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我细细一琢磨,闷油瓶把我逼到下风的时候,我心里最直接最纯粹的反应是:停手。这完全符合人的正常心理,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任何生物在危急关头都会爆发出潜在能力。
“这方面的东西,我没有太多要教的,无非是集中注意力。”黑瞎子坐在他的床上,撑起手臂好整以暇道:“得靠你自己去实践出真知,可是现在能拿来练手的就一位,还是块难啃的骨头。你慢慢啃吧,啃不下来也好歹咬点骨头碴子,多积累点经验。”
这个例子很生动,然而我心想闷油瓶那么厉害,隔着一堵墙每句话都能听到,黑瞎子竟也敢随便开玩笑。想想倒挺惨的,耳朵那么灵,无论别人躲在角落骂他祖宗多少代,都会钻进耳朵里,转了身继续和和气气。闷油瓶那老僧入定般的性格,多半就是这么修炼的。
黑瞎子问:“今天你在外面跑的时候,有没有……算了,”他又摇摇头,“不问了。”
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我猜不到黑瞎子的目的,“你想说什么?”
“时机未到,我说了你也无法理解。”他摆摆手,示意我别问:“明天给你看个东西,应该能解决你的部分疑惑。”
“要去哪里?”
“不用出远门,就是有点麻烦。”他又道:“再过几天我就走了,吴大老板,慢慢忙。”
少了个蹭吃蹭喝的我当然乐意,只是听那口气,仿佛要我应对一大波洪水猛兽似的。
闷油瓶冲完澡出来,依旧闷闷的样子。黑瞎子的那一番话提醒了我,要想撬开他的嘴,我觉得正面冲突是没有把握的了,必须曲线救国,或许跟踪是个不错的法子。
想到这,我心中一动,黑瞎子他过几天就离开,难道是今天在旅馆里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觉得形势复杂,决定及时抽身?毕竟他这一趟的目的仅仅在于我一个人而已。
等我洗完睡下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打算。这一晚上过去,再睁眼已是清晨,黑瞎子那个睡眠捆绑术没有用上第二次,我今天全身都能自由活动。但我没有起床,而是调整气息,闭眼装睡。这有点难度,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重新睡着,冥想,或者发呆,只要闭着眼,通通都是催眠剂。
我在等,等闷油瓶出门。
但我首先等到的,是一阵从门口传来的声响。这个声音很特别,我把眼睛眯出一条缝,移了移眼珠,看见一张传单从门缝下塞进来。
昨晚也有人用相同的方式送进来一张外卖单,所以我不惊讶。同水平的餐饮业之间拼的就是媒体传播,但这家未太敬业了,一大早来发传单,八成是做早点的吧。
王盟要是有这么勤快,我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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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十三月工资了。我正想抬头看看单子上印了什么,闷油瓶那边就有了动静,我马上合眼,假装沉睡在梦中。
他的动作非常轻,跟猫一样,乃至于下床、洗漱……声音都很小。我等了一会儿,直到房间里重归于安静,才怀疑他是不是走了。
我睁开眼睛望了望,房间里没有他的影子。闷油瓶甚至连开关门都没发出声音,这种情况一般是先转起锁舌,慢慢关上门,再把锁舌放出来。入住时他一个人出现的,肯定有前台给的钥匙。我心说干嘛这么谨慎?又不是去杀人放火。
那张传单躺在地上,没有被捡起。上面印着某家小吃店的地址和电话,以及一串价目表。我把大白狗腿压在枕头下,从上铺爬下来,抓了点钱塞进裤兜,开门走出去。最后转身,直接砰地关门。在门板合上的瞬间,我看到黑瞎子坐了起来,脸朝着我。只是一两帧的画面,但我几乎能肯定,他早就醒了,神智清醒得很,甚至带有隐隐的笑意。
他戴着墨镜,但我大概看出了他的表情,该是一张旁观者的脸。他确实没有义务或权利来干预什么,我心想看戏就看戏吧,等老子去演一出锣鼓喧天的《智擒张起灵》。
这次追得及时,我在街上瞄准了闷油瓶的背影,一路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城乡交界的镇里,人不算多,可这个点大家都陆续出门,开始忙碌,来往的人流为我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我不想惊动闷油瓶,所以尽可能不用神去感知和追踪,只把一双眼睛作为雷达。就这样跟了十分钟,我不由得纳闷他到底要去哪里。这条路再往前是几家小餐馆,他来吃早饭的吗?
