰。
舌头可以说是全身最柔软的部位,水声听得清楚,快感特别大。第一次和他接吻的时候,我都被吻硬了,哪里顾得上其他。但是这次我一心让他神放松下来,就采取主动,放缓节奏。闷油瓶很享受的样子,我扫过他整条舌头,开始舔上颚。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心道再亲下去肯定得出事,便稍稍退开,喘了一口气,道:“怎么样?”
他凑上来封住我的嘴巴,只是唇与唇相贴,没有深入,像动物似的蹭了蹭。他的下半身我没眼看,我自己是起反应了,尴尬地往后缩。
闷油瓶抬手放在我的屁股上,慢慢揉着,还往前按,胯部一起摩擦着。眼看就要重蹈第一次的覆辙,可是现在还有正事要办,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后退,“我去冲把澡。”
“等会儿告诉你一些事情。”闷油瓶止住我,然后自己率先进了浴室。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没想到只是稍微主动了一下,居然这么容易点燃他的火。
原先被我锁在浴室的小满哥被一把丢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水珠,看了我一眼,它的眼神似乎聚焦在我的下半身。我找把椅子坐下,不自然地屈起腿挡住那个部位。小满哥浑身湿漉漉的,锲而不舍地又跳上床,往被窝里钻。我心道这只狗真是没法管了,耍起无赖的时候比大爷还大爷。
闷油瓶出来的时候,扫了眼我的两腿间,我自然地把腿放下,大大方方给他看,那里已经蛰伏下来了。他的神状态好了许多,屋子里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压抑。同样是淡淡的表情,心境不再一样。
虽说苦了自己的小兄弟,但这样才能顺利地谈下去。我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闷油瓶坐下来,看着小满哥道:“你的潜力很大。”
“这不就是他们想测试的吗?”我说:“一条狗都能变出来。”
闷油瓶微微摇头,“重要的是,你和青铜树能不能产生感应。历届张起灵和他们的搭档,都要进那扇门。”
他们张家我再熟悉不过了,说是说青铜门,天才晓得那是什么鬼门关。“进去以后要做什么?”我问:“你不是一个人去的吗?”
“里面有什么,你亲自去过才会明白。”他道:“一个人进去看守只是缓兵之计,但张家和九门已经衰弱,门后的秘密支撑不了多久了。所以那些年他们才那么着急,将目标锁定在你身上。”
“难道门和树的作用是一样的吗?”灵光一现,我说道:“让我去复制个东西?”
肯定不是简单的3d打印,应该涉及一个庞大而隐秘的工程,莫不是复制一个宇宙?我正胡思乱想着,就要联想到好莱坞特效,闷油瓶打断我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吴邪,历届的搭档,最后都是在青壮年时期非正常死亡。”
“我对这些东西看得很开了,”我不以为意,道:“毕竟你们家的日子过得那么危险,在所难啊。”
“从历史档案上看,”闷油瓶比我严肃得多,“都是从门里出来后便去世,全部是死因不明。”
“别跟我提你们家的档案,”我否定道:“一点都不靠谱。”
“同时期的记录是非常严谨的,每一个人的生平都能调查清楚。”他认真看着我,“在死亡时段前后,并没有其他人出事,也没有任何征兆。这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危险,而是有针对性的事件。”
闷油瓶停顿片刻,道:“每一届的张起灵,都能比他们的搭档活得更久。直到在外面遇险或寿终正寝,张起灵才葬回本家。”
我眨了眨眼,霎那间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那个守寡的玩笑非常敏感。那不是玩笑,而是活生生的现实,是无数前人用生命演绎过的历史。
“不过,本来就是老妖怪,都能组成一个长寿村了。”我走到床边把睡死的小满哥搬下来,“有什么奇怪的?”
“死因不明这四个字,只会出现在那些人的资料上。”闷油瓶淡淡道:“无一例外,无法避。”
我这才听出一点味道,转身问:“那你有没有查过?”
“查不出来,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几百年前的张家人,已经找不到了。”他道:“本不应该记录得这么模糊,我不清楚这背后是否隐藏了一种力量。”
我理了理头绪,“不如换个角度想,这些人死了之后会有什么变化?为什么非死不可?”我消化了一下自己一路上听到的话,发现有一点尚未清晰,“‘搭档’究竟指的是什么?其中有什么含义要挖掘吗?”
“两人不抵触不排斥……”闷油瓶缓缓推敲着语句:“每时每刻,都能做到心意相通,清楚地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那倒是完美的相处模式。”我瞄了闷油瓶一眼,心道尤其适用于这种不爱说话的人。可惜我至今为止,最多是做他肚子里的蛔虫,钻不进心灵深处,意识的中心地带。
“怪不得。”我一半自言自语一半说给他听,“如果本来就是一个性子内敛的人,想达到那种境界太困难了。”
闷油瓶知道我在说他自己,大概也默认了。“普通的二人关系,还无法让神相契合,所以……”
他难得说到一半就卡住,我接道:“我懂。现在这样神层面的交流,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闷油瓶道:“也就是说,历届张起灵为自己找的那个搭档,可以通晓一切张起灵所知道的东西。”
我顿时感慨得说不出话来,张家的秘密与计划,以及张家掌握的世界动向……一旦进入另一人的神世界,那诱惑实在太大。相当于一个临时工一夜之间坐拥国库,附加永不枯竭的资金链。实际情况会更恐怖,无形的东西往往是无价之宝。
他没给我太多时间做发财白日梦,“我一直在思考,或许这就是招致死亡的根源。信息量与自我身份不相匹,短期内没问题,长此以往有很多矛盾是无法避的。到最后变成一种必然,即使内部能和平解决,外界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闷油瓶只是高度概括出一个抽象的概念,就像给某些人的命运归类为哪一种悲剧,而不能画出由因到果的关系图。这依然无法解释“死因不明”的原因,我只能庆幸地说,我和闷油瓶没达到那最高境界,不用面对未知无形的风险。
想了想,我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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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那我们俩现在的情况,到底算好算坏?”
