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为什么要下跪？”
“都给我闭嘴。”花老爷厉害一声，“都给我跪下。”
花家几位少爷统统下跪，只是脸上带着不忿。
两名衙役上前，欲要将花家大少爷拖走，花家大少爷自然不会乖乖就范，一把挣脱衙役的控制。
“张大人，你可要想要好了，你若是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花老爷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逆子，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第670章气定神闲的花家人
第670章气定神闲的花家人
“父亲！”花家大少爷瞪大了眼，在收到花老爷暗示的眼神后，只能忍下。
两名衙役上前将花家少爷拖走到堂外，摁在木板凳上，一板子落下，痛得花家少爷口中发出惨叫声。
公堂上其他花家人听得汗毛竖起，一个个都变得老实。
花老爷抬头看向县太爷，“张大人，不知道我们花家犯了什么罪。我们花家在临安县也算是不说百善之家，也是行善积德，每逢有灾，必会发粮、施粥。”
周围的百姓听到花老爷的话，都很认同的点头。
“花家不错，不知道县太爷怎地将花家都抓来了。”
“谁知道呢。”
“不过这个花家少爷是该打，实在是嚣张。”
“花老爷还是不错的。”
“花家若是没有这些不肖子孙，会更好。”
县太爷连续拍了两下惊堂木，“肃静、肃静，谁要是再敢喧哗，扰乱公堂，按律问刑。”
公堂外的百姓听到后，立马闭上了嘴。
“下面这位百花坊的老鸨，你可认识？”张大人问道。
花老爷看了那老鸨一眼，眼底掠过一抹杀意，神情平静的回道：“不认识。这种下作地方的人，老夫怎么可能认识。”
“是么。”张大人面色一冷，“这位老鸨可认识你。”
花老爷笑道：“大人不妨问问看，在场的百姓，哪个不认识老夫？”
堂外的百姓听到这话，不少人嗤笑出声，甚至还有人躲在人群中高喊道：“我认识花老爷。”
“我们都认识花老爷。”
张县令面色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心中气恼，这个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幸亏有楚王在，且又有证据，不然还真不能将他怎么样。
“花老爷，你不承认，可不代表着你们之间就能撇清关系。本官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从实招来。”张县令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们。
花老爷瞧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不由的看向老鸨，就见着她缩着脖子，不敢与之对视。
花老爷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那狗官定然掌握了证据，不行，可不能让他得逞。他给两个儿子使了一个眼色。
一直不声不响的花家二少爷开口道：“我们花家行的端坐得正，没有什么可以告诉大人。倒是大人，你无缘无故将我们抓来，有何意图？”
花家三少爷接着说道：“之前就听说花老爷想要给我们花家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好侵吞我们花家的财产。我们只当是有人陷害张大人，如今看来……”
后面的话不用说，外人自会自行补脑。
“不会吧！张大人竟然如此无耻。”
“张大人平日里看着温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
“这件事如何，你们不要太早下定论。”有人持着不同的意见。
马上有人反驳道：“花老爷是好人，我相信花老爷。”
“是啊。前年大灾时，若不是花老爷施粥，我们一家老小早就死了。”
“对，没错。”
张大人心里气得够呛，他们这是先给自己泼脏水，让百姓觉得后面发生任何事都是他的陷害，这一招釜底抽薪还真是够狠啊。
“肃静、肃静。”张县令连拍数下惊堂木。
张县令不担心其他人，他唯一担心的是楚王如何看待他。他本来还想好好的表现一番，如今只想着不要再出丑了。
张县令瞧瞧得看了秦子骞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暮清妍看着急得不行的张县令，再看看气定神闲的花家人，这位张县令是被花家欺压久了，现在就算是反击都是那么束手束脚。
暮清妍给墨竹使了一个眼色，墨竹走上主簿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几声，主簿明了。
他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字“按部就班”，他将纸条递给张县令，张县令在看到那四个字后，不由得看了一眼楚王夫妻，心中大定，面色的焦虑消失。
张县令不理会外面的百姓议论，直接对着公堂上的老鸨提审。
“老鸨，你来说说吧。”
老鸨身子一哆嗦，惊惧的眼神看了一眼暮清妍夫妻二人。
之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老鸨，如今变得如此，那是因为……
一盏茶前
前脚衙役出门抓人，后脚阎一出现。
老鸨在看到阎一手中带来的账本，以及一叠信件，心头一惊。
完蛋了！
不过，很快想到了花家的背后有安伯侯府后，又稍稍安心了不少，只是她的安心很快破碎。
暮清妍看向老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的交代所有的事。”
老鸨高抬着下巴，不语，那示意很明确。
暮清妍不在意，幽幽的说道：“你就别指望安伯侯府能救你，他救不了你，更救不了花家。你姓钱，名菊花，是赵家村的人，年幼时被嗜赌成性的父亲卖到了下等的花楼。
你聪明伶俐，能言善辩，很快得了花楼老鸨的喜欢，让她将你带在身边培养。在得知她要将卖给一个有特殊嗜好的老头时，你暗下杀手，将老鸨给杀了，且取而代之，成了这百花坊的新主人。真正百花楼的老鸨，应该就被你埋在百花坊的庭院里。现在只需要派人将其挖出，便一目了然。”
钱菊花双眸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暮清妍。
这是她最深处的秘密，他们居然轻而易举的得到，拥有这等本事的人，哪是无名之辈。
他们连安伯侯府都不怕，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的身份比安伯侯府还要强大。
这个认知让钱菊花再也没有底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张县令等人在听到暮清妍的话，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心中暗自佩服。
“说吧。”暮清妍平静的说道。