我出神地想着,没注意四周的状况,一双脚冷不丁被淋上水。我一个激灵向旁边看去,是一家洗车房。秃顶的老板半蹲在门口,面朝大地背朝天,拖着半盆水在刷洗满是机油的地面。
他抬头看着我,一脸没睡醒的瞌睡表情,道:“小兄弟,让一让。不好意思,我在洗地。”
我抬了抬腿,这才意识到,自己踩着旅馆的拖鞋就跑出来了。身上还是睡觉时穿的t恤配裤衩,活像个出来买菜的家庭煮夫。我讪讪地说了声“不打紧”,就接着走。可是再一看,前面的路段上哪还有闷油瓶这个人?
我快走了几步,左右张望,连撮灰都找不到。我想探出意识,但又考虑到最初的警告,心里有点拿捏不定。
突然,我从背后被抓住,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拽着我连连后退了好十几步。一转头,竟然是闷油瓶。那老板看了我们一眼,也不想管他人瓦上霜,就拖着盆回店里。
跟踪途中被跟踪对象发现还是挺窘迫的一件事,我强笑着跟闷油瓶打招呼:“早。”
闷油瓶只是道:“我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别跟着我,很危险。”
“小哥,是你的态度和举止很奇怪。好像心里一直在逃避什么,我能感觉到的。”我一边观察这里的街景,决定和他坦诚地谈一谈,“这个镇总共就芝麻点大,凭我们俩的关系,你有什么好瞒着我的?你虽然不可能对我一一汇报,但也不必自己死命掖着。”
闷油瓶性子寡淡,但一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不至于如此反常。怪事表象的背后总藏着一个合理的原因,这个原因,才是解决的关键。
“我不问不代表我傻,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回答。你在担心,担心我会发现什么吗?”我看着他,道:“你很久以前在这里纳的八房姨太太?”
我注意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正是之前传单上的店铺,下意识感到一股蹊跷,世界上应该没那么多巧合。我也不跟他开玩笑了,转入正题:“那场拍卖会的出席登记表上,有很多姓张的名字。”我想了想道:“如果不想说,就别开口了。但是我至少想弄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亲口跟我说要等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闷油瓶的情况,很像是一个人非要隐瞒某件事,却又不想撒谎或编不出完美的谎言,只好保持沉默,拒绝沟通。所以凡是牵扯到核心的话题,他能避则避,这样别人就会识相地跳过不谈。
可是我不想放过。好好的节骨眼上来这么一出,一个大活人说出现就出现,跟做梦似的。我以前总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现在多了个特殊的体质,情况也并没有好转,他的内心根本牢不可破。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闷油瓶给了个含糊的回复,“现在你先回去。”
自从我正式出来混之后,很少再听到别人用这种强硬的语气命令我。他一定心里有鬼,我向前走了几步,“还没吃吧,你喝粥还是豆浆?我去买。”
而闷油瓶不厌其烦地阻止我,道:“你最好回去。”
前方拐角处那家小吃店看上去普普通通,他却侧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这个动作被我捕捉到了。我也跟着看过去,距离有点远,模糊的视野里现出一张眼熟的面孔。
“那个人……”等我想起那人是谁的时候,一时半会记不起那人的名字,只牢牢记得他的身份,便脱口而出道:“我在西藏时……那不是你们张家的一个人吗?”
之所以过了一两年还能记住,是因为这个人经常给张海客打下手,我看在眼里那就仿佛是另一个王盟。如果没认错人的话,岂不是说他们果然来了广西?
闷油瓶的眼神已经变了,催促道:“你不能待在这里。”看那架势,马上就要把我架起来,好像恨不得徒手扔到十里远。
我指着那家门店,质问闷油瓶:“这是你们的集合地点?没事的,我和那群张家人老早以前就打过照面,他们都知道我是……”
岂料他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动手把我往后推,推进洗车店里。前堂里没人,闷油瓶抓过矮柜上的白纸和笔,唰唰写下:“别说话,管好你的意识。躲好,等我来找你。”
闷油瓶吩咐完,快步走了。事情似乎非同小可,我心想真新鲜啊,在地面之上的现代化社会里,也有需要如此谨慎提防的东西吗?
