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隐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好好吃饭
高马上想起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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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给他透露过的,这位况同学不会说话,脚下的速度不比刚才进来时要快了许多。
到了里头,果然有个披着星瀚校服的男生背对着门口,对面还坐着一个警察,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的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叩击着桌面。
“你好,我是况淮夜的班主任,高。”
警察同志见到他来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气,跟他握了手又挺客气的招呼他坐下。
“哎哟老师!你可算是来了……唉,按理说这事儿是该联系家长的,但这个臭小子被我们带回来之后就金口难开一句话都没说过,要不是我们科的小郑认识你们学校的校服,大晚上的我们都不知道找谁去!来来,坐。”
高顺势坐下,没顾得上去看一眼这位况淮夜同学有没有多只眼睛少个鼻子,迅速理了下头绪跟警察同志解释:“很不好意思,他情况有点特别,不是故意不配合的,是他说话方面有些障碍……不知道晚上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警察同志听说是这样,恍然大悟的同时难对这小子产生了点网开一面的心软。
“嗨,有仨熊孩子仗着人多,问你们班这位同学要钱,还先动了手,”他抬手指着几步开外的另张桌子:“结果没想到你们班这位拳头硬得很,一个打三个,把其中两个的胳膊直接弄脱臼了!那俩小孩儿交待完情况认了错被家长接走了。剩下那个听说家长也正往我们所里赶呢。就你们班这个况……啊况淮夜,问他要爹妈的电话也不给,这不只好联系学校了。”
高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别的学校的那小孩儿脸上青青紫紫地挂着,一副惨状。这才想起要回头确认一眼自己班这位一打三的武林高手情况怎么样。
罗雪歌转达的转校生信息里看来漏了挺重要的一条。
这位同学,况淮夜,是个混血儿。
深棕色的头发被贴着头皮剃得很短,如果光是凭发色,那混在普通的黑发人群里或许还不那么明显,但他那双灰绿色的瞳仁,高挺的鼻骨和深邃的轮廓却都能瞬间地提醒旁人,他的与别不同。
不仅不会说话,还是混血儿。
不仅是不会说话的混血儿,还是不会说话但很会打架的混血儿。
这个认知对高产生了大约三秒钟的冲击。
况淮夜恐怕是位比他来派出所见到面之前想象的更为棘手的同学。
比如,高非常清楚地看到,自己转过去与况淮夜对视的片刻间,他灰绿色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意味深长,令人不安的光。
“小子下手还挺黑……以后别那么冲动了啊,再遇到这种事儿就直接报警,小小年纪不要太逞一时之快。你看看现在还要麻烦你们老师大半夜赶来领你,给咱们人民教师省点心行不行!”
警察同志和高沟通完毕,办完一系列手续之后挺热情地把师生二人送到了派出所门口,对着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又哈欠连连的况淮夜一顿耳提面命。见况淮夜不回答,复想起刚才高说的这小孩儿不能说话,哎,小哑巴估计从小没少受欺负,又是个长得和周围孩子看上去特别不一样的……也不容易,“走吧走吧,赶紧回去。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完本想拍拍小孩儿的脑袋,无奈现在的小孩儿发育太好,身高上来说要实现拍脑袋这个动作还得让他先蹲点下来,警察同志立即机敏地中途改变路线,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场尴尬化于无形。
“我送你回去。”高走在前头,掏出手机看了看出来前记下的况淮夜资料上登记的家庭住址,还好并不远,步行过去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况淮夜无可无不可的隔着两三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
他没有说话,况淮夜当然也没有说话。
凌晨一点多的马路不复白天的繁忙,很偶尔地才驶过一辆车,愈显得空旷冷清。尽管如此,当人行道前的红灯亮起时,高还是停住了脚步。
况淮夜于是也停下来,顺道靠坐在了一边的路桩上,很没所谓的舒展着自己的两条长腿。
两旁巨大的梧桐树上连夏末的蝉鸣都听不见了,只有树叶在风吹过时婆娑着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
高侧过头去瞥了他一眼,刚才在派出所都没注意到,这位武林高手原来也不是毫发无伤的,嘴角那边还是稍稍有些蹭破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
大约一分钟后高从便利店出来,手上拿着一瓶液体创口贴。
“回去在伤口那边涂一层。”
况淮夜接过高递过来的这瓶东西,抬了抬眉毛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太晚了,往常这个时间高应该已经和自己玩好一轮然后睡去了,可是今天因为处理突发事件,导致他这个点了居然还站在路上。
他实在没兴趣和力去猜眼前这个他怀疑是超龄中二病的转学生赤裸裸玩味的神情下面有什么深意。