一个无解的问题,而且其实没有思考的必要。闷油瓶开始讲重点,“神契合,在一段感情中并非做不到,只不过需要完全而深入的了解。”
我听了后不抱什么期望,“又不是心理医生,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嗓音沉下来,“换个说法,是完全而深入的互动。”
闷油瓶面不改色,我得承认我想歪了,怪就怪他用词不当。刚才一个吻把自己也烧了起来,脑子里便摆脱不出性幻想。看他那么正经,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继续道:“我们尚未达到最终的程度,就是因为这个。”
这下我想得更歪了,心说上回确实没能做到最后一步,总感到有所缺憾。我立马强迫自己回到正路上来,去思考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闷油瓶出声发问:“吴邪,你在想什么?”
他应该感觉到了,我脑中早已跑偏,欲望的念头不断冒出来。我摇摇头,顺便把那些想法甩出去,“你继续说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用平常的语气道:“这是亘古不变的传统,身体合二为一才算圆满。”
我操,原来没想歪。
如此理直气壮的陈述,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因为听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探查什么心理活动,所以我想当然认为是些高深玄奥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感情中最简单的道理,两人的共鸣是在性事中达到顶峰。
我还想再小小地抵抗一下:“真的吗?”
闷油瓶摆出老学究的态度,“事实上,心理的满足感,能大大超过生理上的愉悦,所以在这个过程中……”
“好了我明白,”我及时截住话头,“你懂得挺多。”
闷油瓶不再聊那档子事,“你是在普通的社会环境里长大成人,所以这方面接触不到,很正常。”
我心想,其实普通人也有“这方面”,只不过“这方面”和“那方面”之间有条微妙的鸿沟,而我不知不觉一脚跨了过去,上了贼船。消化完这个事实后,我不禁想到身边那些人口中微妙而晦涩的措辞。“所以,张海客,”我一字一顿道:“还有那个黑瞎子,以及你们队伍里所有人……”
闷油瓶诚实地点点头。我不禁莞尔,心说算了,管他呢。
他又道:“那些档案上的事情,我还没弄清楚。极有可能,你也会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我没有亲手翻过张家卷宗,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恐惧,不如说是警惕。闷油瓶似乎铁了心要确保我的安危,但我对这件事仍存疑不少。除非世界上真的存在神,而且是个神经病之神,否则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出现那么多不可思议又无法解释的疑点?偏偏还无从查起,像在大雾中走迷宫。
再复杂的色也比不过透明,最深的畏惧来自于莫测不定。
“小哥,暂时忘掉录像带的事情,在广西遇到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势力也别放在心上,”我暗自做了个决定,对闷油瓶道:“更不要总去算这段时间内我死里逃生的次数。明天等那个车总一来,立刻进山。”
小满哥躺在瓷砖上被冷醒了,站起来又爬上床,我忙去拽它后腿,可百般阻拦都没用,任性得很。闷油瓶听出我的潜台词,开口道:“把这次的事情作为切入口……”
我道:“蛇矿、黑飞子、林其中,一个都不要放过。这次破绽很多,我把线索查出来给你看。”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线头,拽住线头一点一点向外拉,迟早拉出所有的乱麻。
小满哥已经霸占了一张床,睡得死沉。我坐在剩下的唯一一张床上,看着他道:“这样行了吧?”
我心道要是这样再不行,我就把吴字倒过来写。待我说完这个不伦不类的承诺,闷油瓶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应答。我舒了一口气,但是闷油瓶显然还关心另一个问题。
他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的小满哥,又看着这张床。我心领神会,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位置,“你睡就是了。”
这张单人床宽度最多一米四,两个人挤在上面不太可能相安无事。其实小满哥说到底不过一条狗而已,大可以将它踹到地上以空出一张床,不过我俩谁都没提这个解决方案。至于这背后的原因,不可说啊。
我琢磨着,自己用什么睡姿比较好?可以预见的是,今晚不是折磨他,就是折磨我自己,或者两败俱伤。
门外骤然响起匆匆跑步的声音。接着一下短促的敲门声,门被推开。我一扭头,看见站在门外的张海藻,他尴尬道:“你们这门,一推就开了。”
这扇门是我关的,当时顺手一带,居然没关好。此时我和闷油瓶各坐在床的两侧,这幅情景放在外人眼里,简直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好在张海藻没有乱说话,调整回状态道:“林其中进山了。”
我连忙起身,“有人跟着吗?”
“这回决定躲在暗处,”他道:“我们只派了一个人秘密跟上去。”
“终于长脑子了。”我损完一句,道:“林其中的身份绝不简单,看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夜晚刚刚降临,整支队伍却活跃起来。张家个个面目严肃,吓得旅店老板以为我们是什么夜间作案的犯罪团伙。我好说歹说,才说服老板放下报警的话筒,而闷油瓶早就把柜台的电话线偷偷拔了。
现在山上只有两个人,我们在山脚下,等待那个跟踪的弟兄把消息带出来。那弟兄走得急,没捎上东西,致使山内山外无法实时联通。我听到这样的解释,不留情面地说:“借口,本质上就是你们凑不齐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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