钱菊花苦笑一声，“我交代，我全部交代。花家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杀了老鸨的事，他们以此为要挟，让我替他们做事。这些年里，他们会经常送一些妙龄女子过来，有些时候会送一些长得白净的稚童，让我培养他们，教会他们如何伺候主子。”
第671章美人跳舞
第671章美人跳舞
“调教好后，花家人就会将人领走，至于他们会将人领到那里，去做什么，我一概不知。花楼里的这些姑娘都是他们挑剩下的残次品。”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暮清妍冷厉的目光盯着她。
老鸨脖子一缩，眼神有些飘忽，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终是放弃了抵抗，轻声说道：“我只能知道，她们去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被送去的姑娘，偶尔会将她们丢弃回来。那些被丢弃回花楼的女子，有些疯了，有些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有些回来后不久后就会得病。”
“她是不是被送走的？”暮清妍问道。
那个她只指谁，她心里清楚。
老鸨点点头。
暮清妍双手紧握成拳，清冷的眸中满是怒意。倏地，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抚着，“娘子勿动怒，且慢慢与他们算账便是。”
她哪能不怒，不恨，现在是恨不得将花家人大卸八块。
即使老板不清楚送去哪里，她们又受了什么罪，但不用说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去处。
“可还知道什么？”暮清妍问道。
老鸨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些。很多事，我是没资格知晓。我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他们培养、调教人。”
时间重新回到一盏茶后的公堂之上。
老鸨将方才说的话，重新在公堂之上说了一遍，同时又加了一句。
“那些账簿上清晰的记录着花家人来取用的时间和银两。”老鸨平静的说完。
花家三少爷怒视着老鸨，“你这下贱的人，竟然敢诬陷我们花家。你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让你来诬陷我们。”
这句话就差没说，你是不是收了县太爷的好处。
‘嘭’惊堂木一响，张县令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念你初次，免去罪罚，下次再犯，定然不饶。”
花家少爷乖乖的闭上嘴，只是摆出了一副‘憋屈又忍辱负重’的模样，看得张县令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这花家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老鸨开口道：“我没有被人收买，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愿天打五雷轰。”
“你可有证人？”
“有。”
花老爷看着老鸨和张县令一唱一和，面色沉静，心里却是动了杀机。等这次的事后，这两人必须除掉。今日的事来得太突然，毫无预兆，让他们没有防备。
幸亏当初想得周全，将重要的东西都藏起来，没有铁证，他们想治花家的罪，无疑是痴人说梦。
“传证人。”
很快三名花楼的女子走上公堂，三人的脸上皆蒙着面纱。
“民女乃是百花楼的花娘喜鹊。”为首的女子自报家门。
“莲花。”
“清香。”
随后，三人齐声说道：“叩见大人。”
喜鹃看了一眼花家人开口说道：“民女要状告百花楼的老板，也就是花家人。他们草菅人命，拐卖女子、幼童，逼良为娼。”
“请细细说来。”张县令很是激动，只是面上保持着平静。
“我乃是丰水县桃花乡人，前年年初与兄嫂前往下崖县走亲戚，在花灯会上，无疑中与家人走散，随后出现几人将我掳走。在我苏醒过来时，正好听了花家人与那伙专门以掳劫人为生的恶盗有牵扯。”
喜鹃继续说着，“他们不知我已醒，毫无顾忌的将说了许多事。我这才知晓花家人的龌龊。花家人若是看中哪家姑娘，若是无法将人买来，或者诱骗来，便会让这伙人去掳劫。”
此言一出，堂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可能吧。”
“花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依我看是某人陷害花家。”
信任花家的百姓，自然是不相信喜鹃的话。
保持中立，或者说愿意看到花家倒霉的人，自然是深信不疑。
“那可说不定，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花家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有人开口说道。
“我家隔壁的闺女半年前走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花家人干的。”
“你们没有证据，别在这里瞎说。”有人不满的怒怼道。
“什么叫瞎说，人证物证俱在，花家人逃不掉。”立马有人反驳。
眼看着外面的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张县令再一次连拍惊堂木。
“肃静、肃静。”
等到公堂外平静下来后，喜鹃再次开口道：“我知此事重大，若是被他们发现，花家人定然不会留我性命，便一直将此事压在心底。随后我被花家人带到了百花楼，经由妈妈调教后，再被花家人蒙着眼睛送入到了一座山庄。”
“山庄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姑娘，甚至还有比少四五岁孩子。”说到这里喜鹃满含恨意的目光看向花家人，“我们这些就像是牲口一样被圈养在那座庄园里，什么地方都不能去，衣着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穿着。”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过来这里寻欢作乐，他们称这里是逍遥庄、美人谷。这里的女人，只要他们看得上的，那些人都可以带走。”
“他们根本不讲我们当做人，他们可以肆意的凌辱，甚至有些姑娘被那些畜生活活给……”说到这里喜鹃声音变得咽哽。
她看向堂外的人，“你们知道什么叫美人跳舞了？”
堂外的百姓一脸茫然，倒是堂内的几人却是变了脸色。暮清妍自然不会傻傻的觉得美人跳舞就是明面上的意思，恐怕是……
喜鹃慢慢的说着，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凉，“他们为了取乐，让人将一块铁板烧红后，然后将衣不遮体的女子，在上面为他们跳舞。当脚踩在那滚烫的铁块上，都能发出哧哧的声响，甚至还能闻到肉香味。”