“绿灯了。”
高快速提醒了一声便自行穿过了并没有等候状态车辆的马路。
不过罗雪歌有个情报应该还是准确的。
况淮夜家的确挺有钱。
高站在这片高档住宅小区里,照着手机上的定位找到了他家的具体位置,虽然不是最前面的那些排屋,但脚下这个地段这样有落地窗的公寓,价格估计也足够让许多普通家庭望背一辈子贷款了。
高看了眼一片乌漆嘛黑分明没有人在家的二十四楼,况淮夜住的那一楼,犹豫几秒还是决定送到这里就好:“你上去吧,明天要来学校,不要迟到。”
一直没什么太大动静的况淮夜此时却拦住了他,对他比了一个上楼的动作。
“我要回去睡觉了。”高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地说。
况淮夜没有让开,反而又向他迈近了一步。
说实话,要不是他穿了一身星瀚的校服,高根本不会觉得他是高中生,虽然以年龄来说高三原本也该成年了……但是况淮夜身上似乎有一种与身俱来的压迫感,使他丝毫不见他同龄人的那种青涩和稚气。
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正预备不着痕迹地离开时远处却忽然亮起了两道刺眼的光。
是车子的远光灯。
有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阿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个声音,高是认得的。
他有些迟疑的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听到对方也仿佛一时难以置信地轻唤了他一声。
“你……小?”
两个人谁也没能察觉到,站在后面的况淮夜,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3.高老师,十六岁(上)
高一开始并不姓高,而是姓沈。
这个字是爸爸给他取的,和爸爸的字一样,都有美玉的意思。
他出生在一个教师家庭,爸爸妈妈在同一所学校教书,一个教生物,一个教化学,两个人是典型的慈父严母组合。
爸爸主张不要遏制孩子的天性,要让他快乐地成长,妈妈信奉的却是万般皆下品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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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高。
与严苛的妈妈相比,自然他从小就更爱黏着性格温和,白净儒雅的爸爸,干什么都愿意和爸爸一起。春天,爸爸和他去公园写生,夏天,爸爸带他去植物园捕蝉,秋天,爸爸陪他采桑叶喂蚕,冬天,爸爸又牵着他去山里看梅花。
小学三年级前,他常坐在爸爸二十八寸的大自行车上,听着爸爸小声地哼美丽的梭罗河。他在后座上迫不及待地告诉爸爸,自己这一整天在学校里都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
妈妈则对他方方面面的要求都很严格。
清楚规定了他的作息时间,检查他的每一份作业,关心他的大考小测,反对他把多余的时间用在一切她看来是“玩物丧志”的地方。
比如,和他的小朋友一起踢踢毽子,做做游戏,交换一下小浣熊干脆面里的英雄卡片或者是讨论讨论昨晚播放的动画片最新的情节。
虽然在日后的时间里,他终将变成一个淡漠的,朋友稀少的人,但不可否认,在此时,在他还叫沈的时候,这个变化仍未到来。
通过他爸和他妈的多次交涉,以及他拿回家的,相当争气的一张张满分的卷子,他获得了每天半小时的卡通片时间,得以不被他周围大部分的电视儿童们抛离得太远。
另外获得的,还有一周四次,去少年宫学习画画的机会。
他真喜欢画画啊。
像喜欢爸爸一样的喜欢。
云层,星空,月光,所有美丽的,短暂的,看上去遥不可及的东西,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拿起笔,就可以永远的拥有它们。
少年宫教他画画的褚老师说:“把世界画下来,让它变成你想象的样子吧。”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和他严苛的妈妈,温和的爸爸在一起,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回到家做做对他而言行有余力的功课,吃饭的时候得到半个小时的动画片时间,隔几天就坐着爸爸的自行车去少年宫画画。
然后顺理成章地考取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念研究生念博士……又或者是在毕业后就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认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平凡而充实地迎接每一个明天。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说不定他真的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高走进高一四班的教室,开学第一天暂时没有安排座位表,他随意地在倒数第二排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班主任还没到教室,周围的位置陆续被来报到的同学填满,进校第一天,新鲜和尴尬并存,不少人忙着跟坐在身边的人攀谈,自我介绍,建立初步的友好关系。
高对这细密的织成网一样飘浮在教室上方的社交氛围一点不感兴趣,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他手上那本书上。
“哟,这不是高老师家的小吗?”