那位秃头老板从后面的小仓库出来,远远地看见了我,疑惑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马上把那张纸抽过来,在柜子后面揉成一团塞在手心,闷油瓶让我别说话,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一点原因。我冲老板微笑致意,走到室内的一排货架前,挑了瓶玻璃水,假装认真地阅读标签上的文字。
“买东西?你别看这个牌子的,有客人反映说这种的会堵住喷头。”他拿出生意人的热情,给我一一介绍:“我都不准备进他家的货了,你还不如买这个,高档多了,洗得特别干净……”
但凡做生意的都很会侃,我听他夸夸其谈了半天,也不见闷油瓶回来,终于体会到了古代那些风尘女子等待别人履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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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来赎身的焦躁心情。
店里走进来另一位客人,老板忙招呼起来,只听对方道:“不用洗车,给我来瓶清洁剂。”
这声音我绝对在哪里听到过,一转头,竟然是那个旅店里住在我隔壁房的男人。他也看到了我,笑着道:“缘分,缘分。”
这种场面我必须回应,就笑着点了下头。他接过老板选的几瓶东西,又问:“你每天都这么早就出门了吗?晚上休息好没啊?”
我刚想点头,就看见他的眼神很不对劲,那点促狭的心思一下被我感知到了。
这家伙想歪了,我操,可算冤枉死我了。
我现在还没法跟他解释!
我很是讨厌那种明明关系不熟却硬要开低俗玩笑的人,但没有办法,装一时狗熊,逞一世英雄。为了大局,我只好对他笑笑,暂时默认了那些私生活行为。
那个男人走到不大的货架前,翻翻拣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昨天我没注意,眼下才发现在他手臂上,黑色的线条勾出了一只老虎,那种很劣质也很狂妄的刺身图案。他侧对着我,我无法知晓他的情绪,但根据对方的谈吐习惯和我自己的经验来看,这人多半不是个正经人。
我左看看右看看,像个选择恐惧症患者,就是赖着不走。那个男人也一直在店里东看西瞧,老板估计很久没遇到这种客人了,虽然心有不快,也不能写在脸上。
闷油瓶终于出现在了门口,我的口禁解除了,上前问:“你究竟做什么去了?”
而那个男人付完钱正要离开,玩味地看了眼我身旁的闷油瓶,道:“你朋友身材很好,练过的吧?”
闷油瓶被拖下水了。
我懵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的观念如此前卫,两个男的搞在一起也毫不惊讶。我极力辩解:“他不是我的‘朋友’,不是那个‘朋友’……不是那种关系。”
这人兀自笑起来,“你真有意思,我叫阿岩,走了啊拜拜。”他一定是没听懂,就这么开车离开了。
说实在的我不想去劳心力地解释,反正这种吊儿郎当的混混,以后不会再见面。闷油瓶浑不在意那些话似的,只是淡淡问道:“你认识他?”
我随口道:“这几天住我们隔壁的。不熟,刚认识。你的事情办好了?”
他点头,“先回去。”
然而,我心里感到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那句“不是我的朋友”被闷油瓶听到了吗?我想也不想,就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说你……”然后看到他波澜不惊的神色,心说算了,既然你有那么多事瞒着我,我何必又献殷勤?
目前为止,我人也跟踪了,拍卖会场地也去了,信息尽在手中,闷油瓶不得不坦白。我两手抱臂,“你先好好说一说,怎么从长白山出来了?”