高翻书的动作没有停顿。
对方好像也没有在意高的毫无反应,自顾自地对旁边的同学介绍起来:“这我初中同学,高,他妈是我们当时的班主任。”
“哇,那他应该很惨吧!上学放学都得对着自己老妈。”
“他成绩那么优秀,怎么会惨呢?惨的肯定是我这种学习不好靠家里两张钞票念重点学校的人啊,每次考试完都要听他妈说教一番,什么不上进啦,给全班的平均分数拖后腿啦之类的。哎可惜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哈,小这样优秀又清高的学子好不容易通过日以继夜地学习才考上了二中,结果没想到还是要和我这种靠老子的人同班三年啊哈哈哈哈哈。”
他语气嚣张,言辞间不仅嘲讽了高,还顺带显摆了一把家里不俗的财力。
毕竟能得到二中每年那少得可怜的几个所谓‘自主调节’的名额,要花的绝对不会是笔小数目。
高手指轻捻,又翻过一页书。
这人等了一会儿见他真的没接茬的意思,有些沉不住气地按住高手上那本书,敲了敲桌子。
“喂,我跟你说话呢高,没听见啊?”
高终于舍得把垂在书页上的视线抬起来了,这位找麻烦的,声称是他初中同学的人,他想了好几遍,都没能把对方的名字记起来。
“不难考。”
见对方一脸断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蠢样,高只好语气平静地进一步说明。
“我是说二中,没有你讲的那么难考。”
这下原本只是在他身后交换着眼色等着看热闹的几个男生,表情也有些微妙起来。
因为他们可是实实在在,像刚才人家说的那样,日以继夜地努力学习才考上的。
开学第一天,高就给不少人留下了“眼高于顶”、“目无下尘”的印象。
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不过不着急,因为接下来的高中生活里,高会切身感受到这些印象带来的影响。
最先开始遭殃的是高的课本,被人拿圆珠笔画得乱七八糟,高推着自己的眼镜非常认真地看过了里面关于生殖器的涂鸦以及每一句丰呈‘问候’他妈的话。他反应平平,隔天就从教务处买了新的课本依旧老神在在地上他的课。
他的风平浪静一定刺激到了作出这样行为的人,哦,具体来说就是那个他的初中的同班同学,关耀。
现在高能记得人家的名字了。
关耀花钱爽快,身边迅速聚拢了几个以他马首是瞻的同学,高成了他们这伙人首要的捉弄对象。而班上其他的同学,要么是带着“反正被欺负的不是我”的幸灾乐祸跟着起哄架秧子,要么是“我只想好好读书管别人的闲事干嘛”的干脆对班里发生的事情选择视而不见。
因此对这班上的一部分人来说高是调剂他们枯燥的学习生活的倒霉鬼,对另一部分人来说他虽然成绩优异却是个可有可无的隐形人。
无论是哪一种吧,高觉得自己都并不在意。
但在某天早晨他走进教室,发现原本应该放着自己课桌的那块地砖居然空了的时候,他停顿几秒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越来越没有创意了。
高本来想问埋着头写作业的同桌有没有看到关耀他们把桌子搬哪里去了,随即想到他同桌是把他当隐形人那一类的,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和他说话。
幸好自从发现他桌子里的东西会不翼而飞之后高就每天把所有书和作业统统带在书包里,不然他大早上的还得去教务处买书。
关耀和他几个小兄弟神气清爽地吃完早饭回教室时正好赶上高从外头搬着课桌进来。
“这种过时电视剧剧情你们打算要一直玩下去吗。”他甚至语气平常地跟关耀说了句话。
见他们一脸吃惊地堵在后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高把桌子放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们。
那波澜不惊,面不改色的样子一瞬间让关耀产生了,自己才是那个正在被欺负的人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高这种让人生气的家伙??
大概关耀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为了把过时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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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玩个遍,事情逐渐发展到连午饭时间高都没个清净的地步。
并且有时候已经用不着关耀来动手,那些曾经只是跟着看热闹的同学慢慢也加入到这场龌龊幼稚的游戏中来,毕竟既然关耀对高做了很多过分的事都没见高怎么样,证明欺负他是没有成本的,是很酷的,他们也可以这么做,所有人都可以这么做。
还有一句藏在心底的担心没有人敢说:万一不随着大流,下一个倒霉的人变成自己那怎么办呢?
于是原本只是某几个人的个人行为演变成了班里大规模的排挤。
高依旧还是那样。
只是把自己的午饭地点从教室转移了。
当然了,基于学校实际上的卫生情况,高不可能像电视剧里那样去洗手间吃饭。
他转移的地方是位于副楼的美术教室。
二中高一的学生是有美术课的,虽然和音乐课、体育课一样,明明一周克扣得都只剩一节了,偶尔还是逃不掉“任课老师忽然生病所以这节课我们来学习数学”的命运。
但是按照课表上来讲,他们还是有美术课的。所以相应的,也有美术教室。
一个学期难得几次照常上的美术课里美术老师注意到高的色感很好,构图也有点功底,对他印象挺深,因此在高问他借备用钥匙说想趁午休的时候在美术教室画画放松一下时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借给了他。
也就是在这个美术教室的门口,高第一次遇到了况怀谷。
那天高和往常一样,拎着自己的饭盒去美术教室吃饭,瞧见门口戳着个男生,握着教室的门把手摇了几下发现纹丝不动后啧了一声又转到窗户那里,试着推了推。
窗户没有锁,他很庆幸地叹了口气,然后顺着窗台爬了上去。
男生翻窗翻到一半,骑在窗框上时高差不多刚到门口把钥匙插进锁里。
他开门进去,对方也正好应声而落跳进教室。
两个人六目相对片刻,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冲他笑了笑说:“我来拿手机的,上节课落在这里了。”
高像没听到一样只是走到后排的座位上坐下,把手里的饭包打开,握着勺子吃起来。
男生找到了他遗落的手机揣回兜里后看着高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跑到美术教室里来吃饭啊?”
高不声不响地继续吃他的饭,那男生却没有被这种让人下不来台的无视所击倒,耸了耸肩干脆反坐到高前面的位置上,趴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高吃饭。
“我叫况怀谷,六班的,你呢?”
4.高老师,十六岁(中)
高压根没想到第二天还会在美术教室门口再次看到况怀谷。
当然也更不可能想到之后的很多天里都会在这里看到况怀谷。
“你想干吗?”高觉得自己不可能每天都在这样灼热而充满兴趣的视线下进食,不妨痛快点直接问问对方的目的。
“我想知道你名字啊,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这个人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为什么世界上无聊的人这么多?