闷油瓶便轻叹一声道,在那扇门后他感知到外面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变化,有些事需要他亲自操控。他几句话解释说:“我并不是不能出来,动身之前,我在里面留下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可以临时替代。出来后,香港那边的族人就和我取得了联系。”
可是他进青铜门的时候几乎轻装上阵,我心想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把鬼玺扔里面了?”我皱皱眉,问:“拿得回来吗?不行就用我的。”
“不是鬼玺。”他摇头,然后道:“这不是你能理解的事情。”
我至少能理解一件事:高人出关,一般都是奔着服妖孽去的。他还告诉我,石中蛇公然现世,和一群人有关。这个群体犹如在浓雾中行动,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的轮廓,所以暂时只能用模糊的字眼来指代。
“可是石头的卖家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商人,平时在外面购矿石,加工后再卖出去。”我道:“他的那家赌石铺我去过,他还有个女儿。”
“和他没有关系。”闷油瓶摇头道:“另有幕后之人在操纵整件事情的走向,但一般人查不出来,他们几乎隐形。”
我没有质疑他,因为早在三叔离开后,其实我就察觉出了存在那样的人,或者说那样的势力渗透进了角角落落。闷油瓶说,他和其他张家人进入广西境内后就发觉自己被监视了。这种判断是基于对大大小小各个方面的审视,包括一些细枝末节的推算。
换言之,就是纯靠经验,但找不到决定性证据。直到他们在明园新都附近,探测出一块面积很大的区域,边界上用神设置了壁垒,好像故意遮掩着什么,绝非普通人所为。
我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回忆了一下道:“同意。那天我碰到一个牛逼哄哄的家伙,瞎子说就是那类人,体质不一般。”
“他们从未在我们眼前露面。”他淡淡道。
我心说原来只有我见过,便配合地回应:“我感觉他想杀我。可能你们人多,不好出面欺负。”
我还记得在西藏看到的七个“吴邪”人头。若是“吴邪”的脸或身份而使他们动了强烈的杀心,那必定不是地头蛇那么简单。
再说闷油瓶那边,他们为了确定这群人的目标和行为,便执行了一个计划。旅馆里统共有十多个张家人,和其他驴友混住。队伍里的人分段外出,把时间错开,最终集合在某个随机地点,另安排人员从中观察。
因为不方便口头说明,所以每次的集合点,都通过传单显示。事先由一个人去外面拿一打单子,早上伪装成打工仔塞进旅社各个房间的门缝,不会有任何人起疑。我就说,现行的劳动制度和法规之下,怎么会有那么勤劳的员工。
“原来是这样。”我道:“你又不把话说清楚,刚才在街上来那么一下,我差点以为你和张家的人反目为敌了。”
闷油瓶话锋一转,“族里的人,你也不能见。”
“你的族人,和我没有血海深仇。”我心想这是哪门子误会啊?之前闷油瓶不跟我解释,我还可以归因于不能在黑瞎子面前讨论机密。但不让我见张家人,就真的超出理解范围了。
我们此时已返回旅馆门口,早饭还没买,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一颗耐心消磨殆尽。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在家族里,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总之,你不能被他们发现你的向导身份,离得越远越好。”
“不要告诉我,张家是向导割机?”我开着冷笑话,这又是一个得不到准确答复的话题。
闷油瓶的意识似乎探了过来,带着安抚我的意味,搞得我没法发脾气。我猛然想到,在旅店住宿期间,我没被那些张家人发现,应该是他做了手脚。
“你也设了那种屏障?”我问。
“我的能力,不擅长做那些事。”他淡淡道:“我只是在他们探查之前,扩大意识,以此来掩盖你的痕迹。”
我忍不住道:“即使被发现也不要紧。我和他们在西藏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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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谈不上相处愉快,但基本也能正常平等地交流。”
第5章卷一:石破天惊(5)
闷油瓶却又是一棒子打死,道:“我现在无法对你解释。他们对这方面非常敏感,你不能暴露自己。”
之后我们在小旅馆旁边的馄饨摊小桌上,面对面解决了早饭。我拨着汤里的面皮,同时留意四周,问他:“你怎么能确保我不会被发现?我还觉得隔壁房的客人就很可疑呢。”
“隔壁的那人确实行动鬼祟,你可能没有注意到。”
那个混混居然被闷油瓶扣上这种帽子,我心想会不会太夸张了,至多便是品行不端吧。闷油瓶放下筷子,“我们的队伍在广西每天都有详密的计划,主要为了查明那件拍卖品背后的人。所以,我很清楚张家的行动路线。如果他们向你靠近,我也能感知到,然后做好准备。”
我压下心里的一堆分析和疑问,掏钱去结账,心想你这个族长当得可真好。闷油瓶的态度向来坚决,说就说,做就做。反之,不想说,那就打死也不说,我只能奉陪到底。
我们回到房间,黑瞎子正倚在窗前,单手拿着竹筒,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在手心里,冲我扬起微笑。那根竹筒从他出现起就一直没打开过。黑瞎子总是把它放在枕下,我以为那是一种其貌不扬的武器,不过他倒是从未向我传授过打狗棒法。
他指指竹筒末端的塞子,“里面装着一封信,给你的。”
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要给我看的东西了,兴许是卷轴。我满肚子疑问,拿过来摇了摇,却听到一阵水声,于是索性去拔塞子。
黑瞎子按住我的手,摇摇头:“不急。”又不紧不慢道:“小三爷可真的了解洛蒙这东西?”
此话一出,闷油瓶的神色忽然严肃,向我们看过来,说了一句话:“你把蛇带来了。”
“受人所托而已。”黑瞎子道:“他迟早会知道的。”
“谁解释一下?”我看着他们。
黑瞎子坐下来翘起腿,“不如我们换个角度,荷尔蒙总明白吧。”
“我听说过洛蒙这个东西,一种外激素,”我答道:“和某种蛇有关。不过我几乎是道听途说得来一些资料,可信度很低。为了找这种蛇,我才赶到这里。”
闷油瓶淡淡道:“用来生物之间传递信息。这种蛇的洛蒙,能被某些人读取,所以幼蛇可以为人们传递复杂的信息。”
这是我所不了解的,我就问道:“那不是和信鸽一个用途吗?”
“可是能读取的人少之又少。”黑瞎子摇摇头,“我只见过一个读取得比较成功的案例。”
我低头目测竹筒的长度,大约有一条小蛇那么长,“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能读出来?”
黑瞎子道:“话说回来,见是只见过一个,但听说老九门以及各家分支里,历史上诞生了十多个读取者,都是道上的好手。这些人,也正好是……”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我道:“觉醒的向导。”
“一些秘史古籍里也有类似记载。”闷油瓶补充道:“以前的人,会给这种有特殊能力的群体取各种代称,甚至只当是通晓自然的异能之人。历史上这个人群的规模非常小,存在也非常隐蔽,断代现象很严重。”
我想了想,“规模非常小……有什么苛刻的先决条件吗?”
“摸金出身的。”闷油瓶道。
我心里一颤,陵墓地宫,往往是藏风聚水之地。这一块领域,说是天机玄理也好,封建迷信也罢,一代代流传下来,基本已经没人能准确说出个所以然了。老祖宗的东西,年代越久,就离神话越近,即接近世界之初,窥测万物之本。
所谓“哨兵”和“向导”的那些异能,让我有些想起了几大人类文明中原始的神。按照这个思路,至于蛇,女娲和伏羲不正是“鳞身蛇躯”?
这些都不适合现在立即思考。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要像小白鼠一样,被注射某种激素,必须得通过一定的器材,但是黑瞎子两手空空。我便问:“直接一口干掉吗?”
“不消化,会拉肚的。”黑瞎子道:“你是第一次,为了保证成功率,可以先做个小手术。”
我不禁毛骨悚然,“怎么回事?你来操刀吗?”
他无辜地解释:“我说过有点麻烦,麻烦的人主要是我,你只要躺下就行了。”
“动哪里?直接注射不行吗?”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那些记录片中血淋淋的镜头。
他把食指按在自己人中穴上,“从口腔开刀,然后是鼻腔,我会把东西滴进去。”
“用鼻子闻出来吗?”我有点震惊。
“因为这种蛇用的就是这个部位。”黑瞎子像个推销的,“很有效果,不然你能读出来的信息十分有限。”
就在我差不多相信他之时,闷油瓶冷冷道:“会丧失嗅觉。”
我听了猛然心惊,看着黑瞎子,问他:“副作用多大?”
“超级超级大,不过你不会后悔的。”黑瞎子倒是不避讳,把竹筒抓了过来,“想想你的爷爷。”
我开口道:“我爷爷是自愿把鼻子搞坏的。”
黑瞎子好像特别了解一般,否认道:“不,真的是意外。狗爷本来就没有哨兵那么强的嗅觉,鼻子坏了之后,因祸得福,意外发现读取的能力增强了,”
“我不需要,普普通通就可以了。你不是说向导都有那种本事吗?”我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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