“告诉你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来这里看我吃饭了?”
在得到对方确认地点头后,高迅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因此在隔天况怀谷也拎着饭一脸理所当然地对他sayhi的时候,高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昨天答应什么了?”
况怀谷拍着脑袋思考状了几秒:“答应不看你吃饭了。”
然后不待高接话,况怀谷先下手为强地晃了晃手中的饭盒:“我不是来看你吃饭的啊,我是恰好也来这里吃饭。”
高被他明目张胆地耍无赖行径噎得不想再说话。
美术教室不属于他个人,他没有剥夺况怀谷来此驻扎的权力,他猜想况怀谷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他的反应越激烈,对方搞不好就觉得越有趣,他的反应越平淡,对方大概反而会逐渐地失去来这里吃饭的兴趣。
高打定主意对此人视而不见,只当是多了团会碎烦的空气。
他的漠视政策实施一段时间后,出现了个小插曲。
星期一下午放学,高找不到自己的自行车钥匙了。
他很确定早晨停完车后有按照习惯把钥匙放进校服的左手边口袋里,那儿就是每天分配给它的位置,可是现在不见了。
高迅速回想了一遍一整天下来的细节。
应该是关耀那几个人。
课间操列队之前他们撞到了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只冲着他咧咧嘴就过去了。
“喂!高!!”
教室外面有人嬉笑着大声喊他的名字,高猜大概是要来正儿八经进行“还”他自行车钥匙的任务了,背好了书包,走出教室。
放学时间,走廊上拥拥挤挤聚了不少人,有自己班的也有其他班的,驻足围观着事态的发展。
高心里那种“太无聊了”的情绪又开始冒头。
“出来了出来了!耀哥。”关耀旁边成天跟着他进进出出的两个男生,高既说不全他们的名字,就随便的叫少年甲和少年乙吧,喜形于色地拍着关耀的肩膀道。
关耀挺乐呵呵地看着高走到自己跟前,从兜里掏出本应该在高左手边口袋里才对的自行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好!”
然后抡着胳膊把它抛了出去。
“哇他扔掉了哎!!”
“这下高惨了,怎么找啊!”
“喂喂,扔掉什么了?我都没看到啊啊,你们让我挤前面看一下!”
高随着关耀抛出的弧线,判断钥匙应该是会落在一楼中间有一座小假山的水池里后神色未变,从从容容地背着书包直接下楼了。
“高?你在这里捞什么啊?”
高蹲在水池边上向和他说话的那人看了一眼。
对方和善地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显得怪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
高于是认出来,是况怀谷。
况怀谷等了会儿也不见他回答,干脆过去蹲在他旁边又问了遍。
“找什么呢你?”
通过这些天两个人在美术教室里“相处”的午饭时光,别的了解虽然还说不上,但高对况怀谷此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特性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所以他在况怀谷准备要问第三遍之前简单地打发了钥匙俩字。
“钥匙?什么钥匙?家里钥匙?啊,不是美术教室的钥匙吧?”
况怀谷说着也有些着急了的模样,撸起袖子把手往水池里放。
高没来得及阻止。
他火急火燎地一边在水里捞着一边小声念叨,哎你这人,那我们明天不是没地方吃饭了啊。
全然是打算在美术教室长期吃下去了的架势。
高手上的动作一慢,然后不知自己怎么的,竟觉得有些久违了地想笑。
“你是不是停下来了?继续找啊!”况怀谷听边上没了水的声音,赶紧督促。
高擦了擦脸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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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大开大合的找寻动作溅着了的水:“是自行车钥匙,我自己找就行了。”
况怀谷停顿了有零点几秒吧,随即没有理会高,手仍旧在水里翻着。
“刚还没问你,你钥匙怎么会掉到水池里的?”
高沉默以对。
况怀谷早猜到他不会乖乖配合着一问就说了,故意撩起水拍了他几下:“说不说?不说我可哪吒闹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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